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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风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离儿
>叶珣思考着沈子彦的话,小笼包里的汤汁儿沾到衣袖上,都没去在意。
>“我多想……我多想像你们一样,有机会北上抗日,收复东三省。”沈子彦说着,声音已经哽咽:“哪怕是手无寸铁,只要我还活着,还有自由。”
>叶珣眼眶一热,眼泪止不住掉出来。
>“不小的人了,这是干什么呢。”沈子彦嘲笑他。
>叶珣伸手抹了一把:“风吹的。”
>
>他们回去时已是下午,古家气派的铁艺门外,守了十多个着中山装的男人。叶珣心惊,却看沈子彦,已是面沉似水。
>“沈司令回来了!”门房的人看到他们,又惊又喜,冲着门里门外的喊:“回来了,回来了。”
>沈子彦是暂时被看管在古家的,若是将他看丢了,全家的脑袋都赔不起。
>他们被人簇拥着进去,古湫楹最先跑出来,心直口快拦下叶珣便质问道:“你带uncle去了哪里?”
>“sorry,”叶珣说:“是我失礼了,铭瑄呢?”
>“你还想得起她?”古湫楹纳闷道:“也不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她也不等你,说有事先走了。”
>古先生已经迎出来,身后跟着衣啸,那天随侍在卢先生身边的特务头子。叶珣倒吸口气,悄声问古湫楹:“这是什么意思?”
>古湫楹看上去低落的很,向沈子彦那边投去同情的目光:“衣处长亲自来,要将uncle送交军事法庭。为什么,即便犯了错……”
>叶珣没有继续听湫楹的感慨,疾步追上去,就听沈子彦对衣啸说,待他换了衣服再走。
>古先生发现了叶珣,不解道:“你是……”
>叶珣有些尴尬,还未开口,就听衣啸迟疑着说;“这位不是……叶启楠司令的少公子吗?”
>叶珣心下暗道,这衣啸阅人过目不忘的能耐果真不是虚传,可惜错了一点,他哪里是少公子,下面分明还有个幼弟。
>“爸爸,叶珣是我请来的客人,跟铭瑄一块,来找我玩的。”古湫楹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否则他真不知道怎样解释自己出现在别人家,在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
>沈子彦从屋里出来,众人都是一惊,黄绿色的军装笔挺,白手套托了托军帽,从纨绔子弟到军装整肃的军人,只这一瞬之间。
>两个特务在衣啸耳边嘀咕几句,衣啸上前来,为难道:“很抱歉,瀚卿,你身上不能携带武器。”
>“叶珣你来。”沈子彦将佩枪解了,交给叶珣:“这枪不错,你应该用得到。”
>叶珣扫一眼庭院里的特务,固执的说:“我帮您保管。”
>“给你就拿着,枪法好好练,别给东北讲武堂丢人。”沈子彦解下腰间的短剑,交给叶珣:“这是老帅留下的东西,沈子琳出来后,帮我转交给他,转告他,要争气,不要让大哥失望。”
>沈子琳是沈司令的幼弟,中央军校的学员,西安事变期间被捕入狱,如今长兄沈子彦伏法,沈子琳也该获释了。
>“司令!”叶珣喊住他,忍住眼泪,一个标准的军礼,或许是最后一次。
>沈子彦还礼,报以安慰的一笑:“赶紧回吧,叶帅该急了。





烟华风云 第94章 苟利国家
叶珣探首探脑的回到住处,刚要拿钥匙开门,有人从身后拍了他的肩膀,吓得一身冷汗。
“二哥,吓死我了。”叶珣说。
“换房间了,父亲说采光不好。”叶琨抢了他手里的钥匙,准备一会交到前台。
叶珣小心翼翼的问:“父亲呢?”
“父亲开会去了,军事委员会明天上午开庭,父亲收到了旁听票。”提到沈子彦开庭,看到叶珣眼神中的落寞,叶琨暗怪自己口误,转身走了。
“哥,”叶珣一路追着他下楼,“你在中央军校可认识什么人?”
“倒是有在政教部工作的旧友。”叶琨不经意的回答。叶珣一走近,叶琨蹙了眉停住脚:“你喝酒了?”
岂止喝酒,叶珣咬了咬嘴唇。可当务之急,是将沈司令托办的事情做好,他敞开大衣摸出短剑:“哥能否带我去见他?我要将沈司令的佩剑交给他的幼弟沈子琳。”
叶琨看着叶珣手中的剑,短小精致,剑簧处镶了红色宝石,非常漂亮。叶琨无奈的叹气:“你真去见了沈司令?”
“我陪他去了舞厅,又亲眼看着他被衣处长带走。”叶珣坦白道,毫不掩饰眼底的悲伤。
“我明天找时间带你去。”叶琨应了,又提醒他:“叶珣,这是最后一次,你可不能再任性了。”
叶珣摩挲着手中的剑,不自觉按下剑簧,短剑出鞘,闪着金属的光泽,真是一把不错的剑,却看到剑鞘中藏着一张纸条,抽出来展开,一行隽秀的钢笔字:
“莽莽神州,欲肩负一重,死非其所,事不得人,痛矣。然凡有利于国家者,吾辈尚有何惜呼?积弱之国,现象如斯,吾弟宜知奋勉,始终毅力,驱除倭寇,收复失地,则兄愿偿矣。”
第二日一早,叶启楠一早出了门,叶琨和叶珣来到军校,找到叶琨旧时的同学。沈子琳还未获释,即便释放出来,也不定能够再回军校学习,叶珣担心他们近日将离开南京,只能将东西托付给他。
这几日在父亲面前,叶珣是半句话不敢多说的,席先生教导他:“为人子弟者,常须戒慎,战战兢兢。”如今可好,真算的上是如履薄冰了。
叶启楠从外面回来,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叶琨,军装都不急换,便招呼道:“珣儿过来。”
叶珣头皮发紧,慢腾腾的凑过去,父亲这几日正生气,很少与他说话。
叶启楠在沙发上坐了,看着一步步挪到跟前的儿子,无奈的开口:“珣儿,沈汉卿被特赦了……你先别高兴……”
叶珣心头燃起希望,又被冷水泼头一般,心里忐忑的厉害。
“法庭已经做出宣判,卢先生一纸特赦令:剥夺公民权利,交军事委员会‘严加管束’。”叶启楠说。
叶珣懵懂的望着父亲,他不明白‘严加管束’的意思,但公民权利被剥夺,便没有了政治权利,没有了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等同于政治生涯被彻底终结,那么这‘严加管束’,岂不是还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叶启楠说完,便狠狠心回了卧房,吩咐说要洗个澡,不要进去打扰他。
这些天,父亲是真的生了气,出了这样的事,明知叶珣心里难过,却连句宽慰的话都不肯。叶琨拍了拍叶珣的肩膀,后者丢了魂一般杵在那。
“叶珣,我们知道沈司令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是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负责?谁来为司令负责?谁来为东三省数千万同胞负责?沈司令位极人臣,富贵在手,他图的岂是个人利益?”叶珣嘀咕着,声音并不大:“沈阳事件要他负责,临潼兵变要他负责,西安政变要他负责,他莫不是一具傀儡,一个羔羊?这太不公平了。”
“你告诉我什么叫公平?”叶启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兄弟二人都是一惊。
“父亲,珣儿心情差,一时想不通……”叶琨为叶珣辩解,却被父亲打断。
“你告诉我什么叫公平?”叶启楠走到叶珣跟前:“寻常百姓尚不及温饱,你等锦衣玉食富贵极人尚不知知足,是否公平?青城军中年长者不及你们官职军阶的比比皆是,是否公平?”
叶珣侧过头避开父亲的眼睛。锦衣玉食?他何尝稀罕;官职军阶?年少登科大不幸,他欲罢不能。“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本就是自然规律。
“公平?”叶启楠接着说:“我扔下青城军务寻你们过来,怕的就是有人借机拿你们兄弟不利,你却生怕有人做不得文章,使尽浑身解数跟我作对,什么叫公平?”
叶珣这才没了话说,垂着头。
叶启楠用手摁着太阳穴,进了屋里。叶琨示意叶珣进去看看,叶珣不肯,剜他一眼,自己跟了进去。
父亲正倚在床头,紧闭了眼睛歇着,脸色难看。叶琨上前去看,见父亲有些气喘,又伸手指着床头柜上的药瓶。叶琨赶紧拿药倒水。
“年纪大了……”叶启楠自嘲着。
叶琨帮父亲摁着额头,低声劝道:“知恩图报也是人之常情,父亲别为珣儿生气。”
叶启楠点头应了,又嘱咐道:“将你弟弟看住了,安排明早尽快启程。珣儿一心惦记着沈汉卿,继续留在南京不定生出什么枝节。今日衣啸告诉我说,昨天沈子彦带着叶珣从古家逃出去胡闹,军情局宪兵队,满南京城的找他们,卢先生知道后很生气,心里头是记着了。”
叶琨突然停了手:“昨天叶珣回来时告诉过我,还要我找托人将一柄佩剑转交给沈司令的幼弟,我怕您生气,就替他瞒了。”
“糊涂!”叶启楠蹙了眉:“什么样的剑?”
“沈家传下来的东西,剑鞘中夹着张字条,都是沈司令劝诫兄弟奋勉上进的话,我看没什么问题才应了。”
父亲似乎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也没有再追究,只是责怪他不该替叶珣隐瞒,又嘱咐了明天的行程。
叶琨下楼安排好一切,想想也大半年没有回过青城了,但想回家谈何容易,南京这边,父亲是拿着结婚的借口,将他接回家的,而他竟不知道是要跟谁结婚。
再回房间时,叶珣正趴在写字台上写写画画。凑近一看,凌乱的字迹中依稀看清一句: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烟华风云 第95章 家法难饶
相比南京,青城的天气寒冷干燥的多,太阳很高很亮,从机窗往外看,阳光是暖融融的。然而从机上下来,便觉得一阵寒凉,毕竟不比长江的南边。
驱车驶进省城,却发现城门设了卡,大队警察拦在门口,进出的行人车辆都要经过盘查,小孩儿也不放过。
车辆被拦在城外,司机急躁的摁着喇叭,前面的车上,两个副官探出身子来催促让开。叶启楠吩咐:“去前面问问。”
瞿副官下了车,去前面找人询问,说是叶司令的车驾,要求放行。
然而瞿副官返了回来,身后跟了几个警察。为首的是位姓秦的队长,对摇下车窗的叶启楠敬了礼,为难道:“上面严令,就算是叶司令回来,也照查。”
众人哂笑,倒想知道下这道命令的“上面”是何方神圣,懂事的都知道,青城的一草一木,都姓叶。
叶启楠却不以为意,开门下车,将证件交给警察,他们又陆续收了随行秘书副官的证件验看,车辆更是一辆辆的查看。
“差不多行了,别给个鸡毛当令箭!”先有人不耐烦道。
耽误了好些时候,三人回到家中已是中午,家里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为他们接风洗尘。大姐、二姐和二姐夫也纷纷回来,雨英双臂勒住叶珣好一会才肯松手,三太太更是高兴坏了,拉了叶琨从头到脚的打量,生怕出了半点闪失。
“雨萌呢?”叶启楠问。看到五太太冲他摇头,怕心里还是想不开,不肯下楼见人。
叶瑄被云洁推着出来,也是一脸喜气,叶珣是极少见到大哥这样明显的表情的。
叶启楠见到叶瑄,张口询问:“城门口怎么回事?”
“前几天破获了一部电台,地点在申阳纺织公司,背后操纵的是一对夫妻,至今在逃,就吩咐在城门设卡严查。”叶瑄解释。
叶启楠玩笑道:“我们进城时正查的紧,就差搜身了。”
叶瑄一怔:“查了父亲?我为强调严重性打个比方而已,却让这些人较起真儿来。”
“那个姓秦的队长,编号064结尾的,帮我说一声,给他提处级。”叶启楠随口说着,大家却都知道是认真的,这样认真的人,真不多见,但想来做到处长就算到了头,这样不会变通的人,胜不了大任。
回房更衣后吃了午饭,众人在餐桌上谈笑,叶珣也是静静的,也吃的不多,像个局外人一样,当年刚接回家时也没有过的神态。
“珣儿怎么了?”五太太轻声问:“进门就板着脸,不舒服吗?”
“啊?没……”叶珣心不在焉的接着。
“珣儿怎么去了西安呢?”三太太好奇问,全不在意叶琨投来责怪的眼神。
叶珣停下筷子,含糊的回答:“是随朋友去的。”
“到底是去了哪里?不是去南京办事吗,去西安做什么?”三太太唯恐天下不乱,追根问底。
“娘!”叶琨低声嗔怪,看父亲的脸色,已经沉的滴水。
五太太忙给叶珣舀了勺干贝打岔说:“五妈妈亲手做的,珣儿尝尝。”
未等叶珣道谢,三太太着急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外头兵荒马乱的,少乱跑的好。”
“娘!”叶琨蹙了眉,让母亲少说几句。
叶启楠瞥了叶珣一眼,神情带了些愠怒,将筷子拍在桌上。桌上骤然静下来,叶珉吓得掉了筷子。
“吃好了去书房。”给叶珣扔下句话,转身离开餐厅上了楼。
“爹。”雨英嗔怪着喊了一声,没能阻止父亲的背影,她负气的搁了筷子,家人为父子三人担心了多日,刚刚平安回家,在餐桌上就发火。
叶珣哪还有心情吃饭,也搁了筷子,跟着上楼。父亲正批改公文,写字台上堆成小山的文件夹,让叶珣心中一堵,不自觉靠到桌前,着手替父亲分类整理。
叶启楠提笔瞪了他,将改好的文件扔到一边,没好气的吩咐他:“一边跪了去。”
叶珣手上一停,取出新的一本递到父亲手里,继续收拾手里的文件。分轻重缓急放为几沓,将可以省略的搁到门口,留给秘书处置。这才退到墙边跪了,静待父亲的吩咐。
叶启楠埋头工作,晾了他在那里不再理会。待批的文件一点点矮下去,直到座钟敲了三下,叶启楠抬起头,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多钟头,肩膀有些酸痛,头也胀痛的厉害。
叶珣还在乖乖罚跪,叶启楠今日烦躁的很,叶珣越是乖巧,越是觉得郁怒,现在知道摆出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出了门就无法无天。想着想着,便从门后拿了藤条,这是轻车熟路的几乎下意识的动作。
一手拉了叶珣的胳膊扔到写字台上,撞的他胸口小腹生疼,书桌上的纸笔文件也撒了一地。叶珣暗自调整了姿势趴好,丝毫不敢乱动。
叶启楠熟练的解了他的腰带、裤扣,将裤子里外褪下,动作粗暴,带着火气。
叶珣只觉得身后一凉,脸上便开始发烫,好歹,他已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了。
然而身后“嗖”的一声,狠厉像要划破空气,让人头皮发麻。随即臀峰上便是一阵撕裂的痛,叶珣打个挺,感到窒息般才将一声□咽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白皙的臀上肿起一条楞子,由浅变深,只一会功夫,肿的老高,横亘在整个臀上。未等叶珣喘息消化,又是一鞭,力道相同。
叶珣呜咽着喊出声来,这一记与上一记竟是相同的地方,叶珣开始挣扎,腰被摁住,一连三鞭下去……都是原来的地方,唯一一道伤痕已经开始渗血。
藤条停了不过多久,便又咬上来,另选了片完好的皮肉,又是那样五记,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叶珣已经顾不得颜面,哭喊出声,隐约听到姐姐雨英在捶门,也或许是他的幻觉。叶启楠停下来一阵,也听到雨英在门外的哭求声,却没有意思停下来,扬手继续抽下去。
叶珣又挨了三下,再也挺不住,挣脱开父亲箍住腰的手,从桌上滑下倒在地上,藤条抽在写字台的边沿,生抽掉一块漆皮。
“站起来。”叶启楠静静的看着他,脸上却凝霜一样寒凉。
叶珣摇着头,眼泪簌簌的停不住,嘴唇已经被咬破,正流血。
“站起来。”叶启楠又说了一遍,见他不动,藤条戳在桌上冷笑:“现在认怂了?还知道回家?还有脸回这个家?”
这话听了刺耳,叶珣先是一惊,后笑了,一面流着眼泪,撑了写字台缓缓起来,竟自整理了衣服,夺门而出。
门外的雨英险些扑空,叶琨也在外头。
“叶珣!”叶琨追下楼去:“胡闹什么,你不要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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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风云 第96章 活在眼下
叶珣不顾身后伤口撕扯的疼痛,一路奔下楼,大步往门外走。雨英喊不住他,还不忘从衣架上抓了他的外套追出去。
叶珣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大门推开,寒风往屋里顶,雨英追他到院子里,拿大衣裹住他:“珣儿,你这是去哪?”
叶珣停了停,不说话,抬脚继续往外走,雨英拉扯着他。
“别闹了!”叶琨追出来,“叶珣,你胆大包天了!”
“二哥你别骂他!”雨英冲叶琨喊,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转头哽咽着问叶珣:“是不是爹打痛了,还是爹骂你了?”
叶琨见不得雨英拿他当个孩子一般,不耐烦道:“是叶珣有错在先,还教训不得吗?”
“外面凉,咱们进屋说好不好。”雨英擦着眼泪哄劝他。
叶珣不说话,绷着脸,又挣扎着往外走。
“不回去不回去,”雨英拖不住他,妥协说:“咱们不要乱跑,去姐姐那里好吗。”
“雨英!”叶琨听不下去,见这姐弟二人真往要后院开车去,着急道:“你以为纵着他是为他好,你这在害他!”
叶琨到底没拦住这姐弟俩,雨英仅比叶珣大两岁,又是个急脾气的主,没轻没重似叶珣一般,踩了油门疾驰而去,下人们根本不敢去拦。
叶珣去了姐姐家,雨英开车不稳,一路颠簸,伤口火辣辣的痛着。然而依叶珣的印象,姐夫家似乎在城郊,姐姐却走了相反的方向。当叶珣以为姐姐夜盲迷失了方向正要指出时,汽车却驶入一套洋房。
迎接他们的女佣abby是叶珣认识的,是菲律宾人,听说是姐姐结婚时的陪嫁,而其他仆人却似乎都是新的。
雨英搀扶着叶珣,对上前来帮忙的女佣吩咐:“abby,叫人请医生来。”
雨英将叶珣安顿在自己的卧室,吩咐人倒水给叶珣喝。
叶珣环顾四周,这卧房更像是女子的闺房,垂地的鹅黄色窗帘质地柔软,床幔是淡粉色,落地镜框是干净的纯白色,屋里的每一件陈设都精致漂亮,地上的拖鞋只有一双,是毛茸茸的兔子样式,门口的衣架上挂了外套和两三条围巾,梳妆台上摆满两个首饰盒和大堆瓶瓶罐罐,显示女主人是在这里长住的。
“姐夫呢?”叶珣小心翼翼的问,绝不可能是搬家的。
“我们离婚了。”雨英不顾叶珣愕然的表情,淡淡的说:“前几天都见报了,你们不在家,所以还不知道。”
叶珣张了张嘴,半晌也没发出声音。
雨英笑了笑:“没事,一个人住挺好,以前也常是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一个宅子,还不如在这里,晚上也不害怕。”
叶珣还没缓过神来,abby在外面敲门,说是大夫到了。
入夜,叶珣趴在客厅沙发上看画报,茶几上的电话响了,抻着身子过去接。
“你别乱动!”雨英端着果盘过来,抢着接起电话,用眼神示意他吃水果。
听到姐姐叫“二哥”,叶珣撇了撇嘴,捏了银签子吃水果,不想理会。
“叶珣什么时候回来?”叶琨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暂时不行,”雨英慢吞吞的赌气说:“他下不了床……”
叶琨干笑两声:“走的那么稳当还下不了床?”
雨英将鬓角的头发掖在耳后,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爹下的去那么狠的手,沾了血的裤子黏在身上脱都脱不下来,在我这养养伤都不许了吗?珣儿是个人,他怕疼,他有尊严!”
“你吼我有什么用,他难道一辈子不回家?”叶琨语气淡淡的:“叶家的孩子,哪个没挨过打?”
雨英被堵的没了话说,咽了口怒气说:“我离了婚心情不好,让他陪我住几天,可以吗,二哥?”
叶琨却有些郁怒:“你还敢提?爹知道你登报离婚的事,勃然大怒,你最好想想怎么交代。”
“我跟姓栾的离婚,又不是跟他,他老人家跟着操什么心。”雨英顶撞一句扣下电话,气得胸口起伏。
“姐。”叶珣剥了荔枝递给雨英。
“姐可就你这一个亲弟弟。”雨英喟叹,又红了眼眶:“你也真是,这么多都挨了,爹说你几句就受不住了?让他说去吧,还真不让你回家了?”
叶珣扔了画报撑着脑袋,委屈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爹说这样的话,就想起从前在外面的日子。”
雨英揉了揉叶珣的脑袋:“你是不是打心里觉得,当初是爹强行留你回家的,没资格那样教训你?”
叶珣撑起身子,姐姐怎么能这么说!
“你也不用瞪我,话虽难听,但你敢完全否认么?姐姐知道,十七年在外面,你跟娘亲都吃了很多苦,娘亲走的时候,我还不记事,我只见过她的照片。”雨英说着,眼角的泪又流下来:“当年的事,姐姐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咱们的外公在南边宣布独立,战败后逃去了日本,晏总统追杀他的子女,祖母担心会连累到父亲,就寻了‘无子’的由头,将娘亲生生挤走了。姐姐年幼时,跟爹爹要娘亲,爹红着眼睛说:‘奉天戚家的祖宅早被一场大火夷为平地,我找不到。’你不知道他当时有多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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