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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楚琰不屑的冷笑一声,倒真是那老东西教出来的,行事手法都一摸一样。楚琰手掌贴在桌案之上,暗施内力,将对方的真气弹了回去。表面之上,风平浪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暗里已是波涛汹涌。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零三章 梅雨江南4
黄衣女子呆愣了半响,手心已沁出了一层薄汗,目光不由自主的探向内室。
“还不开?”楚琰邪魅一笑,开口道。
黄衣女子忐忑的开了骰钟,结局已在意料之内。三个六,又是豹子。
“你家公子输了。”楚琰云淡风轻的开口,脸上并无喜色,反而是一抹淡淡的戏谑玩味。
黄衣女子倒是沉得住气,笑着开口,“公子的规矩,三局两胜才算赢。”
“你这分明是要耍赖,规矩哪里是你家公子说改就改的。”赤焰粗声开口,声音格外洪亮。“若我家爷再赢一局,你家公子的规矩再改成十局六胜!”
“公子一言九鼎,说了自然是算数的。”黄衣女子义正言辞道。
赤焰越发恼火,什么一言九鼎,她当她家公子是皇帝啊!
“赤焰。”楚琰淡声唤了句,却是不怒而威。赤焰跟随主子多年,自然懂得主子的心思,即便怒火中烧,也只能恭敬的退到一侧。
“继续吧。”楚琰含笑开口。
黄衣女子再次摇起了骰钟,一道力道由内室而来,隔空落入骰钟之内,强行改变了骰子中水银的度量。黄衣女子唇角一笑,凭借往日经验辩得大小,然后将骰钟重重落在桌案之上。当骰钟落下的瞬间,她唇角的笑意完全僵在了脸上。骰子落下的声音不对,很显然是被动了手脚,但她竟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她僵硬的按着骰钟,却并不掀开。额上冷寒直冒。
“开吧。”一旁的楚煜含笑催促,大有一副幸灾乐祸的摸样。
黄衣女子犹豫不决,而此时,内室却传出一道沉稳的声音。虽沉稳淡然,又带着几分未脱的志气。“不必了。”内室之人,自然也知结果变了。
楚琰慵懒的靠在椅榻上,甚是随意,反倒是楚煜继续说道,“不必?这是何意?”
“我输了!”内室再次传出声音,伴随着珠帘晃动,一袭藏蓝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楚琰依旧慵慵懒懒,并未表现出丝毫错愕。联想起从前种种,这孩子的出现虽在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而楚煜却有片刻的错愕,从他隔空施功看来,这样小小的孩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当真是旷世奇葩。
赤焰立于一侧,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心中冷哼了声:当真是冤家路窄。
君宁已经面容淡然,温声开口道,“我输了,你想要什么,可以尽管开口。我的侍女已经说过规矩,自然不会有所更改。”
楚琰微眯了凤眸,若有所思般,并未开口。反倒是楚煜回了句,“若我们想要你的命呢?”
君宁不温不火,反而冷魅一笑,“你要我的命,又有何用!”很巧妙的回答,既不违背诺言,又不轻易服输。这孩子,当真聪明。
楚琰温润一笑,才缓缓开口,“你的姓名的确对我无用,我想要的只是……答案。”
“什么答案?”君宁左侧眉梢微挑。
“你是谁?”楚琰出声询问。
“我叫君宁,你也可以叫我无忧公子。”他淡然回答。
楚琰又问,“你师父是谁?”
“他行踪不定,我只知道他是贼公。”
楚琰轻笑,贼公?那就对了,师母曾经就是这样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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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宁。”楚琰低低念着他的名字,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深沉。片刻后,轻声一笑,复又道,“君宁,我们还会见面的。”然后,翩然起身,大步向外而去。
一行人紧随着离去,屋内瞬间恢复了沉寂。君宁面色不变,只低声吩咐了黄衣少女一句,“霜儿,将东西收拾一下吧。”
霜儿重重叹了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嘀咕道,“刚刚可真将我吓坏了,小公子还是第一次输呢!那些究竟是什么人啊?”
君宁轻哼了一声,回道,“不知道,但他们绝非善类。记住,别再去招惹他们,若他们再来赌场,无论赢多少,都给他们。”
“是,奴婢知道了。”霜儿点头应允,一边动手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主子说午膳准备了小公子最喜欢的香酥云卷和芙蓉糕饼,让公子中午和她一起用膳。”
“嗯,我知道了。”君宁但应了一声。转身向后院而去。
江南三月,落花如雨。
天瑶坐在院中石桌旁,怀中一把白玉琵琶,青葱指尖随意勾动琴弦,曲音缓缓流淌,一曲高山流水,意境深远。君宁负手而立于园外,微扬着头,静静合起双眼,凝听着飘渺的曲声。所有不安的情绪,瞬间归于祥和。她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他的沉重冰冷融化在无形之中。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在指尖流逝。天瑶将琵琶置于一侧,淡淡开口,“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君宁一笑,缓步而入,唇角温润含笑,眸中又带了几丝不解。他的凌波微步,步履无声,她却每一次都能察觉到他的存在。他每一次询问,她都只说,是知觉。
“心情不好?”天瑶轻笑着,夹了些他喜欢的才放入他盘中。
“没有,你想太多了。”君宁随口回了句。
天瑶温润而笑,放下手中筷子,又饶了羹汤放在君宁手边。“还说没有,你站在门外,我就感觉到了骇人的寒气。听霜儿说,今日你输了赌局。”
“嗯。”君宁闷应了声,手中瓷勺饶了温热的羹汤送入口中。又扭捏的丢出一句,“都五年了,手艺一点进步也没有。”
天瑶失笑,知道他是刻意的回避了话题。这孩子的性子向来骄傲,最学不会的就算认输。这一点,也像极了那男人。不自觉间,清澈的眸子染了一丝茫然。
君宁放下手中瓷勺,漠然的开口道,“又再想那男人了?”
天瑶微拧眉心,只淡淡回了句,“没有。”
君宁哼笑一声,竟带了几丝嘲讽。“若是想他,就回去找他。若是不想,就将他彻底忘个干净。我不喜欢你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
天瑶微愣半响,苦涩一笑,“你还小,很多事并不懂。感情的事,不是只有爱与不爱,要与不要。我与他之间,本就是一场误会。又何必在苦苦挣扎。”
君宁不语,俊美的容颜沉冷。半响后,才淡淡开口,“那就忘记吧。”他起身,在天瑶身前停住脚步,双臂环住她肩膀。不过五岁的年纪,他还是稚嫩的,却足够给天瑶依靠。她将头斜靠在他肩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墨竹香。
“如果痛苦,就忘记吧。我会爱你的。”
他的人小鬼大弄得她哭笑不得,手掌宠溺的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少煽情,快吃饭吧。”
君宁耸了耸肩膀,重新坐回对面的位置,拿起碗筷大口的吃着。
另一处,楚琰与楚煜等人回到下榻的客栈。楚琰坐于主位之上,浅饮着杯中清茶。楚煜在他身旁,楚弘乖顺的靠在父亲怀中。
“赤焰,命人查查吉祥赌坊和那个叫君宁的孩子的来历。”楚煜出声吩咐。
“是。”赤焰拱手。
“不必了。”楚琰突然出声,随意放下手中茶杯,唇角扬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吉祥赌坊和老头子脱不了干系,那孩子,也是老头子教出来的。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伸手,的确难得。”他侧头看向一旁赤焰,“替朕捎个信儿给他,明日朕约他去郊外骑射。”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零四章 梅雨江南5
“是。”赤焰俯身退了出去。
楚煜若有所思的开口,“趁着郊外骑射之时除掉他,倒是合适的时机。”
楚琰剑眉冷挑,落在楚煜身上的目光带着几丝冷寒。“朕没想过要动他,更何况,他还是老头子的人。”
“七哥。”楚煜重叹了声,“那孩子如今年幼,尚不成气候。但来日方长,等他将来羽翼丰满,我们已经不在年轻了,再想制服他只怕不易。若他无野心还好,若是有夺权篡位之心,对皇权是极大的威胁。”
楚琰冷漠不语,面容不变,周身却散发着淡淡的寒。半响后,才听他淡声开口,“别动这些心思。这个孩子,朕喜欢。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能动他。”话落,他转身向内室而去。
很显然,他丢下这句是冲着楚煜来的,若他敢擅作主张,楚琰定然不会轻饶。
翌日,天气甚好,万里无云。
西郊原是军营所在之处,沈东辰接任江南节度使之后,便将军队按扎在城内,西郊便成了废旧的所在,好在练军场还在,骑马射猎,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早春时节,绿草如茵。
君宁马术亦是了得,与楚琰楚煜二人并驾齐驱,纵横驰骋。楚琰的赤兔自不必说,楚煜的坐骑亦是宝马良驹,而出乎众人意料,君宁身下棕红骏马奔跑如飞,出汗如血,竟是来自塞外的汗血宝马。
楚琰不由得哼笑了声,那老头子对这孩子当真上心,衣食用度都是最好的,传授的功夫已是上乘,连汗血宝马都为他找了来。若他当真动了他,只怕老头子那关就过不去。
楚弘一直紧跟在后,大翰先祖马上得天下,他自由跟随楚煜学习骑射,在同龄人之中也数佼佼者。
“不如来比试一下如何?看谁能射中校场中的红色靶心,谁就是获胜者。”楚煜提议,他的目的自然不在比试之上,而是要看看君宁这孩子真正的实力。
君宁虽比一般孩子成熟,但毕竟年幼,难免有争强好胜之心。四人同时策马奔向校场,楚煜与君宁并驾齐驱,楚琰紧随其后,而楚弘紧追不舍。
楚弘求胜心切,是第一个出箭之人,白色翎羽箭在空中疾驰,正对靶心。而另一只破空而来的羽箭飞驰而来,破空划开楚弘的羽箭,直射在箭靶红心,而几乎是同时,还有一只羽箭落在红色之上。因着争夺的力道,两指羽箭都是摇摇欲坠,险险站稳。
这两支箭,一个来自君宁,另一支来自楚煜。
此时,楚琰尚未出手,只见他策马来到校场之中,手中弓箭拉成弧形,翎羽箭破空而出,划破静止的空气,哐当一声落在箭靶中心,疾驰的力道,将靶上原本的两支羽箭震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有时主动出击,并非等于占了先机。”楚琰淡声开口,侧头看向一旁拧眉沉思的君宁。
“伯父分明是在耍赖吗,弘儿可不依,这一局不算,我们再来。”楚弘嚷嚷着开口。
“弘儿不许胡闹。”楚煜冷声斥责了句。他与楚琰虽是至亲,却终究君臣有别。楚弘自幼娇生惯养,这孩子当真是被他惯坏了,才会在天子面前亦如此放纵。
“弘儿还是孩子,无须这般严厉。”楚琰随意一笑,策马向校场之外而去。
楚弘平白被父亲训斥,情绪显然低落了很多,牵着马缰低头跟随在后。君宁放缓了马术,一直跟随在他身旁,一向峻冷的模样,倒出奇的温润了几分。
“你父亲对你一向这样严厉吗?”他开口询问。
“嗯。”楚弘嘟嘴,“练功时若是被父亲发现我偷懒,每一次都要罚跪一个时辰,有一次师傅教的功课我没有认真,被父亲打得皮开肉绽,母亲抱着我哭了一整天呢。”想到此事,楚弘只觉后背发冷,还有些后怕。
君宁微低了头,漂亮的凤眸中浮起一丝茫然。爱之深,责之切。曾几何时,他是多么希望有这样一位严厉的父亲,陪伴着他一同成长。但每一个凄冷的深夜,娘亲在睡梦中挣扎,都生生断了他的幻想。
记得娘亲曾说:不是恨,只是,也无法再爱。
骑射之后,楚琰做东在聚祥楼与君宁楚煜等人吃饭。大都是扬州特产,出自扬州大厨之手,色香味俱佳。“都是自己人,不必见外。”楚琰拿起筷子,夹了些新鲜的时蔬。
楚弘早已经饿了,一点儿也不客套的拿起筷子开吃,还不忘询问一旁端坐的君宁。“君宁你喜欢吃什么?别客气。”说完,还夹了一只大螃蟹放入君宁盘中。
君宁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淡淡的点了头表示谢意,却不动盘中的螃蟹,只吃了一些素菜而已。而对面,俏丽的侍女正在动手给楚琰拨螃蟹。楚琰并不喜欢这些反锁之事,没人剥蟹壳,他宁愿不吃。
“君宁,你不吃螃蟹吗?”楚弘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的说着。
君宁淡应了声,“太麻烦。”他声音不大,但桌上的几人都听得清楚。楚煜眸色微变,目光在楚琰与君宁之间流转。君宁俊逸的面容淡然,楚琰亦是淡漠如常,只是夹了块侍女剥好的白嫩蟹肉放入君宁碟盘中。君宁微抬了眸子淡淡扫了眼楚琰,依旧闷声不语。却很给面子的将蟹肉送入口中。
饭后,君宁便告辞回了吉祥赌坊。
楚琰坐在主位之上,悠哉的喝着杯中清茶,指尖随意的翻动着面前的奏折。而他身侧的楚煜却是一脸的阴沉。
身为帝王,无故不可轻易离京。楚琰离开之时,只对外宣称卧病在床,而这一病就是月余,难免引起朝堂恐慌,大臣们在景阳宫外跪了几日,祈求面见君王,却都被刘忠已各种借口拨了回去。一时间朝野谣言四起,只道君重病难愈,将不久于人世。
楚煜一掌重重拍在一旁桌案之上,“这帮朝臣,平日里无事倒好,一有些风吹草动,只会落井下石。七哥,还是早些回京吧,若任由流言蔓延,只怕会动摇国本。”
“不急。”楚琰淡然回了句。
“七哥。”楚煜无奈一叹,“司徒一族之事,大可命人留意便是。何况,我们来江南数十日,并未发现司徒家有任何异动。”
楚琰依旧沉稳坐于主位之上,凤眸含着淡淡灼光,唇角上扬,勾起一抹邪笑。“太过安静反而不寻常。等了十余日才等到今日的局面,此时回京,不是功亏一篑吗!”
楚煜微愣,半响后才反应出楚琰话中含义。这四起的谣言,楚琰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他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七哥是想用这种方法逼七嫂出现吗?”
楚琰眸中深邃,让人辨不出喜怒。“只要她尚在人间,只要她对朕还有一丝情分,她就一定会出现的。”
“七哥怎么肯定七嫂一定就在扬州?”
楚琰一笑,随意丢下手中奏折。“朕不知道,只是直觉。”
另一处,君宁策马回到吉祥赌坊,由后门而入,径直向自己的房中走去。君宁素来闻不得花香,在院落中种植了大片的兰草,春风拂过,迎面而来淡淡青草香。
君宁大步而入,却在房门口顿住了脚步,眉心微微蹙起,眼角余光扫了四周。房门虽然紧闭着,却显然有被动过的痕迹,窗棂虽是半敞,却不是他离开时的弧度。君宁唇角挑起一抹冷魅的笑,脚步稍稍向后异动寸许,袖中琼花飞出,打落在窗棂之上,触碰到事先埋下的机关,然后只听得屋内尖叫声伴随着重物落下之声。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零五章 梅雨江南5
“君宁!你这臭小子!”一声咒骂之后,房门碰的一声被撞开,数支菱形暗器凌空飞出。君宁镇定自若,脚下凌波微步快速而动,轻易躲过,甚至没有让暗器触碰上他的一片衣角。云袖之中琼花再次飞出,速度极快的将尚未落地的菱形暗器钉在了墙壁之上。
而暗器之后,屋内又飞出两条纤细银丝,如有灵魂一般缠绕在君宁身侧。这是流云丝,师娘的独门武器。相传世上没有流云丝锁不住的人。
君宁云袖飘然,小小的身影快速闪躲,而流云丝缠的紧,如长了眼睛一般,他在哪里,流云丝便跟在哪里。起初君宁还游刃有余,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的气息便开始凌乱。最后被流云丝锁住了手腕,挣脱不得。
他单膝半跪在石阶之上,淡声开口道,“君宁学艺不精,还望师娘责罚。”
屋内传出贼婆的轻笑声,她迈出房门,将君宁一把从地上扶起。“说过多少次,男儿膝下有黄金。”
君宁恭敬的站在她面前,温声道,“娘亲与君宁的命都是师娘所救,师娘对君宁有救命恩。您又传授君宁本领,这便是教诲之恩。君宁若不尊敬您,孝敬您,便是忘恩负义之人。”
短短几句,说的贼婆心花怒放。“还是我们小君君懂事。”
“死小子,老头子我也没少教你本事,你还敢用机关暗算我!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尊师重道。”贼公紧随其后而出,衣衫稍微有些狼狈,一时不查中了这小子的暗算,他这老脸都要丢尽了,还妄称什么一代宗师。
“君宁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对师傅屡次劝说无果,君宁只有出此下策,师傅只当是个教训便是。”君宁淡声回了句,大步向屋内而入,并将书架上的书册重新调了顺序放好,将画轴一一重新摆放。
贼公不以为然的哼了声,心道:死小子记性倒是好,他动了什么,这小子竟是一清二楚的。“这孤僻的性子,都和你老子当初一摸一样,真是让人厌烦的很。”
君宁手中动作一顿,眸光幽闪,但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反倒是贼婆,狠狠的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公公,婆婆。”门外传来女子低柔的唤声,天瑶缓步而入,手中托盘之上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知道二位回来,天瑶做了些点心给你们品尝。”她含笑将碟盘放在桌案之上。
“还是瑶丫头有心,你做的芙蓉糕和云酥卷老头子最喜欢了。”贼公一屁股坐在椅凳上,顺了块芙蓉糕丢入空中。他这嘻哈的老顽童摸样,简直难以想象他就是一代武林泰斗,南极仙翁。
“公公若是喜欢,天瑶再多做一些就好。”天瑶淡笑着开口。
“几日不见,瑶丫头的嘴是越来越甜了,臭小子的武功进步也不小,上一次在贼婆子手中也只能走个三五招而已,今日却坚持了半盏茶的功夫。”贼公边吃,边开口道。
“宁儿有进步,还不是师傅教的好。”天瑶柔柔一笑,话中虽带了几分恭维之意,却让人听得格外舒服。
“公公与婆婆这次回来打算逗留多久?”
贼公嘻嘻一笑,却并未正面回答。这丫头久居深闺,一般的琐碎之事,君宁绝不允许传入她耳中。只怕此刻,她还不知朝中发生了大事。若他老头子不回来煽风点火,楚琰那小子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要落空了!
“小君君的擒龙手才练到第五层,我老头子若不督促,他偷懒了可不成。”贼公悠哉的靠在椅凳上,不着痕迹的将话引入正题。“我和贼婆去京城逛了一圈儿,你们久居江南,大概还不知道吧,听说景康帝久病不愈,这一次看来是真的要玩儿完了。”
贼婆不语,目光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天瑶与君宁的反应。君宁尚不知生父究竟是何人,景康帝对他来说还只是陌生人而已。他是死是活,与他没有丝毫关系。反倒是天瑶,手中茶杯咣当一声落在桌面上,热茶迸溅在细嫩的肌肤之上,有些许的疼痛。
“怎么这样不小心。”君宁蹙眉,虽是责备的话,却隐藏不住关切之意。他从怀中取出雪白的绢帕,细心的为天瑶擦拭着肌肤上的水痕。
“没,没事儿。”天瑶有些失措的起身,反常的推开了君宁。“我有些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一下。”
她仓惶的离开,而君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中深邃一片。却不多问半句。
卧房之中,霜儿正在整理着天瑶的衣物,将她失魂落魄的回来,也吃了一惊。“主子,您怎么了。”霜儿担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天瑶脸色苍白,双手无力的撑在桌沿之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是,是。”霜儿一脸茫然,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
屋内瞬间沉寂,天瑶如丢失灵魂一般,半靠在桌旁,清澈的眸子,竟没有一丝焦距,茫然的让人心疼。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耳边回响的只有一句:他病了,他病的很重。
安静了半响,天瑶又失魂落魄的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披风裹住了身体,遮着披风,宽大的帽子遮挡住绝丽的容颜。她推开门,趁着四处无人之时向院外而去,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你想要去哪儿?阿瑶!”
天瑶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然后,缓缓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面上带着几分冷怒。“大哥。”
“你要去哪儿?”沈东辰从阴影中走出,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天瑶身上,几乎让她无所适从。
天瑶低敛了眸子,目光左右闪躲。“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好啊,我正好也想走走,不如一起吧。”沈东辰哼笑一声,伸手握住了天瑶手腕。
“大哥。”天瑶无奈甩掉他的手。抬眸直视上他的眼睛。“大哥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疯了吗!司徒府四周都是楚琰的眼线,只要你一出现,即便远在千里,很快就会有人将消息传入他耳中。那么,你平静的日子就会被打破。”
天瑶低头不语,却固执的站在原地。
沈东辰无奈轻叹,又道,“阿瑶别傻了,无论皇上重病是真是假,都已经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五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吗。”
天瑶淡漠,而清澈的眸子已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连我都以为我忘了,但是,这里为什么还这样痛。”铅白的指尖,轻点着心口的位置,身体在微不可闻的颤抖着。
“阿瑶,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这只是一个圈套,你就会再次掉入他的陷阱中,只怕此生都无法挣脱。”沈东辰剑眉紧锁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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