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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不周
自己那些宏愿能实现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切都只有自己活着才有可能,上次在长阪真要被赵云一矛给挑了,估计什么宏愿都成了泡影了。
活着,是第一位的。
数日后,许县圣旨到,大封荆州有功之臣,蒯越为光禄勋,义阳韩嵩为大鸿胪,零陵邓羲为侍中,刘先为尚书令,接旨后立刻起程入许见陛下谢恩入职。封列侯者十五人。刘琮为谏议大夫,封列侯,暂驻荆州。其余众人,各有封赏不等。
同时天子下旨,命丞相大人挟战胜之威,率大军平定江东。
蒯越等人大喜,他们家大业大,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名有名,现在只剩下仕途还有点吸引力,一下子进入朝庭九卿等高官,对他们来说正中下怀。接到圣旨不久,他们就立刻向曹操表示了感谢,献上了大批的物资,将自己的子弟托付给曹操,自己带着人起程到许县上任。
同时,除江夏外,各郡太守陆续带着下属到襄阳拜见丞相大人,接受朝庭号令。





曹冲 第一节 日食
第一节 日食
建安十三年癸未朔,襄阳城外军营校场。
魏延左盾右刀,双脚连续倒退十三步,一口气接下了夏侯称十三刀,猛地停住了脚步,趁着夏侯称换气的时候搂头就劈。夏侯称一口气没换上来,手一软,刀从他头顶一掠而过,他闪避不及,长长的盔缨被魏延一刀削断,迎风吹散。魏延见一刀得手,双手握刀连砍三刀,飞起一脚踹在夏侯称的大腿上,踹得夏侯称噔噔连退几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旁边观战的曹冲等人笑成一片,就连米大双和米小双姐妹都拍着手笑起来,典满上前蹲在坐在大喘气的夏侯称面前,禁不住的笑道:“叔权,今天你可输了吧,这顿酒终于被我们喝上了。让你不把文长放在眼里,你不知道吧,文长这些天可把正礼的马屁拍得好得很呢。”
“怪不得。”夏侯称扔了刀盾,双手撑地:“正礼是不是被文长的**汤灌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连压箱底的功夫都被他套出来了吧?不过要不是我先和正礼打了半天,也不至于被文长钻了空子。”
“输了就输了,不要找什么借口。”曹冲拍着大腿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赢得起输得起,你以前天天欺负文长,也该着被人欺负一把了。”
“哪里哪里,是叔权太累了,还是我来请吧。”魏延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拉起夏侯称,连声说道。
“屁话,我夏侯称是输不起的人吗?”夏侯称拉着魏延的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翻着白眼笑道,又凑在魏延耳边说道:“放心,反正有人出酒的。”
魏延一愣,还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见夏侯称小跑着来到曹冲身边一屁股坐下,接过米大双手中的热水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又讨好的对蔡玑说道:“弟妹,借两坛你们家自酿的樗酒给我吧。”蔡玑被了一声“弟妹”叫得小脸一红,刚要说话,却被曹冲拦住了:“叔权,休想再来这一套,你赢了喝人家的酒,你输了喝我的酒,还真亏你好意思。要喝也行,拿钱来买,算你便宜点,十万钱一瓮。”
夏侯称立刻苦了脸:“仓舒,你这生意也太黑了吧,十万钱一瓮?我一个月的军饷才几个钱?这一个校尉一年的俸禄才多少?你又不是没钱用,干嘛这么小气。”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何况咱们只是表弟兄。”曹冲故意不满的撇了撇嘴。
“好了好了,你还真好意思跟他要钱啊,真要算钱的话,咱家被他白喝掉的酒只怕他明年的俸禄也不够给的。”蔡玑笑着推了一下曹冲,转过头对夏侯称说道:“晚上我让人送来就是了。”
“嘻嘻,还是弟妹好。”夏侯称嘻皮笑脸的打了个招呼,将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呼哨,他的亲兵听了,连忙松开手里的缰绳,让他的那些白马自已跑了过来。夏侯称飞身上马,团团一揖:“我夏侯称说话算话,晚上请你们喝樗酒,酒量不好的就别来了,糟蹋了好酒实在是罪过。”说完,哈哈一笑,拍马而去。
“这个叔权,成了赵子龙的粉丝了。”曹冲不屑的撇了撇嘴。自从长阪坡见过赵云的惊艳一矛之后,夏侯称就对赵云佩服不已,正好他的战马被张飞给撞死了,于是特地在几个骑兵营里转了几天,威逼利诱加耍无赖,搞了一匹纯白的乌丸马。就连大氅都绣上了跟赵云一样的标志,十足一个小赵云。
“公子,粉丝是什么意思?”米小双好奇的问道。
“粉……丝啊?”曹冲打了个嗝,挠了挠头说道:“就是崇拜的意思了。”
“哦。”米小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
“好了。”蔡玑被米小双装老成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附在曹冲耳边说道:“公子,我们回吧,天色也不早了。”
似乎老天也验证她的话,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曹冲一愣,心想这可比借东风的诸葛亮还神啊,刚说天色不早,中午的太阳就下山?他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太阳虽然没有下山,却是真的暗了下来,好象是缺了一角。
“日食?!”曹冲兴奋的叫了一声,大家都抬头看去,只见缺的那个角越来越大,慢慢的,整个太阳都消失了,大地之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整个校场上的人都安静下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在人群中弥漫,象一块大石压在人们的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无边的黑暗如同看不见摸不着的手,一下子捏住了人们的心。
只有曹冲兴奋异常,不停的轻笑着,想不到自己穿越到三国来还能看到日食,他在前世也看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没有现在看得这么清爽。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太阳终于又慢慢露出了一角,金色的阳光再次照亮了人间,恐惧的黑暗终于又退出了人们的视野,只是校场上的气氛却还是有些压抑。
曹冲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四周面色沉重人们,好奇的问道:“这是难得的天象奇观啊,你们怎么一个个象是死了人似的?”
周不疑惊诧的看了一眼曹冲,靠近他低声说道:“公子,天象示警,只怕……于丞相大人不利啊。”
曹冲看了他一眼,有些明白了。日食嘛,表示人臣欺主,这人臣自然是丞相了,这主,当然是指那位在许县天天坐着晒太阳的天子。天象示警,那些儒生自然要上表议事,以前一旦有不正常的天象,都是三公逊位表示接受老天爷的警告,承担治民不善的责任。现在三公只有二公,太尉没人敢做,只有丞相和御史大夫,没人敢找丞相曹操的麻烦,只怕要有人找御史大夫郗虑的麻烦。谁都知道,郗虑是丞相大人的狗腿子,找御史大夫的麻烦就是找丞相大人的不痛快,平时不敢说什么,现在老天爷发火了,总得让人家说两句吧。再说郗虑是郑玄大师的弟子,你总不能连圣人经术都不怕吧。
“孔文举都死了,应该没什么人敢出头吧?”曹冲忽然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苦涩。八月,曹操还在秘密行军的时候,接到消息说孔融在许县不安份,就让丞相军谋路粹上了一份表,说孔融大逆不道,有违圣人教诲,诛了他的族,听说连他才几岁大的小孩子都没放过,杀得人胆战心惊。太医令脂习抚尸而哭,差点被跟着斩了,还是曹冲去求了情,才算饶了他一条命,罢了他的官而已。
“这天象……”周不疑见曹冲根本不当回事,只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等蔡玑他们都上了车,曹冲才抬腿踩着小凳上车,赶车的人将小凳挂在车边,抱着手里的马鞭等着出发。曹冲想了想探出头来对骑着马跟在一旁的周不疑说道:“元直,你别太当回事,这‘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那些儒生不会不知道这句话,就算是有几个不识时务的冒出来叫两声,能压的就压了,没必要搞出人命来。”
“我知道了。”周不疑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担心,他的舅舅刘先现在代替荀彧作了尚书令,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怕这尚书令的位置还没焐热,就得换人了。
“公子说得对,那些人不理他也就罢了。”那个抱着马鞭的刑徒忽然躬身说道。
曹冲顿了一下,他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褐衣,剃着短发的人,他是有名的平易近人,即使是贩夫走卒也经常有跟他打招呼的,这一点襄阳城的人都知道,但是刑徒,这倒还是第一次。他上下打量了这个人一眼,那人中等身材,脸上有些菜色,衣服也显得有些单薄,在这十月初冬的天气里,有些寒瑟,但他却站得笔直,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也很整洁,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精神气。
“你是?”曹冲不由得对这个产生了兴趣,招了招手,让他站近一点。
“冯翊杨沛,见过公子。”杨沛走近来,对着曹冲深施一礼。
“杨沛?”曹冲想了想,想起一个人名来,不由得笑道:“可是那个把督军打得头破血流的杨沛杨孔渠?”
杨沛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声这么大,居然连公子也知道,只得干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曹冲叹了一口气,他听曹操说过这个人,知道这个人是个能臣,但对经学没有研究,所以被那些儒学出身的人看不起,认为他是个酷吏,只会办事,不通圣人大义,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偏生此人还是个硬骨头,谁也不鸟,在乐安太守任上因为一个督军想托点人情,结果被他当面顶了回去,并且发生了争执,他一时火起,抄起旁边一根木棍就将督军打了出去。因此被罢了职,施了髡刑,随军为役。不过曹冲对他这么有印象还是因为曹洪说过一件事,这个杨沛在长社令任上时,把他们家一个宾客的腿打断了,他告到曹操面前,却不了了之,让曹洪生了几天的闷气。
没想到这个强人原来就是眼前这个刑徒,怪不得看起来气势这么足,做了刑徒也是个牛逼的刑徒。曹冲想到一件事,不期然的笑了,正找你呢,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难道我的运气就这么好?




曹冲 第二节 杨沛
第二节 杨沛
“来,上车来暖和一下。”曹冲招手让他坐到一旁,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鞭子扔给一个虎士,冲着米大双使了个眼色,米大双连忙从车旁特制的小炉上热着的酒壶里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酒来递给杨沛。杨沛吃了一惊,连忙双手接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又看了看一脸微笑的曹冲。
“快喝了暖暖身子,要不然冷了就不好喝了。”曹冲示意道。
“多谢公子。”杨沛一笑,捧起酒杯一饮而尽,米大双连忙给他又加了一杯,他连喝三杯,这才长出一口气,脸色活泛过来,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一旁,双手抱腿缩紧了身子。
曹冲笑了,这也是个妙人,他看了杨沛片刻说道:“孔渠刑期还有多久?”
“还有三年。”杨沛不以为然的笑道。
“就为了一件小事,你就能拿棍子打督军?后悔吧?”曹冲端起酒杯调笑道。
“不后悔,下次遇到这种事,还要打他。”杨沛接过第四杯酒,笑了一声说道:“公子不知,这些小人仗着一些功劳,把丞相大人的恩典当作门面,不思为国尽忠,却到处横行霸道。知道的人会说这是丞相念恩,不与这些人计较,不知道的人却以为这是丞相大人纵容,所有的罪名都栽到了丞相的头上,我奉朝庭的差遣,主掌一方,自然要上对得起天子、丞相,下对得起治下的黎民百姓。”
“哈哈哈……”曹冲见杨沛有趣,越发的开心了:“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孔渠说得对,只是你堂堂一个国家官员,这拿棍子打人的事,以后还是由差役们干吧,你就省得力气也好。”
“呵呵呵……”杨沛也笑了:“公子教训得是,我的力气确实不如那些差役们大。”
两人说笑了一阵,闲聊些天象异常的故事,杨沛笑道:“自从谶纬入经,这些稀奇古怪的说法就大行其道了,孝桓孝灵两朝,因为天灾异常罢免的三公何其多,也没见有什么用,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公子高明,自然不值得把它当回事,至于那些腐儒,不用理他,由他们自己叫去。”
“杨孔渠,不可胡说八道,公子请你上车,你还不知道自己身份了?”周不疑在一旁厉声喝道。
杨沛看了他一眼,不屑的一笑:“周元直莫怕,我知道谶纬入经是光武皇帝做的,不过,真要光武皇帝活到现在,只怕他也会后悔的。”
“大胆!”周不疑脸都吓白了,举起马鞭就要抽他,却被曹冲拦住了。他有些胆怯的看了四周一眼,见全是曹冲的亲信,这才放心了些。他凑近马车压低了声音说道:“杨孔渠,诋毁光武皇帝可是要杀头的,你不怕死,也不要牵连上公子啊。”
“呵呵呵……”杨沛大笑起来,笑得脸上发红才说道:“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仰着头靠着车厢想了一会才说道:“其实天子也是人,光武皇帝也是人,他再圣明还能超过孝武皇帝吗?以孝武皇帝的圣明,最后还要下罪已诏,光武皇帝为什么不能错?”
曹冲一言不发,他有些好奇的看着杨沛心想,到底你是穿越的,还是我是穿越的,你这思想可有点反动啊,这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不杀你的九族才怪呢,想引起我的注意也不要这么激进吧。
杨沛见曹冲一直没有应他的话,只是那么笑着看着他,心下也定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马车进了城,到了当年的荆州牧府,现在的丞相行营前,曹冲下了车,对拱手作别的杨沛说道:“跟我来吧,丞相大人一直在找你呢。”
杨沛愣了一下,也不多说,跟着曹冲进了门。穿过前院,到了曹操办公的大厅前,曹冲让杨沛在走廊下等着,招呼门口站着的铃下给他拿了一件衣服来加上,自己进了屋。
“仓舒,你来得正好。”曹操正满脸怒气的看着趴在他面前的曹洪和刘勋,一大卷竹简扔在地上,扎绳已经摔断了,几片简扔得到处都是,曹洪的头上红了一块,好象是被砸中了。
“你替我回邺城一趟,把那些胡作非为的竖子全扣起来。”曹操喘着粗气坐了下来,对曹冲说道:“要不然,我真怕他们把邺城给闹翻了天,子桓也真是,这邺城在他手里几个月,怎么乱成这样,这几个小兔崽子都管不住?司马仲达、吴季重那些竖子平时不是挺利害的吗?现在都干什么去了?”
曹冲捡起竹简看了一下,心中笑了,曹丕这招玩得好,让曹洪这些人的子弟出来闹,故意做出一副念旧情无法下狠手的样子,拼着让曹操骂两句,也要让他们把火烧得大一点,然后再来个大义灭亲,让你有苦说不出。欲擒故纵啊,高!
“父亲,也怪不得兄长,我知道志清(曹馥)他们的脾气的,只怕兄长也拉不下脸来。”曹冲看着一脸苦相的曹洪和刘勋笑了,“不过,我遇到一个人,一定可以管住他们。”
“哦?”曹操见曹冲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禁奇怪的笑起来:“是谁啊?你这么有把握。”
“正是父亲经常提起的杨孔渠,我今天去校场,正好看到他了。”曹冲一边笑着,一边让人召杨沛进来。曹操看了一身刑徒衣服的杨沛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孔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杨沛有些尴尬的一笑,却没有看一眼一旁正惊恐的瞪着他的曹洪和刘勋。
曹操笑了片刻:“你来得正好,邺城就是没有你这样的能臣,才乱得那个样子,你别服刑了,立刻收拾一下起程,回邺城去做个邺城令,好好收拾一下那些竖子。”
“诺!”杨沛喜出望外,没想到一下子又成了官,而且一下子就是邺城令,立刻大声应道。
“邺城事大,不可有片刻闪失。”曹操站起身来,绕着杨沛转了两圈,最后在他面前站定,盯着跪在他面前的杨沛看了一会道:“孔渠,你准备如何治邺?”
“无他,唯竭尽心力,奉宣科法而已。”杨沛朗声应道。
“好!”曹操赞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曹洪和刘勋,哼了一声,又回过头来对杨沛说道:“我要在荆州呆一段时间,你到邺城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让他们把粮草和冬衣送过来,我不能让十几万的将士饿着肚子,穿着单衣去打仗。你要多长时间?一个月够不够?”
曹冲一听,有些紧张了,这坐车从襄阳赶到邺城至少要十天,二十天的时间要把冬衣送到襄阳,很可能还要送到江夏去,这时间怎么可能?不料杨沛沉思了一下说道:“军情紧急,杨沛保证最多二十五天到襄阳,三十天之内到江夏前线。”
曹操看了他一眼,半天没有说话,然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道:“好一个杨孔渠,还是那样爽快。好,我也不难为你,还是一个月,一个月之内送到襄阳就行。”
“诺!”杨沛抱拳应是。曹操立刻让人写好了命令,杨沛就在丞相府换了衣服,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带着一个新赏给他的随从,也不坐车,讨了两匹好马立刻上路。走之前,他对特地送他到门外的曹冲说道:“杨沛斗胆,敢将尚在营中的妻儿托付给公子,丞相大人赏的那些东西,也请公子带给我那拙荆,沛这就起身。”
“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妻儿我来照顾。”曹冲点点头。杨沛拜了一拜,上马绝尘而去。
曹冲看着这个能臣在远处消失,颇有些感慨,他知道杨沛不是急着要去当官连妻儿都顾不上,他是自己深受其害,知道那些还没有冬衣的士卒的苦楚。按理说,十月之前发冬衣,今天已经是十月初一了,这冬衣还没到荆州,事情自然是大不妥,难怪曹操要大发雷庭,只怕跟曹馥有点关联。而杨沛急着赶到邺城,自然是要去处理这件事,尽量不让这件事耽误了大军的行程。
“仓舒,你这可……”曹洪急冲冲的走过来,一脸焦急的说道:“这杨孔渠一去邺城,只怕……只怕……”刘勋紧跟在他身后,却没敢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搓着手。他那几个小子跟曹馥一样,都是邺城的小霸王,这下子杨沛一去做邺城令,他实在担心某个人的腿又保不住了。
“叔父,不是我说你,我都已经提醒过你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曹冲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着他们两个穿得厚厚实实的棉衣,“父亲要下江东,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冬衣怎么到现在不到?正清这么大人了,这点轻重也分不清?当初我让你把他带到前线来,你舍不得,现在可好。”
“都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曹洪急得满脑门子汗,连连叫苦:“我已经让人告诉他们要小心了,哪知道这个小竖子……唉,这次一定让他到荆州来,不来我打断他腿。与其让杨孔渠打断了,不如我亲手打断了拉倒。仓舒,你就帮我一把,如何?我送你……四……三十金。”他本来伸出四个指头,想了想又收回去一个,有些尴尬的看着一脸怪笑的曹冲。
“公子,帮我们一把吧,要不然,那几个小竖子不是腿的问题啊,弄不好连命都能送了啊。”刘勋也急得白了脸,顾不得脸面的哀求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实。”曹冲摇摇头,叹了口气:“还等什么呢,我知道你有一匹好马,能日行千里,这时也别藏着了,让人立刻把他们叫到荆州来吧,抢在杨沛前面出来,幸许能逃过一难。”
曹洪两人恍然大悟,连连称是。匆匆忙忙道了个谢,拔腿就跑,那样子活象有人带着五千铁骑在后面追他们似的。曹冲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带着赏给杨沛的人和帛到军营去了。




曹冲 第三节 伤寒
第三节 伤寒
杨沛的女人很瘦,单薄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象是挂在竹竿上一样,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走。她满头是汗,手在洗衣盆里泡得发白,手指甲光秃秃的。
“你是冷还是热?”曹冲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停的发抖,头上却冒着汗,很是不解。
“民妇……民妇冷,有时候又热。”她不好意思的整了整衣服,顺了顺额边一缕散下来的头发:“公子是……”她腊黄的脸上露出一丝谦卑的笑容,本来就有点驮的背弯得更低了。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胆怯而羡慕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穿得又漂亮又暖和,带着一大群膀大腰圆的侍卫的少年。
“我叫曹冲。”曹冲摆了摆,让许仪他们那几个人离远一点,这在军营里,靠那么近干什么,把人家小孩子都吓着了。“孔渠去做邺城令了,我到营中有事,顺便把丞相大人赏的钱和人给你带过来。”
“哦,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女人一听是曹公子,连忙跪倒在地,听说杨沛又当上官,高兴得眼中流出泪来。那些曹操赏给杨沛的家人见了,连忙赶上前去,抢下她手里未洗完的衣服,七手八脚的将一百匹绢从车上卸下来,要送到那简陋的帐逢里去。
曹冲看着四面漏风的帐逢,再看看冻得发抖的一对母子,皱了皱眉,拦住那些下人说道:“别卸了,把他们的东西收拾一下,跟我走吧。”回头对典满说道:“子谦,你那个院子还空了两间,就让他们母子去给你娘做个伴吧。”
典满笑道:“一切都听公子的,正好我娘一个人闲得没事,有杨家大嫂作伴,一定会很开心的。”
曹冲点头,让典满带着他们去了蔡家庄园,自己带着许仪等人在军营里转了一圈,说着话就转到了张辽的大营。张辽去巡营了,正坐在帐中看文书的张虎一见曹冲来了,连忙将他们迎了进去,又让人去请张辽。两人刚说了一会话,大帐撩开,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士微笑着走了进来。
“公子,少将军,将军正在营中巡察,马上就到,请公子稍坐片刻。”
“这是护军武周武伯南,说起来跟公子还是同乡呢。”张虎笑着起身给武周让坐,武周谦让了一下,坐在曹冲侧对面,稽首道:“见过公子,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到营中来?”
曹冲还了礼,眉头不展,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武周叹气道:“是啊,我们营中也有不少士兵生病了,医匠们忙得脚不沾地,却找不出太好的办法,说可能是水土不服,一时饮食不调,另外受了点风寒,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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