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不周
“走,去看看仓舒。”
曹冲的屋里现在很热闹,曹丕、曹植和曹彰正围坐在曹冲的床前,曹据和曹宇挤上了曹冲的床,正瞪着漆黑的大眼睛听曹冲讲故事。今天曹冲讲的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他颇有几分说书的本事,抑扬顿挫的语调配上手势,再加上脸上丰富的表情,说到紧张处,吓得曹据和曹宇两个小家伙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就连曹丕、曹彰和曹植都被吸引住了,双手扶着大腿,不自觉的向前倾着身体。
曹操站在门外看到他们兄弟几个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一热,抬手止住了刚想提醒曹冲的周不疑,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曹冲讲故事。周不疑微微的低了头,掩盖住了眼中那一抹欣喜。
“好了好了,今天就讲到这儿了,明天再讲好不好?”曹冲讲完了故事,看着意犹未尽的曹据和曹宇,拍拍手道。
“呵呵呵,仓舒,这个很奇妙的故事是哪儿听来的,我怎么没听过,还有那个名字,叫什么阿里巴巴,听起来怪怪的,是哪里的人啊?”曹操拍着巴掌笑了起来。
曹家众兄弟一听曹操的声音,连忙都站了起来给曹操见礼,就连冒牌曹冲也从床上翻身起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唉!”曹操见刚才还谈笑风生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不免有些歉然,他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坐下,又开了两句玩笑,但看他们笑得都那么的拘谨,也只得放弃了调和气氛的打算,转过头对曹冲说道:“仓舒,看样子你的身体基本没事了。”
“谢父亲关心,冲儿已经好了。”曹冲一想到自己曾经三十多岁的人现在却要装十三岁的小孩子说话,不免有些觉得嗓子犯痒。
“好了就好,想想也让人生气,在这邺城里居然还有刺客,高柔这刺奸令史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曹操生气的拍了一下大腿,“对了,子文、子建、仓舒,我让武卫校尉给你们兄弟每人配了十个虎士做侍卫,免得子文总是看着子桓的虎士流口水。”
“哈哈哈……”曹彰乐得咧着大嘴直乐,嘴里却说道:“阿翁,我哪有。”
“还说没有,我看你现在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曹操忍俊不禁,指着曹彰笑道:“我可告诉你,你不要整天缠着虎士比武,我知道你想当个将军,不过勇只是为将五德的一方面,如果只有勇,那可就是匹夫之勇了。”
“谢父亲大人教诲。”曹彰正想着回去有人打架了呢,一下子被曹操说中了心事,不免有些赧然,连忙应道。
曹丕笑道:“父亲是得教训教训子文了,他这两天可把子和叔父打扰得不轻,一人一骑,已经把文烈的虎骑亲卫骑打了个遍,正想着明天去找子丹的豹骑比武呢。”
曹操一听,眉毛挑了起来,曹纯曹子和是虎豹骑的骑督,曹休的虎骑,曹真的豹骑,那都是从他一起兵开始积累下来的精锐,最近又补充了不少乌桓人,要说实力,比起张辽的并州骑兵和张绣的西凉骑兵那也是不遑多让,不仅是骑兵战术精纯,就是个人武技那在军中也是一等一的,足可以和张辽的贴身亲卫对阵的,曹彰虽然臂力过人,武艺精熟,可要说一个人打遍以善冲著名的虎骑,他还真有点不相信。
“真的?”
“是真的,父亲,最近子文有了新式装备,仓舒给他画了一张图,打造了两个叫马镫的东西,子文一下子如虎添翼,骑兵对冲,没有人能当他一个回合的。”曹丕推了推有些不好意思的曹彰打趣的笑道。
“马镫?”曹操一头雾水。
曹丕从身边的矮几上拿过一张纸来,双手托着,恭恭敬敬的递给曹操,正是曹冲画的马镫示意图。他那天听曹彰说起被人从马上捅下来有些不解,后来听周不疑一解释,他很快就想到马镫,好象三国的时候骑士们在马上还是靠两条腿夹住马来操持平衡的,所以这个年代大部分战士还是一手控缰,一手舞环首刀劈杀,只有那些骑士高明的人才能仅凭双腿就能骑在马上,腾出双手握住长兵器对冲,一寸长一寸强,当四尺长的环首刀遇上近两丈的长戟或长矛,胜负不用说基本上就知道了。
曹彰开始拿过这张图时还没太明白有什么用,等他把打造好的马镫系在马鞍上,两脚有了着力点之后,这才如梦初醒,一个回合把张虎从马上捅下来之后,他又兴冲冲的跑到了虎豹骑,轮着个的欺负了一阵虎骑的人,最后连曹休这个虎骑司马都被他从马上捅下来了。
曹操到底比曹彰有经验,他看到马镫的样子一沉思就知道了其中的奥秘,他拧起眉毛问曹彰道:“有多少人看到这个……马镫了?”
曹冲 第五节 天意
第五节 天意()
曹彰笑了笑说道:“父亲,除了我们这几个,没人知道,我去比武之前特地做了一副甲裙比较长的骑甲,把这个挡住了。”
曹操一愣,立刻笑了,满意的看了一眼曹彰:“子文,看来你还真是个将才,很有保密意识,嗯,传令下去,秘密打造五千副,不过在下发之前,不得让任何人知道。”
他说着,严肃的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刚才还含笑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不怒而威的严厉,让曹冲心头不禁一紧,霸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是!”包括曹据这两个小孩都表情严肃的叉手行礼。
曹操点点头,转过头来对曹冲说道:“仓舒,你怎么想得起来设计这个……马镫?”
曹冲还没从震惊中回过味来,不就是一个马镫吗,怎么看他们那么严肃的样子,这马镫倒象是秘密武器似的。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有了马镫,骑兵的战斗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人还是那些人,战斗力却大幅度提升,这对于本来就以骑兵见长的中原来说,当然是个秘密武器。
至于怎么会设计这个马镫,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穿越的,在自己那个世界马镫很平常,事实上,他从开始画这张图时就想好了怎么解释这件事。
往天国上推呗。
“天帝?”曹操抚着胡须,放下了手中的纸,瞟了一眼正在出神的曹丕,曹丕心领神会,立刻让人领着曹据他们出去了,周不疑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曹操和他们弟兄四个。
曹操又细细的让曹冲说了一遍,好在曹冲这几天一直在想着怎么利用这个梦,已经编得比较象回事了,这才没被他问出破绽来。曹冲心里有些奇怪,这个梦有这么重要吗,怎么看曹操的神情比看到马镫时还郑重。
“子桓,你怎么看?”曹操沉嘛吟半晌,眼角不住的跳动着。
“父亲,只怕是天意……熹平五年,黄龙见谯,天象已呈,如今……仓舒又梦见天帝……”曹丕又有些兴奋,又有些犹豫的说道。
曹操扯着胡须,眼神闪烁着,半天没有说话,一时间空气有些压抑。他看了一眼曹彰,又看了一眼曹植,他们两个都有些发傻,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又看了一眼曹冲,曹冲双目垂帘,好象睡着了一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曹操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得意,嘴角不经意的挑了挑。
曹丕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他一直在注意曹操和曹冲的脸色,他们俩的神情全落在他的眼里,他轻轻的咬了咬牙,握紧了双手,压下了眼帘。
“仓舒,你怎么看?”曹操捻着一根胡须,放慢了语速问道,他没有问年龄比曹冲大的曹植和曹彰,直接问了曹冲。
曹冲脸上虽然很平静,但他的内心却如怒海波涛,至于曹丕说的那个什么黄龙见谯,他已经听周不疑分析的时候说过了,现在曹操他们的反应,应该说全在他们的预计之中。
“瓜不熟,蒂不落。”曹冲一字一句的说了六个字。
曹操一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曹冲的意思,不过他没有表示看法,转过头来看着曹丕。
“仓舒此言差矣,父亲起兵十四年,荡平天下,战无不胜,强如袁绍袁术吕布之流都败在父亲的手下,现在只剩下孙权占据江东苟延残喘,刘表占据荆州坐以待毙,刘璋张鲁坐困巴蜀,不过是多喘几天气而已。父亲大军即将南下,荆州一鼓而下,顺势扫平东吴巴蜀,天下一统指日可待,哪有什么瓜不熟蒂不落的话。”曹丕有些激动,他偷偷瞅了一眼曹操,急急的说道。
曹操眯起了眼睛,看着曹冲如何回答。
曹冲还是垂着眼帘,他听得出来曹丕心里很着急,不由得有些好笑,看样子这个曹丕做皇帝梦不是一天两天了。曹操却不说话,不过能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至少说明他是有这个想法的。自己该怎么说?满口赞成,当然不行,自己还没想好究竟走哪一条路呢,一口否定?当然也不成,谁知道曹操会不会立刻抛弃自己。
好在他这个谎言准备得比较充分,所以他只是笑了笑说道:“天下一日未定,瓜一日不熟。”
曹丕本想再说,转眼看到曹操嘴角那一丝笑意,生生的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天下未定,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曹操点点头,想了一会说道:“仓舒,天子下旨关心你的病情,你过些天到许都去谢一下恩吧,正好有几件事一起办一下。”
曹冲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奇怪,这汉献帝真是没球事做,自己得个病他也要发个旨意来关心一下,想必这皇帝真的做得很窝囊。
曹操又坐了一会,起身走了。曹丕他们几个一时无话,互相看了几眼,也起身走了,周不疑从旁边闪身出来,看着一脸苦笑的曹冲,也笑了。
曹丕心情很不好,他一进了自己的屋子,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用力的甩掉脚上的鞋子,气哼哼的叉开两腿倚坐在书案旁,拿起一卷木简看了两眼,又心烦意燥的扔在一边,抬起头看着门外耀眼的阳光发呆。
天帝之梦,骗谁呢。曹丕恨恨的想道,什么人才能做天帝之梦?秦穆公赵简子!一个是开辟了大秦王朝的基业,一个是三国分晋建立了大赵的,你仓舒做什么天帝之梦,就算是父亲夺了这汉家的天下,那也没你的份,我曹丕才是嫡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一个小妾生的庶子有什么资格。
就仗着父亲对你的疼爱吗?
“这是我的不幸,是你的大幸。”曹操的那句话又在曹丕的耳边想起来,一遍遍的回想,就象是咒语一样让曹丕心神不宁,让他憋屈得要发狂。
难道,就真的没机会了吗?曹丕一时失望一时愤然的想道。
难道,这也是天意?
不过他一想到曹冲说的那句“天下一日未定,瓜一日未熟”不由得又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事到如今,父亲还能退吗?正月,父亲以司徒赵温辟自己为掾,上表说他举谏不实,罢免了他,大汉的三公就只剩下父亲一个人,最近父亲又在暗示下面的官员上表恢复丞相制度,这丞相谁来当,当然是父亲。丞相是什么?丞相是与皇帝坐而论道的百官之长,当初孝文皇帝的宠臣邓通因为对丞相申屠嘉不礼貌,差点被丞相杀掉,即使孝文皇帝求情也挨了一顿板子,这就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就连皇帝也不能不给三分面子的丞相。如今的天子能跟孝文皇帝比吗?如果的父亲又岂是申屠嘉可以比的。
当了丞相之后呢,那已经是人臣的最高峰,再不可能往上升了,那父亲为什么还要下荆州,收复荆州之后皇帝又怎么赏?曹丕越想越开心,禁不住的笑了,仓舒,你不懂父亲的心思,你毕竟还是太小了。
曹丕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甄宓听到脚步声,撩起帘子从后面走了出来,轻手轻脚的坐在曹丕面前,看着曹丕脸上的笑容,她抿着嘴笑了。最近这几天,曹丕一进这个屋子就板着脸,今天的笑容很难得,看来心情不错。
曹冲 第六节 玉佩
第六节 玉佩()
“夫君……”
曹丕回过头,看着眼前甄宓乌黑的长发,不禁心头一动,伸出手去挑起了她的下巴。甄宓抬起头来,那欺霜赛雪、千娇百媚的脸庞有些羞红,看得曹丕有些痴了,这女人真是,都二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的娇艳。一想到当初在邺城第一次看到她怯生生、惶恐不安的躲在袁绍的夫人身后时,曹丕就觉得很开心,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乱糟糟的头发下的那张俏脸,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时被她的美貌震惊的傻样。
那时,她比现在还漂亮,曹丕有些向往的想道。
“元仲(曹叡)呢?”
“玩累了,刚刚睡了。”甄宓的声音很轻柔。
曹丕应了一声,捏着甄宓的手,轻轻的叹了口气。
“公子,请用茶!”一个柔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曹丕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那个刚进府的郭女王,自从上次在书房尝过她的滋味之后,曹丕久久不能忘怀。没过多久,他又发现这个郭女王虽然是个女人,却聪明伶俐,比起普通的男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很快她就成了他的心腹。
甄宓感受到了曹丕迟疑的手指,心中大怒,瞪了将茶盘高举过头顶的郭女王一眼,起身起了。
曹丕看着甄宓的背影愣了一下,又笑了,他拿过郭女王手中的茶盘放在一边,将郭女王半拉半曳的拽过来,手从她宽大的衣摆下伸了进去。
“公子,这还是白天呢。”郭女王轻轻的呻吟了一场,软倒在曹丕的怀里。红红的嘴唇微微的张着,露出雪白的贝齿,媚眼如丝,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白天怕什么?又不是没做过。”曹丕笑道,“父亲现在肯定是去安排人做那个……”他一想到那个马镫,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顿时觉得有点意兴阑珊,手也停了下来。郭女王敏感的感觉到了曹丕的变化,睁开了眼睛盯着曹丕的眼睛看了片刻,关心的问道:“公子,怎么了?”
“女王,仓舒……仓舒他做了个马镫,父亲很喜欢。”曹丕叹了口气,抽出手将郭女王推在一旁,眉头皱了起来。仓舒随便做了个马镫就能让父亲如此重视,难道他真的梦到什么天帝了?他还有多少奇思妙想的东西?
郭女王听曹丕说了一下马镫的事情,撩了撩腮边的几缕乱发,想了想说道:“公子,仓舒公子一向聪明过人,这什么马镫的或许未必就是什么天国的东西。再说了,司空大人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工巧匠,而是接班人,公子何必担心呢。”
曹丕转过头看着一脸正经的郭女王皱了皱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公子跟着司空大人征战多年,文韬武略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光是司空大人心里有数,就算是那些属下也是看在眼里的。这嫡长子继承是我们大汉朝的规矩,公子只要不犯什么错,想来司空大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坏了规矩。”
“话虽如此说。”曹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是司空大人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恐怕不会顾忌什么嫡长子的规矩,要说……也不是不可能。”
郭女王笑了,她整了整有些乱的衣服,直起了身子给曹丕倒了一碗茶递了过来。
“公子,我听说司空大人让人上表恢复丞相旧制,公子何不推荐仓舒公子到许都去办这件事,反正他要去面圣的。”
“面圣?”曹丕一摇头,“不行,司空大人本来就喜欢仓舒,如果仓舒再把这件大事办成了,那岂不是对我更不利,我还想着自己去办呢,就是一直没想到怎么办罢了。”
曹丕深知恢复丞相旧制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想立这个大功,可想来想去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劝天子同意这个方案。天子虽然窝在那个许县逼仄的宫殿里没什么实权,不过却不是好说话的人,父亲大人那一次说话口气硬了些,都让他一句话给堵回来了,父亲那么强悍的性格都被吓得大汗淋漓,自己虽然不把那个天子看在眼里,可真要站在那个位子面前,恐怕也未必能比父亲更镇静。除非用强势逼他同意,不过如果用强势的话,自己抢这个差事又有什么意义?父亲直接自己上表就是了。
“对啊,公子既然也觉得这件事棘手,何不让仓舒公子试一试?”郭女王笑了。
“这……”曹丕喝了一口茶,却没有咽下去,在嘴里含着。他有些犹豫,一方面觉得自己没把握漂漂亮亮的把这事办妥,一方面却又怕仓舒真把这件事办成了,对自己更不利,听郭女王这么说,不免有些为难。
郭女王见曹丕眼神不定,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也不催他,接过曹丕手中的茶碗放在案上,然后跪在曹丕身后,伸过手去到他的颌下解开了帽子的系带,接着解开了他的发髻,轻轻的揉着他的头皮。曹丕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享受着郭女王的侍侯。
“季重(吴质)回来了没有?”曹丕闭着眼睛,忽然问了一句。
“回来了,刚才来了一趟,见公子不在,就先回去了,带来的一些东西放在这里。”郭女王说着,膝行到书案旁拿过来一个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小锦盒,锦盒装饰得很精致,暗红色的木质上刻着古朴的花纹,旁边镶着磨得锃亮的黄铜锁扣。锦盒里是一块乳白色龙形玉佩,玉色温润,龙形古雅质朴,龙纹中间有一条黄色的玉沁。
曹丕接过郭女王从盒中取出的玉佩看了看,撇了撇嘴笑了,对郭女王说道:“请季重来一趟,看看他怎么说。”
郭女王出去安排了一下,很快又转了回来。曹丕正在阶前阳光下把玩那只玉佩,他举着那只玉佩对着阳光,玉佩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刺眼的阳光透过玉佩,变成了柔和的亮色,玉佩中那几丝淡黄色的纹路看起来象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黄龙。
“嘿嘿,这个季重,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居然还有这么个门道。”曹丕笑着,手指在玉佩在温柔的抚摸着。
郭女王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等他看完了玉佩,这接过来小心的将玉佩放回了锦盒,边放边说道:“我听说,关于刺客的事,许大人不查了,转交给了刺奸令史高大人。”
曹丕一怔,肌肉抖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无声的笑了起来。
曹冲 第七节 许仪
第七节 许仪()
曹冲眯起了眼睛,挡着眼前灿烂得有些刺眼的阳光,抬起头看着远比前世更蓝更纯净的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些天一直闷在屋子里那张病床上,实在把他有些闷坏了。这汉代的屋子采光跟前世的房子根本不能比,大白天的也得点着蜡烛。虽然那些蜡烛里掺了香精,味道闻起来颇不错,但闻得久了还是有些不舒服。还是前世好啊,落地大窗,采光充足,哪需要大白天的点什么油灯蜡烛。
他感慨了一会,转过头对一直在微笑的周不疑说道:“人还真是贱,只有病了一场,才知道健康的好处,你说如果天天躺着不能动,就算是躺在钱堆里,又能有什么意思。”
周不疑笑道:“庄子说过,以一臂易天下,不为也,可人们还是照样为了功名利禄奋不顾身,公子想要做逍遥游,恐怕还早了点。”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一入江湖,身不由已。”曹冲感慨的叹道。这些天他细细的想过了,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退出竞争显然是不可能。别说曹操对原来的那个天才少年有多大的期望,就他自己来说,他当然知道曹丕上位后曹彰曹植的下场,真正的曹冲那是死得早,如果是竞争失败,只怕下场比曹彰他们还要惨,以曹丕的性格,他又怎么会留下一个有威胁的对手安安稳稳的活在世上做逍遥游。
既来之,则争之。
一个全副武装的年轻人大步走到曹冲面前叉手而立,朗声说道:“百人将许仪参见公子。”
曹冲看着这个膀阔腰圆,身体健壮灵活的年轻人,知道这就是周不疑跟他说过的那个许褚的儿子许仪许正礼,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别人穿越都是收许褚和典韦,自己来的时间有些晚,典韦已经挂了好多年了,许褚现在官居武卫校尉,领着几百个虎士贴身保护便宜老爸曹操的安全。如果自己想收许褚,只有先把便宜老爸先干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老子收不成,只好收儿子了。不过眼前这个许仪看起来也不错,人高马大,从虎口厚厚的老茧看得出来,手底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当然了,老爸专门派过来保护自己的,肯定不会差。
曹冲上下打量着许仪,眼角透着得意的笑容,看得许仪有些不自在,不由得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甲,以为哪儿穿得有问题,这才让公子发笑。不过细看了一下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不免有些奇怪了。
“典子谦呢?”曹冲问起老爸派过来的另一个贴身保镖,典韦的儿子典满典子谦。
“子谦今天休沭,回去看他老娘了。”许仪连忙解释道。
曹冲点点头,听说典满是个孝子,果不其然。
“正礼,让你这个百人将来当个亲卫,委屈你了。”
许仪本来确实有一肚子意见,他在武卫营熬了好多年,每次打仗都是冲锋陷阵在前,立功受赏在后,好容易熬到百人将了,容易吗,这倒好,一下子被踢到曹冲这儿来当侍卫头子,手下只有四个虎士,也就是说他一下子从百人将变成个小伍长了,这能让他心里舒服吗。
不过他心里虽然有意见,却不敢跟老子许褚说,想说也见不着他,他那个老子许褚天天在曹操身边,他除了值勤的时候能看到他,在家里基本上就看不到他,当然就算看到了也不敢说,否则的轻则是瞪一眼然后罚去练一个时辰的刀法,重则是先扇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再去练两个时辰的刀法。别人只知道自己的刀法好,不知道自己的刀法是怎么练出来的,那可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不过他后来听说自己虽然只带了四个人,但享受的待遇还是百人将的待遇,而且据说这还是司空大人亲口点的将,这才满足了他的一点虚荣心,原来司空大人也觉得咱是个人才,那说明咱还真是个人才,不是老子许褚嘴里的不中用的小子。
后来见到典满,又见到跟他们一起调过来的八个虎士,他才知道这次调动确实有些不寻常,且不说典满已经是郎官,将来一外放就是个六百石的县令,就看那八个虎士他就知道有问题,这八个虎士是武卫营里的最好的人选,不光武技高超,多次斩将夺旗,而且都是读过书的,将来都是可以外放到军中去至少从都尉开始干起的。现在突然把他们调过来做个普通的侍卫,那绝对是不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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