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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辞笙
“好巧,很久没在这一片区域里遇见陌生人了。”钟寸心挑了挑眉毛,“还是说,莫非是特意来找我的么?真是荣幸。”
梓梓看起来并不如一年前那么镇定,起码要是一年之前,他不至于直接对钟寸心出言不逊:“钟寸心,你最好清楚一点,你唯一的优点就是你脖子上那颗脑袋。”
这句话虽然是在夸奖他的才能,然而听起来并不令人高兴。钟寸心倒是并不太意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梓梓脸色尚还平静,略微仰着头,盯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钟寸心:“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从你决定偏安一隅、闭目塞听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输了。失去了先机的谋士,什么都不是。”
“是么?”钟寸心皱了皱眉,他隐约察觉得到,面前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平静,然而内心焦躁得很,“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赌过输赢。那这个输赢,有意义么?”
梓梓咬了咬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木然地抬起头:“有的,比如说,现在的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你下手,因为我太清楚了,你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我们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这样一来,你猜,陆衡舟会不会拿暖王来换你?”
钟寸心在这一瞬间猛地收缩了瞳孔,向着梓梓地方向试图跑两步,然而他背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细长的针一下子从后方刺进了他的脑袋,青城脸上带着笑,慢慢地把那一针管银白色泛着金属光泽的液体推了进去。





幸存者为王 Chapter 74
黑暗是一种令人恐慌的东西,无法确认时间流动的速度,一分钟、一天或是一年都是一样的,没有丝毫意义。
起码对一般人而言是的。尤其是当你无法确定这种黑暗来自于外界缺乏光,亦或者是自己已经再也不能看到光明。
流质食物顺着从嘴里一直插到喉咙深处的管子慢慢地流了进去,假如不是胃部还在收缩,很难知道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吃了下去。然而这种收缩,在脑部宛如神经被一点一点挫成碎片的疼痛中实在是很容易忽略。
唯一能说明自己摄入了营养的证据,不过是自己还存活着的事实。
“你在想什么。”黑暗中不知静默了多久,久违地传来了声音。
“我在想,为什么颅骨里被注入了水银之后我仍然没有死。”钟寸心花了一会儿工夫才确信这不是幻觉,然而开口之后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变沉了一点,甚至有一点诡异的非人声的感觉。
“唔,是因为这是无域。”少年的声音清亮愉悦,“我们在制造无域的时候有一部分构造依靠水银的流动性来传递信号,所以你们的身体跟水银的相性很好。”少年顿了顿,“而且我给了你额外的机会,限定了你不会死。就如同我们向陆衡舟、木盐、楼兰承诺的那样,假如我们不希望你们死的时候,即使身体烧被焚烧殆尽,你的意识也能在灰烬深处继续思考。”
钟寸心在想的其实不是这个,水银的密度很大,无疑已经摧毁了他的脑细胞,他脑袋中无法停止的、令人发疯的疼痛也证明了这一点。然而他却依然能够思考,果然,在这个无域中,不仅仅是季节与昼夜都是伪造的,就连身体的机能也是一样,他并没有在依赖这个大脑进行思考。
“你又在想什么?”
“想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救我,既然我对你而言有利用价值。”钟寸心抛开刚才的思路,稍微挑了挑嘴角,瞪大眼睛。他依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外界究竟有没有光,究竟是不是因为黑暗他才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不过答案是有,在封的位置上看,他那双曾经在夜间会变得鲜红而明亮的眼睛中一片黯淡的银白色,隐约有些流动的金属质感,“也在想,从有人在我脑子里灌了水银之后,到现在究竟有没有过去三天。”
“哈,已经超过三天了。除非你成为王,否则没有人能把你恢复原样了。”封无不讽刺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在乎的是,这么久了,陆衡舟究竟有没有用暖来换你。”
“我在乎的是,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暖王在衡舟手里。”捆在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钟寸心扶着旁边粗糙的墙壁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伸手确定前方有没有障碍。
封笑了笑:“你没猜错,我告诉他们的。”说着,他伸手扶了钟寸心一把,“钟寸心,别硬撑了,我知道刚刚失明的时候多恐慌。”
果然是我失明了么,钟寸心点了点头,神经被水银慢慢地凌迟,他其实很想反驳,比起失明,听着大脑里水银流动撞击的声音更加令人恐慌得多。然而剧烈的、刺激性的疼痛让他没力气开口,勉强靠着封的力气站直了。
“钟寸心,你要不要去见一见阿临,毕竟,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
钟寸心失踪的第四天深夜。
晏临焦虑地在附近搜索了好几天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定,裹起了一件巨大的兽皮遮住自己的外貌,花了半天赶路,去当初叶辰说的比较危险地区域找了两圈,终于找到一个情报贩子。
叶辰还没死的消息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尽管不情愿,晏临还是动用了当初叶辰留下的东西,来交换一个情报。叶辰说过,“寻人”这种事情对情报贩子而言是一件接近违禁的事情,所以晏临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对方拒绝之后用武力胁迫好了,实在不行,严刑逼供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她距离一个好人实在是有点远,尤其是如今这种情况下,单单是看她眼睛里的血丝就能看得出她如今丧心病狂的程度,理智如今大概是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然而这个情报贩子并没有拒绝,他只是很震惊地盯着面前这个全身都罩在巨大的兽皮里面看不分明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知道?”
晏临一时没忍住,拎起对方的领口咆哮道:“知道什么?”
这情报贩子倒也镇静,透过兽皮的开口,盯着她那双绝对没有冷静可言的双眼看好一会儿才说:“全无域中只要跟别人还有些往来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罗洱前天就已经放出话来了,钟寸心现在在他们手上,而且性命垂危,要是陆衡舟不用手里的‘贵重物品’来换,再过五天,钟寸心就要死。”
对晏临而言,这里面有两个信息,第一个是钟寸心现在应该在罗洱手里,第二个是既然他还有价值,应该不会立刻死。
“陆衡舟呢?!”晏临的声音都有点哑,“他去了没?!”
对面那个情报贩子倒也没有被晏临这个样子吓到:“没有,事实上,根本没有人知道陆衡舟在哪里,也根本不知道怎么通知他,所以恐怕陆衡舟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确实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当你手握巨大的筹码,结果勒.索信根本送不到你想要敲.诈的对象手上的时候,不难想象梓梓和罗洱那边是一种什么样焦躁的状态。
不过晏临没心思去想这些,她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因为在她心中第一时间所浮现出来的最大的疑问是,为什么钟寸心那么容易就被抓住了。
她当然知道钟寸心很弱,起码单纯就武力值而言,在他们一行四个人之中钟寸心绝对是最弱的那一个。然而在晏临的心里,这个四个人最不可能被人轻易抓走的就是钟寸心了。
用一个贬义词来形容他,狡诈无双。
晏临放开了那个情报贩子,迅速地跳上了树,消失在树林中。
在她背后,那个情报贩子挑了挑眉毛,努了努嘴,碎碎念地自言自语:“唔,这个身手,大概也冠绝无域了吧?会来找钟寸心的、持有叶辰姐信物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晏钦的妹妹晏临么,晏临身手的情报大概也值不少钱吧。”
晏临的心定了定,飞快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天色已经暗了,墨微和漆雕简也已经回来了。晏临迅速地把自己得到的关于钟寸心的情报告诉他们两人听,这两人也都是一样的反应——
钟寸心这个人,实在是很难想象他会被人算计。
“你觉得怎么样?”漆雕简转头看了看墨微。
墨微揉着太阳穴舒缓一下好几天没睡的困倦:“虽然就我个人的意见,最有可能的是这个情报是故布疑阵,寸心只是找地方躲起来防止追踪了,但是现在的情况看,还是不得不提防他确实被抓了的可能性。”
漆雕简转头看了晏临一眼,并不甚赞同:“钟寸心虽然性格恶劣,但是应该不至于主动躲起来而不通知晏临一声。我想他应该确实是遭遇了什么起码是让他身不由己的状况,就算是真的被抓起来了,也不算太意外的事情。我们还是各自先休息一下,等明天有了精神,再讨论要不要去顺七区十五度找他。”
“我同意。”晏临点头,虽然钟寸心什么都没说过,不过她私心里还是觉得钟寸心不会一句话都不说就主动消失,尽管他也确实干过更加恶劣的事情,“寸心他……大概是真的身不由己了。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他被抓了,也一定有后招,也应该不用太担心才对。”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不用太担心。”封活灵活现地给钟寸心学了一遍舌,揶揄道,“嘿嘿,不枉我偷听了这么久,看来他们都对你有信心啊,只可惜就我当时看见的,你确实没有后招呢?”
寒冷和黑暗是最先刺激感官的两种感觉,钟寸心背靠树干坐在地上,慢慢地把巨大的痛楚压了下去,笑得泰然自若:“谁说我没有。”
封稍微眯了眯眼睛:“哈?”
“在生存游戏里面,没有资本就偏安一隅是必死无疑的事情。”钟寸心轻声道,“尤其是我这种人。就像以前那个世界,总有些职业唯有死的那一天才能收手一样,从我跟衡舟见面决定帮他建立里社开始,我就不可能平安退出,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封轻轻鼓掌:“原来如此,是因为我当初的出现,让你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会救你这件事事情深信不疑,所以你才索性任由对方打你注意?那么想必脑子里被注入水银不是一件计算之中的事情了?”
钟寸心抿了抿嘴:“封王,你知不知道揪着别人的小错误不放这件事很让人讨厌?”
封没忍住使劲笑了两声:“小错误?喂,钟寸心,我可不想被情商考试分数连毕业要求都达不到的人教训应该怎么说话。就我观察的经验看,单纯说话让人讨厌这件事,我对你甘拜下风。”
钟寸心脸皮抽了抽,到底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走吧,天黑了,是时候可以带你去见见我姐姐的后人了。”




幸存者为王 Chapter 75
篝火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晏临瞬间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她没动,紧绷着浑身的肌肉,右手已经安静地摸到了旁边的刀柄上,安静地等着对方先动手。
低声的叹息,还有极为熟悉的气味,无不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晏临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差点没立刻惊叫出声,却被人捂住了嘴:“是我,别太大声。”
晏临呆了呆,这个声音确实是钟寸心的没有错,然而确有一些不对劲,还有这一双手,冰冷得惊人。过了好一会儿,那双手才慢慢松开了。
“寸心?!”晏临眨了眨眼睛,努力冷静下来,试图消化这个事实,“寸心你回来了?你身体怎么这么冷?你……怎么了?”
她越说越觉得不详,黑暗中传来两声低低的喘息声,似乎是极其疲惫的样子,悉悉索索的声音判断,应该是扶着墙壁坐了下来。晏临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严重,她向前挪了一点,去触摸钟寸心的手,一路向上,胳膊、肩膀、一直到胸口,钟寸心才终于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晏临的心沉了沉,触手之下,一片冰冷。她定了定神,开了口:“寸心……你为什么闭着眼睛?”
她注意不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只是抬头看着那一片灰暗的人影。钟寸心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呈现血红色从而增强夜视能力,与地球上某些夜行性鸟类相似的特性,然而这一天从进来开始,晏临就没能看见那双本该无比明亮的眼睛。
“阿临,我看不见了。”钟寸心也不打算隐瞒,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沉重的金属音,语气倒是相当平静,起码比晏临听到之后的反应要平静得多,“不是什么大事。”
晏临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呆了四天了,一时控制不出,低吼了一句:“这都不是大事什么是大事!”
对方沉默了一阵,伸手把晏临圈在怀里,冰冷的呼吸落在晏临脸侧:“阿临,相信我,没事的。”
沉默肆意地弥漫了一阵,晏临才低声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你还是要走,对么?其实你在想什么……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对吧?”
有时候过于敏锐不是一件好事,钟寸心一直都没有睁开眼,只仰了仰头:“对,我现在必须消失。阿临,你很强,只是……我要走的路一个人会比较容易。”
“我要怎么做才好?你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对么?”晏临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接受事实。钟寸心现在的状况一定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否则他不至于选在半夜又刻意避开墨微和漆雕简来见她,避开墨微,那就是说他身上的伤或是其他状况,墨微也无能为力。
深深地无力感慢慢地涌了上来,自从遇见终黎陌之后,这样的无力感就久违了。
“衡舟手里有一位王。”出乎预料的,钟寸心开始解说情况,“罗洱手里有一些关于无域如何建立的资料,凭借着这些资料,他们袭击了王,并且成功让其中一位王或者陨落进了无域,是当初里社覆灭时候的那一位王,暖。而这位王现在在衡舟那里,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衡舟居然没有杀了她,不过现在的状况看,很显然,罗洱不惜一切也想找到这位王,并且,加入找不到这位王,他们的计划就危险了。”
晏临安静地听着,没说话。钟寸心的声音里隐约透出一些虚弱来,大概现在已经是在强撑着了。
“所以一切能够威胁到衡舟的事情,他们都会不择手段去做。”钟寸心笑了一声,“衡舟现在应该根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以他的性格,抓到那位王之后,他应该根本就屏蔽了一切与外界的交流。所以现在,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找到他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略微低下了头,他冰冷的嘴唇贴近了晏临的耳廓,有些暧昧,却分明让人心酸得很。就在这个空档,晏临察觉到自己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从形状看,似乎是个浆果。
她稍微愣了愣,就听见钟寸心继续说:“唯一能找到衡舟的方法,在我手里,所以罗洱想把我逼到极限再逼我松口,而王那边也想通过我劝说陆衡舟。”
晏临握住那一枚浆果,钟寸心曾经告诉过她雪沾是能够寻找气味的动物,而他重复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她,用这枚浆果驱使雪沾去找陆衡舟。另一个情报是,他们现在的对话,应该也是被王监听的,不过这个王应该也不能在黑暗中看到他们的动作。
王对于自己主导权的过分自信,这就是如同蝼蚁一样的他们唯一可以加以利用并且转移为优势的东西,这件事还真是光想一想就觉得可悲得很。
这个时候不能对这个话题多做纠缠,否则那位王大概要起疑心了。
“你很在意陆衡舟的情况?他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对么?”晏临把头凑在他胸口,低声换了话题,“喂,寸心,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家人,父母,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钟寸心静默了一阵才开了口:“我父亲……我记得是议会的前成员,额,母亲……大概是……恩,阿临,父母资料卡我没认真看,就只看了一下照片,所以记不清楚了。”
“你……”
“我大概知道你们的世界,还有其他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文献里看到过古代的‘家庭’组成。”钟寸心低声道,带着金属噪音的声音居然有点温暖,“父母跟孩子一起生活,每个人都说父母之爱多么伟大,亲子又是多么关系密切。每个人都这样对自己的孩子,每一代人也都如此坚信着传承,毕竟繁衍是第一本能,这是最好的确保后代存活的方式。可是,阿临,其实不是的,‘家庭’存在的意义,仅仅在于曾经那个物质不够发达的时代,很快,就失去了意义。”
黑暗中听不出语调的起伏,那对他而言是一个常识,而不是一个残酷的事实:“未成年人抚养所——‘出芽’,这个机构最初被建立是为了让没有时间或是没有兴趣抚养孩子的家庭可以把孩子寄养过去,我们的科技和物质都很发达,可以保证未成年人在‘出芽’的生活水平、收到的教育、甚至还包括心理关爱水平都比在普通家庭更好。然而建立的那一天,很多人都说这样灭绝亲子关系的设施,不可能有很多人肯把孩子送进去。”
钟寸心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回忆了一下确切数字:“可是他们错了,一开始,确实没什么人,可是二十年过去后,很多人开始自我安慰,说是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未来,所以把孩子送了进来,再后来的一百多年里,这个比重越来越高。我出生的时候距离出芽的建立已经过去了一千六百二十多年,‘出芽’已经有了一万多个机构,而愿意自己全职抚养孩子的父母的比重,还不到3%。”
晏临下意识地手中用力,听着钟寸心继续说:“为了保证平等的相处,为了消除歧视,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们唯一来自父母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也是随时可以更改的。一直到一百四十岁以后,我们从出芽的教育机构毕业、进入大学的时候,才会被送去看自己的父母卡,这只是单纯为了防止乱.伦,就我认识的人里面,并没有谁真的对父母怀有感情。”
“可是……”晏临略微困惑地开了口,“我们那里的孤儿,是会想要父母的呀,他们……大多都会对没见面的父母怀有感情的。”
“那不是真的感情,只是因为对比之下的执念。”钟寸心相当冷酷地给出了答案,“那是对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东西的渴望,而我们没有对比的对象,另一方面,在文明层次不够高的时候,没有父母的孩子生活会比较艰苦,所以他们把自己的‘梦想’寄托在‘父母’身上。而我们的生活条件,往往比父母亲自照料的孩子要好,所以其实我们当中的不少,很同情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
钟寸心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额头:“其实说不在乎亲情也不尽然,我就一直很羡慕衡舟,因为他有姐姐。”
“同样是为了防止乱.伦,同样父母送来的孩子会被告知是亲生兄弟姐妹的关系,也是为了培养亲情的概念,比较大的孩子受到弟弟妹妹之后一般会被教导如何教育弟弟妹妹。所以我一直很羡慕衡舟,因为衡晓姐是个很好的姐姐。”
这是钟寸心第一次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语调里带上了一点怀念的意味,他的身体已经一点温暖都没有了,大概是因为水银渗透到身体里的缘故,触摸起来就如同真的金属一样冰冷。晏临把头靠在他胸口上,脸颊上感觉得到因为发声而带来的胸腔的震动。
“我比衡舟小一岁,听说是在婴儿床里衡舟拉着我的头发不松手,假如用力扯我就使劲哭,衡晓姐没办法,只好把我们两个一起带回去养了。”钟寸心勾了勾嘴角,“所以衡舟跟我,就像亲兄弟一样长大了。衡晓姐比衡舟大八十二岁,她就像照顾衡舟一样一直照顾了我将近八十年,一直到我收到寸思的那一天,我才独立出去住。”
他的指尖在晏临的头发里穿过,寒冷,却温柔:“所以阿临,我其实并不太能理解你的人生经历过什么,可是我真的想要了解你,所以要是以后还有机会的话,你也说给我听好不好。”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是太像诀别了,晏临抬起头:“寸心……”
“我该走了。”钟寸心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闭着眼睛向外挪动,晏临动了动,却没有追上去,只握紧了手里的浆果,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消失在洞口。




幸存者为王 Chapter 76
晏临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得,大概是靠在山壁上盯着黑暗久了,精神自己支撑不住所以陷入了睡眠。等到第二天的阳光照进了山洞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忽然间有些恍惚得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阿临,你醒了。”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晏临抬起头,费力地逆光看了一阵,才轻声唤了一声,“雪沾……”
雪沾凑过来舔舔她的脸颊,似乎是亲昵的很,毫无紧张感。
“阿临!”旁边墨微稍微大声喊了一声,担心地看着她。晏临揉了揉眼睛,慢慢吞吞地爬起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示意自己没事。
“寸心逃出来了。”晏临回忆了一下钟寸心的状态下了一个结论,草草略过钟寸心糟糕的状态,“但是他觉得一个人比较方便,就自己先走了。”
“他应该不想拖累你吧?或者是想自己扛下来?”跟在后面的额漆雕简皱了皱眉,不太高兴地揣测道,“雄性生物无聊的自尊心。”
晏临按了按太阳穴:“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因为这种理由才离开的。呃……”晏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在面对安氏兽时候钟寸心的反应,但凡他还有一丁点儿“雄性生物无聊的自尊心”,都肯定会自己上,“他既然自己走了,我们要是去追肯定是拖累。要是我们能帮的上忙,寸心不会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的,放心吧。”
这还真没什么值得放心的,晏临抱着雪沾,看起来心情已经完全平复,甚至随口开了一个玩笑:“话说漆雕,你这么淡定地说雄性生物,感觉好像你是雌性的一样。”
漆雕简:……
“你打算怎么办?”墨微稍微揪了揪漆雕简的袖子,示意他安静。她其实并没有放心,她清楚晏临的性格,她越是无所谓反而越说明她内心深处在乎。晏临之前在里社的时候谈起自己的父母亲人就跟玩笑一样,可是后来看她见到她哥哥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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