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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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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翰铁骑围困孤城之日起,城中百姓人人自危,平静如常的,也只有平阳公主的府邸。说起这位平阳公主,倒是有些来头的。她是匈奴王的掌上明珠,本已指了婚配,并非是现任的驸马爷。但五年前,公主遇见了心爱之人,誓要嫁与他为妻,匈奴王自是不从的,为此,平阳公主闹得厉害,甚至寻过短见,匈奴王才不得不从。只是,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也丢尽了脸面,便赐了封地,将公主与驸马流放。
公主府中,亭台楼阁,无不美轮美奂。匈奴虽不抵大翰富足,但平安公主却是奢华惯了的,自是不会亏待了自己。
布置精美的卧房之中,宽大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美貌的女子,她已经沉睡了月余的时日,丫头一直陪伴在侧,只是时日久了,也不免生出些许的不耐烦来。
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步入一名锦衣华服的美丽女子,侍女急忙起身,淡淡的唤了声,“惠夫人。”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是谁,我是谁?
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步入一名锦衣华服的美丽女子,侍女急忙起身,淡淡的唤了声,“惠夫人。”
“她还没有醒吗?”被称作惠夫人的女子在软榻边坐了下来,目光柔和的凝视着榻上沉睡的女子。她与五年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美丽而不可方物。若她是男子,相比也是要动心的。
“驸马爷带回这么一位绝色的美人儿,公主已经大发雷霆,恨不得她永远都不要醒来呢。”侍女毫不避讳的嘀咕着。
“不得胡说。”惠夫人轻责了句,目光依旧淡淡落于沉睡的女子身上。“也许她只是潜意识的不愿醒来。离开了心爱的人,生亦何欢,死亦何妨。”
“奴婢愚钝,听不懂夫人所言。”匈奴人大多是心直口快的,更不懂得中原人文绉绉的话。但她是很喜欢这位惠夫人的,她是驸马爷从大翰带来的女子,多说时候,总是安静的,公主骄纵,这些年她也没少吃苦头,却从不在驸马面前多说一句。
“你不必懂,好好照顾她便是。”惠夫人丢下一句,起身便要离开,侍女躬身相送,一路将她送到园外。而此时,她们都没有注意到,软榻之上,女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在无人之时睁开了一双明眸。眸中幽光清澈,哪里有半分昏睡的摸样。
的确,她已清醒多日,只是醒来之后,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连她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这种茫然让她不由得恐惧,在她未想出何去何从之前,她只能继续装睡。
几日之中,她接触到的人,除了服侍她的侍女和刚刚那位惠夫人,还有骄傲的公主,每次她来,都要颐指气使的骂上一阵子,什么狐媚子,只会勾.引人夫君,好在公主就是公主,总算是有教养的,并未讲出太难听的话。夜幕降临之后,守在她榻边的就换成了一名男子,他的声音很温润,却带着很强的占有欲。他不停的唤她‘阿瑶’,她想,那应该就是她的名字了。
几日下来,她大致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她应该是那位驸马从外面领回的女人,驸马家中已有公主正妻和眉妾,并且,从刚刚惠夫人的言语间,她想,在进入这里之前,她应该是有自己的爱人,但他是谁,又在哪里?她统统不记得了。
侍女回来之时,见床上女子睁着一双璀璨明眸,不由得一阵欣喜。“夫人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通知驸马爷。”
天瑶淡然的起身,并未回应,翻身下床来到窗前,轻推开窗棂,目光随意扫过窗外风景。蛮夷之地冷寒,她下意识的拢了身上的衣衫。
“阿瑶怎么站在窗口吹风,若感染了风寒又当如何?”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男子低沉的话语,带着几丝关切的味道。这声音她熟悉,这几日下来,每到傍晚,这声音必然是会出现的。回头,探向声音的来处,一男子长身玉立,生的倒是极俊逸的。
“阿瑶。”他又低唤了一声,来到她身旁,手臂顺势揽上她腰肢。
天瑶微蹙起眉心,下意识的躲闪,抬眸迎上男子的目光,半响后,淡淡开口,“这是哪里?你是谁?我又是谁?”一连着丢出三个问题。却独独没有问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很显然,她对他并不感兴趣。
“这里是边境孤城,我是楚皓,你是阿瑶……我们是夫妻。”楚皓试探的回答,却见她眸色淡然,竟无一丝波澜。
“嗯。”她随意应了声,“对不起,我记不得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眸中一闪而过锐敏之色,那么快,竟是连楚皓也不曾扑捉。若没有惠夫人的那句:生亦何欢,死亦何妨。她或许会相信他,但如今,她对他已起了疑心,自然对他的话多半不信。
“没关系,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了委屈,才会受伤失去记忆。”楚皓握住她微冷的小手,低头想要亲吻,却被天瑶用力甩开,气氛一时间变得僵硬,楚皓微眯了眸子,目光紧锁在她身上,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复杂。
天瑶却依旧淡定自若,只低声回了句,“我记不得了,不习惯。”
楚皓微叹了一声,看她眸中一片茫然,总算放心了几分。是啊,他在担心什么呢,她已经服下了忘情草。现在,他们需要的,不过就是时间而已。而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用来等待她。
“驸马爷!”侍从匆慌而入,躬身来到楚皓身前,目光扫了屋内众人,却隐去了后半句。
楚皓心知必是楚琰的大军又有所动静,云袖一拂,对天瑶道,“为夫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天瑶并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静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中依旧一片清冷。
楚皓尚未离开天瑶院落,但见平阳公主匆匆而来,身后跟随着几名丫头侍从随身侍奉。“你又来做什么?”
“听说你那心肝醒了,本公主来看看,难道不成吗?”平阳公主语调轻慢,尽是嘲讽之意。
“大翰大军兵临城下,本王现在不想与你争吵,乖乖回你的地方去,别惹我生气。”楚皓吩咐一旁侍卫送公主回去,但显然,这是赶人的意思。平阳的脑袋虽不灵光,却也没有蠢笨到无可救药。
“别以为我不知道,兵临城下还不是那个狐媚子惹的祸,大翰天子岂是等闲之人,夺妻之恨怎会不报复!失了两城父王已然动怒,若你在这般不知节制,只怕到时候连我也保不住你。”平阳公主是出了名的嗓门大,若非离天瑶的屋子尚有一段距离,楚皓真恨不得一掌将她毙命。
“区区一个匈奴王,本王还不放在眼里。兵临城下又如何,只要有天瑶在,楚琰绝不敢轻举妄动。她现在就是本王的护身符。至于你,给本王老实一些,否则,有你的好看。”楚皓冷声的斥责了几句后,便拂袖而去。
院门外,惠夫人恭敬的站在一旁,见到楚皓,微微躬身施礼。
“看着她,别惹出事来。”楚皓低声吩咐,但看着她的目光却明显温柔了许多。
“是。”惠夫人温声应着,转身走向园内。平阳公主见到她更是恼火。她与楚皓如胶似漆之时,并不知有这女人的存在,直到赐了封地,她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知楚皓还有一个娇滴滴的侍妾。
“园子里风大,公主还是请回吧。”惠夫人微微俯身施礼。
“少在本公主面前装慈悲,屋子里现在多了一个绝色的美人儿,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男人还不都一样。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的: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平阳公主不冷不热的嘲讽着。
惠夫人一笑,竟无半分恼意。“新人有热度,旧人有厚度,爷一向是雨露均沾,公主又何必自寻烦恼。”
“你……”平阳公主一时语塞,转身拂袖而去。
平阳走后,惠夫人身后侍女不由得掩唇低笑,开口道,“平阳公主何曾在夫人这里讨到过便宜,驸马爷还是最疼爱夫人的,您在她面前又何必屡屡迁就。”
惠夫人轻叹着摇头,“她终究是一国公主,我们也要仰仗着她才能在匈奴有一席之地。能忍便忍着吧。”话音刚落,她回头看向屋内,半敞的窗棂旁,天瑶慵懒的斜靠着窗壁,风扬起她额前一缕发丝,她随意用尾指抿在耳后,淡然的好似窗前一抹明月光。
“你终于醒了,这些日子倒是将爷急坏了。”惠夫人走入屋内,将手中毛绒披风搭上天瑶肩头。
天瑶轻声道了句谢,对她低柔一笑,眸中满是疑问。
“若有什么想要问我,尽管开口便是。”惠夫人笑着说道。
天瑶轻摇了下头,“若你们有心瞒我什么,我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你可以什么都不告知我,但我希望你每说一句,都是真言。我,想要信任你。”
惠夫人微愣片刻,半响才失笑问道,“为何愿意信任我?你已失去记忆,我们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没什么,直觉吧。”天瑶微勾起唇角,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远山含黛,日暮西沉的景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很久以前,我们就相识了。那时,你沏一杯朝露给我,那味道,我至今难忘。”惠夫人淡淡说着,好似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唇角都是温柔的笑意。
“那时,我们定不是这般的关系。”
此言一出,惠夫人面色立时变了几分。“你……”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三十八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天瑶微微一笑,看来他们真的是刻意隐瞒着她什么。“我虽忘记了很多事,但我却知道自己的性子。”她略带嘲弄的失笑,她又怎会对共侍一夫的女子毫无芥蒂。
“你一向如此聪慧。”惠夫人含笑低喃,目光悠悠,好似回忆起什么一般。
此时,战鼓声高响,号角声声,震动耳膜。天瑶微蹙眉心,出生问道,“有军队攻城吗?”
“嗯。”惠夫人轻点了下头,眸中不免浮起几分担忧之色。
“因为我吗?”天瑶随口问道,眸中精明之色遽闪。
“你,你听到了!”惠夫人目光左右闪躲,很明显有回避之意。
天瑶嘲讽一笑,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不过是想诈她一诈,结果真的问出了东西。她现在心中都是疑问,但困在这院落之中,只怕一生都无法找到答案。
战争结束的很快,大翰军队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围而不攻。楚皓端坐在正堂之中,面色冷沉,又是虚惊一场。楚琰用兵如神,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根本分不清真假。
啪的一声脆响,桌面上的青花瓷杯被楚皓云袖横扫在地。身侧侍女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驸马爷息怒,息怒。”
“惠夫人呢?”楚皓单手撑头,强压住烦躁的情绪。
“回禀驸马,惠夫人在照顾新夫人,需要奴婢前去通传吗?”侍女躬身问道。
楚皓淡应了一声,然后对侍女摆了摆手。“出去吧。让她好好照顾新夫人。”
此事,惠夫人正守在天瑶的床边,床榻上的女子睡的一直都不安稳,不停的挣扎。睡梦中,她深陷漆黑的地狱之中,她茫然无措,却寻不到方向,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冰冷与绝望将她团团包围。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缕微光,一个高大的身影被洁白的光晕包围着。他向她伸出手臂,温柔的唤着,“瑶儿,瑶儿……”
“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天瑶无助的呢喃着,她拼命的向光亮处跑去,而那抹高大的身影却越走越远,最后,消失无踪,耳边久久回荡着他低沉的声音,一声声唤着,“瑶儿,我的瑶儿。”透着无尽的凄凉与悲伤。
“不要走,你是谁?求求你不要走,别丢下我。”天瑶瘫软的跪倒在地,手掌紧捂住心口,为何她的心会那么痛,那么痛。
“阿瑶,是不是做恶梦了,快醒醒。”惠夫人坐在她床榻边,紧握住她冰冷的双手,不住的低唤着。
天瑶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单薄的似雪纱衣被冷汗打湿,额头布着细密的汗珠。一双清澈明眸茫然一片。她双臂环膝,将头埋在膝间,低声抽泣。心口依旧一阵阵抽痛着,那就是他的心上人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记不得他的样子。
“他是谁?你告诉我他是谁,好不好?求求你,告诉我!”天瑶失控的的反握住惠夫人的手,怯怯的哀求着。
“阿瑶,你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现在梦醒了,梦醒了……”
惠夫人将她拥在怀中,温柔的安慰着。天瑶神智稍稍恢复了几分,清澈瞳眸再次染上一片冰冷。她推开惠夫人,手背随意抹掉脸颊泪痕。
“对不起,天瑶失态了。”
“只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没事了。”惠夫人轻笑,取出绢帕为天瑶擦拭额上的薄汗。“没事儿了,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谢谢。”天瑶重新躺会床榻,一双清澈的眸子却并未合起,惠夫人真的就守在她床榻边,不曾离开半步,她看着她的目光,都是温润的。
“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天瑶淡声问道。
惠妃眸中幽光微微波动,轻吐了两个字。“苏莹。”
“苏莹。”天瑶淡声重复,唇角溢出一抹苦笑。“我们曾经是认识的吧,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惠夫人亦是一笑,无奈摇头。别说是她,即便是她自己,几乎都要忘记了。她叫苏莹,曾是文帝的妃嫔。何人会想到,当日的惠妃娘娘,如今会沦落至此。
此时,大翰军帐中,楚琰突觉心口一阵抽痛,手中紧握的琉璃杯盏啪的一声碎在掌见,尖锐的碎片刺入皮肉,鲜血一滴滴打落在桌案上牛皮制成的地图上。他另一只手掌缓缓按在心口的位置,心口依旧闷痛的厉害,呼吸急促而困难。
“瑶儿。”他幽深的墨眸如子夜般深邃,呢喃着天瑶的名字。
“父皇。”君宁起身握住他受伤的手臂,将琉璃碎片从他掌间取出,从衣摆上撕下一条布片抱住他流血的伤口。“父皇怎么了?”
自从天瑶被掠走后,楚琰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君宁不免担心的蹙起眉心。
楚琰墨色的瞳眸缓缓凝起焦距,唇角苦涩的微微扬起,淡声道,“她在想念我,我感觉的到。”
君宁眸色微变,漠声不语。他说‘我’而不是‘朕’。君宁突然忆起,他在娘亲面前,从未以‘朕’自称。他真的只想当她的夫君,只对她一人珍之重之。甚至,他们可以心意相通。
楚琰唇角含着淡淡苦涩,剑眉却冷挑起。片刻的功夫,额上已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他感觉的到,天瑶在痛,在哭。而他,会比她更痛,更锥心刺骨。
“父皇?”君宁亦察觉到不对,指尖搭上楚琰脉络。半响后,收回手,淡然的面容带着几丝无奈。
“探出什么了?”楚琰不以为意的问道。
君宁目色一沉,嘀咕了句。“心病,无药可医。”
楚琰嘲弄一笑,又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你娘亲,就是我的药。”
君宁依旧不语,眸中浮起一丝迷茫。他虽聪颖早熟,情爱之事,对他来说还是懵懂的。
楚琰失笑,手掌宠溺的抚摸着他的头。“宁儿,你现在还小,并不懂得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你对沈惠究竟是何种感情,朕不想深究。朕只提醒你一句,感情与爱情,定要分的清明,否则,伤人伤己。”
他与玲珑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一度便被他误以为爱。以至于遇上天瑶之后,才会茫然而无措,甚至可以的去排斥。才造成三个人的悲剧,甚至以玲珑的性命,终结了这一场三人的战争。
“孩儿谨记父皇教诲。”君宁似懂非懂的点头。
楚琰无奈失笑,又道,“自从你娘亲离开以后,你便再未唤过朕‘爹爹’了。”
君宁微抿了下唇,恭敬道,“太傅教诲过,儿臣要自称‘本王’,对天子尊称为‘父皇’。”
楚琰不语,一双犀利的目光漠然停留在君宁身上,很显然他的说词没有说服力。君宁将头压得极低,嘤咛了句,“有娘亲在,君宁才有家,有亲人。才有爹爹。”
楚琰眸光遽然深谙,一把将君宁拥入怀中。失去天瑶之后,漫长的五年,他所拥有的不过是冰冷的皇宫和空洞的江山,美女如云,却无法填补他感情的缺口,翻云覆雨的权利,却弥补不了他心中的空洞。有时,他不知该庆幸这世上有天瑶的存在,还是该懊恼,她的出现改变了他预定的人生轨道,如果从未感觉过温暖,便不会知觉寒冷,就好似,从未拥有过天瑶,他也不会明白时间还有两个字叫做‘动情’,那么,也不会这样的痛。
“去睡吧,用不了多久,你娘亲就会回到我们身边。宁儿,你有家,有亲人,有爹娘和妹妹,你永远都不会孤单。”不会体会如他曾经那般的苦楚与寂寞。他宠溺的抚摸过君宁额头,然后命侍卫护送他会自己的营帐休憩。
君宁离开后,赤焰躬身而入,单膝跪地。“皇上。”
“嗯。”楚琰淡应一声,“可有消息了?”
“费了些功夫,所幸不辱使命。”赤焰沉声继续道,“孤城是匈奴王左图赐封给爱女平阳的封地,五年之前,传闻平阳嫁与一个外族男子,大婚之后,便在孤城的公主府居住。暗卫多方打探,已经可以肯定这驸马就是荣亲王楚皓。孤城现在的防守十分严密,暗卫几经波折才混入公主府中,听闻驸马不久前带回一位新夫人,对其十分珍爱。只是,她的院落明里暗里层层把守,暗卫无法靠近,为免打草惊蛇,只能退了回来。但大致已经可以肯定这位新夫人就是瑶妃娘娘。”
楚琰冷然一笑,命侍从重新更换了茶盏。沏了七分热的雨前茶奉上。“层层把守只怕不是防着我们,而是防着天瑶逃脱。她岂是任人宰割的女子。”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三十九章 落花成雨
楚琰冷然一笑,命侍从重新更换了茶盏。沏了七分热的雨前茶奉上。“层层把守只怕不是防着我们,而是防着天瑶逃脱。她岂是任人宰割的女子。”
“娘娘聪明绝顶,自会吉人天相,皇上不必挂心。”
楚琰漠然,对于赤焰的安慰几乎无动于衷。心爱的女子还在他人股掌之间,让他如何能安心。“只有这些吗?”
“听闻平阳公主与荣亲王的婚事并不得匈奴王的赞成,以致于孤城被困数日,匈奴依旧不曾发兵救援。”赤焰继续道。
楚琰轻笑,“预料之中而已。匈奴王对楚皓本就心有芥蒂,如今他又闯下如此弥天大祸,让匈奴一连丢掉两个城池,匈奴王若在出兵庇护,显然是要与大翰为敌,当年冀州一战,匈奴元气大伤,匈奴王不会笨到以卵击石。”
“吾皇圣明。”赤焰躬身一拜,片刻后又道,“还有一件事,暗卫在公主府中,竟见到了当年的惠妃娘娘。如今,她是荣亲王的惠夫人。那暗卫原是宫中老人,否则也不会认出惠妃来。”
“惠妃?苏莹?”楚琰微挑了左侧的剑眉,眸光幽沉,沉思半响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难怪楚皓当年金蝉脱壳却无从察觉,原是宫中有人接应。他英明神武的父皇,只怕到死都不知枕边人竟是自己儿子安插在身边的内线。这个惠妃娘娘当真是不简单,竟从未露出一丝破绽,连他都丝毫没有怀疑过。
“楚皓落魄至此,她依旧不离不弃,想必与楚皓之间的情意不浅。她与遥儿也算得是旧识,有她在天瑶或许会更安全一些。”楚琰淡声开口,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浅饮了一口。“只是,天瑶脱困之后,那女人也不必留了,叫暗卫寻个机会动手便是。”背叛了父皇的女人,他自然也是容不得的。
“是,微臣领命。”
“下去吧。”楚琰随意摆了手,赤焰高大的身体半弓着,缓步退了出去。
转眼间,又是数十日的光景,边境迎来了入冬以后的第一场雪。冀州的天气本就是极冷的,如今北风呼啸,更是残酷无情。天瑶与苏莹百无聊赖的坐在屋内,面前的棋盘之上,黑白棋子交错。苏莹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在宫中之时,时常与文帝对弈,棋技堪称精湛。与天瑶倒是棋逢对手。
“姐姐棋技了得,天瑶输了。”她随意一笑,拂袖挥乱盘上黑白棋子,将输赢看的极轻。
苏莹唇角笑意淡淡,伸手将棋子一颗颗拾回罐中。大军围困孤城月余,援兵迟迟不到,孤城已岌岌可危。但战争终究是男人的事,天瑶与苏莹都是沉得住气的女子,从始终在便是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好似一切都与她们无关一般。
侍女推门而入,手中托盘之上是精致的点心,但只有一盘,天瑶看得出,城中的粮食只怕已经吃紧了,才会缩减府中的口粮。
“驸马爷命奴婢送些点心给两位夫人。”侍女拂掉衣衫上的融雪,缓步上前,将托盘奉上。
“外面下雪了吗?”天瑶目光淡淡落在侍女身上。
“回禀夫人,是的,鹅毛大雪已经飘了一个多时辰,院子里都是积雪,天寒地冻,两位夫人还是不要出去才好,免得感染了风寒。”侍女俯身回答。
天瑶起身来到门旁,伸手掀开门帘一角,果真,大雪漫天,天与地皆是一片纯白之色。她含笑回眸,对苏莹道,“寒梅傲雪,想必后园的梅花开的正盛,姐姐可否愿意与阿瑶一同去赏梅?”
“阿瑶既然有此情致,我自当奉陪的。”苏莹起身,命侍女取来两件狐裘披风,分别披在自己与天瑶身上。
园中却是极冷的,但天瑶的兴致却很高。一支支红梅迎风绽放,落雪反倒成了它美丽的点缀。天瑶一身雪白狐裘,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梅林指尖,身上雪白的狐裘与皑皑白雪极协调的融为一体。头上一支玫红珠花点缀,好似这雪中仙子,梅花精灵,美得已无法再用语言来形容。
苏莹安静的跟随在她身后,远远的凝望守护。或许是爱屋及乌吧,对这个心存良善的女子,不仅不嫉不怨,反而多了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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