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这倒是麻烦事儿,不知傅姑娘夜里可有丫鬟照顾,可让她半夜的时候将冰块撤走呀?”
若狭却挥挥手:“我的听觉甚好,若是半夜有人进我房间怕是睡得越发不安稳。”
他问的是丫鬟,实际想要知晓的却是她夜里是一个人睡的......得到满意的答案,嘴角略略弯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我倒是有一法子,既可以避免被丫鬟吵醒,又无需半夜起来撤走冰块。”他翩然一笑,桃花眼中似有流光溢彩般耀眼,若是个女子,恐怕就是个祸水红颜罢......不不,即使身为男子,也依旧是个祸水般的存在。
这么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男子居然还是单身?
反正若狭信了。
“不知是什么法子,段公子可否与我说说?”若狭捂着大肚子,脑袋一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表情有多么可爱。
好像在等待别人摸摸她的脑袋.......
男子捏了捏自己的掌心,逼自己收回手,而后继续释放闪瞎人眼的微笑:“我这里有一张冰蚕丝暖玉席,遇冷变热,遇热变冷,可自行调节温度,送给傅姑娘再合适不过。”
犯规!这绝对绝对是犯规!
阿胡隐隐不安,觉得再谈论下去的话若狭都要将自己给半卖半送了,连忙扯住她的手腕,轻轻的咳嗽一声,想要拉回她的理智。
他们来一间武堂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再说下去,阿胡表示自己都要忘记初衷了好么。
“送?这必定很贵重......”若狭微微讶异,这头回见面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好吧......
“宝物赠美人,相得益彰,况且这个是傅姑娘用得上的东西,再合适不过,还请傅姑娘莫要辜负段某的一番好意。”
很好,两人继续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已经完全视阿胡为不存在了。
“那我也就不推脱了,多谢段公子,段公子有空可来我傅府做做,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若狭心里那个暖烘烘呀,自然不是为礼物之类的,更不是为对方不追究阿胡而开心。你说你说,要美色有美色,要贴心有贴心,又是个聪慧伶俐的男子,当真可遇不可求。
等段君兰将几人送出武堂之后,阿胡和若狭往回走去,才想起正事都没办好勒。
阿胡脸色一阵青一阵黑,纠结了半响,却不是在纠结自己的事情。
陈家小三儿想来都是个直性子,肚子里头藏不住话,他干脆一把拉住若狭,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若狭!你回答我,你不会看上那只笑面狐狸了吧?”
笑面狐狸?连阿胡都能看出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若狭龇牙,笑意盈盈,纠正他:“是只很有趣的笑面狐狸。”
她都要怀疑段君兰杠上阿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索要赔偿,而是引她前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意识过剩啦,不过这么一个俊美又体贴的男子又恰好做了你喜欢的事情准备了你适合的东西,想来只要是个人都会意识过剩的啦。
“不要和我瞎扯。”阿胡面色烦躁的很:“若狭你不能只看脸哦,真的,就算你想要给孩子找个爹,也不能随便找人下手啊!”
下手?这词用的,将她当作辣手摧花的色急鬼了么!
耿直的汉子越想越心酸,最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牙关一咬,一把掰过若狭的身子:“若狭,我说真的,你的目的如果只是想要给孩子找个爹的话,我可以娶你!”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头蹦出来的,他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
若狭顿时再也憋不住,破功大笑。
阿胡面上一红,被若狭夸张的笑声激得又羞又恼:“别笑了......”
“哈哈!阿胡,哈哈......你要是真娶我,长公主怎么办......”她的消息可灵了,府里有个小丫鬟和周围一条街的人都打成一片,什么消息都能拿到手。
阿胡惊愕:“你怎么知道......不对,我和长公主之间没什么的!”
“哈哈......”
两人却不知身后有一道欣长的黑色身影,立在门边,听着两人的话语。
默默地攥紧拳头,很好,陈靖朗,你想娶傅若狭?很好很好......那你想想就行了,真要敢行动,直接灭了你!
谁也想不到翩翩公子眼下竟然缩在门后偷听,武堂内有年轻的小武师觉得好奇,在背后问了句:“管事?您在做什么呀?”
顿时一个眼刀甩过去,差点剜掉他一块肉!
小武师心一抖嘴一瘪,呜呜,再也不敢惹管事的了,好可怕!!(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31 万事皆顺
前头的两人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依旧谈笑风生,继续前行。
忽然,若狭站住了脚步,眼睛看向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哭笑不得:“阿胡阿胡,这小子又踢我了,真不安分......”
“咦咦?”阿胡的表情比她还要激动,双眼瞪着她的肚子,似乎觉得非常奇妙,这里头竟装着一个小娃娃。
“哎......”若狭又叫了一声,而后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肚皮,威胁的口气:“臭小子,再捣乱就不让你出来了!”
阿胡听了也终于笑了:“这小子的性子肯定随你,你就多多担待呗。”
“那是,我的儿子当然像我......”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夕阳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竟有几分一家人的和谐模样。
见鬼的一家人!门后的黑衣男子挠墙,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复好几次才平静下自己的心情,控制住自己没有直接跑上前去,扯开阿胡,好好摸一摸抱一抱,亲一亲那个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女子,以及她腹中孕育的孩子。
现在还不是时候,慢慢来,慢慢来......
莫桑来傅府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说右护法在赶来的路上又跑到洵州去处理了一下门内的事物,之后又绕路去了骥阳,怕是半个月都回不来了,看样子是不能前来拜见主子了,还请主子谅解。
莫桑说得理所当然,若狭瞟了他一眼,语气促狭:“你们同为护法。他忙成那样,你却还能到处走走玩玩,时不时来我傅府蹭顿饭?”
这话竟然从傅若狭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个笑话,莫桑耸耸肩,斜睨她一眼:“你还是门主呢,也从来不见你有忙过什么事情。”
好吧。这话她无力反驳。只是歪着脑袋想了想,问莫桑:“莫桑,青衣门里头。你负责些什么事情,右护法又负责什么事情?”这个她想要弄明白些,毕竟一个忙得来见见她都没时间,一个却到处走到处玩。
“大致上来说。除了白云村那一百多位杀手归我管,其他的事情都是他来操持。且我这边有些事情也需要麻烦他的......”想想也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最大的功劳者是右护法,但明面上的主持者却是莫桑,原因是右护法其实并不会武功。且为人低调。
若狭心里有了个地,点了点头,又对莫桑道:“那你日后再接杀人的单子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总不能得罪了某些皇亲国戚。他下令通缉我的项上人头,我还蒙在鼓里。”
知道她在暗指容王的事情,莫桑歉意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当时我太匆忙了,随口便答应了下来,况且那人出的银子确实多......”
若狭好奇:“金主是谁?”
“主子......”莫桑迟疑。
“放心,我当然知道规矩!”绝对保密,不能泄露金主的身份。
“是大理段家。”莫桑轻声道,“若是我没有调查错的话,恐怕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只是段家的一个小婢,段家大公子似乎准备纳她为妾,却不想出游的时候走散了,差点被容王三公子给玷污,因此段家大公子下了二十万两的重金,一定要除掉容三公子。”
二十万两!段家果真是有钱的很,为了一个小妾做到这种地步!
“唔,为了女人啊,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呐......”她感叹。
“主子?”莫桑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
“你是不是也想要成亲了?”平时动辄要打要杀的人,竟然听了这种狗血的故事也能幽幽的发出一声感叹,害得他好不习惯。
“嗯?有这么明显么?”她无辜地眨眨眼,也不否认。
毕竟同门师姐弟一场,虽然他比她大却要喊她为师姐,且现在她是不学无术的门主,他是劳心劳力的护法,种种的一切都挺膈应人的,但他到底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心想事成。
只不过未来的师姐夫最好有一颗坚强一点的心脏,不然摊上这样的娘子迟早崩溃。
若狭见他毫不留情的挤兑她,挑一挑眉,起了捉弄他的心思:“莫桑......其实,我一直觉得你长得不错,性格也挺好......”
莫桑脸色颓变:“我差点忘记师父还在客栈里头等我呢,主子我先走一步!”
“等等,不留下来吃顿饭么?芸娘做了你最喜欢的松鼠桂鱼哩。”
“不了,师父要紧......”要是再留下来,就不是他吃鱼了,说不定是她吃他了!
连忙逃之夭夭,一眨眼,黑色身影便消失在了空中。
若狭没好气的摇摇头,托着大肚子转身回屋,七娘远远见了连忙责备她:“小姐,都和你说了要带一条毯子,不能直接睡在凉亭里头,怎么不听话呢......”
絮絮叨叨的声音追着她消失在屋内,外头炊烟袅袅升起,头顶青天白日,分外明朗。
前两日她已经联系上好些漠北幸存的将领士兵,现在大都从边疆前线撤了下来,分配在各地,有的做了中郎将,有的做了禁卫军,有的解甲归田过得倒也自在。基本上大家都从两年前的噩梦里走了出来,亦有着了魔怔一般的,看见她便痛哭流涕,纠得她的心也痛得快要炸裂。
她给每个人都赠送了一笔可观的银两,只说是傅长风当年吩咐她所做的,他们拒收不得。
她现在过得挺好的,自然也希望故人能过得好好的。
至于她的记忆,现在还是有些浑浊零碎,倒也无妨,至少还能好好生活不是。
而关于她的臭名昭著,这个确实没有办法了,她打从娘胎开始就不安分,小时候名声一直臭到现在,还真难为那些一直被她恶心着的人了。不过只要自己在意的人不介意,其他人怎么看她不关她的事情。
再说起自己腹中的小豆包,若狭嘴角不自觉地扯开一抹笑容,好在孩子一直都很坚强,能够陪她活到现在,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若不然再给小豆包找一个爹亲,组一个三口之家?
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不是么!
一间武堂的段君兰来了,彼时若狭还正在纠结,要是段君兰再不过来,她就去一间武堂找他的时候,七娘匆匆跑了进来告诉她,有一个翩翩公子前来拜访。
她认识的人里头能够被称上翩翩公子几个字的还能有谁,可不就是段君兰。
连忙让七娘给自己稍微梳理了一番,找件像样的女装穿穿。
可她想来都是只贪图舒服,哪里会去计较衣服的样式,放眼看去一柜子的素色长袍襦衫,连点花纹都没有,哪里像一个女子会有的衣柜?
七娘犯难了,忽而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小姐,你旧厢房里头还有一箱子衣服呢,我去给你找找有没有现在可以穿的。”
旧厢房?
她离家多年,留在家里的衣服也多是孩童时候的衣服罢,哪里还有能穿的?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七娘马上咚咚咚地跑了回来,手里拿一件广袖襦裙,樱花一般绚烂的颜色,袖摆领口裙摆都镶着金边,很是好看。若狭可没有穿过这么打眼的颜色,看了看衣服的样式隐约觉得眼熟,可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愣了愣,想要拒绝。
七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坚持一定要她穿这件:“小姐虽然是要做娘亲的人了,却是最适合穿这个颜色的年纪,相信七娘的眼光罢,小姐穿上它一定教人看得移不开眼!”
七娘起哄了几下,若狭终于还是穿上了,衣服正好合身,似乎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般。这条裙子的亮点在于层层叠叠,却又飘逸轻盈的袖摆和袖摆,行走间好似一段绽放的樱花一般,马上就要飞上天去。
七娘手巧,又给若狭挽了一个得宜的发饰,别一支樱花发簪,相得益彰。
总之,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有点眼生,若狭舒一口气,起身走向大厅。
前前后后加起来,段君兰等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却依旧气定神闲,不骄不躁。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忙收起手中的折扇,起身往回看去。
顿时眼前一亮。
若狭这回看得仔细,眼中的光亮并不只是所谓的惊艳,竟还有几分形容不出的欣喜若狂......有这么热切激动么?
他马上又敛起了自己的神采,颔首作揖:“傅小姐。”
“段公子好等,快快请坐。”她笑意盈盈,示意段君兰继续坐下,自己则于理不合却极为亲密自然地坐在了他身边的座位。
似老友相聚,又似......暧昧关系?
段君兰温柔的笑笑:“叨扰傅小姐了。”
“不必那么生分,直接叫我若狭便是。”
“也好,那你也直接唤我君兰即可。”
若狭点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咧嘴一笑,痛痛快快地直奔主题:“君兰,有一问题求教,不知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32 干爹
小老头有件事情还真没有说错,若狭这两年时间别的不说,有一点是确实变了,从看到美女流口水变成看见美男移不开眼。
傅府的设计极为精妙,在长宁街这一条非富即贵的大街上,傅府的外头看上去并不是很打眼。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傅府”二字,与隔壁的陆府并排在一起,这大宋王朝一文一武的朝廷要员比起长宁街其他的府邸,倒显得朴素了些。
走入大门来,但见垂花门色彩艳丽,画梁雕栋,美不胜收。入院便是一座极大的池塘,养着各种各样的鱼儿,池塘上头种着荷花,不像其他人家将池塘作为观赏之用,傅家却是拿来辟做了小鱼塘,厨子烧鱼从来都是直接从池塘取来活杀,夏有菱角秋有脆耦,像一个乡野人家自给自足,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两人坐在正厅里头,还能听见竹筒流水不时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下一下,不轻不重,拨动着两人的心思。
若狭嘴角勾着隐隐笑意:“有一问题求教,不知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这才见面两回,会不会太唐突了......
饶是段君兰早做了准备,亦有几分惊讶,他打量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猜测她到底几分真心,却发现她的眼神太过于坦荡了,又或者掩藏得极好......不不,别人的心思他看不透,但傅若狭心中所想,他只需一眼就能看透全部,他有这个自信。
“目前并没有。”他温声道。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似乎天生就带着笑意。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他的嗓子有几分不舒服,不找痕迹地换了个姿势,清了清嗓子,并没有教她察觉异样。
“太好了!”若狭低呼一声,眉眼间毫无造作的羞涩,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一眨一眨。长长的眼睫好似两把小蒲扇,扇得他心底也不由得一颤。
“若狭何出此言?”他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若狭......这一声叫得她一愣,仿佛被触到了心底的某根弦。整个人都要慌张无措起来。事实上,若狭脸庞虽厚,眼下一通欢呼之后也确实有了几分羞涩。
“段公子,其实。我就和你直说了罢......我叫做傅若狭,今年十七。再过两个月就十八了,父母双亡,有一个做御医的哥哥,现在肚子里面还揣着一个小娃娃。大概再过两个月就要临盆了。我家的产业挺多,就算我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也饿不死,此外我还学过一点功夫。偶尔做做锄强扶弱,惩恶扬善的事情。大致上来说我觉得我自己还算是一个好人。”她说着说着,低下了头,深呼吸一口气。
这一番话......当真让段君兰听得心口怦怦跳!该死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他舔舔嘴角,他喜欢,继续啊!
“能不能请段公子做我腹中孩儿的干爹!”女子朗声道,睁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满是期待!
什么?她说了什么?
只是做孩子的干爹么??
只是做干爹的话前面需要那么多的铺垫么!!
段君兰身子僵了僵,纵然内心似有万马奔腾而过,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略有几分惊喜的神色,回应若狭的期待:“若狭你我之间才见第二面,你肯让孩子认我做干爹?”
该死该死!老子明明是亲爹好么!贵公子在心底第一次爆粗口。
“嘻嘻,我看人一向很准,傅公子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正巧,如你所见,我孤身一人带着孩子诸多不便,我虽然也想要给孩子找一个会疼爱他的爹,但总不能随随便便找吧,况且我觉得段公子人不错,如果你能给小豆包做干爹,我会很开心的。”她说得极溜,这一段话不知是否在心底盘算了很多回了。
段君兰手中的折扇一抖,差点拿不稳:“小豆包?”
“恩恩!小名叫小豆包哦!”若狭笑嘻嘻的点点头,而后又邀功一般地挺了挺肚子,拿手指指向肚皮,乐得满脸开花:“大名叫家宝,傅家宝,我可响了好久哩,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她居然还问他这个名字怎么样?老实说她想给孩子取名叫狗蛋也没关系......额、不不,还是有点关系的,总之,他的意思是他可以不管后面两个字怎么取,姓怎么可以胡乱勒!
这个问题很严肃,段君兰现在心里不乐意了,脸上的笑意自然也没有方才那般的勾人了,他清了清嗓子,决定和她好好谈一谈。
“若狭你为什么会挑我做孩子的干爹呢?”
她给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又用理所当然的空气道:“因为你长得俊!据说小孩子多看看美人,将来也会随着那个人的长相来成长的。”
“......”感情她要是碰上一个更加俊美的,马上就能将他抛弃?
老实说他以前可喜欢她这种不着调的性格,但现在不然,这事关自己播的种日后能不能被自己收获的主权问题,他必须捍卫到底!“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呢?”
“没有一人呀,我还有哥哥,七娘,傅伯伯,我还有师父和师弟勒!”她掰着手指,摇了摇头,数完了一只手又打算数另外一只手,总之打定主意施展顾左右而言他之*,就是不给他好好回答问题。
她呀,真是......
他无奈的摇摇头,眼中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和纵然。
她却看得分明!
不禁一愣,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连忙睁大眼睛想去确认,却被他用折扇一挡:“若狭,太近了......”
唔,差点都要碰到他鼻尖了,果然是太近了。
啧!文人就是罗里吧嗦,她怒了:“给个痛快的,答不答应!”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拒绝?连忙起身陪着笑脸,故意一本正经地对着她的肚子行礼作揖:“小豆包,等你出世我就是你干爹了,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我呀。”“干”字咬得极为轻,几乎听不到。
若狭被逗得嗤嗤地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里头闪着熟悉的明亮光辉。
段君兰是何许人也,别的不说,他自认自己的耐心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的,眼下不费吹灰之力得来“干爹”的身份,自然得好好利用一二。隔三差五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傅府走走,或者托人送一大堆礼物,只说是给自己干儿子的,她这个做娘亲的得多补补,好让他干儿子长得白白壮壮。
一来二回的,一件武堂的大家都察觉到了他们家管事最近有些不对劲。
那个年纪最小的舞剑少年在大家的撺掇下走到段君兰面前,他挠挠后脑勺,期期艾艾:“管事的,您是不是看上傅家那个大肚婆了呀?”
段君兰皮笑肉不笑,“你说什么?”
“额、我是说管事您最近和傅家小姐走得有些近啊,街头街尾都传扬开了,我这不是担心您被狡猾的妇人骗了嘛......”自家管事年轻俊朗,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竟然看上一个大肚婆?要么是眼睛瞎了,要么就是被对方骗了!
段君兰依旧浅浅地笑着,眼睛微微眯起,表情似乎并没有改变,又似乎变了。总之,当天下午,这个少年就被自家管事给派去指导两个一身赘肉满脸流油的肥婆,少年被吃光了一身豆腐偏偏还敢怒不敢言,眼角默默地流过一滴泪,发誓晚上回房一定要扎管事的小人!
连一间武堂里的这些糙汉子都知道了两人的事情,街头巷尾的那些长舌妇自然没理由不知道,三五个聚在一起就开始挤眉弄眼,说起这事儿。
“哎哎,那个傅家的小娘子啊,前几日勾搭上了尚书府的三公子,这两天又勾搭上了一间武堂的那个俏管事,手段真是了得呀!”
“就是就是,这怀着孕还能这么,也真是个不要脸的。”
“你看她那样子,也就有几个破钱罢了,生得又不是多么漂亮,怎么就这么能玩哩。”
也有人看不下去,凉凉地插嘴:“嗤——你们就别说风凉话了,其实妒忌得不行吧,恨不能去她府上求一求妙招,好回去管管自家男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