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若狭点点头,看他如此深情认真的模样,对这两人互表心意倒能够接受些了。只是左将军竟然是楚夏王的人?这点倒是出乎她的预料,想来唐沐当初偷钥匙偷得那么顺利,必然是这男人在放水罢。
“既然如此,你只要将我好好关着就是了,为什么又要放我走,不怕楚夏王责罚你?更何况就算楚夏王不责怪你,叶琛也会怀疑你罢。”
“嗯,但是蜜儿有所求,我须得满足她,不然我想想她怕是会想办法自己来救你,然后和你一起跑回漠北的......她放了你,故而会担心我被连累,才会一直留下,我才有机会能够多和她相处,让她接受我。”原来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那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嫁娶之事素来都是你情我愿,你好好待蜜儿,我自然没有异议,只要她幸福便可。”她认真道,仔细地叮嘱他。
这话却有点出乎左将军的预料,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他还以为她肯定恨死了临昭人和楚夏人才对。从见面到现在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难怪蜜儿会这么重视你。”他笑道,看着若狭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
“然而我今日要告诉你的却不止这点,如果只是这点事情的话,我大可随便糊弄蜜儿两句,说你已经同意了我们两人的事情,但蜜儿坚持要我找到你和你说的,还另有其事。”
若狭心中一悸,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也料想的到接下来应是重要的事情,连忙敛眉仔细去听:“你但说无妨。”
“楚夏王为何要将你托到临昭王叶琛的手里,你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么?”
这事情困扰已经困扰她许久,做过许许多多的猜测,却又全部被她否决掉了,眼下答案呼之欲出,她点了点头,静静地等待左将军接下来的话语。
左将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们楚夏王你是认得的,他叫做陆修寒。”
若狭一震,眼中满是慌张和惊讶。
“我这么说了,很多事情你就都能自己猜到了吧......”他也不看若狭是个什么表情,却渐渐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楚夏建国之前,那片土地虽不是外人口中的蛮夷之地,但却也差不离了,人与人之间连个像样的言语都没有,很多人都还习惯茹毛饮血,这不是未开化又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那片土地来了一支军队,他们到处走到处搜寻,拿着刀枪棍棒威风凛凛。有的族人忌讳外人进来,愤怒地迎上去战斗,却被一剑刺穿了心脏,一命呜呼,这比起他们用利石刺破野兽的心脏还要来得干净利落。
他们恐惧着这批军人,也反抗不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正担惊受怕着的时候,那片土地上走来了一个人,少年模样,生得无比好看,所有人都看得移不开眼睛。他眉宇间的气势让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他,将他视为心中的神明,从此后,所有的族人都开始听他的调遣,尊他为王。事实证明大家确实没有看错人,少年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人生,将他们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与这之前截然不同的世界......
故而,所有人都对他唯命是从。
但没人想到的是,如今,少年人将他们带到了战场上。
楚夏国的民族血液里面流淌着的都是嗜血与好战,就算并不知道这场战争究竟为何会打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族人会因此死去,但既然他们的“神明”如此要求了,那大家听他的准没错。但偶尔也会有反叛的个例——比如眼前这位被少年一手培养起来,送到临昭做间谍的人,最终却选择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甚至还扯了少年的后腿。
良久,若狭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手指轻轻的颤动一下,缺了指头的伤口忽然觉得隐隐作痛。
不行不行,这一切都才扯了。若狭想要扬起一个笑脸,嗤笑一声,对面前这人说:“呵,你以为我会信么!”只是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一切真的只是三年前才发生的事情么?他口中的小表哥怎么和她印象中,陪了她十多年的小表哥完全不同呢,这说的当着是一个人么?
阿爹也是知道的吧......
最先到达那片土地的人是漠北军,若狭记得清楚,那一年阿爹经常会领兵往东北方向走,原来那时候竟然是在帮着
良久,若狭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手指轻轻的颤动一下,缺了指头的伤口忽然觉得隐隐作痛。
不行不行,这一切都才扯了。若狭想要扬起一个笑脸,嗤笑一声,对面前这人说:“呵,你以为我会信么!”只是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一切真的只是三年前才发生的事情么?他口中的小表哥怎么和她印象中,陪了她十多年的小表哥完全不同呢,这说的当着是一个人么?
阿爹也是知道的吧......
最先到达那片土地的人是漠北军,若狭记得清楚,那一年阿爹经常会领兵往东北方向走,原来那时候竟然是在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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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儿:将军将军,人家不想和大家一样叫你,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罢?
某人:左将军。
蜜儿:死鬼~真讨厌~别闹了,快告诉人家啦~
某人:姓左,名将军。
蜜儿:......
(一不小心竟让左将军成了戳破秘密的关键人物otz)(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95 恨!
难怪阿爹要改掉她的边防图。
她打小与小表哥一起读书识字拜师学礼,她所通读的兵法书籍,小表哥都知道,她想出来的兵法奇招,小表哥或多或少也都听过。
那人当真是这个世上比她还要了解她的人,所以阿爹不得不妨。
也正是因为阿爹知道这其中的始末,所以后来她被临昭捉走的时候,阿爹并没有派兵阻拦,因为阿爹清楚的知道小表哥绝对不会害她的。那么小表哥又是为什么要防着她呢?若狭想,小表哥若是一五一十地和她说清楚了,她怕是还会帮着他去劝导一下阿爹,让阿爹也站在小表哥这边,铲除掉皇城里面那只皇鼠狼。
现在说这些也都无用了,她要去见小表哥!她一定要去和他说清楚、问清楚,当真要为了那皇位与阿爹反目成仇?
若狭和左将军道了谢,拎起唐沐便火速骑马往回跑,两人也顾不得换衣服,路上有士兵见状要拦阻他们,却都被左将军叫住了。
若说现在还有谁能够阻止陆修寒,怕是只有眼前这人了罢......左将军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心中默念着。所谓的神明也是会犯错的,更何况陆修寒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而让整个楚夏国都处于危难之中,这种做法他是绝对不能苟同,也不会接受的。
若狭骑得很快,面色苍白,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唐沐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他不知道那个左将军与若狭到底说了些什么,总之若狭忽然脸色大变。唐沐想要开口问她愿意,话到了嘴边最终却又被他吞了回去。
本以为若狭是赶着要回军营,却发现两人在马背上一番颠簸之后。若狭却将他带到了最近的驿站停了下来。
“若狭,这是要作什么?”唐沐疑惑地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若狭回头看了他一眼,第一次用太子二字称呼他:“现在形势危急,还请太子殿下速速回宫罢,你留在漠北我们还得分心却保护你,你现在回去才是上上之策。”
唐沐不解的看着她,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下了这种决定。只是心里却是不想离开的。看着若狭决绝冷淡的眼神,心中一悸,总觉得现在分手他怕是再也接近不了她了。呸呸、这满是硝烟的战场上。他却这般儿女情长,便是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可是自己是真的不想要离开她啊!
“我不......”他正要开口拒绝,却忽然见得若狭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而后伸出手指往他身上指来,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她要干嘛。她就已经点住了他的穴道!声音堵在喉咙口,生生被咽了回去。
“把太子送回京城,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若狭冷冷道。而后一扯缰绳,头也不回地驾马离去,留下一地的官员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他们之中自然也是有擅长武艺,能解穴道的。却没有人敢上前帮唐沐解开穴道。
最后一番商讨最终还是决定不顾唐沐的意见,将唐沐送回皇宫。
“太子殿下,得罪了。”
“......”
若狭将唐沐丢在驿站之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向聊城,渴了饿了,她却似乎没有发觉,心中只惦念着一定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纵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赶过去能做些什么,小表哥既然下定了决心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要这天下人尊他为王,若狭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但是心中却还是害怕不已,小表哥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并不是没有两全之策的,若狭想,只要阿爹同意帮小表哥不就好了么,再等等,等她回去帮他劝一劝阿爹。
管他什么君君臣臣的教条束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谓君主,若是没有臣愿意服从那便连个狗屁都算不上,阿爹不是老古董,纵然她以前和他提起过的时候,惹他发了火大,但若狭相信只要再劝一劝,阿爹也应该能够想通的。
也管天下人会如何言说,历史从来不都是由胜者来书写的么!若狭小表哥做了皇帝,那便是替天行道,惩奸除恶。只要阿爹肯帮小表哥,还能避免大宋被临昭分一杯羹。
只是有些对不住唐沐就是了,回头定要和他好好解释。
若狭这般想着,片刻也不敢停歇,坐下的马儿疲了累了,她也顾不上理会,只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昨日还是小晴天,今儿却又飘起了小雪,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凌厉得好似要刮破脸颊一般,吹得她身子摇摇欲坠。
近了近了!若狭眉头紧蹙,她已经听到远处传来那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声,在空空荡荡的雪地里面炸响开来,似乎要将这片世界都给毁灭。
声音是从漠河边传来的!
若狭跑近的时候,眼前只见得漫天的火光,比起上回从临昭皇宫里面逃出来时候所见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熊熊烈火,遮天蔽日的滚滚黑烟。而坡下数不清的士兵们在相互厮杀,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不时有巨大的爆炸声音在四周想起,闻声看去,黄沙四溅,连人都被炸到天上去,紧接着发出一声哀鸣,连也被炸得尸骨无存——眼神的景象实在让人疯狂!
阿爹在哪?小表哥在哪??
若狭抬眼往四周看去,见远处旌旗在硝烟中飘扬,不知道是哪国的,想来应有人在那里吧!连忙拉起缰绳,从坡上笔直冲了下去,有杀红了眼睛的,不要命地举起手上的大刀向她砍来,若狭眉眼一冷,抽出腰际的长剑抬手便将那人劈成了两半,而后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继续往目标冲去。
近了!近了!滚滚硝烟中,果真有一人立于旌旗底下。
若狭抬手劈开挡在眼前的人,凌空一跃,飞身下马,向那人跑去。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慢慢地转过头看来......竟是叶琛的脸庞!
若狭咬牙,收回长剑:“楚夏王呢!他在哪?!”
“哦?”叶琛嘴角勾着一丝惯有的浅笑,瞳仁是赤红的血色,整个人因为周遭的血腥杀戮气氛而兴奋不已,看向若狭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一如他们初次见面时候那样,像个狩猎的恶魔。“你找楚夏王?可我却在找你呢!”
若狭心中一栗,连忙就要纵身跳上马背离开这里,她纵然恨不能杀了叶琛,但现在没有时间在此逗留。
周围俱是火光与硝烟,以及厮杀和呻吟,地上东倒西歪的俱是尸体,全身血红,甚至根本分不清那是哪国的士兵。若狭眼中刺痛,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才好,她连军营的方形也找不到了......
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你要找楚夏王?也难怪......傅长风被楚夏王给杀了,你想要报仇雪恨,我也不拦你,更何况傅长风死了,我和楚夏王的盟约也差不多该到头了。要是楚夏王死在了你手里,我倒还能坐收渔翁之利,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若狭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他,失声尖叫。
“我说什么?我说你父亲的人头已经被楚夏王给割下来了,而他现在正在漠河边上,你若是能够杀了他,正和我意......傅若狭你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子,这天下大定之后,我必要娶你为后......”
说话的空档,有个满身是血的宋兵从他身后悄悄接近,而后猛地跳起,眼神决绝,举起手中的大刀往他头上劈了下去,口中怒喝:“叶琛去死吧!”
若狭惊恐地瞪大双眼,她是认得那人的,第二大队的领军!
叶琛却头也不回,嗤笑一声,一把抽出地上的大刀,手腕一转,大刀便径直刺向了那人的腹部。
“不——!”若狭惊慌不已,连忙拉住缰绳想要回去帮他一把,但已经太迟了,叶琛的手扣住刀柄,往一旁划了过去......
顿时鲜血喷射了一地,那人肚子里头的肠子都留了出来,身子好像一块破布一般坠到了地上。似乎还没有死去,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呼,挣扎了一下。叶琛却一脚踏在了他身上,伸出脚尖狠狠地踩着他的手臂,口中恶狠狠道:“要杀我?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那人最终挣扎了两下,再没了挣扎,头无力地一歪,眼睛却是看着若狭这边的,尤带着深刻的恨意,死不瞑目。
若狭震惊地看向不远处的这一幕,只觉得那人应是在责怪她为何不对叶琛出手。
顿时一股恨意由脚底漫山心头,若狭眼睁睁地看着那领军死在自己面前,却来不及阻止,看向叶琛的眼睛恨不能直接将他大卸八块。
但脑海里面却又出现了一个声音,提醒着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指甲折断血流了一手,她却好像感觉不到,最终只能抱歉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而后头也不回地扯着缰绳离去。(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96 诀别
ps:到这里,本卷就完全结束啦,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觉今天可能是哪个大神给我章推了,没有推荐的情况下也涨了这多收藏和订阅,嘻嘻~
稍微抱歉的是今天只有六千+,花昨天海鲜过敏,今天一直在装死尸呢,明日一定将剩下的一更补上,鞠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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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琛疯狂的笑声还在背后回响着,那统领满是恨意的眼睛在她脑海里面挥散不去,若狭却没有选择帮他报仇,而是骑马转身离去......
她紧紧咬着下唇,嘴里一片腥甜滋味。
叶琛说的不是真的!小表哥杀了阿爹了??不不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漠河边是么?若狭抿唇,一夹马腹,飞快地骑马向漠河便冲去。滚滚硝烟迷了眼睛,她咬牙从中穿行而过,马蹄踏在了尸体上,鲜血染红了她全身的
衣裳,全都不去在意,锐利的视线穿过硝烟,试图从这疯狂的场景中分辨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突然,不知谁将一个火药丢到了她的身边,导火线上的火花飞快地燃烧着,等若狭看到的时候已经躲避不开了。“轰”的一声巨响,她连人带马被炸飞
了出去,身子不受控制地飞向了天上,这要是再近一点可不要尸骨无存!
若狭顿时只觉全身血液逆流,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拼着一口气在空中一跃,坠在地上滚了两圈,避免了被炸得死无全尸的结果。
虽然躲开了火药,但四肢百骸还是疼得好像被马车碾压过一般。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她恨不能趴在地上再也不起,但却又不敢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撑着一口气又要站起身子,双腿一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楚夏王杀了傅长风......
小表哥杀了阿爹......!
这个声音又在脑海中拼命盘旋,若狭痛苦地捶地,费了全身的力气又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漠河边的时候。才发现冰面都被火药给炸开来了。有猩红的血液流淌在其间,上头尽是再也动弹不了的尸体......红衣的是宋军,黄衣的是临昭军。
灰衣的楚夏军......
若狭麻木地看着这一切,身后有个杀红眼杀疯了的士兵举着大刀向她砍来,她全身疼痛难忍,这次却是没有那么好避开了。只好抬剑回头刺去。
只是一回头却不禁愣了愣,那面目狰狞。疯狂不已的人穿的可不是一身红色兵服!
若狭张了张嘴想要出声制止他:“等等,我是......”
殊不知那人已经失去理智,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只知道一味地进攻。趁着若狭这一愣神的档口,他大刀劈了下来,生生地砍在了她的肩膀上!
刹那间。眩晕的疼痛袭遍了全身,若狭几乎马上就要倒下去。
但那人却不依不饶。见对方已经被自己劈了一刀,马上又举起刀子打算再补上一刀。若狭无力地抬了抬手,想要用剑挑开那人的刀......要她将剑对准漠
北军,就算她死,她也是做不到的......
一支凌厉的长剑刺破了凝滞的硝烟,猛地扎穿了那士兵的脑袋,他发出一声悲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瞪着一双大眼睛吃惊地看着
若狭,眼中流出了两行血泪。箭羽还在他脑袋的左边,而箭头上沾染着殷红的鲜血已经刺穿了右边,他最终无力地往右边摔倒了下去,手上还紧紧地握着
大刀,维持着砍向若狭的姿势,那双眼睛中满是震惊愕然。
若狭顺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却找不到射箭的那人,所有人都只顾着和自己面前那人打打杀杀,哪里顾得上她!
忽然,眼尖的看到一角黑袍消失在人群之中,若狭连忙往那边追去。
是他!一定是他!心中有个声音这般说道,纵然只是看到一角黑色的衣袍,她就笃定是他!
只是待她步伐蹒跚地跑到那边时候,却已经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在哪?为何要躲着她?若狭全身颤抖,脑海中又回想起叶琛那番话,心中更是撕心裂肺的绞痛。
又有士兵注意到了她,提着刀子步步逼近,眼中俱是杀意。只是方才剧烈的打斗导致他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大吼一声,就要将刀子劈向若狭,却处
处皆是破绽,只要轻轻一闪就能躲开。
若狭却没有躲开,抱着决心放弃了抵抗......这一刀子是对着她脖子劈下去的,若是不躲不闪,可没有方才那般好运气了。
但是想要引出那人,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是么?
果然!在那大刀落下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闪入了自己的视线。他手中执一把精致的小弓箭,只轻轻扣动手指,弓箭便自己发射了出来,咻的一
声飞快地没入了那人的背后,竟是直接刺破了皮肉,刺穿了他的心肺!
那士兵口吐鲜血,瘫软了下去,刀子摔在了若狭身前,发出刺耳的声响。
若狭却恍若未闻,眼神直直地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素来不喜黑色,今日却穿着一件黑色骑装,系着黑色的披风,长发用羽冠束起,脸上覆着半块
青铜面具,是一只青面獠牙的貔狸,周身俱是冰冷彻骨的气息。
还真是一点没变呢,他爱干净的很,纵然身处这片战场上,他的衣袍也依旧干净整洁,不沾染一星半点的尘埃。周围如此癫狂喧嚣,他也依旧能够淡
然处之,冷眼以对。
一如眼下,她看着他的眼中带着满满的恨意与不解,他也只是轻轻的苦笑一声。而后道:“若狭,你来了。”
若狭张了张嘴,有很多的话想要问他,一张嘴却发不出丁点声音。
真是的......她怎么会觉得他变了呢?只能说她从来都没有认识完整的他吧,十几年的宠溺与疼爱那只是他的一面,那个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见别人
杀鸡都会吓得头晕目眩的斯文书生。眼下也能举起手中的弓箭眼睛也不眨一下地杀人了!
若狭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个元宵节。他带着她出门看灯会,忽然想起兰陵王的故事,便一时兴起买了一只丑的吓人的面具。戴在脸上给她看。
但她知道,那面具下的容颜温润如玉,笑容比那三月的春风还要和煦温暖,再丑陋的面具又如何。终归只是面具罢了,只要面具下面的那个人还是她
的小表哥不就好了!
但现在她却忽然怀疑起到底哪张才是面具。哪张才是他真正的容颜了。
见她一动不动的杵着,他似乎有几分焦急,终于抬脚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若狭?”他轻声唤她,细白修长的手指覆到面具上。动作轻缓地取了下来,露出那张倾世容颜,嘴角缱绻着再熟悉不过的温柔笑意:“若狭。你受伤了
,真不乖。怎么不在临昭等我呢?”而后伸出手,像过去十几年一般,想要去抚摸她的脑袋,为她擦掉脸上的泥土和血渍。
当真是他!
如平地惊雷在心头炸响,四周所有的纷乱嘈杂她都再也听不见,眼中只剩下眼前这人以及他刚刚说所的话。
他当真是楚夏王,他什么都知道!
“我已经派人去东洋了,他们那边有一种极好的膏药,你的断指是没办法再接上去了,但是你的伤口却不是一下子能治好的,特别是你这几日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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