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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幂
王熙凤知道王夫人那里哄得过去,贾母这里不好哄的,所以从赵姨娘处回来,径直去了贾母处,斟酌着就把自己如何同赵姨娘的同贾母回了。贾母听了,眉头就皱了一皱,道:“我只当你个妥当的,不想也这么莽撞!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这样的话也是你能得的?你这样大喇喇讲了出来,岂不是要人我们待着环儿不公吗?”王熙凤也不辩白,只垂眼敛眉站在贾母跟前。贾母就把王熙凤看了几眼,叹气道:“罢了,你去罢。这把话开了也好,叫她知道自己身份,不要以为生了环儿就好同你们太太并肩了。”王熙凤答应了一声方道:“老祖宗,我也知道我岔了,所以才来请老祖宗教诲的。”贾母听了这几句,脸上这才一笑,道:“罢了,你同你们太太是姑侄,你看着她受委屈,不存着为她出气的心,我倒是要生你的气!”王熙凤脸上这才现出笑来,做个唬着的样子道:“老祖宗,你可吓死我了。”贾母这才笑着点了点王熙凤道:“只看你在赵姨娘那里的那几句话,多么胆大,这回子怕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王熙凤知道这事算是在贾母跟前交代过去了,也就松了口气,又陪着贾母了回话,这才退了出来,带着平儿等几个丫鬟回到自己房中。
郑雪娥,傅绿云两个带着顺儿,裕儿等丫鬟接了,簇拥着王熙凤进了房,服侍着王熙凤宽了外头的衣裳,洗手净面,又换上了家常的衣裳,在椅子上坐了,就有小丫鬟捧着小盖钟过来,搁在王熙凤手边。王熙凤端了盖钟慢慢喝了几口,这才抬眼把郑雪娥,傅绿云同顺儿裕儿几个看过了,笑道:“你们回去罢,我这里有平儿就够了。不叫你们都不许进来!”
平儿听得王熙凤这句,脚下就有些发软,看得郑雪娥,傅绿云两个退了出去,再也站不住,就在王熙凤脚前跪了,叫道:“奶奶,奶奶,我不敢没把奶奶的事告诉了人,可我没做过对不住奶奶的事啊。”王熙凤却不理她,只是慢慢喝了茶,这才道:“平儿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有什么事是不能的?你又了给谁知道,就值得你这样惊惶?
平儿也是个冰雪聪明的,方才王熙凤在赵姨娘房前点着丁香的那些话,平儿一听就明白了,这些话句句都是冲着自己去的。想是王熙凤知道了王夫人几番叫自己过去问话的事了。以她跟了王熙凤十数年来看,知道王熙凤素来是个不能忍气,睚眦必报的,便是王夫人是她亲姑母,她背着王熙凤就同王夫人交通,也是犯了王熙凤忌讳的,心上一直不安。这回看着王熙凤脸上风平浪静的,更是心慌,膝行了几步到了王熙凤跟前,把双手往王熙凤膝盖上一搭,就道:“姑娘,我打小儿就跟着姑娘。虽然人都姑娘厉害,可姑娘对我们这些丫头从不曾早打暮骂的,我也不是个没良心的,如何就敢对不住姑娘。都是,都是……”
她底下的话还没出来,王熙凤手上的盖钟就往地上砸了下去,一声脆响,那盖钟儿就跌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起来,就有一片溅在了平儿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平儿又惊又痛,不由自主住了口,只张了眼睛看着王熙凤。王熙凤脸上就是一笑道:“哎呦,我手滑了,可伤到你没有?我瞧瞧,哎呦都出血了。”了,就弯下腰去,把个手在平儿的脸上摸过。王熙凤越是这样不动声色,平儿的心中越是战栗难安,抖了声道:“姑娘,姑娘,你听我。”
王熙凤脸上一笑,把个手指在平儿跟前晃了晃道:“你跟了我这些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吗?你待着我也算是忠心,有一句话我还是要同你明白,你跟了我这些年,再投了别人去,又有谁能信你呢?”平儿把王熙凤看了几眼,心下暗道:奶奶这话果然有理,我是从小跟着她的,便是这回子抛了她投到太太那里去,太太也不能信我,倒不如依旧跟着她,横竖二爷是承袭长房的。想在这里,就对着王熙凤磕下头去,口上道:“奶奶,我打小跟着奶奶,如何敢对奶奶有二心,凭在谁跟前,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我还能不知道吗?”
王熙凤就扶了平儿起来,拿个帕子将她脸上的血擦了擦,叹道:“这脸都伤了,我也怪不忍的,只不要留下疤才好。都是我方才手滑了。”平儿哪里敢当这几句,忙道:“不碍事的,不过是破了点油皮,奶奶不要放在心上。”王熙凤点了头就道:“你果然是个好的,只是我还有句话要告诉你,我自病了一场起来,身子就不大牢靠,也生不得气,凡事要你们几个替我多分担些。”早在赵姨娘房前时,王熙凤训着丁香时平儿就听得明白了,这回王熙凤再一提,平儿心里就跟明镜一般,忙答应了,又蹲下收拾了地上盖钟儿,这才退了出去。
不王熙凤这里收服了平儿,只赵姨娘那里又生出事来。原是赵姨娘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又得贾政喜欢,从来就是个不肯吃亏的,到她生了贾环,心就更大了,看着贾母偏爱宝玉,心内嫉妒,所以在贾政跟前屡屡着宝玉的不是,挑着贾政不喜宝玉。贾母是积年的老人,从重孙子媳妇做起,如今自己也有了重孙子,经过多少事,旁的不,只看荣国公贾代善一世没有庶出的子女,又没人过贾母半句不是,就可知道贾母为人之厉害精明,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几个都同她不好比,如今赵姨娘在贾政跟前**的鬼,她如何不明白。从前看着不过是妻妾争宠,她也不在心上,这回赵姨娘竟是把主意打在了宝玉身上,贾母自然不能容忍,只是也不好就叫了来训斥,看着王熙凤站在一边儿,就点手叫了她来,只叫她去走上一回。
王熙凤正是求之不得,到了赵姨娘房里,看着是把赵姨娘训斥了一回,又着贾环不如宝玉之处,处处却是透着要贾环有出息才好压过宝玉的意思。意思正是要贾环好好上进。赵姨娘有个争气的儿子撑腰,也好同王夫人争一时之长短。
不想王熙凤真错估了赵姨娘,她竟是蠢极,不能明白王熙凤意思,只以为王熙凤是来替王夫人出气的,虽不服,到底王熙凤是正经琏二奶奶,只得忍气吞声。待得看见贾环叫奶嬷嬷抱了出来,正抱了她胳膊学着叫姨娘,忽然被人当头棒喝一般,暗道:“这二奶奶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来训我是假,实际是同我,日后的家业都是宝玉的,叫我不要痴心妄想吗?”想在这里,赵姨娘不由对王夫人恨得咬牙:一般都是老爷的儿子,如何她的宝玉是宝,自己的贾环便是草!这里是荣国府贾家,可不是她王家,既都是贾府的子孙,哪个就有高低了。
赵姨娘既然有了这个心思,如何就能肯安分,只是贾环还小,连话也不周全,想叫贾环去哄贾政喜欢也是不能,只好就把主意打在了宝玉身上。她即存了这个心,日日留心去,宝玉到底是个五六岁的孩童,十分稚嫩,自然就有把柄叫赵姨娘抓着了。
作者有话要:其实,我有个怀疑很久了,平儿是不是因为王熙凤逼着她做的通房丫头,又不许她和贾琏在一起,就怀恨呢?





红楼之凤哥传 责顽子
赵姨娘是贾府的家生子,曾在王夫人房里服役,在一样做丫鬟的人里自然就有得来的。自打她做了贾政的姨娘之后,因不想人揭着她从前也是丫鬟的底子,就同那些人疏远了,而些同赵姨娘一批上的这些丫鬟,王夫人不愿意看见,就她们年纪也大了,都放出去配了小厮。这回赵姨娘即有意要抓着宝玉的不是,就把从前那些姐妹又悄悄打听起来,听得那些人没在领着体面差使,不过做些粗使活计,虽贾府里有吃有穿,到底手上紧,就有意收买。
却王夫人是个外头慈善,内里刻毒的性子,赵姨娘每月一两银子的月例,这是明面儿上的,她自然不能克扣了,白落人格话柄去,只是除了这个也就再没多的。偏贾政又是个方正的性子,虽在王夫人,赵姨娘,周姨娘几个里顶待见赵姨娘吗,也想不到私下贴补些赵姨娘。饶是这样,赵姨娘的手面也较那些媳妇婆子活络,她即咬了牙要拉拢这些人,也就肯花钱,就把这几年来积攒的银子也拿出来使用。而赵姨娘从前那些姐妹,看着有钱拿在其次,即怨赵姨娘趁着王夫人生产勾搭主子带累她们,又怨恨王夫人殃及池鱼,这回见能看她们妻妾争斗的戏码,何乐不为,倒是肯为赵姨娘打听一二。
也是宝玉实在不能叫人省心,他如今在贾府的义学里上学,如今义学里的塾师便是贾代儒,若是从辈分上算,贾政正要叫他一声叔叔,宝玉更要唤一声爷爷。因元春进宫前就把《三字经》,《千字文》都教了他,这日贾代儒考校着宝玉《三字经》里那一句,“融五岁,能让梨”,正要从这里开去,好教导宝玉孝悌之德,就拿着这句来问宝玉。不想宝玉竟回:“父亲兄长哪里会和个孩子争梨吃,譬如老祖宗和我母亲,要是我把大的梨给了她们,她们一样会还了我的,反还会夸我孝顺懂事,所以我倒是觉着这事是孔融哄他父母喜欢的,可笑编这书的人竟不明白。”
那孔融原是至圣先师孔子的二十世孙,太山都尉孔宙之次子,少有异才,勤奋好学,是建安七子之首,其为人刚正不阿,不惧权臣,其明细才能千余年来广为流传。贾代儒也是个读书人出身,自然也把孔融当日不畏曹操强权,敢与犯颜直言,以至于最后举家相殉视为文人风骨,极为推崇。是以贾代儒听着宝玉口中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哪能不怒,也顾不得宝玉乃是贾母最心爱的孙儿,维持义学的薪火之资也是荣国府给的最厚,就把宝玉叫在了前面,请了戒尺来,就在他手上重重打了十下,以示警戒,这还是瞧在贾政的份上。
宝玉到底年幼,又是娇生惯养的,吃了这十戒尺,掌心就红肿了。待得散学回到家中,见贾母同王夫人时手已肿得拿不了筷子,这婆媳两个看着这样自然心痛,忙命人取了药来替宝玉缠上,少不得又把宝玉埋怨几句,只他不懂事,满嘴胡沁等话。到底怕贾政知道了生气,就拎了跟着宝玉去上学的随从小厮们过来,严令不许再提,又把房里丫鬟们教训了一回,只叫瞒着贾政,哪个走漏消息就撵去庄子上。
贾母素来看宝玉如同珍宝一样,看他手肿成这样,便不忍他再上学写字吃苦,竟是自作主张替他在贾代儒那里请了五六日的假。贾代儒那里看着贾母如此溺爱不明,也是无可奈何,又不好亲自上门去向贾政的,不过自己生气罢了。
贾代儒,贾母,王夫人这几人不,赵姨娘那里也打探到了消息,她正愁抓不着宝玉错处,听了这事,真是暗暗欢喜。这日夜里,贾政依旧在她房里歇息,赵姨娘把瑞香,丁香等几个丫鬟都打发了出去,自己来服侍贾政睡觉,待看得贾政躺下了,便有意无意道:“宝玉这两日都没上学。想来他禀赋柔弱,这日日上学辛苦了也是有的,老爷要不要去看看?”
贾政从前也是一心想在科举上出头的,虽不曾头悬梁锥刺股,也是日夜苦读不辍,所以从前贾珠那样带病苦读,他心上虽不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该之处。这回赵姨娘这样一,偏他日里还见过宝玉,并没什么病容,心上就起了疑,只当着宝玉偷懒,贾母溺爱这才托病不去上学,贾政那样方正的一个性子,怎么能忍这样偷懒撒谎不去上学的事。
也是因前些日子为着教训宝玉,贾母发了一次怒,贾政便也不敢就把把宝玉叫了来教训,就暂且忍耐,过得两日,看着衙门里无事,他也就早早抽身,打算着往义学里走一遭,请族叔贾代儒对宝玉严加训教,不许他再找藉口躲懒。不想贾政去了学里,问着贾代儒宝玉的功课,贾代儒也知道贾政性情,那是一心巴望着宝玉上进的,便把宝玉胡闹的事,了给贾政知道,又:“论理这样的话我来着也是以疏间亲,只是老太太这样溺爱,总不是长久之计。”
贾政听着宝玉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又羞又愧,忍着气请贾代儒对宝玉多多费心,不许他无故缺课,又长长施了一揖,这才回了书房,立时就命人传宝玉来。
宝玉爱红的毛病始终不能改,贾政传他之时,他正叫人采了玫瑰花瓣来,是在书上看得一个古方,以玫瑰花蒸出花露来制胭脂,胭脂就有玫瑰香。他这里正闹腾,忽然听得贾政叫他,脸上就有些变色,到底不敢迟疑,跟着到了贾政书房。
贾政看着宝玉进来,年纪虽小,也是样貌整齐,更是恨他不肯争气,白做个绣花枕头,就道:“我今儿去了学里,原是想看看你念书念得怎样,才知道你病了,请了几日假。”如宝玉还有个惧怕,那除了贾政以外再没第二个了,虽贾政脸上没什么怒气,只是语气就叫宝玉害怕,忙道:“父亲,孩儿身子有些不好,请了四五日假,明儿就要去上学的。”贾政听了这话,冷笑道:“你要再提‘上学’两个字,连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话,你竟玩你的去是正经。看仔细站脏了我这个地,靠脏了我这个门!”
贾政这句话算是得极重,宝玉立时就跪了下来,道:“父亲,儿子不敢淘气,不敢胡闹,是真病了,父亲不信,只问老祖宗和母亲去。”他不这句还好,了这句,贾政只以为宝玉拿着贾母来压他,不由更怒,几步走到宝玉跟前,抬手就是一掌,重重打在宝玉脸上。宝玉生得白嫩,贾政这一掌下去,宝玉的脸上就立时浮起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宝玉自打落草,贾母王夫人溺爱,便是贾政带着他严苛,也是骂过几顿,这样动手就打却是头一回,宝玉一时就叫贾政打得懵了,一手捂着脸,呆呆看着贾政。也是该他出事,他来前,正玩着胭脂,小指上就擦上了一些,这手一抬就叫贾政看在了眼里。贾政看着宝玉指上的红痕,就起了疑心,弯下腰去把宝玉的手拉得近了,要细瞧,还未拉在眼前,鼻尖就闻着有花香,顿时知道这擦上的胭脂。
贾政本就有五六分怒气,就叫这一抹胭脂痕激成十分大怒,,一把就将宝玉推翻在地,转身回去,就从窗边长条几案上的那只半人高的花瓶里抽了一只鸡毛掸子来,转身冲回来,就冲着宝玉身上抽打了下去。宝玉到了这时才觉得惊惶,一面闪躲,一面哭叫。
贾政边打边喊:“我叫你毁师谤道,辱及先贤!我叫你贪花好色,不务正业!你如今就这样狂悖,等你长大那还了得!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等你日后闯出大祸来,我拿着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宝玉不住闪躲,便是这样,头上,脸上,身上也叫贾政抽出几道红印来。贾政手上尤不停歇,还是跟着贾政的几个请相公在别室听见了,涌过来瞧,见贾政拿着鸡毛掸子没头没脑的抽打宝玉,知道宝玉是荣国府里老太君心爱的,怕打出事来,都过来相劝,有的就拉贾政,不叫他再打;有的就扶宝玉起来,搀着他站到一旁去。
有几个年老的就劝贾政道:“世翁何必如此大怒,世兄到底还小,便是有什么错处,世翁缓缓教导也就是了,何苦这样打他。不是我们这些人奉承,世兄天资聪慧,日后定能显身成名的,光宗耀祖的。且府上老太太那样疼爱世兄,世翁真要把世兄打出个好歹来,老太太岂不是要不痛快?”贾政听了,忍着怒气就把宝玉看了一眼,却见他头上脸上都有道道红痕,不住抽噎的模样,看着颇是可怜,不由也心软了,满面泪痕道:“打在他身,我就不心痛吗?只是这孩子实在胡闹得不成话!我这回子不教训他,由着他性子来,便是害了他!”了把袖子抬起来,擦了擦泪,指着宝玉道:“你同我滚出去!日后再叫我知道你这样胡闹,我把你腿也打折了,还不快滚!”
宝玉叫贾政打得呆了,虽听着贾政叫他走,脚下只是不敢挪步,还是几个清看得宝玉可怜,过来半扶半拉的就把宝玉送了出去。宝玉叫贾政打得魂不附体,也不敢大哭,晃晃悠悠就出了荣禧堂,就往
作者有话要:据曹公第二章上所写“今如海年已五十,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又于去岁亡了,虽有几房姬妾,奈命中无子,亦无可如何之事。只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夫妻爱之如掌上明珠“这时贾敏已经死了,紧接着黛玉就叫贾母接去了京都。
而第三章里黛玉是这样的”舅母所,可是衔玉而生的?在家时记得母亲常,这位哥哥比我大一岁,小名就叫宝玉”
就在这第三章里,贾宝玉就能出,除了四书以外杜撰的太多了。
所以,我觉得他在这以前一年半年的出孔融让梨是哄父母喜欢,也不算离谱吧。




红楼之凤哥传 双晦气
宝玉叫贾政叫了去,贾母也是知道的。因前回为着宝玉把贾政训过之后,贾政来请安时总有些身前黯然,贾母也不是不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亦知道自己对着宝玉有些溺爱,只是做祖母的格外痛爱孙儿些,也是天性使然,有时便是知道是宝玉的不是,也禁不住要护着些。所以看着贾政这样,倒也有些后悔,这回听着贾政又把宝玉叫了去,也就没拦着。又因宝玉前些日子才闯了祸,知道贾政知道了必然又要生气,到底不放心,只命金铃在门前看着宝玉回来。
金铃就在门前立着,看着宝玉从穿山游廊过来,一路走一路还抬手拿着袖子擦眼泪,连忙迎过去,走得近些惊见宝玉头脸上都是道道红痕。金铃唬了一跳,抢过去接着宝玉,拉了宝玉的手急道:“我的活祖宗,你这模样要叫老太太知道了,可还了得!”又把跟着宝玉小厮们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一些用也没有,平日都不吃饭的吗?如何看着宝玉挨打也不来知会一声,叫老太太知道了,腿也打折了你们的!”一面骂着一面拉着宝玉的手,拿着帕子替他擦泪,不由埋怨道:“老爷爷太狠心了,如何就打得这样。”到底不敢耽搁,话间就拉着宝玉的手,把他送进了贾母房里。
贾母正在房里等着,就见门帘子一掀,金铃拉着宝玉进来,出去时还头脸光鲜,这回来竟头上脸上都带了伤。贾母从来视宝玉如同心肝一样,看得宝玉是这般凄惨的模样,知道必是贾政下的手,又疼又气,立起身来几步走过去,就把宝玉抱在怀里,就大哭起来,道:“你那狠心的父亲,他打的不是你,他打的是我!”又心肝一声肉一声的哭,众人围着相劝。
宝玉为人虽顽劣又不求上进,天性却是纯良,反倒拿手去替贾母擦泪,口中安慰道:“老祖宗快别哭,都是我不好,胡乱话才惹得父亲生气。日后我听话了,父亲也就不生气了。”贾母抱着宝玉就道:“这话就该让你那狠心的爹来听听!他那样对你,你还替他分解,我倒要看看他臊不臊!”了立时就要叫贾政来,众人都过来劝解。
正是此时,忽听得外头脚步声响了起来,就有个丫鬟的声音在外头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太摔了,把头磕在脚踏上,溜了好多血!”贾母在里头听了,就把眼泪收了,命叫宝玉的奶娘李嬷嬷来带了宝玉下去洗脸涂药,自己扶了丫鬟过来就道:“好好的,怎么就摔了!莫不是政儿又同他媳妇胡闹了!”
这回却是冤枉了贾政,贾政训完了宝玉,见他脸上都是凸起的红痕,心上也有些后悔打重了,知道回去贾母王夫人两个必然要怪他,他也是心烦,抬脚却是去了赵姨娘那里。王夫人之所以知道,原是宝玉脸上带着伤回去,一路上早叫人看见了,就去回了王夫人。
王夫人正带着王熙凤安排着发放府里丫鬟小厮媳妇婆子管事等月银之事,她盘膝坐在三屏风式束腰配鼓腿彭牙酸枝罗汉床上,吩咐着那几些人的月例这个月是该罚扣的,又有病死的该把名字划去的,王熙凤立在下头听着。便是这时,就有人来告诉碧草,只宝玉脸上都叫打得破了。碧草听得这样,不敢耽搁,立时进来回了王夫人。
王夫人听得宝玉的脸都叫打破了,这一惊那还了得,急切之下正要下床,却忘了自己本是盘膝坐着的,就叫自己给绊了下,整个人竟就直直的从床上载了下去。本站在床边服侍她的燕丝等几个丫鬟抢过来扶,哪里来得及,就看着王夫人跌了下去。也是王夫人走着霉运,她坐的床下有个脚踏,这一载下去,不偏不倚,额角就磕在了脚踏的角上,立时鲜血迸出。
王熙凤看着王夫人摔得这样,心上竟无一丝不忍,只是碍着就在王夫人房里,她的丫鬟都在,有许多眼睛看着,只得过来装腔作势道:“太太,太太,姑母,你怎么样了!啊!”了就妆个惊慌失措的样儿往后退了几步,做个立不稳的样子。一旁的平儿忙把王熙凤扶着了。王熙凤就推开平儿,又扑到王夫人跟前伸了手去扶,又向着碧草燕丝等道:“快些去请大夫,和老太太,老爷回一声。”着话,就扶了王夫人回到内房,就把王夫人在床上安置了,命人打了热水来,自己去绞了热手巾来替王夫人按着额角的血痕。
王夫人摔的这一跤,不可谓不重,只觉着额角剧痛,脑子里也迷迷糊糊的,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由着王熙凤同丫鬟们将她扶在床上,又听着王熙凤吩咐着丫鬟们做事,倒也有条理,只是没叫着去看看宝玉,心上到底不放心,刚张了口想一句,就觉得有些恶心,忍不住倒是吐了几口。王熙凤急道:“怎么又吐了!这大夫莫非是王八投的胎,走得这样慢!”
王夫人吐了几口,神思倒是清明了些,看着王熙凤在眼前走来走去的,就道:“你也太性急了,快坐下,在我跟前晃得我头晕。”王熙凤这才答应了,就在王夫人脚边捱着坐了,又问着王夫人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喝水,又拿着有老太太在,她那样疼爱宝玉,自然会好好照料宝玉,只请太太好好休养等话,倒把个忧心姑妈身子的侄女儿演得十足。
又贾政在赵姨娘处歇息,赵姨娘别的不会,倒是会哄着贾政喜欢,看他进来时脸上阴郁,就加着小心话,又命奶娘把贾环抱了来见贾政,只道:“老爷,环儿可是会叫父亲了。”了把贾环推在贾政身前。赵姨娘自己是个美人儿,不然也不能入了贾政的眼,贾政也是品貌端正,贾环有这样的父母,生得虽不比宝玉那样面如傅粉,唇若施脂,也是雪白粉嫩的模样,又奶声奶气地叫着:“父亲。”
贾政看着他,荣国府世受皇恩,钟鸣鼎食,偏少一脉书香,总是憾事,总要有人从科举之上出身,这荣国府方算是清贵之家,偏是时运不济,好容易有个出色争气的贾珠竟是病死了,宝玉虽是嫡出,人也聪明,无奈有着各样稀奇古怪,口中难的毛病。难道,前程竟要贾环去谋求不成?
赵姨娘因看着贾政看着贾环不做声,心下害怕,就过来笑道:“老爷,环儿还小呢,要是他做错了什么,你好好教导他。”贾政听了正要话,王夫人房里的小丫鬟彩屏就寻了过来。贾政听得王夫人把头摔得破了,到底夫妇二十来年,素日里也算得的相敬如宾,听得这样,也是关切,忙立起身来,只问:“好好的,怎么就摔了下来,可请了大夫没有?老太太那里知道不知道?”彩屏回道:“二奶奶已派人去请大夫了,老太太那里也回了,我是来请老爷回去的。”贾政听了,就要跟着彩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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