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不周
“既然如此,你速去安排。”刘琮听完了王威的话,咬着牙想了半天,用力的一挥手。
“是!”王威应了一声,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起身而去。
刘琮看着王威大步走出门去,激动得站起身来,他看了看刚才王威跪着的地方,想着过几天也许曹操就会跪在自己的脚下,那该是何等的荣耀?到时候蔡瑁和蒯越会怎么想?还会那么大声的对自己说话吗?兄长会不会心悦诚服的拜倒在自己的脚下,称叹只有自己才是荆州最好的主人?夫人会不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温柔有加?
夫人,对,要去告诉一下夫人。刘琮忽然转过身,要向后堂走去,刚转过帷幕,却见他的夫人蔡氏撇着嘴站在那里,用一种常见的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刘琮看惯了那种眼神,知道里面全是同情和可怜。不过,他今天不生气,过几天,等抓住曹操,夫人的眼神肯定是那种狂热的崇拜,就象看到心目的英雄那样的狂热。
“夫人,”刘琮赶上前去,一把抓住蔡氏的小手,开心的说道:“夫人,我很快就要抓住曹操,成为一个真正的荆州牧,镇南将军了。”
“是吗?”蔡氏忽然笑了,用力甩开他的手:“我怎么觉得你是死期到了,我快要做寡妇了呢?”
“夫人此话怎讲?”刘琮一下子愣住了,不解的看着蔡氏那红润却又冰冷的小脸。
曹冲 第二十四节 魏延
第二十四节 魏延
“此话怎讲?!”蔡氏寒着脸,拨开刘琮伸过来的手,慢慢向前踱去,微微的偏着头看着亦步亦趋的刘琮,冷笑了一声说道:“夫君以为,王威比刘备如何?”
刘琮想了想,怎么又来了?不过他还是好好想了想:“王威不如玄德叔叔。”
蔡夫人慢条斯理的在席子上坐好,整理了一下裙子,又问道:“那比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如何?”刘琮想都不用想就笑了:“他如何能跟关张相比,关张那可都是万人敌的猛将。”
“既然王威连关张都不如,那刘备手下兵有两万,将有关张,谋有徐庶、诸葛亮,为什么不会想出这等奇袭之计,却被王威这个粗人想出来了?”
“这……”刘琮一下子无言以对。
“王威粗勇少谋,唯有忠心可嘉,要不然他跟着使君十来年,也不会只是一个城门司马,那个魏延,哼,好用奇计,不计后果,也只有王威这等人才会把他当个智谋之士。你以为使君不用他,是有才不用吗?难道你觉得你的眼光比使君还强?”
刘琮被蔡氏这么一说,刚才的雄心壮志一下子成了泡影,浑身象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说道:“那夫人说现在该怎么办?”
“哼!”蔡氏撇着嘴看了他一眼:“你别担心,王威这个人向来跟刘备不干不净的,留着也是个祸害,你就别管了,叔父他们会处理好的。”
王威出了府,上马直奔西门,刚进了营门,假司马魏延就迎了上来。魏延身高八尺,脸色红润,颌下一把短须,高鼻大口,看起来极为威猛,只是两只眼睛比较细长,眼皮总是不能的闪动,好象总是在想着什么。他一见王威从马上跳下来,连忙凑过去说道:“将军可曾答应?”
王威兴奋的点点头,将手中的马鞭扔给侍卫,拉着魏延向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文长,曹贼的位置搞清楚了没有?”
魏延点了点头:“我向刘始宗的随从打听过了,他说是在新野城外遇到曹军的,按照曹操的行军速度估算,现在应该留樊城不远了。”
“那估摸着明天就得过汉水了吧?”王威想了一想说道。
魏延有些挠头道:“按说应该如此,只是现在刘豫州还在樊城,听说他拒绝投降,将大儒宋仲子赶出来了。这样的话,只怕曹操不会放着樊城不管,直接渡汉水啊。我们原先的半渡而击的计策只怕有修改才行。”
王威一听,立刻急了,他扯着魏延进了内室,将他摁着坐下,虎着脸问道:“文长,我这可是在将军面前拍了胸脯的,你不是说绝无问题吗?怎么到了现在却又变卦了?”
魏延一见他急了,连忙安抚道:“大人莫慌,我们当初议定的计划本就是以曹操过汉水为准,如果刘豫州拒绝投降,曹操自然不能放着樊城在后,放心大胆的渡水。不过大人也不用急,既然曹操可能会先攻樊城,我们不妨过了汉水,再向北去,不远处便是邓塞,当年孙坚破黄祖于此,地势极是险要,又是曹操必经之路,我等在此设伏,两千人足可擒得曹操,然后飘然遁去。曹军地形不熟,纵有骑兵又能奈我何?我们在邓塞之东三里处河中备船,只要我们上了船,纵使曹操十几万大军全到,也只能望水兴叹,大人奇功可成。”
王威听了,沉思片刻,邓塞那里他也是熟悉的,知道大队人马通过极难,如果伏上两千人马,一击而走,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他才露出笑容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只怕明天曹操就会兵临樊城,我们要截击他,只有在这里了。传令,今夜就到邓塞设伏。”
魏延点了点头,又问道:“我们带走两千人,如何向蒯大人交待。”
“别理他,我有镇南将军的秘令,就说我们是去迎接曹操的。”王威挥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魏延见了,本有些不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王威这样子,想来是在刘琮那里得了保证的。他这人最不喜欢别人看不起他,自己再问,也许会惹得他不开心的。
派到蒯越那儿去请令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蒯越也没有多问,一听说是镇南将军刘琮的命令,很快就签了手令,派了接替他们守城的人过来,相关手续一应俱全,要的粮食和军械也如数交付。魏延见了,本来还有一点疑心也消失了。安排用了饭,酉时一过,他就跟着王威带着两千人出了襄阳城,渡过汉水,急行军一个时辰,赶到了邓塞。
邓塞静悄悄的,那座矗立在山坡上的堡垒沉默而寂静,只有从山谷间吹过的风发出呼呼的声响,嶙峋的怪石如猛兽一般,作势欲扑,皎洁的月亮从山坡上的树林间探出头来,将一片片扯成碎片的银光洒落在浓绿的草皮上。
魏延安排了斥侯和岗哨,又带着几个亲卫将明日准备冲下山去的路全部查看了一遍,这才回到临时的中军帐,王威已经带着人查完了后山的路,安排好了接应人员,回到了中军帐刚坐下,正皱着眉头捏着腿,他的腿在那次跟随黄祖阻击孙坚的战斗中受了伤,到现在还是一受点凉就隐隐作痛。
“文长,这次如果能抓住曹贼,你是首功一件,少将军一定会重用你的。”王威见了魏延笑道。
魏延笑了笑,拱手称谢。他知道王威多次在刘表面前举荐过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刘表一直看不上他,如果不是因为王威是跟着他的老人,要给王威一点面子,只怕魏延已经被撵出襄阳城了。这次能有机会带兵出来袭击曹军,对魏延来说,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也许,少将军和刘表不一样,年轻人嘛,总是能接受新人新事一点。
“多谢大人,不过,曹操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帐下名将甚多,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大人先休息,我来守着,有事我再叫醒你。”
王威张大了嘴打了个哈欠,确实感到一点困意,也不多说,倚在一旁裹紧了大氅闭上了眼睛。魏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树梢月亮,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这一次,自己能抓住这个机会吗?他不免有些不敢确定的问自己。到襄阳这么多年了,一直跟着王威,荆州无大战,襄阳更是安定得很,自己的一身武艺,满腹计谋,竟然无用武之地。他不免有些遗憾,早知如此,还不如到江夏黄祖那儿去。实在不行,到江南四郡也行啊,一起投到刘使君帐下的黄忠黄汉升跟着刘磐在攸县,经常打仗,屡立战功,都已经升到中郎将了,偏偏自己还是个城门司马的假司马,每天无聊的看着城门,只能跟那几百部曲较劲,把他们折磨得叫苦连天,可是把他们操练得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守着城门天天检查那些进出城门的人?本以为这次曹操大军南下,能有一场硬仗可打,自己也许有机会一展才华,哪知道曹操还没过汉水,这帮人居然就降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荆州就这么落入曹操的手中,更不甘心自己永远这么守着城门,所以向王威提出了袭击曹军的建议,他本来只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试一把,没想到少将军还真的答应了。
也许,真是自己刚时来运转了,那个疯女人也说过的,他今年应该能转运。只可惜,那个疯女人死在大牢里了。其实她也没说错啊,荆州今年确实有大丧,这不刚说了没几天,刘使君就过世了。
魏延看着无声的月亮,思绪起伏,一时兴奋,一时紧张,竟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站起身来,冲着远处看了看,其实远处什么也看不到,曹操的大营还在二十里以外,他根本看不到什么。只是他现在虽然看不到什么,心里却仿佛能看到明天曹操的大军从山谷中经过,自己带着那般训练了很久的精锐呼啸而下时,曹操大军只能干瞪眼的情形。
只可惜,这次不能和曹操帐下的名将横野将军徐晃徐公明较量一般。魏延略有遗憾的想到,为了一击而中,只能放前军的徐晃过去了,要不然,真想跟他较量一下,看看究竟是这位名将有利害,还是我魏延魏文长利害。
魏延吐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北方静静的原野,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靠着大石眯起了眼睛。
一名荆州斥候在山脚下直起身来,不满的挠了挠身子上的痒处。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小使君都说要投降了,整个襄阳城的人都轻松谈笑的时候,将军为什么要带着他们这两千人趁着黑赶到这邓塞来。这晚上真难熬,草地里虫子特别多,这才潜伏了一会儿,身上就被咬了好多疙瘩,又疼又痒的难受极了。他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声,这些当官的真是,他们可以躺在帐逢里,有人侍候着,老子却得在这儿喂虫子,真要立了功,还是他们拿大头,分到自己手里的不过几百钱,只够买一两石米。
他忿忿不平的想着,偷眼看了一眼后面,猫了腰向旁边一个树走去,树下面有一块大石,正适合一个人坐着,他有些喜出望外的轻笑了一声,一屁股坐了上去,舒服的伸开双腿,刚要赞一声,却听到身后一阵轻微的响声,隐在虫鸣中若隐若现,他手下意识的按上了腰间的环首刀柄,同时猛的向前窜了一步,同时回过头向后看过,刹那间大吃一惊,只见两个人影一左一右猛的扑了上来。
曹冲 第二十五节 封禅
第二十五节 封禅
横野将军徐晃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眼睛却不停的乱转的荆州斥候,静静的看了片刻,直看得那个斥候有些不安的扭了一下身子,才语气平和的问道:“什么人在山里埋伏?”
他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一点火气,就象是跟人说家常一样,那个斥候听了,心里的紧张去了些,他眼珠一转,刚要说话,旁边一个大胡子亲卫却猛地摁住他一只手,另一手倒持环首刀,刀环狠狠的砸在他的小指上,一声闷响,已经将他的小指砸得骨肉分离。
“跟我家将军说话,有一是一,别想什么歪心思。”那个大胡子亲卫不屑的哼了一声,松开了斥候的手。斥候这时候才感到钻心的疼痛,不禁张大了嘴,一声惨叫突口而出。
“再叫砍了你的脑袋。”那个大胡子亲卫甩手就是一个大巴掌,随着一声脆响,两颗牙突口而出,愣生生将那个斥候的惨叫又打回了口中。斥候捂着那只伤手,疼得直打哆嗦,额头冷汗直冒,偏偏看着那个大胡子亲卫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却不敢叫出声来,口中呜呜作响,血水沿着颤抖的嘴唇一丝丝的挂了下来,洒得前胸到处都是。
“什么人在山里埋伏?有多少人?”徐晃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又问了一句。
“是城门司马王威,还有假司马魏延……”
“魏延?”正跟在曹操身侧看着沙盘、听曹操和荀攸他们几个谋士商量进军路线的曹冲听到魏延这个名字时不由得有些惊讶的叫了一声。
“你知道这个人?”曹操觉得很奇怪,魏延不过是个守城门的假司马,普普通能的一个小军官,仓舒怎么会知道,搞得这么意外,他不免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曹冲,脸上挂着不解的笑容。
曹冲一听,也觉得有些失言了,他知道魏延是因为这个人在三国里被那位多智近乎妖的诸葛孔明先生说他脑后有反骨,也被好多网友列为三国最冤的十个人之一,没想到这个牛人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司马,还是个假司马。看着曹操和荀攸等人的不解,他笑了笑说道:“听元直说过,就记住了。”
跟在他身旁的周不疑很郁闷,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就往我身上推。
“哦。”曹操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他将徐晃派人送来的消息递给荀攸,荀攸给大家通报了一下。一听前面有人设伏,虽然人数不多,但在荆州已降的情况下出现这种事情,还是有些让人意外。虽然不至于让这些见怪了各种险情的人吃惊,却不免让人对荆州的实际情况产生了更多的怀疑。
就连曹冲这个穿越者,都想不起哪儿记载过有这么个事情,这让他对自己所知道的三国故事又多了一份警惕,如果不是徐晃谨慎,换成他曹冲来领兵,只怕会以为前面一路平安,大摇大摆的进了人家口袋了。两千兵虽然不能击溃大军,可是如果地形适合,直冲中军,搞个斩首战术还是有可能的。
斩首战术?曹冲忽然一愣,他扑到沙盘面前,抬手招了招周不疑说道:“元直,你当年北上时从邓塞走过没有?”
周不疑多聪明啊,他立刻明白了曹冲的意思,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当然要给曹冲表现的机会,所以他想了一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公子是说他们只有区区两千人,只能奇袭不能强攻,所以会选一个合适的地形,对中军发起突然袭击吧?”
曹冲很高兴周不疑的体贴,又有些郁闷,你还以为我一直很小白啊,这些天跟着三国的第一军事家老曹后面学兵法,再加上那么多的战争故事,就是个猪也变得聪明点了,何况你家公子我虽然不是真的天才,也是个小聪明人呢,这个我还用你提醒?不过这些话他只能摆在肚子里,脸上还是摆出一副“知我者元直也”的样子,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区区两千人,连横野将军的前军都挡不住,当然不可能是堂堂之阵,我估计着他们渡过汉水,赶到这里埋伏,只怕是想对丞相大人不利。”
曹操欣喜的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看了看荀攸等人,抚须大笑。华歆也笑道:“公子高明,能很快就猜到对方的意图,实在是一言中的。”然后又转过头来对曹操说道:“丞相,仓舒公子这几日进展神速,当是丞相大人教导有方,公子的身体也恢复无恙了,歆等贺喜丞相大人,帐下又多一员干将。”
曹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关切的拍拍曹冲的肩膀:“我家仓舒本来就聪明,要不是受了伤,只怕现在还要更聪明呢,子鱼先生你要想讨酒吃,也不用如此说吧。”
华歆一愣,看了曹操一眼,几个人沉默了片刻,同时暴笑起来。曹操开心的笑了一阵,好容易才止住笑说道:“子文,你也别闲着,诸位先生在此,你也说说你的看法,让诸位先生指点一下,大有益处。”
曹彰取下头盔挠了挠有些痒的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曹冲。曹冲微笑着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位置。曹彰走到沙盘前,指着邓塞下方不远处的樊城说道:“我担心的,只怕不仅是邓塞,还有樊城,樊城有刘备把守,手下有兵近两万,又有关张等万人敌的猛将,如果他们也一起设伏,只怕我军如果要强攻的话,损失定然不小。”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曹操,见父亲并没有不快的表情,而是很平静的听他讲,心中定了些,接着说道:
“如果我军先要拿下邓塞,再取樊城,那么这次奇袭的目的就会受到影响,樊城准备的时间越多,对我军越是不利,因此,我建议派一军于此佯装要强攻邓塞,另派骑兵绕道直抵樊城,务必要在樊城反应过来之前,造成大军忽至的效果。”
曹操忽然笑了一声:“子文,荆州既已降了,为什么你还要攻樊城,刘玄德还会抵抗吗?”
曹彰笑了笑,拱手说道:“父亲,荆州都有可能降,唯独刘玄德不会降。”
曹操“哦”了一声,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曹彰,又环顾了一下含笑的荀攸等人,回过头来向曹彰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为什么如此说?”
曹彰清咳一声说道:“刘玄德从起军以来,虽然数次败在父亲手下,多次抛妻弃子,狼狈奔逃,在徐州被吕布逼得走投无路,兵不满千,以人肉为食的情况下不得已才归顺朝庭。被封为左将军都没有放弃狼子野心,一有机会就趁机出逃。如今他手下有兵两万,又多了智谋之士,如何肯受刘琮一个弱主节制?更何况听说他一直支持刘琦,与刘琮并不相善,这种情况下,想来刘琮的命令他不会当回事的。”
曹操看着侃侃而谈的曹彰,嘴角掠起一丝满意的微笑,抬起头看了看众谋士:“诸位,子文此说,诸位以为如何?刘玄德是否真的不会归降?”
华歆等人笑道:“子文公子此说,颇有道理,刘玄德狡黠,大概不会这么容易就范。”
曹操不置可否,又转向曹冲问道:“仓舒,你说呢?”
“子文兄长说得对,谁都可能降,唯独刘玄备不会降。”曹冲从沙盘上收回目光,肯定的说道:“我听说刘玄德在荆州收了一个义子,叫刘封,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刘禅。”
“封禅?”大帐里的人并不都知道刘备给儿子起了这个名字,毕竟刘禅去年才生,今天才两岁,刚是一个呀呀学语的孩子,还没有进入值得注意的大事的范畴。不过这两个名字特殊含义太明显,现在听曹冲这么一说,这些聪明人一下子就品味出了其中的意味。
周不疑赞许的看一眼曹冲,公子这招玩得高明,这个帽子一扣,刘备再怎么宣称忠于朝庭,他的不臣之心都无法掩盖了。只是他怎么知道刘备有个义子叫刘封,还有个亲生儿子叫刘禅?
曹冲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众人,又说道:“别说刘玄德不会降,就算他会降,所谓受降如对敌,刘玄德一天不放下手中的刀,我们都要当他是敌人。兄长说得对,要迅速逼近樊城,迟则生变。不过,派骑兵绕道虽然稳妥,只怕还是慢了些。”
曹操略一沉思,就知道了其中的味道,他用赞赏的眼光看了看两个儿子,走到沙盘前细细的端详着,将曹冲拉到身边:“你有何妙计?”
曹冲笑了:“无妙计,不过是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正是。”曹冲团团拱了拱手:“冲有一点拙见,说出来请各位先生不吝指点,王威魏延两千人设伏,自然不可能是要向我数万大军挑战,只能选择战机,一击而中,然后利用对地形的熟悉,飘然远逝,既然他们冒险一击,必不会以前军徐晃将军为目标,他们所求甚大,冲以为,大概便在中军。”
众人点头,荀攸已经猜到了曹冲想说什么,不过今天是曹公最得意的儿子在表演,他自然要好好的做个看客和配角,所以他一言不发,只是和曹操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冲以为前军可以装做不知,直接穿谷而过,直逼樊城,兼而退了他们的后路,只要中军不动,伏兵自然不起,等他反落入我们的伏中,到时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公子高明。”几个军师相视而笑,齐声赞道,就连一直不说话的贾诩都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曹冲 第二十六节 脱兔
第二十六节 脱兔
魏延坐在浓密的树荫下,看着曹营里升起炊烟,看着前军徐晃带着大军穿谷而过,向樊城方向进发,从山上看下去,他能把徐晃看得很清楚。徐晃在过谷的时候抬了一下头,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徐晃就是在看他,他甚至能看见徐晃脸上的微笑,让他怀疑是不是徐晃发现了他。等他看到徐晃四处看了看,慢慢远去时,却不由得隐隐有些失望,什么名将吗,这里有埋伏都看不到,要不是为了抓曹操那条大鱼,我魏延今天就一箭射死你。
徐晃的后队过去之后,张辽的前军进了谷,慢慢的也跟着过去了。魏延看着一面面战旗,猜着一个个听过的没听过的人名,有些无聊的看了看还在远处不动如山的曹军中军大帐,折了一根草咬在嘴里,无趣之极的转动着。
太阳升得高了起来,林间的露水慢慢干了,树梢上的蝉,草叶上的虫,也跟着一起叫起来,叫得人心烦,晒得人流汗。妈的,这曹军怎么这么多啊,中军什么时候才动啊。魏延有些郁闷的想道。
一个斥候躬着身子,轻快的穿过树林,凑到王威的身旁低声说了几句,王威皱起了眉头,挪到魏延的身边轻声说道:“文长,事情有点不对头啊。”
魏延一惊,看了看那个斥候,连忙问道:“怎么了?”
那个斥候连忙将发现的情况又说了一遍:“横野将军徐晃去了樊城,荡寇将军张辽也去了樊城,但是他派出一支千人的骑兵向东去了。”
“向东?”魏延愣了一下,手里捻着的草一下子被他折断了:“向东去了哪里?你可看见了?”
“没有,小的见情况不对,立刻先回来报告,后面有兄弟跟上去了。”斥候见魏延面色不善,有些紧张的说道。魏延看了一眼下面正在缓缓通过的曹军,又看了一眼远处还没有动静的曹军大营,忽然回过头对一个亲卫说道:“你立刻去把斥候营的军侯叫来。”
亲卫猫着腰去了,魏延又对那个斥候说道:“立刻去河边看看,我们的船有没有问题,查一查那队骑兵去了哪里。”
“诺!”斥侯见魏延面色严峻,连忙应了一声,飞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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