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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你若是喜欢,就交由你保管吧。琳琅环佩,是我娘亲的遗物,希望你可以珍惜它传承下来的意义。”天瑶语调温吞,淡淡道。
楚琰轻笑,伸出指尖宠溺的抚摸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和衣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天快亮了,陪本王睡一会儿吧。”
结实的手臂一揽,便将她温软的身体拥入怀抱。天瑶的侧脸紧贴着他胸膛,听着他心口中规律而有力的心跳声。他的温暖将她团团包围着,就连吞吐的气息,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墨竹香。
“为什么不去芳菲房中?殿下是陪她省亲的。”天瑶窝在他胸膛,轻声问道。
“希望本王去吗?”他邪气的笑,指尖挑起她尖小的下巴,低头,在她唇瓣印上一吻。天瑶睁大一双璀璨的明眸,静静凝望着他,然后,缓缓摇头。女人的心都是很小的,谁又愿意将心爱的男人推给其他女子。
楚琰唇角的笑靥更深,手臂再次收紧,好似要将她融入身体一般。“你倒是诚实。”
天瑶沉默,柔软的手臂环上他腰身。头顶再次响起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她不需要本王,本王目前,也不需要她。”
天瑶眉心微蹙,清澈的眸中,带着淡淡的凉与伤。
司徒芳菲,又一个可怜可悲的女子。
另一处,司徒府别苑,偏僻的一隅。
司徒芳菲安坐于床榻边,榻上躺着一个重病缠身的妇人,虽年华已去,却依稀可见曾经的芳华。屋内,不时传出妇人的喘息与咳声。
“娘娘,夫人的药熬好了。”侍女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迈入屋内。
“给我。”司徒芳菲端过药碗,耐心的吹着。温凉后,才递到妇人唇边。“娘,喝药吧。”
妇人身体瘫软的靠在床头,吃力的伸出手将药碗推开。“娘这破身子,也撑不了多久。这药喝了,也是白喝的。”
司徒芳菲紧咬下唇,眼圈儿不自主的红了。“娘,别说丧气话。”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娘撑不了多久了,孩子,只是委屈了你。”妇人连连叹息。“若不是娘亲拖累了你,你与燕公子,早已远走高飞……”话未说完,妇人又拼命的咳了起来。
“娘,别说了。这是命。只怪,女儿与他有缘无分。”芳菲的神色不由得暗淡了几分。
“娘娘。”贴身侍女佩心的身影出现在门旁,撇了眼榻上的妇人,欲言又止。
司徒芳菲会意,优雅的起身。“娘,女儿明天再来看你。”
“嗯。”妇人淡然的点头,无力的躺在榻上。
走出清冷的院落,芳菲才止住了脚步,对身后的侍女询问道。“怎么了?”
“娘娘,燕公子那边传来消息了?”佩心压低了声音回道。
“燕大哥怎么了?”司徒芳菲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
“燕公子知晓娘娘嫁入东宫,悲愤难当,前日已启程赶回帝都。”
“什么?”司徒芳菲面色大变。
好好的扬州知府不当,偏生要回京来趟这趟浑水,燕南飞,他怎么那么傻呢!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司徒芳菲了。
“娘娘难道不阻止燕公子吗?”
司徒芳菲苦笑,他那脾气,谁又能拦得住。“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娘娘……”
“还有事?”
佩心做贼般的撇了眼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听说,入夜的时候,有人闯入了无影楼。”
“哦?抓到了没有?”
佩心摇了摇头,“听小侯爷身边的侍卫说,并没有丢东西。”
司徒芳菲蹙眉,若有所思。“无影楼是司徒家的禁地,即便没有丢东西,爹那里,大哥只怕也不好交代。”
“我如何向爹交代,应该不管你的事吧,司徒芳菲!”司徒枫俊颜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与不屑。
芳菲的娘亲曾是宫中歌姬,是文帝赏赐给司徒侯的女人,不仅身份卑微,甚至被怀疑是文帝的安插在府中的眼线,芳菲母女在府中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
“芳菲不敢。”她卑微的俯身,低声回道。
司徒枫银白色的锦靴踏在青石小径之上,却不染一丝尘埃。他长身而立于她身前,几乎是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她,那种傲慢与不屑是如何都掩盖不住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若不乖乖听话,里面那女人,随时都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芳菲谨遵大哥教诲。”司徒芳菲贝齿紧咬,虽不甘,却必须隐忍。
司徒枫冷哼了声,对她的回答基本还算满意。“若是你对司徒家有半点异心,我保证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他说完,冷冷的转身,似想到什么,又突然顿住脚步。“后宫中女人的争斗我不管,但你若敢伤害天瑶,我绝不会放过你。”
“是,芳菲明白。”她卑微的低头,直到司徒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佩心走过来,搀扶住她的手臂。“娘娘,你没事儿吧?”
司徒芳菲淡淡摇了摇头,贝齿却紧咬着唇,几乎咬出血来。那满腔的怒火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娘娘怎么说也是小侯爷的亲妹,而沈天瑶不过是个外人而已。小侯爷为何要如此护着她?”佩心愤愤不平的嘀咕着。
闻此言,司徒芳菲嘲弄的一笑。“一个男人想护一个女人,从来就不需要理由。”
……
早朝后,楚琰便回到东宫书房,手握狼嚎笔,认真的在纸上勾画着。楚煜推门而入,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明日是太后寿辰,慈宁宫又要热闹了。”
楚琰一笑,全然不以为意。“二哥回京后,慈宁宫一直都很热闹。”
“只怕热闹的不止是慈宁宫,还有朝堂。”楚煜吊儿郎当的坐在一旁的椅榻上,意有所指。
如今朝中重臣都如押宝一般,在太子与荣亲王之间举棋不定。楚琰手握帝都十万御林军,而楚皓有太后与司徒一族为后盾,两位皇子势均力敌。
“明日皇祖母寿辰,寿礼都备下了吗?”楚琰淡声问道,优雅的放下手中的狼毫笔。
“涵雪亲自督办的,耗费了大量金银,却还是华而不实的东西。皇祖母何时在乎过这些,不过就是走个场面。”楚煜轻哼着,随意耸了耸肩。
楚琰淡然不语,持起面前墨迹未干的宣纸递给楚煜。“纯金铸造,命人尽快赶制出来。也许,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楚煜接过画样,眸中流露出几分喜色。七哥一向过目不忘,此番冒险潜入无影楼中,目的就是这枚虎符。
“司徒烬那老狐狸倒是奢侈,竟然用纯金打造虎符。不过,有了这东西,我们就可以调动百万雄师。”
楚琰含笑不语,胜不骄败不馁,喜怒不形于色,才是王者之道。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教诲。
……
太后寿辰,慈宁宫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群臣朝拜,后宫嫔妃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借着难得的机会奉迎谄媚。
天瑶依旧一袭素白宫装,与四周耀眼的红,格格不入。身侧,是一身杏黄朝服的楚琰,他极少穿的如此郑重,而如今的场合,却不得不如此。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六十一章 一曲惊醒梦中人
“这万花丛中一点白,你倒是特别。”楚琰一笑,略带玩味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浓妆淡抹,这张灿若桃花的容颜,如何看,都不会厌倦。
天瑶失笑,静若止水。“殿下难道不觉得,天瑶罪臣之女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特别吗。”
楚琰眸光低敛几分,冷傲的扬起唇角。“你的身份,就是本王的女人。”他结实的手臂,不着痕迹的环上她纤细的腰肢,温冷的唇贴在她耳畔,气息吹拂在她发梢,痒痒的,暧昧至极。
“瑶儿在乎名分吗?你若要,本王便给。”
天瑶清冷一笑,一双清澈的眸子,直探入他眸中。“天瑶想要的,从不曾改变。”
莲步轻移,她脱离他的怀抱,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仰头静静端凝着他。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靥,绝美,却苦涩。“天瑶知道,殿下给不起,我也不敢奢望。终其一生,那不过是天瑶的一个梦,遥不可及。”
“原来殿下与妹妹在这里,让芳菲好找。”宫门处,司徒芳菲一身艳红宫装,炫彩夺目,她身后跟随着尹涵雪与萧贞儿两位侧妃,均是珠光宝气,光彩照人。
“殿下,寿宴就要开始了。”司徒芳菲柔声提醒着。
“随本王入殿吧。”楚琰无情绪的回了句。
太子府众人可算得上是姗姗来迟,进入慈宁宫正殿,后宫嫔妃与众臣工早已入座。主位上,太后与文帝相携而坐,倒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情景。
荣亲王楚皓向来得太后宠爱,送的礼物也别具一格,竟是四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名曰:琴棋书画。四位娇滴滴的女子立于殿中,一女抚琴,《高山流水》清盈悦耳。一女作画,富贵牡丹在萱纸上妖娆盛放。一女吟诗作赋,一女摆设棋局,在场不乏棋中行家,对那深奥的棋局,亦是赞声连连。
“孙儿这礼物,皇祖母可还满意?”楚皓俯身拱手,摸样甚是恭谦。
太后慈笑,“哀家整日呆在慈宁宫中,的确烦闷,这四女正巧陪哀家解闷。皓儿这寿礼,甚得我心。”
“皇祖母喜欢便好。”楚皓浅笑,眸中流光一闪,复又开口,话锋直指楚琰。“听闻七弟的尹侧妃乃当朝大学士之女,才高八斗。她们四女初出茅庐,倒是想请侧妃娘娘指教一二。”
很显然,楚皓在挑衅。指教,不过是委婉的说辞,实则便是较量,不仅仅是女人的较量,无论输赢,都是男人的面子。
被指名道姓,尹涵雪有片刻的错愕,然后,一张小脸逐渐苍白。她的确小有才气,可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是再清楚不过。殿中四女,是楚皓费尽心思从各地寻来,她想以一人之力战胜这四人,根本不现实。
面对楚皓灼灼的目光,涵雪将头压得更低。“殿下。”柔柔一声低唤,她求救的扯了下楚琰衣角。
楚琰脸上挂着一字号的笑容,不以为意的翩然起身。“雪儿面薄,二哥何必为难一个女人。今日是皇祖母寿辰,别扫了她老人家的性子。”
楚琰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若是再坚持,难免显得不仅情面。楚皓一时语塞,眉心微蹙。却是安坐于主位的太后突然开口。
“助兴而已,琰儿也不必再推迟。哀家也想见识一下帝都第一才女的风采。”
楚琰眸中寒光一闪,却面色不变,唇角扬笑,复又拱手道。“回禀皇祖母……”
“回禀太后,涵雪姐姐身子不适,不如由臣妾代替她向几位姐姐讨教一二。”一道清澈的声音,不卑不亢,盖过了他的。天瑶白衣胜雪,莲步轻移的迈入殿中,在经过楚琰身侧时,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道:“我不会让你输。”
楚琰眸光深谙,流光灼灼,非喜非忧,深邃的让人辨不出情绪。
天瑶白衣胜雪,莲步轻移的迈入殿中,在经过楚琰身侧时,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道:“我不会让你输。”
楚琰眸光深谙,流光灼灼,非喜非忧,深邃的让人辨不出情绪。
“你是?”主位上的太后端倪她半响,这张绝世芳华的容颜,却着实陌生。
“回禀太后,皇上。臣妾阿瑶,是太子殿下的侍妾。”柔润的声音,无波无澜。
目前的这张脸,并没有身份,更没有名分。
“一个侍妾而已,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东宫无人了吗?竟要一个侍妾出来充场面。”楚皓的侧妃如烟不屑的哼了声。
“这四位若是连东宫的侍妾都不如,依鸾音看来,二哥这礼物可要换换了。”出声的是鸾音公主,她依旧刁蛮傲慢,出口的话却将如烟噎了半死。
楚皓凤眸微眯,灼热的目光纠缠着天瑶,冷魅一笑。“琴棋书画,阿瑶姑娘要先比试哪样?”
天瑶面色淡然,脚下步步生莲,一挑裙摆,在棋盘前坐了下来,然后,挑衅的说出两个字:“一起。”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无不露出诧异的神色。此刻的天瑶,只有‘狂妄’二字可以形容。
天瑶手持白子,略加思索的落在棋盘之上,耳边传来悦耳的高山流水,善画女在一旁认真的绘着书画。
一曲高山流水,蕴涵天地之浩远、山水之灵韵,琴音袅袅,如梦似幻。
一曲终了,天瑶将最后一颗白玉棋子落于棋盘之上,淡淡道。“这位姐姐,承让了。”
女子诧异的端看着棋盘,半响,才缓过心神,起身施了一礼,“姑娘棋技高超,小女子心悦诚服。”
天瑶恭谦含笑,起身来到书案前。丈余长的白色纸萱,万缕霞光,竟是一幅《沧海日出》,画中人物风景,惟妙惟肖,足以彰显作画者的精湛技艺。
天瑶思索片刻,轻挽起雪白锦袖,执起狼嚎笔,沾染油菜,竟在看成完美的画作上继续描画。须臾的功夫,一幅《沧海日出》竟在她的笔润下变为《落日黄昏》。画面美轮美奂,画中夕阳,似乎都带着暖意。
“好一幅《落日黄昏》,此女果真蕙质兰心。”主位上,文帝朗声而笑。
“殿下谬赞,阿瑶愧不敢当。”
“一曲高山流水,还请姑娘品评。”抚琴女恭敬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天瑶一笑,暗运内力,将手中的狼嚎笔掷向琴弦。笔杆与琴弦撞击,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此曲名曰惊梦。乃秦代名家高渐离之作,此曲只有七音,音域广阔,才能令人惊醒。”
抚琴女睁大瞳眸,惊愕的看着她。精通琴音之人,又怎么会不识《惊梦》,身在梦中犹未醒,一曲惊醒梦中人。此乃绝世之作。只此一曲,她便已经输了。
天瑶云袖翩然,安坐于古琴前。指若汀兰,勾动琴弦,余音袅袅,清澈而不染世间一丝尘埃。恍惚间,众人只以为置身高山之巅,溪水之畔。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此曲高山流水,贵在心境。姐姐琴技娴熟,只可惜心浮气躁,失了意境。”
青葱如玉的指尖,在银质琴弦上缓缓停住。天瑶起身,踱步至楚皓身前,盈盈一拜。“阿瑶才疏学浅,此番,果真受益匪浅。”
楚皓面色沉冷,唇角一抹冷邪的笑,压低声音道。“游戏并没有结束,不过是刚刚开始。本王说过,你早晚,会是本王的。”
春风楼一遇,他与她失之交臂。楚皓一直念念不忘,他要她,如今,更是笃定。
天瑶一笑,云淡风轻,柔声回道。“那只是王爷一个人的游戏,阿瑶恕不奉陪。”
她莲步轻移,回到楚琰身边,微扬起小脸,对他嫣然一笑。而楚琰面色未变,眸色透着冷冽的寒。
天瑶不解,眉心微蹙。她替他赢了里子面子,他这恼火又是为了哪般?这男人,越发的不可理喻了。
“二哥这寿礼,也不怎么样啊。”鸾音讥笑的哼了声。
“鸾音,休得无礼。”淑妃面色一沉,冷冷训斥了句。谁人不知楚皓是太后的心头肉,这礼物好不好,岂容他人置喙。鸾音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六十二章 甘愿便值得
鸾音公主的性子,一向无法无天,她不以为意的哼了声,转而看向楚琰。“太子殿下的寿礼呢?也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楚琰含笑,幽深的目光落在尹涵雪身上。涵雪丝毫不敢怠慢,命身后的宫人奉上一轴布卷。
一旁,楚皓负手而立,唇角笑靥带了几丝邪魅,冷笑道。“七弟的寿礼,别让皇祖母失望才是。”
相斗多年,楚皓此时的表情便是一种危险的信号。楚琰剑眉一挑,心中暗道了声不好,可卷轴已经被缓缓展开。
丈余长的百鸟朝凤图,全数用金丝银线缝制,出自宫中最好的秀娘之手,整幅画面,美奂绝伦,炫彩夺目。凤凰金色羽翼,仰头高歌。
而让众人震惊的,并不是画卷之美,而是凤凰唇下,一滴刺目的鲜红。凤凰泣血,大凶之兆。主位上的太后,脸色即刻阴冷下来。
“太,太后恕罪。”尹涵雪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上。
而殿内众人,无论嫔妃臣工,均是一副看好戏的摸样。楚皓更是胜券在握,只等着太后降旨责罚。此番,他定要扳回一城。
太后半依着凤榻,出口的声音都带着责备的意味。“恕罪?”她冷哼一声,目光犀利的看向楚琰。“琰儿,她是你的妃子,你告诉哀家,这罪当如何恕?”
楚琰淡然处之,倒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一双幽深眸子盯着绣绢之上,片刻后,对身侧的天瑶低声道。“身上可备有丝线?”
“什么?”天瑶不解。
“这画卷上,正巧是九十九只雀鸟。”
九十九只?百鸟朝凤?!天瑶一笑,顿时茅塞顿开。上前一步,躬身道。“百密终有一疏,阿瑶想,这定是秀娘刺绣时,不小心弄破了指尖,染上去的血迹。太后娘娘母仪天下,慈悲为怀,就饶恕秀娘的过失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便将责任从涵雪转到了秀娘身上。
天瑶莲步轻移,在绣绢前停住脚步,用力扯下袖口的一段丝线,暗用内力,将丝线穿在绣绢上。须臾的功夫,一只栩栩如生,展翅俞飞的雏鸟呈现众人面前,恰好遮盖住原先的血迹。
天瑶匍匐在殿中,恭敬膜拜。“回禀太后娘娘,这绣绢之上本是九十九只雀鸟,加上这一只,正是一百只。百鸟朝凤,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寿与天齐。”
见此情形,众臣工纷纷俯身跪拜,高呼:“太后娘娘万寿无疆。”
至此,一场危机,化成转机。
楚琰含笑,望着匍匐于地的女子,眸中是难得的柔情。而另一侧的楚皓,眸光冷厉,隐在云袖之下的手掌,紧握成拳,已是极度隐忍。阿瑶?好,你很好!
……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向东宫而行,车中,楚琰半依着车壁,闭目沉思。他怀中,天瑶软软的依着他胸膛,墨色青丝散落,凌乱了一世妖娆。
“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本王今日方知,瑶儿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女子。”楚琰修长的指尖,随意穿透她柔软的发丝。
天瑶巧笑嫣然,“殿下也从未询问过天瑶是否懂得琴棋书画。难道我要献宝似的跑到殿下面前说:太子殿下,我是才情卓越的。”
她语调轻佻,明显带了几丝戏弄之意。楚琰剑眉微挑,措不及防的翻身,将她困在身下。下一刻,微冷的唇便覆盖了上来。这吻,霸道又蛮横,似带了惩罚的意味。她早该知晓,压在身上的这个男人,若是让你嘴上得了便宜,自然是要在其它地方讨回来的。
天瑶被他吻的窒息,在他身下无力挣扎,却撼动不得半分。许久后,他终于放过了她的唇,手掌略带粗蛮的扯开了她胸前的白纱,唇片印上她的粉红的蓓蕾,吸允着、啃咬着。
“楚琰,放开我,好痛。”天瑶如被电击,在他身下颤抖,眸中晶晶闪闪,如夜空璀璨星光。
“痛吗?不过给你一个教训而已。”他邪魅一笑,优雅起身,再次靠坐在车壁上。手臂一揽,将她温软的身体困入胸膛。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本王不怕得罪太后与二哥,今天的事,决不可再发生第二次。”
只有他,才有资格欣赏她的美。真想,就这样将她藏起来。
“为什么?”天瑶不解,她帮了他,反倒成了罪过。
楚琰沉默,手掌托起她如玉的小脸,静静端望。因为,她太过美好,因为,二哥看她的眼神,太危险。他是男人,他又怎么会不懂。楚皓看着他时,眸中都是**的**。
“没有为什么,你乖乖听话就是。”楚琰的声音不由得深冷了几分,而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却越收越紧。
对于他的霸道,天瑶早已习惯,她温顺的枕着他手臂,闭目休憩。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浑浑噩噩间,终于停了下来,天瑶被楚琰抱下马车,睁开迷蒙的睡眼,发现这里并不是东宫。朱红色的宫门,墨黑牌匾上熨烫着琉璃金字,书写着:‘雍和宫’三个大字。
“这是哪里?”
“我母后的寝宫。”楚琰淡淡道,面上依旧无丝毫情绪。
宫门缓缓开启,楚琰抱着她,一路踏过石子小径,进入正殿之中。殿中清冷,未见半个人影,残叶堆满了院落,屋内桌椅摆设,落满了灰尘。看来,许久不曾有人来过。
“这里,荒废了很久。”天瑶轻声开口,挣脱了他的怀抱。白皙指尖,轻轻划过黑檀桌面,沾染了一指灰尘。
“嗯。母后仙逝后,这里就成了父皇的禁地,没有人敢来。”
“你呢?”天瑶侧头看向他。
楚琰一笑,“算上这一次,本王是第二次踏入雍和宫。本王七岁之前,是在宫外生活,这里对我来说,是陌生的。”
七岁之前的记忆,对他来说,是痛苦的,却只是苦难的开始。那时,他被舅父云丞相困在……,在那个人间炼狱整整磨练了七年,那时,只有玲珑与他相依为命,而幻影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母后一年只来看他一次,每一次都抱着伤痕累累的他痛哭不止,可她却狠下了心肠,没有带他离开。她对他说:琰儿,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云皇后,她是如何死的?”思索良久,天瑶咬唇问道。她知道,或许自己不该问。可是,她没有忍住。总觉得,他所有冷漠哀伤的根源,便是云世兰的死。
楚琰淡漠一笑,墨眸中一闪而过阴冷之色,凤眸微眯,透着危险的光泽。
“很久之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他云淡风轻的一句,避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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