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谢汝默再哈哈一笑道:“有朋自远方来,小老儿身为欣喜,今日自然是不醉不归。就怕东王不肯给小老儿这面子。”
“哪里哪里。”韩健心说这谢汝默也挺有一套。既要灌他酒,又说这么一顿废话好似很关切让他少喝两杯的样子。
谢汝默又敬了韩健两杯,韩健仍旧如刚才一般提袖便暗自将酒倒掉,就是滴酒不沾。韩健心想,就算你谢汝默知道又能奈我如何?我就是不喝看你如何逼我喝。
因为韩健每次饮酒都是右手拿酒杯左手以袖子挡住仰脖入口,因而旁边的人也都没发觉异常。其他桌子的人隔的远,自然也不会察觉。倒是只有韩健左边的谢汝默可能会发觉,不过谢汝默也很奸猾,就算是发觉,他也不正眼往这面瞧。等韩健喝了三杯其实是倒了三杯之后,谢汝默又开始亲自为韩健夹菜,简直是热情非常。
“谢相太客气了。”韩健道,“在下自己来便好。”
“东王远道而来,旅途劳顿,老朽帮这点忙算什么?”谢汝默说这话的意思,好像在说怕你连夹菜的力气都没有。
韩健一笑,任由谢汝默夹菜到他的盘子里,他提起筷,却又放下,并未夹菜入口。
谢汝默也可能是觉得自己热情过头,马上笑了笑,放下筷子,再拍拍手掌,马上有一群身着七彩衣裙的妙龄舞姬走出来,琴乐声骤起。
随即这群舞姬在琴乐的伴奏下翩然起舞,好似云中锦蝶一般翩然,令在场的宾客看的目不转睛。
本来这歌舞的表演也是不错的,但毕竟不如韩健的法眼,韩健看了半晌,觉得有些沉闷,不过碍于情面他还要装作很用心看的模样。
一曲终了,舞姬退下,谢汝默拍拍手,下面的人也跟着鼓掌叫好。
韩健随着拍两下手掌,此时谢汝默看着他问道:“不知这歌舞,可入东王法眼?”
“不错。”韩健点头笑道。
“那较之魏朝的舞姬又如何?”谢汝默继续追问道。
当谢汝默问到这问题,下面的人都安静下来。因为这问题虽然看似轻描淡写,只是评价一些舞姬的舞蹈,却已经涉及到两国的比较,这等问题通常在类似国宴的地方是最敏感的,一个回答不甚,甚至会被载入史书,成为两国邦交史上的污点。
“不好比较。”韩健笑道。
韩健想的是,既然不知怎么说,那我就不说,我不说不做,不吃不喝,你能把我怎么着?
谢汝默微微一愣,没想到韩健竟会给他来这手。谢汝默本来认为,东王再怎么狡猾,毕竟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所涉猎的大场面不多,以他的老谋深算,怎么也会给东王一恶搞“下马威”。这下马威不一定要令东王出丑,只是想让东王露出一些年轻气短的端倪,没想到东王却是一副滴水不漏的模样,似乎令他无缝隙插针。
“小老儿却听闻,东王乃是声色高手,东王在魏朝国宴上,曾以无弦琴演奏,令我朝上师也叹为观止,不知可有此事?”谢汝默问道。
韩健想了想,当初他第一次在皇宫演奏口琴,当时朱同敬早就已经带着人离开,怎会令朱同敬也“叹为观止”?这分明又是谢汝默在虚张声势。
“哦,在下对琴乐只是略通一二,算不上精通,谢相还是莫听传闻的好。”韩健笑道。
饶是谢汝默脾气好,被韩健如此推三阻四几次也有些气恼。不过谢汝默也没发作,他心想,既然东王什么都不说,那我为何还要问?
“东王太过谦。”谢汝默笑着举起酒杯道,“既然如此,小老儿就多敬东王几杯水酒,非令东王不醉不归不可。”
韩健一笑,自己正常情况下也能做到千杯不醉,现在我摆明了不喝酒,你还能灌醉我不成?
极品小郡王 第二百零九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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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西下,谢汝默府上的酒宴仍在继续中,琳琅满目的酒菜仍旧不断上桌,众宾客间有说有笑,气氛也很融洽和谐。唯独在主桌这面,韩健除了“饮酒”,连筷子都不提,像是对一桌的菜色都不满意。
“东王为何不食菜?”谢汝默本来正在跟同桌一名年轻官员说笑,突然转过头看着韩健问。
“多饮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韩健微微一笑道。
“哦?”谢汝默稍微错愕一下,从他反应,韩健已知道谢汝默察觉到自己之前根本是滴酒未沾。
谢汝默并不揭破,反而笑道:“既如此,那还是多上些娱兴节目的好。来人,去看看萧萧小姐是否准备妥当?”
“是,老爷。”一名恭候在旁的管家模样的人应了一声,匆忙往内院方向行去。
不多时,那管家模样的人又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抬着案桌和古琴,顺带提着一方坐垫,直接铺在地上,好像是要为某人演奏所用。之后一名淡雅肃然,眉宇间却又带着几分妖娆的女子颔首莲步而出,登时整个谢府的院子里安静下来。
韩健随着众人目光看过去,此女子算的上美,而且身体也很有本钱,前凸后翘走路也是摇风摆柳,却不给人以造作之感。一身粉红色长裙将身体曲线凸显出来,迎着风长裙随风飒飒的模样,也现出几分女儿家的娇柔。如此模样,连谢汝默看的也有些呆。
“相国,这位可就是与素栎齐名的萧萧?”原本与谢汝默说笑的那年轻官员问道。
“嗯。”谢汝默笑着点头,转而看着韩健,解释道,“江南之地养钟灵毓秀才女,以千素栎和云萧萧才名最甚,她二人不但才学好,声色款曲更是天下一绝。说起来小老儿也是初次见闻。东王不妨与小老儿共赏一番?”
韩健一笑,现在人都要出来表演了,你还用跟我商量共赏与否的问题?难道这个叫云萧萧的女子弹奏,我闭目塞听?
“有幸。”韩健笑道。
谢汝默看看一笑。随即目光重新落回不远处的琴桌那边,云萧萧已经在坐垫上跪坐而下,纤纤手指落在琴弦之上,却未马上弹奏,而是先环顾当场,示人以款款笑容。
韩健之前虽然没听说过千素栎和云萧萧,却在酒楼上见识了一群猪哥对一个“千小姐”趋之若鹜,韩健料想,那“千小姐”应该是千素栎。作为两个齐名于江南的才女,却都是沦落风尘之中。未免令人感慨。韩健比较了一下二女,眼前这个云萧萧显然很会利用自己身体的本钱,懂得用一颦一笑来诱惑男人,而之前见过的千素栎则淑静婉约许多,看上去更似良家。
云萧萧环顾全场之后。终于以玉指落在琴弦之上,发出绵延的琴音,之后一曲如同小桥流水般的琴音便在院子里响彻。
本来琴乐的演奏,就具有时代的局限性,就好像韩健对当初潘夫子的弹奏不屑一顾,这云萧萧的弹奏或许还无法比及潘夫子这样的琴艺大家。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明明对此不感兴趣,还要保持着笑容好似很欣赏的模样。一曲终了。韩健只是随众人拍了两下手掌,随即将头侧了回来。
“妙极,妙极。”谢汝默拍着手掌笑道,“东王觉得如何?”
此时云萧萧弹奏完,已经款步走过来,到主桌这面来谢赏。
韩健心想。反正夸人几句不用上税,还不是往好听了说?
“宁城丝弦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韩健笑着说完,却没想到云萧萧正立在自己身侧。将全诗都听入耳中。
“云小姐,有礼了。”韩健吟完诗,才发觉云萧萧立在身侧,此时云萧萧神色间明显一滞,应是未料韩健会随兴而发作出诗词。韩健拱手一笑,云萧萧马上欠身还礼,神色间也恢复了先前的妩媚多姿。
“好!”谢汝默将韩健作出的诗词再默念一遍,称赞道,“没想到东王不但是琴乐名家,还是诗赋才子。今日才子与才女相会,怎也要好好交流一番。云小姐,不介意同桌共宴?”
云萧萧行礼道:“相爷抬举,小女子不过风尘中人,怎敢上桌?”
谢汝默笑道:“无妨,老朽生平最喜广交良朋,难得云小姐光临,弹奏天籁一曲,又得东王诗词相和,简直是一段佳话。云小姐也无须推辞,入席共饮一杯当是结交。”
“谢相爷。”云萧萧并无推辞,笑着往韩健这面靠近两步。
韩健微微皱眉,云萧萧的出席显然是早就安排好的,跟他作诗与否毫无关系。眼前这主桌已经坐满,又没有新加的椅子,云萧萧怎么入席?
韩健正想着,却见云萧萧直接往他身边走过来,突然颔首好似很羞赧的模样,直接往韩健身上靠了过来。
韩健登时反应过来,难不成她是要坐在自己腿上?韩健立时瞥了谢汝默一眼,谢汝默脸上笑容未停,也就是说这也是谢汝默安排的。
“云小姐这是?”韩健却并不受,在云萧萧矮身坐在他怀里之前好似不解地问了一句。
云萧萧继续颔首不答,一旁的谢汝默笑道:“东王与云小姐一见如故,何不圆了云小姐的心愿?小老儿听闻,云小姐对东王也是倾慕不已,此往金陵,也是为一睹东王风采。”
韩健不禁汗颜,心说这帽子扣的可算大。他生在江北,云萧萧是生在江南,这也能“倾慕不已”?
“不敢当,在下何德何能?”韩健推辞道。
一旁的云萧萧被韩健拒绝坐怀,似有些委屈,一副娇颜似欲滴下水来,声如蚊呐道:“小女子早日听闻东王可弹奏无弦之琴,心生仰慕,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说着,也不管韩健同意与否,云萧萧直接坐到韩健怀里。
韩健本来可以推开,但在这么个情形下。他要是推开便会显得不解风情,云萧萧已经自陈心意,说的好似要自荐枕席一般,而且是有理有据。说是倾慕他的琴乐造诣而非他的官爵和人品。再加上之前他随口而出的诗词,令这次的温香满怀也好似是天作之合一般。
谢汝默见云萧萧坐在韩健怀里,笑道:“才子佳人,佳话也。”
旁边的人纷纷跟着附合,只有韩健脸上现出几分尴尬。虽然他也见识过各种场面,曾经也跟妩媚动人的柯瞿儿来过一次“亲密接触”,但这次情况却不同,从云萧萧坐到他怀里,他便感觉到此女是不通武功的,而且身上也没带兵刃。跟之前他与柯瞿儿共坐互相戒备不同,这次却是温柔杀器,令韩健体温也不由上升了几度。
“小女子敬殿下一杯。”
云萧萧亲自给韩健斟酒,递到韩健嘴边,而旁边的谢汝默则是一副奸诈笑容看着他。就好像在说。你不是不喝酒吗?现在美人在怀,送酒到你嘴边,看你还怎么倒掉!
“少公子不胜酒力的话,由我代劳如何?”旁边一直不做声的司马藉道。
韩健未置可否,谢汝默却道:“司马公子未免不解风情,如今东王与云小姐郎情妾意,正是共饮交杯之时。这如何代劳?”
谢汝默说这话,好像是在说韩健要跟云萧萧成婚一般。韩健只是一笑,既然温香满怀,而且云萧萧已经将酒杯递到嘴边,他觉得喝一杯也无妨。韩健知道自己毕竟是在敌国境内,别人要害他。在酒里下毒的可能性也很小,还不如趁了谢汝默的愿,让谢汝默以为自己赢了。
韩健接过云萧萧递过来的酒水,笑道:“多谢云小姐为在下斟酒。”
说着,韩健并无提袖遮挡。而是直接酒水入口。登时一股辛辣之感,与韩健之前所饮的酒并不同。
韩健喝酒可算是大行家,酒水一入口,他便知道这酒水是被人动过手脚的,这跟之前他在延宁郡王府喝的酒大致相当,里面不是毒药,却可能是蒙汗药或者是迷春酒一般的佐料,总之是让他饮酒便“醉”。
韩健的酒量毕竟不是盖的,而且他的内功也小有根基,酒水入口,他干脆直接咽下,令人不起疑。
“美人送上来的酒,果然非同凡响。好酒。”韩健笑道。
谢汝默笑道:“那东王何不再多饮几杯?今日就算东王一醉不起,自然也有佳人相伴……”
说着,谢汝默看了旁边的云萧萧一眼,云萧萧面带羞涩,好似早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韩健当是不知,也装作是被云萧萧所迷惑,一连多喝了几杯,再用内功一催,脸色通红,好像是已经喝醉。
之前韩健说不胜酒力,谢汝默很清楚韩健是伪装,这次啊哈年间面颊潮红,他自然不会怀疑这也是韩健装出来的。谢汝默心想:“就算你千杯不醉,还不是栽在老夫的手上?”
时间眼看将过酉时,一席酒宴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谢汝默道:“看来东王已经醉了,不妨由云小姐扶东王到里面休息,其他人继续饮宴……”
司马藉看韩健脸色,觉得不太对,韩健的酒量他很清楚,若说韩健是醉,他不太相信,因而他觉得韩健最多是装醉。此时谢汝默有意要留客,韩健好似是醉的不能答话,司马藉便要上前扶韩健,意思是要回国驿馆。
韩健却将司马藉一把推开,另只手搂着云萧萧,一副醉意朦胧的模样,笑道:“在下与云小姐一见如故,今夜不妨彻夜促膝而谈……”
云萧萧一副羞怯模样道:“与殿下彻夜而谈,是小女子的荣幸。”
司马藉急道:“少公子,该回去了。”
“不用了,你们要回去……只管自己回去,今天我不走了……”
韩健说着,在云萧萧相扶下,直接往相府内院行去。
韩健此时想的很明白,谢汝默强留在他府上,肯定有阴谋。现在他身处在南齐敌国险境,要躲避一些事不易,还不如让敌人以为自己得逞,令敌人以为自己毫无防范,这样才是示敌以弱的高招。
韩健在云萧萧相扶下,到了一个宽大好似宫殿的屋舍外面。韩健抬眼瞅了一下,心说这谢汝默家里好大的排场,一般的房舍应该是满足不了谢汝默膨胀的心理,连家里的房子也要造的跟宫里的宫殿一般华美。
云萧萧在谢府下人的指点下,直接带韩健进了那宫殿一般的屋舍内,扶着韩健一步步到内殿。只见内殿里灯火辉煌纱幔缭绕,一张宽大足能睡下十几个人宽大床榻摆在内殿靠墙的一边。整个内殿的布局,好似是皇帝的寝宫一般,今日却是谢汝默为他和云萧萧准备的。
“东王、云小姐,到了,要是需要侍奉的,小人会在外面听候差遣。”负责引路而来的下人行礼道。
“不用了,你们出去吧。”云萧萧说道。
紧接着,下人退出屋外,此时韩健装作天旋地转找不到北的模样,却已经将整个房间的布局观察的很清楚。这内殿最大的特点是没有窗,四面都是墙,就好像一个密室一般。
韩健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内,首先便感觉不对,这床应该是临时搬过来的,而周围虽然金碧辉煌,也好像是临时布置的,也就是说,这房间是为他临时准备的。谢汝默既然要招待他,就算送他个女人,何必要临时布置这么个殿堂一般的房间来给歇息,还要将他灌的烂醉?
韩健心里想着,云萧萧已经将他扶到床榻前,韩健直接好似烂醉如泥一般躺在床榻上,一抬头,竟然连个通风的天窗都没有。韩健登时心里警觉,这是要来个密室杀人?
“云小姐真是美若天仙……呼……”韩健说了一句,突然仰头便睡,却是装睡。
“殿下……殿下……”云萧萧轻唤了韩健两声,似乎在求证韩健是否真的睡着。最后她的手摸了摸韩健额头,便坐在韩健身旁,不动声色。
韩健继续装睡,鼾声如雷,而云萧萧则一直坐在韩健身旁,韩健也不知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极品小郡王 第二百一十章 火场逃生
当夜,齐朝皇宫之内,朱同敬在一名小太监的引路下,直接往寝宫的方向走,行色匆忙。
到太后寝宫安乐宫外,也无须通报,朱同敬径直入内。此时齐朝太后何氏刚收拾好仪容,出来接见。
“朱卿,都二更天了,这么晚进宫找哀家所为何事?”何太后出来时,神色并不太好,面色有些倦容也带着几分病容。
何太后如今年近四十,仪容华贵之间也难掩老相。何太后进宫甚早,姿容却是一般,当初在宫中,他并不得皇帝宠幸,只是徒有皇后身份,却常年被皇帝所冷落。直到三十多岁时,她才诞下皇子,皇子却一直未封太子,直到皇帝去世前,他和儿子的地位才尊崇起来。
朱同敬知道这些天何太后都称病未上朝,齐朝朝政也荒废了些时日,若非有事他也不会来打搅。
“东王进了谢府。”朱同敬直截了当说道。
“进谢府?”何太后微微思忖,“那奸相很会收买人心,如今他请东王过府,又如何?他的事,哀家不想管,也不想过问。”
朱同敬仍旧直言道:“臣听闻,今夜会有人对东王不利……”
何太后微微蹙眉道:“你是说有人要行刺东王?”
“是。”朱同敬答道。
“行刺就行刺,省的哀家去接见。”何太后有些愤愤然道,“如今质押了魏朝的太子,东王前来无非是要人,死了岂不是更好?”
何太后的话有负气之意,朱同敬这几年跟太后打交道,很熟悉太后的脾气。何太后做事狠辣,却并不果决,对事的把握也并不到位,若非他在何太后面前出言献策,光凭何太后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跟其他辅政大臣的派系相抗衡。
朱同敬知道,这几天何太后名义是在养病,其实是在跟一些面首厮混,这种事他知道也装不知。
“太后请听臣一言。东王死不得。”朱同敬见何太后有离去之意,进言道。
“哦,死不得,为何?”何太后言语咄咄看着朱同敬道。
“回太后,现在我们质押魏国太子,两国关系紧张,却也未到动兵戈的地步。主因魏国太子出使被质,连魏朝人自己也有所准备。但若魏朝东王在我国境内暴死,魏朝人必不会善罢甘休,两国可能会大动干戈。”
何太后冷声道:“动兵戈又如何?魏朝如今内忧外困。动了兵戈,会是我大齐吃亏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太后。”朱同敬再道,“臣获悉,魏朝在东王出使我朝之后,洛阳城已有不寻常事发生。以臣愚见,魏朝内乱将始。若我大齐想就此向北一统天下,则必须要有魏朝太子为质,以得民心。但若东王死,我朝与魏朝交恶,魏人必会重立太子,上下同心与我朝开战。届时主动权反而在魏人手上。”
何太后想了想朱同敬的话。半晌未言语。
“那奸相就想不明白这点?”何太后问道。
朱同敬恭敬道:“正是因他也有想到,才会对魏朝东王不利。奸相一向反对我朝与魏人结盟,要大肆培植军中势力,如今有人加害东王,怕也是那老匹夫的主意。东王一死,齐魏两国不合。战事一起受益者必将是那老匹夫,太后应早做决定。”
何太后听朱同敬的话似乎有理有据,心中也有些紧张。
“那你这就带哀家的懿旨,去奸相府上将东王接出来。实在不行,早些拟定时间。接见了事。”何太后道。
“臣遵旨。”
何太后让小太监拿了印信,写了懿旨让朱同敬带着去谢汝默府上接东王回国驿馆。等拿了懿旨,朱同敬匆忙往皇宫门口走,本来东王入谢府的事他早就知晓,本来他以为东王心有谨慎,肯定会在日落黄昏前离开,谁知到入夜后,他才听闻东王在谢府过夜,而且会有人要杀了东王。
“别耽误了时辰,来不及。”朱同敬看着夜色朦胧,突然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不知为何,他反倒觉得东王被刺杀也并非全是坏事,他冷冷一笑,再自语道:“让你回去,迟早会是大敌。”
……
……
时值二更天,韩健仍旧躺在宽大的床榻上装睡。
从开始,云萧萧便对他无任何举动,或者是坐在床榻上,或者是起来来回踱步,像是在等什么事的发生。
直到快二更天时,云萧萧突然靠到韩健身旁,用手抚着韩健的面颊,冷冷自语道:“不知她喜欢你什么……”
只是这一句,充满了浓浓的恨意。韩健并不知云萧萧口中的“她”是谁,但料想要么是云萧萧所恨的人,要么是所爱的人。恨的人韩健好理解,可若是云萧萧心中所爱,韩健心里便感觉异样,要么是云萧萧心理有问题,就是那个“她”心理有问题。
房间中原本点着不少蜡烛,随着时间流逝,蜡烛也熄灭了几根,最后云萧萧只是续了一两根,保持了屋中光亮,却也并非如初进时那般灯影煌煌。
就在外面敲响三更棒子的时候,云萧萧突然起身往屋门的方向走,随之屋门被小心翼翼地关上,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韩健一人。
此时韩健没必要再装睡,因为整个屋子都是封闭的,他随手一弹,将屋子里仅燃的最后一根蜡烛熄灭,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只有门缝传来极微弱的光亮,他一个跃身而起,直接往门口方向而去。
韩健到门边,便听到外面很细小的声音。
一个男子道:“……果真熟睡不起?”
云萧萧的声音传来:“不信的话,你自己进去瞧。”
那男子道:“不必了,这屋子密不透风,料他也插翅难飞。早些完成了,回去向相爷复命。”
说着外面有细微的动静,随即韩健闻到了桐油味道。
韩健心中一凛,感情谢汝默是准备将他烧死在这里,才会安排这么个密不透风的宫殿给他睡,布置的富丽堂皇。最后也只是他的坟冢。
韩健马上想破门而出,就此而去。但他并未这么做。韩健细一想,现在谢汝默有意要杀他,就算他能离开。谢汝默还是不会轻易放他走,就算他能杀出去,谢汝默也不会善罢甘休。现在他身处在谢汝默的地盘,就等于是挨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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