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店家,我要这一副山居秋暝图。”天瑶随意从画轴中抽出一副。
“公子,这一副并非是名家所画。”店家开口说道,从画轴中取出另一副,展开递到天瑶面前,“公子,这几幅都是名家手笔,有的还是绝笔,用来赠人才算得上重礼。”
“不必,我只要这一副。”天瑶坚持。
店家无奈的撇了她一眼,一身精美华服,看摸样也不像穷家子,却是抠气的很呢。
“二两银子。”店家随口丢出一句。
天瑶示意杨芸付银子,自顾卷起画轴向店外走去。杨芸一路紧跟其后,并不解的问道,“少主何时开始对这些字画敢兴趣了?”
“是拿来送人的。”天瑶淡笑回答。
“送人?”杨芸越发不解。
“杜子墨不屑与南宫漠为伍,但右相门生,倒是我的好去处。”天瑶不急不缓的说着。在茶楼遇上程远航,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少主是要送些见面礼给南宫丞相。但那店家分明说了这幅画并不值钱?”
“不打紧。”天瑶一笑,缓缓解释。“这幅画无论画工,还是笔锋都不够成熟,但不难看出,作画者在画作方面很有造诣,他所缺乏的不过就是时间和机会而已,而我此刻需要的,同样也是。当朝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稀世珍宝没见过,岂会在乎我的见面礼。我只要通过画,表达出我的意图便可。”
“若是右相看不懂又当如何?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少主一番心思。”杨芸担忧道。
天瑶哼笑一声。“若他连这个都看不出,也不配让天瑶投靠。”她低敛眸光,柔柔一笑,“想必,景康帝不会重用一个平庸之才。这个南宫漠,应该有几分真才实学才是。”
天瑶自认已打点好一切,画是送入了右相府,却是一去不复返了。直到大考之日,依旧没有丝毫回应。天瑶虽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只能另谋方法。
大考之日,杜子墨与一干学子纷纷进入考场,而天瑶并没有一个适宜的身份让她赶考,充作学子,也只能是充作而已。何况,她有几斤几两重,她自己心中清楚,想要金榜题名,只怕还有回去苦读十年。
客栈中,月娥几乎坐立难安,那摸样只怕比考场中的杜子墨还要紧张。
“月娥,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真真是让人头疼。难道杜兄的状元是被你这样晃出来的?”天瑶轻笑开口,身上将她拉到身侧的椅凳上坐了下来。
“表哥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便是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若是此番失利……姐姐也知道,我们背井离乡来到帝都,是无门无路的,靠的也只有自己。”月娥不安的说道。
“杜兄才高八斗,必然会高中榜首。自景帝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科举,左相云剑与右相南宫漠共同负责可靠之事,看来皇上对此极为重视,想必也不敢有舞弊之人。你将心放在肚子里才是。”天瑶笑笑,柔声安慰着。
月娥好不容易坐稳,却又不停的叹息。
“月娥,与其担心杜兄,倒不如担心你自己。这些日子你虽安分的呆在客栈中,但难保薛家的爪牙找上门来。等大考结束,无论杜兄高中与否,你们要快快拜堂成亲,也好断了薛德海的念头。”天瑶出声提醒。
月娥脸上浮起一抹绯红之色,扭捏的低下了头。“月娥与表哥虽是青梅竹马,又有婚约在身,但月娥毕竟是女儿家,这种事怎好开口。何况,表哥心中只有仕途功名,月娥也不想让表哥分心。”
“无妨,月娥妹妹只要点头,我自有办法让杜兄点头。”天瑶温润而笑,握住月娥双手,语重心长道,“能陪在心爱之人身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并不是何人都能求来的幸福。”
月娥羞怯着,淡淡点了下头。
大考持续了三天,放榜却在一月之后。这一日,晴空万里,杜子墨约了天瑶与几名同乡游湖。天瑶坐在半敞的船舱中,与对面的杜子墨下棋。杜子墨的棋技只属中上,天瑶赢得并不费力。杜子墨的棋品也是极好的,输也输的坦荡。
“司徒贤弟好棋技,子墨拜服。”他丝毫不吝啬对他人赞扬。
“杜兄,承让。”天瑶含笑回了句,目光转而看波光粼粼的河面,似有所思般。
“司徒贤弟有心事?”杜子墨淡然问道。
天瑶微微一笑,“小弟突然响起一句话: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小弟与杜兄前世便是有十年的缘分,才得以同船而渡。还真是可惜,月娥姑娘今日不在,她前世可是与杜兄修得百年之人。”
“让贤弟取笑了。”杜子墨依旧不温不火,但唇角却有了浅显的笑意。
“古人云,男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考已过,不知杜兄打算何时迎娶月娥姑娘为妻。”天瑶看似随意的问道。
意料之中,杜子墨摇头轻笑,“子墨如今孑然一身,一无功名,又无财势,何谈成家之事。月娥跟着我只会受苦受累。”
“难道在杜兄眼中,月娥姑娘是嫌贫爱富之人?”天瑶蹙眉道。
“月娥并非贪慕虚荣之人,但漫漫人生,我不希望她一辈子跟着我受苦。”杜子墨的目光不由得暗淡了几分,沉默半响后,又道,“我,也不希望她将来后悔。”
天瑶眉心逐渐锁紧,心中已了然,杜子墨对月娥是当真有情,才会惜她,怜她。
“杜兄有所不知,月娥妹妹前些时日去宝华寺上香祈福,回来的途中险些被薛将军的公子薛德海凌辱,好在月娥机警,逃过一劫。”天瑶无奈,看来,想要杜子墨答应迎娶月娥,只能实话实说。
“竟有这种事?”杜子墨一惊,然后,又是重重一叹。“难怪这些日子,她一直闭门不出。是我这阵子忙于大考,忽略了她。”
“薛家虽不知月娥身份,但相比不会就此罢休。唯今之计,只有你与月娥尽快成亲,才会断了薛德海的心思。小弟看得出,杜兄是真心爱护月娥,月娥也是一心一意跟随杜兄,你们还是早日成亲吧。”
“这……”杜子墨显然已被天瑶说动,“还不知月娥的心思。”
天瑶嫣然而笑,笑靥如花般绽放。“月娥妹妹的心思,便是杜兄的心思。”
……
婚事办的有些仓促,并且是在客栈的后院,杜子墨的房间便是新房,只是简单的布置些红绸,点燃了红烛。两位新人拜了天地后,便是礼成。对于相爱之人来时,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那都是给外人看的。两个人真心相爱,牵着手走到生命尽头,才是最重要的。
天瑶含笑看着新人手牵着手走入新房中。脑海中竟闪过一段段破碎的画面,虽无法拼凑成形,却是那么清晰。一身艳红锦袍的绝美男子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姑姑,陪我到街上转转吧,人家洞房花烛夜,我们就不要在此扰了人性子。”天瑶含笑开口,话未落,已向客栈外走去。一路上,她都十分的安静,目光随意落在街旁未收摊的摊位上,却也只是看看,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杨芸也不扰她,只是紧随其后。
天瑶在一家酒肆前停住脚步,回头对杨芸道,“姑姑,我们进去喝杯酒吧,漫漫长夜,也好打发时间。”
杨芸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酒肆,要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天瑶自斟自饮,喝的极慢,但几杯下腹,眼角眉梢已染了一抹绝美的妖娆。她单手托腮,含笑开口。“这酒倒是很有后劲,才三两杯而已,我缺有些昏昏沉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少主的人没醉,醉的是心。”杨芸无奈一笑,心想天瑶定然是触景伤情了。看着人家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很容易联想到自己。
“或许吧。”天瑶苦笑,并未反驳。
而此时,她二人这端悲春感秋,客栈那面却已天翻地覆。
杜子墨与月娥喝过交杯酒,红烛过半,两人坐在艳红的床榻边缘,竟是相对无语。月娥未经人事,杜子墨向来洁身自好,一时间,二人竟有些手足无措。杜子墨不着痕迹的伸手握住月娥小手,紧紧的护在掌间。
“表,表哥……”月娥只觉口干舌燥,脸颊烧红。
“嗯,我在。”杜子墨轻笑,手掌缓缓抚摸过她柔白的面颊,动作轻柔而小心,好似呵护着稀世珍宝一般。月娥微抬起眸子,对他嫣然而笑。柔弱无骨的靠入他胸膛。
正所谓食色性也,杜子墨轻笑着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片……红绡幔帐轻轻合起,本该是一室旖旎,却被砰地一声撞门声打破,几名彪形大汉硬生生的闯了进来,紧随其后而入的薛德海与客栈的店家伙计。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四十八章 血溅2
正所谓食色性也,杜子墨轻笑着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片……红绡幔帐轻轻合起,本该是一室旖旎,却被砰地一声撞门声打破,几名彪形大汉硬生生的闯了进来,紧随其后而入的薛德海与客栈的店家伙计。杜子墨与月娥被惊扰,匆慌的下床,月娥见到薛德海,一张小脸吓得惨白。只躲在杜子墨怀中,不敢上前。
“薛公子,今日是人家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小店若有何得罪的地方,还望薛公子海涵,别耽误了人家小两口……”店家堆了一脸的笑,却被薛德海一脚踢开。
“混帐东西,本少爷的事儿你也敢管!活腻味了是不是!”薛德海怒骂,猥亵的目光一直钉在月娥身上。他带来的爪牙都是平日心腹,自然明白薛大少爷的心思,两个大汉上前一把将月娥与杜子墨分开。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娘子。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岂容你等放肆。”杜子墨义正言辞,他虽挣扎,但无奈,百无一用是书生。
薛德海哈哈大笑,“天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可是当今天子的小舅子,又有谁能耐我何!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
“即便你是皇亲,也不能无法无天。快放开我娘子,否则,我……啊!”杜子墨话音未落,已被爪牙按在地上,头紧贴在粗糙的地面,接下来,便是拳脚加身。杜子墨蜷缩在地上,几乎没有招架的能力。月娥惊慌失措,上前扑在他身上,吓得哭泣不止。
“住手,你们快住手,放开我夫君。”
“放开他?只要你将小爷伺候高兴了,小爷自然会放过他。”薛德海笑的淫邪,一把将月娥从地上扯起来,推到在床榻之上。“小子,今儿大爷好好教教你怎么洞房!”
他不由分说的将月娥压在身下,动手开始撕扯月娥身上的衣服。她奋力反抗,哭喊求饶声不止,而薛德海却越发的亢奋,屋内爪牙更是大声邪笑。杜子墨被人死死按在地上,身负重伤,又气血攻心,口中溢出大量鲜血。
月娥的哭喊声逐渐微弱,取而代之的是薛德海粗重的呻吟喘息。杜子墨绝望的闭上双眼,胸口的鲜血中混了冰冷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薛德海才满意的离开月娥的身体,随手抓起地上的袍子套在身上,经过杜子墨身旁时,还不忘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脸。“还真是黄花闺女,看在你女人将小爷伺候得挺舒服的份上,爷今天就饶过你们,听说你是科考的士子,哈哈,他日若中了状元,别忘了小爷今天对你的教诲。”
“他要是能中状元,我们兄弟就是天皇老子了。”几个爪牙哈哈大笑着,松开了对杜子墨的钳制。
杜子墨虽是一介书生,却也清高自傲。床榻之上,月娥衣衫凌乱,脸颊挂满了泪痕,身体蜷缩在角落,犹如破烂不堪的玩偶。杜子墨心中疼痛不堪,撑着最后一口气向薛德海扑了过去。“薛德海,我和你拼了。”
“找死。”薛德海回身,一脚踢在杜子墨胸口。杜子墨是文弱书生,薛德海却是大将军之子,自幼学武,一身的硬功夫。杜子墨的身体飞出一丈之外,腰身撞上坚硬的梁柱,口中涌出腥红粘稠的血液。
“真是找死!”薛德海不屑的吐了口吐沫,带领着爪牙离开。完全不顾杜子墨死活。
“表哥,你怎么了,表哥。”月娥艰难的滚落床榻,爬到杜子墨身边,将他染血的身体拥在怀中。泣不成声。
杜子墨无力的喘息,颤抖的伸出手抚摸上月娥满是泪痕的脸颊。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月娥,别哭,是表哥没用,不能好好保护你。”
“是月娥的错,月娥不该去宝华寺上香,不该招惹上薛德海。表哥,是月娥害了你。”月娥紧拥着杜子墨单薄的身体,只觉得他的身子在怀中逐渐冰冷了下来。月娥不停的颤抖着,生怕他闭上双眼。
“表哥,你撑住,月娥去给你找大夫。”月娥想要起身,却被杜子墨反手握住手臂。
“月娥,别走。”他用力的喘息着,生怕她一离开,他就再也见不到她,“月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一直以来,我心里是有你的,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以为可以相守一生……只可惜,我们的缘分太浅,我不能再陪着你了。”杜子墨又咳了一大口血,只是鲜血落在大红的喜服上,竟看不出颜色。
“月娥已是残花败柳,配不上表哥。”月娥将头靠在杜子墨胸膛,颤抖着哭泣。
“月娥,你在我心中是最美丽纯洁……”杜子墨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在月娥怀中失去了气息。月娥的额头贴在他冰冷的侧脸,泪无声而落,与杜子墨的鲜血交融在一处。
天瑶与杨芸赶回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这副凄惨的画面,月娥衣衫不整的抱着杜子墨的尸体,目光呆滞的落在一处。他们身下,是大滩的血迹,与新房的鲜红融为一体,却又触目惊心。
“发,发生了什么?”天瑶声音暗哑,杨芸扯过客栈的小儿,才大致的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薛德海,真是禽兽不如。”天瑶一腔怒火,拂袖转身。杨芸顿觉不妙,快步跟了出去。
薛大将军府门前,杨芸才将天瑶拦住,此时的天瑶双眼血红,手掌紧握成拳,一身寒气,比夜晚飘落的飞雪还要冰冷骇人。任何人,看到了刚刚那一幕,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何况,天瑶本就是性情中人。
“少主,莫要冲动行事。大将军府岂是你们随便乱闯的,何况,少主若手刃薛家公子,如何能全身而退?为那种禽兽丧命,不值得。”杨芸挡在天瑶身前,沉声说道。
天瑶双眸死死盯住紧闭着的将军府大门,她恨不得将薛德海那畜生冻成冰棍。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他糟蹋了月娥,害死了杜子墨一条命。”
“少主,你听属下一言,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杨芸握住天瑶一只手臂,生怕她一时失控,冲入将军府中。
“天网恢恢?”天瑶凄冷一笑,“若上天有眼,为何薛德海没有遭到报应,杜子墨心怀天下,月娥单纯善良,却平白遭受如此灭顶之灾!”
杨芸无奈重叹,“薛家不过是一时得势,您不是常说,物极必反,天道轮回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少主,您就听属下一次吧,我们现在不能招惹薛家。薛大将军手握重兵,又是皇亲,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皇上?”天瑶凄凉一笑,面色苍白如纸。“这就是楚琰的天下吗?恃强凌弱,有怨无处诉,这就是人们眼中的太平盛世吗?他何以为明君。”
“水至清则无鱼,皇上自然也有皇上的无奈与用心。主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下当务之急不是报仇,而是杜公子与月娥……”
“月娥!不好!”天瑶心口一惊,快速向客栈跑去。一时怒火攻心,竟忽略了月娥,杜子墨一死,月娥只怕也不会苟活于世,她不能再让另一个无辜的生命消逝。
回到客栈之时,新房的门紧闭着,窗棂上倒影出昏黄的烛火,一切安静如常,平静的近乎诡异,天瑶推开.房门,只见杜子墨安静的躺在喜床之上,身上依旧是那件染血的喜服,但面颊的血痕却被擦拭干净,俊颜白皙。
天瑶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白皙的指尖搭上杜子墨脉络,惊奇的发现上有一丝气息,虽气若游丝,但她可以确定,杜子墨一息尚存,只是,内伤过重,又气血攻心。如今不过是残存着一口气,也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再醒来,虽活着,却与死亡无异。
屋内,并未见到月娥,但天瑶想,她一定不会离开杜子墨。“姑姑,去寻一下月娥吧,想必她不会走远。”
“是。”杨芸点头应着,走入内间,然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月娥,月娥姑娘!”
天瑶又是一惊,快步走入内间,发现月娥的身体吊在房梁之上。杨芸抱住月娥身体,费了一番力气,两人才将月娥抱了下来,好在,她们来的及时,月娥重重的咳了几声,便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不让我死,表哥死了,月娥残败之躯,已生无可恋。”月娥伏在天瑶胸膛,无助的哭泣着。她恨,恨命运弄人,本以为幸福来临,而她最幸福的一天,却在转眼间变为了噩梦,喜堂便灵堂,当真是讽刺至极。
“傻姑娘,你还年轻,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啊。”杨芸叹息着安慰。
月娥无助摇头,泪落得更汹。“月娥已走到尽头,前面,已无路可走。”
天瑶伸手,为月娥抹掉脸颊的泪痕,目光坚定而决绝。“月娥,你告诉我,这样死去,你真的甘心吗?大仇未报,你就这样让凶手逍遥法外吗!”
“月娥不甘。”月娥歇斯底里的嘶吼了一句,却哭得越发苦楚。“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一个柔弱女子,怎么报血海深仇!薛德海是大将军之子,即便不是官官相护,但明哲保身,也绝没有人敢招惹薛家,难道要我告御状吗?薛家之女是皇帝的枕边人,谁又会枉顾我的冤屈。”
“月娥,公道自在人心。我不会让杜兄和你平白受冤,你若愿意,就与我一起为杜兄报仇,你若不愿,”天瑶指了指房梁上悬挂的白绫,“你可以继续寻死,我绝不拦你。”
“真的可以为表哥报仇吗?”月娥双眸闪动着希望的光亮。
“会很困难,但不试试又怎能甘心。”天瑶的手,握上月娥的,借以传递给她信心与力量。
“好,我信你。”月娥抹掉脸颊上的泪痕,目光坚定。
天瑶将她带到杜子墨床边,并告诉她,杜子墨虽一息尚在,但也可能永远都无法醒来。月娥便安静的守在他床边,不再说话。关于报仇之事,两人也并不再提,毕竟,还要从长计议。
如此,又过了两日,恩科放榜,杜子墨高中榜首。但一个昏迷不醒的活死人,又如何能做状元郎。
入夜,天瑶独自一人坐在院落之中,淡淡的品着一杯清茶。杨芸守护在她身侧,蹙眉问道,“少主,明日圣旨便会传下来,杜公子只怕无法接旨,你打算如何做?”
“姑姑,这正是一个契机。”天瑶放下手中杯盏,淡声说道。“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薛家抗衡,更别提为杜兄报仇,若有了这状元之位,步入朝堂,我们才能有机会。”天瑶起身,在呼啸的夜风中,负手而立,“既然天道不公,我便要转动这乾坤。薛家,我是定要连根拔起,绝不会在让他成为大翰的祸害。”
杨芸不语,手心却捏了一把汗。少主向来倔强,她决定的事儿,绝不会改变。但这朝堂,岂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啊。如今,也只能将消息送回天山,请宫主定夺。迫不得已之时,也只能揭穿少主身份,依着景康帝对她的情意,自然会护她周全。
“少主的意思是?”杨芸开口询问,但心中也猜出了大概。
“从明日起,我便是杜子墨。”天瑶一字一句,清晰的回答。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四十九章 是谁算计了谁1
“从明日起,我便是杜子墨。”天瑶一字一句,清晰的回答。“姑姑的易容之术,正是一展所长之时。”
“这……好吧。”杨芸微迟疑,但还是点头应允。
次日,圣旨传下来,进宫面圣的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天瑶易容成杜子墨的模样,以身体抱恙为由,整日闭门谢客。实则,是与月娥一同商量今后的每一步计划。首先,她要做杜子墨,便要了解关于杜子墨的一切。
好在,杜子墨出身清白简单,并未什么亲人,为人清高,也极少有相熟的有人,只有程远航这位同乡尚算得上亲近。此番,程远航虽没有位列三甲,却也榜上有名,又是右相门生,想必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表哥总说伴君如伴虎,此后姐姐行事,定要万分小心才是。”月娥担心的提醒,她对天瑶总是心有愧疚的。若非是她与杜子墨,天瑶也不会卷入这个深谙的漩涡。他们本是萍水相逢,虽一见如故,却终究不是血亲,他们的仇恨,本没理由让天瑶来担负。
“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是,妹妹千万要记住,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夫君,那夜之事,我虽被薛德海打伤,却并无大碍。”天瑶提醒道。
“姐姐放心,月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从今日起,你是杜子墨,是月娥的夫君,是当今圣上钦点的钦科状元。”月娥起身,对她躬身施礼。“姐姐对月娥与表哥的大恩,月娥今生只怕无以为报,若有来生,月娥定当结草衔环。”
“妹妹快起来。从此时此刻起,我们便是一家人,生死同心。”天瑶握住月娥的手,那么用力。
天瑶的身量比杜子墨要纤细的多,身高也尚不及杜子墨一介男儿。杨芸的易容术炉火纯青,但身材却是无法改变的。好在月娥心细如丝,将天瑶的鞋子加厚,身高上与杜子墨几乎无异。至于纤细瘦弱,毕竟洞房夜历经一劫,几日的光景瘦弱下来,也说得过去。
转眼间,三日之期将至。天瑶竟无端的忐忑起来。天瑶想,所谓近乡情怯,大致便是如此的道理吧。越是接近他,便越是不安起来。想见,又偏偏怕见。生怕,相见不如怀念。
与往不同的是,新科三甲觐见帝王,并不是在正殿,而是在御书房中。楚琰虽明黄龙袍加身,却少了金殿之上的戾气,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天瑶依旧一身白衣素服,衣料尚称不得华美。毕竟杜子墨寒微出身,很多细节之处,她都下足了功夫。
1...8586878889...10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