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对面来报了来历后,也并未马上派人过来搜查,也就在那堵着门令双方僵持着。这时候张行和司马藉等人已经上前到韩健身后,韩健一笑,这大概是齐朝朝廷内斗的结果。
各自为大。
南齐在三年前上一任皇帝明帝死后,也同样遭遇了跟魏朝一样的境况,太子年幼。与魏朝皇位传给长公主不同的是,南齐选择以时年五岁的少帝登基,以太后监国的同时,还任命了几位辅政大臣。在辅政大臣中,文以相国谢汝默为首,武以殿前都指挥使付思齐为尊。一下子就形成南齐朝廷三足鼎立的态势。
但在其后,付思齐发动政变,欲立闵王为帝,结果政变很快被平息下来,在这一战中,太后党和国相党各有千秋,因而在平息政变后,负责京畿戍卫的武装被太后党和国相党所瓜分。这两系如今是齐朝朝廷中最大的派系,但另外,还有另外三名辅政大臣的党羽,也都是不容忽视的力量。
韩健没想到,一上来就遇到麻烦事,太后派人来迎接作为魏朝使节的他,但国相谢汝默那边似乎不太满意,于是让人过来“捣乱”。
朱同敬作为太后党的中坚人物,在这几年与国相党争斗中应该是很有经验,知道不可正面为敌。在遇到地面无理要求之后,他只是稍微气愤了一下,转而笑脸看着韩健道:“东王,怕是要麻烦一些,入城需要一些简单手续。”
韩健心说好一个简单手续,你这是在把国相一党的仇恨值往自己身上甩?
韩健也一笑道:“那无妨,本来就不怕查。”
朱同敬和韩健对视一笑,两人都看到对方的狡猾,一个是想转嫁仇恨,另一个则是装作不明。两方都同意巡查,朱同敬也不再多言,直接让人过去通知对面的军将士兵,让其过来到车队里相信巡查。
巡查期间,韩健一直站在旁边,司马藉和张行则护卫在旁,朱同敬则走开了一些似乎在跟手下交待什么事。
司马藉看着南齐的人在车队搜查,语气不善道:“少公子,怎的来这么一出?他们出来迎接我们,就没提前商量好?”
“不是没商量好,是没商量。”韩健有意无意说了一句。
本来车队就几辆马车,除了装载锅灶食物的货车,就是载人的,查无可查,唯一不在出使详细名单中的便是韩健从扬州城带过来的六名侍女。负责搜查那姓宁的将军也不太客气,直接上去逼问六女的来历,这时司马藉想上前,韩健却阻止,因为韩健见到扬州副将李陵已经过去说明情况。
“齐朝人自己的事,我们能不管都不要管。”韩健嘱咐道。
很快,一切都查完,没有问题。车队一行被准允进内城。
此时朱同敬走回来,笑着对韩健作出“请”的手势,意思是还让韩健跟他同乘一辆马车。韩健却笑道:“风月之事,朱上师说的也差不多,我想没必要再细闻了。”
朱同敬似乎也察觉到韩健并不太想在此时跟他走的太近,免得招惹相国一党的猜忌。他哈哈一笑,说了两句客气话,似要回马车上。却在见到那些军将散开后,凑过来在韩健身前低声说一句道:“不妨直说,贵国太子被扣押的事,也是谢党所为……”
谢党。这还是韩健第一次听到南齐人自己称呼谢汝默一党的称谓。
“哦。”韩健微笑一点头,不置可否,随即他回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车队重新出发,不多久,车队便到了国驿馆。齐朝的国驿馆在金陵城内城东面,离齐朝的皇宫并不远,韩健走下马车,先看了眼国驿馆的大门,很宽敞,街路也宽敞整洁,隔壁街道就有市场,人流是复杂了一些,不过国驿馆有齐朝官兵把守,门庭倒也森严。
“请。”朱同敬已经迎过来笑道。
“有礼。”韩健笑着拱拱手,从马车上跳下来。此时国驿馆的大门也已经打开。
“在下恭迎东王至此,是时候回去向陛下和太后复命,告辞。”朱同敬没有送韩健进门,而是直接行礼告辞。
韩健笑着还礼,见朱同敬走了,韩健觉得这朱同敬还是那么令人感觉厌恶。这个人给韩健的感觉就是很会耍心眼,他这次是奉太后的命令出来迎接使节,但给韩健的感觉却是他是主动出来挑事的,要惹起一些不必要的争端。
等朱同敬走了,原本又朝廷派出迎接他的两名使节,齐朝礼部同华馆大学士余终轻和工部侍郎苏晋才走过来,意思要接待韩健进去,负责帮韩健安排好歇宿的一切事务。
到了国驿馆院内,韩健才感觉到很狭窄,里面的布置完全没有外面那么宽敞,也就是说这里也是注重门面而不注重内在的。齐朝国驿馆作为招待外国使节和地方进贡使节的国宾馆,大小却连韩健在京城的东王府别馆都不及,韩健自己带了二百多侍卫,根本住不下。
苏晋负责安排魏朝使节一行的住宿问题,而余终轻则负责陪着韩健,笑呵呵有一句没一句说着。
韩健到了国驿馆,最关心的还是之前到来的杨曦一行之人的落榻之处,照理说杨曦和一些随行大臣也应该住在齐朝的国驿馆内,但此时国驿馆却是空空如也,根本没什么客人。
“余学士,不知……我朝先行到来使节一行,现在何处落脚?”韩健问余终轻道。
余终轻面对如此问题,仍旧笑着回道:“陛下另有安排……”
极品小郡王 第二百零五章 信步游城
面对余终轻如此轻描淡写官方的回答,韩健终于明白南齐为何要派他来迎接自己。百度:本名+感情是派个笑面佛来,不管问什么都会以官方套话应对,然后来个一问三不知,最后还让你感觉到笑容如沐春风,来个宾至如归。
韩健面对如此回答,也不怒,反而一笑问道:“不知余学士跟朱上师走的近,还是跟谢相走的近些?”
饶是余终轻是笑面佛,也被韩健这问题问的一愣,随即他再一笑道:“东王说玩笑话了,哈哈……”
说是玩笑话,却不由自主摸了把冷汗,这问题是相当敏感,他没料到韩健真能问出来。
韩健也是一笑,去跟司马藉和张行交待歇宿事宜,装作没看到余终轻的窘态。
其实韩健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已经料想到余终轻和苏晋应该既非太后党,又非谢党的人。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两边都要平衡的关系,自然会派出中立的官员出来迎接。但此二人也有可能是别的辅政大臣的派系,只是不太碍眼。
当晚,韩健便已经在金陵的国驿馆落榻。
齐朝人给韩健安排的房间倒也很奢华,据余终轻所言,这里曾是杨曦刚到来时住过的地方。当时余终轻子时随口一说,韩健也并不知真假,但他却知道,现下杨曦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可能被扣押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东王府的侍卫,除了一部分安置在国驿馆之外,还有一部分被安置在距离国驿馆不远的客栈内。本来齐朝人准备将韩健的侍卫安置在就近的军营,但就近的军营也在外城,韩健自然感觉到不放心,便决定让她们找家客栈住下,随时好有个照应。
到了晚上,国驿馆外围的护卫是由南齐人来完成。南齐负责守卫国驿馆的也就十个八个士兵,平日里把门一关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但现在魏朝使节在此,而韩健随时还会派人去跟不远处客栈住的侍卫联系,因而门也不能关。这些齐朝的侍卫便无精打采往国驿馆的门旁一坐,兜着手扛着长枪挨过长夜。
“……少公子。我看了,这国驿馆有前门和后门,前面有九个齐国的崽子帮守着,后门就四个,不过后门是关的。我们在里面布防了一下,安全问题应该可以保证。”司马藉跟张行一起安排好侍卫的事,过来跟韩健禀报。
“身处敌境,我们随时也要小心些。”韩健道,“安排好就先去休息。”
司马藉点点头,毕竟刚到地方。而此行又有些仓促,韩健带的人也不多,且都是侍卫在地方上没有哨探来帮忙调查事情,就算要着手调查杨曦的下落,再设法营救。也要等来日再准备。
可谁知当晚,韩健刚入睡便在一阵急促的锣声中醒来。只听国驿馆正门外面锣声宣扬,人声也不小,似乎很混乱。
此时不管是司马藉和张行以及众侍卫,还是南齐负责把门的士兵,都无法入睡。
韩健穿起衣服走出来,雯儿揉着眼睛跟在后面。司马藉是刚起,张行却是从外面刚查完情况回来。
“外面什么情况?”韩健问道。
“回少公子,外面一处院落走水了,似乎是在救火。”张行一脸不解之色道。
“走水?”韩健皱皱眉看着锣声起的方向,哪里有一点火光?
张行补充道:“可我们没发现火头,只是见大批人在敲锣。也有火龙队的人走动……”
韩健冷冷一笑,显然有阴谋。什么着火救火是假,来破坏他们的清梦是真。
“派出人,小心提防着些,总之走水救火的事与我们无干。”韩健下令道。
“是。少公子。”张行行礼,马上出去安排。
韩健的意思很简单,外面闹就让他们闹,想让他们抽调人手帮忙不可能,以防备有宵小会趁乱过来行刺。韩健知道自己的价值没杨曦那么大,南齐人可能会尽快将他打法回魏朝复命,也有可能会扣押他,但也有可能暗中找人将他杀了。
现在南齐朝廷内部也很复杂,若是派系之间为了权力斗争,而派刺客来刺杀,再栽赃到别的派系身上,那他韩健就成了冤大头。韩健要防止自己被人所利用,先暂时处在中立中,保全好自身的力量,再从长计议。
韩健抵达金陵的第一天,就落了个夜不能寐,一晚上外面都乱哄哄的。韩健倒还好一些,他毕竟可以通过静修来达到休息的效果,但下面的侍卫却没那么好的定力,一晚上下来,不管是不是巡夜的都是熊猫眼,看上去有些疲累的模样。
韩健甚至觉得这或许就是南齐人的诡计,让他们休息不好,这样就无心去管杨曦的事。人毕竟不是铁打的,而他们也没什么帮手,只能靠这二百多侍卫,想打听一些事,又在南齐人的监控之下,处处难行。
“少公子……今天,怎么安排?”司马藉打着哈欠走出来,看着韩健,有些郁闷问道,“是不是准备进宫去见齐朝皇帝的事?”
“齐朝皇帝没召见,我们从何而见?”韩健精神倒是不错,边吃早饭边说道,“今天我们到城里去走走。”
司马藉一听,惊讶道:“什么?少公子,这可是齐朝的金陵城,可不是洛阳,更不是咱江都,到外面走肯定会有麻烦……”
“怕什么,我们来出使,又不是来坐牢,齐朝人若是限制我们行动,就不会把我们安置在这里不管不问。”韩健放下碗筷道,“你累的话就先休息一日,明天再陪我出去,今天我一人出去便好。”
司马藉听韩健要一人出去,苦笑道:“少公子说哪里话,不就出去走走,我还行。”
韩健瞅了司马藉一眼,知道这小子是在强撑。他估计司马藉正琢磨着他会跟在洛阳城一样,找个酒楼一坐一整天,他可以趴在桌子上补觉。
韩健这次出去走动,带的人不多,除了司马藉,也有四名侍卫,而且他还没带张行。
韩健走出国驿馆,连个过来打招呼的都没有,就好像是自家大门一样进出很容易。但韩健却知道,自己走出来,至少会有几波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做什么事也会在南齐人的眼皮底下。
南齐人一定会以为他是出去探听杨曦的下落,但韩健却不是这么想,调查的事不用他自己动手,他这次出来主要是领略一下江南的风土人情,顺带麻痹一下南齐人。
韩健与司马藉等人步行出来,还没等走到街口,却见一人匆忙而来,却是迎接他们过江的“笑面佛”余终轻。余终轻见到韩健一身平常衣服出行,有些惊讶,道:“东王为何不在驿馆内等我皇召见?”
韩健一笑道:“总呆在一个地方会觉得沉闷,在下出来随便走走。”
因为余终轻说话客气,韩健说话也就不再称孤道寡,这样他自己也习惯一些。
“如此。”余终轻笑道,“那不妨由在下陪同东王四处走走?”
韩健想了想,出来乱走很可能会迷路,反正他出来也没什么目的,多一个向导更好一些。
“有劳了。”韩健拱手相谢道。
“东王客气了,在下身为迎接东王使节,陪同东王出来走走也是分内之事。”
余终轻说话也很客气。
如此一行七人便走出国驿馆的街道,在金陵城街道上随便走。
韩健走了一段,便感觉到金陵城的街道布局跟洛阳城很不一样。洛阳是以街道为主要城市框架,而金陵城则是以水道为主要框架,而城市街道则为水道的陪衬。在金陵城,到处都可见河流船舶渡头,在河两岸的货栈比在陆上的多许多,但若论商铺和店面,还是以陆路街道为多。因为韩健出来时日头已经老高,没见到早市时场景,因而韩健暂且并不知金陵城的街市之盛会到什么程度。
“哎呀,东王应该是第一次南下吧?”余终轻见韩健一路上都在走走看看,不由笑着问道。
“也不是。”韩健道,“在下生在江都,江都城与金陵城,有诸多相似之处。”
余终轻想了想,才笑着拍拍额头道:“看在下这记性,都忘了东王乃是魏朝东南疆土之主,总想着东王乃是从洛阳城而来。”
韩健没说什么,倒是看着不远处一处人群扎堆的地方。有不少的普通百姓都围在一起,似在看什么热闹事。
“上去看看。”韩健也不跟余终轻商量什么,边走便像是告知余终轻一声道。
“东王,这等市井之地,百姓有所围观也属正常,若是东王有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余终轻有些紧张道。
韩健一笑道:“听余学士的意思,是说你们金陵城的治安不太好,走在路上也有危险?”
“在下不是这意思。”余终轻紧忙道。
韩健道:“那还怕什么,都是些普通善良的百姓,他们怎会作出无礼之事?”
余终轻突然惊讶了一下,他倒没想到韩健会如此“亲民”。在余终轻想来,东王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就算不是纨绔子弟那也必然与市井阶层脱节,却没想到韩健却能融入平常百姓的思维当中去。
极品小郡王 第二百零六章 不着饭点的宴席
韩健自顾自走上前,身后司马藉等众随从及余终轻都赶上去,一同进到人群中。
却说前面虽然人多,却没有锣鼓叫好声,不似是街头艺人的表演,围观百姓中也以贩夫走卒为多。等一行人到人群之前,才看到原来是一名少女披麻戴孝跪在地上要卖身葬母。
却说这少女,头上盖着一顶很大的尖尖麻布帽,旁边以草席卷了一名妇人的尸体。那妇人身上穿的只是普通衣衫,却也很干净,露在外面的腿部已经隐隐有些发烂,说明已经去世多日而未下葬。相比而言,那少女浑身脏了许多,只是低着头,韩健也看不到她的容貌,却也心生怜悯之感。
“东王,这等事……还是莫理了。”余终轻见到在金陵都城里发生卖身葬母的事,脸上也无光,便不想多留。
余终轻说着,从怀里想摸出钱袋来随便打发了那卖身葬父的少女,此时韩健却好似没听见他的话,在问旁边之人关于那少女的信息。
“……这对母女也挺可怜的,相依为命多年,她还有个姐姐,早年为了给她爹治病被卖去大户人家,如今她母亲死了,没钱葬。好在有好心人给了一副草席,不然连尸身都没法裹着。可怜,可怜……”
对韩健叙说的是个担夫,这人虽然同情这对母女,却也没法帮忙,说完便挑着担子离去。
韩健瞅了眼无精打采好似站着都能睡着的司马藉,指了指前面道:“司马,交给你了。”
“嗯……呃?”司马藉先应了一声,随即一脸不解,他定过神来,并不清楚前面发生何事。此时张行却已经把银子递到韩健这面来。
因为魏齐两国的银票并不通用,因而韩健这次南下也是准备了不少银子用以路上和在齐朝采购物资的。这次韩健出来也只是为闲步,并未带太多银子,张行递过来的也只有两锭五两重的银锭。韩健料想这银子虽然不多,却也够那少女葬了母亲,顺带离开金陵回乡置办一两亩田地,算是衣食无忧。
韩健走上前。俯下身将两锭银子放在少女身前。那少女本来在擦拭眼泪,神容凄切中带着绝望,却没想到眼前突然多出两锭银子。
“葬了母亲,早些离开金陵城……”
韩健说了一句,便回身而去,连那少女的样子都没去细瞧。那少女却紧忙抬头,瞅见了韩健的样子。
“多谢恩公……”声音如黄鹂般清脆,韩健从这声音中辨别少女应该十五六岁,年龄跟他相仿,不过他未及细想。便已经回到人群中,与余终轻等人离开。
遇到少女卖身葬父只是韩健出来随便走走的小插曲,韩健也没想到之后会跟少女有什么交集,他也只是突发怜悯做了件好事。韩健也知道光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挨个去援助,这年头这等事实在太多。因而之后司马藉也在提醒韩健,别到处撒银子。
很快,几人到了一处茶楼,韩健也走的累了,便带人上了茶楼,到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此时茶楼里正有人说书。因而客人也不少。韩健等人人也不少,七个人坐了两桌,很快茶点都送上来,余终轻亲自给韩健倒茶。
“东王体恤黎民,也是魏朝百姓之福。”余终轻边倒茶边恭维了一句。
韩健道:“说不上体恤,只是看见又有能力。便帮一下忙,这世上不公之事太多,也并非事事能管。”
韩健本是无心一说,余终轻却是一叹,脸上原本常驻的笑容也淡去。叹道:“或许只有天下大同时,方可再无此般不公之事。”
韩健没想到很市侩浮夸的余终轻也会有如此感慨,只是一笑,未予置评。
喝着茶,韩健看了眼茶楼外面街道的情况,有几簇人正在有意无意打量着楼上的情况,也就是说他这一路上所为都是有人盯着的。他这才意识到,刚才施舍银子给那少女,会不会给那少女带来无妄之灾。
不过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多想,已经有人走上楼,往靠窗这一桌这面走过来。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身材很细瘦的男子。此人一看很精明,手上拿着红色的拜帖,也好像是请柬,还未到桌前已经被韩健的随从拦下。
“东王有礼。我家相爷听闻东王作为国使远道而来,特在府上摆了宴席,请东王过府一叙。”
因为茶楼里说书人说书声音很大,那人似乎也很会带动听众情绪,因而众客人听的是叫好声不断,加上人声嘈杂,没人会注意到这中年人的说话。
“相爷?”韩健皱皱眉,不用说就是南齐的国相谢汝默,也是南齐朝廷的中坚党派。
韩健道:“国使来访,未递国书,先受邀赴宴,怕是于理不合。”
那人听到韩健如此说,望了旁边不做声的余终轻一眼,笑道:“国书之事可暂缓,若是东王心急要递交国书完成使命,与我家相爷说说也是极为有益的,相爷对尊国太子被质押一事,也多有感慨,希望能帮上东王的忙。”
听这人如此说,韩健心说南齐人也是分外狡诈,朱同敬说杨曦被扣押是相国谢汝默授意所为,而谢汝默却派人来告诉他可以帮他救走杨曦。这有点互相指责的意思。
韩健毕竟不是傻子,他知道杨曦被扣押,绝非是南齐国哪帮哪派一方主张而为,本身此事就是有策划的,就连魏朝的女皇也难脱干系,把杨曦送来就注定杨曦不能平安归去,现在纠结到底谁是罪魁祸首有何意义?
不过谢汝默既然说肯帮忙,那韩健心想去一趟无无妨。之前他跟朱同敬共乘一辆马车进城,必然遭到谢党的猜忌,以为他跟太后党是一伙的便不太妙。这次他去谢汝默府上走一趟,当是有来有往,一碗水端平两边各不亏欠。
韩健伸手示意,让张行将请柬接过来,罕见打开请柬一看,谢汝默说话的口吻还算客气,把约定时间定为当天下午的申时正,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
“申时摆宴?”韩健抬头看着来者,心下有些不解。
来者一笑道:“有心宴请,何时不成宴?东王若是肯赏脸,我家相爷必然仔细款待……”
韩健想了想便大概明白,别的时候他去饮宴,太后一党那边听闻,可能会过来捣乱,比如说直接请他到宫廷赴宴。谢汝默请他在下午不着饭点的时候吃宴,一方面为了令太后一党想不到,再是即便得到消息一难以制止。本身韩健作为国使,到了晚上不宜出外走动,因而谢汝默一个不正常的请宴时间,细想想却是经过仔细算计过的。
“那好,本王届时会准时出席。”韩健点头道。
“如此甚好。”那人匆忙告辞,独自下楼而去。
韩健见那人背影在街道上走了不远,后面便有人跟着,就说明此人也被人盯上。韩健心想这南齐朝廷的复杂程度比北魏有过之而无不及,北魏的主要矛盾是朝廷和地方,而南齐的矛盾则直接在都城内,情势显得更加紧张。
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小心谨慎才可做的游刃有余,任何一方他应对的不好,都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谢汝默送请柬的人走了,余终轻才重新说话,不过他有意不提之前关于谢汝默宴请韩健之事。
韩健却先开口问道:“余学士认为我是否该赴宴?”
余终轻本来脸上带着笑容,闻言再次一僵,随即尴尬一笑道:“东王既有决定,何以要问在下的意思?”
韩健笑道:“我就是想听听余学士意见。”
余终轻笑了笑,道:“不可言,不能言。还望东王见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