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这便完了?
若狭笑,哪有那么简单,她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笼子的肥老鼠,各个灰溜溜的,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有几分渗人。若狭二话不说,把大老鼠往里头一倒,下一秒就听见了夫妻二人撕心裂肺的闷哼。两人怕是被大老鼠给咬得不轻,偏偏两人被点了穴,没法说话也就罢了,还连呼救呻吟也不能。
唐沐不用看也能够想象出里面是如何一副惨状,不免咋舌。
偏偏若狭还觉得不够,一溜烟跑到厨房拎回来一罐子辣椒油,眉眼一横,抬手将整罐辣椒油倒了进去。(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87 悸动
“这些肥老鼠可是我用一斤牛肉骗出来的呢。”她惋惜道,而后抽出腰际的匕首,在门板上挖出一个洞,正巧能够看见夫妻二人扭曲的脸庞。
无视二人眼中的恨意,若狭惬意地拉了一条凳子在桌前坐下,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副打算好好欣赏一番的模样。
“那、还有一斤牛肉呢?”唐沐毕竟不习惯这种场面,光是想象便已经有些毛骨悚然,撇开眼睛问道。
却见若狭龇牙一笑,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包牛皮纸,揭开一看可不就是剩下的一斤牛肉。
她道:“一斤拿来做诱饵,一斤拿来供消遣,今夜我就不睡了,干脆坐在这儿看着这两个恶人如何受罪,一报还一报,他们对别人心狠手辣,就应该能够料到自己将来可能也会有这么一天的。”眼睛晶晶发亮,坚定无比。
她这么坦然,唐沐反而说不出她心狠手辣的话了,只是心中依旧别扭,虽然也明白这夫妻二人是咎由自取。
“小沐你先睡罢,我今晚就在这里守着,明早起来我肯定比你还要精神,没有什么比看大戏还要来得有趣的。”她用匕首切下一片牛肉,慢条斯理地用刀尖叉住,送进嘴里咀嚼,而后慢悠悠地饮一口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水,表情随意。
还真是一把好神器,上能杀敌破冰,下能凿洞切牛肉。
唐沐回头看一眼那夫妻二人,面上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恨意,有的只剩下悲戚和绝望,以及迫不及待求死的心。
睡吧睡吧,各有各的因果。各有各的造化,都是逃不开的。
唐沐心情复杂地躺下,却一觉睡到大天亮,想来自己确实是累得不行了,才会一闭眼就再也不想起来。纵然旁边有着一堆老鼠乱窜,发出嘈杂的吱吱呜呜声音,闹得不停歇。他却也还是睡得死死的。
起床伸了个懒腰。视线投向桌子,却见她口口声声说着一夜不睡的话,但却不知道何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这么趴着可不要冻得瑟瑟发抖。唐沐拧眉,连忙起身拿起被子就要上前去给她盖上。
走近她身边,却见她侧着脸,嘴巴微张。也睡得死死的,只是似乎睡得不大安稳。眉头微微蹙起,面色僵硬。
纤长浓密的睫毛好像两把小扇子一般,轻轻地颤动着,让人看了不免心疼。移不开眼。
真是的、以前这么会以为她是一个男子呢!
唐沐挠挠头,视线又投向她的脸庞,细细打量。
漠北风吹日晒的。她的皮肤也比一般的姑娘家要黑一些,呈现出健康的小麦颜色。但依旧可见其滑嫩紧致。她的模样倒是完全长开了,高挺巧丽的鼻子,漂亮的唇形。
平日里喜欢睁大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别人,一点也不懂得避讳,这般直白,锋芒毕露,若是在上京可不要被人在身后说三道四。好在她性子坦荡,不拘小节,倒也不忌讳别人的眼神。
她的个头和他一般高,身材削瘦,因此看着比他还要高上几分。唐沐不由想起昨日在临昭军营里面见到她的模样,穿着齐胸襦裙,露出胸口大片大片凝脂一般的肌肤,尽是欺霜盖雪的白。平日里多是见她穿着一身男装,也显得精神,长裤包裹着一双*,一蹬上马,动作潇洒,漂亮的腿部线条几乎让你移不开眼,赞叹这是哪家少年,当真风、流无双。
他想起来了,皇帝曾与他提起过的,傅家有一子一女,长子性格醇厚温良,不喜征战杀伐,在太医院任职,并不突出,亦无功过。而其女反倒常被人误以为是傅家长子,性格狂傲不羁,纵然年少,武功却出类拔萃,少有人能与她对上几招。
唐沐微微一笑,忽然又想起,对了长公主也和他提起过这人的。
说的是长公主十三岁那年,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好年纪,穿着一身翠绿长衫,游湖采荷嬉戏而归,路遇一伙毛头少年,勾肩搭背站在一边,见她远远走来,俱是忍不住学那些不要脸的登徒子吹起了响亮的口哨,此起彼伏,听得长公主又羞又怒。
长公主又不好表露身份,免得传出流言可不得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已经开始注重名声了。
却忽见一少年从人群中窜,对其他几个少年郑重道:“嘿!不许轻薄,我和你们说这姑娘我要了,将来我一定要讨她做我娘子!”
长公主顿时气坏了,连忙回头,怒目而视,却见得那少年不比其他人,身姿挺拔笑容爽朗,眉眼清秀,对她道:“姑娘,我将来要娶你!”
这后头的事情,长公主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面色也从一开始的促狭羞涩,转变成了委屈和茫然,带着几分怅然若失,对他喃喃说道:“小沐啊,你说,她怎么可能是女的呢?”
他那时候自然是不认得傅若狭的,却听素来刁蛮骄横的长公主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几分叹息,秉着护短的心,便将长公主口中这个不要脸的臭小子骂了又骂。
长公主听着听着,便和他一起骂,骂着骂着,却又哭出声来。
真是个棘手的家伙。
唐沐瞪了眼面前酣睡的人,被子盖上之后渐渐暖和起来,她的眉头便也舒展了开来,单纯得仿佛不知世事的婴孩。
这般纯净温柔的模样,倒是让唐沐将她昨晚“惩奸除恶”的手段忘记了个干净。
忽然,好像做了什么好梦,她嘴角一勾,笑出生来。
嘴角有两个并不怎么清晰的小梨涡,这么一笑,微微的陷了下去,甜美得不想要......
刹那间,唐沐怔了怔,自觉心中一悸,似有莫名的感觉贯通了全身。视线紧紧锁住面前的女子,忽而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跟着笑了起来......
糟了糟了!
唐沐被自己的反应惊着了,心中突然涌上了好多情绪,竟然只是觉得看着若狭的睡脸也欢喜得不行。
他这是真的糟糕了,觉得自己这么偷偷地看她并不是君子所为,但又舍不得移开眼神......他这不是糟糕了又是什么!!
于是,这个清晨的曙光升起后的第三十二分钟,唐沐作为一个穿越者,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一共活了三十几岁的人,意识到了自己,第一次对别人动了心,心情美得几乎要冒泡泡。
忽然又见她轻轻地挪了挪脑袋,在臂弯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唐沐以为她要醒来,连忙慌地撇开视线,却见她咂咂嘴,喃喃道:“笨蛋,小表哥......”
霎时,唐沐的表情愣了愣,而后静下来,琢磨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听错她的呓语。
小表哥,小表哥,她既然是陆修寒的小表妹,那她的小表哥可不就是陆修寒。
唐沐苦笑着摇摇头,他这才发现自己动了心,不过三分钟,他的希望就被人拆得一丁点不剩。
这还没上起跑线公平竞争呢,裁判却连参赛资格也吝啬于给他。不过人家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本就是后来捣乱的吧。陆修寒为了傅若狭,可是拒绝了天底下最好的职业——驸马爷,不是么~
唐沐在桌前坐了下来,缓缓平复自己的心情,举起茶壶却发现里头已经没有茶水了,便干脆就着若狭昨晚剩下的最后一口凉水,一饮而尽。
这深冬腊月天,一口凉水喝下去,顿时打通了四肢百骸一般,全身一个激灵,似是终于彻底醒来。
唐沐眼神复杂地看了若狭一眼,终于选择收敛起自己眼中的情绪,伸手轻轻推了推若狭的手臂,想要叫醒她。
“若狭,醒醒,外头天亮了。”
“......”
“若狭,快起来,今天出太阳了。”
“......”
“若狭,临昭和漠北打起来啦!”
“......”
“若狭,有鸡腿哦......”无奈的语气。
“嗯?在哪在哪??”立马有人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抬起脑袋左右看了看,但见到的却是唐沐啼笑皆非的笑眼。
知道自己是被耍了,若狭假装生气地捶了他一拳:“啧啧、小沐你也学坏了呀!”
“不敢不敢,你看今天外头难得开晴了,想起昨日临昭和楚夏行军启程,我怕耽搁战事,我们还是趁早回去吧。”这话倒也说得合乎情理。
若狭点点头,扯开身上的被子,溜到这夫妻二人的房间内找出两套暖和的给唐沐和自己换上,又去厨房打包了一些牛肉,嘀咕着:“这两个虽然没天良,但这点牛肉的滋味倒是不错。”
唐沐听得一脸黑线,却又见她一本正经地取出怀里的金步摇放在灶台上,说自己可不吃霸王餐。
呵、你连人都宰了,还怕吃霸王餐呐,何况这金步摇都够吃几只牛了。
若狭只没心没肺地笑,而后从客栈的马厩里面牵出两匹马,两人便头也不回地上路了。(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88 回到聊城
今日倒真的是个久违的小晴天,太阳虽还被云层给藏在后头,但耀眼的光亮依旧洒满了大地,将一望无际的雪也镀上了一层淡金的颜色。有一阵风卷着炊烟的味道路过,吹得两人瑟缩成一团,心中因终于返回聊城而狂喜不已。
回到聊城的路意外的平静,既无大战在即的硝烟味道,也无边关重镇素来的繁华热闹。
两人在聊城外小心地转悠了一圈,倒是没有看到临昭和楚夏的兵马驻扎,也没有看到形迹可疑的人。若狭在前头骑着马带路,两人走的不是城门,而是若狭许久前发现的一条小路。既能避开可能埋伏在周围的临昭兵,又能悄悄地溜回军营。
回到城内,这股子紧张的气氛终于渐渐显现了出来。
若狭没有直接回将军府,先打发唐沐去歇息了,自己反倒继续骑马去了军营,行至军营前,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闲杂人等不得擅闯军营。”两个士兵厉声道,举起长枪警惕地看着她。
若狭眨了眨眼睛,闹不清楚这两人是不是新来的故不认识自己,还是自己近来太落魄,他们才认不出自己。但
看这两人戒备的模样,她反倒起了开玩笑的心。
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长发,捋到耳后,露出漂亮的脖子曲线,掩下自己眉眼间的英气,而后又软下声音,细声和他们说话:“你们陈统领在么?”
两小兵方才见她还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转眼间却又忽然变得娇俏可人,倒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没错了,皱了皱眉,粗声问道:“你找陈统领什么事情?”
“哎......”若狭幽幽地吁一口气。神色有几分怅然:“我是陈统领的未婚妻,本来约好今年初三成亲的,结果我坐等右等都不见陈郎回来,我在想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这话说得真切而可怜,语气颤颤,抬手遮住了差点笑出声来的嘴巴,肩膀轻轻耸动。倒好像真的哭起来了一般。
两个小兵面面相觑。“那你等等,我们去禀报一下陈统领。”他们倒也是个心善的,常年在外大战。与家人聚少离多,见这女子千里寻来,便也不忍心拒绝她。
若狭笑得快要断气了,连忙又整了整表情。继续演下去:“不不,你们要是去告诉他。他肯定又要不见我了,他以前就想和你我断了婚约,说他常年征战沙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性命给交代了。不能留我一人在家守寡。但我是多么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分开呀......你们可不可以让我自己进去找他,免得他又不见我。甚至逃跑......”
两个小兵心里虽然同情,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连忙摇了摇头。
但拒绝的话语还没出口,却见若狭忽然一声凄厉地大叫,而后扯着沙哑破碎的嗓音哭诉起来:“陈郎要是不要我了,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她说着,便伸手拔出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表情决绝。
这下两个小兵可就马上慌了,这情况可是要闹出人命啊!连忙劝道,“姑娘,姑娘你别做傻事啊,你快把刀子放下,我这就放你进.......”
他话音还未落下,一个冷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擅自放闲杂人等进入军营?自己去领三十军棍,再将军规抄十次!”
吓得两人面色苍白,手都要抖了起来,差点握不住手上的长枪,慌慌张张地回头看去,只见那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可不就是铁面小统领陈靖朗!视线触及他凌厉的眼神,顿时心都焉了。
若狭却趁两个小兵不注意的时候,拉起缰绳两腿一蹬,便横冲直撞地跑进了军营里头,两个小兵被撞得一个趔趄,再想要拦住她却已经拦不住了。
“阿胡——!我回来啦!”若狭大吼着,狂喜不已,策马狂奔而来的速度却一直没减弱。
旁人看得胆战心惊,她这不会是要谋杀吧!这一马蹄下去,陈阿胡可要被踩成肉酱,但却见阿胡依旧绷着一张脸,不冷不热地看着她,也不见他有要避开的意思。
终于马跑到了他的面前,却纵身一跃,从他的头顶跃了过去。
马身遮住了面前的太阳,阿胡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一个身影从马背上扑腾了下来,直直落到了他的怀里。力气大得出奇,竟直接将他扑倒在了地上,语气激动不已:“阿胡!我回来了、开心吧!”
流里流气,表情欠揍,语气讨打,可不就是和过去十几年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小霸王。
马蹄重重地落了地,在一旁跑了两步,而后停了下来,若狭却依旧抱紧阿胡在地上滚了个圈,笑得要多放肆就有多放肆,终于拐得阿胡的面瘫一般的脸庞也崩出了一丝笑容。
而后笑容渐渐扩大,阿胡最终无奈地大笑起来,伸手狠狠地揉乱她的头发,又在她背上捶了两下,咬牙切齿:“你个混蛋,还知道回来啊!等等,你多久没洗头了!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你压疼我了,快给我滚开!”
毫不客气地一脚将趴在自己身上不肯走开的人给踹到一边,阿胡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渣。而后上前几步走到若狭身边,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领子,将她拽了起来,打量着她的脸庞,语气依旧不善:“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亏我还以你早死翘翘了,打算把你那盒簪子送给张铁和他婆娘。”
若狭嘿嘿一笑,站起身子,将自己的脖子从阿胡手里拯救出来:“我的命硬着呢,阎王爷不收的。”
两个小兵在一旁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插嘴:“原来陈统领您真认识她呀,那......”二人本想推脱一下责任,毕竟三十军棍可不好受。
却见若狭在一旁瞪大双眼,吃惊道:“阿胡你居然打他们三十军棍?!”两个小兵闻言以为找到救星,连忙委屈地看向若狭,希望她能帮忙说说情。
却听得她下一秒脱口而出:“三十军棍哪里够!无视军规,至少打五十!”两个小兵倒绝,欲哭无泪,心中不免哀嚎,这一切不都是你引起的么啊喂!
两人再次将视线移向阿胡,想要求一个公正的裁决,却见他竟然点了点头同意道:“听清楚了么?你们两个自己去领。”
两个小兵心中挣扎,今日一定是自己的倒霉日,只能认命地去领军棍。
另一边两个身影勾肩搭背与他们背道而驰,一边乐此不彼地相互斗嘴,一边往主帐篷走去。
“傅若狭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去洗头洗澡,臭死了你。”
“啧、死阿胡,你没看到我都缺了一个手指头了么,就不能说几句句话安慰我一下嘛?”
“安慰什么?祸害遗千年?”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或欢呼雀跃,或大打出手,也不知道两人关系究竟是好是坏。
待掀开主帐篷的帘子,却见傅大将军难得闭着双眼在长椅上假寐,若狭往前走了好几步,却也不见他醒来。习武之人警戒非常,就算夜里睡觉,也不敢睡得太死,偶有风吹草动,必然马上惊醒过来。
阿爹看着好像很累,若狭皱了皱眉。
只是待她再走近一些,却见得傅将军面前正歪倒着一只极为眼熟的小酒坛,空气中亦飘荡着一丝香甜的酒味。
“臭阿爹!你偷我酒喝!”若狭尖叫,痛心疾首,声音之大响彻方圆百里。
瞪着一双美眸,二话不说,跳到傅大将军身上,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摇了起来:“臭阿爹你给我醒来!赔我琼花露!那是长公主亲手酿给我的!!”
傅大将军倒没有喝醉,毕竟那么一小坛子酒也不可能喝醉,只是久未好眠,喝了点酒小睡了片刻。结果被人拎起来一通乱晃,睁开眼睛看去,可不是消失许久的自家儿子,额不,是自家闺女:“闺女,你回来啦。”
战场上战功赫赫,杀敌无数的傅大将军眼下讪讪无言,目光躲闪地看着自家闺女:“咳咳,要不我拿张铁的酒赔你。”
“废话,张铁的酒就藏在他院子里面的花盆底下,我自己不会偷啊!”
“额,才没有呢,张铁把酒换地方了。”
“咦?换哪里去?他院子里面也就那点地方,随便找找就能找到。”
“呸,说你笨吧,他干嘛一定藏自己院子,不会藏孙指挥的院子里面去啊......等等,我只是说说,没有说他真的藏孙指挥院子里面啊......”
“不管不管,你还是要赔我,这个是长公主亲自酿的!亲自!”
“那你不会再叫她给你酿啊,小气!”
“臭阿爹,你喝我酒还有理了!”
“混小子,我是你爹我还不能喝你一口酒么!等等,你身上好臭,几天没洗澡了,阿胡别光在边上看着,快把她给我丢到漠河里面洗一洗泡一泡!”
阿胡摸摸鼻头,淡定地看着眼前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答:“将军,漠河的冰还没化开。”(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89 疑点重重
边疆九镇之中,聊城被称为漠北锁钥,可见其重要性。
长达几百里的防线,先后设置了十几个卫所和百多个城堡,龙骑大将军傅长风率十万雄兵长期驻守。
眼下淞城被迫,皇帝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傅长风夺回淞城,并将蛮贼驱逐出境。蛮子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聊城,纵然西域与南疆的援兵正在赶来的路上,也不能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如此危机的情况下,也真难为傅长风还能闲得心来喝酒。
朝廷的监军派来了,竟是素来与傅长风不对盘的大太监张封,皇帝要他尽快赢得胜利,却又派来这阉人又是何意?
眼下所有的将领们都聚集在大帐篷之中商讨对策,人人俱是面色严肃,气氛很是僵硬。若狭呆在所有人的后头坐着旁听,她虽然在军中没有职位,但大家倒不避讳这个,毕竟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她的本事大家最清楚不过。
若狭沉不住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两步:“阿爹!要不我去宰了他了事,省得到时候被这阉人给害了。”
傅长风瞟她一眼,倒没生气,只淡淡的说:“愚笨,你宰了他,皇帝还会再派一个,不都是一样的结果。”
若狭反驳不了,眉间的折子深得能够夹死一只蚊子,只能做回位子上继续安静地听着。
心里想了想,倒也明白了几分,皇帝福来忌惮傅家,说不定派这个阉人来就是为了监督傅家,怕傅家临阵倒戈,和蛮子同流合污。若狭不免嗤之以鼻。这狗皇帝倒也真是昏庸无度到了某个境界了,贤良忠臣他偏偏不信,非得亲近几个阉人外姓王爷,哪天说不定自己就要搭在这上头。
她给父亲提了建议,临昭军与楚夏军就驻扎在八十里外,她对这一带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要不让她带上兵马连夜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提议却被傅长风一口否决。直说对方人数未知,作战方式诡谲,她恐怕不是对手。
呵、这话倒挑起了她几分不服气。
叶琛这人心思复杂。深不可测,但她假意留在他帐篷里面住着的那几天,倒是有偷偷翻阅过他的书架,看的也都是一些寻常的兵法手札。叶琛偶尔会在一旁作上自己的注解。虽然还不错,但绝对未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要是对手是叶琛。她想,并没有那么棘手。毕竟叶琛继位之后和漠北对阵也有两年了,以前不曾有过绝对的优势,现在自然也一样。
百无聊赖地出了帐篷。骑马回到将军府,正要翻身下马,身后却传了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不紧不慢。
若狭一怔,才恍惚地发现这声响已经跟了她一路了。自己却到现在才发现,连忙回头看去,“阿胡?”
黑暗中的那人只能见到一个轮廓,听到她出声问道,他便轻轻的嗯了一声,两腿夹着马腹,一拉缰绳,马儿听话的往前走了几步,阿胡坐在上头,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若狭笑笑,“会在这个时候跟着我的,也只有你了。”
她指的是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会出来跟着她,怕她闹事的人也只有他了,而他所想的却是自己似乎从小到大都在追逐她的步伐。
一时间气氛沉了下来,两相无言,阿胡只看着她,眼神复杂。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