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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话音未落,忽然发现小表哥的神情有些不对,若狭连忙压住话尾,开始凝神思考自己刚刚哪里不对了?
难道是心疼自己跑了那么多路?不会啦,自己又不是第一回干这事儿了。
还是说想起自己以前还曾送过一条狐裘给云麓公主,小表哥吃味了?不不,云麓那条狐狸和这个可差得远了!
难道是前天去勾搭云水间老板娘的事情被阿胡告密了!!!
思来想去也就这一个可能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所以——
“小表哥,难道你也喜欢云水间的那个小老板娘?”
......陆修寒的眸子越发的冷冽了些。





将军二十三 004 太子驾到
陆家阿大是个高智商高情商高隐忍力的,碰上这种鸡同鸭讲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实际行动——所以陆修寒果断拉着若狭往她闺房走。
对!
是“她”没错!
堂堂一个姑娘家,整天穿着男装,和一堆粗野汉子勾肩搭背的成何体统!
他看不见的时候也就算了,他既然看见了就绝对是不能姑息纵容的!!
若狭挣扎:“大家会笑话我的......”
陆修寒觉得该坚持的地方就该坚持。
若狭沮丧:“我不想大家以为你有喜欢变装的癖好......”每次他一来,她就改穿女装,这不是很奇怪么!
闻言,空气静默了两秒,陆修寒觉得自己的理智有些崩断,吐了口气,问道:“你以前怎么和大家解释的?”
若狭瘪嘴:“就说我是为了讨你喜欢,才穿的女装......哎!别打我!”
陆修寒当然不会真的打她,只是听着这般危险的言论,到底不由气从中来。举起手,一个板栗不轻不重地敲在若狭的额头上。
小猫被敲了一记,抱住脑袋咋呼着跳到了一边,而后又小心地从指缝间偷偷看她小表哥两眼,确定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啧啧,她家小表哥就连气闷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若狭连忙去攥小表哥的袖子,试图安慰他:“小表哥莫要生气嘛,阿爹说了,与其让别人觉得傅家有一个浪荡无形的女儿,还是让别人觉得傅家有一个臭名昭著的男孩比较好。”
陆修寒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亏得傅将军自己也有这个自知之明,真是难为他了。
雪大如席,铺天盖地,天地间显得格外的安静。小婢女走过长廊,闻得了交谈声,好奇地探过了脑袋,想看一看是何人在此。见得一人,着一身血色劲装,系黑色锦绣披风,身姿矫捷,落落大方,眉宇间更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气。而另一人,银装素裹,立于红梅白雪之间,肤若凝脂,眸中似乎有水波流转,声音穿过雪花传入她的耳朵,温软而富有磁性。
世上竟有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双人!
不知两人谈起了什么,少年勾起了唇角,微微一笑,刹那间,身旁所有的寒梅都失去了颜色。
惊鸿一瞥,小婢女手上的铜壶不知何时落了地,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方才竟然看呆了去。声音惊扰了梅林中的两人,目目相对,小婢女脸上蓦然一热。
“打扰少爷了,奴婢马上就走!”她快速地说着,赶紧低下头去拾铜壶,觉得自己的双颊怕是红得不能见人了。这么想着,却又不由自主地抬眸往那两人的方向看了看,发现两人正看着自己,吓得连忙低下头,仓皇离去。
陆修寒淡定地收回视线,发现自家小表妹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脸意味深远的表情。
“怎么?”
“啧啧,都怪小表哥你长得太美了,真想把你放到我口袋里藏起来,不教别人看见!”她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脸遗憾。
陆修寒失笑:“若不然在我脸上划两刀,也是可以的。”
“怎么可以!就算是小表哥你要划,我也不许!”闻言,若狭立马瞪大了眼,拔高了声音,一副你敢做我就和你急的表情。
雪又下大了一些,一片雪花落在若狭的眼睫上,若狭眨了眨眼,水眸灿灿,雪花颤颤,却不能轻易融化了去,模样怪有趣的。
陆修寒心头一跳,抬手轻轻勾去了那片雪花,轻轻碾碎了去。而后与若狭说道:“我从江南带了些特产回来,给你送到房间去了。至于之前你说喜欢东洋的食物,清田太子来的时候,我特意向他讨教了一番,现在不如叫上阿胡一起去天海阁,表哥给你露一手。”
若狭欣喜,看看她家小表哥多贤惠!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天海阁是一定要去的,阿胡就不用了。”
话说这边,张铁嘟嘟囔囔着,本来说好要请酒喝的混小子不知去了哪儿,等下找着了可得好好教训他。
阿胡在一旁只得劝他:“莫气莫气,每回陆家表哥来,若狭就这个德行,你又不是不知,何必和她置气。”
张铁闷闷的,低头不语,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两眼精光,愣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慌忙去拽阿胡的袖子,瞅了瞅四周的人,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和他说话:“啧啧,陈家小子,你听我说,这傅家小子不会喜欢他家表哥吧!这这可是不伦啊!何况两个都还是男人!”
“嘿,你这呆子,想到哪里去了......”
阿胡哭笑不得,正要说话,外头不知怎的传来一阵喧哗,两人好奇,便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黑色锦衣装扮的男子站在门前,说是求见将军,身后是一辆装饰简单的小马车,幕帐盖得厚厚的,不露一丝缝隙。马车后头跟着十来位同样装扮的侍从,也都是布衣打扮,一眼看去,估计是哪家小户出行罢。
士兵不让,将军哪是说要见就能见的。
那锦衣男子不言,只是抬眼间,眼色多了几分凌厉,与他那平庸的脸有几分不符。
阿胡拧眉,注意到那锦衣男子本是要从袖间拿什么东西,但因为士兵出言不逊,他便住了手,改伸手摸向了腰上的刺剑。
糟糟!光天化日,天下谁人敢在将府门前造次,这一行人虽寻常布衣打扮,但眼神冷冽,走路生风,气息隐秘,无一不是武功高手,再看他们行的又是军姿,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之辈。
连忙走至门前,出声制止了士兵,“住手,不得无礼!”
被锦衣男子惹怒的士兵,见着来人是张副将和陈领军,便收了长枪站到了一边,眼神却还是狠狠地盯着这边。
“将军眼下确实不在府中,阁下若是有什么急事,在下可代为转告,不知阁下是......”阿胡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觉着他们身上的气息有几分熟悉,却是一时想不起。
哪知那锦衣男子视线投至了他身上,打量了片刻,直直地看着他开口说道:“原来是陈尚书家的三公子,陈靖朗,久仰,在下是奉命来见将军的,将军不在,那在下便等将军回来。”声音低哑而沉稳,不吭不卑,不容置喙。
阿胡惊,却是不动声色地将眼前的男子打量了一番,竟觉得有几分眼熟。只是片刻,倒也马上反应了过来,这些人原来是皇帝的影卫。
影卫直接听命于皇帝,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作为皇帝的死士,不受任何势力限制的一个组织。
难怪觉着这锦衣男子平庸的脸和整个人不太和谐,看样子是戴了人皮面具,只是不知道马车中护送来的是谁,竟然出动了十几人!
阿胡当即便让士兵开了旁门,让马车进府,又派了士兵去校练场通报将军。
张铁觉着这些人颇为装腔作势,不怎么喜欢,见阿胡僵着一张脸,便笑他:“嘿!我倒是头一回听说你的名字,原来叫做陈靖朗啊。一直听若狭喊你阿胡阿胡的,还以为是哪家父母这般不会取名字呢。”
阿胡失笑,脸色倒也缓了过来。
待到午时,傅将军才骑马回府。
脸色有几分凝重,下了大马,来不及抖去披风上的雪花,便径直进了大堂。阿胡,军师,张铁和几个主将们都在主厅候着,见傅将军回来了,连忙把情况和他说了。
“黄鼠狼这回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有憋不住气的愤愤道。
傅将军眯了眼,却缓缓勾起了嘴角,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冷冽与高傲,不急不忙道:“怕甚么?这是在漠北,在聊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他手可伸不到这么长!”




将军二十三 005 将军难为
皇鼠狼这次确实是扔了个烫手山芋。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太子纨绔无为?将这么一个看似没什么杀伤力.....不,简直就是废物一般的人,给丢到了漠北军营,而且还得隐瞒太子身份,以二等兵的身份来历练,一时倒让人不知该怎么对付。
皇鼠狼防傅家防了多年,傅家世代为将,傅家军骁勇善战,名号能让敌军听了就忌惮三分。先帝时候,南疆大乱,先帝将所有的兵权都交到了傅老将军的手里,破釜沉舟,捍卫国土,傅老将军纵横沙场,拼尽一生心血。漠北战乱之时,傅老将军久病在床,傅将军临危受命,接下兵符,带领傅家军平了漠北之乱。
眼下漠北不过平静了三五年,黄鼠狼就已经坐不住了,忌惮他手握重权,屡次三番地试探他,刁难他。
河北有临昭,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河东有皇帝,顾虑重重,猜忌多疑。
横批:将军难为。
傅将军吐气纳息,目送那些影卫离去,而后转头看向一旁惬意地坐在客座上喝茶的少年——一身华贵锦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看样子并不怎么适应漠北严寒的气候。露出来的小脸,被风吹的红彤彤。不过十四五的年纪,五官还未完全长开来,颇有几分女相,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笑意盈盈。侍女来上茶,他毫不客气地给了侍女一个媚眼秋波,接过茶盏,又顺势偷摸了一把侍女的手,惹得侍女羞红了脸颊,慌张跑开,他笑得张狂,末了,还摸着茶盏好生回味了一番。
啧!他怎么觉得这幅景象该死地这么眼熟!他儿子平日不就这么调xi良家闺女的么!!
哦,不,是他女儿......
但他女儿可不会边喝茶还边翘着兰花指!!
干!这货真的是未来的皇帝么!
傅将军眼皮子一跳,又听得那金贵的太子爷噗的一声,将口中的热茶全喷了出来,而后一脸嫌弃地嚷嚷:“这这这,这是茶么,小桂子快去把我带的那罐碧螺春拿来,还要刚才那位姐姐来泡......”然后在后面不停的碎碎念,他才不要喝男人手泡出来的茶。
傅将军觉得自己有些牙疼......略一思索,唤来了阿胡和军师,将事情告予了他们,虽然是保密的事件,但毕竟对象是太子,总是需要照应一下的。
傅将军估摸着,太子单薄金贵的身子实在不适合粗糙的军营,而二等兵又是只能住大通铺的。这说起来是隐瞒身份,一视同仁,但他总不能真的这么不给黄鼠狼面子,把他兔崽子扔到狼圈里,而且还是长得这么如花似玉的兔崽子......
果然还是送到军医的营里去好了,那边人少,事也少,只要太子安分些。
正想着,太子在一旁倒是开了口——
“将......军?傅将军!”少年唤他,倒是一点不摆架子的亲切模样,“嘿嘿,傅将军,你无需太在意本宫的。本宫最多也就在这儿呆两个月,到时候就让军医给京城送份文书,说本宫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虚弱得不行,瘦了十来斤,皇后和太后自会让本宫回去的,到时候皇上对本宫的气也差不多该消了。”
喂喂!这样子欺负你家老子真的没关系吗!阿胡斜眼。
太子笑着继续打哈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影卫会定期来视察,然后将本宫的情况禀报给皇上,傅将军只管照着皇上的吩咐就行,不会让你为难,正好本太子也觉得这漠北怪新鲜,应该挺好玩的......”
太子的兴致高昂,大厅里的其他几位无一不面色凝重,直恨不得把这货直接踹回京城。
给自己制定好近两个月的计划之后,太子便又安心地坐回了椅子上,他的贴身小太监适时地给他递上一颗剥好的水晶葡萄,就着小太监的手一口咬下,太子兴致勃勃:“小桂子,这漠北的姑娘腿可真长,连个侍女都这么标致......哎哎!这葡萄从南方运来漠北可不容易,你怎么就忘记先冰镇了......这边实在冷得发慌,改天让那些世子们给本宫送些保暖的东西来......对了,今日起不能称本宫了,你就唤我主子吧......不过要我睡大通铺果然还是不行啊......”
干!居然还是个话唠!
傅将军思考良久,将阿胡唤到了跟前,素来严肃锐利的眸子满是慈祥。
阿胡左眼皮忽地一跳,有种有不好的预感,暗自喊糟,差点夺门而出。
呐呐,阿胡啊!本将军事务繁杂,管理漠北大小事务,大到操练将士,谋定战略,征战沙场,小到我那龟儿子每次干的好事都得我去擦屁股。每日每日,还得想着法子从京地那黄鼠狼的口袋里抠军饷军粮军装,长老院的那群老家伙昨日又上书弹劾本将军,本将军没想到法子如何整他们呢!再说到这漠北的大小事务,昨日陈副将和孙副将一起请假归乡探亲,一个老娘过大寿,一个娘子要临盆,只能放回去一个,左右得委屈一个,本将军愁啊!再说起前两日,城西老周肉铺的婆娘病了,老周关门三天不营业,而城北打铁的张三一日不吃老周家的肉就不打铁,张三不打铁第三营队的五千新兵就没刀枪使,新兵没枪使的话打战只能挨刀子,本将军还得好好去和那屠夫老周好好聊聊才行——所以,保护太子安置太子,顺带不着痕迹地欺负欺负太子,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本将军一直极为欣赏你,相信你一定能不负众望好好欺负,不,是好好照顾太子的。
阿胡手一抖,差点没以下犯上,给傅将军演示一遍降龙十八式。
想起上回傅将军这般语重心长地和他谈了类似的话后,就把傅家那只小赖皮霸王扔给他管教。然后他从堂堂尚书儿子升级做了漠北军的小统领,这次从小统领升级成都统了。
阿胡在考虑,还是不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尚书了。
陈尚书家世代书香,陈尚书拜了祖宗又辛苦耕耘,终于老来得子生了陈阿胡,本打算不培养出一个丞相也要培养一个大学士才好。却不料陈阿胡寒窗苦读,勤学诗词歌赋,通晓四书五经,却还没能赶超陆修寒,灭掉苏梓萧,就被傅若狭给拐到了漠北军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荆棘之地。
天高皇帝远,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陈尚书哭了三天三夜,黄鼠狼看得闹心,给漠北发了三道圣令,却石沉大海。最后陈尚书只能哆嗦着一脸皱纹,给傅将军去信,只求儿子能吃好喝好睡好,不求他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傅将军务必从轻下手!而后拉着老婆的手在祠堂跪了一宿,老泪纵横,把傅家的祖孙三代从头发到脚底板都诅咒了一遍。
呸!该死的傅家,赔他一个丞相!赔他一个大学士!
阿胡不准备把消息告诉老父母给他们添堵,傅将军却大手一挥,一车的封赏已经送去了京地的尚书府,来了个先斩后奏。傅家是真心有钱,究竟怎么个有钱法,就连黄鼠狼都心里没底。一车的赏赐,有陈国搜罗来的无价金银珠宝,南征敛来的极品药材补品,西域送来的稀世香料玉石,胡人那里抢来的虎裘狼袄,东水欺来的夜明珠子......
读书人视金银如粪土,可是有哪个人不上厕所呢,既然都是尘世俗人,就不要太计较了嘛。
翌日的朝堂上,长老院再次弹劾傅将军,这次不仅丞相队站出来维护傅将军,就连同傅家有“深仇大恨”的陈尚书家也站了出来,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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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情,所以早些更新了。




将军二十三 006 司徒蜜儿
太子对漠北与众不同的美女很是期待,亮晶晶地睁着眼,准备跟着阿胡去自己的大通铺溜达一圈,就马上带着小辫子出门寻香。
但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人能引荐一二,便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里,太子的视线就忽悠忽悠飘到了走在自己前方的阿胡身上,少年身姿高挑,肩膀虽然不宽倒也结实,笔挺笔挺的身形,俊朗大方的面容,年纪尚轻便已身居要职,最重要的是他还穿着好好看的制服呢!!
这样的人,肯定受女人欢迎的吧!
太子咧嘴嘿嘿笑,欢快不已,追着阿胡和他搭话:“陈都统,我们以前是有见过面的吧!”
阿胡本想无视,但好歹记起了面前这人是自己未来的上司,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真的真的?!”太子十分惊喜,连忙捂着暖手炉,几步小跑到阿胡身旁,熟络热情地与他并列而走,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已经和他成为了知交一般,好奇地问他,“在哪见的面,我对你很是眼熟,却一时记不大起来了呢!”
“在......”幼时太后寿宴,小孩子们一起玩躲猫猫的时候?小时候的若狭见色起意,想要抱着小太子翱翔天空,却不慎害他落水的时候?亦或是秋日围场射猎大赛上,孱弱体虚的他跟在云麓公主身后,偷偷看他们策马奔驰的时候??
阿胡顿了顿,沉吟道:“咳,家父当年带我进宫赴宴之时,有幸见过一面。”
“啊啊!如此倒也难怪,我以前身子骨不大好的,参加宴席总是不能呆太久,所以见不着几个人便又要回内宫休息。”太子说道,言语间颇有几分落寞之情。
自顾自地感伤了一会儿,却发现这小统领怎么都不曾正眼瞧他!太子是个厚脸皮的,既然打算勾搭一条好用的地头蛇,那便必须勾搭到手才是。便蹦蹦跳跳撇开了小太监,抢先一步走到了阿胡面前,截住了阿胡的去路。
阿胡方才被傅将军下了套,正忧郁不已,考虑该如何向老父母交代才好。和太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哪知这天之骄子素来受惯了万众瞩目的感觉,这一下子被人忽略了存在感,不甘心地堵住了他的去路,阿胡一愣,抬眸看向他。
十四五的少年眸子晶亮,水波灿灿,摸了摸被被冷风吹得通红的鼻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喜笑颜开:“啊哈!你终于肯看着我了!”
风夹着雪花席卷而过,少年的脸蛋白里透红,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一时间,阿胡竟觉得自己闻到了三月桃花的芬芳!
陈阿胡是个老实的孩子,是陈家的第三个儿子,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出了名的言官,一个在太学院任职,老爹是礼部尚书,都是一板一眼的主儿;崇拜的人是陆家阿大,男人中的精品;青梅竹马是十三岁就能单挑武状元的傅若狭,比男人还要男人!所以严格来说,阿胡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一个女子力满满的美人儿......
美人现在正带着亲切十足的讨好笑意看着他。
阿胡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视线在美人的樱红嘴唇上稍稍停留了片刻,继而又滑向了美人瓷白的肌肤......而后想起了自己那女扮男装,将漠北小姑娘们一个个迷得东倒西歪的青梅竹马,恍恍惚惚的,一个不妙的想法在脑海中炸开了锅——
说不定太子也是女扮男装!!!
太子成功吸引了陈家三儿的视线,略略满足,带着小太监一跳一跳地往前走去了,留下陈家三儿呆呆的站在他身后,一脸五味杂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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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地广人稀,且树木较为稀少,建筑多是一二层为高,占地大的类型。外头看去,天海阁除了占地较大,并无甚稀奇之处,说是酒楼客栈,倒还让人觉着稍显破旧。
风雪漫天,外来商客投宿至此,一行十人,粗粗吃了一餐,要了三间客房,一问价,竟要收他们五十两银子!旅途本就艰辛劳累,今日大雪漫天,行路困难,许久方才寻得这间客栈,却又被漫天要价,商人不甘,十多人一窝蜂般地围在柜台旁,愤愤地就要开骂。
忽然,众人闻得一声清脆的响铃声自楼上传来,与此同时,一温婉清亮女声响起:“啊呀呀,这又是作甚,十郎你怎么同客人相吵起来了,快快赔礼道歉......”
柜台前的伙计便住了嘴,颔首道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得一紫衫女子从二楼的旋转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身材削瘦,面容普通,脸色略显暗黄,带着寻常商人做生意时惯有的笑容。只是......女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款步下楼,虽身着紫袄,却是领口大开,狐裘装饰,佩戴着精致的饰物,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肤。袖摆与衣摆,又接上了紫色流苏,得是有心机的爱美之人,如此天寒地冻,也能穿得既保暖又飘飘欲仙。再看她腰肢纤细,只是几个步伐,便也能见得那婀娜体态,教人浮想联翩。
一时竟教人忘记了她的长相,只觉得这漠北荒凉之地居然有这般风骚妖娆。
“各位客官莫要生气,十郎,快给客官上杯热茶......”眼波在这一行人身上流转,而后笑着吩咐道,那唤十郎的伙计闻言便乖乖跑去了后堂。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商客问道,视线投向那张清秀的脸庞,又顿时觉着并无出奇之处,恍惚自己方才怎就觉得见着了绝世美人!
她柔声道:“正是,奴家叫做蜜儿,是这儿的小掌柜。”
而后清清嗓子,做一副委屈的娇弱模样,道:“并非奴家哄抬价格,几位官人不知,这外头风雪肆虐,方圆十里也就我们一间客栈,今日也不过才仅余下三间客房。天寒地冻,附近的农庄收成不佳,留着食材过冬不肯卖,我们得去三十里外的农庄才能买得食材,实在是成本太高,奴家也是没有法子的......再说那去采买的伙计,只来回跑了两趟,就给冻坏了手脚,一直躺着养伤呢......唔,奴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撑过这个天煞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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