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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说完从袖子里掏摸半天,摸遍全身上下的钱袋,抠出了块碎银子递给他:“来,师父拿着,去买馒头吃。”
想吃个吃个。
石千秋见状被噎了下,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瞪着公孙琢玉,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末了劈夺过那块银子,重重冷哼一声,转身拂袖了府内。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70、所谓真相
杜陵春设宴的地方在城郊处别苑。外间看着虽然平平无奇, 但当公孙琢玉步下马车,由丫鬟引着入内的时候,这才发现别有洞天。
里面飞檐水榭, 亭台楼阁,皆半遮半掩的隐于花树之中。数十米长的抄手游廊位于荷花池旁,经过假山流水,最后直通湖心亭。
丫鬟引路至此便顿住了脚步,对公孙琢玉屈膝行礼道:“大人见谅, 司公不喜旁人近身伺候, 我等只能在外间守候。”
公孙琢玉看眼仅剩一小段路的游廊, 尽头是一座凉亭, 四周围着白幔,被风吹起时隐约可见抹身影。点点头表示谅解:“碍,我自己前去便是。”
他俊美无铸,丫鬟多看两眼都会红了脸,掩唇笑退。
公孙琢玉往湖心亭而去,等离得近, 这才发现杜陵春正在看书, 有些入神。心想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便停在了三步开外的地方, 静候旁。
亭子中间设有矮桌, 摆满了各种名贵瓜果,都是老百姓不常能吃到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 想来也是万金之数。公孙琢玉看着其中的盘葡萄, 有些馋。
杜陵春因着在府中,穿着较为随意。墨色的头发松松散在肩上。身广袖红衫,衬得肤白如雪, 阴柔到了骨子里。
他手持书卷,等看完当前的阙诗,这才搁至一旁,抬眼看向公孙琢玉,出声笑:“公孙大人有君子之风,久等,请入座。”
公孙琢玉其实也没站多久,他依言在对面跪坐来:“见司公看书看得入神,官便未敢打扰。”
说完不着痕迹睨了眼桌上的诗集,刚好是李白的《客中行》页,入目便是“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句。
杜陵春见他看着诗集,挑挑眉,忽然挥袖扫落至一旁:“本司公不爱看书。”
公孙琢玉心想不爱看还看那么起劲,真是喜怒常,嘴上却道:“不爱也是应该的,司公是大人物,自然不必为这些琐事耗费时间。”
“琐事?”杜陵春忽然笑,“还是第个说这种话的读书人。”
便如公孙琢玉所言,贫苦百姓家多有衣食困乏的,饭都吃不起,哪儿还有银子念书。杜陵春就不爱那些文叨叨的东西,书册于他而言,就和文人士子身上的酸腐清高气样讨厌。
他懒懒起身,走向围栏边固定着的根钓竿,靴子也未穿,绯色的衣摆行走间依稀可见双白皙清瘦的足。杜陵春取了钓竿,随意一甩,忽然开口:“我还以为公孙大人今日不会来赴宴。”
公孙琢玉心想为什么不来,必须得来啊,从位置上麻溜起身,屁颠屁颠跟在了杜陵春身后,面上派正经:“司公何出此言?”
杜陵春侧目看他,唇边弧度像是在笑:“们不都嫌本司公是个没根的阉人么,嗯?”
与权宦贪官混作处,总是相当令人不耻的。但凡自持声名的人,都会避而不见。
杜陵春举个例子:“例如那位……张吉吉张知县?”
公孙琢玉闻言心里咯噔,张吉吉这个臭嘴巴,早就让他别乱说别乱说。这可好,醉酒失言直接被正主给听进去了,岂不是自寻祸事。
到底狐朋狗友场,公孙琢玉还是比较讲义气的,略有些尴尬的出声:“张大人并非有意,实是醉后失言,司公海涵,不必与这种人计较。”
杜陵春见那鱼标浮动,钓竿一扬,将线收了回来,上面赫然挂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是吗,可旁人都说酒后吐真言。”
公孙琢玉点头应是:“酒后胡言的也有。”
杜陵春本就是随意一说。他将那钓竿扔进桶内,笑看公孙琢玉眼,用帕子擦了擦手,重新回座:“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司公就不与他计较。”
若换旁人,不死也要脱层皮,毕竟这世间身居高位者,没几个能随意议论的。
公孙琢玉闻言心头微松,心想这杜陵春倒也不似外间传闻的那般难相处,跟着回座:“司公不钓鱼了么?”
杜陵春道:“那群鲤鱼在池子里被养得痴肥,没了警惕心,勾子便能钓上来一堆,没什么意思。再则今日是为宴请,莫让旁的事扰了兴致。”
语罢拉拉手边的玉铃,立即便有丫鬟仆役鱼贯而入,撤了桌上的点心瓜果,摆上珍馐佳肴。公孙琢玉悄悄把那盘葡萄挪到旁边,若无其事的吃几颗。那丫鬟也极有眼力见,并未撤走。
杜陵春察觉到,问了句:“喜欢吃葡萄?”
公孙琢玉:“让司公见笑,在下两袖清风,葡萄价贵,不常能吃到。”
杜陵春倒觉得他坦荡,将葡萄往他那边挪了挪:“喜欢吃尽管吃,若不够,再带些回去,吃饱了,就随我同去知府别苑看看热闹。”
公孙琢玉顿:“啊?”
杜陵春却只是笑的意味深长:“本司公很好奇,他们能查出什么名堂来。”
得益于公孙琢玉昨天脚底抹油溜的快,勘察古井女尸案的大任就落在了张吉吉身上。他夜未眠,盘问了别苑上上所有的丫鬟家丁,最后和知府进行夜探讨,勉勉强强查出了“真相”。
“回禀司公,官昨夜查过,昨日宴客的别苑里有名丫鬟名叫丹秋,三日前就失踪了,至今落不明,那井中女尸或许就是丹秋。”
杜陵春高坐上首,堂则放着昨夜发现的尸首,用白布蒙着,许是经过清理,虽仍然尸臭不止,却没昨夜那么直冲脑门了。听闻张吉吉的话,他并不表态:“哦?怎么得知那尸体就是丹秋?”
张吉吉早有准备,命丫鬟呈上来一样物事,赫然是女尸身上所穿的嫁衣:“虽然尸体在井水中浸泡已久,但衣物首饰还算完好,官找了平日和丹秋交好的几名丫鬟来辨认,她们都认出这嫁衣上的刺绣是出自丹秋之手,发簪也是她经常带的。”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公孙琢玉心想张吉吉这个大变态,连尸体的衣服都扒。
杜陵春端起茶盏,拈起盖子,撇去浮沫:“那人又是如何死的?死时为何身着嫁衣?”
张吉吉闻言,不着痕迹和知府对视眼,而后飞快收回视线,躬身答:“丹秋与别苑副管家雷全订有婚约,将于下月完婚,死前应当是在试嫁衣,后来被人暗害,推入井中,故而才会如此。”
他说完,命人押上来一名粉衣丫鬟,浑身捆缚,嘴里塞着东西,呜呜的挣扎不止,眼泪把脂粉都哭花了。
张吉吉滔滔不绝的解释:“这丫鬟名叫凌霜,据府中人所言,她一直倾慕副管家雷全,但奈何雷全与丹秋两情相悦,对她从来不假辞色。所以凌霜对丹秋心生嫉恨,暗中多有排挤。”
“丹秋最后失踪的前夜,曾有府中下人看见她们发生推搡,想来是怨恨日积月累,凌霜时恼怒,所以将丹秋推入了井中。”
精彩,真是精彩。公孙琢玉在旁边悄咪咪喝口茶,心想张吉吉这个嘴皮子不去说书真是可惜,同时不着痕迹往那尸体上扫了眼——
因为烂的只剩大半白骨,白布蒙在上面,依稀可窥出身形轮廓。
公孙琢玉指尖微顿,眉头一皱,似是发现什么端倪,但心想不关自己的事,就暂且压。
杜陵春反正闲着事,闻言看向那被捆住的丫鬟:“她认罪了么?”
知府插话:“这贱婢抵死不认,但大人不必忧心,想来只要严刑逼供几日,便会认罪。”
他此言出,凌霜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奋力往前扑,吐掉嘴里塞着的布团,声音凄厉哭喊:“大人!奴婢不曾害过丹秋啊,那日虽与她争执几句,却断不会因此害人性命,求大人明鉴!求大人明鉴!”
她双手被缚于身后,跪在地上用力叩头,砰砰作响,几息之间就见血。鬓发散乱,着实狼狈,泪如雨下的哭道:“奴婢家中还有老母亲,她腿脚不便,只能靠着奴婢养活,我若死,她该怎么活啊,求大人明鉴!”
旁边站立的丫鬟见状也是面露不忍,知府怒:“难道就因为你家中老母亲腿脚不便,就可以因此洗清罪责吗,来人,将这贱婢速速带下去!”
立即有衙役将她强行拖去,凌霜挣扎着不肯离去,个劲磕头,个劲磕头,哭的哽咽难言:“大人,我母亲她真的腿脚不便,连路都走不,求求您……求求您……”
那青石砖地上片飞溅的血痕,头颅磕在上面沉闷作响,最后被强行拖拽拉出一条血痕。
公孙琢玉见状不自然的移开视线,静默不语,谁曾想系统不知何时又蹦出来,用翅膀抱着他的肩膀嘤嘤哭泣:【呜呜呜呜好可怜,好可怜,她肯定不是凶手】
公孙琢玉心想知府摆明了只是找个借口平息此事,是不是凶手的谁会在乎,略有些嫌弃的把系统拽开:“巴黎圣母院毕业的啊,天天可怜别人,也没见可怜可怜我。”
系统擦了把眼泪:【我是大星际渣男改造学院毕业的优等生。】
公孙琢玉:“……”
系统继续擦眼泪:【身为父母官,不替百姓洗清冤屈,就是大昏官】
而昏官是要遭受电击惩罚的。
众人眼见着凌霜被强行拖去,谁料就在此时,直静默不语的公孙琢玉忽而出声:“知府大人,官以为这件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知府气急:“公孙琢玉,……”
杜陵春抬手止住,偏头看向公孙琢玉:“公孙大人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是肯定的,夜之间匆匆查出真相,是个人都知道肯定有冤情。但在座的都是人精,没有谁会贸贸然站出来替一个卑贱的丫鬟出头,用她条微末性命,平息了杜陵春的怒火也就是了。
公孙琢玉硬着头皮道:“官只是有个疑问。”
杜陵春对他的态度一向很和缓:“但说无妨。”
公孙琢玉看眼知府,又看眼张吉吉那个怂货:“根据张大人所言,丹秋不过才失踪三日而已,可从井中打捞上来的尸体腐败严重,已经出现白骨,死亡时间不会少于十五日以上。”
张吉吉思索一瞬,“吉中生智”:“井水潮湿,腐烂得快也是有可能的。”
公孙琢玉:“不,井水寒凉,并不会加速尸体腐烂程度,而且……”
他隔空比量了旁边尸骨的身高:“这具骸骨很有可能是一名男子,而不是女子。”
此言出,满座哗然。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71、查案
古代女子大多娇小, 均身高在一米五六之间。而知府别苑的丫鬟大多貌美轻盈,显然经精心挑选,均身高一米六二左右, 胖瘦高矮都很匀称。
而一旁停放着的尸体,公孙琢玉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一米八出头的样子,显然太高大了些。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随手从旁边的花瓶摆件里抽了根长长的花枝, 而后走上前一点点掀开了白布。
虽然具尸体虽然已经腐烂得只剩森森白骨, 根本分辨不出要的男女器官。公孙琢玉观察了一下, 发现其头颅下颌骨粗大, 且盆骨外形狭小而高,盆腔既狭且深,下口狭小,分明是一名男性的尸骨。
有点经验的仵作都能出来。
公孙琢玉从地上起身,用花枝子指着知府大,啧了一声:“一您没让仵作验尸。”
尸体不知为什么, 味道相当刺鼻, 知府捂着鼻子嫌弃躲, 气急败坏:“混账, 已经烂成一堆白骨, 有何可验!”
古信鬼神。尸体身着红衣又坠于古井,死得太凄厉了些, 自然能避则避, 找个替罪羊出来平息此事也罢了,谁曾想半路杀出个公孙琢玉。知府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公孙琢玉扔掉花枝,拍了拍手上的灰道:“回禀司公, 这具尸体盆骨狭小,身高八尺,显然是一名男子,不可能是失踪的丫鬟丹秋,倘若不信,唤来仵作一验便知。”
杜陵春闻言目测了一下尸体的身高,发现确如公孙琢玉所言,眉头一皱,不出绪的问道:“苏道甫,你如何解释?”
死的是谁杜陵春不在乎,怎么死的他也不在乎,苏道甫一行试图在他眼皮子底下糊弄关,摆明将他当做了傻子。
知府头上冷汗涔涔落下,然而支支吾吾了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官……下官……”
他眼角余光瞥见公孙琢玉正在一旁热闹,心中暗恨,咬咬牙,干脆直接跪在了地上:“司公恕罪,实是下官无能,未能查明真相,不如将此案交于公孙琢玉审,他聪慧,想来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句“聪慧”夸得不不愿,堪称咬牙切齿。
杜陵春心想真是一帮酒囊饭袋,将茶盏放在一旁,用帕子擦拭着手心,垂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既然什么事都要交予公孙琢玉去查,要你这个知府有何用处,嗯?”
知府叩首不起,压根不敢抬头答话。
公孙琢玉无所谓,反正头都冒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对杜陵春拱手道:“下官虽无能,却也是一县父母官,不愿见清白之含冤,愿斗胆一试,请司公准许。”
满座之,唯他不卑不亢立于堂下,只让想到“正气凛然”四字。
杜陵春从未见这样的,目光幽深了一瞬。若说公孙琢玉刚正不阿,他却比些自持清正的文臣懂得变通,若说公孙琢玉阿谀奉承,他却又与周遭贪腐之辈格格不入。
杜陵春认真问他:“你当真要查?”
公孙琢玉俯首:“自然要查。”
杜陵春心念微动,声音沉沉:“只为了一个奴才?”
公孙琢玉:“奴才也是命,是我江州子民。”
他这话一出,旁边侍立的仆皆面有动容。
这是一个命贱如草的朝代,每都会有无数的死去。奴才则是最低贱的一种,他们的身家性命全部都系在一张卖身契上,生死皆杀。
知府为何会推凌霜出来当替罪羊,无非因为她是一个奴婢,一个微不足道,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奴婢,一个死了便死了,不会有任何在意的奴婢。
生有轻于鸿毛,于泰山。然一世为奴,死时却连个清白名声都落不下,未免太可悲。
杜陵春深深了公孙琢玉一眼,半晌后才出声:“既如此,本司公便让你查。”
他从座位上起身,衣袖拂座椅,带起丝绸特有的声响,缓缓走至公孙琢玉面前:“只是本司公剿灭前朝乱党后,不日便要回京复命,没有太多的时候你,三日之内倘若查不到蛛丝马迹,名叫凌霜的奴婢便是真凶。”
杜陵春不会在一件无关紧要的案子上浪费时间,真凶是谁也不要,要的是有个交待。他忽然很想试试公孙琢玉的深浅,他是否能查出真相。
杜陵春靠近他,压低声音道:“你若真能查出真相,本司公必当奏明圣上,嘉奖你能力卓绝,入京为官,指日可待……”
离得近了,公孙琢玉甚至能隐隐嗅到杜陵春身上名贵的沉水香料味,淡淡的沁心脾。闻言更是眼睛一亮,了鸡血也不如此,京官可比江州这个小地方强多了!
公孙琢玉心里美滋滋,面上却还是要谦虚谦虚:“下官只愿查出真相,还死者清白。”
杜陵春复又苏道甫等:“这件案子便交公孙琢玉去查,尔等其调配,不得有误。”
竟是了他最大的方便。
知府愁眉苦脸,心想这叫个什么事儿啊。他堂堂知府竟然要被公孙琢玉一个小知县踩在脚底下,实在憋气,碍于杜陵春的话,只得苦哈哈应是:“下官遵命。”
要想查出一件案子的真相,首先必须行验尸。这具无名尸体明明是男子,死时却身着女子衣物,而且还是失踪了三日的丹秋的衣物,其中必有蹊跷。
是异装癖?还是有故意为之?
公孙琢玉从衙门仵作手里借了一双布手套,仔细将尸体检查了一遍,最后通长骨末端的骨骺线位置以及耻骨联合面的整体形态,粗略推算出这具尸体是一名成年男子,年龄在三十二岁上下。
头骨后面有一道轻微裂痕,像是被物所击,面骨有多道尖锐划痕,颈骨折断,不太能判断死亡原因。
他很可能是被砸死后推入井中,也有可能是掉落井底时不甚摔断颈骨,磕到后脑致死,再或者简单一点,被井水淹死的。
因为尸体当初捞上来时死状太恐怖,故而没敢碰,张吉吉也只是命将衣物首饰取下,别的依旧维持原状。公孙琢玉了尸体的头发,发现虽然有些凌乱,不难出曾被细心梳好发髻,而且是女子发髻。
这奇怪了……
公孙琢玉确实没遇到这么离奇的案子,只能在心里用排除法了。
第一,死者大概率不是异装癖,因为丹秋的衣服对他来说实在太短小。举个例子,这件嫁衣的裙摆只能到他膝盖下面小半截,如果真的穿上,根本无法行走,实在很滑稽。
第二,行凶者故意死者穿上丹秋的衣服,是为了什么呢?让别以为死的其实是丹秋?
说来说去,其实都绕不开一个。
公孙琢玉手套摘掉,净手之后,命和丹秋相熟的,同屋居住的丫鬟全都聚到了一起,挨个问话,试图寻找出蛛丝马迹。
丫鬟a:“丹秋姐姐是家生子,平日手脚麻利,对我们这些刚入府的丫鬟都很好,平日若犯了错,她也细心教导,从不乱发脾气。”
丫鬟b:“丹秋姐姐与我同屋而住,只是与雷副管家订下婚约之后,单独住了一间屋子,我有一日清早寻她不见,这才发现失踪了。”
公孙琢玉这才发现还遗漏了一个:“雷全呢?”
立即有家丁答道:“雷副管家回家探亲去了。”
公孙琢玉眼皮子一跳:“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多少岁?”
家丁思索一瞬道:“约摸是三四日前离开的,□□家与小同岁,三十整的年纪。”
公孙琢玉心想不是这个□□家了,按这具尸体的腐败程度来,起码死了有十五以上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家丁摇头:“不知,只说他管家告了六七日的假,大概后便能回来了。”
公孙琢玉道:“等他回来之后,带来见本官,对了,丹秋的住房在何处,我去。”
丹秋既然失踪,总要先找到下落才是。
一名粉衣丫鬟闻言出声道:“丹秋姐姐住在南院,大请随奴婢来。”
她语毕在前方引路,穿回廊,走至一处僻静的院门前,轻轻推开了房门,一边抬袖挡住迎面而来的灰尘,一面解释道:“丹秋姐姐脾性虽好,却不喜旁碰她东西,是个有大意的,故而她虽失踪,我们也不敢贸然扫她的屋子。”
公孙琢玉道:“无碍,劳烦姑娘了。”
这是一间再普通不的女子闺房,床被整齐,散发着浓烈的熏香气。梳妆柜上摆着几瓶常用的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堆放在一个匣子中,一切俱都正常无异样。
公孙琢玉拉开了抽屉,发现里面放着几个精致的香囊,另还有一方属于男子的汗巾,细嗅带着淡淡的药香,不得出声问道:“丹秋身体如何,可是常年多病?”
粉衣丫鬟道:“丹秋姐姐确实有心痛之症,娘胎里带出来的,大夫说不能根治,只能用药温养着。”
公孙琢玉闻言哦了一声,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再提。他将床榻仔仔细细摸了一通,最后在枕头底下找到一方手帕,上绣鸳鸯双蝶,边角隐隐抽丝,有些发旧,仔细去,甚至能瞧见几条边缘模糊的泪痕。
鸳鸯蝴蝶俱是成双成对,可见意绵绵,只是为何泪痕深,难道为所困?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72、线索
现在有两个疑团困扰在公孙琢玉心头。
第一, 死去的男尸究竟是谁?
第二,失踪已久的丹秋到底在哪里?
公孙琢玉觉得这件案查起来应该挺费劲的,对于他这种懒蛋无疑是种折磨, 但一想起杜陵春说查出真相就可以进京当官,又浑身都是干劲。
他把丹秋的房间又仔仔细细搜了一遍,最后在首饰盒底下发现了张药方,发现看不懂,就叠吧叠吧塞进了袖里, 准备去镇上的医馆问问。
江州这个地方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倘若出城, 必须得要官府出据的路引才行。丹秋才失踪三日,不管是死是活,人定然还在江州城内。而且她患有心痛之症,必须日日服药,挨个查过去必然会有线索。
公孙琢玉走出门口时,不知想起, 又折返了回去, 把丹秋抽屉里的那块男子汗巾又取了出来。藏青色的底, 右下角绣着一个小小的“全”字。
全?雷全的全吗?
公孙琢玉走出大门口, 心想三日时间还是有些紧了, 见石千秋守在门外,上前道:“大师父, 有件事还需你帮忙跑一趟腿。”
石千秋:“大人只管吩咐。”
公孙琢玉:“据府上家丁所说, 这雷全回靖州探亲,归期不定,我恐他回来的日子太晚, 赶不上我向杜司公交差的时候。”
石千秋思忖一瞬道:“这也不难,靖州不算远,我和其他位师父走一趟,去将那雷全带回来给大人审问也就是了。”
他们有轻功在身,脚程自然比普通衙役快些。
公孙琢玉眉开眼笑,乐的直蹦跶:“那就有劳几位师父。”
江州城内的大医馆共计二十四家,小医馆零零星星加起来也有十五六家。公孙琢玉找了个素日与丹秋关系好的丫鬟问话,得知她经常在济民堂里抓药,直接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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