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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缅行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地风儿
陈佳永见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雨点越来越密,还不到下午3点钟,他就叫人去崖口放了火统。外出的人带着收获也都赶紧回来了。
这时,木工组的成果也出来了:他们用松木做出了装菜的大木盆5只、大饭甑一只、大小简易木桌3张,长木橙10条,还有一只大浴盆,(实际上就是当地农村中用来装谷子的木扁桶,长了一些、矮了一截。)这些大小盆底都是上的竹销,盆身用竹条打了两道箍。木头正是湿的,浸泡了水后,正好不漏,但不能干水,否则就要裂缝了。只是现在急用,哪里会干水气哟,用着正好。
蒋四手巧,他利用一只从倭人武装驮队里带回的一只旧的四方形装油铁桶,在外面和底部抹上了一层厚厚的黑泥,做了一个小灶台,将其抹严实后,从下面烧柴火,火苗不直接烧到铁皮,但很快就能将铁桶里的水烧热到摄氏80度以上。铁桶虽然只能装约20斤水,但只要不停地烧火加热,热水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上了,但是,也只能相当于后世的一只家庭用10升热水器的容量。可是有比没有好呀,大家都可以轮流洗澡了,真好。陈佳永大大地表扬了蒋四一番。蒋四就激动得差点晕了过去。
田崎又和大伙在灶头不远能排水的地方,用草帘子快速搭建起了一个浴室,将一只浴盆放了进去,并在里面升了一大堆火。一会儿只要蒋四烧够了热水,大家就可以洗澡了。
大约下午4点多钟,在安贞子她们6个姑娘加上3个伤兵的共同努力下,她们用陈佳永提示的流水作业方法,已经做出了大号短裤10条、中号30条、小号20条,还做出了10件衬衣。陈佳永高兴了,就拿出那一匹桃红印花杭绸,让安贞子她们8位姑娘各自去裁剪,每人做了一件短衫和一条百褶长裙。
一会儿,蒋四乐颠颠地跑过来对陈佳永道:“大少爷,热水已经烧好了,您先去洗澡吧。”
陈佳永想了想,对蒋四道:“还是先让这群姑娘们先去洗澡吧,大姑娘家家的,你看她们现在多埋汰呀。”蒋四正不知说什么好,在一旁搭棚子的安德森听了,就向陈佳永伸出了大拇指,道:“尊敬的大少爷阁下,您真是个绅士。在英国,一切都是妇女和儿童优先,我非常赞同您的这一决定!”陈佳永也用英语对安德森道:“尊敬的安德森先生,我这会儿安排的是妇女、伤病员、客人优先,我们大伙都忍着点,靠后排队,您看行吗!”
安德森笑着对安贞子她们道:“美丽的东方姑娘们,你们赶快去洗浴吧,我们男士还等着一睹你们的芳容呢。”
陈佳永对姑娘们道:“反正大家都是要洗上澡的,你们就先去洗吧,我们晚一点洗没关系呵。”他对安贞子道:“你先带人去洗吧,记住,带上你们亲手缝制的衣裙换下脏军服。可惜呀,我这里却没有肥皂。”
这时在一旁搭着棚子的那位幸存的倭商忙颠颠地跑过来,向陈佳永报告道:
“大少爷阁下,我的一个驮子里有香皂和肥皂,还有一些火碱,就是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陈佳永忙叫刀郎带着那位商人去认辨他的驮架。因为香皂是啥,刀玛他们也不太认识。还好,在堆放剩余的一般物品里,终于翻找出了5只香皂、10条肥皂、10公斤火碱,这些可都是去垢洗涤的好东西呀。先是刀郎不识,他也没有来得及去细细清理,所以才被漏过了。
陈佳永命刀玛:马上带安贞子等几位护士姑娘去洗浴,并在浴室外持枪站岗,如有胆敢偷视和侵犯者,格撵无论。刀玛不太理解,但还是很快陪着两位护士姐姐去了。
陈佳永知道,在这群以男性为主体的“狼多羊少”的由各色人等组合成的临时团队里,面对女性特别是漂亮的姑娘,做出丧失理性智的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何况他也是其中的一只“狼”,因此,他对己对人,只能严加管束。





滇缅行纪 第九章 烛光晚餐
傍晚6点多钟,就己是黑沉沉的天空了,天空早已失去了平日应有的亮色。大雨还在哔哗地下个不停。
大伙们这一天的结篱、垒坎、搭棚,也非常辛劳。坎蓠虽然遮住了大部分风雨,但也挡住了偏崖大部分的光线。但是,大伙们的安全感却增加了不少。这个“家”虽然简陋,但大家毕竟都可以安身了。
偏崖里已完全黑了下来,挂在大厅中央的马灯已经被拨亮了许多。刀郎在灯下敲响了开晚饭的“钟”声,大家伙们都兴奋地拿着竹筒和筷子,各自在“食堂”前站好队,等待着打饭。
刀郎带着大家走到一个篱笆门前,让大伙排队依次进去。
灶头前面,已隔出了约100平米的“饭厅”,四个角吊着用大土碗装着油的捻子油灯(捻子是生丝绞的,油是野猪油,土碗是集中收缴来的,大家吃饭都用竹筒),照得满地亮堂堂的。厅中间还烧了一堆柴火,沿着火堆四方,摆着6张才做好还散发着松木香味的简易桌橙。每张桌上都放着一大盆红烧野味、一盆鲜菇汤、一盆凉拌野菜;一旁边的大木架上,放着那一只大木甑,甑子里冒出了热气腾腾地饭香味。
刀郎按“大少爷”的示意,每桌安排了12-13人,除了放哨的和重伤病员,全都在桌前坐下了。当首的一桌,有他和刀郎、三个小队长、安德森、春森和八位护士共15人,其他英国人和解了拘禁的田崎则拆散到各桌入座。
大家都入座后,刀郎站起来说到:“大家伙不要嚷嚷了,也不慌这一会吃饭,现在请大少爷给咱大伙们训个话。”
陈佳永见大家都静了下来,就站起身来,同时也拉起了身旁的安贞子。他清了清嗓子,刻意用云南腔调的普通话向大家大声说到:
“弟兄们、朋友们、各位先生、女士们,晚上好!”他顿了顿,就见安贞子用她那银玲般地嗓音,用英语、日语和朝鲜语咭咭咕咕快速翻译起来。她话音刚落,7位英国人、和护士们都热烈地拍起手来,于是大家也都哗哗地拍起了巴掌。
掌声歇下,陈佳永向大家说到:“我们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因为突如其来的这场灾难,使我们几个国家的人都走到一起来了。这是我们没有办法去选择的。我们在短短一天多时间里,经历了奇特的曲折和惊险,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地震。在这场灾难中,我们幸存下来了,但更多的人却死去了。为了对他们的不幸逝去表示哀悼,现在,我建议:全体为死难者默哀三分钟!”贞子翻译的话音一落,霎时全场人起立,都深深地垂下了头……人群中传出了不少人的抽泣声……
陈佳永宣布默哀完毕后,继续说到:“正是为了死去的人们,我们才要好好地活下去,老天已经赐给了我们这片偏崖,这就是我们继续活下去的支撑点。这一个多昼夜,我们每一个人都尽到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大家为生存下去而努力地劳作。为此,我表示深深地感激!”说完后,他向大家深深地鞠躬致谢。一片掌声后,大家都静静地望着他。
安德森和安贞子等人想:这位少爷阁下真是不一般,有学问,还会几国语言;有口才,也有见识,临危不乱,处置事务有方,肯定是留学过海外的高人。
春森等人也在惊奇地想:在这蛮荒之地,怎么有这样一位青年俊才,在危难中果断地挽救了100多人畜的生命。考察时怎么没有发现这样的人?唉,中国真是地大物博,人才也真多啊!
刀郎刀玛和张三等人则在想:大少爷咋地就这么会讲话了,外国人听了都拍巴巴掌,这会儿他可比老爷会说话多了。还别说,他还说得真是那么一回事儿,让人心里热烘烘的,感觉也酸酸的……
一群护士姑娘,更是眼光热切地看着他。
大家都想听他下面再说什么,谁知陈佳永说的是:
“上酒!开饭!”
他的话刚落音,一个伙头就抱着一大坛子酒,将放在每桌的一个大竹筒里倒满了。陈佳永举起了一个酒碗说:“这荒山野岭的,大家每人都还没个酒碗,只有以竹筒当酒碗了。我先干,大家轮流将就着竹筒喝!”场面一下子就热烈起来了。
这酒有一部分是刀郎他们专门为大少爷准备的,在地震中神奇的保留下了两坛,约20斤;还有就是在缴获驭队的物资中,约有20斤日本清酒和当地的白酒50多斤,要留着,今晚没有拿出来。现在喝的是陈大少爷的两坛子私人存酒,陈佳永心里觉得:这酒应当该大家都来喝才爽,就让拿出来了。
刀玛却很诧异地看着大少爷:平日他的酒看得很紧,他若偷喝一口,都是要挨打的。此刻,“大少爷”却对他笑了笑,陈佳永心说:此少爷非彼少爷,让你想去好了。
就着大盆的野味,大家几口酒一下肚,神情好多了,话也多了。
刀郎和三个小队长依次向少爷敬了酒,说了一些没有盐味的话,转眼就向桌上的菜猛烈进攻起来。
安德森向陈佳永敬酒说:“大少爷阁下,我们在大难之后,在这荒僻之地,能有今天,能有酒喝,我感谢,我敬佩!”
春森向陈佳永礼节性的敬了一口酒后(后来他解释说实在喝不了这烈性白酒),也猛攻起饭菜来。
安贞子啜了几口酒后,早已脸泛桃花。她盈盈起身,举杯(实际上是土碗,而且只他们这桌才一人一只酒碗。)向少爷敬酒,陈佳永忙端起碗说:“我应当先谢谢你和你们!”他用眼一扫桌前的姑娘们,真诚心诚意的说到:
“你们是白衣天使,担当着救死扶伤的神圣使命。无论在世界上哪些国家的交战中,你们都应当受国际红十字会的保护。战争,在过去和现在都不可避免,也有可能是正义的和邪恶的。但在战场上,战士们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应当受到尊重。你们在战场上、医院里,挽救着一条条生命,就是对人类作出的极大贡献。”
姑娘们都愣住了。或许年轻的她们,虽然从事着医务护理工作,但不一定都能从理论的高度来理解她们工作本身的含义,这大少爷阁下说的一席话,震撼了她们。一边正埋头吃饭的春森抬起了头,两片眼镜后面的眼神露出了一丝神采。他站起来,给自已倒了一碗酒,双手端着,对他手下的护士们说:
“都听见了吗!大少爷阁下说的话,也就和我平日教你们的一样!”
他又对陈佳永说:“这应该是我这个医生口中才能说出的话,但被您说出来了,而且,您还做到了,我敬佩你。我平时不喝酒的,来,我们大家敬大少爷阁下一杯!”说完他一口就干了。
这时护士中的一位姑娘却哭了,转身向外跑去。刀玛忙跟了过去,众人正诧异间,小姑娘却很快回来,将一把剪刀交给了陈佳永。
只听安贞子翻译到:她叫山下智子,她一直认为遇上了蛮夷匪徒,自认贞洁不保,留下了剪刀,准备在受辱时自尽。但她经历了这一昼夜,已经认为陈佳永他们是好人,特别是陈佳永让她们为自已做衣裙、优先洗澡,以及晚上对她们的真诚话语,她切实地感动了,交出了这把剪刀,希望能为大家多做一些衣衫。
春森医官对小姑娘说:“小智子,别哭了。上午少爷阁下让你们去做裁剪活时,我也有一些看法:堂堂护士去干下等人的活!但一想伤病员不多,用两个护士也够,才算了。但想想你们大半天就做出了几十件内衣裤和你们身上的裙子,三分之一的人洗了澡,换了新衣。包括你们和我,这样才会少生病呵。少爷阁下说得对,你们还要好好干。医务室那边你们放心。还有我呢!”
听了他的话,姑娘们都破啼为笑,陈佳永也很欣然。
春森对陈佳永实话实说:“在蝙蝠的侵害中,少爷阁下防护得当,用烟火驱逐了异已,同时也算是对偏崖消了毒。但据我所学,灾后卫生防疫实在大意不得,饮水和居住环境也很重要,我这就去看看。”陈佳永高兴地说:“我们想到一起去了,那就拜托了!”
安贞子、安德森等人也告退而去。
陈佳永叫过刀郎,让他给监管着的木村等人送去食物。刀郎不太情愿,陈佳永对他说:我们现在需要劳动力,不给他们饭吃,咋干活。
陈佳永又问他大伙们情绪怎样,他说:“晚餐效果非常好,少爷简短的训话让大伙们提了神;晚饭也挺丰盛的,特别是那一大甑子洋芋干饭,让大家撑了个饱。
陈佳永一问,原来是蒋四将50多斤土豆切成小丁,氽水后,和漓米饭一起上木甑用大火蒸熟,米还是20斤,但份量却增加了一倍,而且很可口。陈佳永又把蒋四夸了个满眼笑,在少爷的夸奖下,他快找不着北了。
刀郎又汇报道:已有护士8名、英人7名、轻伤员6名、小队长3名、医官1名、战士6名洗了澡,共计31人换上了新衣裤。这会弟兄们正在排队洗澡呢,衣裤也正在赶制之中。估计到明天,新装就可替换完毕。陈佳永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及白天的收获情况。
刀郎说:“砍树木60根,竹子100余根,枝、叶全部带回。除偏崖工程用了40多根木材、80多根竹子外,较好的竹木都交给了木工组。另采棕叶500余斤,茅草1000余斤。
刀郎请示茅草是否分发下去时,陈佳永说:“发一半,另留一半和棕混合偏草鞋,一人两双。”刀郎惊讶地看了看他:少爷咋又会算计这些杂事了?他又说:“打猎队获野物100余斤,采集队获各类食物、野菜2000余斤,其中土豆、红薯等500余斤还余大米250余斤,近3-5天的粮食该够了。”
陈佳永吩咐刀郎:除加强警戒外,木工组、缝纫组和灶头要加强力量,分班干活,人停活不能停。其余弟兄好好休息,大家洗澡到11时前结束,再从早晨7点开始,热水始终要有。特别是灶头要为深夜值哨下来还没有洗澡的弟兄们备好热水。
陈佳永这会实际上成了一个大管家。这一天多,大家都习惯了听命于他,然后就认真地去干事。而他呢?他又听命于谁,结果是不知道。他就只有根据前世的一些经验,一步一步地试着管理下去了。
在前世,他虽然出身农家,但父母对他这个头胎儿子是看顾有加,他的学习成绩很好,一直读书到县中,平时都没有全力参加农事,只是为了锻炼身体和报父母恩情,偶尔才去下田。在高中班里,他一直是学习委员,但也只是帮着老师收收作业本而已。在大学,各顾各。他这个县城的高考“状元”,到了清华园,什么都不是。也就只有埋头读书了。虽然加入了zg,也是辅导员催的。管理方面的书也读过了一大摞,但实践很少,因为工作的性质,平时想去实践也没地儿试不是。
陈佳永一咬牙:这99个人和20匹马,就成了自己必然要管理的对像。他这个“大少爷”的身份也推不过去,那就只有管下去了。
至于晚饭上的打气鼓劲能管多久,他不知道。但他是“大少爷”,是这只队伍事实上的“领导”他就应该这样说话,但效果如何,他想,说了总比没有鼓劲打气的好。




滇缅行纪 第十章 篝火晚会
陈佳永回到了位于偏崖中央新他的住处。新住处换成了近20平方米用人字架搭成的一个窝棚,他那顶牛皮小帐篷则已被他吩咐去做了近30张单人床垫分发下去了。刀郎心疼着的那100多张名贵的毛皮,也就不再去和湿地亲密接触了,但是因为没有棉花,也没有棉被,这些宝贝皮子还是继续被弟兄们当成了普通的被盖。陈佳永想:咱要那么多皮毛干啥,只要能用在大伙们身上,一点都不心疼的。
每个窝棚进口处都挂上了一条草编的门帘,陈佳永的窝棚也一样,倒还隔音、挡风,里面也还挺暖和的。他看着两旁一溜近十几个新建的窝棚,心里想:这些窝棚还建得挺到位,田崎这小子也真够专业的。于是他就带着刀玛去到每个窝棚看看。
偏崖的两头,就是哨棚,团丁值哨1人在外,2人就守在棚子里,一有情况即可出来增援。棚子里铺有茅草和牛皮,可以供人休息。紧靠着的,就是各小队长的窝棚了。再往里,就是团丁们住的大窝棚,一个窝棚住八个人。陈佳永见他们每个人身下都有垫的,窝棚也还保暖,就放下心了。
陈佳永又去到了医疗队,医务室里只有两名护士在值班,她们说伤病员的情况比较稳定。春森医官说让他们看护好就行了。护士们已换上了“偏崖式”的鲜丽丝绸衣裙,给大家的形象感觉好多多去了。
陈佳永他们出来,却见春森带着两个团丁在空地上砸着什么东西。过去一看,原来他们是在取生石灰,用于消毒防虫。春森告诉陈佳永,他已用福尔马林溶液兑水后,在偏崖营地周围洒了一遍,可以防细菌和虫子。但福尔马林溶液不多了,现正在取生石灰替代。陈佳永叮嘱他早些休息。春森说:“防患于未然,这是你们中国的古话,我能做到的,就一定要努力地去做到。”陈佳永就不再多说了,就让刀玛又去叫了两个团丁来帮助他。
陈佳永回到他的窝棚,周围倒是热闹得很。在他的窝棚右侧,“偏崖广场”大火堆的一旁,一群女“裁缝”们正在忙碌着。除了一盏马灯外,蒋四他们还将先用在“饭厅”里的两盏野猪油捻子灯移到了这里,在夜间大放着光明。姑娘们洗浴后,都换上了新做的靓丽丝绸衣裙。火光里和灯光下,她们那灵动娇艳的身影,飘逸的艳丽裙裾,无不挑逗着周围的男子汉们。只是受制于陈佳永的严令,众人才勉强按下了那一颗颗蠢蠢欲动的心。
“裁缝”们先前的“石桌”已换上了一张长两米、宽1米的简易长条木桌,每人还有了一只小木橙,方便了操作。在陈佳永上午教的“流水作业线”启发下,她们都熟悉了自己的工序。晚饭后,她们的工作热情更加高涨,已让每一个轮到去洗澡的人,都可以在这里领到一套新衣裤了。
在一群莺莺燕燕的身影中,陈佳永看到了两个高大而笨拙的身影。仔细一瞧:是安德森和机电工程师查尔斯,这两头大笨熊居然在小姑娘们的指导下穿针引线,认真地缝制起衣物来。其“司马昭之心”真是路人皆知。
陈佳永笑了笑,一瞧表,还不到晚上8点。
这会没啥大事了,唉!这漫长的夜晚还真是难熬。他想:这群惊魂初定的人们,一时半会还真是睡不着觉的。在夜里弟兄们说不定还真会闹出些啥古怪出来。他知道,后世里因大地震灾难后,不少人神经失常,甚至连自杀的事都发生过。怎么办?大家被灾难刺激的神经很需要放松和抚慰。他嘴里不停地唠叨着:“真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呵……”
眼看着外面的大雨下个不停,明天大多数人肯定都出不去偏崖了,可以晚些起来干活。现在除了木工组、缝纫组还在工作外,其他人都暂时歇息了。漫漫长夜难熬……嗯:何不搞点文娱活动……
他瞧着面前的这堆熊熊大火,心里说,对:篝火晚会!
他马上叫过来安贞子说:“贞子,我要举办一个篝火晚会,希望你在半小时内做出漂亮的演出服装。一会儿,你要和我共同主持这场晚会和参加节目表演。所需的各色衣料,我马上叫人给你们送来。你快些去告诉你的姐妹们。”
安贞子有点不解,陈佳永就耸耸肩,用英语对她大声说:
“pt!”
她领会了,马上就兴奋地忙活去了。
贞子去到姑娘堆里,不知她说了些什么,姑娘们个个都兴奋不已。两头大笨熊一会儿也窜回了他们的窝棚。
晚上8时50分,陈佳永让刀郎叫大家都停下了工,两头都放好了岗哨。通知其他人包括外国人,全部都集中到“偏崖广场”上来。
他见刀郎安排好后,就躲进了窝棚里,想着自己必须要出的节目。想呀想,想了老半天:还是一个国家的唱一首吧。嗯,中国云南的《远方的朋友请你留下来》不错,英国的《波西米亚狂想曲》,日本的《北国之春》,朝鲜的《金达莱》,但歌词有些记不住了,那就哼哼过去吧,反正是凑热闹的。
他出了窝棚,见右边的缝纫作坊已被一圈阴士兰丹布围了起来。他一下子就闯了进去,只听得里面“呀”的一阵惊叫。他一看,是安贞子、崔英子和金达莱、全淑英等四个女孩子正在试装呢,她们上身只穿了一个似胸罩似肚兜的一抹红绫,下面却是一式的及踝百褶玫瑰红印花丝绸长裙,打扮得美艳不可方物。
陈佳永拍着手笑着说:“姑娘们真漂亮,就这样了,很好呀!”
英子说:“不好,肩头和手臂都露出来了,还有肚脐……也露出来了……”
陈佳永想了想,就拿过剪刀,将量好的两米长的红绫一破两幅,一共4幅,分别披在了她们的酥肩上,一下子,四位古典长裙美女就定型了。
陈佳永对她们说:“一会儿我要唱几首歌,请你们几位为我伴舞,你们跟以着旋律,由着性子随意地跳舞,自由的舞蹈才是最好的哟。”他小声地给她们哼了几遍曲子,见她们都有了点谱,才放下心来。
9时整,陈佳永出了窝棚,见外面已经布置好了。大伙们围着他的窝棚,严格地说是围着他窝棚右边的布蓬,已经呈大半个月牙形坐好了,大伙们正期待地看着这里。
陈佳永走到了大厅正中,正了正衣衫,对大家说:
“弟兄们、朋友们,姐妹们为了庆贺我们来之不易的逃难生存,为了我们共同努力战胜灾难,为了我们对生活美好的渴望。由我提议,举办了这次“大家欢乐”篝火晚会。大家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想怎么跳,就怎么跳。我先带个头,为大家先唱几首歌,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吼叫道。
他接下来说:“我为大家献上的第一首歌是……中国云南民歌:《远方的朋友请你留下来》。”
这时安德森在人群中用英语对他对大声吼叫道:“翻译,翻译!”
此刻,布幔开处,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冉冉来到了大家面前。她薄施淡妆,身着一身艳丽的丝绸衣裙,俏生生的站到了陈佳永身旁,让每个人都掉下了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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