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第一次对师弟说出清理门户这重话,可见并不是在开玩笑,明义抱剑道:“大师兄,那些鲛人于我们有恩,次三番救我等于水火之中,这个秘密只会被我咽进肚子,烂入棺材,定不往外透露一个字,谁若背信弃义,我第一个不饶他!”
们自幼一起长大,秉性纯良,但凡有一个心思歪邪的,曲淳风也不敢将们带入岛上,闻言点了点头,静默不语,出声问道:“你们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明宣期期艾艾的道:“大师兄,你可以去卖鱼,反正有人帮你抓,我们可就不行了,都是旱鸭子,下水能淹死,我和师弟们都商量过了,以后就去给人算命好了,乐得自在。”
言外之意,就是不与他留在一起了。
曲淳风心中虽有预料,却也难免感伤,算命术士游走江湖,四海为家,们今日一别,却不知何年才相见了,点了点头:“好。”
除了这两个字,似乎不知该做何回应了。
曲淳风到底还是补充了一句:“……若无意外,我便定居于此了,你们日后若想寻我,来这里便是,师兄弟一起聚聚。”
明宣想他们的算命摊子就在市集上,离海边就上下一趟山的路,怎么曲淳风一副他们去了天涯海角就不回来的样子,挠了挠头道:“大师兄,你放心,咱们肯定能经常聚一起的。”
们还没找到房子呢,打算就在曲淳风屋子旁边挨着盖座,到时候一出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天少说能聚好几十次,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下山搜罗个好的摊位,然后找几个盖房子的木匠。
明宣思及此处,对曲淳风抱拳道:“大师兄,时候不早,那我们就先下山了。”
曲淳风……
曲淳风原本还想留们吃个饭,践个行,但见明宣们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不舍,顿了顿,只能点头答应:“那便去吧,江湖险恶,切记保全自身。”
明宣想大师兄怎么变啰嗦了,但没敢说出来,领着一众师弟蹦蹦跶跶的下山去了,显然在海岛上待太久,憋的有些厉害。
眼见从小玩到大的师弟,就这么毫不留恋的拍拍屁股走人了,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但曲淳风自觉们本就是江湖中人,何必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便也就释然了,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看不见明宣们的身影,这才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小渔屋。
屋内的床榻上躺着一名眉眼昳丽的青年男子,只是发色近乎墨蓝,看起来太过妖邪,此时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人类衣衫,松松垮垮,不成体统。
曲淳风微微眯眼,有些诧异临渊鱼尾变成了双腿,正欲上前,但不知为何,又在桌边顿住了脚步,见临渊正没头没脑的研究那件衣服,轻轻叩了叩卓沿,引起他的注意力。
临渊听见动静,抬眼看了过去,曲淳风见研究那件衣裳,一副没头没脑的样子,出声问道:“尾巴呢?”
临渊懒洋洋支着头:“没有了。”
想学走路,毕竟在海里没办法时时刻刻跟着曲淳风,不过双腿维持不了多久就是了。
曲淳风见躺在床上不动弹,隔着步路的距离,对临渊道:“过来。”
临渊抬眼,想他又不走路,从床上坐起身,皱眉研究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迈腿,最后扶着床沿生疏的站起身,犹犹豫豫迈开腿,只听噗通一声,不出意料摔了个狗吃屎。
“……”
曲淳风也不上前去扶,对临渊温声道:“走过来。”
临渊磕的膝盖都青了,当然,青了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丢人,坐在地上,嫌弃的准备脱了衣服换回尾巴,却听曲淳风道:“走过来,就三步。”
临渊不乐意:“你扶我。”
曲淳风饶有耐性:“走过来。”
对临渊伸出手,指尖修长有力,又缩短了一些距离,看起来很容易就能够到,临渊犹豫了一下,然后动作生疏的从地上起身,过了那么两三秒的时间,才重新迈出第二步。
习惯了摆动鱼尾,以腰身发力,像人类一样用双腿走路,总有一摇摇欲坠的感觉,就算想学走路,一时半刻也是学不的,不出意料,身形一歪又摔了下去,这次却没跌在地上,而是被曲淳风稳稳接在了怀中。
曲淳风见状垂眸,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还走吗?”
临渊想走呀,但不是今天,蹬掉了那烦人又累赘的靴子,腰身一摆,修长的双腿就重新变成了尾巴,结果因为没有站立点,呲溜一声从曲淳风怀里滑了下去。
临渊愣了一瞬。
反应过来,见地面有灰,不乐意坐在地上,怕弄脏了自己的尾巴,仰头看着曲淳风道:“抱我上去好不好。”
曲淳风这次没再说你自己爬这鬼话了,俯身将临渊从地上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正准备起身,却被那条鲛人紧紧搂住身躯不得动弹。
曲淳风问:“做什么?”
临渊是鲛人,思想直白,动了动尾巴尖,想什么就说出来了:“亲你。”
说完吻住曲淳风的喉结,然后顺着往上吻住了的唇,身躯一滚,直接滚向了床里侧,白色的帐幔本就未勾严实,经此一晃,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曲淳风不知不觉已经从真正经变成了假正经,闷哼一声,想要告诉这条鲛人:“白日不可宣.淫。”
临渊烦躁甩尾:“听不懂。”
就!是!听!不!懂!
曲淳风……
曲淳风还能怎么办呢。
翌日清晨,一轮红日从海平线冉冉升起,将屋脊照得发亮,曲淳风还未睡足,外间就忽然传出一阵敲敲打打,乒里乓啷的响声,睁开眼,皱眉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看看动静,谁料刚刚推开窗户,就见明宣等人你推我,我推你,笑嘻嘻的挤在窗户边,身上还沾着不少木屑。
明宣没心没肺的道:“大师兄,我们就在你家附近建屋子了,日后比邻而居,师兄弟一起常聚,你高不高兴?”
曲淳风:“……”
人就是这么一奇怪的生物,离开了想念,送到跟前又觉烦闹,曲淳风面无表情,正欲关上窗户,却见一颗蓝色的光球飘飘忽忽的飞了出来:【亲,先别关,给我留条缝缝~】
曲淳风动作一顿:【阁下可有要事?】
读过书的古人就是不一样,一口一个阁下,听着就让人舒。
系统用翅膀拍了拍的肩膀:【我要走啦~】
其实昨天就该走的,不过没好意思现身,怕打扰他们夫夫生活,多么善解人意的球啊。
曲淳风疑惑:“阁下要走?何时归来?”
系统憋出了两个文绉绉的字:【不归。】
这里的每一方世界都独立存在,关闭之后不开启了,换言之,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再不重逢。
不归……
曲淳风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便以为它要远游,缓缓抬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人的礼,认真道:“多谢阁下指点迷津,淳风感念不尽,我久居此地,日后若有需要相助的地方,尽管来此寻我。”
系统想客气了客气了,它又用小翅膀拍了拍曲淳风的肩膀:【世上不存在太过逆天而行的事,无论是长生还是成仙,以后要坚持本心,不要枉顾人命。】
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曲淳风颔首:“阁下有理。”
系统轻声道:【那我走啦~】
它说完扑棱着翅膀,淡蓝色的身躯在阳光下近透明,同时曲淳风耳畔响起了系统解绑的声音,目送着系统离去,想起自己还未知道系统的名字:“敢问阁下遵名?”
系统语气轻快:【我叫009呀】
曲淳风浅笑:“那便祝阁下一途风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系统想以后可能是见不到面了,但还是道:【后会有期呀~】
曲淳风抬眼,见着那一团蓝色的光球逐渐在阳光下淡去身形,飘出了窗外,最后散做星星点点的光亮,渐渐消失不见,仿佛在世间从未出现过。
外间海浪翻涌,一次次的冲击崖壁,世人生生死死,朝代纷争,皆逃不过命数,唯有这山水不变,灵魂不灭,日月高悬,江河绵延。
幸如洪观微,侥活二百余岁,最后也不过作一捧坟前黄土,那些帝王若想长生,想来唯有爱民如子,留下赫赫的声名功绩,让子孙流传,载入史册,才变成另一意义上的长生。
曲淳风立于窗边,想起前世,只觉如梦初醒,好不容易回过,却见明宣们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咣一声关上了窗户。
非礼勿视。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22、这个宿主是疯批
人的十八岁熠熠生辉, 人的十八岁暗淡无光,人还未来得及经历十八岁,便被过往埋葬, 在污泥中腐烂发朽。
靳珩和闻炎前半生唯一的交集,停留在他们18岁那年,像是两股绳子阴差阳错的拧在一起,短暂的打了一个死结,就又被强行扯开了, 一头向左, 一头向右, 至此分扬镳。
是靳珩亲手扯开的。
高中毕业那年, 靳珩考了省内最好的大学,而闻炎这个不良少年则因为过失伤人进了监狱,他们一个在繁华都市中心,一个在冰冷的铁栏里,确实没什么再交集的必要。
确实没有……
靳珩离开临城那个小地方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很多年后, 他成了z市知名的企业家, 衣着得体, 光鲜亮丽, 人前的风光足以压过他年少时那段肮脏不堪的回忆。
毕竟谁能想象到,如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高中时不过是个被不良少年欺负霸凌到连声都不敢吭的可怜虫。
欠债外逃的父亲, 早病去世的母亲,一间空荡简陋的出租屋,被贫穷和不幸两个字塞得满满, 是靳珩上学时所拥有的一切,他一度连学费都交不起,最后成为了班上众人霸凌的对象。
如果现在问问当初的同学,提起靳珩两个字,他们大概记忆模糊的,哦,就是那个被闻炎罩着的小弟吧。
个不良少年的名声显然比靳珩要大的多。
同样上学的年纪,别人最甚不过逃课抽烟,他却因为聚众斗殴已经进了几次少管所,次次都见血收场,虽说少年是最张扬肆意的时候,可他显然“乖张肆意”得过了头,别人提起他的名字,心肝都会颤两下的那种。
闻炎和靳珩不在同一所学校,真论起来,八竿子打不着。个外校的不良少年却偏偏护住了靳珩。
众所周知,那些欺负过靳珩的人无一例都被闻炎折腾的很惨——
是摆在明面上的。
还更多暗地里的,不为人知的,例如闻炎这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供着靳珩上了大学,例如闻炎和靳珩曾经在一起过,例如闻炎过失伤人是为了靳珩,再例如,他们其中一个坐了牢,另一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个小地方。
两股绳拧在一起打了个死结,最后被硬生生扯开了。
靳珩三十五岁的时候,在医院病逝了,他心事太多,也太重,加迫切的想出人头地,年轻时不要命的应酬工作已经严重熬垮了他的身体。
靳珩那个时候已经拥有了很多财富,但死时却仍觉得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攥住,什么也都攥不住。
没有原因,凉薄之人,大多如此。
系统在显示光屏中看完了名宿主短暂的一生,翅膀轻扇,然后飞入了时空隧道,在独属于靳珩的生命线中寻觅到一个缺口,从那个地方穿了出去。
时间的齿轮缓缓倒转,一切重启。
时至正午,烈阳刺目,阳光斜斜透过枝叶的缝隙间,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斑,带着盛夏特有的燥意,让人不禁昏昏欲睡。老师在黑板前滔滔不绝的讲着今年的重点题型,粗哑的嗓门和间不停歇的蝉鸣裹在一起,就像一团乱麻,教鞭冷不丁一敲,在课桌发出闷响,吓醒了不少人。
下课铃适时响起,叮叮当的刺耳,下那些没醒的学生也都纷纷醒了过来,老师把教案往腋下一夹,闲闲散散的叮嘱了一大通,消磨着所剩不多的课间时间,才慢吞吞的离开。
“艹他妈.逼,磨磨唧唧的。”
不知道是谁忽然骂了一句,就像一滴水落入油锅,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沸腾了起来,书本乱飞,夹杂着各种难以入耳的咒骂声。
教室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位置,坐着一名穿校服的少年,他静静趴在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直到耳边响起喧闹嘈杂的声音,才艰难的动了动指尖,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
靳珩只觉得自己头疼的要炸了,他皱眉闭眼,五指贯穿发间,然后用力攥紧,那种近乎扯下皮肉的疼痛终于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教室……课桌……黑板……
周遭的环境映入眼帘,像是开启了尘封已久的记忆匣子,对靳珩来说,熟悉到了骨子,他缓缓打开手边的书,待看清扉页上的姓名班级后,瞳孔骤缩,神情惊骇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
高二,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靳珩忽然神经质的抖了一下,他缓缓抬眼,漆黑的眼睛扫过周围那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脸,整个人落在阳光与暗处的交界线处,被硬生生分割成了两半。
憎恨,惊恐。
冰冷,怯懦。
种种矛盾且极端的情绪就么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直到一个烫红头发的高个子男生走过来,一把攥住靳珩的衣领,将他从位置上揪起,才打破了他的思绪。
蒋少龙是班上最高最壮的男生,因为青春期,脸上还几个痘痘,在这个小小的学校,算得一号人物,他揪住靳珩的衣领,哗啦一声踢开椅子,揪小鸡似的把人拽出了教室,身后几个跟班也嘻嘻哈哈的走了出去,椅子咣一声倒在了地上。
教室一切如常,喧嚣且吵闹,好像没有人看见刚才那一幕,尽管椅子倒地的动静那么刺耳。
靳珩从高一开始,就一直被蒋少龙欺负,噩梦般的三年永远都脱不开面前个人的手笔,以至于辈子毕业后离开个地方,也还是忘不掉那些污遭的记忆。
那种恐惧渗入骨髓,潜藏在灵魂深处,只需稍稍拨撩,便如猛兽倾巢而出。
靳珩喘着粗气,神思恍惚,陷入某种梦魇中难以自拔,他似乎想挣扎脱身,但又被一种莫名的惊惧给压了下来,以至于手脚僵硬,冰冷得连血液都开始凝固。
蒋少龙把他拽进了男厕所,又狠狠推在门板上,发出咣的一声闷响:“艹你妈.逼的,还敢告老师,他妈给你脸了是不是?”
他啪的扇了靳珩一巴掌,又觉不解气,照着他肚子踹了一脚,在同龄人中过于高大的身材压迫性极强,打人也是下了十足十的狠力。
几个跟班站在门口把风,以防教导主任突然袭击。
靳珩捂着肚子,被接连而来的疼痛击得说不出话,耳边嗡嗡作响,侧脸密密麻麻针扎一样疼,还未回过神,就被按在了门板上:“长的他麻痹跟个娘们一样,听说你妈鸡,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摆明故意侮辱,全班人都知道,靳珩的妈妈因为胃癌去世了。
少年的爱不需要原因,恨也不需要原因,欺凌更不需要原因,弱就是原罪。
蒋少龙次的霸凌却罕见带了些原因:“再他妈的往唐果身边凑,老子弄死你!”
靳珩大概是好看的,不然校花也不总是和他说话。
课间铃响了,蒋少龙终于罢手,搜走了靳珩身仅剩的二十多块钱,走出了洗手间,原本人潮拥挤的教室走廊一下子空荡安静了下来。
水龙头没关好,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水,一滴,两滴……
第三滴的时候,靳珩摇摇晃晃站起了身,他很瘦,身量却很高,只是在蒋少龙过于强壮的身躯面前,难免些落了下风。
靳珩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并不是一场梦。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久久都未抬起头,半晌后,终于直起腰身,靠在了水池边,厕所昏暗,将他大半身躯都裹了进去,眸色阴沉,晦暗不明。
他又回到了个地方……
又回到了个地方……
靳珩手一支黑色的水笔,他按下笔帽,一下一下的磕着水池边缘,在空荡无人的厕所显得怪诞且令人毛骨悚然。
他仰头,神情病态,闭眼叹了口气,竟听出了几分遗憾。
因为靳珩觉得自己手应该握着一把刀,而不是笔。
系统躲在暗处观察,用小本本记笔记,见状郑重写下了几个字:个宿主是疯批。
靳珩不算无害,起码不是表面上那种任人欺负的小白兔,尽管他看起来没一丝一毫的攻击力,但心机太深,否则辈子也不利用闻炎,一步步把那些人全部都收拾了,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重来一世,要走老路吗?
然要走,因为靳珩发现,重来一世,他原来,还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恨那些人……
“啪嗒。”
厕所内响起的敲击声终于停了,黑色的水性笔扎入瓷砖,笔尖倏的断折,被扔进了角落里。
六中门口经常有小混混扎堆,泡妞的,勒索保护费的,没人罩着就会沦为被欺负的对象,俨然形成了一个微型小社会。晚自习打铃后,不少学生都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打算买点吃的垫肚子。
盛夏的夜晚气候闷热,街熙熙攘攘,摊贩叫卖声不绝,漆黑的巷口有人打架,路灯下蝇虫飞来绕去,嘈杂且热闹,脏乱又放肆。
六中门口今天多了一群人,为首的男生站在路边,身形带着少年独有的单薄料峭,骨节分明的手夹着一根烟,蓝白的职高校服套搭在肩上,打着耳钉,手背纹身,看起来不是善茬。
烟雾散去,少年模糊的眉眼也清晰了起来,锐利分明,绝对称不温和,却不妨周围的一些女生频频看过去,小声议论纷纷。
“看,是闻炎。”
“他来干什么,不是打架的吧?”
“八成是打架的,他们哪天不打架,等儿躲远点吧。”
前几天六中的骆明和闻炎他们发生了冲突,不知道原因,反正在这个地方,不良少年打架不需要原因,看你不顺眼都能按在地上揍一顿。
闻炎是来找场子的,他的耐性只有一根烟,一根烟抽完了,还没等到人,把烟头随手一弹,砸在其中一个六中学生脚边,溅了四散的星火。
闻炎一双眼黑少白多,看起来不似善类,他抬眼问道:“认识骆明吗?”
声音没什么情绪,听了却让人后背发凉,头皮一麻。
靳珩垂眸,看了眼脚边半熄的烟头,又看了看面前聚众的一堆校混混,目光最后才落在闻炎身,一寸一寸,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
那堆混混见他不说话,不知是谁,又弹了一个烟头过来,次直接砸在了他肩膀:“妈了个傻.逼,问你话听不见吗?”
靳珩不动,任由烟头掉落在自己脚边,他抬起头,五官暴露在路灯下,长的很干净,在夜幕的衬托下就更干净,那双眼却偏偏带着一种妖气,听不出情绪的说了两个字:“认识。”
闻炎盯着他,五官线条凌厉,声音懒散:“把他叫出来。”
靳珩:“不熟。”
因为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拽。
闻炎眯了眯眼,因为心情不虞,直接攥住靳珩的衣领,把人拉到了自己面前,衣襟满是烟味,冷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挨打?”
看起来太过狠戾。
以至于谁也不知道闻炎喜欢男人,而且还是个纯0,在外面乖张桀骜的样子,和在床红着眼睛被艹哭的样子,完全天差地别。
靳珩以前也不知道,不过后来就知道了。
靳珩看了眼他攥住自己衣领的手,骨节分明,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手背纹的什么,片刻后,竟是笑了笑:“说了,不熟。”
闻炎挑眉:“什么不熟?”
靳珩:“跟他不熟。”
跟你,却是很熟的……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23、谁的祸
闻炎如果再了解靳珩一点, 他会读懂对方眼中的未尽之言,可惜,他们现在不认识。
靳珩太过无害, 规规矩矩穿着全套的校服,墨色的头发未经烫染,留的有些长,快要扎到眼睛,怎么说呢, 一看就是好学生。
但那些不良少年就喜欢欺负好学生。
离的近了, 闻炎甚至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但不时又被自己身上极具攻击性的烟草味给压过, 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矛盾不相容。
周围的学生见闻炎欺负人,只当没看见,步履匆匆的低头走过了,连热闹也不敢瞧。
闻炎面无表情,拍了拍靳珩的脸, 声音很响, 却不疼, 威慑力却够了:“哪个班的, 叫什么名字?”
小混混问这种话一般都是为了方便以后收拾寻仇, 轻描淡几个字能把这群还没步入社会的学生吓成软脚虾,聪明点的直接编瞎话混过去了, 三班的阿猫, 四班的阿狗,随便扯。
靳珩因为闻炎的动作,迫不得已偏过了脸, 他抬眼,眼尾上扬的那一抹弧度,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摄人心神,低不可闻的道:“高二六班,靳珩。”
看起来怂弱的厉害。
靳是哪个靳,珩又是哪个珩,闻炎不知道,他就那么随口一问,盯着靳珩的眼睛看了半晌,见对方像只瑟缩的白兔,然后嗤笑一声,随手把他推开了——
骆明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说是走,也不恰当,更像是溜,步伐急促飞快,头也不敢抬,和平时在学校趾高气昂的样子大相径庭,活像只做贼心虚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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