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夜微凉,众人各自散去,心思各异。
傅家的小厮已经驾着马车等在状元府外头了,见若狭费劲地扛着段君兰走出来,连忙上前几步想要接过段君兰的身子,替若狭分担重量。
却被若狭挥手挡开:“不必了,你帮我把帘子掀起来罢,他有洁癖,不喜旁人擅自触碰他......”
说完这话,她抬眼一瞧,见小厮眼中有几分惊讶,但马上收拾了情绪,跳上马车帮忙掀开帘子。若狭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亦是极为讶异,自己怎么就突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段君兰有洁癖?这话段君兰是从未和她说起过的,她又是怎么猜到,又或者说,她凭什么这么说??
若狭奇怪了,心中疑惑不已,因而没有注意到肩头上的人嘴角的笑意微微的扩大了几分。
好容易将段君兰扛到马车里头,小厮驾着马车缓步前行。
状元府和傅府虽然在一条街上,但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距离不远也不近,平日里若狭都是直接走路来的,但今日夜深了,故令小厮早早的等在外头。
傅府对门不远处就是一间武堂,马车到了目的地,车夫便将帘子掀了起来等在了一旁。因着若狭方才说过的话,小厮自然不敢擅自过来帮她扶住段君兰,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就是了,若狭默默道......顺便,段君兰好重啊!(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03 人皮面具
现在是怎么回事哟!
若狭在一间武堂门口敲了半天的门,竟然不见半个人前来应门,武堂的人作息有这么规律么?全部早早的睡下了?
车夫在一旁哆嗦着身子,帮忙嚎了两嗓子,却依旧没有人回答他们。
若狭看了眼已经靠在自己肩膀上昏睡过去的人,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将人往自家府里扶去。
傅景和七娘在一直在大堂等着若狭回来,好容易看见门口有人影走来,仔细一看,却是若狭扛着段君兰?两人愣了愣,但好在傅君兰不是第一回夜宿傅府了,傅景连忙上前帮忙,七娘则去收拾客房。
“小姐......”傅景试探着开口。
“嗯?”若狭虽然力气大,但没有了内功之后做事情很容易气喘吁吁,眼下已经有几分吃力。
“段公子可是替你挡酒?”
“咦?你怎么知道?”若狭奇了。
“上回他给我带了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却说是女儿红,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懂酒了。且段公子向来谨守礼数,不会做出酗酒这类的事情,今日却突然喝得酩酊大醉,反而一向嗜酒如命的小姐却清清爽爽,似乎滴酒未沾,所以我就在想,应该是段公子硬着头皮替小姐挡了下来罢......”他笑呵呵的说道,语气有几分揶揄的味道。
那软趴趴的人听了“硬着头皮”几字,身子似乎僵硬了几分,又似乎没有,但傅景看得分明——段君兰的脸色更红了几分。
“小姐,房间整理好了。”七娘站在屋檐下说道。
若狭累得不行。也顾不上像傅景一般去观察肩上的人,连忙扛着他将他移到了屋内。
她也不是个擅长照顾人的人,将段君兰丢在床上就要去拿被子裹住他,打算让他好好睡一觉。段君兰虽然醉了,但是喝的不多,因此无需效仿对付闻老军医的法子。
七娘却紧张地摆摆手:“小姐,这大热天的。段公子又喝醉了。你再给他盖被子岂不是要热晕他?虽然能出点汗也是好的,只怕醒来全身都虚脱了......”
“哦。”若狭讪讪地笑了笑,松开手。“那,就这么放着?”
“小姐......罢了罢了,还是我留在这里照顾段公子罢,小姐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去休息罢。”
“嗯,这天热得很。我先去洗个澡。”语罢,她吐吐舌头,一溜烟便不见了身影。
七娘无奈地摇摇头,对自家小姐的性子也是没法子。不过也亏了她这性子给府里带来不少欢乐。
傅景找来一条薄毯代替被子,盖住了段君兰肚子以下的部位,以免他着了寒。七娘脱了段君兰的鞋子。打来一盆水细心地给段君兰擦拭脸庞和双手,她笑道:“我还真是难得见小姐露出这种表情......”
“哪种?”傅景挑眉。
“你没瞧见么?脸都红了。所以飞快地逃跑了呀。”
傅景摇了摇头,失笑:“小姐也会脸红,从小到大我可都没有看见过,饶是站在陆公子面前也不见她有半分扭捏,今日段公子替她挡酒,或许心有感激罢,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看一看。”
“你呀——!”七娘的忽然脸色微变,连忙回头瞪傅景一眼,嗔怪道:“都说了不能再提陆公子了,以免小姐听了伤心,你瞧,小姐回来之后再没有说起有关陆公子的事情,恐怕陆公子呀已经......你可千万不要再提了,陆公子是个好人,我自然希望他平平安安,但若是他真的不在了,小姐这辈子还得继续过呀......”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有几分感伤,垂眸遮掩住眼中的神色,继续小心地擦拭着段君兰的脸庞。
“是是是,我再不会提了。”傅景连忙道。
“咦?......”七娘突然发出一声疑惑。
“怎么?”傅景问道。
“你瞧,我之前就觉得段公子有几分眼熟了......这么一看,竟然有几分像陆公子欸!”七娘移开手中的布帛,仔细看着段君兰的眉眼鼻子嘴巴。
傅景沉默了,他微微皱眉:“虽然是有几分相像,但陆公子的气质要再温和一些,鼻子没有这般挺拔,颧骨似乎要再低一点,轮廓没有这么分明......像归像,还是有些不同的......”他亦有几分迟疑。
七娘闻言,想了想,又冒出一句:“小豆包长得也和他像欸!”
“......”还真有点像。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毕竟事情的真相不是他们猜猜就能得出结论的。
床上的男子突然皱了皱眉,而后往里侧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他这一翻身,七娘便再不好给他擦脸了,左右看看,又给他理了理毯子,便和傅景熄灯离去。他们不知道,待他们离去没多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虽还有几分朦胧醉意,却远比喝醉了的人要来得清醒许多。
段君兰伸手摸了摸自己右边的脸颊,摸到一处微微凸起的地方,他连忙将那地方抚平......好险,差点露馅!
只是再想起方才两人的对话,不由摇摇头,苦笑起来,小豆包当然长得像他,他也当然像陆修寒......
人皮面具虽然修改了细微的地方导致人的面容发生了变化,但不论怎么改变,人的气质是不变的。今日得亏得是七娘和傅景在一旁,若是陆相爷,陆相夫人,甚至连陆觉在一旁也能看出端倪,接着怀疑到易容术上头。
他现在还不能暴露,他若是暴露了,对若狭而言,他又又是一个全新的需要重新认识的人。
且,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面对陆相爷。
那个再刚正不阿不过的臣子,心怀天下的陆相爷,为了他,好容易下定决心帮他谋朝篡位,但最后却又不了了之......段君兰,不,陆修寒不知道陆相爷有没有怪他,亦或者有没有恨他,他只知道他不值得再被陆相爷接受。
况且他选择了另一个身份之后,他就不再是陆家人了,陆家世代贤良,却出了他这么一个叛逆之人,他没有理由再回陆家。
所以,他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新的身份——段君兰。
现在,段君兰正在努力用这个全新的身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子,他心心念念着她,她却已经忘记了他,这到底是对他一意孤行的惩罚罢。
青铜面具是一条不归路,他自选择了青铜面具之日起,就必然会接触更多的面具,一如现在的段君兰,甚至还有掌握着青衣门真正大权的右护法......但是他却寂寞得要死。
只能每日怀念她的如花笑靥。
......现在突然好想见见她。
许是今日喝了点酒的缘故,他变得异常冲动,起床便一劲儿地寻了过去。
他对傅府的构造再熟悉不过,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若狭的房间,却意外的不见人影。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就算是泡澡也应该早就泡好了,不知是这半夜里她不呆在床上睡觉去了何处,他朦胧的眼睛投向四周,有几分茫然。
小豆包现在跟着奶妈和七娘睡在隔壁的房间,段君兰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怕吵着他们。
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而过,他几乎走出房间,绕到了窗前,面向院子。
眼前的景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今日的月光不甚明亮,但他还是能将这儿和记忆中的景象重合,左边的围墙外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枝条伸到了院落之中。若狭贪玩,前两日在枝条上扎了一个秋千,说是将来给小豆包玩耍,但她自己却先玩了个过瘾。
院子的左右两边有两排花架,种着各种各样的花朵,院子的中间,是一座略显陈旧的小阁楼。那是傅大将军给她建的,小时候的她日日睡在木屋里头,念叨着远方的父亲,以解思念之愁。
肯定在这儿罢!
他怎么忘了,她今日见到了闻老将军,又见到了容王,必然会思念起父亲的。
纵然人前笑嘻嘻的,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但一个人的时候,她又该陷入感伤了,一如当年她如何思念傅将军也不会让任何人知晓,夜幕落下,才呆在这小阁楼里头望着夜空发呆。
段君兰提起衣摆,笔直走向小阁楼。
更深露重,打湿了他的衣裳,他却也毫不在意。有玫瑰荆棘划伤了他的手臂,他也似乎察觉不到。
许是醉酒之后,感觉变得迟钝了,又或许是心中忧虑着重要的事情,无暇旁顾。
小阁楼的梯子有些简陋,得一步一步攀爬上去才行,段君兰咬咬牙,废了好些力气,总觉得这小阁楼摇摇欲坠,好像马上就要坍塌了。可是他一想到若狭就在里头,他便不想放弃。
一眼,只看一眼就好。
醉酒的人呐,常常会做出一些清醒状态下的自己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只顾着眼前的痴念。(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04 酒不醉人人自醉
若狭确实是睡倒在了小阁楼里头。
虽是寂寞的来,但她素来缺根筋,不喜欢将事情想得多深,故而看着夜空发了会儿呆,便酣睡不醒。
睡梦中的她正在云海遨游,乐不思蜀,忽然觉得一阵地动山摇,竟觉得心底发虚,一个激灵,便从梦中惊醒过来。
原来是一个梦。
抹一把汗......等等,这小阁楼真的在动!不会这么倒霉,遇上地动山摇了罢!
若狭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到小阁楼的门前,往外头看去。
月色渐渐明朗了起来,柔和的白光扑洒在大地上,将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显得格外的漂亮。若狭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窜到自己面前的脸庞,鼻子对鼻子,眼对眼,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只要她往前靠上去一点点,就能亲到那人的唇。
呸呸呸,在想什么呢!
若狭回过神来,连忙往后退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月光下的男子一声深沉的黑衣,缎面在月光下反射出白色的光,似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华。男子肤若凝脂,白里透红,身上幽幽地散发出一股子酒气。若狭一惊,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发现他的眼神是从未见过的温柔......似乎要将她全部包裹在里头,融化掉一般。
太......赤、裸、裸了。
若狭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当一个绝色男子用水汽氤氲的双眸直勾勾地瞧着她的时候,她平日里的狡猾精灵完全排不上用场,一时间竟只觉得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话。
太太太太犯规了!
肯定是他身上的酒气影响了她,嗜酒如命的她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碰过酒了。才会只这么一下子就被勾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狭......”段君兰盈盈笑道,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额、嗯?”若狭促狭地瞧着他,示意他先上来再说话,毕竟一直攀爬在梯子上也是累得慌。
“你真漂亮。”他莞尔一笑,不客气地爬了上来。
别抢她台词呀!
若狭连忙往一旁让了让,给他腾出一点地方。
小阁楼是真小,她当年拗着傅长风给她搭建小阁楼的时候才六七岁的光景。小小的身子短短的腿。这小阁楼对她来说算是极大的房间了。后来她长大了,自然也不住这里了,偶尔回来坐一坐瞧一瞧。将这小阁楼作为休憩之所,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眼下她一人坐在里头,正好能够安睡,但再坐上来一个段君兰。可就实在挤得慌。两人别说转身还是怎么的,就连手脚都不好放......
“等小豆包长大些。这地方倒可以让他来住。”若狭开口道,打破两人间有些微妙的气氛。
段君兰瞧了眼身下摇摇欲坠的木板,沉吟片刻:“需要稍作修葺。”
“你在质疑我阿爹的手艺?”若狭挑眉语气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不不不,术业有专攻。讨小女娃开心从来都不是傅大将军擅长的事情。”他抿唇微笑,眼神依旧有几分朦胧,但神智应该是清醒了的。
“唔、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若狭好奇道:“我以前觉得自己不是个恋家的人,好男儿志在四方。走到哪哪儿便是家。我在上京有个家,在漠北亦有一个家,家里都有我所惦记着的人,我是极为幸运的。”
“是极为幸运的......”段君兰轻声重复,喃喃道,思绪却有几分缥缈,不知想起了何事。
“只可惜幸运到现在用光啦。”她爽朗一笑,“不过我倒不是很伤心,至少我曾经拥有过嘛。”
笑容是他极为熟悉的样子,眉眼飞扬,嘴角的弧度扯得大大的,眼中一派欣喜之色,这是能够感染到旁人让旁人也不由自主和她一起笑起来的笑容。段君兰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发,只是在手掌马上要触碰到她发丝的那一刻,他却又迟疑了片刻,最终慢慢地放下了手。
“若狭......”他轻声道,欲言又止。
“怎么?”若狭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好。”他笑笑,克制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你呀,真奇怪!”若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极不喜欢他婆婆妈妈的模样:“说你笨呢,还是该说你缺心眼,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眼睛不好,这一条街上处处都是看不惯我的人,也就只有你愿意接纳我,而且是无理由的接纳我......我可不觉得初次见面的时候我有给你留下什么好印象。”
听到她贬低自己,他的眼神暗了暗,表情有些不愉快,连忙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正色道:“若狭,不许这么说自己。”
若狭却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话:“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你以前就认识我......”
他听了这话,反倒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眼神又柔和了起来,甚至带着几分期待:“谁知道呢。”
她仰头看着他,耸耸肩,释然一笑:“是啊,谁知道呢。”
纵然已经盛夏,但眼下更深露重,一阵凉风袭来,还是不免教人感到几分战栗。
段君兰脱了自己的外袍想要披到若狭的身上,却被她挥手挡下:“别别,我只怕热,不怕冷,这阵风吹来对我来说正好。”这说的倒是大实话,漠北那地方呆久了,稍微热一点的地方就能把她憋出一身的汗,难受得不行,反而微微凉的温度对她来说是再适合不过。
段君兰倒也没再勉强,便又将外袍披在了自己身上。
若狭却在旁边惊讶道:“君兰呀,虽然你看着干瘦干瘦的,但没想到脱了衣服居然有几分精壮的感觉,我还真当你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呆子呢。”
段君兰脸黑了黑,这话虽是在夸奖他,但他想这个世界怕是没有哪个男子听了这种夸奖会开心的。
“平日里会骑马狩猎。”他言简意赅的解释,而后想要岔开话题:“若狭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但若狭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君兰可有喜欢的姑娘?”
眼睛黑白分明,不带一丝的杂念。
段君兰本是心中一喜,马上就要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上她的视线,心却又猛地冷下来了一些。他思忖片刻,摇了摇头:“问起这个作甚?”
“问问罢了,君兰......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若狭又道。
静谧的月色下,两人谈天说地,笑意盈盈,却是各怀心思。
段君兰觉得心底微苦,但面上却不露分毫,他紧紧地看着若狭的声音,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了自己的眼中,而后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喜欢的姑娘呀,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一般可爱,她的脾气可能不太好,但她心地却是极为善良,她或许会喜欢捉弄别人,和谁都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但她的心思却又是极为细腻的。她爱很分明得让人牙痒痒,谁待她好,她就会像个笨蛋一样对对方更好更好,但若有谁惹到她了,她便会像一只猫儿一般伸出爪子狠狠地挠对方一把。她或许在旁人眼中不是极好的,但却值得我用一辈子去疼她宠她喜欢她......”
声音轻轻的,语气极为缓慢,可见他说的有多么认真。
若狭歪着脑袋听着,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只是很快便又消融不见。
他的眼神看得她心慌。
真是的......怎么可以用这么犯规的眼神看着她呢!
若狭想,手指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也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他说自己并没有喜欢的姑娘,但那一言一语却将自己的感情表露无遗。他必然是心里想着谁,才会说得这么认真的罢。
若狭有一丝犹豫,自己想了好久的事情,一直没能动手去做的事情,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是她出手的最好时机......但她却犹豫得不行。
要是对他做了这种事情,他以后再也不会对自己笑得这么温柔了罢!
说不定还会恨她呢!
自己果然是个讨人厌的人,自己都有些讨厌自己了......
若狭咬咬牙,压下心底的焦躁,扬眉一笑,眉眼生辉:“希望君兰日后能够找到喜欢的姑娘,幸福美满。”这个祝福倒真是发自内心的,段君兰确实是个极好的男子,值得被自己喜欢的姑娘喜欢的。
若狭想,但愿他将来不会恨自己。
“若狭,其实我......”段君兰似乎酝酿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将先前几番欲言又止的话给说出口。
“嗯?”若狭一边应下,一边毫不犹豫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在他后颈处狠狠劈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中划过一丝惊惧的神色,伸手想要抓住她,却最终无力的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05 吃干抹净就落跑?
段君兰觉得自己应是在做梦。
并不是指想入非非的白日梦,而是货真价实的酣睡入梦。
梦中之景,是他从未遇见过的,他轻轻蹙起眉头,只觉得身处在茫茫的雾气之中四周明亮,将眼睛刺得生疼。身后是一条暗金色的河流,隐隐之间,却又似乎带着浅浅的桃红之色。
好一会儿,他才觉得眼前弥漫的雾气退去了些,视线所及,却是漫山遍野的花朵,开得放肆而绚烂,直从自己的脚边蔓延到无尽白色的另一头。空气中隐隐有暗香浮动,醉人心脾,一阵风忽地吹来,卷起遍地的桃色花瓣,在这亮得透白的空中飘飘扬扬,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朦胧中,似是听得一段歌声在耳边萦绕,段君兰转过身子,竟见得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身着大红喜服头披红盖头,画着过分艳丽动人的妆容,双颊染着绚丽的红晕,眸色炙热而温柔。
段君兰心中微微惊讶,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梦见若狭穿着一身嫁衣,与自己身处这世外仙境?
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少年了,段君兰不免在心底嗤笑自己,其实又要什么好取笑自己的,梦里反映的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况且这是梦,不是么?
这么一想,他便坦荡了不少,直直地看着她的容颜,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从头到脚,从发丝到眼眸深处。
段君兰想,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他竟然能这么真切地感觉到她。
心头涌上一片暖意。他做出了醒着的时候没敢做的事情,将她搂在了怀里,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怀里充实的感觉让他找不到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只如一尾差点渴死的鱼儿触碰到了性命之水一般,贪婪地抱着不肯放手,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突然,怀里的人儿挣脱了他的怀抱。紧接着在他的失落之中。她竟开始宽衣解带!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脱下了最后的亵衣,而后上前回抱住了他,开始解他的衣裳......不不。他在某些方面是个极为呆板迂腐的人,虽然他并不是不曾经历人事,但纵然只是在做梦,他也不想要放纵自己。
他素来很能忍。这点已经被好友拿来取笑过无数回了,他也不介意。反而坦坦荡荡,并不以为耻辱,反而觉得能为若狭做的这一步是他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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