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窗棂大敞着,天瑶与楚琰分别靠着窗棂一侧,窗外夜空烟火炫目,七色流光炫彩,映衬的整片天空恍若白昼。她看着窗外风景,楚琰却看着她。
莹玉般白皙的脸颊,在霓虹炫彩下越显娇媚,清澈的明眸中倒影着绽放的七色烟火,那美,便再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瑶儿。”楚琰低柔一唤,“唱首歌来听听吧。”修长指尖随意直了下一旁桌案上的木质琵琶。
天瑶云袖一拂,转瞬间,琵琶已如怀抱,指尖轻试了几个音节。她依旧半靠在窗棂旁,身后,是江枫渔火与漫天繁花。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歌声飘渺,在河岸之上渐行渐远。当最后一个音符泯灭,天瑶微微侧头,低柔一笑。
“我记得,初遇你时,便是唱着这样一首歌。”楚琰淡声道,语音极尽轻渺。
天瑶微愕,片刻后,微点了头。“原来皇上还记得。”
楚琰沉默,淡然凝视她许久,手臂我上她纤细玉腕,用力一扯,天瑶轻盈的身子便撞入他胸膛。手中琵琶当啷一声摔在地面上。
毫无防备间,已被他困在怀中。天瑶微恼,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你做什么!”
楚琰笑,手掌划过她莹润的脸颊,“真美。”
耳畔是温润的呢哝软语,温热的气息吞吐在耳畔,让天瑶有片刻的迷失。而下一刻,轻柔的吻便落了下来。墨竹香气萦绕,灵巧的舌探入檀口中,强势的索取着甜美。幽深的眸如繁星璀璨,隐忍着燃烧的火焰,那炙热的颜色,天瑶是识得的。
莫名的不安与躁动在身体间升腾,她不知是该迎合,还是拒绝。只觉得身子柔软发热,头脑有些昏沉。而无意的懵愣,竟放纵了他的攻势。健臂逐渐收紧,天瑶胸前柔软紧贴上他坚硬的胸膛。
天瑶只觉呼吸困难,几近窒息。“放开。”她浅声嘤咛,粉拳零星落在他胸口。
楚琰伏在她颈窝含笑喘息,暗哑道,“瑶儿,不会再放开你。”
天瑶微愣,清亮的眸子,静静凝望着他,在他深若海洋的墨眸中,看到那一抹单薄倩影。
“御医说,瑶儿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他低低道,隐含之意,便是今夜不打算再放过她。
“楚琰,我……”拒绝的话尚未出口,便被他封在唇中。健臂一揽,已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床榻而去。
红绡幔帐飘飞,单薄纱衣层层剥落,如片片凋落的花瓣,露出剔透的花心。女子完美的**辗转身下,楚琰匍匐在她身侧,一根根亲吻过她青葱的指尖。墨色发丝在他指尖散落,散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幽香。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知道
炙热沉重的身体紧贴上她的,深邃的眸光流转在玲珑的曲线之上。锦袍随着手臂扬起而落,两具**交叠的身体缠绵一处,一寸寸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天瑶侧头,将小脸埋入丝滑的锦被中,睫毛微微颤动,染了层剔透的雾珠。指尖颤抖着,紧抓住身下的被褥,卑微的承受。
“瑶儿别怕。”指腹摩擦过她柔润的脸颊,楚琰柔声哄着。欣长的身体却突然向下一压,进去了天瑶。她还是那样,那么脆弱,好似随时都会碎裂的瓷娃娃,紧咬着唇片,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
他俯身,吻上天瑶。引来她一连串的娇吟,同时也助长了**的火焰。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伴随着强势的起伏,天瑶痛苦的呻吟,逐渐迷失自己。
男人征服女人的方式,往往是最原始的**掠夺。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刺目的闪电划破寂静的暗夜。倾盆暴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后,天瑶气息不稳的伏在他胸膛,单薄的锦被遮住两人**交叠的身体,只露出纤细莹润的香肩。
“下雨了。”她懒散的开口。
“嗯。”他闷闷应了声,似乎并不想多余,修长指尖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间,只想享受此刻宁静。
窗棂半敞着,夜风夹杂着湿意从窗外吹进来,天瑶本能的向他怀中畏缩。楚琰轻笑,伸臂将她紧拥在怀中。激烈欢爱后的身体,失了往日温凉,变得异常柔软而炙热,只想让人再次压在身下蹂躏。
窗外,传来雨打芭蕉的噼啪声,分明是杂乱无章,传入耳中,却那般平静而祥和。“真好听。”天瑶淡淡道,面上的表情又柔和了几分。
“你喜欢这个?”楚琰柔声问道,低头在她额间吻了又吻。“等回了宫,朕命人在你屋外植入些芭蕉,落雨的时候,便会听到雨打芭蕉的声音。”
“天瑶不想回去。”她低声呢喃,目光遥遥望向窗外,雨水沿着房檐哗啦啦下落,形成一道水幕。
楚琰邪魅的扬了下唇角,手掌随意托起天瑶的下巴,魅声道,“才出来一夜,瑶儿便心野了不想回去?”
天瑶默然,纤长的睫毛微微扇动,若有所思。
“乖乖留在朕身边,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是吗?”天瑶微微冷笑,“天瑶要天下,陛下可舍得?”
楚琰甚是不以为意。“这天下本就是瑶儿的聘礼。”
天瑶略微沉思,眸光幽幽暗暗。“皇上承诺的,并非只有天下。”
楚琰自然明白她所指的是后位,“朕知道瑶儿从不在乎那些虚衔。这个,朕的确给不了,要怪,只怪你是司徒家的女儿。”
天瑶一震,美目微眯,“你,你知道?”
须臾的沉默后,她再次开口。“皇上既知我是司徒家的女儿,何必还要困我在身侧。有一个司徒芳菲为棋子,难道还不够吗?”
健臂缓缓收紧,再次将她困入胸膛。“你与她不同,你只是我的女人,仅此而已。”他沉重的咬着最后几个字。
天瑶嘲弄的笑,抬眸迎上他微怒的眸子。“可天瑶也是司徒家血脉,楚皓败了,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司徒一族?”
楚琰哼笑,“放心,司徒烬老奸巨猾,将一切罪责推到楚皓身上,朕目前还奈何他不得。”
只是目前而已,楚琰初登大宝,用将更多精力用在稳固朝堂之上,除掉司徒家并不急在一时。但不及,却不代表不除。
“皇上可曾想过,若真有那样一日……你要如何处置天瑶?”
楚琰凤眸微眯,透出几丝冰冷,然后,翻身而起,利落的扯过月白锦袍套在身上。高大的身影遮住头顶的微光。他背对着她,沉声道。“记住,你姓沈,不姓司徒,永远。”
天瑶沉默,手指紧抓住缠在身上的薄被。
“你睡吧。朕先回宫。”
天瑶依旧不语,又听头顶再次响起冷漠的声音。“朕劝你不要自作聪明,你若逃了,朕便杀尽未央宫中所有的人。”
此时,御书房外,一抹娇弱的身影立在暴雨之中,手中一把油纸伞被雨水拍打的不成样子。
“娘娘,您还是回去吧,老奴已经说过,皇上陪瑶妃出宫观灯,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刘忠弓着身子在一旁规劝,可这华妃执拗的要命,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玲珑一笑,柔声道,“皇上总归是要回来的,再过几个时辰,就该上朝了,皇上回来的时候,没准儿就能见到玲珑了。”
刘忠无奈的摇头叹息,华妃痴心一片,看的他都有所动容,皇上怎就那般铁石心肠呢!自古后宫雨露均沾,便容不得专宠,皇上如今独宠瑶妃,已是大忌。
思索间,踢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装饰并不炫耀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小太监慌忙屈身跪在车边,车帘被快速的挑开,一道月白身影闪身而下,几个大太监手中撑着大伞,赶忙迎了上来。
玲珑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前,低低怯怯的唤了声,“皇上。”下一刻,手中的雨伞倾斜,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软软的倾倒。
“玲珑。”楚琰手臂一揽,便将她湿透的身体护入胸膛。
她靠在他心口,温柔浅笑,无辜的让人心疼。“皇上,玲珑终于等到你了。”只来得及说上一句,便陷入无边黑暗。
醒来时,已在钟粹宫中,被楚琰困在胸膛。他和衣而卧,安静的闭着双眼。而玲珑身上的衣服却已被更换过,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她不能确定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但在他怀中醒来,他没有弃她而去,已是欣慰。
“醒了?”温润的声音传来,楚琰睁开一双墨眸,淡看着她。
玲珑娇怯的点了点头。下一刻,他温热的手掌已覆盖在额头,她柔柔一笑,伸手落下他的手贴在脸颊之上。“是玲珑不好,让皇上担心了。”
楚琰默然一笑,轻声道,“玲珑无碍便好,若是想见朕,就派人来通传,下次别做傻事。”
“嗯。”玲珑点头,心中了然,楚琰已心软了。只是,沈天瑶犹在,始终还是心头大患。
入夜,未央宫中,灯火通明。天瑶无所事事的半依在窗前,凝望天上一轮明月光。入夜回到宫中,刘忠便来传了话,楚琰已宿在钟粹宫中。一时间,心中不知何种滋味,本该庆幸,却为何,心口闷闷的痛着。
沐浴后,她便遣走了宫人,独自坐在窗前赏月,不知觉间,竟沉入睡梦。一股微风从窗口而入,烛火在风中摇曳几下后泯灭,化作一缕白烟升腾。
黑暗中,似有一双手臂缠上腰肢,伴随着衣料的悉数声,肩头的纱衣被剥落,温热的手掌游走在肌肤之上,抚摸的感觉真实而直接。天瑶心头一惊,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的一掌劈向来人。
“是我。”伴随着沉稳的声音,手腕被稳稳抓住,他手臂一带,已将她困入胸膛。墨竹香夹杂着脂粉的香气,在空气中萦绕。天瑶眉心紧蹙,用尽气力推开他,低吼道,“别碰我。”
楚琰动作一滞,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下一刻,已打横将她抱起,摔在了床榻上。动作不再温柔,粗蛮的撕扯她身上的纱衣。没有丝毫前戏的便侵入她。撕扯般的疼痛,让天瑶不住的颤抖,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冰冷刺骨。
“不要,不要碰了别的女人之后再来碰我。”天瑶哭泣着呻吟,诉不尽的委屈。
楚琰僵持了片刻,复又低低一笑,周身的寒气渐渐消散。“你介意的是这个。”他微俯下身体,去亲吻她柔软的唇片。“朕没碰她,原来瑶儿也懂得嫉妒。”
“皇上想的太多了。”天瑶哽咽了声,侧脸避开他的亲吻。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五十三章 镇龙玉
楚琰伸出手掌托起她的小脸,继续在她唇上辗转亲吻,“我喜欢你吃错的样子。”他柔声道,温热的吻沿着锁骨向下,流连在她的柔软。速度逐渐缓和,挑拨着最原始的**,直到感觉到她身体可以了,才放纵了节奏,疯狂的开始。
紧肤紧密想贴,天瑶在他身下微弱挣扎,双腿不断踢打,与他健硕的大腿纠缠在一处,反而刺激了他的感官,进攻的更加狂烈。
一夜辗转承欢,清晨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然空了下来,楚琰起身,伸臂挑开红绡幔帐,铜镜中,映出一张淡静绝美的容颜,她手握桃木梳,一下下梳理着如瀑的发丝。他定睛瞧着,却不忍打破此刻的宁静。
透过铜镜,天瑶看到他静卧床边的含笑俊颜。漠然回头,淡声开口,“皇上醒了?”
楚琰笑而不语,对她伸出手臂,示意她过来更衣。天瑶无声起身,从一旁架上取下明黄的龙袍,温柔的服侍他更衣,动作并不娴熟,以至于费了些功夫。待为他更衣完毕,天瑶却发现腰间多了一块汉白玉佩,玉质上层,触手温凉,手掌大的玉佩,竟无一丝杂质。镂花雕空,九天飞龙盘旋其上。
“皇上何意?”天瑶不解的取下玉佩,随意把玩。
“送你的。”楚琰一笑,擒住她手臂,手腕一带,将她揽入怀中。
即便天瑶再孤陋寡闻,也知此物名唤’镇龙玉‘是皇权的象征,自先祖开国以来,只传历任帝王。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号令千军万马。
“天瑶承受不起。”天瑶眸光低敛,将玉佩双手奉上。
楚琰含笑接过,重新将镇龙玉挂在天瑶腰间。“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有收回的道理。何况,天瑶赠朕’琳琅环佩‘,朕理应回赠。”
“琳琅环佩并非天瑶心甘情愿所赠,分明是皇上夺了去。还我!”天瑶将手掌摊开置于他面前。
楚琰无奈轻笑,捉住她手掌,在唇边轻吻。天瑶只觉一直酥麻,慌忙抽回手掌,背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楚琰的手臂却从身后再次缠了上来,在她耳畔低语。
“镇龙玉只传历代君王,瑶儿何时给朕生小皇子。”
天瑶脸颊羞红,抿唇不语。而殿外,突然传来刘忠急促的声音,“岂秉皇上,慈宁宫来人通传,太后病危,只怕……司徒侯父子已赶到宫中。”
楚琰放开天瑶,溢出一声冷哼。心道:自从楚皓自刎,那老太婆忧思成疾,能硬撑了这一年半载,倒是难得。“摆驾慈宁宫。”
天瑶眸色冷黯了几分,紧随其后,却被楚琰拦在屋内,“你不许去,记住,朕不容你与司徒家有半分牵扯。”
“即便没有司徒家的关系,她是皇上的祖母,亦是天瑶的。”她淡声道,没有丝毫退让。
楚琰眸色一冷,沉声道,“朕说不许就是不许。”他手臂一扬,暗卫从天而降,跪伏在地。“看好贵妃娘娘,她若踏出未央宫一步,你们提头来见。”话落后,楚琰拂袖而去。
“楚琰!”天瑶微怒的唤了句,却无法阻挡他的脚步。她早该知道,和这个霸道专横的男人是无道理可讲的。
此时,慈宁宫中。
太后司徒氏的寝殿中,宽大的床榻之上,她无力的靠坐在床壁,脸色苍白如纸,伴随着不停的重咳。司徒烬与司徒枫父子守在窗边,司徒烬亲手喂着参汤,只凭着参汤吊着最后一丝气力。
“昨夜,哀家又梦见了皓儿,白袍染血,看的哀家这心,一阵阵绞痛。”
“姑母节哀,王爷已经去了,皇上到底顾念手足之情,将王爷的遗骨葬入皇陵。”司徒烬出声安慰了句。
太后微点了头,楚皓入土为安,留得全尸,她也没什么可哀怨。只可惜……“哀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让皓儿留下骨血。哀家总觉得来日方长,皇位之争容不得分心,孩子终究是个拖累……是哀家对不起他。”
“姑母不必自责,王爷泉下有知,定当明白姑母的一番苦心。妹妹去得早,王爷是姑母一手带大,事事为他谋划,几乎耗尽心血。王爷自当感恩才是。”
太后叹息着摇头,缓缓又道,“不,是哀家有错。若哀家将他当做普通孩子一般来抚养,让他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反而是种幸事。是哀家,为了司徒一族的荣耀,将他推到风口浪尖。”
司徒烬一声长叹,“事已至此,姑母不必自责。何况,姑母从未逼迫王爷什么,路是王爷自己选择的。”
太后又是一阵闷声的咳,几乎要将心肺咳出来一半,司徒枫将她揽在肩头,手掌轻拍着她的背部。许久后,太后才顺过气来,颤抖的拉住司徒烬的手。“皓儿这一去,我司徒一族便再无希望。听姑母一句劝,交出兵权,别再做无谓的抵抗。”
“姑母……”司徒烬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后止住。
“哀家大半生玩弄权术,直到今日才明白,皇权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这深宫,是葬送女子幸福的地方。”太后微闭起双眼,一行清泪无声而落。她也曾芳华绝代,也曾有过憧憬,却葬送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之中。帝王无情,拼了命去挣去夺的,不过是宠,不过是权利,何曾有过半分的爱。
“到如今,哀家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拦下天瑶入宫。不该让她卷入争斗的漩涡。”
司徒烬心口也是闷闷的刺痛。他自认也是亏欠了那个孩子,幼时,不曾尽到父亲的责任,又眼睁睁看着她深陷宫中而无能为力。将来,她或许会成为楚琰控制司徒家的一枚棋子。
“天瑶自有她的命,姑母不必劳心。”
“的确,皇祖母如今还是顾着自己才是。”清冷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那一抹明黄,在烛火映衬下灼灼生辉。他大步而入,在床榻边停住脚步,深沉的眸子,不温不怒,让人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司徒烬父子单膝而拜,然后退至一侧,攻守有度。
太后的目光在楚琰身上流转,竟是少有的慈爱,然后,对一侧的司徒父子淡声道,“你们先出去吧,哀家有几句话要与皇上说。”
司徒烬微蹙片刻,但还是带着司徒枫躬身退了出去。
殿中,一瞬间变得冰冷死寂。太后唇角含笑,目光淡然落在身侧高大的男子身上,轻声开口。“在皇上舍帝都而保边境的之时,哀家就明白,你的父皇是对的。只有你才有资格执掌大翰江山,继承先祖基业。”
楚琰沉默,眸中无波无澜,反而越发深邃。
太后无奈摇头,她的皓儿,通敌卖国,实属咎由自取。“哀家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哀家不该让楚皓的母亲入宫,她本已有良人。哀家不该斩断司徒烬与云姬的情丝,让她们母女无所依附。哀家更不该让楚皓不择手段的去争夺皇位……”
又是拼命的咳声,楚琰负手而立,凤眸微眯,依旧冷眼旁观。
“哀家已是将死之人,即便没有资格,但哀家依旧想恳求皇上,放过天瑶那孩子吧。”
楚琰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变化,半响后,才沉声开口,“天瑶与司徒家毫不相干。”
太后微愣,须臾后,竟无奈一笑。看来,瑶妃宠冠六宫的谣言,并非虚传。他早晚会对司徒家动手,如此干净利落的斩断天瑶与司徒家的关系,无非是想护住她。
“原来皇上是对她动情了。”太后面容安详,含笑闭上了双眼。在临死之前,终有一件事可以让她安心了。
司徒太后走的很平静,她半躺在床壁上,似乎只是陷入了睡梦而已。楚琰缓缓靠近床畔,静静凝视着她。深邃的墨眸,无波无澜。殿外,大太监刘喜哭丧着声音高喊着,“太后薨了。”
六宫之中,丧钟长鸣。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承载的生命
谷雨之后,雨水格外的多。天瑶站在廊柱下,目光茫然的看着倾盆而下的暴雨,天色阴沉,已分不出白天黑夜。天瑶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白纱,身后人将锦色披风搭上她肩头。她不甚在意,睫毛微微颤动,似乎陷入沉思。廊柱外,雨打芭蕉,发出有节奏的劈啪声。
腰间突然多出一双手臂,稍用力,下一瞬,天瑶的身体已撞入一具坚实的胸膛。
“在想什么?”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
“没有。”她不甚上心的回了句,眸光悠悠淡淡,甚至,不曾回头。
楚琰微恼,从宫外回来之后,她又恢复了一贯冷淡的摸样。也只有在他身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一点温度与热情。离开了床,她似乎只有一件事可做,那便是看着天空发呆。
“雨雾薄凉,回屋吧。”楚琰轻声一句,却无半分商量的余地,打横将她拦腰抱起,向温暖的内室而去。
未央宫中,宫人早已掌灯,整个屋子灯火通明。轻纱幔帐飘飞,在雪白的墙壁上晃动出重重暗影。香炉内燃着安神的熏香,香气袅袅升起而散。
楚琰温柔的将她置于柔软的床榻上,手臂一扬,红绡幔帐飘然而落,屋内烛火噼啪而灭。宫女侍从们会意,纷纷躬身退了出去,并伴随着嘎吱的房门合并声。
天瑶安分的匍匐在软榻上,慵懒的像猫咪一样,任由着他褪掉肩上的纱衣,温热的手掌滑入胸口,游走在每一寸肌肤之上。无数个日夜的缱绻,天瑶的身体已经变得异常敏感,她对他越是冷漠,寂静的夜,他便会在她身上全数讨回来。
而夜夜的缠绵欢爱,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天瑶的身体中多了另一个心脏的跳动,尚未足月,他还是那样微弱。但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并且小心翼翼,瞒过了任何人的眼睛,甚至是楚琰。
“楚琰,轻,轻一点。”当他进去之时,天瑶怯声嘤咛,手掌下意识的覆盖住小腹,微微弓起了身体。孩子还太脆弱,经不起他这一番折腾。
楚琰邪魅一笑,温软的唇在她耳畔辗转,动作却变得异常温柔,甚至隐忍着,放缓了节奏。“瑶儿在怕什么?”
天瑶紧咬着唇片,微侧过头,睫毛染了一层水雾,忽闪着颤动。她的手臂环在他脖颈,指尖绻起,扣住他肩头。
“弄疼你了?”他柔声询问,放慢速度,手掌轻抚过她略带粉红的面颊。
天瑶摇头,迷雾般的眸子,光影流动,手臂缓缓下滑,扶上他腰身,慢慢试着迎合。心中想着:或许,自己主动一些,他就会快一些结束。她有些累,只从身体里承载了这个小生命,很多事,都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别乱动。”他剑眉一挑,突然按住她,缓缓出去了。然后,利落的起身套上了外袍。他背对着她而坐,背脊挺得笔直,沉默在彼此之间无限蔓延。
天瑶坐起身,用薄被裹了身体,靠在床角静静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
“瑶儿,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对朕说?”楚琰清冷沉稳的声音突然传来,声音不大,暗夜中,却格外清晰的飘入耳中。
天瑶美眸微眯,若有所思。心口扑扑狂跳了几声。许久后,又强迫自己镇定。孩子尚不足月,除了有些嗜睡,她并无其他害喜的症状,这些时日,又不曾有御医请脉,天瑶自认天衣无缝。他绝不可能知道。那么,他这从天而降的一句,又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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