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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青梅小道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线
“你父亲会答应吗?”霍嬗问,母亲夏姬告诉他,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婶子那种人软糯惯了,突然拿定主意,只怕会坚持到底。
“父亲说母亲没有想清楚,走了,”霍绾君道。
若是母亲真的能将她和弟弟要走,她是愿意母亲和父亲和离的。
“若真是和离了,你还将我当妹妹看待吗?”霍绾君担心地问堂兄。
霍嬗一笑,“想什么呢?那是自然,到时候,冠军侯府可以罩着你们。”
霍绾君泪眼汪汪的,就说霍嬗比父亲还要可靠。
夏姬过来笑着道:“傻孩子,别担心了,你父亲不会和你母亲和离的。”
“为什么呀?”霍绾君止住了哭声,有些失望地问。
太子府里。
“看样子,胖头鱼很难如愿啊,”刘进斜躺在榻上。
榻上铺着虎皮褥子,厚厚的防寒潮,他一双小脚埋在长长的虎毛之中,看起来更加白得尊贵。
阿贤并不敢多瞧,皇孙披散着头发,脸上不再阴冷的时候,便是一个小仙童,浑身上下带着些许的仙气。
大汉的男男之风也颇为盛行,皇上有许多的男宠,而且大都都混了一官半职,有些还很得重用。
阿贤看着皇孙,有时候就想,若是皇孙登了基,不晓得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做皇后。
男人不像女子那么麻烦,只要不是阉人,做了皇帝的男宠,即使宠爱不再,依旧可以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在家中也有妻儿可享天伦之乐。
刘进道:“胖头鱼一定想不到,霍光为了小显,都不会和霍夫人和离。更何况霍夫人这样的主母还真难找,霍光再娶的夫人,能不能容下小显和霍禹还真是难说。”
阿贤点点头:“霍光现在还每日都去京兆尹府追问小显的下落,可见还未死心,若是和霍夫人和离了,小显可该怎么安置呢?”
人善被人欺啊,就是冲着霍夫人这么和善,霍光都会拖着不和霍夫人和离。
霍光果然就百般推诿,说婚事是死去的兄长和霍夫人的父亲定下的,如果就这样和离了,是不孝,也对不住九泉之下的兄长。
霍夫人从娘家追回来的嫁妆压根就没有解开绳索,就原样未动的锁在库房,等着和离的时候再搬走。
不管霍夫人如何坚持,霍光都不愿意和离,只是说霍夫人不够冷静,要她好好的想一想。
东闾正却是极力支持的,并且还串掇姐姐,已故的王太后还是先嫁给了金家,后来又入了太子府,做了景帝的美人,最后做了皇后、太后的呢。
说不定姐姐和离之后,会遇到更好的。
霍夫人软软地笑了笑,没有作声,只要能带着两个孩子好好度日,不让他们和自己一样,就好。
许是因为家中的奴婢不够用的缘故,又或许是新换的厨娘做不出合口味的菜。
东闾正每来一次霍家,都会觉得姐姐和外甥女廋了些许。
霍绾君每次见到舅舅,都会装模作样地问候一番外祖父和继外祖母的消息,东闾正还以为姐姐又教导出来了一个小小女君子,甚是担忧。
终于有一次,东闾正忍不住用话来挑逗:“竟是想不到外甥女这么牵挂父亲和继母。”
霍绾君见母亲挽着袖子,打算亲自下厨为舅舅添菜,方才吐露了心声:“其实,我就是喜欢听你说,他们究竟有多惨,别人还觉得我孝顺。”
“……”东闾正觉得自个真的重新估量一番这个憨外甥女了。
姐姐将陪嫁的奴婢们都赶回了东闾家,父亲气的要命,在床上躺了几日才好,又派人将奴婢们都赶回了霍家,还说姐姐应当懂得“长者赐,不敢辞”。
霍光都准备打开大门,迎接霍禹身边几个伺候惯了的乳母和侍女回家了,只是碍于,这些奴婢都是妻子的嫁妆,他不好出手罢了。
可是,霍夫人压根没有给任何人机会,而是,又派人将这群奴婢送还了东闾家,这一次,不是打发他们侍奉父亲和继母了,而是感谢父亲的厚赐,顺便将他们转赠了弟弟。
东闾正哭笑不得,也只好按照“长者赐,不敢辞”的古训将人接了下来。
这次前家主气的拍床,大骂:“看着老实,实际上是个暗里藏奸的。”
尤其是听说霍绾君的那句话,阿丘和阿丘的母亲在照料小显生的霍禹,前家主更是觉得,这里面必有阴谋,是针对小显的唯一一点骨血来的。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25章 狼狈
老头子一想到,心爱的儿子被新家主送到了狱中受苦,女儿不知道流落何方,只剩下个外孙还这么可怜,就恨死了这个胖女儿。
会咬人的狗不叫,别看这个女儿平时傻乎乎的,实际上精的很。
人老了瞌睡少,睡不着的时候,老头越想越觉得小显失踪的蹊跷,只怕也是这个胖女儿捣的鬼。
诸如此类,种种种种。
没隔几日,东闾家又派了人来,声称外祖病了,病的很重,要女儿回去持疾。
霍绾君不愿意让母亲去,可是,虽然老头子声称要和女儿绝了关系么,但是这么派人来让女儿去持疾,霍夫人却是不可能不去的。
临走之前,霍夫人不放心,将霍绾君和小儿子都托付给了夏姬。
夏姬背地里对霍嬗念叨:“你婶子有这样的爹,还不如你呢。”
霍嬗看着抱着小弟弟的霍绾君,道:“希望叔叔……”
剩下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没过几日,霍夫人是被弟弟送回来的。
东闾正瞧见霍绾君就道:“好好照料母亲,叫她别死心眼,你外祖父憋着气呢,硬是要磋磨她,偏偏你母亲又是个……哎……那有出嫁女回娘家持疾的,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看看憔悴的母亲和舅舅,霍绾君明白了什么,以前她嫁到上官家,上官安并不喜欢她,上官安的母亲也很讨厌她,总是不断的磋磨,半夜要捶腿,喝茶,早上要梳头洗脸,没完没了的酸言碎语。
没想到,外祖父和恶婆婆差不多。
霍绾君心疼地看看母亲,道:“母亲快去歇下吧,家里的事情,我都安顿好了,弟弟也很好。”
东闾正看着母女二人,心里酸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外甥女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了。
霍夫人知道弟弟想什么,“你别多想了,父亲不满意我,磋磨我出了气就好了,何必还要带累你,太子府的差事要紧,父亲早些消了气,你也好早些去太子府就职,免得……误了事。”
霍绾君的鼻头酸酸地,强笑着道:“外祖父吉人天相自然无事。”
第二日,东闾家又来了人,说是想外孙了,女儿累了,无法持疾,不如就叫大娘子和大郎君去。
霍夫人不同意,霍光却道:“做小辈的那能不孝敬老人,你自己不孝,还要教坏孩子。”
此时,两人尚未和离,霍光作为家主的话,还是要遵行。
霍绾君和霍禹两人坐着东闾家的马车就去了,一路上霍禹对着她挤眉弄眼,拉她的小环髻,有时候还掐她两下,霍绾君都忍了。
这就是一个小屁孩,何必和他计较,前世就是个浪荡子,连谋反都没有章法,最后白白丢了一条命去,霍绾君鄙视地想。
见妹妹不理他,霍禹无聊地呆坐在一侧,安静了一会儿,又对着唱:“肥娘子,肥娘子,嫁个大傻子……”
霍绾君是忍惯了的,只当他是放屁,霍禹没趣的紧,若不是车上无聊,他才不会和这个胖妹妹玩呢。
霍禹一向瞧不上霍绾君,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前世还送了上官安一打歌姬,说是瞧着妹夫委屈。
作践自家妹子到了这个份上,霍禹也算是头一份的。
从那之后,霍绾君再也没有对霍家有过任何幻想。父亲不喜欢她,霍显将她当作是个木头桩子,霍禹是霍家未来的家主,都这般欺凌到了头上,她还能指望谁?
上官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没有靠山的。
一下了车,霍禹见到了外祖父,就告状:“妹妹瞧不起我,一路上连理都不理我。”
老头子菊花一般的笑脸立即冻的像个冰坨子,冷冷地道:“有其母必有其女,从小就不懂得长幼有序,到廊下跪着去。”
霍禹得意地对着她吐舌头。
霍绾君又气又怒,快到春日了,外面冰冷,甚至还要比平时冷些,外祖父真是好,好得很。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霍禹,从来都是这么讨厌,这一生,她是没有办法对这个长兄有什么好感。
霍绾君跪在廊下,舅舅见了,进去求情,想来老头子也怕不好看,只让她站着,也不叫她进屋子,舅舅也只能来陪着她一起站着。
自重生以来,霍绾君还没有遭过这份罪,她想着母亲是不是也是这般的可怜。
眼泪就滴滴答答的掉了下来。
舅舅看着也觉得心疼憋屈,屋内传来了霍禹愉快的笑声,这笑声非常的刺耳。舅舅呆了一呆,将霍绾君抱着就走了,回到了自个的院子,给她煎了鱼来吃。
在昏暗的灶房里,霍绾君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刚刚用泪水洗过,黑白分明的,紧跟着舅舅忙碌的身影。
东闾正觉得,像是姐姐小时候。
小时候的姐姐总是拉着他的手,哄他,护着他,如今……东闾正摸了摸外甥女的发髻,“待会鱼就烤好了,舅舅烤鱼最拿手。”
香味早就勾起了霍绾君肚子里的馋虫。
她自打上了马车之后,就没有进食,在外面站了许久,又吹了风,早已经撑不住了。
还没有等鱼吃到嘴里,外祖父就牵着霍禹的手,用拐杖敲打着院门,骂开了,说不孝的外孙女,那里是来看他的,分明就是气他的,压根没有外孙孝顺懂事。
“吃鱼,别理他,”东闾正将鱼剔了刺,摆在霍绾君的面前,“好吃吗?”
就着屋外抑扬顿挫的叫骂声,霍绾君吧唧着小嘴,点点头,“好吃。”
到了晚间,外祖父派人来唤,让她去持疾,东闾正道:“外甥女病了,我要守着。”
又派人去找了家主,让他帮忙去请郎中来给外甥女看病,又给了几个钱给碎嘴的婆子们,让他们出去说外祖父是如何苛待外孙女的。
第二日,东闾正就说霍绾君病的厉害,要火速送回霍家,请太医医治。等到外祖父带着霍禹又来,东闾正已经将霍绾君送回了霍家,叫她日后就称病,霍禹这么得老头子的心,就叫他一直陪着好了。
霍绾君听话的点点头。
看着去了一日的女儿就憔悴了不少,霍夫人又气又怒,说不出来话。
霍绾君眨巴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霍嬗来了,霍绾君才道:“哥哥,你去找皇孙想法子,替我出气呀。”
到了晚间,阿贤就来了,笑着道:“皇孙应下了,这两日就见效。”
霍绾君立即安了心,快快乐乐地睡了一觉。
第二日,霍夫人陪着女儿进了辅食,东闾家里就来了人,慌慌张张地道,老家主死了。
霍绾君吓了一跳,这也太狠了些吧,她确实很恨,但是却从未想过就此要了外祖父的命。
霍夫人掉了泪,换了素服,让大奴给家主送了信,便带着两个孩子去奔丧。
霍绾君没心情开解母亲,只是惊疑不定,板着一张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霍夫人却觉得女儿心肠软和,不记恨外祖对他的不好,是个好孩子。
人还没有到东闾的地界,就听外面说什么诈尸,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霍夫人忙着赶路,那有心思听这些闲话,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娘家,却看见门外并未挂上素色。
一族的人都围成一圈,讨论的声音极大,一点不像是来奔丧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霍夫人吃了一惊。
“姐姐,你来晚了,父亲他……他又活过来了,”东闾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本来暗暗松了口气的,没料到,准备换寿衣时,父亲竟然又活过来了,又有了气。
当时,一族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说前家主诈尸,死了都不让人安宁,后来才知道,是真的活过来了。
原本挂上的孝幡都扯了下来,这个事情也被传了出去。
东闾家主的脸上像是挂了凝霜,死人复活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东闾家里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当时恰好有整个东闾最出名的巫师路过,替前家主看了看,说他孽事做的太多,本来阳寿未尽,此番只怕是天神警告。
听说外祖父还活着,只是出了点名声,霍绾君的心才放了下来,反正外祖父已经臭名昭著了,再臭点又算什么。
外祖父总算是老实了。
霍夫人为了这些事,觉得有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夫君不如没有,又再一次提出了和离的要求。这一次,霍光答得也很爽利,若是霍夫人要走可以,只是要将一儿一女都留下。
和离的事情再一次进入了僵局,霍绾君天天长吁短叹的,都忘了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直到小黄门上门宣她进宫,霍绾君才想起李夫人的事,霍夫人守着女儿换了衣裳,送了又送,方倚着门瞧着女儿坐着宫里的车驾走了。
沉着脸,坐的直直的霍绾君,根本无视身边的小黄门,车窗外,人声喧嚣,霍绾君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她在想,莫非那个红颜薄命的绝代佳人已经走到了尽头么?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26章 痴情
马车疾行至东阙司马门,在那里换乘了宫内的马车,在驰道上狂奔,从东阙到建章宫的前殿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在驰道上行驰的马车,是不被允许狂奔的。
霍绾君吓得浑身是汗,一旁的小黄门连忙安慰:“霍家大娘子,莫怕,如今是皇上着急,车马行的快了些。”
何止是快了些。
按霍绾君的品级,她所坐的马车,并不具备在驰道上行驰的资格。
前世,汉武帝宠爱的江充,以此为由将馆陶长公主的随臣处死,并且没收了马车,太子刘据的家臣也被交给官府处置。
皇上还奖赏了江充,说做人臣的就该如此,一时之间,江充的名声大振。
当时,上官安在家里大骂,说江充不过是个小人,想着各种法子行讨好皇上之事,一定会死无葬身之所。
公公上官桀还喝止住他,让他谨言慎行,江充正是得势之时。
后来江充果然得势,也果然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为了皇上宠爱的夫人,她一个六岁稚子所乘的车驾都能在驰道上飞驰。
规矩是给要约束的人讲的,皇帝厌弃姑母馆陶长公主,不喜太子,就有人拿他俩做筏子,作为进身之阶。
霍绾君深深地吸一口气,太子刘据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这一次,她不仅仅是帮史皇孙,更是帮自己。
建章宫据说有千门万户,宫殿楼阁无数,车马迅疾,但也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小黄门着急,但是霍绾君却并不着急。
按照史皇孙的说法,这位李夫人是非死不可,这是李夫人做平阳公主府中的歌伎时,就已经知晓的事情。
李家是娼门世家,子女的相貌都甚是俊美,而且通晓音律,但苦于没有登天梯,李延年作为乐官得到了皇帝的宠爱,但并不敢将妹妹贸然献入藏龙卧虎的宫中,
聪慧果决的李夫人和平阳公主之间达成了协议,她被平阳公主举荐入宫后,将设法维护住卫氏一系的地位。
李夫人为了将自身的美貌催化到极致,服用了一种秘药,服用之后,能够让一个女人的魅力盛开,本就具有倾国倾城之姿的李夫人,自然能够将不能一日无女人的刘彻收在掌心。
这种秘药,却让人无法长寿,而这也是平阳公主愿意举荐的原因。
霍去病死,卫青让皇帝心有不满,卫子夫年老色衰,皇帝宠爱的男人和女人无数,心无定所,这正是最危险的时期,能够有个能掌握在手心里的绝色女子真是最好不过。
平阳公主没少干过给弟弟送美人的事,当年的卫子夫也是她送到刘彻身边的,自然知道弟弟的喜好和口味。
李夫人一入宫就得到了皇上的爱宠,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太子已经长成,李夫人注定不能长寿,李家卑贱,李夫人所生的儿子,按道理需要仰仗太子的扶持,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拍。
可是,就算是娼门出身的人也有莫大的野心,李夫人拼出命去做了人上人,将家族的地位提升,她死后,她的大哥李广利本是个废物,却因为皇帝移情,成了大将军,这下麻烦就大了。
一个女人的美色不和智慧成正比的时候,常常会惹来红颜薄命的一声叹息。
李夫人虽然薄命,但美色和智慧并驾齐驱,她虽然死了,却让皇帝对她的宠爱不断,延续到了她的家族和儿子。
一个男人的野心和能力不成正比的时候,下场往往是连累整个家族。
李广利连大将军都做不好,却时刻都想将妹妹生的儿子扶为太子。这可就乱了套了,不仅害了太子,也害了自个,全家都被族灭,自个投降匈奴,也被害死。
这一切,都因为皇上在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卫皇后的位置,他宠爱李夫人,在心中已经将她当成了皇后,李夫人死后,刘彻以皇后的仪式下葬,这样的行为,彰显着太子之位的岌岌可危。
接着李广利被封为大将军。
这让更多的有心人,忙于挤压不肖父的太子,讨好身体强壮的皇帝。
史皇孙让霍绾君做的事,便是帮助他将这一切消除于无形。
下了马车,霍绾君跟随着小黄门急匆匆地沿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台阶走上去,建章宫的地势高于未央宫,阙台就有几十丈高,从阙台上望下去,能够望见未央宫的屋顶。霍绾君曾经跟随着上官夫人入宫中见过卫皇后,对于宫中的礼仪都是知晓的,但当时战战兢兢怕出错,哪里敢有半点闲情逸致看风景。
不得不说,皇帝真会享受,建章宫的景致真是格外的壮丽开阔,登高望远,令人心旷神怡,即使神仙不来,住在这里,也会觉得自个如同神仙一般。
霍绾君胖乎乎的小身体,走进殿中的时候,腾腾的发着热气,像个会行走的刚出笼的肉包子。
刘进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
这笑声让刘彻的眉毛皱了一皱,他正忧心着爱姬的命运,听到这样的笑声不免有些不悦。
这笑声却让霍绾君的心平定了下来,她偷偷地瞪了一眼史皇孙,跪下,恭恭敬敬地给皇上施了礼。
“进儿,你笑什么?”刘据知道父亲不悦,立即训斥儿子。
“进儿笑霍家大娘子头顶上冒着热气,活像只会走动的热汤饼……”
这下连霍嬗都忍不住笑了。
刘彻定睛瞧了瞧霍绾君,身旁的弄儿也笑着道:“这个胖娘子,白生生的,很好玩,你是奉车都尉家的大娘子吗?我是驸马都尉家的大郎。”
霍绾君惊讶地睁大眼睛,瞧了瞧这个短命的孩子,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孩子眼下做着皇帝的弄儿,非常得宠,但过个几年,青春少艾的年纪,便会被父亲金日禅杀死。
皇上骇然道:“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许多,朕竟然是认不出来了。”
的确,霍绾君已经变成了个小胖子,不再那么肥壮了,瞧着虽然还有点憨气,却并不笨拙。
一下子变漂亮了这么多,刘彻眯了眯眼睛,这是神仙屡屡眷顾的缘故吗?
“禀皇上,臣女得了一场天花之后,就瘦下来了,”霍绾君依旧憨直地道。
“……天花……”刘彻想起了一些事,点了点头。
殿上的气氛变的不再那么沉郁。
偏殿的小屋里,金日禅、上官桀、霍光等人静静地听着,他们都在皇上身边侍奉车驾,很得皇上信任。
为皇上驾车的太仆上官桀有些羡慕地看着霍光道:“你家这个胖娘子还真有点机缘,能够得道神仙指梦,皇上喜好求仙,真是运气极好。”
霍光皱着眉头道:“希望她别闯祸才好。”
主管皇上出行所用副车的驸马都尉金日禅依旧如同以往一般,默不作声,并不答话。
“你前些日子怎么想起来托冠军侯说梦?”刘彻问。
“臣女上次做梦救了堂兄,这次又做梦,以为还能救人,臣女的母亲一向教导臣女,做人要仁孝,臣女以为救人便是仁爱了,”霍绾君软声软气地回答。
刘彻点了点头,这一阵子经常听霍嬗提起这个婶子的好来,而且,好似霍家在闹和离。
想起霍光,刘彻皱了皱眉头。
他最信任霍光,便让霍光担任了奉车都尉,主管他坐的主车,但是近来,霍光颇有些不同。
霍光为何要和妻子闹和离,得空要问问霍嬗。
“你上次做的梦,还能再想起来吗?”刘彻问。
“能。”
“说来听听。”
霍绾君想了想,道:“白胡子老头,也就是神仙爷爷,说,皇上的后宫内将会死一位夫人,这位夫人是被人诅咒至死,诅咒他的人也日日夜夜诅咒……诅咒其他人。”
“诅咒?”刘彻大怒,而且非常痛心,他的千娇百媚的李夫人真的活不成了吗。
小屋内,三个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霍绾君下面将会说出什么来,上官桀一双鹰眼,若有所思地盯着霍光的脸,霍光的面上强自镇定,手却紧紧地抓住衣襟,指节都发了白。金日禅深陷的眼窝里,湛蓝的眼珠变得更加的深邃。
“是的,”霍绾君像是没有听出皇上的怒气一般,依旧一字一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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