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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碧
苏琅琛很无辜的把他鄙视的眼神全单接受,谁叫他方才惹恼了他呢。但他很懂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慕慕,尝尝这海鲜粥好不好,是特地从平江府运来的新鲜食材,慢火煮出来的,做的时候也没加什么调料,味道清甜又鲜美。”
慕君颉心里继续腹诽,海鲜连盐都不加岂不是很腥,怎么可能味道清甜?
苏琅琛轻轻笑道:“不会腥,你尝尝看。”
慕君颉抬头瞪向苏琅琛,苏琅琛一定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老狐狸,不然怎么他总是能知道他在腹诽什么?
“乖,别胡思乱想了,快喝粥。”苏琅琛把慕君颉抱坐在自己腿上,用小勺把吹凉的粥喂了一口进去。
慕君颉含在嘴里嚼了嚼,果真鲜鲜甜甜,一点也感觉不到腥味,满意的眯起眼咽了下去。
看着慕君颉吃东西的可爱样子,苏琅琛心里就痒痒的,给小动物喂食什么的果断很有爱。苏琅琛搂着慕君颉,觉得怀里小身子骨一点重量都没有,得多喂喂。慕君颉在苏琅琛怀里乖乖的一口一口喝粥,待喂了大半碗,终于抵不住困意,脑袋已经一点一点的了。好容易一碗粥喝完,整个脑袋都垂了下去。
苏琅琛放下勺子,轻轻摇了摇怀里困的迷迷糊糊的小孩,低声哄:“慕慕,你头发还没干,再等一会儿再睡……”
慕君颉鸵鸟一般避而不听,把脑袋缩的更低,身体完全蜷成一团了。苏琅琛有些好笑的把慕君颉抱到床上,然后将他湿漉漉的头发全部拨到一侧,一边轻轻的按摩头皮一边用毛巾一点点帮他擦头发。
很明显苏琅琛按摩的很舒服,慕君颉心满意足的无意识的嘟囔一声,翻个身子继续睡了。苏琅琛看着慕君颉香甜的睡脸,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用内力把他的头发全部烘干,帮他掖好被子。
转眼就入了冬,初冬的清晨干爽而寒冷,熹微的晨光穿过微凉的空气照在人身上,远远看去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吃完早饭没多久,赵昭风又听到慕君颉的声音远远传来。
“木头,木头!”
慕君颉的声音清亮而且充满了纯真的味道,不管什么名字被他念出来,都象是微风从肌肤上划过般舒心。慕君颉转眼间跑到了赵昭风的面前,这一次手里竟拿着一柄剑,气喘吁吁的说:“木头,这是我赔给你的剑,你看喜不喜欢?”
赵昭风一想起自己被慕君颉弄断的剑就来气,没好气的随便抬头撇了一眼。这一看却是一怔,发现慕君颉手里的剑竟然是用玄铁做的。
慕君颉笑眯眯的:“你以后就用这把剑吧,这把剑可是怎么都不会断的。”
“你从哪弄的玄铁?”
“木头,”慕君颉笑意盈盈的脸忽然凑过来,眨巴着大眼说:“你喊我一声师哥吧,喊我师哥我就告诉你。”
赵昭风听了,转身就走。慕君颉拉住他,“不喊就不喊,男子汉大丈夫,那么小气。”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语气尤为可怜:“我为了帮你打这把剑,千辛万苦的弄来玄铁,还熬夜画图纸,又专门跑去找莫修铸剑,忙活了好多天,大清早拿到剑就给你送来,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这么对我……”
慕君颉毫不余力的发挥演技,越说越委屈,撅着嘴,一双大眼眨眨好似又要哭了起来。赵昭风明知这小孩都要成精了,眼泪说来就能来,真真假假的根本让人分辨不清,可是他也不知犯了什么邪,一看慕君颉要哭,心里就硬不起来了,只能停下脚步。停了片刻,赵昭风忽然觉得不对劲,回头问:“莫修?江湖上千金难求的铸剑师莫修?他不是退隐了吗,你怎么可能找他去铸剑?”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慕君颉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笑着说:“莫老头这两年就隐居在这山下的安怀镇上,他上回跟我打赌打输了,答应不管什么时候我找他铸剑他都帮忙。下次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他,好不好?”慕君颉说完,把剑递过去,“你快试试怎么样。”
赵昭风盯着慕君颉看了半天,心里想着像莫修那样传说中的人物竟然也能输给慕君颉,这小孩真是个妖孽。赵昭风皱着眉,最终接了剑。
接过剑的那一刻,赵昭风便是一怔。手心握住剑身的一瞬间,便感觉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剑,最适合自己的剑。拔剑出鞘,气势如虹,刃薄锋利,寒光耀目,赵昭风觉得全身畅快,心生豪气,剑身仿佛能感应他的情绪,也跟着鸣鸣作响。剑好像是有灵魂,挥动起来竟随着赵昭风的心意,出招时锋芒毕露,收势时沉稳内敛,一招下来,收放自如,人剑合一。
“怎么样?觉得合适吗?”慕君颉仰头认真问,“我特地观察了你的气力和招数,并且参考你的习惯和性情才画的图纸,再加上莫老头的鬼斧神工,觉得这把剑一定会适合你。”
赵昭风心头一震,这一震非同小可。这把剑的长短、大小、重量、色泽、样式,和自己的手掌、腕力、性格、喜好、武功路数,的确契合的天衣无缝。赵昭风自认从小掩盖心思的功夫就不差,自己的一些习性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却被这个才认识一个月的小孩看的通透。单单只看剑的长短,便足以让赵昭风暗暗心惊——大长老教的剑法最适合二十一寸长剑,而慕君颉为他打的这把却是十七寸。
赵昭风转头看向慕君颉,仿佛要把他身上穿个洞出来。只有赵昭风自己知道,他最擅长最喜欢的剑法并非大长老所教的剑法,而是玄天剑法,需得用十七寸剑才好发挥极致,可他平日练武时并不曾显露过一分一毫。
这时候,赵昭风忽然瞥到了剑身上有一个奇怪的纹样,凝神一看,画的竟似乎是根破木头。赵昭风抬头便质问慕君颉:“这是什么?”
“当然是木头了!你看我画的像不像?好不好看?”慕君颉眼睛顿时亮亮的,一副做了好事等待夸奖的兴奋样子:“你看这根木头多有气势,多有个性,多配你!直直的一根立在那里,我在上面还刻了几片儿迎着风招摇放荡的小叶子呢,你叫昭风,树大招风嘛……”
‘招摇放荡’这几个字听在赵昭风耳里尤为清楚,赵昭风心里直窝火,怒也不是嗔也不是,望着明晃晃的剑身上刻着的那根丑丑的木头和那几片叶子,一口气憋得连头都跟着疼。慕君颉兴高采烈的又补了一句,“对了木头,你的剑柄上也有刻木头呢,那根木头上的叶子更多……”
赵昭风闭眼吸了口气,忍着不去看剑柄,更不看眼前慕君颉笑嘻嘻的脸,心里直腹诽。怎么让他认识了这么一个妖孽,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得,天天在他眼前晃,简直能要人命。
慕君颉见赵昭风收下了剑,便又跑到树上看书去了。午后的山风清凉,吹的枫叶沙沙作响,赵昭风盘腿坐在石头上闭目调息,听着不远处慕君颉浅浅的呼吸声和偶尔的翻书声,心境慢慢安定下来,运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将近申时,慕君颉看书看累了,伸了个懒腰跳下树,跑向赵昭风拉他的手:“木头木头,我带你去厨房吃东西吧。”
赵昭风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甩开慕君颉:“还没到晚饭时间呢。”
“是还没到,可你现在是不是有点饿了?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慕君颉再次拉赵昭风的手:“而且你说了愿赌服输,答应不管做什么都陪我的。”
赵昭风没说话,只能任由慕君颉一路拽着往厨房方向走。由于连年喝药,慕君颉身上混合了药香以及少年特有的味道,形成一股好闻的清香。小孩的手不大,软软的,握在手里很舒服。只是温度冰冷,一点热气都没有,赵昭风无意识的微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慕我凌风 6醋意大发
两人路过墨阁的时候,看到前面墨阁的管事周循和一堆僮仆围成一圈,嘈嘈杂杂不知在做什么,慕君颉凑过去问:“怎么了?”
周循一见慕君颉,忙答:“禀少主,这个打扫丫头偷了象牙笔架上的玉坠,正要拉她去惩戒阁。”
人群中间有个女使被僮仆拉着,形容狼狈却神色坚定,不停喊冤。慕君颉皱皱眉,轻声问:“玉坠找到了吗?”
“她死活不承认偷过玉坠,玉坠还没找到,”周循的声音有些惭愧:“属下办事不利……”
慕君颉知道那个笔架不管雕工还是材质都很难得,旁边挂的玉坠更是‘金貂须’。慕君颉看了看那个女使,问周循:“你怎么认定就是她偷的?”
“昨晚墨阁的正屋轮到她打扫,别无他人进出。而今早一进来,就见笔架倒在书桌上,玉坠已经不见了。”
“哦,昨晚就丢了啊。”慕君颉自语了一句,走进屋认认真真审视了一遍笔架和书桌,忽然说:“玉坠不是她偷的,放开她吧。”
周循一愣:“少主,您怎么断定不是她偷的?”
“周大叔,你命人去把小黑找来吧,玉坠此刻应该在小黑肚子里。”慕君颉笑眯眯的:“顺便问要点泻药给小黑。”
小黑是医阁里头的药师养的一只黑猫,偶尔会用它来试药。一听吩咐,已经有下人麻溜的跑去,转眼把猫抱了来。医阁给的泻药冲劲大,不一会儿,小黑竟拉出了一块精致小巧的黄色玉坠来,正是挂在笔架上不见了的那块。
见此情景,所有人包括赵昭风都有些惊讶,只不过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赵昭风没表现出来是因为性子沉稳惯了,而周循等下人们则是因为他们曾不止一次见识过慕君颉的厉害,见怪不怪了。待水落石出,所有人都走了,慕君颉走向那个向他磕头道谢的女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使忙答:“奴婢原名柳燕,一个月前被卖入山庄做终生家奴,便更名为苏燕。”
“哦。”慕君颉歪歪头,却问了一句奇怪的话:“那么燕姐姐,你生病了吗?”
“啊?”苏燕虽不明缘由还是忙答:“回少主,奴婢没生病。”
“既然没病,你昨晚不在饮墨阁当值,去医阁干什么?”
苏燕顿时睁大了眼,显然是一惊,却很快低头掩住自己情绪,说:“奴婢没去过医阁。”
“那我怎么闻到你衣服上有一丝药味呢?而且还有玳瑁的味道。我常年生病吃药,对药材也都有所了解,是不会闻错的。”慕君颉又闻了闻,表情无辜又困惑,“那看来是医阁里的人失职,竟然连贵重药材也乱丢乱放,害的你身上也有药味。得把这件事告诉东方总管,将医阁所有人都送去惩戒阁惩戒一下才好。”
接着,慕君颉眨了眨大眼,略略压低声音向苏燕附耳过去:“偷偷的告诉你哦,玳瑁这味药比较稀缺,又是给我治病需要用到的其中一味,是东方总管亲自费心打点才弄到那么多的。上次不过是有个人熬药忘了时辰,把它熬坏了,东方大哥就发了脾气,把人弄去惩戒阁,打了二十多鞭。”
像是回忆起了当时情况,小孩白玉似的小脸染上了害怕,声音也刻意压低,让人听起来寒气直冒,“那个鞭子上面都是倒刺儿,还粘了盐,一鞭下去,倒刺便揭下来一层皮,只剩一片没有皮的碎肉,再碰上盐……”
“少主……”苏燕的神情越来越惊惧,“求少主恕罪,奴婢昨晚的确去了医阁……”
“哦?”慕君颉方才的瘆人神情一瞬间一丝也没了,变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变成一副笑眯眯的无害模样:“燕姐姐,你去医阁做什么啊?”
“我……”苏燕犹豫不决,全身都在抖。
“……唉,燕姐姐就那么讨厌我吗?”少年轻轻的一声叹忽然传来,软糯的嗓音透着哀怨。一双大眼望着苏燕,然后咬着唇,带着失落和难过缓缓低下头,“我帮燕姐姐洗脱了小偷的罪名,燕姐姐却连一句真话都不肯和我说。”
“少主……”苏燕看着小孩难过的样子,莫名觉得比自己难过还要不好受,显然是被慕君颉弄的手足无措,此刻怕是慕君颉让她做什么都甘愿。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苏燕终于咬牙开口道:“……奴婢进山庄前和曾与村里邻人有私情……前几日,竟,竟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昨晚偷偷去医药阁,想找红花堕胎,谁知没找到,还误抽开了玳瑁的屉格子……”
慕君颉却仿佛早就已经猜到了似的,轻声说:“堕胎?我看你脉相像是怀孕已快两个月了,你可想好了?”
“奴婢早先愚昧无知,受人诱惑遇人不淑,如今只想重新做人。”像是想起不堪过往,苏燕表情带着难言的伤和恨,继而抬起头,望着慕君颉的眼神异常坚定:“奴婢甘愿去惩戒阁领罚,只求能够继续留在山庄,奴婢本就被卖入山庄做了终生家奴,现愿把性命都交予少主。”
“堕胎的事你还是再想想吧。”慕君颉的眼睛盯着苏燕,不放过她任何细微表情,“你若想把孩子生下来,我可以让总管把你卖身契还你。可若是决定堕胎,你就必须将过去全忘掉,当世上从无柳燕这个人,只为苏燕而活。”
“奴婢已经想过很多回了。”苏燕的神色坚毅如初,“奴婢只想为苏燕而活。”
“好。”慕君颉点点头,“不过这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要传到总管那里就不好了。东方大哥那个人啊,做事总是一板一眼,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按规矩处罚你的。”慕君颉又想了想,说:“这样吧,明天你就去找苏婉,婉儿姐姐是我的人,她会帮你堕胎并照顾你到身体恢复。从明天起你就不要在墨阁做事了,过来我这边吧。”
这句话一落,苏燕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欢喜的神情溢于言表,忙磕头道:“谢少主……”
赵昭风看着苏燕的这神情,此刻怕是让她为慕君颉卖命都愿意,心里忍不住腹诽起来。慕君颉不过是帮人洗了个罪堕了个胎,便能转眼就叫人甘愿托付身心。妖孽,赵昭风再一次暗道,这小孩真是妖孽。
这一耽误,快到晚饭时间两人才走到厨房。慕君颉还没进厨房门便开始嚷嚷:“刘伯刘伯,我让你做的新点心做好了吗?”
“做好了。”刘炘原本就是秦淮第一楼的顶尖大厨,酷爱钻研厨艺,忙不迭的说:“少主,这道芒果馅饼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到底是少主聪明,这熬奶皮的法子闻所未闻,做出来非常好吃……”刘炘还没说完,另一个厨子已把做好的奶皮芒果端了上来,慕君颉推了推赵昭风:“你先尝尝味道怎样。”
赵昭风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感觉的确美味,奶皮香脆,酒酿的芒果浓滑醉人,芋头甜而不腻。慕君颉也拿了一块,可只咬了一丁点,就又不想吃了。
此刻已经过了申时,苏琅琛最近几天生意上比较忙,处理事务弄的有些晚了,心里头担心慕君颉没有好好吃晚饭,手头的事还没忙完便赶回琅阁。然而刚进前厅,苏良便上前报告,说少主还没回来,自然也尚未吃晚饭。苏琅琛顿时皱了皱眉,抬眼扫了下桌上的沙漏。
苏良心领神会,赶紧上去详细禀报慕君颉今日的行程,几时几刻去过了哪里哪里,现在人又在哪里哪里。
苏良小心翼翼禀报完,苏琅琛听罢,不置可否,只嗯了一声。苏良伺候苏琅琛那么多年了,最擅察言观色,知道主子此刻心里不悦,赶紧闭紧嘴巴躲一边儿去。
在全庄上下,谁不知道庄主最在意的就是少主的饮食起居。慕君颉不仅挑食而且有轻微厌食症,要是按时好好吃了顿饭,整个琅阁都能跟着晴空万里,简直就是栖霞山庄的晴雨表。平日苏琅琛再忙都会亲自陪慕君颉吃饭,实在来晚了,便命令苏良苏婉他们一定想办法让慕君颉按时用膳,多吃一些。今天不仅耽搁了晚饭,甚至连人都不见影了,苏琅琛的脸色自然难看。
苏良在心里暗自叫苦。就算是庄主再生气又能有什么用?少主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安排?连庄主都拿少主没有办法,更别说他们这些下人了。
此刻站在厨房里头的慕君颉,闻着厨房满屋的油烟味饭菜味儿,厌食的情绪又上来,胃里一阵阵犯堵。赵昭风看他脸色不好,说:“这个馅饼不是你研究出来让人做的吗,怎么自己反而不吃?”
慕君颉鼓着腮帮子吹气玩,不答反问:“真的好吃?”
“嗯,”赵昭风又咬了一口,“的确不错。”
慕君颉看赵昭风吃的津津有味,无论如何就是觉得别人手里的比自己的好,怪毛病又犯了,伸手便去抢。赵昭风并非苏琅琛那样被慕君颉抢惯了的,反被吓了一跳,心想碟子里不还有吗,只觉得慕君颉的举动莫名其妙,以为他又要玩什么花样,侧身就躲。
以慕君颉的性子,赵昭风不躲还好,越躲慕君颉便要抢。两人顿时拉拉扯扯,扭成一团,几个厨子忙围上来劝,唯恐他们少主有什么闪失。赵昭风不明故里,被弄的又烦又郁闷,一个转身把手里剩的那半块馅饼直接往嘴里一放,用牙叼着,腾空了双手。慕君颉一看不乐意了,扑过去就张嘴对着赵昭风的嘴夺。
慕君颉就那么一下子扑了过来,赵昭风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扑进怀里的小孩身体香香软软的,愣了片刻。这么一愣神间,那半块馅饼被慕君颉张口咬到了。馅饼顿时一截为二,一半依旧在赵昭风嘴里,露在嘴外面的另一半被慕君颉咬了去。
赵昭风感觉慕君颉柔软的嘴唇于那一瞬间扫过自己的唇,呼吸也洒上了脸侧,轻的就像羽毛掠过,却引起一阵战栗,再次一愣。慕君颉却浑然不觉,心满意足的吃起了自己抢来的那一点馅饼,觉得抢来的的确比自己的好吃。
慕君颉才嚼了没几口,就发现四周的气氛有点不对劲,竟是寂静无比还透着一股子冷气。慕君颉抬起头,看到苏琅琛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要命,骇的四周的那些厨子啊仆人啊全躲到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慕我凌风 7备胎皇储
“琅琛,”慕君颉忙跑了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在慕君颉的印象中,除了那一次他生了大病,苏琅琛的脸色没再这么难看过,就连上次自己私自跑出庄,苏琅琛也没像现在这般。慕君颉拉住苏琅琛的手,有些担心的软声问:“琅琛,你怎么了?”
苏琅琛不说话,一双眼冷冷扫向赵昭风。赵昭风面对苏琅琛的目光丝毫没有怯意,神色不变,虚目相向,顿时屋内气氛更冰。
十八岁的赵昭风,正是成熟张狂的年纪,淡漠的眼神暗含着骨子里的高傲和强势,面部的线条开始接受时光的雕琢,正朝着非凡夺目的方向不断发展,不管身处何地都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而苏琅琛,则深邃难以琢磨,微敛了锋芒,却阴气令人不敢直视,只有看向慕君颉的时候,会带上不经意的温柔,引人迷失在那双充满诱惑力的凤目中。
慕君颉见苏琅琛不说话,愈加担心,“琅琛,你到底怎么了?”
苏琅琛回过头看向慕君颉,然后伸手将慕君颉的手整个都握在手心里,说:“我没事。”继而转过身,牵着慕君颉回琅阁。
赵宗治看着慕君颉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抬手抚过自己的嘴唇,手指划过带来轻微的麻痒,让他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唇。手指远不及方才慕君颉的唇那么柔软有弹性,还有慕君颉淡淡的呼吸都让赵宗治感觉心跳紊乱。
一路上苏琅琛都没说话,像是在沉思什么,慕君颉以为是山庄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务,便也不吭声,怕打扰到他。回了琅阁,偏堂的饭厅已经摆好了晚饭,苏琅琛牵着慕君颉走到饭桌前,然后把小孩轻轻抱坐在自己怀里,照常喂他吃饭。慕君颉终于忍不住问:“琅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孩乖巧的仰着头,脸上带着明显的关心,瞳孔漆黑明亮,一眼不眨的望向苏琅琛。苏琅琛看慕君颉这副样子,面上不动,心里却已经软了三分,许久才低声道:“恩,是出事了。”
慕君颉忙问:“出了什么事?严重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除了我之外,你不准从别人那里抢吃的。手里的筷子里的都不行,你今天,竟然还给我从嘴里。”苏琅琛的神情忽然异常严肃,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种事没有下次,听到没有?你若再敢做出这种举动,我一定狠狠罚你。”
慕君颉缩缩脖子,不太明白苏琅琛为何因这事那么生气,却明白苏琅琛生气的时候还是顺着毛捋的好,于是伸出手环上苏琅琛脖子,一边摇晃一边点头说知道了,实际上根本就过耳不过心。
苏琅琛看出慕君颉的敷衍,却又无可奈何。想着小孩年纪还小,只有忍着,等待他将来慢慢能懂。“你对那个赵昭风,到底是什么感觉?我看你最近一个月天天去找他,你们可是已经处熟了?你很喜欢跟他待在一块儿?”
慕君颉嘟着嘴,“还好,还不是很熟。”继而又仰起头,大眼透着狡黠和自得,“不过不熟也不要紧,我迟早会让那根木头心甘情愿叫我一声师哥的。”
苏琅琛的神态略略放松了,挑了挑眉:“你天天往后山跑,就是为让他叫你师哥?”
“嗯,”慕君颉点点头,然后认真安慰苏琅琛,“琅琛,你别担心,我没有再欺负他,我会努力做个好师哥的。”
“慕慕,”苏琅琛抬手扶额,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语带无奈的说:“你为什么就非得要他叫你师哥呢?”
“当师哥多好,多威风啊,”慕君颉的眼睛顿时晶亮晶亮的,“你看大长老二长老原先就是同门师兄弟,二长老对大长老这个师哥,简直恭敬体贴到家了,成天跟在大长老身后转,大长老说什么二长老就做什么,让朝东决不敢往西,让打狗决不敢撵鸡。”
苏琅琛一听慕君颉竟是拿大长老和二长老来做例子,头更疼了。暗道二长老怎敢不对大长老恭敬体贴,否则两人晚上一起睡觉的时候,大长老还不一脚把二长老给踢下床去。
苏琅琛耐着心说:“慕慕,赵昭风其实和你算不得同门,你们的关系跟大长老二长老的关系不同,是不能拿来比的。”
“怎么算不得同门?我跟他都是大长老的徒弟。”
“你是山庄的少主,大长老教你功夫算是职责所在,严格来说不能成为你师父。而赵昭风也不叫赵昭风,昭风其实只是他的字,”苏琅琛的神色带了几分严肃:“他本名赵宗治,父亲名赵允让1。赵允让就是当今赫赫有名的汝南郡王,你应该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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