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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姿
西线大军的统领将军合骑候张敖、尉卫苏建也接到了李广率领的北线大军全线溃败的消息。
合骑候张敖的军帐中,尉卫苏建等副将、偏将、裨将等侍立两侧,帐中央的帅案后,坐着合骑候。整个军帐寂然无声。
“大将军,”尉卫苏建首先打破了沉寂,“大将军,末将以为,我们应该和淮南王兵和一处。否则一旦我们的联络线被匈奴人掐断,我们这七万人马将首尾不能相顾,容易被匈奴人各个击破。”
“对,苏将军说得对。这样兵合一处,我们的供给线也相应缩短,护送粮草的兵力也会大大增强,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一些!”中将赞同尉卫苏建的建议。
“嗯……”合骑候张敖微微皱了皱眉头。
“各位将军现在最要紧的是各就其位、各司其职。昼夜巡视,加强警戒!有什么事速来回我,先下去吧!”张敖吩咐众将,“苏将军请留步。”
“是!”众将领令出了军帐。
“苏将军的提议非常好。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七万大军合到一处是最好的选择。”张敖说道。
“既然将军也这么想,那末将即刻就去办。”尉卫苏建道。
张敖从帅案后走到苏建面前道:“苏将军,我们兵合一处后,你认为我们汉军的胜算有几成?”
“这……”苏建低头想了想道:“以末将之见,有五成。”
“呵呵。苏将军真是这么想?”
“大将军,……”
“苏将军,依本将军之见,就算兵合一处,我们的胜算不过三成。”
“大将军说的是。”苏建道。
“可是,如果不这样,我们的胜算……我们几乎没有胜算。请大将军恕罪,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次出征,我们汉军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北线军的身上。其实,就算北线军不能真的直捣匈奴王庭,就是在北线牵制住匈奴单于的话,我们西、南两线也不致于如此被动。是皇上太相信李广将军了,太相信那个降将赵信了。”
“嗯,苏将军说的很对。”合骑候张敖道,“事已至此,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和匈奴人拼命了。不过……”
“大将军,不过什么?”
“苏将军,我的意思是,我们西线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与南线军合并上。”
“啊?!大将军,为什么?”苏建诧异道,“若不如此,不但我们西线,就是淮南王率领的南线,胜算也不大啊!”
“……苏将军之言甚是,可是……”
张敖低头想了半日,道:“苏将军,你亲自赶奔西线淮南王处,将我们要西南两线合兵的事说与淮南王。我们这边准备突围,淮南王那边准备接应,定好接应的时间、地点,速回!”
“末将遵令!”
“大单于,这是淮南王派特使送来的密函!”负责巡营的左大将军图刺将一封密函递与伊稚斜。
伊稚斜拆开密函,在灯光下反复看了两遍,把密函仍在虎案上,哈哈大笑。
中行悦见状,急忙从伊稚斜的虎案上将密函拾起,对着灯火仔细看着。
“恭喜大单于!”中行悦笑着对伊稚斜道。
“左大将军。”伊稚斜吩咐道,“你就按照密函上所说,安排人马!”
左大将军图刺从中行悦手中接过密函,反复看了两遍,重新交给中行悦,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久汉廷得到战报,西线合骑候张敖和尉卫苏建率领的三万人马突围不利,不等淮南王援兵到达便中了匈奴骑兵的埋伏,全军覆没,合骑候张敖、尉卫苏建殉职,军需辎重全部被匈奴人抢走;淮南王率兵赶到,将匈奴人击退,斩获匈奴人首级二千颗,夺回部分辎重。但是,淮南王长公子容庆被俘。淮南王率部众退守雁门关,与匈奴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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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二十八卷 淮南王结亲匈奴
第二十八卷淮南王结亲匈奴
第二十四卷淮南王结亲匈奴
淮南王率部众退守雁门关,与匈奴对峙。
深夜,淮南王的军帐内来了一位匈奴的密使,将一封书信交与淮南王,便告辞离去。
淮南王拆开信件,在灯下细看!
“混蛋!无赖!该死的匈奴人!”淮南王将匈奴来书信狠狠得摔在地上。
次子容祝急忙捡起书信,仔细看了一遍。
良久,淮南王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容祝道:“父亲……”
“你哥哥在匈奴人手上。匈奴人这是在要挟我!”淮南王用手顶着太阳穴道。
“但是,挑选和亲的公主,我们说了不算。再者……”
“说了不算可以想办法!”淮南王训斥容祝,道:“匈奴人什么都干得出来!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哥哥不管么?”
“可是父亲,我们也不能把妹妹……”
“你给我住嘴!马上收拾行李秘密进京,这件事务必办妥!我会马上派人从王府把各种礼物给你送去!”
“父亲……”容祝还想劝淮南王。
“去呀!”淮南王甩袖背过身去,不理容祝。
“父亲,容嫦可是我的亲妹妹!容娥已经死了,难道父亲就忍心看着妹妹年纪轻轻的就……”容祝还想再劝劝淮南王,给妹妹争取条生路。
“我意已定!你不必多说了。”淮南王的态度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是,父亲。”容祝深知父亲淮南王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望着父亲的背影,含泪施了一礼,转身离开大帐。
伊稚斜派使节出使汉廷,请求和亲。
朝堂上,匈奴使臣猛力图晋见武帝。
“匈奴使臣猛力图参见大汉皇帝。”猛力图趾高气昂,见了武帝,只是轻轻施了一个匈奴的弯腰礼,并不以大礼参拜。
猛力图一副贵人驾到的样子。满朝的文武大臣,睁圆了眼睛,瞪着这个傲慢的匈奴使节。
“匈奴使臣免礼。”武帝挥手示意猛力图起身。
猛力图看到了朝堂上众臣的样子,心里得意之极,态度愈加傲慢无礼。武帝令其起身,猛力图并不称谢,直接进入主题。
“外臣此次奉我匈奴大单于之命,出使汉朝请求和亲!这是我匈奴大单于命我带来的国书,请大汉皇帝御览。”
侍臣接过猛力图呈上的国书,放在武帝的龙书案上。
武帝道:“匈奴使节一路风尘,辛苦了。请到驿官休息去吧。”
“谢大汉皇帝!”猛力图躬身施礼,退后几步,转身出了朝堂。
匈奴的国书无非是要金银珠宝、绸缎粮食。只是这次匈奴兵屯兵雁门,与淮南王对峙,汉军两路大军都吃了败仗,士气低落,朝中停战讲和气氛浓重。虽然,这次匈奴索要的财物比以往要多得多,但是,形势所迫,武帝无奈只好答应。
“皇上,这次和亲的公主人选,皇上想选哪位宗室的郡主?”丞相田玢奏问。
武帝想起了姐姐南宫公主出嫁匈奴的情形:
“父皇,南宫身为大汉公主,为我汉朝子民牺牲自是我的责任。只是……南宫心里舍不得父皇、母亲还有彘儿!”
……
“等彘儿长大了,一定率兵打败匈奴人,为我汉廷消除这个心头大患,一定要把姐姐接回来!”
……
武帝无数次睡梦里梦到这一幕,梦到姐姐南宫、母亲,还有父王。这一幕仿佛梦魇一样,多年来萦绕在武帝心头,挥之不散。
可是,今天,武帝不但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打败匈奴人,反而受匈奴人的勒索!
可是,年青的武帝,面对衰弱的国事,实在没有力量与匈奴人斗下去。
“丞相去看一下各个宗室郡主的花名册,凡是年龄相当,又不曾许配人家的,写个折子呈上来我看。”
“皇上,臣有本。”田玢道。
“丞相大人请讲。”
“是,皇上。这次出兵讨伐匈奴,损失惨重,虽然主要责任在李广将军身上,但是,淮南王作为主帅也有不可脱卸的责任。况且,历来和亲的公主,不管是皇帝的女儿还是宗室家的郡主,和父母亲人无不是生离死别。因此,臣想,这次和亲的公主人选,非淮南王长女容嫦莫属。”
“容嫦?”武帝想起了原来喜欢的容娥夫人,道:“就是先容娥夫人的姐姐么?”
“正是。”田玢道。
容嫦、容娥虽然姐妹,但非同母。容娥是淮南王的妾室所生,姐姐容嫦乃是淮南王王妃所生,与容庆、容祝同母。所以姐姐容嫦只比容娥大两个月。容嫦向来身体柔弱,母亲淮南王妃心疼女儿,十七岁尚未许配。这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如此宝贝的一个女儿竟要远嫁匈奴!
―――想来,这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任凭你生在世宦富贵之家还是王室宫廷之中,任凭父母偏袒疼爱,眼看着这辈子是要享尽荣华富贵的,到头来却要遭受平民家的女儿都不曾遭过的罪,逃都逃不掉。真是可笑又可叹!
朝堂上,众宗室皇亲听说匈奴又要和亲的公主,正在担心自家的女儿,一听田玢提议淮南王府的郡主,无不响应。
“丞相大人的提议很好!就算淮南王在这次征讨匈奴的事情上无过,但是,和亲的公主还是非淮南王府的长郡主莫属。虽说匈奴是荒蛮之族,但是到底是嫁给匈奴的单于,我们和亲的公主还是要能够彰显我大汉威仪的才好!因此,臣也赞成选淮南王府的长郡主和亲匈奴。”齐王出班奏道。
“臣也赞成!”
“臣也赞成!”
……
各个宗室无不赞成。
“好吧。那朕就封淮南王长郡主容嫦,为隆安公主,即日赶赴雁门关,和亲匈奴。退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
淮南王府。王妃袁氏抱着女儿容嫦哭作一团,容祝、容祝夫人裴氏、容庆的夫人孙氏,站在一旁垂泪不止。
淮南王妃袁氏边哭边说:“你那狠心父亲,真真是亲手害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当初容娥进宫时,我本是不同意。但到容娥不是我生的,到底差些儿。如今竟要把容嫦嫁给匈奴人!若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还不如少疼你些,早早嫁了。就算嫁得再远,我们娘俩儿至少还能通个书信,几年间还能见上一面!”
“母亲别说了!这是皇上下得旨意,和父亲什么关系?要怪就怪女儿命不好!从今以后,母亲、母亲就当没生过我……”容嫦哭得眼睛肿着,见母亲如此悲伤,一副柔肠几乎寸断!
容祝见妹妹容嫦如此懂事,这个时候反而安慰母亲、替父亲解脱,心中不由得怨恨父亲起来,又叹息自己两个妹妹的薄命。
“母亲、妹妹,时辰到了,伺候妹妹的公公们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母亲……”容嫦已经泣不成声。“母亲多保重。两位嫂嫂,母亲就交给你们了。容嫦这一去,恐怕是不能回的了,就请嫂嫂们替容嫦在母亲身前尽孝吧。”
“妹妹!”裴氏、孙氏与两个小姑子平日相处的很好,真是情同自家的姐妹一般。如今眼看着容嫦远嫁匈奴,这辈子不能够再相见了,也哭的是痛断肝肠。
“妹妹放心,母亲面前我们自然是用心伺候的。妹妹就放心吧。”两位夫人流着泪,安慰容嫦。
“儿啊……”淮南王妃只是抽泣,已然是说不出话了。
“母亲多保重,女儿去了。”容嫦上了车。
车轮滚滚,隆安公主容像十几年前的南宫一样,踏上了和亲之路。
……
“启禀淮南王,匈奴伊稚斜单于带着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候在雁门关外。”报事官向淮南王禀报。
“好,大开城门,躬送公主出关!”
关外的伊稚斜还是一身戎装,没有半点新郎官的意思。
城门吱吱呀呀的开了,淮南王走在最前,后面就是隆安公主乘坐的出嫁的马车。
“恭喜了,大单于!”淮南王一脸的笑容,在马上向伊稚斜拱手施礼。
“哈哈――淮南王,我们应该是同喜啊!哈哈――”伊稚斜仰天大笑。
“哈哈,是啊!大单于说的对,我们是同喜,同喜!”
伊稚斜提马向前几步,来到隆安公主的马车前,用马鞭挑起轿帘儿,向里看了看。
“好漂亮的公主啊!我伊稚斜真是艳福不浅啊!哈哈――”伊稚斜放下轿帘,提马回原处,向猛力图和图刺道:“保护好公主,你们先行一步吧!”
“是,大单于!”猛力图和图刺领命带领人马护送隆安公主的马车先走了。
“那淮南王,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伊稚斜打马转身就要走。
“大单于,请留步!”淮南王忙道。
“淮南王,还有什么事啊?”伊稚斜回头看着淮南王笑说道。
“大单于,我们说好的事情,犬子容庆…….”淮南王压低声音道。
“哈哈――,淮南王,你放心,你的儿子和女儿我伊稚斜都会替你好好照顾!长公子容庆早已回我匈奴王庭了。”
“啊!你――”淮南王手指着伊稚斜。
“哈哈――”伊稚斜看着淮南王的样子,大笑道:“我的老丈人,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公主和这个大舅子的!”
说罢,打马便走。
马跑出去不远,伊稚斜勒住马,向淮南王大声说道:“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封了长公子容庆为自次王!淮南王,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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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二十九卷 玲珑剔透玉雕琢
第二十九卷玲珑剔透玉雕琢
“妹妹,匈奴地处荒蛮,比不得我们大汉朝的秀美精致。不过,也自有我们大汉朝没有的景致。”斡尔甘河畔,南宫拉着隆安公主容嫦的手,看远处连绵的山脉。
落日余晖下的玛拉谷立山,显得格外峻伟。
容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之才也不在南宫之下。南宫到匈奴后,虽然不乏伺候的汉朝女子,但是身边却不曾有过这样的人。除了给伊稚斜翻译汉朝的典籍之外,倍感寂寞。因此隆安公主和亲到匈奴后,便十分得南宫的喜爱。
“姐姐来匈奴多少年了?”容嫦问道。
“十五年了。我离开汉廷的时候,还有几个月就要行及笈之礼了。”南宫看着玛拉谷立山,嘴角浮起浅浅的微笑。
“姐姐想家么?”容嫦轻轻的问,眼睛也是看着远山。
“想又怎样?我们注定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南宫转过身,看着容嫦道。
“姐姐,妹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有时候夜里睡不着,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重新回到大汉朝,我一定要种满园的牡丹,我要请几十、上百的花匠来侍弄它们。我要给园子做一个青花砖、清凉瓦的围墙,月亮拱门上我要自己题一个匾额,名字就叫‘玉雕琢’。”容嫦的眼睛微微红了。
“我也喜欢牡丹。我记得在未央宫的御花园,有一大片的牡丹。我和母亲经常去侍弄它们。彘儿小时候还和我抢花儿戴呢!”南宫仿佛回到了未央宫的御花园。
容嫦背过身去,拭去脸颊的泪痕。
“姐姐,要是有一天你能回大汉朝,一定要修一个我刚才说的那样的园子!”容嫦拉住南宫的手道。
“傻妹妹,要是我能回去,能不带着你也回去么?别哭了,风大,看皴了脸。”
晚饭后,容嫦在南宫帐中喝着汉朝带来的清茶。
“姐姐,这茶喝着可顺口?”容嫦品了一口道。
“茶倒是好茶,只是这水差多了。”南宫也品了一口,对容嫦说。
“我尝着也是。斡尔甘的河水虽然比不上我们的井水,但是自有一番特别的甘冽在里头。”
“妹妹真是好口味!这斡尔甘的河水是天上顶上的积雪化的雪水。天山人迹罕至,高可如云,这融化的雪水自然是比井水要甘冽的多。”
喝了几口,容嫦便咳了起来。南宫忙放下茶碗,替容嫦拍打后背。
“妹妹这是着了风寒了么?怎么这些日子常听见你咳嗽的厉害。”南宫心疼的看着容嫦。
“不要紧的。我经常如此,见怪不怪了。姐姐,不早了,我回去了。”说着容嫦站了起来,屈膝行了汉礼。
“好,妹妹回去吧。”南宫将容嫦送到帐外,眼看着容嫦进了自己的偏妃大帐才罢。
南宫心里,对容嫦总是有几分愧疚。
南宫本是嫁给伊稚斜的父亲军臣单于为妻。军臣单于死后,根据匈奴风俗,伊稚斜可以将自己纳为阏氏。但是,由于南宫一再的反对,伊稚斜一直没有对南宫行册封阏氏之礼。但是,南宫住进了阏氏大帐,在所有匈奴人眼里,南宫就是伊稚斜的阏氏。
隆安公主容嫦奉旨和亲匈奴,遵循汉匈和亲的旧例,本应是册封她为伊稚斜的阏氏。但是,伊稚斜却将隆安纳为偏妃。因此,南宫时时内疚。
冬日的匈奴王庭常常是风雪交加。一日,容嫦在自己的帐中做些刺绣的活计,只听帐帘挑动的声音,南宫公主来了。
“姐姐!姐姐来了。”容嫦连忙起身,向南宫施礼。
“妹妹做什么呢?”南宫脱掉貂皮里子的猩红缎子披风,接过容嫦手中的活计,仔细的看着。
“没什么,闲着没事情,想起来好久没做了,怕手生了就做几针。”说着便给南宫奉茶。
南宫也不接茶,还是低头细看。
“好鲜亮的牡丹!妹妹的这方刺绣真是另辟蹊径。月白绸子上,用白丝线和水粉丝线绣花瓣,配上这鹅黄的花蕊,真是见所未见,闻所为闻。”南宫赞叹道。
“姐姐还不知道这种绣法的好处。若是在雪后天晴,穿着这样的一件披风,上面的牡丹若隐若现,点点鹅黄的花蕊仿佛是风吹的动一样,让人觉得这绣的牡丹也在随风摇曳。”
“妹妹真是心灵手巧,我是服了。”南宫拉着容嫦的手,道:“真真是我大汉朝第一的巧手!”
“大汉朝的巧手?我看是我大匈奴的第一巧手。”说话间,伊稚斜进得帐来。
南宫和隆安忙起身,给伊稚斜行过礼后,伺候伊稚斜脱下披风摘掉雪帽,换了靴子。
“这是你绣的?”伊稚斜拿起茶几上容嫦绣的牡丹。
“是,大单于。”容嫦答道。
“南宫公主都说好,就必然是好的。我看这个做袍子不错。”伊稚斜道。
“那我改日给大单于绣一件,这件是绣了给南宫阏氏的。”在伊稚斜面前,容嫦一向是谨谨慎慎,从不越半点的规矩。
“哦,这样。既然是给阏氏的,我就不夺人所爱了。改天给我绣一件,要加倍的好!”伊稚斜脸上隐隐有些不悦。
用过晚饭,南宫便回自己的大帐,伊稚斜留宿在隆安的帐中。
第二日,南宫又来看容嫦。
只见容嫦面带倦容,不时的咳着。
“看样子,妹妹又着了些风寒。”南宫上前摸摸容嫦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
“不要紧的。因为记着绣这牡丹,就起早了些。”说着,容嫦又咳了几声。
“妹妹,为什么昨天大单于要这件绣品,妹妹却说是给我绣的?”南宫提起昨晚的事。
“本来就是打算给姐姐的,容嫦并未说谎。早就想绣些东西给姐姐了,一直没想好绣什么,那天在河边,说起牡丹,我便想着,这个牡丹是我和姐姐都喜欢的,绣了送了姐姐,也是个念想。”
“妹妹怎么说这样的话!什么念想不念想的,我们姊妹朝夕相处,哪里会分开?”南宫听着,心里也微微的发酸。
“姐姐说的是。我只不过说说罢了,姐姐也别当真。”容嫦的话里透着些许的寒意。
单于大帐内,伊稚斜正和中行悦商量来年春天匈奴各处的军防更换的人员安排。
“对了,最近我们的自次王都在干些什么?”伊稚斜问中行悦。
“回禀大单于,自次王随左右大当户驻守漠北,奴才许久没有收到消息了。”
“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我大舅子。自小生在锦绣之乡,哪里受过我们匈奴人的苦。哈哈――你就多照看他些。”
“是。不过,奴才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大单于。”
“哦?什么消息?”伊稚斜转身看着中行悦。
“淮南王病危。”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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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三十卷 玉雕泪
第三十卷玉雕泪
“什么?淮南王病危?!”伊稚斜大惊。
“是,大单于。线报说,淮南王自雁门关回兵汉廷路上就犯了旧疾,在回淮南的路上就一病不起。现在恐怕……”
“嗨!”伊稚斜的拳头重重的砸在虎案上。
“这个没用的老东西!本单于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成了,这个老家伙却要归西去了!真是白白废了本王的一片心意!”
伊稚斜本意是把淮南王的一子一女留在匈奴,好让淮南王作为自己在汉廷的一大眼线,以图将来能有更大的作为。为此,伊稚斜放弃了雁门关前打败汉军的一个大好时机。
“雁门关一战,本单于为了这个老东西,放着唾手可得的四万汉军不去剿灭,而是去汉廷请求和亲!早知如此,当日还不如杀进雁门关再说!”伊稚斜对于这次计划的失败气急败坏!
“大单于,依奴才看,这也是天意,大单于不必太在意。”中行悦劝慰伊稚斜。
中行悦也深深知道,伊稚斜为了淮南王,放弃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而这个机会也因为淮南王的死白白浪费。伊稚斜怎么能不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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