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娘娘,使不得。”
“娘娘,使不得。”
“娘娘!”徐嬷嬷脸色一沉,声音中带了几丝厉色。
天瑶轻笑,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轻柔的解开身上大红的嫁衣,红霞落地,露出内里胜雪的白衣。璀璨的眸光淡看了眼满屋的艳红,只觉得分外刺眼。
“红烛过半,月上枝头,殿下却迟迟不归,敢问嬷嬷,这又是何礼数?”
徐嬷嬷面不改色,“殿下日理万机,自然有无法脱身的大事。”
天瑶清冷的笑,他人不在这里,自然在别人那里。温香软玉在怀,还真是脱不开身的。
“天瑶要安寝了,请众位姑姑出去。”天瑶负手而立,声音淡然,却偏生有一股子不容人抗拒的气势。
“娘娘……”徐嬷嬷刚要开口,却被天瑶冷冷的打断。
“出去!”
喜娘宫人跪了满地,却无人敢动。徐嬷嬷脸色变得极难看,沉默的与天瑶僵持。在东宫,还无人敢于她这般说话。
“太子妃好大的气势。”一道低沉冷魅的男声在门口处响起,同样一身艳红锦袍的绝美男子,步履不稳的走了进来。
“殿下万安!”宫人颤抖的跪在地上。
他在天瑶身前站定,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我尊贵的太子妃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如何?”
天瑶微眯起一双璀璨的眸子,若有所思,然后淡淡道。“高处不胜寒。”
楚琰微愣了片刻,然后清朗的大笑。修长的指尖,带了几分力道的捏起她的下巴,天瑶吃痛,泪珠在眸中打转,却依旧倔强的迎视着他。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惜,依然逃不脱沦为棋子的命运。”
天瑶茫然不解的看着他,想从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找到答案。
而他鬼魅一笑,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蛮横粗鲁的丢在了床榻上。
“你,你做什么?”天瑶快速的爬起来,胆怯的后退。此刻的他,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让她无端的恐惧。
“大婚之夜,新郎和新娘该做什么?”他邪魅的笑,下一刻,便如猛兽般扑了上来,粗暴的撕扯着她身上的纱衣。纯洁的白纱在他掌中变成了一块块碎片。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十二章 宫门深似海1
天瑶从未被如此对待,拼命的挣扎哭喊。“放开我,楚琰,你这个魔鬼。”
虽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一双眸子却出奇的璀璨清澈,触手的肌肤细若凝脂,玲珑有致的身体,可以让每一个男人血脉喷张。而高高在上的楚琰,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食色,性也。
他啃吻着她每一寸的肌肤,天瑶**的躺在他身下哭泣呻吟,被他压得死死的。双手无力的摸索挣扎,直到,触摸上发间冰冷的簪子,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向楚琰刺去。
恍惚间,楚琰已感觉到利器袭来,快速的躲闪……只是,深陷**的男人,反应终究是慢了半拍,手臂的皮肉被尖锐的簪子划开半寸的口子。
身上的重量消失,天瑶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身体萎缩在床角,畏惧的看着他,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可怜兮兮的模样,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楚琰冷冷的看着手臂依旧流血的伤口,修长的指不知何时已掐住天瑶咽喉。“活腻味了,是不是!”
天瑶依旧**着身体,不曾有半分挣扎,纤长的睫毛合起,一排璀璨的泪珠悄然滑落。她脸上是尚未褪去的潮红,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淡然的如水一般,似乎早已看穿了生死。
她对自己说:如此,甚好,至少是一种解脱。
有那么一刻,天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是那么坦然,坦然的等待着死亡……而颈间的力道却松了下来,身体突然一轻,她整个人被他丢到床下,**的身体撞在冰冷坚硬的汉白玉地面,生生的痛着。
“主子。”紫衣一声惊呼,爬着来到她身边,慌张的脱下自己的外衣遮住她的身体。
喜娘宫人们早已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紫衣与另一个守夜的宫女。两人都吓得不轻,紫衣更是紧紧的抱着天瑶痛哭,一双含泪的眼,战战兢兢的看着楚琰。
“没人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吗?本王今夜就好好给你上一课。”他鬼魅的笑,衣衫微凌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伸臂扯起跪在一旁的宫女,推倒在宽大的床榻之上。
红绡幔帐内,他粗鲁的撕扯着宫女身上的衣服,女人不停的哭泣,哭喊声、求饶声划破了孤寂清冷的夜。
“殿下,求求您放过奴婢吧,殿下……”
求饶声逐渐转变为痛苦的呻吟,男人无情,女人的痛呼和剧烈的喘息,一声声如利剑般穿透天瑶脆弱的心,鲜血淋漓。
天瑶再单纯,也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本该属于她的新婚之夜,她的新郎正和别的女人上演着激情的戏码。
一张小脸惨白的早已没了血色,尖锐的指甲陷入白皙的掌心,掌心血肉模糊了一片,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答滑落,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薄唇微微的颤抖着,一双大眼空洞一片,痛到极致,竟然哭不出声音。
浑浑噩噩间,榻上的声音逐渐的微弱。楚琰起身,利落的套上衣服。
银色锦靴不知何时至于她眼前,他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眸中依旧一片寒凉。“来人。”他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两个老嬷嬷俯身走进来,跟在最后的是徐嬷嬷,她还是那张冷面,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还冒着热气。
三人屈膝给楚琰施礼,他随意的摆了手。嬷嬷们会意,大步向榻上而去,强硬的扯着衣衫不整的宫女,将浓黑的药汁硬灌了下去。年轻的宫女惊恐的挣扎,大声呼喊着,“殿下,饶过奴婢吧,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想死……”
被灌了大半碗的药汁,女子终于挣脱了嬷嬷们的钳制,踉跄的跌下床榻,爬到楚琰面前,扯着他的衣摆哭嚎。腥红的鲜血顺着唇角缓缓的流淌下来,女人痛苦的捂着腹部。
天瑶惊了,她只以为嬷嬷们灌下去的不过是落胎药而已,没想到……
她颤抖的爬到宫女身旁,白皙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然后,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是鹤顶红,见血封喉,根本没得救。
“楚琰,你这个魔鬼,我杀了你。”天瑶几乎是失控的,扬起手掌击向楚琰心口。
冰冷的寒气袭来,楚琰面不改色,甚至唇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他未动分毫,却已制住天瑶的手腕,反手用力便将她困在了怀中,动弹不得。修长的指尖,顺着她脸颊美丽的弧度暧昧的抚摸着。
“记住今天的教训,是你的任性害死了她。”他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眸中满满的都是怒。
楚琰倒是十分欣赏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好似猎人遇上了最狡猾的狐狸,有趣的不是得到,而是追逐的过程。
他绝美的一笑,笑靥依旧半分不及眼底。“想留在本王身边,就要学乖一些。本王不会杀你,却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他说着,眸光若有似无的撇了眼跪在地上的紫衣。
天瑶面色惨白,咬唇不语。她知道他威胁了他,可她却不得不受他的威胁。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却不能不在乎紫衣的,不能不在乎漪澜殿中众人的性命。
他修长的指尖轻挑起她的下巴,一双绝世凤目,邪魅的看着她。“觉得委屈,是吗?想哭就哭出来。”
天瑶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泪不争气的滑过苍白的脸颊。她死死的咬住下唇,那摸样,倔强又楚楚动人。楚琰心口,无来由的一颤。这个女人,竟然能轻易的牵动他的情绪。
这个认知让他微恼,下一刻,毫无预兆的松开手,将她柔软的身体推了出去。毫无意外的,天瑶的身子再一次和地面亲密接触,而她麻木的心与身体,已经感觉不到半分疼痛。
伴随着一开一合的门响,楚琰拂袖而去。然后,嬷嬷们有条不紊的将宫女的尸体拖了出去,并手脚利落的擦干了血迹,然后,徐嬷嬷走到榻边,将染了处子血的白绢小心收起。再之后,紫衣爬过来,抱着她放声痛哭。
一切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一样,无法停止的噩梦。
红烛燃尽,一缕微光悄悄落入屋内。
房门再次被推开,两排宫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华美的宫服,昂贵的收拾。“娘娘,奴婢们伺候您更衣,入景阳宫的轿辇已在宫外候着了。”为首的宫女半跪在地上,柔声道。
天瑶揉了揉发疼的双眼,目光茫然的扫了眼打扮光鲜亮丽的宫女。许久,才僵硬的挪动了身体。推开窗棂,窗外阳光正好,连空气都是新的,可为什么,心却那么阴暗。
“出去。”她无情绪的吐出两个字。
“娘娘,您不要为难奴婢们,娘娘若是不肯更衣,殿下必会动怒,奴婢们只怕要受责罚了。”宫女们战战兢兢的跪了满地。
天瑶无声的看着她们,无力的闭上了双眼。是啊,她这是怎么了,为何要与这些无辜的人置气。
“紫衣,替我更衣吧。”她淡声道。
紫衣点了硬着,从柜子中取出件纯白色的百褶裙。又梳洗了一番,来不及打扮,如瀑的发丝披散在腰际,发髻间只插了那支青玉发簪,便匆匆的向宫门外走去。
等天瑶来到宫门口时,楚琰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身白色烫金蟒袍,清贵高雅。比平日更添了几分高不可攀的气势。左侧,尹涵雪乖顺的站在他身侧,身着艳色富贵牡丹宫装,妩媚娇柔,风情万种。而右侧的萧贞儿依旧大红的宫袍,和她的人一般招摇。
“殿下万福金安。”她象征性的福了福身。
“太子妃真是好大的架子。”他冷哼了一声。
天瑶脸色依然苍白,微低着头,不卑不亢,一袭白衣胜雪,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亦如秋日阳光下盛开的小雏菊,干净而纯粹。在妩媚风情的尹涵雪面前,竟不输半分气势。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十三章 宫门深似海2
楚琰眸光幽暗,见她一副乖顺的模样,竟然忍不下心责备。他自嘲的哼了声,什么时候自己也懂得怜香惜玉了,可笑。
“**苦短日高起,想必昨夜殿下是将妹妹累坏了。”涵雪含笑开口,倒是沉得住气。
可偏生有沉不住气的主儿,萧贞儿不冷不热的哼哼了声,“听说昨儿夜里漪澜殿动静可大得很,还闹出了人命。妹妹年幼,伺候殿下难免不周全。”
天瑶低头沉默,面无表情的。好似她们说的不过是与己无关的事。
楚琰邪魅的一笑,随意将萧贞儿揽入怀中。“今夜就由贞儿来侍寝,如何?”
萧贞儿惊喜的睁大了双眼,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太子与淑妃势不两立,这在朝中并不是秘密,而她是淑妃的侄女,嫁入东宫,本以为楚琰会刻意刁难。却是做梦也没想到,大婚第二日,他便钦点了她侍寝。
“嗯。”她双颊绯红,羞怯的点了点头。
“贞儿不会让本王失望吧。”他唇角微扬,温热的手掌暧昧的划过她的脸颊。
天瑶着实没有心情看他与其他女人**,略带不耐的开口。“殿下,现下可否起轿去景阳宫了?”
楚琰笑,唤了声大太监刘忠。而萧贞儿被打扰了好事,面带不悦,冷撇了眼天瑶身上的白裙。“妹妹这身裙衫也太素净了些,昨儿刚刚大婚,也不怕触霉头。”
“殿下明鉴,我家主子自幼便只穿白衣。”紫衣忐忑的跪倒在地,辩解道。
楚琰淡撇了她一眼,并未回应。而是揽着萧贞儿走向轿辇。“贞儿与本王同轿,如何?”
萧贞儿自是欣喜,含羞点了点头。
楚琰不与她同轿而行,天瑶倒是轻松了不少。宽大舒适的轿辇中,天瑶半靠在车壁,漠然的看着手中的书册。
“到景阳殿还有些距离,主子脸色不好,还是小憩一会儿吧。”紫衣将薄毯盖在天瑶身上,顺手夺下了她手中的书册。
天瑶失笑,却并未反驳。
此时,轿辇却突然颠簸了下,缓缓停下来。天瑶不解,白皙的指尖挑开轿帘一角,而外面却无任何异状。“出了什么事?”
“奴婢去看看。”紫衣应了声,敞开轿门走了出去。
半响后,轿门发出一开一合的响动声,紧接着,再次缓缓而动。昨夜折腾了一整夜,天瑶是真的困极,她靠在软榻上小憩,身上依旧盖着薄绒毯,阳光透过半敞的帘子,投下斑驳的光影,调皮的在如玉般莹润的脸颊上跳动,那安稳如孩童的睡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
“怎么回事?”半睡半醒间,天瑶嘤咛了声,而来者却并无回应。她也无甚上心,睫毛微微颤动,自顾翻了个身,又睡去了。领口微敞,露出白皙的颈项,还挂着深浅不一的吻痕,是他昨夜留下的。
楚琰半依着门扉,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手边的几本医术上,不甚在意的轻笑。宫中父皇的眼线众多,他总得做做样子。
东宫的轿辇浩浩荡荡已行过武华门,在正宫景阳殿前稳稳的停了下来。天瑶睡得沉,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楚琰俯身,轻柔的将她抱起。温香软玉在怀,轻的几乎没有重量。
“殿下万安。”小太监急忙蹲跪在地,用背做垫。
萧贞儿与尹涵雪二妃早已等在轿辇边,见楚琰抱着天瑶下轿,脸色都微变了几分。萧贞儿嗔怨恼怒,与之相比,涵雪倒还算沉得住气,将头压得极低,以至于旁人看不透她此刻的情绪。
楚琰是一路抱着天瑶进入景阳宫正殿的,她娇小的身体窝在他怀中,侧脸贴着他的胸膛,模样极是安静。
殿中倒是十分的热闹,文帝与太后端坐正殿,两侧是淑妃、惠妃,及各宫妃嫔按位份而坐。太后身侧,一身淡雅宫装的素颜美人是长公主无双,她与惠妃二人年纪相仿,曾是手帕交,如今隔了层辈分,倒是也没生疏。安坐在淑妃身侧的,是她唯一的女儿――五公主鸾音,身着火红公主长袍,承袭了其母的美艳瑰丽,也承袭了她母亲的傲慢,甚至更嚣张跋扈。
朝中重臣都在场,左右二相分立两侧,定远侯父子与沈家父子站在一处。而安清王楚煜、魏青与赤焰等人站在另一处。
“楚琰来迟,还请皇祖母与父皇恕罪。”楚琰温润的开口,因怀抱着天瑶,并未躬身施礼。身旁的萧贞儿与尹涵雪却是躬身跪地而拜。
“太子殿下好大的架子,可让我们一群人好等。”五公主鸾音不冷不热的开口。殿内的气氛瞬时变得尴尬。
“音儿多嘴。”淑妃开口训斥了句。朝野上下都知她与太子楚琰面和心不合。可这不和也只能在内里较量,面上公开挑衅,无非是让皇上与太后生厌,鸾音这孩子是越大越不懂事儿了。
“五皇姐教训的是,都是楚琰的过错。”楚琰含笑回应,难得的好脾气。反而显得是鸾音不通情理了。
鸾音冷哼了声,撇了眼她怀中安睡的女子。“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遥儿累了,在车中小憩了会儿,本王不忍叫醒她。”楚琰一笑,轻轻摇醒了怀中的女子,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地上,十足恩爱夫妻的模样。
一侧的司徒枫冷哼了声,心道:太子的戏,演的是越发好了。
“殿下与太子妃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是我大翰之幸。”惠妃巧笑嫣然,说着漂亮的场面话。
天瑶的意识逐渐清晰,安静的站在殿中,如木偶般漠然。她不过是想当个局外人,而火偏偏还是烧到了她身上。
“天瑶的脸色怎么如此憔悴,宫中的生活可还习惯?”太后慈爱的笑,一双精明的眼,在楚琰与天瑶之间流转。
“回禀皇祖母,一切安好。”天瑶低声回了句。
太后轻点了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对着天瑶的方向伸出了苍老的手臂。“天瑶,来,到皇祖母身边来。”太后侧了侧身,让出了半边位置。
太后所坐之处,可是金撵凤榻,太子妃若是坐上去便是越矩。众人均瞪大了双眼,却无一人敢当面驳了太后的圣意。
“皇祖母!”鸾音竟然不怕死的站了出来。“先祖遗训,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才有资格坐在凤榻之上,太子妃坐上怕是不合适吧。”
“放肆,越来越没规矩了。”太后板起了脸色,一掌重重拍在身侧的木案上,威严之气让鸾音不由得踉跄。
“你是在责备哀家不懂规矩了?”
“鸾音不敢。”鸾音不服气的低声回了句。
“母后息怒,鸾音并非有意冒犯。”淑妃不急不缓的起身,轻笑着开口,目光有意无意的撇了眼天瑶的方向。“太子妃便是未来的皇后娘娘,端坐凤榻,无可厚非。”
太后沉默不语,伸向天瑶的手却不曾放下,殿内众人均猜不透她的心思。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天瑶身上,等着看她的反应。坐上凤榻,就会得罪淑妃,不坐又会拨了太后的意。太后此举,无疑是将天瑶陷入了两难之地,成为众矢之的。
或者从选妃开始,她就该学会深宫的生存之道。深宫中,势单力薄无法生存,彼此联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唯一的生存之法。而位置却只有一个,即便是手足姐妹,最后,也要挣得你死我活。
楚琰含笑不语,丝毫没有相帮的意思。他倒是要看看,这一次她如何化解危机。
天瑶面色坦然,微提起裙摆,一步步向殿上走去,然后,在太后身前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坐上凤榻,而是跪坐在太后膝畔。
一场好戏就这样悄然落幕了,一些等着看好戏的嫔妃不免带了些许的失望。
端坐在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文帝,突然朗声而笑,威严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欣赏。“老七这媳妇倒是机灵。”
“父皇的眼光,自然是不会错的。”楚琰沉声回了句。
“琰儿成家,朕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文帝挥手,命内宫大太监总管李德传膳。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十四章 合欢
宫宴分外的热闹,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宴后,文帝将太子楚琰单独叫到御书房中。
文帝端坐主位之上,楚琰尚未开口,滚烫的茶盏便摔在他面前。“混账东西!”
楚琰面色未变,一挑衣摆单膝跪地。他早知,即便处死了那宫女,也绝瞒不住文帝的耳目。既然无从辩解,倒不如主动请罪。“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
文帝微眯了眸子,深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半响,才微叹了口气。“沈家那丫头毕竟年幼,你又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计较,凡事都要迁就一些。”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嗯。起来吧。”文帝点了点头,指了下一旁的座椅。
楚琰缓缓起身,在一旁坐了下来。看来,文帝此番找他来,并非只为了昨夜的那场闹剧。
“雍州边境,金人作乱,百万大军压境,此事,你如何看?”
楚琰深邃的眸子,明灭闪动,思虑半响,才缓缓开口。“金人觊觎我大翰疆土已久,此番倾巢而出,想必是筹谋已久。雍州一战,一触即发。父皇要早做打算才是。”
文帝赞同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面露为难之色。“此一战关系我大翰国脉,唯独你去,朕才放心。可你刚刚大婚……”文帝欲言又止,悄然打量着楚琰的反应。
楚琰心中冷笑,只怕这才是文帝的目的吧。“孩儿身为大翰储君,自是义不容辞,又怎可被儿女情长所拖累。”
“嗯,你能以大局为重便好。”文帝满意的点头。“时辰不早了,你退下吧。三日后启程,朕已下了密诏,边境百万大军可任由你调遣。”
“儿臣告退。”楚琰起身,恭敬的躬身俯首。
“你的伤,如何?”文帝又填补了句。
“一点皮肉伤,并无大碍。”
文帝失笑,那丫头,倒是难驯的很。“嗯,无碍就好。你退下吧。”
楚琰走出御书房,楚煜早已在外等候多时。天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飘着丝丝细雨,楚煜的锦袍已然被打湿。
“七哥。”他疾步上前。
“三日后,启程雍州。”楚琰淡淡道。
“什么?”楚煜一惊,重重的叹息后,才勉强恢复了神色。“那女人的诡计还是得逞了。我真不明白,皇上聪明一世,怎会为一个女人的枕旁风,让自己的儿子陷入困境。”
楚琰苦笑,他的父皇早已被那女人迷了心智。当年,大哥之死,三哥致残,宫中子嗣莫名夭折,哪一桩不是那女人的杰作。
“冀州一战,本王没将命留在冀州,那女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楚煜剑眉紧锁,“雍州边境大部分都是定远侯的兵马,那女人是想借定远侯司徒烬之手,除掉七哥。”
楚琰眸光冷黯,此战,的确棘手。“二哥觊觎储君之位已久,而司徒烬是二哥的亲舅,恨不得将本王除之而后快,他的兵马自然不会听从本王调遣。能用的,只有雍州的十万驻军。”
楚煜赞同的点了点头,却依旧愁眉不展。“雍州守将慕容复驻守边境多年,拥兵自重。他的兵马只怕也不易差遣。”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楚琰冷漠的回了句,与楚煜二人沿着御花园的石径小路而去。
远远的,只见湖心的水榭中,小侯爷司徒枫与天瑶相携而站,司徒枫淡笑着,修长的指有意无意的穿过天瑶如瀑的发丝。而她竟无半分躲闪之意。
楚琰一双凤目遽然冷冽,隐在衣袖下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楚煜也是片刻的呆愣。司徒枫与沈天瑶,难道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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