慕我凌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碧
对于赵十三来说,才见一面就起了珍惜之心已经很不正常,可如今连身体都有了反应,这简直足以让他震惊了。
赵十三心里百折千转,不动声色的望着慕君颉。慕君颉吃鸭肉吃腻了,注意力又转向了最爱吃的鱼,正拿筷子认真夹鱼。慕君颉似乎不大会用筷子,怎么夹也夹不好,蹙眉弄了半天才夹住了一块,忙笑眯眯的往嘴里填,表情生动又可爱,一举一动都让赵十三移不开眼。
赵十三的神智慢慢恢复正常,脸上又挂起往常一贯的温润微笑。
慕君颉先前虽然饿的厉害,但他食量小,很快就吃饱了,饱了便站起身,认真又诚恳的对赵十三道谢:“多谢赵大哥的款待,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了,先告辞了。”
赵十三连忙也站起身,问道:“不知道慕慕要忙什么事?我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说不定可以帮到你。”
慕君颉方才不过是说客套话,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甚至连接下来去哪都不知道。苏琅琛那日把他丢下来一天一夜,于是他有心也把苏琅琛丢下来一天一夜,老早就决定今晚既不回栖霞山庄,也不去苏琅琛在城内买的宅子。可这样的话,他今晚去哪呢?慕君颉微蹙起眉,不自觉的轻声说出口:“我今晚没有地方去……”
赵十三听罢心底暗喜,刚欲说话,却见慕君颉的目光落在自己腰间,双眼亮晶晶的:“好漂亮的玉!”
春秋时便有周王拿千金换一笑,换做以前,赵十三只叹此事实在荒唐,可如今,若能让眼前的少年开心,赵十三却觉得拿什么换都值。赵十三低头把腰间挂的玉取下,递给慕君颉,微笑着说:“若慕慕喜欢,送给你好了。”
慕君颉接过玉,越看越眼熟,才发现竟跟赵宗治的那块质地一样,雕工也相似。黄玉极稀有,一般只有皇家才用,赵十三又姓赵,莫非是赵宗治的兄弟?慕君颉想这种玉自己已经有一块了,做人不能太贪,于是忙将玉还给赵十三:“谢谢赵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块玉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赵十三见小孩表情执着,也不勉强,依旧微笑着,真挚又谨慎的道:“慕慕,刚才听闻你说今晚没有地方去,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如去我那里暂住可好?有什么事我也能帮忙解决。”
赵十三是何等聪明的人,方才见慕君颉看玉的表情和动作,便知慕君颉不仅喜欢玉还懂玉,于是又补了一句:“对了,我平日里正好喜欢搜集奇玉,你顺便也来看看玉,好不好?”
果然,本来还有点犹豫的慕君颉听了最后这句,立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点头说:“好。”
只是一个笑,赵十三见了,心便控制不住的一跳,这下更加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喜欢这个漂亮又率真的少年。赵十三呼吸了口气稳定下心神,然后在几个棕衣人的前呼后拥下,陪慕君颉一起下楼。
午后的金陵城大街异常喧嚣,慕君颉悠闲的随着赵十三坐在晃悠悠的车厢里,全然不知此时栖霞山庄已经闹翻了天。
苏良一确认慕君颉失踪,便急急上报苏琅琛,然后忙不迭为主子开锁。可昨晚还好好的锁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钥匙怎么也打不开,庄内的锁匠紧跟着被苏良叫来,捣鼓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发现锁内的暗门机关被人动过了,动的极为精巧,不仅钥匙打不开,锁匠也撬不开。
苏琅琛阴沉着脸站在屋内,一言不发的走向房门,伸手便用内力狠狠拍出一掌,房门顿时震的响声大作,应声而裂,紧跟着又一掌挥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房门全部都被震碎,破碎的木片箭一般四处飞射开来,苏琅琛的手掌也被划出了两条血丝。
苏琅琛大步走出屋,只狠声说了一个字:“找!”
东方远闻声跑了来,又好死不死的冲苏琅琛讲了句:“慕慕不会真去了洛阳,再也不回来了吧?”
于是整个山庄都开始喧嚣,急匆匆的去找少主。动静大的连山林间的鸟都被惊飞,啪啪的呼扇着翅膀,大队向南飞去。栖霞山就属南侧的山峰最高,也最险最陡,山壁宛如斧削刀凿,崖顶独独有一块平坦高耸的山石,迎着傍晚的残阳,突兀地伸出半空。
登临绝顶,俯瞰万物,气势如虹。
赵宗治就站在那块半空的山石上,刚刚练完了玄天剑法的最高一层,正面无表情的望向远方虚空之处。天快要黑了,冬日的山风异常凛冽,大队的鸟迎风从头顶盘旋飞过,发出翅膀振动气流的声响。
赵宗治随意抬起头,微眯起眼淡淡看向鸟群。片刻之后,忽然神色一凝,有道光闪过眼底,继而猛的提足飞跃,身法极快的凌空一个回旋,身形如旋风般卷起,转眼腾至三余丈高,伸手捉住了一只正在崖上来回盘旋的雪雁。
那只雪雁,正是濮王府专门用来传递信息的。赵宗治捉过雪雁一看,腿上果真绑着一个小竹筒,信上只有三个字,参知府。
赵宗治看完,运功将纸条粉碎成末,扬手洒于山崖下,然后立即转身离开。
天已经全黑了,后山高低屋宇,黑檐黛瓦,沉凝中透出无限朴实大气。赵宗治大步行至后山练武厅,随便拦住一个庄内弟子:“大长老在哪?”
“大长老方才用完晚膳,已经回自己住处了。”
大长老住在北山的云水阁,赵宗治随即便向云水阁方向走。栖霞山庄的三位长老虽武功极高,但均已隐退江湖,只传授庄内弟子武功,其他锁事一概不问。北山最为僻静,大长老的云水阁在北山的半山腰,主屋是一间三层的竹楼,建的尤为别致,路径也幽深曲折,入口用树丛布了阵法作屏障,按着五行的顺序移步换景、分合变化,以防外人打扰。
赵宗治需得离开山庄几日,走之前还是跟大长老打声招呼比较好。赵宗治穿过阵法,踏上林间虚掩的长廊,行至尽头便是云水阁。整个竹楼建的非常宽敞,摆设雅致,走进去只有暖炉袅袅燃香,檐铃随风轻响,却找不见大长老的人影。
赵宗治皱起眉,正欲离开竹楼,却敏锐的听到另一头的东厢房传来轻微的声响。赵宗治使着轻功,无声无息的几番纵跃,转眼移至东厢房门前。
下一秒,赵宗治整个人却微微一呆。
东厢房房门虚掩,若有若无的传出阵阵喘息低吟,偷过门缝,只见两个半裸的男子下|体交接,正亲吻缠绵,在夜色下情|色到蛊惑人心。
虽说君子当非礼毋听,非礼毋视,但赵宗治一时间就像是被迷了眼,神使鬼差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情景,没有移动。
月光淡淡照进屋内,容貌姣好的男子几近一丝|不挂的瘫软在那里,任由另一个男人紧扣着腰大力侵入,两条长腿被对方大大分开挂在臂上,呈一个倒写的儿字型,无力的承受着身下的猛烈贯穿,全身都随撞击而不住摇晃。低哑压抑的申吟不断响起,越来越大,甚至可以清楚听到一阵一阵啪嗒啪嗒有规律的淫|靡声。
“……啊……不…不要了……雷,求你,慢一点……啊!!!……”
抽|插的速度不断加剧,每一下都重重撞击到男人敏感的花心,直捅得他尖叫起来,张着嘴不断申吟。随着剧烈的撞击,男人的承受不住地滑了下去,却被身上的男人托住臀肉,用力往下一拽,肉|棒进入到前所未及的更深处,顿时操得他又是一声尖叫,后|穴一阵痉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半张着嘴,爽得口水顺着嘴角无知无觉的流下来。
显然是被那一下夹得太紧,高大男子脸上也说不清是痛是爽的有一瞬间扭曲,喘息随之加剧,边大力操|干边低吼道:“……嗯…啊………青彦……你太棒了……我要死在你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的温油腹黑帝王攻赵十三出场鸟,快夹道欢迎~~~
ps:文案上已经说了此文非清水,后面主角的肉会更多(本人节操已死,话说节操是神马东东可以吃吗?),被膈应到的亲亲们很抱歉,可以点叉去看清水文。
慕我凌风 31自来熟(倒V)
大长老和二长老虽为山庄长老,但其实年岁不大,最大的不过刚刚四十而已,加之隐退江湖好几年而不问俗事,心境开阔保养得当,外表显得更为年轻。尤其是大长老,本就长相俊美,此刻在二长老身下婉转承欢、喘息申吟,一贯的清冷气质俱荡然无存,媚态尽现。
赵宗治一点点彻底回过神来,终于转过身,悄然无声的离开,将那些喘息申吟尽数抛至身后。赵宗治的呼吸和心跳始终未乱,而且武功高深,一直敛藏着气息,屋内的人又专心于□,所以从头至尾都没发现门外有人来过。赵宗治回到自己房间,面无表情的回房拿上剑,径直下山。
欢爱之事赵宗治早就接触过,身为皇家人,年满十三便安排通房丫头,十四五岁便可纳偏房侍妾。何况贵族间笼络权势、人情来往,私下互送几个舞姬歌妓一起亵玩之事,也难免发生。赵宗治经的多了,早习以为常屡见不鲜。何况关于大长老和二长老两人的关系,赵宗治原本就有所耳闻。
但无论如何,亲眼见到终究远远胜于任何耳闻。赵宗治沿路下山,脑中竟莫名不断浮现起两个男子在月色下交缠的身影来,景象靡艳到仿佛是有魔力。
“这块玉真的有魔力?”此刻金陵城城南的参知府内,慕君颉正歪着脑袋认真看赵十三手中锦盒里的玉,好奇的问:“为什么说它有魔力?”
“这块玉叫解语,是巴蜀族的族传之宝,”赵十三微笑着耐心解释:“传说它是由神仙的眼泪坠入凡间凝结成,人若戴着它,情动的时候,玉能发出微光,而且情意越深,光便越亮。”
慕君颉很久以前就听闻过解语,这回亲眼见到,顿时兴奋不已:“它真能发光?你有没有试过?”
“试过,我甚至贴身带了一段时间,但却从没见它发过光。”见慕君颉面露失望,赵十三温和的笑了笑:“这世上本就不存在鬼神,这种传说中的邪乎事自然也不可能发生,想必那传说是巴蜀族自己捏造的罢。”
慕君颉拿起玉认真看了看,最终略有不甘的赞同了赵十三的话:“是啊,这块玉既不是萤石也不含磷灰,如果能莫名发光,就太邪乎了。”慕君颉心里还是极其不舍,又爱不释手的看了一会儿,面带遗憾:“但是它的材质我从没见过,模样也栩栩如生,要真能发光就好了。”
赵十三能看得出慕君颉很喜欢这块解语,微笑着道:“既然它不能发光,便也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谈不上贵重,就当我认识你的见面礼,送予你可好?慕慕,这一回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赵十三半开玩笑的故作伤心,“不然我会难过的。”
慕君颉见状,便爽快的接了玉,冲赵十三笑道:“那就谢谢赵大哥了。”
赵十三的心随着这笑又是一跳,这时门口有女使通报,说是晚膳好了,请移步饭厅。赵十三虽然和慕君颉一样在参知府只是客人身份,并非参知府的主人,却在府中比主子还像主子,整个府邸对赵十三皆谦卑恭敬,府邸的主人甚至恨不得匍匐脚下。赵十三正欲出屋,听到外面的寒风嗖嗖,见慕君颉身形单薄,于是命人拿件披风来。
慕君颉眨了眨大眼,“我不冷。”
“不冷也要披上,”赵十三接过仆僮递来的披风,微笑着说:“初春风寒,容易受凉。”
“哦。”慕君颉向来被苏琅琛给伺候惯了,便心安理得的站在原地装傻,一动也不动的任由赵十三给自己裹好披风系上丝扣,神情坦然又无辜,教赵十三见了既好笑又无奈。
以赵十三的身份,压根没想过会有服侍别人的一天。可是遇上了慕君撷,让他不仅伺候了,还唯恐伺候的不够周到。
两人终于走到饭厅,赵十三又亲手为慕君颉取下披风,引他落座。慕君颉肚子不饿,挑食的毛病又犯了,对着满座子菜却挑挑拣拣的不爱吃,赵十三正劝着要他多吃一点,一名棕衣随从匆匆来见,向前对赵十三附耳低低禀报了几句。
赵十三听罢脸上顿时带了几分难掩的喜悦,然后转过头对慕君颉微笑着道:“慕慕,我有点事,你先吃,我待会就回来。”
慕君颉本就不想吃饭,此语正中下怀,忙点头说:“赵大哥,你尽管放心的忙去吧。”
赵十三前脚一走,慕君颉后脚便溜出饭厅。参知府并不算大,却建的颇为幽深,庭院迂回而雅致。今晚的月色并不好,初春的夜晚也尤为寒冷,走到后院,有几个仆人在忙着各做各的事,慕君颉一边慢悠悠走过去,一边笑眯眯的跟仆人们打招呼,问要不要帮忙。
小孩嘴上说着,其实心里压根儿没有动手去帮的意思,何况他是参知府的贵客又新带来的贵客,也没人敢让他动手,仆人们纷纷一边惶恐的说不用,一边回谢慕君颉的关心,神情中均透着对小孩真心实意的喜欢。
其实早在慕君颉今下午刚来参知府时,仅在府里随便晃了一圈,便已经把府里的人几乎认识全了,简直是自来熟。
这就是慕君颉的厉害之处,天生便能讨人喜欢。知情达意又拿捏得当,精灵聪慧又软硬兼施,收买人心的功夫一流。
也同样因为这个,栖霞山庄的大大小小都无法抗拒慕君颉的魅力,对慕君颉纵容到了严重护短的地步,纵然这位不省心的少主经常闹出动静来,纵然全庄的人正满金陵城的找人,也都没对慕君颉产生任何怨言。
慕君颉晃着晃着便走回了客房门口,抬起头,猛然看到前方转弯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慕君颉的两眼一下睁得大大的,脱口喊出:“木头!”
赵宗治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暗道自己惦念那个妖孽竟念出魔障了,顿时皱起眉。紧接着背后却有脚步声咚咚传来,赵宗治转过头,一道红影子已经快要跑到自己面前,寒风卷来一阵小孩身上独有的清香。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同时惊诧的开口,慕君颉撅起了嘴:“我先问的,所以你先答。”
赵宗治没有回答,却沉着脸道:“你病还没好,不好好在栖霞山庄养病,乱跑什么?”
果然,话才刚落音,慕君颉便被冷风灌的咳嗽起来,一时间停不下来,越咳越厉害。慕君颉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一天下来已经开始吃不消。赵宗治见状,随即向前一步跨至慕君颉跟前,抬手摸他的额头,觉得温度有点不对,要他赶快进屋。
“慕慕,十七?”远处传来赵十三的声音,显然带着惊讶:“……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赵宗治转头看向赵十三,心想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却什么也没说,只皱起眉,对赵十三匆匆道:“找个大夫来。”
一听找大夫,慕君颉的神情就像老鼠见到猫,连脊背上的毛都戒备的竖了起来,“为什么要找大夫!我又没事,不用找大夫!”
赵宗治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准备叫人。
赵宗治虽然面冷心冷,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慕君颉却和他处熟了,早把赵宗治当做是亲近的朋友,一见赵宗治抬手,慕君颉冲上前便拉住赵宗治的手,一边摇晃一边缠道:“木头,我真的没事,你就别找大夫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慕君颉手上包的纱布已经拆掉了,赵宗治的右手被慕君颉两只手紧握着,只觉得所触肌肤冰凉柔软又干燥细滑,心跳也随着他手臂的摇晃而莫名一下下加快。赵宗治低下头,见慕君颉正眼巴巴望着他,小孩无论怎么样的表情,眼睛都始终是如水般的清澈,却又不能见底。
赵宗治看着慕君撷不说话,慕君颉就当他默认了,趁机迅速溜回房间,站在门内对赵宗治道:“木头,我困了,这就睡觉了啊。”又不吝啬的冲一旁的赵十三露出一个笑来,匆匆说:“赵大哥,我要睡了,天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话说完,立即把门“碰”的一关,一脸唯恐避之不及。
赵十三望着紧闭上的房门,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阿治,慕慕为什么叫你木头?”
赵宗治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字昭风。”
赵曙显然非常不解,“昭风这个字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树大招风……”语气已经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赵十三愣了片刻,忍不住笑出声,“呵呵,而且你平日冷漠少言,也的确像木……”
见自家弟弟脸色更难看,赵十三忙收了声没再说下去,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要找大夫,慕慕病了吗?不严重吧?”
“他好像在发低烧,”赵宗治皱紧了眉,“他前两日还生了一场大病,现在病没好就乱跑,简直就是胡闹。”
慕我凌风 32心里的鬼
夜已经深了,风越刮越大,吹的冷飕飕的,赵宗治跟赵十三又聊了一会儿便回了房,洗漱一番后上床睡觉。
子时左右,天上竟然又慢慢下起了雪,估计是初春最后一场雪了。一片片雪花在黑夜中无声的飘落下来,不过一会儿,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变成白色的了。
迷蒙之中,漫天漫地的白色,蔓延了整个天地,让人什么也看不清。
赵宗治只身一人在无尽的白色中行走,一片空茫中,忽然看到了一抹红。是一条红纱,蜿蜒的铺展开来。
这种红色,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那小孩最喜欢穿红色,颜色鲜活的就像一团火。赵宗治循着红纱向前,听到水流潺潺,眼前是一池温泉,水波清澈却又望不见底,如同那小孩的眼睛。
就在这时,正看见小孩就在水池中央站着,四周白茫茫的雾气掩着他的姿态,让他忍不住也一步步下了水,想要将他看得更清楚。
似乎感觉水特别的热,体内的血都跟着要沸腾起来,心跳也随之加剧。紧接着,他终于清楚的看到少年尚且有些青涩的身体,乌发披散在身侧,骨架匀称,肌肤如玉。水珠自小孩漂亮的脸侧滑下,沿着线条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最终一路滚落水中。
小孩似乎感觉到他来了,转过身来,冲他甜甜一笑,他的手继而触到他光滑的肌肤,触感冰冷,仿若凝脂,干爽细滑,还带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清新冷香。
瞬间浑身燥热,身上燃起了一团火,身体无法自控的贴近慕君颉光|裸的身躯,紧紧抱住他。小孩微张着唇,在他耳边低语着问:“木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
山林深处云水阁的竹楼,东厢房里,两个半裸的男子抱在一起亲吻缠绵,在夜色下情|色到蛊惑人心。容貌姣好的男子几近一丝|不挂,任由另一个高大男子紧扣着腰猛烈的占有侵|犯。
身体一颤,一股快意自胸间爆发,散至四肢百骸,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令赵宗治几欲登仙。
赵宗治终于从梦中惊醒,猛的坐起身,抬眼看向窗外,外面竟和梦中一样白茫茫一片,正下着小雪。赵宗治低下头来,身上的亵裤早已黏黏腻腻的濡湿了一大片。
赵宗治正处于十七八岁的成熟年纪,身体发育正常,自然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他性格恣意,从来觉得这种事无需遮掩或难堪。赵宗治第一次发生在十四岁,是王府专门挑选的漂亮又干净的通房丫头,并没尝到什么快|感,只是发泄了事。他天生性格冷淡,又不喜欢和陌生人触碰,此后便也不再叫人来,更不纳什么侍妾,一般情况下他宁愿自己解决。而和正常的青少年一样,赵宗治偶尔也会做春|梦。
梦中会有朦胧的果体,会感觉自己抱住那具肉|体,然后有舒爽的射|精的快|感,醒来后发现梦|遗。但他梦中从来看不清那具身体的样子,甚至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可今夜,赵宗治却清楚的看见了慕君颉的脸。
清楚看到慕君颉的笑,清楚的感到和慕君颉拥抱缠绵,清楚听到他再次问他:你想要什么。
浓重的黑夜中,赵宗治感觉心里住的那只鬼又慢慢冒了出来,在阴森低哑的幽幽回答:我想要你。
赵宗治顿时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连呼吸都跟着一停。
赵宗治下床换了一身衣物,复又躺下,却再也没有睡意了。一时间满脑子都是慕君颉。小孩甜甜的笑脸,好听的声音,多变的表情,还有清澈又望不见底的眼睛……,让他心里已全然乱了。
乱了,这两个字对于普通人可能很正常,但对赵宗治来说就不寻常了。
他的心比石头还要硬,多少年他一直都是过着冷漠的日子,不要说乱了,平常的人能让他多出几个表情都不容易,可是一遇到慕君颉,他就乱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心里竟莫名产生了一种单单只对慕君颉才有的贪念,这种贪念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如一只恶毒的鬼挥舞着獠牙不断扩张地盘,赵宗治几乎不用怀疑,它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吞噬,会令自己疯狂。
难道他竟喜欢上了慕君颉?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天色已经渐渐放出了微光。卯时初,参知府的仆人也醒了,开始起床各自忙活。赵宗治的思绪一片混乱,就这样一直坐在床上发呆到卯时末,终于面无表情的收回思绪,起床梳洗。想不明白就不想,赵宗治对待事情的态度一向是顺其自然,于是抛开疑虑,正常照往日的习惯日复一日的去做早课。
外面的雪小了一些,却始终没有停。赵宗治在后院照常练了大半个时辰的武功,弄了一身薄汗和满衣雪花,才决定回房换衣服。他心里惦记着慕君颉昨晚的低烧,便专程从另一条路回去,正好路过慕君颉房间,看看他有没有醒。
往前一转弯,赵宗治远远见到两个仆僮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慕君颉门前,立即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小的要进屋伺候公子起床,可敲门敲了半天里面都没动静,”仆僮为难的说:“现在已经辰时了,该用早膳了,小的不知道是不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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