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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我回来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胡考
两人起身准备出门,却刚好与门外的奶奶相遇,谢依南抬眼一看,发现奶奶手上正端着两碗吃食,闻那味儿,谢依南便知道,碗里装着的,定然是白事儿过后的残羹剩饭。这种类似于东北乱炖的食物其实味道很好,油水也足,若送一碗给来帮衬白事的人家,个个都要欢喜地道一声谢的。
“奶奶。”谢依南领先喊了一声,小脸儿委委屈屈地看着她奶奶...手上的饭食,心里越发觉着自己留下来的决定是正确的。
“双儿饿了吧,奶奶热了饭,快拿去吃。”奶奶是个老派的人,她重男轻女的心丝毫不比谢依南的父亲少,看姐弟俩儿人的名字便知道了,她的名字是奶奶取的,弟弟的名字是父亲取的,喻意立见,高下立分不是。
双儿?那是两个男孩的意思。
谢依南想朝天翻个白眼,奶奶,你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谢谢奶奶,我们去堂上与奶奶一起吃。”谢依南知道奶奶与母亲早已划分楚河汉界,双方轻易都不会踏进对方的领地儿,她想着现在就要开始与奶奶培养培养感情,丝毫不用考虑便决定与奶奶到堂上去吃。
堂上其实是下堂,屋子是很古典的四合结构,黑瓦红砖。上堂是没有的,它塌了。只简单的用一块分不清是布还是胶的东西围了起来,后头便是田间,此时天色正黄昏,正是稻香四溢之时。
很快,就要夏收了。谢依南看着外头绿叶上开出的小白花,心里一片高兴,丰收,那就是希望啊。





学渣,我回来了 第三章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说起来,母亲与父亲的婚姻还是奶奶一手包办的。据说,母亲年轻的时候是村上一支花,二八年华,甭管是出门洗衣,还是上山砍柴,身后头总吊着一群不良青年。当年的不良青年可不像现在这般孟浪,人小伙儿纯粹只是站在欣赏如花似玉的姑娘份上,可不敢有胡闹之心,甭说表白什么的了,连送朵路边的小花儿都不敢,当然,亦可能是小伙儿没这觉悟。
尽管如此,谢依南的外公仍然担心的一塌糊涂,回回都嘱咐她母亲带把小斧头在身上,倒不是想让它如何威风的大杀四方,镇摄一二还是可以的。
母亲是个有主见的人,她书念的不多,倒是喜爱学人家标榜自个儿是新时代的女性,婚姻自由,恋爱自由。无奈谢依南的外公十分古板,认为生儿育女再帮他们成家立家,才算完成人生最后几件大事儿,他很坚持自己的观点,同时亦很反对母亲的想法。到了母亲十七岁这年,一顶小桥就将母亲送嫁出去了。因对方家贫,无甚聘礼,外公亦乐得不用准备嫁装,所以,母亲是身家清白两袖清风地被人绑着送进父亲大门的。
待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母亲尽管万般不愿,亦无法作怪了去,那个年代也还不流行离婚这种惊世骇俗之事儿,母亲只好万般无奈地开始她的婚姻生活。
起点本就不甚美好的两人,常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闹不休,奶奶是个疼儿子的人,强势的母亲在她眼里看来,可不是个合格的儿媳妇应该要有的表现。既然儿子治不住她,自己当然只好出手相助了。
小俩儿口的事儿,甭管为何,加了个第三者进来,总会越闹越大的,不管这第三者是你老妈,还是你老情儿,效果绝对相同,更有甚者,前者比后者的威力更加惊人。此乃千古定律,值得世间永世传承。
父亲是个孝子,所以,他不懂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道理,老妈要管老婆,自己这个三明治中间的太阳蛋,自应退避三舍。老婆与老妈,那从来就是天敌。他这么一退让,好嘛,退上几年,果不其然就把自个儿退去了阎王殿报到,徒留妻儿老母在人间,自个儿早早便去陪老判泡茶聊天,只待轮回之日一到,重新投胎,再世为人。
前世,谢依南熬油点灯地打工赚钱,累的半死不活地拿血汗钱替弟弟交学费的时候,没少在心里编排她那不知是在阎王殿里泡茶,还是已再世为人的父亲。因为在谢依南心里,除了自己,没了父亲,母亲与弟弟一样过的极好,母亲再嫁,专心替她的第二个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弟弟同样有母亲疼爱,父亲这个角色嘛,被好强的谢依南抢过来当了,不然,如何亦轮不到她来替弟弟交学费不是。
奶奶呢,奶奶也是好的,与收养的痴儿共度了欢乐的晚年,谢依南辗转各处,却没少接收到关于奶奶女孝母慈的事迹,想来,也是极好的。
“双儿,奶奶做的饭,好吃吗?”堂上,奶奶努力挤开一脸儿的摺子,笑的安静详和的问谢依南。
“好吃,奶奶,你怎么不吃。”谢依南撇了一眼身边正吃的跟贫民窟的百姓一个嘴脸儿的弟弟,从来不敢指望谢依男知道什么叫礼貌礼仪,她率先开口回答。十几年的帝国生活习惯,让她自然而然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注视着奶奶回答问题。
奶奶似是有些踌躇,又似有些不安,于是谢依南知道了,奶奶心里亦明白母亲接下来将要做什么事儿,她在努力,她在试探口风,因为她心里明白,母亲这个时候出门,一定是回外家搬救兵去了,她早年丧夫,现在丧子,孤家寡人,她没有半分把握,不,甚至是一分成算都没有。
这场仗,她输定了。
“乖,奶奶不饿,双儿快吃,饭要凉了。”奶奶对谢依南停止进食的举动不解,但这并不妨碍她感爱到,从前并不得任何人欢心的小姑娘,这会儿眼里透出来的关怀,几乎瞬间,奶奶的眼睛便被泪水攻占。
再透明,再忽视,这也是自家儿子的闺女啊,很快就要被她狠心的母亲带离开这个家,离开自己了。
“奶奶别哭,乖,双儿陪你啊。”谢依南自己不是爱哭的,自然无法去安慰哭泣的别人,说来也是怪,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她就安慰了家里俩儿人的眼泪了,难不成,到了分家之时,自己还要安慰母亲的眼泪么。谢依南被自己这想法惊了个外酥里嫩,不不不,不会的,母亲强悍如斯,定当不会做出此等大失颜面之事儿的。
谢依南不知,她很快就要自己打自己脸儿了。
“双儿,会一直陪着奶奶吗?”声音哽咽,强忍泪意的奶奶问道。
“会的,双儿最喜欢奶奶做的饭了,双儿一定会一直陪着奶奶的,对吧。”谢依南说着,还动手推了一把丝毫不受眼泪影响,一心一意正吃着饭的谢依男。
她没有办法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儿来,更不能表现出超过4岁小姑娘智慧的未卜先知的功能来,只好拙劣地用桌上那碗已然冷却的饭食当借口,以示自己的不舍之心,欲留之意了。
谢依男不明就里,但他在姐姐的怒视下,仍然疑惑地点了点头。奶奶看见,果然大受鼓舞,挂着泪的脸儿上瞬间阴转睛,甚至还笑着慈爱地摸了摸谢依男的头,见谢依南亦同样眼巴巴地看着她,她才顺道摸了摸她的头。
谢依南觉着情况不甚乐观,奶奶现时明显没有上世那泛滥的爱心,一时间,她觉着自己前途堪忧。
“奶奶,双儿好几天没有看见爸爸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双儿很想他。”谢依南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已决定留下,她便要想尽办法替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绝不可再重滔上世之辙,即便要在奶奶的伤口上撒盐,谢依南亦在所不惜。
“双儿....你爸...他...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奶奶说完,眼里的水滴片片落下,瞬间砸蒙了刚刚硬起心肠的谢依南,她言语无措,只好用自己粉粉嫩嫩的小手去摸奶奶的眼泪,心虚的她不无带着消灭证据的心情。
奶奶却是不明白谢依南心里的百转千回的,她只觉得的这个小孙女今儿个分外贴心,心里越发想要留下她陪伴左侧。
“奶奶...”谢依男这个娃娃儿也跟着哭,一时间,满屋子的悲怆之情,常人委实难以抵挡。
悲伤的人与悲伤的人在一块,其实并不能产生丝毫的正能量,尤其这个悲伤的原因某种程度上是相同的。谢依南心里想着自己上一世的悲苦,抱着与众同乐,与众同苦的心情,一起哭了个痛快。
眼泪,有时候也是个很好的出口啊!
痛哭过后,谢依南捧着那碗再无一丝热气的饭食,吃的津津有味儿,心情却委实复杂难辨。她一方面想推翻前世的一切重头开始,一方面又不由自主的带着前世的思想观念,远的不说,单这个哭,她就觉得这个技能其实没想象中好用,效果自然是有的,但,好累人啊!
母亲回来了,在谢依南刚刚放下手中碗筷的时候。虽然母亲的速度一样来去如风,但她仍然在母亲的脸儿上看出了端倪,看样子,明天应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啊。
母亲此时与奶奶不单形同陌路,往重了讲,可以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谢依南的这个结论并非无的放矢,前世,外婆曾不止一次与自己说起,父亲之死,母亲与奶奶俩儿人都在相互责怪,相互推委。
世仇易结难解,谢依南此时无心去分解,尽管在她看来,父亲其实是被他最亲的两个女人联手害死的,甚至谢依南自己亦占有小部分责任。毕竟,母亲与奶奶正式交恶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并没有给谢家带来男丁这个事实。
圣经上说,罪是从我们的根源而来的,但却是罪的现实性在我们的灵性中有力的焦点,每个人出生以来都带有罪的痕迹,因为人性与生俱来的罪,人性的扭曲就有动机去犯罪。
所以,并不是因为我们犯罪了才成为了罪人,而是因为我们本身是罪人。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与生俱来的原罪呢?
毕竟,这罪犯到最后,是死了人的。
母亲带着姐弟俩儿人进入房中,笔直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却是睁地大大的,盯着天花板,脸儿上专注的表情似是上面有一朵花,花底下隐藏着达芬奇的密码,破解了密码不但能带她自己走出困境,甚至还能带她走上幸福的康庄大道,从此快乐无忧,富贵逼人一样。
谢依南接受母亲的无视,但她毕竟是个成人的灵魂,她无法与弟弟那般一直表现无措的站在床边,等着母亲冥想结束后再发落。
“妈妈,我带弟弟去洗漱,好吗?”谢依南吃过饭后,早就想歇息了,奈何母亲一直不出声发落她,她只好自作主张地借弟弟的名义去行事儿了。
虽说这儿还是乡下的老家,但重生的谢依南半点儿不想陪弟弟一起变成小野人,没洗漱,她是不可能睡的着的。
母亲并没有接话,她徜徉在思绪的海洋里,根本无暇分身。谢依南只当她听见了,便带着弟弟出了房门。穿过一条细窄的走廊到达堂上,谢依南看见奶奶的房中还亮着灯,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奶奶果真不一会儿便将门打开,问她何事?
“奶奶,弟弟牙疼,他想刷牙,我也想刷。”谢依南心里清楚自己的份量,她并不主动说是自己想刷牙,只道是弟弟的要求。奶奶听了,果然从房中摸出两把新牙刷,然后带着姐弟俩儿到井边打水洗漱。
初夏的夜里微微有些泛凉,空气里有白事过后的梵香烧纸味儿,天空新月如钩,正如羞怯的小姑娘一般,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小角儿,风吹云动,果真像极了姑娘家脸儿上的面纱。在大美帝国生活了近十年,谢依南已经忘记家乡的味儿了,家乡的情,家乡的景,自然忘的更加彻底。
井水沁凉,谢依南却觉得温暖。
洗漱结束,谢依南与奶奶道过谢后,带着弟弟谢依男回到母亲的房中,推门进去后见母亲已然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她心里的密码有无解开,谢依南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替弟弟及自己退去身上的衣衫,纷纷只着背心及小屁屁裤上床睡觉。她怕弟弟夜里尿床,将他安排到靠近墙的那头,自己却躺在床边上。
重生第一夜,谢依南要好好想想,今后的日子,将要如何舒心的度过。




学渣,我回来了 第四章 分家
上辈子母亲与奶奶什么时候分家,又如何分的家,她无半点记忆,只记得长大后从外婆的嘴里探听到的一二。所以,她此时拥有的信息量少的惊人,根本不足以助她分析出事情的始末。
她只知道,母亲带着她与弟弟在父亲身亡后不久便回到外家生活,母亲没过多久便重新招了个上门女婿,隔年,异姓的妹妹就出生了,然后本就不受关注的谢依南越发不受关注了,连进学都比别人晚了几年。幸而因为母亲对她的粗心,阴差阳错的在她终于知道要送她去上学的时候,一朝不慎将她送进了一年级,才不致于谢依南与同班同学的年龄相差太大。
谢依南躺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想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法来,只好决定明日见机行事儿,总归,她是一定要走一条与上世完全不同的路出来,才不负此生。
一夜无梦。
隔天,谢依南在母亲的催促下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乡下别具一格的天花板愣神,半天儿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啊.
“南南,快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母亲直起身子,对谢依南说:“快点儿,替你弟弟把衣裳穿好,带他出来。”
谢依南到底不是真正的幼童,她讯速赶跑脑中乱七八糟的杂念,起身打理好自己,又替弟弟穿上衣裳,俩儿小人儿才手拉手地走出房门。倒不是谢依南多么想与上弟弟相亲相爱,委实是弟弟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根本迈不出那高高的门槛。君不见,出了房门谢依南便讯捷地甩开谢依男的小手儿么?
“外公,外婆,大舅舅,大姨,四舅舅,六姨,小姨,早上好。”谢依南看着堂上端坐的外家人,个挨个的叫下来,着实累的不轻。她坏心的扯了把身旁站着的弟弟,示意他叫人。
谢依男丝毫没有长大后的伶牙俐齿,他甚至吐字不清。饶是这样儿,仍是被他弟弟巧巧地讨了个好,堂上端坐的大人们被他奇怪的吐字发音逗了透心乐。小姨还十分肉紧地起身将弟弟抱了坐在她腿上,一阵心肝宝贝儿的乱叫。
见其它人亦有上前逗趣的意思,谢依南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容易收买的小破孩儿,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没人关注的小透明掂着她的小脚尖咚咚地跑开了,她要去找她奶奶,奶奶才是谢依南的观音兵护身符,这儿,简直一刻都不能忍。
“奶奶,你醒了吗?”谢依南轻手轻脚地推开奶奶的房门,走了进去,奶声奶气地问她奶奶。
“双儿,奶奶醒了,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儿找奶奶?”奶奶怕且是心里烦,虽然是刚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睛却无半点儿睡意。谢依南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奶奶眼下两片青黑色高挂其中,怕是旁人见了,亦很难侧目避过啊。
“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姨妈他们都来咱儿们家了,外公样子很凶,我怕怕....”咳,大家伙儿甭怪谢依南装萝莉,实则她现在的模样也确实是鲜嫩嫩的小萝莉一枚,委实是萌萌哒。
“双儿别怕,有奶奶在呢?”奶奶一迭声儿地安慰她的小乖孙女,心里的烦闷却是奇迹般地消了些。为母则强,奶奶暗想,儿子是不在了,孙儿孙女总要想办法护住的,绝不能让那个女人为所欲为,害她谢家子孙一生。
“奶奶,外公是来带我们走的吗?双儿不想走,双儿要与奶奶在一起。”谢依南那厚颜的啊,这不是装疯卖傻欺老骗幼是什么?
“双儿真的要与奶奶在一起,你妈妈也不要了。”不得不承认,谢依南卖傻卖的很成功,至少,奶奶听着心头大亮,忙柔声问她,急切地想确认真假。
“不能都在一起吗?”欲速则不达,得一想二才是小孩儿应该要有的天性,谢依南装的很用心。这也是她昨个儿夜里考虑半响儿后,得出一个不是策略的策略。
“不能。奶奶,妈妈,你只能选一个。”明显听得出来,奶奶声音发紧,声线都比平常细了许多,却仍不失坚定。看样子,奶奶与母亲一样,个个都吃了称砣铁了心,非分家不可啊。
谢依南装作十分苦恼的样子,低头沉思着。却其实她哪里是在沉思,是怕藏不住脸儿上欢乐的表情罢了。她不难猜出奶奶的心思,外家来了八个人,奶奶却只有一个人,想将她老谢家的根儿留下来,成算委实不大,毕竟女人有儿子傍身,老了亦多一条退路。
外家现在的家底,谢依南不十分清楚,但绝对比老谢家要强十倍有余,以母亲的年纪及姿色,根本不愁以后。外家要考虑的,也只能是长远的以后。
自己嘛,说来可悲,谢依南怎么想怎么觉着自己像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儿,失之可惜。认清形势也好,她早早抱紧奶奶的大腿儿,省得三心二意过后,两头都是一场空,那才是真正的悲剧呢?
“奶奶,我要跟你在一起。”谢依南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抬起小脸儿坚毅地对奶奶说,声音又脆又亮,半点儿不带颤儿的。
“为什么?跟你妈妈在一起不好吗?”奶奶其实已经被打动了,但老人家嘛,惯来多疑,疑了,便总要问个清楚明白的。
“爸爸以前说过,要我好好孝顺奶奶,我走了,奶奶就没有人孝顺了,我答应爸爸了的,爸爸说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然,会长大象鼻。我不要长大象鼻。”如果说后面那半儿截话儿是童言童语,那前面的无疑就是糖衣炮弹了。
奶奶果然被谢依南的糖衣炮弹打的土蹦瓦解,溃不成军。如此一个无助的妇人,在自己面前哭的天崩地裂撕心裂肺的,谢依南心中亦感觉到悲伤。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呢?
天命使然?造化弄人?自作自受?还是别的什么?
到了如今儿这地步,谢依南再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了,奶奶的悲伤她感同身受,奶奶的彷彷无措之感,前世的自己,再熟悉不过。
前世谢依南看过一则讽刺碰瓷儿的笑话儿,说为什么老人老了还这么坏,答案是老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坏人,并不会因为他老了,就变成好人了。
话糙理不糙,笑话儿是笑话儿,但中间的道理谁也忽视不了。
奶奶,她并不坏。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啊!
“奶奶不哭啊,双儿以后会好好孝顺你的。”谢依南心中无奈的很,感觉自己快要成为安慰专业户了,这一会儿一哭的,什么时候才有个消停日哦。
“嗯....奶奶.....没哭,奶奶,这是高兴....高兴的....”
“奶奶,我想去刷牙,还想洗脸儿,你带我去好吗?”谢依南看着奶奶那青白的脸儿色,厚重的黑眼圈儿,红肿的双眼,形象委实惨了些,不修不行。这马上就要上战场了,输人不输阵,人手不足,气势补足不是。
“好好好,奶奶带双儿去。”这个小机灵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孙女那么可人呢,奶奶悲苦艰涩的心,总算被谢依南这道小清泉给滋养了下,心下越发的喜爱起她来了。
祖孙俩儿人径直往厨房的方面走,浴室就设在厨房的左侧,洗漱用品全放那儿,好在奶奶住的房间与厨房在同一侧,不必穿过堂上,免去奶奶立时三刻便要与外家的人打照面的情景。
佛说,你避过了这滴雨,还有下滴雨在等你。这佛歇真是半点儿不唬人,这不,拿了洗漱用品刚回转出来,便撞上了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盆煮米粉的母亲。母亲对谢依南与奶奶手拉手的行为表示不满,重重地从鼻端哼了一声儿,谢依南忍不住担心那这盆面米粉的卫生状况,生怕里面多了点儿什么不明之物,那就太倒胃口了。
“你干嘛去,吃早饭了知不知道。”母亲大抵觉得那哼太轻巧了,表达不了自己心中的愤怒及不满,说着话儿呢,还不忘重重地瞪了谢依南一眼。
倘若这事儿搁以前,谢依南能被母亲这凶狠的表情吓哭,现在嘛,勉强有碍观瞻,仅此而已。
“妈妈,奶奶带我去刷牙啊,你看,这是奶奶给我的新牙刷,可好用了,弟弟也有哦。”谢依南这装疯卖傻的本事儿,运用的越发娴熟,简直混然天成了快。
“快点儿,回头粉糊了不好吃,一会儿吃完还在事儿做呢。”母亲这爱贪小便宜的心哟,几时才能轻减。奶奶不是你的仇敌嘛,自仇敌那儿拿东西进嘴,你也不怕人下毒害你,到时候毒你个三五七伤出来了,可怎么才好哟。
谢依南腹傍归腹傍,面儿上仍旧乖巧可人地对着母亲点头,然后才拉着奶奶往井边走去。中间,母亲与奶奶俩儿人,连眼角都没送对方一个,这个姿态,也是牛x啊!
“奶奶,我替你洗脸儿啊。”谢依南就着奶奶新打上来的井水,浸湿了毛巾替奶奶贴在脸儿上消肿,顺道去去黑眼圈儿。这个年代冰箱还是个稀罕物什,别说乡下了,连县城都不常见。
“奶奶,这样敷着眼睛有没有很舒服?”谢依南不但会卖乖,她还会卖好。瞧这技术纯熟的,人心收复的,用趁火打劫来形容都不为过。
“双儿真乖,奶奶舒服多了。”这声线,谢依南明显听出了温柔的笑意,很好,看来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奶奶这条大腿儿,她已经抱的七成紧了。
“那我们再敷一会儿啊,奶奶眼睛疼,双儿敷敷就不疼了。”
“好,奶奶听双儿的。”
谢依南又替奶奶换上自己的小毛巾,然后开始替自己刷牙,仔细刷过一遍牙,换下自己的毛巾来洗脸儿,见奶奶眼睛果然没那么肿了,心里也是高兴的,替奶奶继续敷上毛巾,她开始替自己洗脸儿。
井边没有镜子,谢依南就着木桶里的水面照看自己的样子,皮肤光洁,细嫩,额头饱满,双眼有神,头发黝黑,就是发量稀疏了点儿。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她的头发天生就比别人的细,何况,她现在头上顶着的这个,与板寸亦相差不远的发型,能看的出什么发量来。但总体来说,还不错,是个讨喜的小姑娘。
“奶奶,我们以后在井边挂一个镜子好不好。”谢依南在水面上并没有看见自己上辈子那脸儿上恼人的雀斑,她有点儿担心这是水面照不清的问题,毕竟这个玩意儿是她上辈子作为美女全身上下最大的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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