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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楚煜轻笑,只道了句,“无碍。”便抬步而入。
御书房内,楚琰安静的坐在主位上,手中随意握着一本书册,一旁的奏折被堆叠的七零八散,很显然,楚琰还没有冷静理智到一边与天瑶冷战,一边从容不迫的处理政务。
“七哥。”楚煜躬身一拜,鲜少的郑重。
楚琰抬眸,随意在他身上扫了眼,“你来了,坐吧。”
楚煜并未落座,而是依旧恭敬的站在原地。
“有事?”楚琰剑眉微挑,将手中书册放于桌案之上。
楚煜有片刻的沉思,然后缓缓开口。“七哥曾许诺过臣弟,若他日大势已成……”
“原来你想的是这个。”楚琰轻笑着打断他,“朕承诺过的事,自然会做到。只是涵雪终究是朕的妃子,此事不得急在一时,朕会妥善安排她出宫。”
“七哥,臣弟说的不是涵雪,而是――天瑶。”楚煜开口的声音略微沙哑,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掌心早已汗湿了一片。
屋内瞬间陷入死寂,楚琰凤眸微眯,散发着骇人的寒气。半响后,方孤冷的开口,“你再说一次?”
楚煜深吸一口气,咬牙再次重复。“臣弟想带天瑶离开。”
伴随着声音而落的是杯盏碎裂的噼啪声,盛怒中,楚琰云袖一拂,桌案上的文房四宝,青瓷杯盏与奏折摔落了一地。碎裂的瓷片与水花溅了满地。楚煜高大的身体微颤,极少,见七哥如此动怒。
“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楚煜将头压得极低,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并且,一挑一摆,单膝跪地。
楚琰绝美的凤眸深不见底,他起身,在楚煜身前停住,居高临下的冷看着他。“楚煜,觊觎君王的女人,你可知该当何罪?”
“臣弟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还望七哥成全。”
楚琰冷声而笑,“若朕不答应呢?还想长跪不起!楚煜,朕说过,同样的把戏只能用一次,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七哥可以放开尹涵雪,为什么不能放过天瑶?她生性淡漠,与世无争,并不适合在宫中生存,七哥如此困住她,只会害了她。”楚煜毫不相让的争辩。
“没有为什么,朕说不行就是不行。”楚琰负手而立,已在极度隐忍。若换做他人,如此挑衅君王的权威,早已身首异处。
“来人,将安清王请出去。”
话音刚落,御林军大步而入,架起楚煜胳膊便打算将他丢出去。“王爷,卑职得罪了。”
楚煜半弓着身体,吃力匍匐在地,暗用内力反抗,倔强的不肯离开。不过僵持片刻,额头已有大滴的汗珠滚落。他仰头,略带嘲弄的勾了下唇角,沙哑道,“七哥,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楚煜,管好你自己。”
楚煜自嘲的笑,从她不顾安危挡在他面前的那刻起,他已经无法管束自己的心。“七哥,我爱她。”短短一句,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话音刚落,楚煜只觉得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楚琰负手而立,深不见底的眸子波涛汹涌,开口的声音微微暗哑。“楚煜,收回你刚刚的话,朕就当你今天没有来过。”
楚煜苦笑,话收得回,可是心呢?心也收得回吗!“楚煜恳请七哥成全。”
“你休想。”楚琰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的几个字,手腕一转,一片琼花花瓣飞出袖口,轻落在楚煜肩头。楚煜只觉丹田一疼,再也提不起内力。
“将安清王送回王府。”楚琰吩咐了句,然后冷然转身。半响后,复又喃喃开口,“她不行,只有她不可以。”
楚煜跪倒在地,眼前逐渐模糊,他想,他已经知道了七哥的答案。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四十一章 爱的感觉就是疼2
夜,薄凉如水。
未央宫中,灯火通明。天瑶淡静的坐在窗前,继续着那件未完成的绣品,鸳鸯成双,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怜星半跪在天瑶身侧,指点着那处秀错的针脚。
静谧的夜,却突然被‘砰’地一声撞门声打断。天瑶微抬了眸子,只见楚琰一身明黄,步履不稳的走了进来,随着他的靠近,酒气扑鼻而入。
“皇,皇上。”怜星显然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滚出去。”楚琰厉吼一声。
“奴,奴婢遵命。”怜星几乎是逃一般,半跪着,快速退了出去,并砰地一声重重合上了房门。
天瑶依旧安稳的坐在窗前,面色淡然,两指握针,继续绣着手中的绣品。只有胸口中狂跳的心脏,显示着她此刻的不安。楚琰极少动怒,更极少饮酒,他此刻的摸样,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说不慌怕,绝对是假的。
桌案之上,烛火微微摇曳,天瑶握针的指尖微颤着穿透布锦。而下一刻,手腕已被他死死掐住,他手臂用力,便将她扯入胸膛。
“放开我。”天瑶挣扎,撕扯间,绣娟落地,细密的针尖划破指腹皮肉,鲜红的血珠顺着细小的针孔涌出。“好痛。”天瑶下意识的低唤,漂亮的眉心紧锁在一处。
头顶传来一声冰冷的笑,他困在腰间的手臂,再次收紧一分,“痛?沈天瑶,你也知道痛吗?”他擒住她的手腕,强行按在自己心口,“那你知不知道,这里在流血。”
“是吗?那又与天瑶何干。”她讽刺一笑,用力甩开他的手臂。由于过度挣扎,细小的针孔又落下几滴血滴,染在雪白的裙衫之上,尤为刺目。
楚琰凤眸微微眯起,冰冷与怒火逐渐缓和,竟出乎意料的握住她纤细的玉腕,将流血的指尖含入口中,湿滑的舌温柔的舔舐着伤口,腥甜的味道,在他唇齿间蔓延。
“瑶儿,还疼吗?”他一双凤眸,灼灼流光盈动,无意识间便勾走人魂魄。天瑶如被蛊惑般,淡淡摇了摇头。
楚琰唇角含笑,似乎温柔无害。手掌轻抚着她细腻的脸颊,灼热的目光落在那两篇樱红的唇片上,头缓缓靠近。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天瑶紧锁眉心,眸中闪过一抹冷意,下意识的侧头躲开。楚琰微冷的唇在她脸颊擦过。而如此刻意的躲闪,再一次激起了他滔天的怒火。楚琰眸色遽然冷沉,双手托住她脸颊,不由分说的再次吻了上去,带着霸道的惩罚,用力啃咬着她柔软的唇片,灵舌长驱直入,搅动在她口中。
天瑶只觉呼吸困难,几乎要被他吸干口中所有的空气。她反抗挣扎,却换来他更重的惩罚。
他将她按在窗边冰冷的墙壁之上,侧头便可眺望窗外那一世清冷月光。额头抵着额头,他几乎不给她喘息的余地。“你要跟他走,是不是!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天瑶苦涩一笑,语气中夹杂着寒冷的冰霜。“如果我说‘是’呢?皇上就肯放我离开吗?”
“沈天瑶,你休想!”楚琰嘶吼一声,彻彻底底被她激怒。天瑶只听得撕拉一声脆响,胸口的纱衣已被他撕扯的粉碎。她胸口急剧起伏,愤恨的迎视着他的目光。
“楚琰,你真是疯了。”
“就算疯,也是被你逼疯的!沈天瑶,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不会放你离开,绝不。”墨色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楚琰用力一扯,天瑶身下亵裤便在他掌间化为布片。突然而来的凉意让她下意识的颤抖,身体微微蜷缩。
一瞬间,她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他。
“说你不会离开我,我就放过你。”他伏在她耳畔急促的喘息,这样的姿态,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天瑶死死的咬住唇片,倔强的摇头,泪珠无声滚落。
“沈天瑶,你自找的。”他闷哼一声,身体整个压在她身上,单手去脱身上的锦袍。
天瑶趁着空挡,一口咬在他手臂。楚琰吃痛,慌神间,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天瑶挣扎着想要逃离,刚迈出几步,便被地上扯落的衣物绊到,跌撞的倒在床边。
楚琰紧随而来,顺势从身后将她压倒在床上。天瑶痛苦的嘤咛,却无法再挣脱。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上我的床?”他邪魅的语调响在耳侧。
“我没有,楚琰,放过我吧。”天瑶无助的哭泣,甚至带了几丝恳求的意味。可他哪里还肯放手。
“来不及了。”他沉闷的开口
“楚琰,不要,好痛。”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落在明黄柔软的被褥间,潮湿了一片。
楚琰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并未急着索取,手掌顺着她背部柔美的曲线游走,细密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肩头,一寸寸允吻着她的肌肤,
天瑶痛苦的喘息呻吟,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跟随着身上男人的节奏。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被他蛊惑了的身体。
“瑶儿,别离开,朕不许你离开,绝不许。”他在她耳畔不住呢喃,低沉暗哑的声音中满是疼痛。
天瑶被**所控,只能任由着他掠夺发泄,是的,楚琰的确在发泄,发泄着怒,也发泄着爱。
母后曾说,当你遇见那样一个人,便会懂得什么是爱。楚琰想,此刻,他已经懂得……爱的感觉就是痛,痛彻心扉。
一夜的索求无度,直到天瑶昏厥在他身下,楚琰才肯罢手。可即便是睡着,他亦将她反锁在胸膛,他不问前世,也不管来生,只是今生今世,她只能是他楚琰的女人,即便是死,他亦要与她葬在一处。
天瑶再次醒来时,天已蒙蒙亮。她盯着头顶的床壁,眸中有片刻的茫然,然后觉得周身酸软疼痛,微动了下身子,才发现腰间环着一只结实的手臂。
“要去哪儿?”枕边人睁开眸子,透着些许冰冷。
天瑶指了指内室,吃力的撑起身体,用薄被裹住**的肌肤。身上依旧黏糊糊的,屋内弥漫着事后的气息。天瑶眉心微蹙,两片薄唇紧抿着。
原来是要沐浴,楚琰一笑,手臂从身后环上她的腰肢,将头抵在她肩膀,在她耳畔暧昧道,“朕陪着你?”
“不,不用。”天瑶慌乱的起身,逃似的向内室而去,身后是楚琰清朗的笑声,久久不散。
浴室中,雾气弥漫,天瑶娇柔的身体在飘着玫瑰花瓣的水中若隐若现。她双臂环胸,背贴靠在池边,手背捂住唇片,无声的哽咽哭泣。白皙的肌肤被她摩擦的绯红一片,却擦不掉楚琰留下的痕迹,玫瑰的浓重馨香却遮盖不住他残存下来的气息。
她不要,不要处于这般被动的局面,不要噩梦周而复始。每一次,他都只会用蛮横的占有来解决问题。天瑶承认,她抵抗不了他的粗暴,抵御不了他的诱惑。可是,屈服不等于甘愿。
强行的欢爱扯裂了肩头的伤口,动一下都是刺骨般的疼痛,天瑶用水洗掉肩头沁出的血滴,白皙的指尖抚摸过深深的疤痕。幻影那一剑刺入身体的疼痛依旧清晰映在脑海,楚琰抱着玲珑慌忙远去的背影也早已刻在心上,她要怎么忘记!
“娘亲,天瑶好痛。”天瑶将头埋入水中,三千青丝漂浮在水面,墨发与红花纠缠,鬼魅却绝美。水中,天瑶颤抖的哭泣,口中吐出一连串细碎的气泡。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四十二章 春宵苦短日高起
浮水是母亲在世时教会她的,母亲说:在水中哭泣,别人就看不到你的眼泪。
口腔的空气逐渐流失,窒息的感觉倾袭而来,尚未等天瑶自行浮出水面,身体已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提起,下一刻,整个脱离池水,被困入一副结实的胸膛中。
“你做什么?知不知道刚刚多危险。”楚琰微怒,手掌托起她尖小的下巴。
天瑶身体都是光洁的肌肤布着一层水雾,湿漉的发紧贴着白皙的肌肤,一双迷雾般的大眼,迷茫的凝望着他。脸颊上流淌而下的水珠,已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天瑶洁白的皮肤布着一层水雾,湿漉的发紧贴着白皙的肌肤,一双迷雾般的大眼,迷茫的凝望着他。脸颊上流淌而下的水珠,已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皇上该上早朝了。”她清冷道,双臂紧环住**的身体,尴尬的别过头。怯怯的模样,让楚琰竟不忍在苛责。他褪下身上明黄的龙袍,裹在天瑶身上,唇片贴靠在她耳畔,暧昧轻笑道,“害羞什么,你还有哪儿是朕没有看过碰过的!”
天瑶咬唇不语,裹紧了身上的明黄龙袍。诚然,此刻的天瑶并未意识到,龙袍穿在她身上已是不敬之罪。“皇上该离开了。”天瑶固执的再次重复,若是误了早朝,她必会成为朝臣眼中祸国的妖姬。这个黑锅,她背的着实委屈。
“嗯。”楚琰淡映着,打横将她抱起,走出内室,温柔的将她平放在宽大柔软的床榻上,“你再睡一会儿,下朝后朕再来看你。”
天瑶无力的应着,只觉得肩头撕扯般的疼痛。头脑有些眩晕。肩头的明黄染了一抹血红,很淡,却仍然刺目。
“瑶儿。”楚琰慌促的唤了声,不顾她的反抗,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衣服。“伤口扯裂了,为什么不说?”他剑眉紧锁,带了抹微疼。昨夜,明明已经避开了她的伤处,可伤口还是被扯裂了。
天瑶侧头,泪还是不挣钱的滑落。“说了又能如何?皇上就能放过我吗?”
“对不起,瑶儿,对不起。”他将她护在胸膛,在他耳畔呢喃。然后,扭头对殿外唤了声,“来人,传御医。”
不多时后,御医匆忙而入,隔着薄薄的轻纱扶上天瑶手腕内侧,半响后,俯首道,“娘娘只是不小心扯裂了伤口,并未感染,只要悉心照顾,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嗯。”楚琰紧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侍女邀月奉上上好的金疮药,却被楚琰接过,隔着透明的纱帐,床幔内,楚琰小心翼翼的为天瑶上药,而幔帐外,御医宫人跪了满地,均面面相觑。
瑶贵妃身上裹着的那件明黄,众人均是看在眼里,却不敢多嘴半句。这位未央宫的主人,在景康帝心中的地位,众人均已心知肚明。
“皇上,您该上朝了。”屋外,刘忠躬身提醒道。
楚琰微杵了片刻,才沉声道。“今日不上朝,让朝臣散了吧,有事到御书房见架。”
“这……”刘忠踌躇片刻,才躬身退了下去。
御医很快拟了新方子,命宫女熬了药送来。楚琰亲自喂天瑶喝药,她半靠在床壁,任由着苦涩的药汁在口腔中弥散。
“皇上何时学会罢朝了,难道皇上想效仿明皇?天瑶可不想做祸国的妖姬。”
楚琰一笑,手中银勺轻轻搅动,“你倒是自负!放心,想要做祸水,你还没那个能耐。”
他将白瓷药碗递给一旁的侍女,拂袖起身,“朕要去趟御书房,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天瑶淡漠,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楚琰无奈失笑,转身而去。
御书房中,云相与云剑父子早已等候多时,云剑闷声不语,只看得他自家老子的脸色十分难看。
“皇上驾到。”伴随着小太监尖锐的声调。楚琰大步迈入屋内。
“臣参见皇上。”云相与云剑二人双双跪地参拜。
“舅舅与表哥不必多礼。”楚琰坐在主位之上,随意端起一旁的青花瓷杯。又对身侧刘忠道,“赐坐。”
“不必了,老臣只是有几句话提醒皇上,说完自会离开。”云相拱手道。
“舅舅请讲。”楚琰含笑回道。
“明日匈奴使者入京,只怕来者不善。”
楚琰哼笑,该来的总是要来。“楚皓终于有所动作了,比朕想象中的还要沉不住气。”
“司徒候已在秘密调兵,战争只怕一触即发。”云剑拱手,面露难色。
“朕与楚皓一战不可避免,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楚琰说的云淡风轻,他不怕楚皓,即便是年幼无依之时,他也从未害怕过。让他担心的反而是匈奴,他现在还不具备同时面对两个最强劲敌人的能力。
“皇上有何打算?”云相沉声问道。
楚琰略带无奈的轻笑,“暂时还没有。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嗯。”云相点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司徒家手握重兵,若是硬碰硬,楚琰根本讨不到便宜。
“舅舅还有其他事吗?”楚琰温润开口,却明显有赶人的意思。他心里还牵挂着天瑶的伤势。
云相背脊挺直,站在原地却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侧头对身侧云剑道,“你先出去吧。”
“是。”云剑的目光在父亲与楚琰之间微流转,便恭敬的俯首退了出去。
殿门被缓缓合起,御书房内,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楚琰静默含笑,云相不语,他亦沉默。
“皇上今日罢朝,可否给老臣一个合理的解释?”半响的沉默后,云相按耐不住的开口,与楚琰比性子,他还是略逊一筹。
楚琰冷魅一笑,冷然道,“朕又不是三岁的孩子,难道做什么还要向云相报备吗?”
“老臣不敢。”云相卑躬屈膝,面容却极是威严。“老臣受先帝所托,协助皇上治理大翰江山。如今皇上无故罢朝,总该给老臣,给列为臣工一个合理的交代。”
楚琰剑眉微挑,透着些许冷邪。“依朕看,舅舅是想把‘协助’二字去掉吧。”
云相身体一震,慌忙屈膝跪地。司徒家的前车之鉴,他懂得帝王的忌讳。
“老臣不敢。”
楚琰哼笑一声,起身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漆黑如夜色的眸子,深不见底。静默半响后,才再次开口。“舅舅请起。”
“老臣不敢。”云相再次重复。
楚琰一笑,伸臂托住他的手臂,将云相从地上扶起。“朕为何罢朝,舅舅应该很清楚才是。又何必多此一问。”
“皇上似乎忘记了先帝的话,自古‘红颜祸水’。皇上若不想她死,还是有所收敛的好。”
楚琰剑眉逐渐锁紧,原来,父皇留下的‘杀手锏’在舅父手中。
“红颜祸水?”楚琰哼笑,“当初父皇害死母后,给云家的交代只怕也是这句吧。”
云相沉默,算作承认。半响后,无奈一叹。“我云家世代忠良,为大翰江山牺牲,是云家的荣耀,亦是世兰的荣耀。”
楚琰定睛看着他,良久后,才吐出两个字。“愚忠。”然后,转身坐回主位之上。
“沈贵妃是司徒家血脉,先皇将她安置在皇上身边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如今皇上对她动情,只会坏了大计。”
“原来,舅舅也知道。”楚琰嘲弄一笑,手中狼毫笔握的更紧。
云相眸色深沉了几分,恍如陷入回忆。“老臣不过是知道的比皇上多一些而已。”
“当年,先皇到司徒府为老侯爷贺寿,遇见了云姬,当时,她的身份是司徒府歌姬。云姬之美,绝代芳华。先皇爱慕云姬美色,便要强行收入后宫。司徒家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皇室,便将云姬送入宫中。只是,没想到,宫中嬷嬷验身之时,却发现云姬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当时,先皇大发雷霆。”
楚琰安静倾听,到此,才轻笑一声。“父皇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算不如天算
“是啊,先皇震怒,众人都以为司徒府会受此牵连时,沈将军却站了出来,说自己是孩子的父亲。”云相嘲弄的哼笑一声,“沈将军与云姬,根本风马牛不相及,谁会相信!更别说是先皇。”
“所以,父皇派人调查云姬,才发现她与司徒烬有旧情,她肚中的孩子是司徒烬的。之后的事,便完全被父皇控制在股掌之间。什么太子选妃,什么凤鸾转世,都不过是幌子而已,父皇是看准了天瑶这颗棋子。”
“皇上所言极是。”云相拱手。
楚琰冷笑起身,在他面前停住脚步,眸光灼灼坚定,“她是父皇的棋子,并不是朕的,朕对她的感情都是真的,朕知道父皇留了密诏在舅舅手中。但是,朕只想告诉你,只要有朕在一日,便没有人可以动她。”
云相沉了脸色,却不再多语。如今大敌当前,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也只能先退一步。“老臣懂得,皇上若无事,老臣先行告退。”
次日,匈奴使团入京,面见大翰帝王,言语之间甚为友善,对战争之事,绝口不提。甚至,送了件十分特别的礼物。
出乎所有人意料,匈奴王的这份大礼,竟然是一位活色生香的绝色美人。穿着暴露大胆,舞姿绝美,身体柔软好似无骨一般。人们免不了要拿这位美人与宠冠六宫的瑶贵妃相比。沈天瑶之美,如九天仙女下界,空灵的让人不敢亵渎。而这位匈奴美人却是魅惑绝伦,周身散发着妖冶的诱惑,让人恨不得立即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自从这位美人入宫,景康帝倒是坐实了那句:**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起初,众臣工只以为帝王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可一月过去了,帝王依旧罢朝,对朝中事物概不过问,整日只顾与匈奴美人把酒言欢。月余来都是安清王监国,连每日的奏折都是直接送入安清王府的。
不仅前朝,连后宫都有人坐不住了。皇后司徒芳菲求见了几次,都被挡在门外,丽妃、贤妃等人都去过,结果都是一样。即便是玲珑在景阳宫外跪求,皇上依旧避而不见。放眼后宫,唯一坐得住的人,便属未央宫的那位贵妃主子了。
如往常一般,天瑶每日无非是品茶下棋,日复一日,好似她的人生便不过如此而已。转眼间,已是盛夏时节,屋内闷热的厉害,天瑶屋内的窗棂半敞着,窗前那盆雪珠兰已经枯萎凋零。
屋内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声,天瑶半依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手握一本医书随意的翻看着。她自认医术精湛,却终究救得了他人,救不得自己。侍女整日盯着换药,肩头的皮外伤却是好了,可外感风寒,抑郁成疾,又得不到医治,早已病如肌理。如今,不过是熬着时间,等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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