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呔!她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一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形象!
外强中干的事情要是被大家发现了可怎么办啊喂!
若狭急了,一急就容易说大话,或不知所云。
“哎哎,陈四,你也忒猴急了,竟然敢在军营里偷吃,我倒不知你还喜欢绑着上......”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军营里面都是男的,不禁咋舌:“陈四,原来你还好龙阳这口......”
陈四被她的一惊一乍吓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她到底有没有生气。在军营里面做这事情,打五十大板都是轻的。倒是陈四怀里的人,趁着陈四愣神的档口,一个鲤鱼打滚,猛地将陈四扑倒在地,陈四一时不防被得了手,动弹不能。那人恨极,对着陈四的脖颈就一口咬了下去!!!
这可不得了!陈四到底是个大少爷,哪受得了这般的疼痛,疼得头晕眼花不说,气都喘不过来了,渐渐地脸都涨成了青紫的颜色。这要是再不松口,他可得一命呜呼!!生死攸关之时,陈四手忙脚乱地揪住了唐沐的头发就狠狠一拽,这才让唐沐疼得松了口,讨回了一命,趴在地上拼命咳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
若狭咂咂嘴,心底暗暗地替他喊疼,脖子上虽然没咬出血,但那一圈暗紫色的牙印,看着就触目惊心。
别问她为什么不上前劝架,有好戏不看的都是大傻瓜。
将军二十三 010 纨绔
若狭咂咂嘴,心底暗暗地替他喊疼,脖子上虽然没咬出血,但那一圈暗紫色的牙印,看着就触目惊心。
唐沐费劲地喘着粗气,慢慢站起了身子,那倒在地上的小太监见主子总算保住了贞操,大大松了一口气,呜咽着想让唐沐帮他松绑。但只见唐沐晃晃悠悠地越过了那小太监,走到了自己的一箱子行李旁——开箱,取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毫不犹豫地握着刀子,转身走向了陈四,眸子冰冷,如一潭死水。
!!!!!!!
卧槽卧槽!!
就算若狭从刚才到现在都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情,但这厮要是真死在了军营里,她也是会头疼的。连忙一溜烟跑到了陈四身边,抓起手上的鸭肉和牛肉就不客气地对着陈四的脸砸去,又狠狠踹了陈四两脚,对唐沐赔笑道:“这位小兄弟,别冲动,别冲动!你看这厮虽然是个废物是个混球,但真要是痛痛快快地把他宰了,这不还脏了你的手,你还是把刀子收起来吧,我回头好好教训他一顿,抽他一顿鞭子再淋上辣椒油,绝对绝对让你消气......”
唐沐也不知听到了没有,依旧喘着粗气,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视线恍恍惚惚,聚焦不清,渐渐从陈四移到了若狭身上。
唐沐这次是真心气疯了。
枉费他活了两辈子,今日竟然差点被一个男人给上了!
这要是二十一世纪的他,怎么着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到底在这古代养尊处优的日子太过于舒坦,结果自己居然弱到差点被一个男人给强了!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这羸弱的身子骨实在是个累赘,他非得雪耻不可!
唐沐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缓缓开口说道:“我不是要宰了他,我只是想摘掉他......”眼中一片刀光剑影。
若狭一愣,犹豫着要不要救一下自己这狐朋狗友,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陈四听了唐沐的话,反应却比刚才听说自己要被杀了还要激烈,拼命地挣扎着,扭动着身子跪倒在地,哇哇大哭:“这这可使不得,这可是、可是男人的性命啊啊!更何况我家里就我一颗独苗苗,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这要是摘、摘了,我以后如何有颜面面对他们啊。今天真心是我对不住了,我错了!我错了!你要怎么都成,求求你放过我的命根子!唐沐美人、额、呸呸,唐沐大人......”
陈家五个儿子,陈四排第四,何来独苗一说......若狭沉吟了片刻,看着陈四被那唤作唐沐的纤细男子吓得白了脸,略于心不忍,放弃了火上浇油的想法。
唐沐不言,咬咬牙,举着刀一步一步慢慢逼近。陈四被唐沐发狂的眼神给吓着了,惊恐得连连后退,全身虚软无力,冷汗涔涔,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忽然,唐沐一个箭步逼近了他,冷冽的刀锋在眼前一闪而过,竟生生把陈四吓得尿了一裤子,就这么狼狈得晕了过去。
若狭惊讶得合不拢嘴,终于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陈四晕过去之后,唐沐倒也没再做什么了,看样子也只是想要吓吓陈四来解恨,若狭放心地点点头,一边背过手去,一边在营房里走来走去,开始四处翻腾......半刻钟,就搜罗出了一副南朝名家徐半山大师的字帖,笑吟吟地收入了囊中,这字帖她眼红好久了,却和陈四怎么磨也磨不来,小表哥素来喜欢这些文人墨客的东西,她虽然不懂这比那些实实在在的羊腿牛肉有来的半点好,但还是想把这个送给她家小表哥,讨个开心。
而后转过头看了眼呆坐在床上的唐沐,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他的脸色苍白神色疲乏,但即使若狭见识过的美人无数,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公子长得真心漂亮,也不知是哪家送来的。再说他现下一副受了**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好不诱人。。呸呸,她想什么呢!
“公子可是叫唐沐?”她沉吟片刻,和他搭话。
他闻言,抬了抬眼,冷冷地看着她,却并不回答,想到她是陈四的朋友,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看样子是的。”若狭笑笑,也不在意,乐呵呵地感叹——美人就是美人,生气也这么有风韵!于是又厚着脸皮说道:“嘿嘿,那我日后便唤你小沐了,在下姓傅,名若狭。今儿的事情算我们对不住你,不过他到底也没有得逞也被你咬了半条命,你若还生气,这蠢货就随你处置,只要不玩死就行,阿胡那里我会给你打个招呼的,待会儿给你换个营房”
唐沐被若狭的厚脸皮给气到了,正要发作,若狭及时开口打断了他:“小沐,这蠢货就随你处置,只要不玩死就行,阿胡那里我会给你打个招呼的,待会儿给你换个营房。”语罢,抱着手里的字帖就跑开了。
营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唐沐坐在床沿,视线从房门口的帘子移到了晕倒在地的陈四身上,稍稍停顿了片刻。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忽地站起了身子,也和若狭一般开始满室翻腾。
“啧,这都是些什么货色......这玉瓷一看就知是南派的假货......这颗玛瑙倒是不错,可惜成色差了些......呵,看来看去也就这枚玉章不错,是块美玉,可惜本宫不稀罕刻了别人名字的东西......”他挑剔道,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东西随意地摔了个精光,小太监在一旁看着委实心疼,只好祈祷太子大人摔痛快了,心情能够变好就好了......
其实小太监打心眼里觉得,陈四这厮对自家太子做出这般冒犯的事情,不拖出去宰了也得打个终身残废才是,就算诛他九族也是应该的!自家太子虽然平时老是干坏事,但是从没对人下过狠手呢!这么一想,小太监又是欣慰又是忧虑,太子心地善良是好事,但被人欺负可不得了。
唐沐摔东西摔累了,倚在床沿休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略带困惑,口里喃喃道:“傅若狭......这名字怎么好生熟悉......”
翌日,有人发现南边的林子里绑着个一男子,全身精光,旁边还放着一条尿湿了的裤子。为了防止他大冬天的冻死了,高台下方还起了一个火堆。
这事让全军队的人笑了半年。
若狭说到做到,给唐沐安排了新的住处,还让阿胡把唐沐调到了身边。
阿胡起先不乐意,若狭劝他,这军营里都是一群没吃过肉的恶狼,沐美人丢到他们中间,迟早被拆了入腹。阿胡撇嘴,想说这人说不定喜好龙阳,这样还顺了他的意。——————————————签约了,撒朵小红花~~(^o^)/~
将军二十三 011 黄金单身汉
十二月初,唐沐给京城去信。
他现在每日和一般的士兵们一起早起操练,誓要练一个强壮的身子。
漠北的女人,比皇宫里带把的男人还少。
天海阁吃饭不错,老板娘不看脸的时候算个美人。
这里的雪难道都下不停的么??!!
这里的人他都不喜欢!
傅将军就整一个狐狸和老虎的结合产品,军师是暗箭伤人的毒蛇,副将先锋还是土匪莽夫傻傻分不清楚。陈都统一看就还没开窍的愚木头,他赌上他的太子印玺,陈都统还是童子鸡!还有整天没个正经的地痞傅家儿子,更别说纨绔废物败类集中营......全部不喜欢!全部!!
陆修寒一边翻着信纸,一边品茗,视线划过最后一行,终于忍不住失笑——
陆兄,你说你最喜欢的小表妹在漠北,我来这都半个月了,怎的都未曾有所闻?军营里全是男人!真的哦,一个女人都没有的!陆兄莫不是诓我,放心啦,虽然我喜欢美人,但陆兄你守身如玉这多年,如何也不能和你抢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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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雪一直下个不停,积了一层又一层,天上地上一片白,不似江南的柔柔水墨,偌大天地泛着冷幽幽的蓝光。
河面上的冰层越来越坚硬,河两岸的气势也越发的剑拔弩张,在白雪皑皑中上演着无声的斗争。
快到年底的时候出了点事。
朝华公子刚从漠北回到京城,脚跟都还没站稳,就被太后叫到宫里吃了顿饭,见了个人,听了个曲儿,游了个园,说了说心事,末了还收到了一方绣着金丝雀的手绢儿。
沾染着姑娘家的香。
简而言之,被拉去相了个亲。
这事儿一下子就在贵族圈子里面炸开了锅。
一边是名满京城的丞相之子,一边是尊贵貌美的太后侄女,不仅仅关系着京城第一女婿人选的最终归属,更关系着政治局势的走向,没有人不看在眼里惦记在心。
不日,有消息传,陆修寒与陆家二老之间发生了争执,大约是不满于二老与太后给他安排的这次相亲。
也有消息称,陆家在江南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陆丞相与儿子为此吵了一架。
更有好事者说,陆修寒在外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二老下令逼他们分手云云。
总之,看热闹的人总是有那么多,人类永远不缺八卦精神,流言蜚语越传越离奇,版本太多无从考究。但大约可信的是,陆修寒确实和二老发生了争执。一时间,茶楼酒肆,街头巷尾,无人无人不在津津乐道这件事。闺中小姐们听闻梦中情郎将要做了驸马爷,心头凄凄然,结伴约会去了梨花园,听说书先生一番唾沫横飞、添油加醋,不知哭湿了几条帕子,碎了几颗玻璃心。
戏曲散场,生意人扎堆守在院门口:小姐们,何不放盏荷花灯,纪念自己那逝去的爱恋之情。
小姐们,这帕子吸水又耐脏,美观又大方,实乃出行必备,再也不用担心眼泪湿了红妆。
小姐们,这姻缘珠可是开过光的,买了保证马上遇见命中人......
一时间竟赚了个盆满钵满。
不仅如此,平日里浪荡顽皮的公子哥们,最近也收敛了不少,一个个穿得像模像样,行为规矩。即使是大雪天走在街头,也不忘附庸风雅,摇一把竹骨扇,偶尔拈来几句酸溜溜的诗句,竟惹街边的姑娘们频频回望,秋波暗送。
媒婆们开心的表示,最近收银子收得手软啊手软。
只是到了月底,《雅俗共赏》一出刊,京城再次掀起了不小的轰动——陆大少爷以自己为话题,亲自操刀,写了一期专栏,用了整整三页的篇幅来描绘御花园的壮丽唯美,来赞美皇室行宫的奢侈华贵,来歌颂大宋天下的康定繁荣。末了,还将那与自己结伴游园的姑娘,不着痕迹地夸了一遍,好人卡发了两张,作为皇宫一日游的总结。全文行云流水,妙语连珠,一气呵成,配图更是出自竺岚公子和龙腾阁大学士苏梓萧之手。能教众人得以窥见皇室花园一隅,已是喜不自胜,这才堪堪明白过来,原来那日一同被邀入宫赏花的,除了陆修寒,还有苏梓萧。
想来只是寻常的宴会罢了,却被好事者传成太后有意将侄女儿许给陆家公子,言过其实。触及皇室,流言便立马刹住了脚步,一时间人人对此闭口不言。喜了一众的怀春姑娘,和家有怀春姑娘的主母们。
苦了拿了银子做不了事的媒婆们,和再次被这个黄金单身汉夺取风头的世家公子们,恨得牙痒痒啊!
京城四公子,朝华为首,梓萧次之,太子第三,竺岚为后。
要说为何竺岚公子与朝华公子齐名,但朝华公子排在最佳女婿第一名,竺岚公子却在第四名......这不废话么!两个同样长得让狐狸精都自愧不如的男人,能比的除了才华就是钱权了,才华虽好却不能当饭吃,而陆家家财不说富可敌国,也能够让人躺着一辈子照享富贵荣华。竺岚公子有才华没钱权,太子是有钱权没才华,而太子依然排名第三,可见钱权比之才华而言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不然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如太子,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女婿的人选。陆修寒权钱具有,色相又是极佳,自然当之无愧为京城第一黄金单身汉。
只是现在这个黄金单身汉有家归不得,已经连着三天夜宿在郊外的别院了。
苏梓萧下了马车,打了一把墨色的油纸伞,带着小厮一路步行。穿过一片梅花林,寻得一条石径小道,斑驳的墨绿色苔藓上覆盖着薄雪,小道两旁载着茂密的绿竹,雪悄悄化开,竹林中不时传来清浅的声响,曲径通幽,陆修寒的别院,就安置在这一片的竹林深处。
小道走至尽头,便是高耸的白墙黑瓦,牌匾上的“念蛮小筑”几字苍劲有力,浑然天成。未等小厮前去敲门,门便已经先一步打开了,里面探出一张脸,是陆修寒的贴身小童出云,他笑意浓浓,喜道:“少爷方才说苏公子快要到了,让我来开门候着,倒让少爷猜了个正着,苏公子快里面请。”----------------------------谢谢木棉棉的长评哦~
将军二十三 012 念蛮小筑
陆修寒去了江南两个月,又去了趟漠北,方才回京就又发生了一堆的事情,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念蛮小筑是他两年前买下的,常年在外奔波,甚少居住,久了便只留了一个小厮每月定期打扫,眼下相府不得归,便一直留在这念蛮小筑。
念蛮,念蛮,若狭的小名叫做阿蛮。
苏梓萧绕过温泉池子,便闻到了空气中传来一阵烤肉香味,抬眼看去,便见得陆修寒一袭月牙袍子,高坐于阁楼中,一手执书卷,一手不时轻轻拨弄着铁板上的烤羊肉,看得入迷,不时蹙眉不时浅笑,竟未发现他的到来。
这人素来讲究惯了,即使是一个人用餐,也必然要摆出一整套的银制餐具,用上最好的食材道具。羊肉用匕首切得薄薄的,贴在铁板上,刷一点热油,便发出了诱人的气味和声响。他的动作不含糊,趁着间隙又给自己倒一盏方才烫好的热酒,抿了一口,一抬眼看见不知在站在门外站了多久的苏梓萧,不慌不忙地放下酒盏,温和一笑,熟稔地招呼苏梓萧进来坐下。
“陆兄的一桩逸闻将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一篇文章四两拨千斤,避重就轻化险为夷,只是千算万算,陆兄却忘记给别院召一个厨子了。”苏梓萧揶揄道,一边让小厮脱去自己厚重的外袄。
这院子依着温泉而建,冬日便将温泉水导入院中,驱了严冬的寒气,且地上铺的并非寻常的鹅卵石,乃是从西南火山脚下运来的暖玉灵石,吸收了温泉水的热度,便能持续散发热,以至于这院子并无一点积雪。
是以他们现在虽然坐在两面通风的阁楼中,也并不如外头严寒。
寻常人家如何都见不着的宝贝,他却拿来随意地铺在了地上。
陆修寒颇为无奈的苦笑,给苏梓萧斟了盏酒,缓缓道:“我这也算是在演苦肉计呢,母亲昨日遣来的下人,在我院前转了许久,若是知我穿不暖吃不好的,必然心软......我啊,虽并不在乎他人所想,但他们二人毕竟是我父母,只吃软不吃硬的,便是我也没了对策,只能装装可怜了。”
“如此委曲求全,远方的佳人可知?”苏梓萧抿着酒,也加入了烤肉的行列。
“她啊......她毕竟还小,这些烦恼,我并不想让她知道,况且她年底要回京,我必然得在年前解决这事。”说到了小表妹,陆修寒眉眼间的郁郁之色去了不少,唇角含着浅笑。
苏梓萧握着酒盏的手不禁一顿,想起他对那人毫无上限的宠溺,便觉得和他谈论这事毫无意义。忽而又敏感地想到了什么,不禁出声提醒:“陆兄,你与你那小表妹,不会还未定下来吧?”
陆修寒还是淡然浅笑着,他当然知道苏梓萧说的是什么,他和若狭青梅竹马,即使在双方的长辈们面前,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爱意,他把所有的好的东西全部给她,只要他做得到的便能为她赴汤蹈火。男儿家本该求功名利禄,光宗耀祖,但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自他十二岁起,他便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苏梓萧好看的眉头略略拧了起来,似是终于确定自己对面这人是个无法沟通的傻子。
你说你说,你爱她爱到不行,即使和父母和皇室闹僵了也在所不惜,但是你连那最最重要的表白都不曾说起过,人家怎么可能会知道你这么做是几个意思......
“哎......”苏梓萧优雅地挽起衣袖,夹起一片薄薄的羊肉送入口中,肥嫩多汁,鲜而不腻,而后不禁幽幽感叹:“风月之事,果真能让贤人为之发狂,慧者冲冠一怒,不计后果。”
被人嘲笑了,陆修寒也不生气,反而灿灿一笑,点头称是。一副为此受苦也甘之如饴的模样,倒教苏梓萧说不下去了。他本非八卦之人,这事儿他劝不了,且陆修寒从来便是聪明人,也无需他再多言,反而让他对陆修寒的决心生了几分羡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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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虽暖,毕竟不如家里好些,陆修寒并没在这住上多久。
年底成衣店和布庄的生意素来极好,因着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贫寒小户,都有添新衣的习俗。前些日,康宁城来了一路商人前来低价收购布料,陆沉闵好大喜功,陆相才将布庄的生意交给这表少爷,他就因急于求成闹了祸事,竟将布料卖去了大半。虽有盈利,但布庄却没了库存,一时间布庄生意冷清,已经有过预约的人家前来要布,也只能一拖再拖。就连成衣店那边来拿货,也交不出手,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地从临城的布庄调来了一些货,却也救不了燃眉之急。
偏偏江南那边的布庄和货商依旧迟迟未到。
陆沉闵惹了大祸,实在没有了法子,只好将这事报给了陆相。一顿教训自然是免不了的,陆相连忙派人去要来了江南方面的音信,对方却说两条主要水道全都被封锁了,不给陆家的货品放行,任凭出多少价钱也不肯,只能走陆路到旬阳县,再走水路,这样一来至少也得半个月才能到达京城。
呵!陆相本就觉得事情蹊跷,原来还真是专门针对陆家的。派人去查了查那康宁县的商人底细,说是受人委托才做的此事,至于受谁委托这点倒是再也问不出来了。命人去查那江南水路方面的主事者,又亲自去拜访了京城另一家大布庄,高价购布先给有过预约的老客送去,至于送不了货的,让陆沉闵一家一家登门拜访致歉。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几日布庄出了事情,仓库的整理和看守就缓了下来,等回过头的时候,仓库不知何时进了水,湿了好些布料子,守仓库的工人怕被教训,逃之夭夭......
第九天的时候,念蛮小筑门前又来了两个相府的下人,这次,却是请陆少爷回家的。
陆修寒烤完了羊肉烤牛肉,这几日净吃这些,委实腻得慌,偏偏又不许出云出门买其他的吃食,就连出云都吃肉吃得快哭了的时候,陆相终于来请少爷回家了,实在是救他于水深火热啊。
————————谢谢了汐妹纸的荷包~~香香哒
将军二十三 013 竹马青梅本一家
永乐街靠近皇城,是出了名的商业街。地价可谓寸土寸金,能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非富即贵,多是名流商贾,皇亲国戚。对于经常出入皇宫,并且有钱有势的官员们来说,住得近些自然方便些,是以不长不短的一条街上就住了七位大宋要员,五家上京名门以及三家全城大富。
相府与将府乃五六十年的老邻居,两家的宅邸肩并肩而立,中间只隔着一棵魁梧茂盛的梧桐树。前些年梧桐树还没现在这么高大,粗壮的枝桠刚好碰着围墙边,若狭每每惹事被禁足,就会想着法子翻墙爬树。无奈年纪还小短手短脚,一不留神就摔了个屁股开花,疼得整张小脸皱成了猴儿。
相府和将府的管家是对老冤家,也是对长宁街头出了名的老光棍,一个叫陆觉,一个叫傅景,都喜欢着长宁街百乐酒坊的老板娘渠茗。渠老板娘年轻时也是上京出了名的一个美人,奈何家里穷苦,被后母送给一个大户做了冲喜小妾,花轿刚刚抬进门,礼堂上的新郎便一顿撕心裂肺地咳嗽,喷了口血,两眼一翻去了,留下美娇娘生生做了活**。
至此傅陆两家的管家就开始了漫长的追妻生涯,今天你送一捧花我送一幅画,你买一坛女儿红我买一车高粱红,这么一对付就过了二十个年头,美娇娘都熬出了两道皱纹,两个老冤家依旧针锋相对,乐此不疲地献映殷勤,实乃长宁街一大趣事。
陆修寒方才下了马车,便见得两个老冤家正在前门磨磨唧唧,一个横眉怒目:你们院子里头的树叶子落到了我们院子里头!另一个龇牙咧嘴:你们府的马车方才从我们院门前过,滚出两道泥轱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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