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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缅行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地风儿
“是”刀玛就去传令了。
滇南的春天,入夜仍是浸凉浸凉的,何况是在这海拔1000多米的山上。陈永佳望着这能遮蔽一大半风雨的偏崖,了望外面黑如锅底的夜空,看着身边这群惊魂初定、死里逃生的人们,感慨万分,心想:才穿越不到一天就差点再死一次,又跨过了一道鬼门关,庆幸!
一会儿,几堆大火在偏崖能遮雨的地方有间隔地升起来了,大伙们不顾烟熏火燎,都围着火堆取着暖,烘烤着湿透的衣裳。陈佳永在刚架好的唯一的一顶小牛皮帐篷旁,就着火堆,烤着湿衣,许久身上才感到了一丝暖意。
这时,刀玛回来说:“少爷,都已安排好了,请问您还有啥吩咐?”
陈永佳有气无力地说:“埋锅造饭。”
“是”刀玛去了一会,带了个近40岁的人来。
那人过来就爬下叩头:“蒋四见过大少爷。”
刀玛说:“这就是大伙头蒋四大叔。”
陈永佳说:“快去做饭呀,大伙一天粒米没进了,还磨噌啥!”
“回大少爷,没……没有粮食了。”蒋四颤抖着声音回答。
“啥?”陈永佳大怒不已,这100多人马,爬涉一天,饥寒交迫,居然现在连一顿饭都没有。
蒋四忙说:“回大少爷:今我们出来就没带粮,随队带来的粮食都存放在山那边了,本以为今天可以回去,却恰恰在这偏崖宿营了,干粮倒是有一点,但不够大家吃呀。”
陈永佳紧皱着眉头说:“先烧点热开水,大家喝口热水,洗洗后再说。”
蒋四说:“我在前面壁崖里看到了一股泉水,没断流,水有指头粗细,我正挖了一个小水池,喝水不操心的。”
陈永佳说:“很好,就在水池边搭灶台,快烧开水,粮食我再想办法。”蒋四领命而去。
陈永佳正在烦恼时,刀郎来报:“驭马清理中,已发现有约100斤大米,还有……”
陈永佳立马打断他:“我们共有多少人?”
“回大少爷99人”刀郎答。
陈永佳说到:“其它的别说了,所有物资派人严加看管,待我清查。马上煮20斤大米。”
“是”刀郎领命而去。
陈永佳凑着火堆打着盹,一会就沉沉睡去,睡梦中,见着了许多好吃的菜肴,他不停地大嚼着……
他正迷糊中,被人推醒了,他一愣怔,是刀玛。
陈永佳问:“咋那?”
“好事,少爷。”刀玛兴奋地说。
原来刀玛他们二十多人出去找柴火和草料,不想遇上了两头受伤的野猪,被他们猎了回来,还顺便找到不少在地震中才死的一些野兽和野禽。
陈永佳赶忙跟刀玛过去,只见蒋四正高兴得不知怎么才好。2只野猪,小的那只都有100多斤重,大的有近300斤;还有近100只野兔、一头狼,另外的野物也不少,还采回了不少野菜。
陈永佳吩咐道:“先将野兔、野猪等剥皮,注意不要伤了皮子,以后有用。今晚就吃烧烤兔肉。”蒋四得令,赶紧带着一群人忙活去了。
不多时,大家一人分得了一份食物:每人约2两米饭和一大碗兔肉。近两天都没有吃上热饭的大伙们,都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少数人带着的木碗没丢,更多地人是用竹筒和采来的芭蕉叶盛饭菜和免肉野菜汤。
摆在陈永佳面前的“石桌”(几块石头垫上的一个大石块)上,放着一碗饭、一盆兔肉、野菜汤和一竹筒酒(米酒)。他正要动筷子,忽然想起了还有俘虏等20多人,就去问蒋四:“给夷人们准备饭了吗?”蒋四看了看陈永佳和刀郎,嗫嚅着说:“没……”





滇缅行纪 第四章 夜审夷人(1)
陈永佳看看锅里,还有一些剩饭,就说:“他们虽然是俘虏,但他们也是人,也需要吃饭。这点饭不够,把我的那份凑上,给他们送去吧。”蒋四和刀郎等三四人见大少爷发话了,都认为说得有道理,就把他们自己的那一份也倒进了锅里。陈永佳就让蒋四分作了20几份,用芭蕉叶包好送了过去。
陈永佳对那些俘虏,一时间倒还没有顾上去审问,也就跟了过去。
崖壁中段深处呈“)”型,这会儿己被团丁们在靠崖壁里面,用树技隔成了一溜数个隔断,既挡风,又有了区别。每个隔断里都生了一堆火,团丁们还用在崖壁处采来的茅草、松枝等铺在了地上,辅以火堆,晚上睡觉暂时没有问题了。
在最里面的一个隔断里,看押着这次俘虏的20多个“夷人”。他(她)们被缚住了手脚,坐躺在各个角落,两名团丁荷枪实弹,看守着他们。见有人送食物来,俘虏们不由兴奋起来。
陈永佳走上前,用盛京(沈阳)话,也就是和后来推广的普通话差不多的语调,对这群人说:
“有会华语的吗?”
有七八个人点了头,陈永佳让团丁把他(她)们分到了一边。他又问被分开的这几个人:
“有会日语的吗?”其中有3个人点了头。
他又问这3人:
“有会英语的吗?”
只见其中一个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陈永佳让人带他前来,在昏暗的火光下,他在近处才看清,原来是个女的,约莫20多岁,双手还被反绑着,他愣了一下,就让团丁给她松了绑,对她说:“我说,你用日语和英语翻译。”见她点了点头,就让她站在他身旁,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向这群“夷人”大声说到:
“我,陈佳永,大中华帝国的一位地主大少爷,前几日,你们中的日本人,用1000假大洋骗取了我家大量的货物,大大的不友好!我家老爷派我来追还这笔货款,但你们日本人不但不归还,还和我们武力对抗,打死打伤我团丁十几人。”陈永佳顿了顿,见这女子用日语和英语翻译过去了,又继续说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交战的时候发生了大地震。你们这些幸存者被困在了石盘上,眼看就会淹没在泥石流下。我们当时可以不救你们,看着你们从地面上消失。但我们中国人自古都信奉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古训,我们不计仇怨,看在都是人类遭难的份上,冒险救出了你们,还包括你们的俘虏7名英国人。我们施恩不图报,但大家的难关还没有过去,眼下余震不断,大雨不停,我们还要共渡难关!”
陈永佳见这女子又咭咕咭咕地翻译过去了,再说到:
“我们现在算上你们共99人,但只有100多斤粮食,最多能顶两天,但为了防余震,我们一时还不能离开这能抗震的偏崖,我们要自己想办法生存下去。我们不虐待俘虏,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们的。但前提是:为了集体的生存,决不允许你们反抗和逃跑!实话说,你们、我们,大家想跑这会谁也都跑不了,跑出去也是死!你们都听懂了吗?”
这女子的嘴也真快,陈永佳才停嘴,她也差不多也翻译完了。他见夷人们都点了头,就让人抱来柴草,解除了他们的束缚,让他们自己生上火。又招呼给他们送过去饭菜,蒋四让他们一人一份领取,但轮到了人群中最后一个高大的英国人时,饭菜却没有了。他耸一耸肩,无助地望着他。陈永佳问他:
“贵姓”
“安德森”
“安德森先生,你不会饿着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共进晚餐如何?”
安德森惊诧地说:“怎么!长官您现在还没有进餐?”
陈永佳笑笑说:“是的,我现在是大家的‘家长’,要对一家人负责的。我先要让大家吃饱了,包括你们,最后我才能吃得下去。”
陈永佳又用不太熟练的朝鲜语问身旁翻译的女子:“请问您贵姓?”那女子一惊,旋及正容对他行了一个弯腰礼,嘤声说:“小女子姓安名贞子。”她又小声问:“请问您怎么知道我是朝鲜人?”
陈永佳笑着说:“从你翻译的日语口语中,朝鲜南部语言的尾腔有些重,所以我才猜到的。谢谢你的翻译,一会儿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这时一旁的蒋四小声说:“少爷,米饭已没有了,我是不是再煮点?”
陈永佳说:“不行,明天弟兄们要出力去做的事还很多,眼下要节省每一粒粮食。兔子肉还有多少?”
蒋四说:“还有30多只,三头野猪和一头狼剥了皮,肉没动。”
陈永佳就说:“肉放时间长了要坏,要用盐渍一下,放在通风处。我们……那就烤几只兔子吧。”他又叫过一旁的刀郎,要他安排几名信得过的团丁,轮班日夜看护着粮食和肉类,任何人不得擅自动用。
陈永佳带着安德森和安贞子,回到了50米开外他住处的火堆旁。三人在“石桌”边坐下,他拿起了盛着白酒的竹筒,对他俩说:“这是我个人带的酒,与集体伙食无关,来,满请!”
一米八的安德森坐在石头上,虽然衣衫不整,但还是透露出英格兰贵族般的气质,正襟而坐;安贞子则低眉顺眼,穿着一身大她几号的军服,静静地坐在一旁。
陈永佳对他俩呵呵一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能活着坐在这里,是缘份,来,先干一杯!”安德森用颤抖的双手端起了竹筒,举到了他面前,眼睛湿润了,他感动地说:“谢谢‘少爷’阁下,是你救出了我们,还赐给我们食物。”说完他看着安贞子。
一旁的安贞子正要翻译,陈永佳忍不住一口接过,用一口流利的伦敦式英语说到:“安德森先生,我不是上帝,也不是神,但我是人,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们中国人对人的生命,从来都很珍惜,从来都不会见死不救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请您不要言谢。”
正捧着3只刚烤好的野兔走过来的刀玛,见少爷正叽哩咕噜地和那蓝色眼珠子的夷人说着话,眼珠都差点掉落在了地上,大张着嘴,愣怔地看着他;而安贞子则掩住了口,死死地盯着他;安德森见他用英语和地直接对话,一下也愣住了。
陈永佳笑着用英语对安德生和安贞子说:“是这样的:在我的家乡,有一座英国人建的教堂,有一位约瑟神父,我向他学了些英语。说得不好,请见谅呵。(当然他不能说出在前世英语就已经过了八级,还会俄、法、德等好几种语言,连日、朝、印、缅等国语言都还能说上几口。)”
陈永佳又对安德森说到:“安德森先生: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您是我们敌人的俘虏,但又和敌人一起被我们俘虏了。所以,首先你们7位英国人不应当是我们的敌人。但说我们是朋友也有些勉强,因为我们以前也不认识,更没有过交往,是因为地震,我们才走到了一起。你们就算是我们中国人的国际友人吧。”安德森裂口大嘴笑了,和他握了握手。
陈永佳又对安贞子说:“我们曾经是敌人,并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但是上苍作弄了我们敌对双方,又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地震模糊了敌我分界。你不是战斗人员,也不是日本人,你只是个受雇用者,我们本不应该成为敌人。希望你和你的朝鲜女伴们,为我们战胜灾难而出力,也期望你及你们,能够成为我们的朋友。”安贞子双眼湿润了,站起来,向他深深地鞠躬致谢。
陈永佳接过刀玛端来的兔子放在桌上,他们二人早已垂涎欲滴,但安德森搓着手,不知咋办才好,陈永佳会意地让刀玛去找他叔叔,在货驭里去找一付夷人用餐的刀叉来,果然很快刀叉就找来了。他和二人碰过一杯酒,三人就毫不客气地饕餮起来。
一霎时,三只烤兔下了肚,就连安贞子也毫不逊色地消灭了一只烤兔。一竹筒酒(大约1斤)也被喝了一半。正意犹未尽时,蒋四端来了一大盆野兔肉烧野菜汤,还有一大盘干辣椒炒杂碎。刀郎也端过来三碗米饭,说是俘虏队那边得知大少爷几人还没有吃饭,就省下送来的。
陈永佳没来由地一阵小感动:tmd这些老外还算是个人。就叫蒋四、刀玛、刀郎和队副张三等几个还没有吃饭的过来,让他们几人就着一盆汤、一大盘炒杂碎,匀了三碗米饭,让他们吃去了。
聊解饥渴的陈永佳和安德森、安贞子则在一旁,一边饮着剩下的半竹筒白酒,一边交谈起来。
安德森先说到:他26岁,英军驻缅司令部中校,主管部队训练和军械维修。他们一行15人在10日前从缅甸曼德勒出发,受命一路捡查英国在缅驻军的军械和军工设施状况。到了缅中边界的一个哨所,当天就受到了一群日本人的袭击,哨所的英军和他们近30人一起,同日本人进行了激烈的战斗,但日本人好像是有备而来,迅速击垮了哨所,结果是英军19人被俘。其余受伤英军都被日本人杀害了。但被俘的英军中,检查小组的15人倒还剩11人,看来日本人不是为了哨所,而是为了顺利路过,不巧被发现,他们才发动袭击的。但在第三天也就是昨天,日本人和你们干上了,一直打了一个上午,日本人火器好,你们占地利,硬是不让日本人过去,一直打到了中午以后。
正打着,地震就来了。你们的人在山上还好点,我们一行人在山下就惨了。山摇地动中,大家还没回过神来,就只剩下我们几十个人站在石盘上了。现在他和他的英国同行还幸存有7个人。
安贞子说:她今年21岁,朝鲜济洲岛人,早年随父母生活在中国沈阳,后到日本九州,就读于日本东京医科大学。毕业后服务于日本早稻田中国株式会社,从事医务护理工作。不久前被派往缅甸,服务于日本松本驻缅株式会社。半月前她被派在这一支缅北商队服务,带队的是一个名叫山本一夫的人,据说是一个大佐,但在地震中,他已被埋在了泥石流中。目前该队最大的长官是春森中佐,但他只是一个级别较高的医官,其他的她也不清楚了。
同时她还说了俘虏中共有女子8人,都穿着军装,这时男女混杂一起,十分不便。
陈永佳听他们说完后,暂不管对他们的信任度如何,即刻对一旁的刀玛说:“传令:在我帐篷旁边另夹两个空间,再升两堆火,7位英国朋友住左边,8位护士住右边。”
“是,少爷”刀玛得令就去安排了。
陈永佳对安德森和安贞子说到:“请你们二人将自已的同胞身份及情况写一份给我,另,安贞子就作我的随行翻译,先通知春森到我这里,等会我有话要问。”




滇缅行纪 第五章 夜审夷人(2)
陈永佳先前在夷人面前宣布说他是“陈大少爷,名叫‘陈佳永’”,这话一说出口,陈永佳就变成陈佳永了。
陈永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认了!今后咱就叫陈佳永了。
不一会儿,安贞子将一个叫春森的日本人带到了陈佳永面前:他带着一付打破了的眼镜,像貌倒挺文静俊雅,举止也挺绅士的。陈佳永问他:
“姓名、年龄、学历、职务”
春森一低头,“嗨”了一声,答道:“春森一郎,27岁,东京早稻田大学医院傅士,现为日本国驻缅医官,受中佐衔。”
陈佳永问:“你们有多少人?此行的目的?
春森答:“我们一共有80人,其中40人为卫队,还有10名商人,考查团成员20人,医护人员10人。目的是从缅南到缅北,进行一次中缅边境资源调查。我则负责医学方面,考察结束后,就受命在缅甸八莫建一座小型医院,为在当地的日本人提供看病和治疗。”他说没想到商队和前面打起来了,恰巧又遇上了地震,稀里糊涂地,于是,他就到这里来了。
陈佳永问:“你的医疗队带了多少人?”
春森答;“10人,泥石流来时淹死1人,还剩下8人,连我一共9人。”
“现在人都在吗?”
“都在”
“其他的你都不知道吗?”
“是的”
“跟你同级的佐官还有吗”陈佳永问。
“没有了,只剩一位木村少佐。”春森回答。
陈佳永对春森说:“你不要多虑,每当一个人遇上了灾害,都要想法子挺过去的。你只要在和我们作战时没有开过枪,我是会饶过你的。我先前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但我期望你在治疗伤病员和人员卫生以及防疫方面多多出力。无论我们和你们,都要为这近100多人畜的生存而尽力。拜托了。”
春森“嗨”地一声,向他鞠躬后,心情感激地下去了。
带过来的木村,在陈佳永面前敬了一个礼,说“谢谢阁下救命之恩!”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陈佳永示意让他坐下。
陈佳永说:“不要先言感谢。作战时,我们是刀枪相见的敌人。但是在我们在共同遇到了人类无法抗拒的天灾时,又成了一起对抗灾难的同命人。作为人类中的一员,我们理当救援,这也是我中华民族遇难相助的传统。”
木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感动。
陈佳永又说:“把你们的情况谈谈吧,希望你不要保留,否则……”
木村犹豫了片刻,述说了他们一行的情况:
他们这只武装商队隶属于日本东京山本株式会社中的一支,会社活动范围包括东南亚和印度支那,他们这一支主要活动在缅甸。除经商外,他们更重要地是护送人员到各地。这些人员中各种成份都有。这次他们出发时的80人中,除了10名是商人外,还有医护队员10人。其他的人员较复杂:有工程、测量、气象、农业、地质、建筑等方面的专家和工程技术人员共20人。可能是商队中的这些考察团成员很重要,经会社请示上面后,特派了40名武装人员,由山本一夫大佐带队,以保万无一失。
事实上,他们在曼德勒集中后,向东北缅出发大半个月来,沿途没有遇上什么阻碍,甚至出入中缅边境都很顺利。后来大家都把这趟差事当成了科考和旅游,只是随行的商人不满意,因为实质上这次行动是用商队来作幌子的。
在要返程时,为了平抚商人们的不满,山本大佐才让他们做了一些连骗带抢的事。大家当时也没多想,反正要回去了,捞一把算一把吧。就连骗带抢弄了不少好东西,打算到曼德勒或到仰光倒卖,甚至带回日本。根本没有想到你们会死命追上来,还会打我们的伏击。
陈佳永又问道:“你们和英军交战是怎么回事?”木村接过递给他的一只香烟,点上火,狠狠抽了一口,继续说到:
“这是一次意外。当我们返程到了湎甸境内的达利寨不远,要经过英军的一个哨卡。在接受例行检查时,一位工程师绘制的图纸筒从驭架上不慎掉了下来,甩开了盖子,露出了一卷资料,被检查的英军发现了。因为我们是缅人打扮,英军哨兵可能是怀疑我们商队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两个哨兵也看不懂,他们就留下一人,另一人拿着那筒图纸向哨所走去。我当时想:这筒图纸拿去就算了,驭架里有的是,只要不暴露就万幸了。但是商队中突然有一个人用日语哭喊到:这是我大半个月的心血呀,不能让他们拿走!哨卡的英军士兵一下就端起了枪,但我们出手更快,不到5分钟,就解决了他们12个人,夺回了图纸,但又在哨所里俘虏了19人。
陈佳永问:“一个哨所有这么多人驻守吗?”
木村答:“没有。经简短审讯,被俘英军也是一个军事设施检查小组,在哨所作短暂休息,被我们碰上了,目的没问出。于是我们迅速离开,在达利寨接了留下的医护人员,决定先向北回绕,再从小道去到帕亚,从西北返回密支那。
“后来呢?”陈佳永问。
“后来……就遭到了你们的伏击。我们火力强,不怕你们的伏击,但就怕伤了驭队和医护队、工程人员和商人们,就让他们集中在下面的石盘梁上,由我们战斗人员往山上冲,攻击你们。正要得手时,就地震了。
“泥石流来了,太可怕了!尤如千军万马,不可抗拒!大地震动,四处塌陷。泥石横流……50多匹骡马的驭队、包括英军俘虏在内的近100人被裹了进去……天崩地裂的震颤后,就……成了……这样……”
说到这里,木村悲痛欲绝地低下了头。缓了缓又说:“我们除了在岩石盘上拒绝投降、因绝望而开枪自杀的4人外,被你们救出幸存的一共有16人,其中医护队8人、工程师2人、商人1人、战斗人员5人,相对完整的就只医护队了。这些人里,还有1人重伤、5人轻伤。”
陈佳永对木村说:“对于我们双方在地震中死去的人,还有英国人,我表示哀悼。但是,你们在我国的地界,打死打伤了我们不少人,这就是犯罪!我们可以马上审判并处决你们这些商队战斗人员。
木村浑身颤抖着,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陈佳永又说:“我们暂时还没有杀俘虏的习惯。但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着去努力赎罪吧。”
木村“嗨”地对陈佳永一个鞠躬,就被押下去了。




滇缅行纪 第六章 意外之财
陈佳永叫过刀郎,让他带着到安置驭队的那里去。这些驮马和物资是陈佳永在逃难中拼力带上的。当时大家只顾逃命,亏得他押在在后队,督使着大家将骡马和驮架都带上了,费了千幸万苦,总算带到了偏崖。
刀郎提着一只马灯(驭架里搜出的有共4盏马灯,约20公斤煤油,一盏放在偏崖中央照明,两盏则用在了在偏崖两头的岗哨上),领他前去。在偏岩的右侧一拐角隐秘处,那里被刀郎安置着驭马队和卸下的东西。
刀玛向陈佳永汇报,物资和财物己经全部清理出来了,让他去清点。共计有:
骡马20匹,驮架22付,所驮货物29驭(骡马没有驮下的货物,是他们用人扛上偏崖的)。29驮货物中,有鸦片10驮,40箱共1000公斤;1驮银元约10000枚。1驮食盐100公斤;1驮医疗器材;1驮药品;2驮珠宝玉器共150件;2驮皮毛约有200多张;3驮枪弹:共有迫击炮1门、炮弹100发;有重机枪一挺,弹10000发;最新式的德式冲锋枪5枝,子弹5000发;村田式步枪20枝,每枝配弹150发(刀郎认不出这些武器,是陈佳永点数后说给他的);粮食2驮,共200公斤;骡马饲料一驮,是黄豆、胡豆和油枯饼等,150公斤;1驮布匹,1驮丝绸,1驮日用百货,1驮仪器,共五套;1驮纸质资料,用铁筒密封,估计有20筒;另还有一些包裹,都检查了,是一些衣物零碎等,估计是夷人的随行生活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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