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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睿士





烈明 第一百零一章 留给时间的真相
沈名先闻讯赶来,此时,朱平安已经遣散了手下的众文武,并让人安排石全斗先去安歇,此人毕竟年纪大了,从朝鲜而来一路奔波,又是突然间见到故人之子,心情激荡之下,已然是不堪重负。
朱平安清楚,郭追和他的父亲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他隐约觉得,这便是揭开自己与沈家、与王承恩之间尘封往事的最好契机,也因此,他只留下了沈恪、阴世纲两人随侍左右。
沈名先进屋的时候,郭追的脸色依然白的吓人,看到沈名先匆匆赶来,眼泪顿时又滚落下来。
沈名先来的路上已经听沈恪提起今日里肖元腾带石全斗从朝鲜而来的消息,整个人也因此显得格外的激动。一进房间,顾不得和朱平安见礼,嘴唇已经颤抖不止,好不容易压住心神,张口便问郭追,“可是有了你父亲的消息?”
郭追含泪点头,“正是,天可怜见,终于让我得到了父亲的消息。原来他在天启七年的时候便已经在关外殉国了……!”
饶是沈名先和郭追一样,心中早已存了那人早已不在人世的猜测,但此时骤然间听到噩耗,沈名先依然是如雷轰顶,身子晃了几晃,强忍着没有倒下来。
朱平安向着沈恪递了眼色,沈恪连忙将沈名先搀扶到座位上坐下来。
沈名先和郭追两人相对无言,眼泪只是扑簌而下。良久沈名先这才长叹一声。“莫要再难过了,如今总算有了确切的消息,也算对你那因此而过世的母亲有了交待。待日后咱们再派遣人手前往辽东打探你父埋骨之所便是。”
郭追含泪点点头,两人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朱平安到现在为止还未曾开口,于是便一起向朱平安致歉。
朱平安浑不在意的摆摆手,“郭追父亲为国尽忠,自然是大明的忠臣。这次能够有了消息,也算是上天怜惜。不过,令本官纳闷的是。刚刚赵知府和杨同知都在场,他们都曾在兵部任职。为何从未听过谍探营这一机构?再者,石全斗等人在关外呆了数年,天启七年变乱时为何不联络相关人等一起退往关外,或者与军中联络。请求支援,反而是流落四方呢?”
朱平安盯着眼前的郭追和沈名先,还不动声色的看看沈恪,“到了今日,你们是不是该向本官交代一下沈家的事情。本官与沈家还有司礼监王公到底有着怎样的瓜葛?老实说,本官可是很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郭追和沈恪的脸上顿时显出了尴尬的神色,一时间有些语塞。反倒是沈名先的神色已经从容了许多。他冲着朱平安一拱手,“大帅,其实这也是王公的意思。本就是些经年往事。大帅此时知道了,反倒会造成困扰。倒不如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行告知。但今日,既然大帅问起。那属下便以实相告。”
一句话顿时让朱平安心潮起伏,手掌心竟然也湿润起来。
沈名先捋顺了思路,这才缓缓说道:“想来大帅也猜测到了一些。郭追和沈恪的确都是我沈家的人,这些年他们一直跟随在王公身边听用。沈家的产业也都由他老人家暂时打理。这种清醒过也是无奈之举,天启七年发生了很多变故,沈家也在那时候骤然倾颓下来。老家主病故。当时的家主,也就是沈家的女公子沈青荷也在变乱中香消玉殒。就在先帝驾崩的那一晚。沈家不少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沈名先自嘲的一笑,“像是我等这些人,都是苟且偷生,平白捡了一条性命。只能追随于老家主的学生,也便是如今司礼监的王公,所求所盼的,不过就是寻找到沈家的后人,能重振家门。”
朱平安却打断了沈名先的话语,“这一点本官有些糊涂,你和沈恪不都是沈家的人吗?既然老家主一脉绝嗣,便从你们这些旁支中选择有为者继承便是,为何……?”
“大帅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虽然姓沈,但却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沈家人。宜兴奉贤堂,原本就是沈氏中一个不起眼的支系,人丁素来不旺。我们这些人原本就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些还有原来的姓氏,例如郭追的父亲郭东来。但大多数却是连姓氏都给丢掉了,因此只能跟随家主的姓氏。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沈家的恩惠,我们这些人哪里会有现在的日子,因此,我们这些人也都曾在王公面前和老家主的灵位前盟誓,一定要找到沈家的后人,使得沈家重耀门楣!”
“那这和本官有什么关系?难道说……?”
“没错!”沈名先站起身,冲着朱平安深深一揖,“大帅便是我等苦苦追寻的沈家后人!”
朱平安眼角一跳,“莫不是因为本官的母亲?”
沈名先点点头,“正是,大帅的高堂正是沈家后人,也是当年老家主的幼女。不过自幼离散,今上继位之后,王公总算在南阳王府找到了她!”
“大帅高堂的名讳为沈青嬛,自幼被人拐卖至南阳,卖进王府为奴。”
以前的猜测的种种,如今在沈名先的讲述下,一点点的融合在一起,原本在脑海中朦朦胧胧的母亲的形象也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从朱聿键的口中,朱平安并没有得到关于母亲的多少描述,但他看的出来,自己的母亲在朱聿键的心中却保留着独一无二的位置。
这么多年,朱聿键的衣衫换了不知多少套,但腰间的腰带却始终没有更换过,因为那腰带是母亲当年亲手缝制的,还有腰带居中的那枚玉珏,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朱聿键却总爱用手掌磨拭,或许从这些物件中,他也能找回当年的某些回忆吧。
不知不觉间。朱平安的眼眶潮湿起来,沈名先却看了看阴世纲。这个小动作没有瞒过朱平安的眼睛。
“沈公畅所欲言就是,阴先生不是外人,本官的事情没必要瞒着他!”
“王公找到大帅的高堂之后,曾派人劝说她回到京城,但其时她却已经对唐王情根深种,言明两人不离不弃。厮守到老,并且当时已经身怀有孕。王公无奈。只得暂时作罢,却没想到后来在生下大帅之后,她却撒手人寰。王公悲恸不已,只得暗中照拂大帅父子。希望能为沈家留下一线血脉!”
这一番话,却让阴世纲的心中咯噔一下,抬眼端详朱平安,这才恍然发现,朱平安的眼角眉间竟与朱聿键极为相似。心中一产生这个念头,阴世纲的心脏顿时狂跳不已。
“那姚少钦姚公公和木先生,也是王公一手安排的吗?”
沈名先点点头,“不错,姚少钦姚公公乃是王公在宫中的好友。在万历年间便来到唐王府中侍奉,因此王公便将大帅母子交给他来保护周全。而木先生则是受了王公之托,来到王府中教授大帅习文。原本是想着过些年头便找时机将大帅接出王府,帮助大帅考一个功名。却没想到,唐王府连遭变故,大帅也跟随唐王去了中都凤阳。不过从这些变故中,王公却发现大帅于武事中的天赋,因此便找机会将沈恪和郭追相继送到身边辅助、保护。至于这奉贤堂的产业。原本就该是大帅所有,王公便顺水推舟将山东的产业规划到大帅的麾下。”
“王公到底与沈家是何关系。为何对沈家如此照顾?”朱平安思索良久,提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沈名先笑了笑:“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王公当年便是老家主的学生,跟随老家主习文断字。与大小姐、木先生更是自幼相识、总角之交,因此交情莫逆,属下思量恐怕也是这个原因,王公才会对沈家如此厚待吧!”
沈名先的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看来这个答案也只有木严梓和王承恩自己才知晓。
但眼前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郭追的父亲郭东来是沈家的人,却为何到了关外,还有了官身,沈家的人为何要帮朝廷做这些事情,一介商贾的这些作为,岂不是奇哉怪哉。
但沈名先对这其中的缘故也是不甚明了。沈名先当年不过是老家主收养的诸多孤儿中的一个,平日里只是打理山东境内的产业,沈家奉贤堂发迹于江南,但真正走到顶峰却是在京师。沈家在京师的作为,沈名先自然无从知晓,就连郭追也不清楚当年沈家是靠了什么才崛起的这么快,又消失的如此迅速。
天启七年的时候,郭追尚且年幼,沈名先也只是大概知道沈家是参与到帝位之争的漩涡中,由此陷入到劫难之中,那其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青荷是如何遇难?这一切的一切,两人却是一概不知,虽然期间也曾暗中打听过,但关于沈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和那段时日中的来龙去脉,却是如同被人从纸上抹去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但郭追和沈名先却知道当年在沈青荷的主导下,以沈家的商路为渠道,朝廷派遣了大批哨探潜入关外,这便是兵部职方司谍探营的由来。但沈青荷为何要做这些事情,又和朝廷的哪位权贵联手做成了这件事情,却是没人知晓。但显然,这些哨探是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正是由于他们的努力,明军才接连取得了两场大捷,还因此间接使得满清易主。
看来,自己的这位姨母,还真的是天纵奇才,竟然注意到了谍探对于大明军队的重要作用。而且居然能一手操作这样的事情,沈家在天启年间的地位难道可以直达中枢吗?
关于沈家和沈青荷的谜团依然存在,然而知晓这些事情背后真相的王承恩和木严梓却都闭口不言,这是因为什么原因,朱平安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真的要将这些真相都留给时间去一一揭开?(未完待续)




烈明 第一百零二章 女人的心思
五月间的蓬莱,海风习习,道路两旁的杨柳树摇摆着翠绿的枝条,空气中仿佛都凝聚着一种浓浓的醇香,眼见着已经要到初夏的季节,这老天还是未下一滴雨。早在上个月,山东巡抚衙门和都司衙门便已经联合签发了抗旱保守的命令,山东各级府、州、县一时间都行动起来。
去岁一年,也仅仅下了两场的雨水,冬季中更是连个雪片都没有看到。眼看着今年的旱情愈发严重,登州、莱州、青州已经在朱平安的统一调度下,调派工匠深入到各地挖掘深井,保证春耕秋收之用。所花费的银子由贸易区管理委员会一力承担,也让三府的百姓欢欣鼓舞。
方岳贡也不甘落人于后,济南和东昌两府也调派了得力干员四处寻访旱情,引水挖井浇灌田地。兖州的鲁王府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在朱平安的暗示下,也已经不得不支出了一大笔银两投入到此次的抗旱行动中。
直到现在,山东的近百万亩耕田总算保证了其中的十之七八已经得到了充分的灌溉,纵使今年的收成不如去年,但也绝对是山东有史以来的丰收年份。更何况,自从郑家也加入到贸易区中来之后,从南洋等地运来的粮食物资也的确是更为快捷和方便了。加上土豆和番薯的大规模种植铺开,今年的旱灾对山东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相比较之下,大明北方各省的情况便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了。流寇声势愈发强盛,纵横河南、陕西、湖广等地,战火完全摧毁了原以处在崩溃边缘的农业生产。没有了粮食,流民数目激增,更是没有人愿意守在农田中,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个很难打破的恶性循环。
北方的战火和乱局并未影响到山东的自给自足。至少走在蓬莱的街头,便看不到一丁点大荒之年的痕迹。气温虽然逐渐攀升,但街道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早些时候,城管大队曾经每日里组织人手推着水车在主要干道上泼洒清水,以此保护城内的卫生环境。但这些天以来,出于节约用水的目的,洒水的工作已经被叫停,因此,走在水泥路面上,已经能够感受到由地面升腾起来的阵阵热气。
下午的时分,天气凉爽了一些,木语菱便在曹无伤等一批侍卫的保护下出了府邸。朱平安每日里忙于公务,总要到掌灯时分才能归家,而木严梓则早已在陈子壮的邀请下,到广东的云淙书院讲学去了,偌大的府邸中竟是没有可以陪伴的人。所以,每到下午时分,只要是有了空暇,木语菱总要在蓬莱城内的街道上逛一逛。
如今,木语菱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但身形并未受到太多的影响,这也是得自于马夫王的建议,总要多活动一些,日后才好顺利的生产。更可况,木语菱如今府腹中的胎儿也是她和朱平安的第一个孩子,总是要格外小心的呵护备至。
孙若瑄见到木语菱出府,也缠着木语菱跟了出来。这让曹无伤顿时起了警觉,冷冷的眼神总是不断的在孙若瑄的背影上逡巡。
孙若瑄缠着木语菱的胳膊,两人穿的都是普通的服色,但街道上的不少商贾却是都认得木语菱。自从木语菱到了登州之后,每逢年节,总兵府总要施粥赈济灾民。前些日子,山东各府的流民不断涌入登莱,登莱一时间人满为患。在总兵府的号召下,各家商贾也都跟随着总兵府施粥赈济,因此不少商贾百姓都认得这位总兵夫人。不过众人也都知道木语菱为人谦和,不喜排场,因此都仅仅是恭敬的见礼,并不多做打扰。
逛到一家经常光顾的脂粉店铺,商铺的掌柜早已经等在了阶前。如今登州也有不少的舶来物品,由于佛郎机商团的进入,欧洲的香水等物也进入到登莱商铺中,颇受贵妇的喜爱。今日里,掌柜便是预留了刚刚到货的香水,早早等候着木语菱这位总兵夫人的光临。
其实,木语菱选购这些香水,倒不是为了自己使用。洛佩斯如今是朱平安体系内的不可缺少的一员,自然是搜罗了欧陆的名贵香粉、香水等物一股脑的送到总兵府供木语菱使用。但这家商铺却做的是南洋的生意,所进的香水俱是产自南洋的香料,和欧陆的颇有不同。木语菱知道朱媺娖最喜欢这种香味,因此便打算购买一些派人送到京师去。
不大会的功夫,木语菱便挑好了几样物事,着掌柜的包装妥当,而孙若瑄则似乎仍在细心的挑选,好像是还没有挑到称心如意的脂粉和香水。
木语菱淡淡的吩咐掌柜的,将孙若瑄挑选好的东西和自己的一并结账,便迈步向外走去,屋中还是有些闷热,她打算到门外的杨柳树荫下透透气。
但刚走到门口,脚下却是忽然一滑,木语菱顿时惊呼出声,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众人都是大惊,赶忙伸手相扶,脚下却是也踩到了一种油腻腻的东西,眼见着众人七手八脚的搀扶木语菱不及。此时,一个身影却是倏忽间到了木语菱的身后,牢牢的将她的身躯扶住。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看脚下,却是不知为何地面上多了一层薄薄的油脂一类的东西。
木语菱轻抚胸口,心脏不由得噗通直跳,在身后搀扶住她的人却是刚刚站在门外的曹无伤。
“姐姐,没事吧?”曹无伤皱着眉头问道。
“不妨事!”木语菱轻轻呼出两口浊气,心神这才安稳下来。
曹无伤用鼻子仔细嗅了一下,却发现地上原来洒了一滩灯油。
香水铺掌柜的吓得脸色煞白,早已是跪伏在在了地上,连称死罪。孙若瑄闻声向这边看看,眼中倏忽间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但随即便赶过来扶住木语菱,询问有无事情。
木语菱勉强笑了笑,命人将掌柜的扶起来,温言抚慰。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木语菱的精神看起来也有些不大好,曹无伤随即命人前去请大夫到总兵府为其诊脉,又命心腹侍卫赶来马车将木语菱送回府上。但孙若瑄似乎并不愿意太早回去,因此便向木语菱告了假,自己带着一些从人自去闲逛。
看着她的背影,曹无伤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亲手将木语菱府上马车,但却没有放下车帘,而是对着木语菱说道:“姐姐,刚才的事情……!”
木语菱摇摇头,叹口气,“无伤,不必再说了。虽然不清楚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又有孙制军的面子在,总不好闹得太僵,日后咱们多加小心便是,孙夫人的疗程马上就要结束,他们总是要回京师去的……!”
曹无伤明白木语菱的意思,当下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马车渐渐远去,曹无伤脸上的戾色却越来越浓厚。此时,在木语菱身边时候的一位姓严的心腹嬷嬷却堕在了最后,悄悄的来到曹无伤的身边。“曹爷!”
“吩咐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严嬷嬷点点头,“这些日子,奴婢已经派遣心腹人等将那孙小姐对总兵大人起了心思的事情透到了孙夫人那里,听说孙夫人很是生气,已经动了要返回京城的念头……!”
“很好!”曹无伤点点头,“就按阴先生和我吩咐的去做,这些事情不要让姐姐知道,如今她身怀六甲,这些腌臜事情千万不要传到她的耳朵里。同身边的下人都讲一声,谁敢多嘴,我曹无伤饶不了他!”
“是!”严嬷嬷一脸的恭谨,“夫人宅心仁厚,奴婢等一定不会透露出去一个字!”
众人护送木语菱回府。曹无伤却还是心烦意乱,当下便策马来到了都司衙门。朱平安还在官厅和赵光抃、杨廷麟等人处理公务,他没有前去打扰,而是叫来一个书办,将阴世纲给请了出来。
阴世纲出门听说曹无伤来访,心中便大约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因此一来到自己单独办公的小院,便将一应从人远远打发了出去,自己匆匆进了屋,反手将房门带上。
曹无伤直接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复述了一遍,“自打前些日子里,宅子里闹出的那些事情,我便留了小心,暗地里盯住那人的一举一动,没料到她今日里竟是变本加厉,竟是将灯油随身携带,泼洒到店门口。幸亏我手疾眼快,要不然……!”
一听这些个事情,阴世纲的眉头也紧锁起来。早前,曹无伤便告诉过他一些近来总兵府中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事情。例如木语菱的饮食中居然被人投放了用酒浸泡过的牛膝残渣,香炉中出现了些许的麝香等等。
总兵府中下人本就不多,而且全部是王品和张定边老母亲张氏夫人一手挑选出来的人,全部经过了军情处的查验,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于是只能将眼光投向刚刚进入朱府中的人来,很快,焦点便集中在了孙若瑄的身上。
“我已经私下派人打听过孙家的一些事情。依我看来,这孙若瑄的确是对大帅有了爱慕之心。孙家是山西代州的大家,一些消息也不难打听。孙传庭父子一直在外求学、科考,之后到各地任职。家中便只是孙夫人一人打理。孙家世代书香门第,孙夫人身边没有旁人,便只有这个女儿和一个幼子。因此对待孙若瑄甚为严苛。”
“孙若瑄自小由名师教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因此眼界甚高。之前在代州时,不少年轻俊彦都想娶其为妻,共结连理。但孙夫人和孙若瑄却是无一例外的拒绝,因此孙若瑄在代州也有孤傲之名。细细度之,孙若瑄自视甚高,但却为大帅风度才干所折服,其人又不通人情世故,所以看到大帅与夫人琴瑟和谐,想法便变得偏激难测,竟然在嫉恨之余,想出了这等狠辣的法子?”
阴世纲分析的很是透彻,曹无伤也不由得连连点头。“阴先生恐怕还不知道,大帅时常饮酒,夫人常常为其准备醒酒汤。也许是这孙若瑄偶然得知,加上自夫人怀孕之后,大帅已经不让其再操劳。因此这孙若瑄竟然烹煮了醒酒汤,偷偷的送往大帅书房,还好沈恪和王金发守卫严密,没有让她有机可乘。”
阴世纲叹口气,“此女毕竟是孙制军的爱女,有些事情咱们不能做的太明显,要不然大帅那边不好交代。还是按咱们上次商议的办法去做,让孙夫人一家尽快离开登州为妙啊!”r1152( )




烈明 第一百零三章 再度入京
最近一段时间,孙夫人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朱府中渐渐传开的一些流言不可避免的也传到她的耳中。堂堂的督师制军千金,竟然对登州的总兵大人产生了情愫,还闹得尽人皆知。尤其是不久之前,孙传庭的一位在登州做生意的乡党特意派遣女眷赶来看望孙夫人,闲聊之间竟然也提起了这件事情,还信誓旦旦的大包大揽,言称如果孙夫人和制军大人有意玉成此时,他们夫妻自然可以向总兵大人提起此事。
当时便弄得孙夫人变了脸色,硬是下了逐客令,将那位乡党的夫人给赶了出去。
山西代州孙氏虽然算不得明扬天下的豪门望族,但在三晋之地也可称的是书香门第,世代名门。如今竟然为了女儿的婚事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也怪不得孙夫人的面子上挂不住。
刚刚赶走了那位乡党的夫人,孙夫人便怒气冲冲的派人将正在集市上闲逛的孙若瑄找了回来。
“你做的好事!”孙夫人沉着脸庞,难得对女儿不假辞色。“老身问你,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你莫不是真的对那朱平安动了心?”
孙若瑄站在母亲的面前,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回避,听完母亲的责任,立刻点了点头,“此事不虚,女儿确实意属朱平安。”
孙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回答的如此直截了当。顿时了呆若木鸡,一时间居然都想不起接下来该问些什么。
“当初在代州老家还有京师的时候,那么多的豪门世家贵族的子弟上门求亲。你连正眼相看的都有没有一个,如今居然看上了那个武夫!”
“母亲此言差矣,难道父亲便不是武官吗?”孙若瑄毫不退缩。
孙夫人气的浑身直颤,“孽障,你父虽是总督制军,但却是两榜进士出身,得蒙皇上恩典。才托付于军国重事,那朱平安岂能和你父相提并论。他不过是一介家奴出身。如今虽然忝居高位,但家世资历哪一样算的是不二之选。”
孙若瑄此时却忽然落下眼泪来。“父母双亲自小对我呵护备至。以名师教授与我,便是要我以才示人,日后选择夫婿也一定要以才为先。但母亲为何看不到。当日父亲彷徨之时,却是朱平安一语点醒梦中人,之后父亲有了发展的空间。咱们一家来到登州,这里的一切,咱们都看的分明,即便是在江南鱼米之乡也未必有登州的繁华富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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