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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睿士
史可法悚然而惊,顾不得梳洗,便换上了公服和众将骑马向着安庆城的东门而来。
一路上随处可见正在匆匆集结、调动的郑家士卒,还有装满了辎重军器的大车。看情形,哪里是去前线作战,分明便是撤军的架势。
史可法等人相顾失色,郑芝龙这是要做什么?当前正是清军大兵压境的时刻,安庆又处于南直隶的交通咽喉所在,是兵家必争之重镇,郑芝龙这一撤军,岂不是将南直隶的门户拱手让给了清军!
史可法急切的搜索着郑芝龙的所在。但到了其居住下榻之所却是人去楼空,赶忙又奔往东门。一路上却是根本没有见到一个郑军的将领。
好不容易在东门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史可法匆忙下马,却是被马镫绊了一下,险些从马上一头栽下来,在亲兵扶持下下了马,一路踉踉跄跄的跑到那人的面前。
“定虏侯!”史可法的声音已经带着些哽咽。“大兵压境,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郑鸿逵满脸通红的冲着史可法躬身施礼,“军令所在,曰渐也是身不由己,想着阁部一定会得知此事。曰渐便在这东门处一直等候,便是要给阁部一个交待!”
史可法连连摆手,“本官不要侯爷交代什么,曰渐的人品本官深知,本官只想请曰渐即刻带我去见平虏侯!”
郑鸿逵一连愧色的摇摇头,“大兄已经在两个时辰前离开安庆了,此时应该已经登船东返了!”
“什么!”史可法险些晕厥过去,“吴三桂数十万大军正在步步逼近,郑家兵马这一撤,南直隶便骤然空虚,形同虚设,京师也危在旦夕,平虏侯这是要置国家社稷于不顾吗?”
郑鸿逵连连摇头,想要为郑芝龙辩解一二,但却是想不出任何的说辞来,只得挤出一个笑容来,“阁部但请放宽心,大兄还要亲自去南京向陛下解释此事,还有,大兄还打算请陛下南巡福建,暂避清军锋芒,以图后事!”
郑鸿逵的一番话让史可法如遭雷击。他怔怔的看着郑鸿逵,骤然间大声呼喝起来,“郑鸿逵!你们兄弟到底要做什么!如今战事还有转机,你们却一意退兵,如此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逼迫陛下撤出京师,前往福建,他郑芝龙这是要做魏武吗?”
郑鸿逵不停的摆手,却是根本无法解释。
史可法惨然大笑,转身离去,边走边扬天喊道:“天啊!你对我大明何其不公,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元气,如今却是佞臣当道,生生的断送了大明的命脉!”
郑鸿逵呆呆的看着史可法等人背影,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冲着史可法等人的背影连连叩首。
“阁部!”虎大威顿时吼叫起来,“当下,您要拿个主意才是啊,安庆是兵家重地,一旦落入清军之手,南直隶都难逃厄运!”
史可法拂去眼角渗出的泪水,忽然间大笑起来,“怕什么,还有我们在,总不能让清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取了安庆去!”
黄公辅、虎大威等人大惊,“阁部不可,您是国家重臣,岂能身陷险地!”
黄公辅一抱拳,“阁部如果不弃,便由黄某来守卫这安庆城,这几日还会有湖广的败兵集结到安庆,下官麾下还有数千可战之兵,坚守半月应该不成问题!刚刚郑曰渐已经言明,郑芝龙还要去南京,挟持陛下入闽,此时南京正需要阁部回去主持大局啊!”
虎大威、刘肇基、王廷臣纷纷点头称是,史可法平静下来仔细思虑一番,也确是这个道理,但如今郑军大举撤退,安庆转眼间便会成为一座孤城,守卫在这里,岂不是要独自面对清军的主力,哪里还有生存的机会!
史可法又如何忍心让黄公辅来死守这孤城。
但黄公辅却是心意已决,对着史可法微微一笑,“阁部不必拘泥,下官逢皇命戍守湖广,如今湖广已失,守土之责已然背负,安庆乃是南京门户,下官驻守此地,也是对陛下有一个交待。还请阁部成全!”
看着黄公辅郑重的对自己躬身施礼,史可法的眼眶不觉已经湿润,“振玺兄……!”
虎大威哈哈一笑,“壮哉,黄兵备有如此决心,岂能少了我虎大威,末将原率领京营协同坚守安庆,请两位大人允准!”
一旁的刘肇基和王廷臣也沉声说道:“末将也愿留下一同坚守!”
黄公辅一笑,冲着王廷臣说道:“奉声贤弟便不必了,阁部回返南京,沿路尽是乱兵,郑家首鼠两端,也不知会打些什么主意,总要有人护卫阁部安全返回南京。这个重任除了奉声贤弟你,还当属何人啊!”
王廷臣一愣。
黄公辅却是将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你我俱是为国为民,又何必区分彼此!”
王廷臣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事不宜迟,郑芝龙已经在去南京的路上,史可法也必须立刻赶回,所以即刻便须上路。
临别之际,黄公辅却是将史可法请到了一边,“阁部,此一别,当是后会无期,下官还有一些心里话不吐不快!”
史可法肃立说道:“振玺兄请讲,愚弟洗耳恭听!”
“坚守安庆,绝无幸理,这一点,黄某心知肚明。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向阁部说明。当日,那还是睿王殿下坐镇凤阳的时候,黄某、前义兴朝司礼监秉笔王品王公公、陈集声贤弟和如今江淮的路总督,咱们五个人曾经对天盟誓,要力挽狂澜,扶大明于既倒。一路走来,睿王和咱们这些人总算做了一些事情。议立太子时,黄某很感激阁部能够仗义执言,其实黄某想说的是,这天下,还有大明,除了睿王,现在还有谁能够顾托付?”
“阁部想来还不知晓,睿王在关外大获全胜,清虏郑亲王济尔哈朗等人全部授首,贼巢盛京也被攻克,关外之地已经尽属大明。要不了多少时日,睿王便能尽起山东、辽东、河南的大军对清虏发动总攻,我想说的是,阁部如今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了。大明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大明需要一位英明果敢的君王!”
“郑芝龙一党祸乱朝政,北伐无功而返,大明好不容易积攒的优势全部丧失殆尽,如今江南危殆、两广危殆、云贵危殆,阁部驻守南京,可以向江淮、河南求援,杨伯祥和路总督一定会派出援兵,只要守住南京,睿王的大军便指日可待!”
“而我黄公辅,会在安庆战至一兵一卒,最大限度的为阁部争取时间,还请阁部一定要不负我等重托!”(未完待续。。)





烈明 第五章 守城的人选
一路上,在打马狂奔的同时,史可法一直在思索临别时黄公辅所说的话。¥f,想起来,史可法自己都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短短的两年时间,他便经历了崇祯、义兴、弘光、隆武四朝,身为四朝的老臣,竟然还是不能力挽狂澜于既倒,每日里的奔波都显得那么的毫无意义。
生死之际,黄公辅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史可法没有丝毫的理由去怀疑他的动机和目的。当初力荐朱平安为太子,是出于义理和嫡庶尊卑的考虑,却是未曾真真切切的思考过到底谁究竟真正的能够拯救大明。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初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狭隘和可笑了。
三日的奔波之后,在看到了烟笼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南京神策门的轮廓之后,史可法这才摒除了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怀着复杂的心情进了城。
进入到南京城内之后,史可法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还是来的晚了些。
郑家的大军已经控制了南京的内城十三座城门,门禁森严不说,士卒完全也是一种剑拔弩张的状态。对于史可法的到来,守城的郑军军官并没有多做阻拦,在派人立刻通知郑家的将领之后,便给予了放行。
进城之后,史可法第一时间来到了皇城,远远便看到宫门之外的守卫已经都换上了郑军的士卒,这让史可法更为忧心。
请见之后不过半个时辰,久未露面的司礼监掌印卢九德便急匆匆的跑出来相迎。
“阁部,您终于回来了!”卢九德一脸的沧桑,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陛下还在宫里吗?”史可法急切的问道。
卢九德哽咽着点点头,“陛下还在,但郑芝龙逼迫甚紧。今日更是已经带兵直闯宫城,非要陛下随他撤退到福建去,陛下执意不肯离开祖宗之地,如今还在奉天殿争执不下。如今京营都被郑军兵马监视起来,寡不敌众,咱家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啊!”
史可法也不说话。抬脚就往奉天殿的方向走去,卢九德连忙跟上。
史可法赶到奉天殿的时候,大殿已经被郑军的士卒层层围困,郑芝龙的部下萧拱宸手扶剑柄守在殿门之外。
史可法走到近前,连看也不看萧拱宸,便径直向殿中走去,萧拱宸想要阻拦,但史可法如利箭一般的眼神射来,萧拱宸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之中。
史可法也不理会他。将手一挥,身后的王廷臣和一众亲随便一起上前,双手用力将奉天殿的殿门推开。两扇大门吱呀呀的打开,史可法带着凛冽潮湿的寒风大步走进殿内。
大殿之内,隆武朝廷的文武大员并不多,首辅黄道周、太子参政方岳贡正守在龙座的御阶之前,其余的文武群臣则瑟瑟缩缩的躲在了一旁,看着顶盔掼甲的郑芝龙带着手下众将则围在四周。其中有些人甚至于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剑柄,目光中的煞气毫不掩饰的透射出来。
随着大门推开传来的脚步声。郑芝龙回过身来看了看,却是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而是径直一抱拳,对着龙座上手扶额头的朱聿键说道:“陛下,不能再拖了,清军已经逼近南直隶。我军已经无法守卫南京城,还是请陛下速速决断,下旨南巡吧!”
看到史可法及时赶回,黄道周总算稍稍宽心,大声喝骂道:“佞臣。当前战局未明,你却一力逼迫陛下南巡福建究竟是何居心,我大明在南直隶还有兵马十余万,四方勤王之兵也将陆续汇集南京,你郑家深受陛下恩宠,当此时机,不思上报君恩,却是以大兵围困皇城,逼迫君上就范,你郑家难道就是这样来回报陛下的殷殷期许吗?”
黄道周的一番话让郑芝龙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但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也没有辩驳,而是径直束手站立,“陛下如果执意不肯南巡,那臣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郑芝龙挥挥手,手下的亲兵立刻跑出去,将刚刚合上的殿门重新打开,并向着外面的萧拱宸点点头。
不到一炷香的时分,萧拱宸便带着人大模大样的走进大殿来。
“郑芝龙!”见此情形,黄道周怒不可遏,上前紧走两步,手指郑芝龙,“你是要弑君吗?”
郑芝龙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臣不敢,我郑家对陛下忠心耿耿,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驰援千里,奉陛下即位为君!此番劝说陛下南巡福建,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陛下如果一意孤行,那臣只好……!”
郑芝龙一挥手,萧拱宸当即将手下的士卒散开,士卒们却是将簇拥在其中的两个身影推了出来。
“皇后!孩儿!”朱聿键大惊失色,就连黄道周、方岳贡和史可法都是相顾失色。
皇后曾氏和她的儿子朱琳源赫然就在萧拱宸等人之间,一脸凄苦的看向朱聿键。
“郑芝龙!”一直未曾说话的朱聿键满腔怒火的站起身,手指郑芝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身体就如同寒风中的树木颤抖不止。
“微臣也不想这么做,但事急从权,什么名声、什么君臣大义,微臣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郑芝龙淡淡的说道。
郑芝龙又看向黄道周、史可法等人,“诸位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黄道周等人一时语塞,皇后和秦王如今都在郑芝龙的掌控之下,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郑芝龙不挟持曾氏和朱琳源,就凭现在郑家在南京城中的兵力,他如果用强逼迫,那是谁也无法阻挡的。
看着手下的众臣无计可施的模样,朱聿键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倒在龙椅之上,口中喃喃的说道:“罢了、罢了,朕同意南巡便是!”
“陛下!”黄道周、史可法、方岳贡连带着群臣一同跪倒。此时此刻,众人的心中虽然悲愤满腔,但也都清楚,南巡一事已经无法阻挡了。
“臣愿意追随陛下一同南巡!”黄道周、方岳贡、周之藩同时恳求道。其余的曾樱、朱继祚、李光春、林欲楫等人也都纷纷附议。其中不乏愿意追随朱聿键忠心的臣子,但大部分却都是不愿留在南京这个险地的人。
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南京在经历了众多的纷乱之后,在面对清军大兵压境的今天,郑家大军又全军撤退,那南京又何谈坚守呢?
但众人之中,却唯独史可法没有出声。在众人表达各自的意愿之后,史可法向前走了两步,冲着朱聿键深施一礼,“陛下,臣愿意留在南京!”
众人同时一愣,就连郑芝龙都诧异万分,忍不住开口道:“史阁部,虽然您心里对郑某鄙夷之极,但有些话本侯还是要说在当面。我郑家兵马正在陆续撤回福建、广东一线,南直隶、江浙一带的兵马虽然还有一些,但都是各自为战,清军来势汹汹,我军万难阻挡,您要留在南京据守,这恐怕……!”
史可法连看都没看郑芝龙一眼,轻蔑的一笑,“平虏侯弃守安庆之时,怎么从未有过如许的思量。自古国家社稷危难之际,总要由臣子挺身而出,匡扶危局,史某不才,于兵事粗疏浅薄,但这颗报国之心却是赤诚纯达。骤逢大变,人皆是以图自保,唯有鲜血才能警醒、振奋我国人之心。黄公辅、虎大威、刘肇基等国之干臣已决意在安庆战至最后,史某一介腐儒,不敢与众将军相提并论,但身为大明兵部尚书,坚守京师却是躲不开的职责,臣不才,愿率领京营兵马战至一兵一卒,与京师共存亡!”
史可法的一番话铿锵有力,让殿内的众臣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郑芝龙的脸上也一阵发烫,轻咳两声,不咸不淡的褒扬了几句,便打算带着朱聿键等人尽快上路。
走出奉天殿,四面眺望巍峨的宫城,朱聿键不禁悲从中来,双膝一软,跪倒在殿前悲戚不已,身旁的曾氏和朱琳源也一同跪倒,向已经来不及前去告别的宗庙方向连连叩首。
郑芝龙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冲着不远处的邹靖一瞪眼,邹靖不敢怠慢,带着一众内侍慌忙将朱聿键一家人搀扶起来,便登上早已准备好的御辇出宫。
看着大队人马的背影,史可法一直郁闷的心头此时反倒有些轻松的意味,一回身,却是有些诧异。“卢公,您缘何还在此处?”
卢九德一笑,“阁部孤身守卫京师,咱家不才,虽是个阉人,但执掌京营多年,于兵事一道总算有些心得。阁部如不嫌弃,咱家愿意在阁部麾下效命守城!”
史可法一愣之后,随即笑着拱拱手,“那史某便不客气了,难得卢公肯出手相助,这守城事宜的安置便拜托您了!”
卢九德笑着回答说:“阁部客气了,实不相瞒,睿王殿下前些日子也来过书信,希望咱家能承担起这南京的守备。不过,咱家毕竟是个内官,兵将们未必能够心悦诚服的听从调遣。如今阁部肯留下来,咱家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啊!”
史可法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你,你也是睿王安排的人手!”
卢九德一笑,“是不是的,还有什么关系,总之只要咱们能够坚守一个月,睿王必定会有援军到来。在此之前,睿王还特意请路总督送过来一个人,有此人在,守卫南京绝对不是问题!”(未完待续。。)u




烈明 第六章 指点迷津
卢九德居然也是朱平安的人,这让史可法惊讶不已。△,看着卢九德胸有成竹的样子,史可法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朱平安没有算计到的。
卢九德也少不得要解释一二。湖广的形势恶化的如此之快,朱平安也始料未及,远在辽东的他仓促之下也动员了一些原本埋伏起来的暗线。现如今,能够支援南京的近在咫尺的江淮路振飞之外,还有一支兵马也会在不日之内赶到南京驻防,那便是曾经的江北三镇之一的黄得功。
在史可法赶到南京之前,路振飞和黄得功将要率兵勤王的消息便被卢九德散播出来,朱聿键自然是大喜过望,但这却是郑芝龙无法接受的。朱平安的势力渗透进中枢,对于郑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这也促使郑芝龙坚定了要带着朱聿键撤回福建的方略。
由于吴三桂的攻势尤其猛烈,路振飞和黄得功的兵马驰援还需要些时日,因此,在此之前史可法、卢九德务必要确保南京的安全。这样一来,安庆究竟能坚守到什么时间,便显得尤为重要。
仓促之下,朱平安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推荐了一个人来到南京,而且这个人还隶属于路振飞的麾下。
看着眼前的这个其貌不扬、憨厚敦实的中年将官,史可法不禁有些狐疑,“这位是……?”
卢九德连忙介绍,“这位是路总督麾下的新军副都指挥使阎应元!”
阎应元的腰间还是悬挂着寸步不离身的那支铁锏,虽然没有着甲胄,但整个人一看便知是行伍出身。
史可法打量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出这个阎应元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既然是朱平安推荐过来的,想必总还要有些本事的。所以便开口问问阎应元的出身和经历。
这一问确实让史可法吓了一跳,原来这阎应元也不过是这两年中才到路振飞的军中效力,两年之前,此人还只是广东韶州英德县的一名主簿而已,而且还是那种没来得及上任的那种,当初充其量不过是典史的官职。在官场上根本不入流。
就是这样一个人,先是被朱平安推荐到了路振飞的麾下,接着又被推荐到自己这里来,而且听卢九德转述朱平安的意思,南京守城的重责完全可以托付给他。
一个小小的典史,竟然能得朱平安如此看重,让史可法的好奇心瞬间膨胀了无数倍。
史可法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以官位衡量一个人才干的文官,朱平安既然如此的推崇。那此人必定会有过人之处。
“如果本部将南京守城事宜相托丽亨,丽亨你打算如何守城呢?”
阎应元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神色间也看不出任何的紧张,仅是这一点,便让史可法平添了不少的好感。
阎应元没有考虑,直接开口便回答,说明他对守卫南京这件事情已经考虑了许久,胸有成竹。
“回阁部的话。南京城本身城高池险,紧邻长江。地势险要、虎踞龙盘,即便清军人数再多,急切之间也难以一举攻克。现如今,我军最大的短处便是兵力不足。清军已经推进到宿松、太湖一带,只要安庆守军能坚守半个月,我南京守军便有机会招募乡勇、加固城防。末将说句斗胆的话。如果大人要将守城之责交给末将,所有守城事宜便均要由末将来做主!”
史可法和卢九德对望一眼,顿时笑了起来,“那是自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部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只不过,本部和卢公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末将有三件事情想要交托阁部和卢公公!”阎应元也不客气,径直提出自己的条件。
“尽管说来!”
“第一,江淮路总督将调拨大批粮草由水路运抵南京,请阁部和公公代为接收,并妥善保管,粮草是用兵之基,阁部和公公一定要策应完全。第二,烦请两位在城中招募大批青壮,接下来,末将要对南京城防进行加固,工程虽然简易,但却需要大批人手。第三,鞑子诡计多端,郑芝龙便在襄阳吃了大亏,请两位命令南京各衙门严查鞑子奸细,以备不测!”
阎应元干脆利落的说了自己的请求,言语中虽然毫不客气,但史可法却是毫不在意,阎应元的那份自信已经深深的感染了他。
“丽亨放心,这三件事情,本部和卢公公一力应下了,南京守城的一切事务便拜托丽亨你了,还有何要求,本部便一口答应下来了,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从今日开始,你便是南京守备总管,本部和卢公公皆是你麾下普通一卒!”
阎应元连忙拜谢,“阁部、卢公公,末将还有个不情之请,请两位成全!”
“丽亨但讲无妨!”
“末将在江阴担任典史多年,深知当地百姓民风淳朴但却忠勇彪悍,末将在江阴有不少同僚、亲友,末将临来之前,除了带领本部的两千兵马之外,便是派人前往江阴送去书信,请当地义勇前来南京协助守城,其中江阴现任典史陈明遇与末将是生死之交,其人文武双全,有胆有谋,末将恳请两位同意江阴父老入城守卫!”
……
两天了,清军主力被堵在明军的潜山防线已经足足有两天的时间了,却是寸步难行。潜山山势纵横,清军的火炮笨重难以运抵潜山城寨之下,仅有的一些子母炮等轻型火炮,面对地势高绝的防线却是无能为力,因此这些天以来,清军只能依靠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不断向潜山防线发起攻击。
这些天以来,北方大雪弥漫,南直隶的天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连绵细密的冬雨一下起来便没完没了,山路湿滑难行、泥泞不堪。吴三桂绿营军中前明留下来的各种火器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依靠人力向前进攻,两天的时间,只拿下了两个小的不像话的堡寨。
吴三桂的军帐安置在潜山脚下的一个村落中,今天的雨势总算小了一些,一大早,吴三桂便催促着顺军的降将王进才、马进忠、张先壁等部再度向潜山发动攻击。
不到一个时辰,王进才的兵马便首先败退下来,吴三桂当时便火冒三丈,不由分说便命令亲兵将其抓起来砍了脑袋,首级挂在辕门的旗杆上。
半个时辰之后,马进忠、张先壁退却下来,却是直入中军,“王爷,为何杀了王进才!”两个人悲愤莫名。
自从投靠清军以来,只给了众将一个空空的官位,补给军械等物都是被吴三桂克扣了不少,但干的却是攻城拔寨的苦差事。像是这次进攻潜山,吴三桂的嫡系部队和清军八旗部队到现在还未动员一兵一卒,就是督促着原先顺军投降的各部兵马不要命的向前攻击。原先带出来的十万顺军降卒,仅在潜山一线,便折损了一万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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