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姿
“母后?太后怎么了?啊?!是不是她指使你干的?!”长公主抓住阿娇的手道。
阿娇无法,挣脱开长公主的手,道:“母亲!我们怕什么,我告诉你啊――”说着趴到长公主耳边,将那天王太后和自己说的话和自己如何使容娥小产、血崩的事,全说给长公主听。
“你个死丫头!”长公主听完狠狠的骂阿娇。
“母亲,你骂我!”阿娇从小被长公主娇惯,极少挨骂,今日挨了长公主这句硬话,顿时厥起嘴来。
“骂你!我还要打你!”说着长公主扬起右手。
“母亲――”阿娇吓得连忙抱住头。
“臭丫头!”长公主在阿娇的背上狠狠打了一下。
“啊哟!母亲!”阿娇觉得后背好疼,万分委屈的看着长公主。
“你被那个老太婆利用了你知道不知道?”长公主见阿娇被王太后利用了还蒙在鼓里,气得牙根痒痒。
“母亲――”阿娇摸不着头脑,还没明白母亲为什么打自己。
“皇帝登基,多是咱们家的功劳,虽然老太后薨了,但是咱们在朝中的势力还是很大。淮南王虽然和咱们一样是老太后那边的人,但是和咱们一向是不合的。那老太婆现在虽然是太后,但是他们家就一个弟弟田玢还算是个有才干的,现在也不过当着个闲官儿罢了。老太婆是要咱们和淮南王府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她从中渔利。”
“啊!母亲,你怎么不早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阿娇顿时明白了过来,听了母亲如此说也吃了一惊。
“好,今天我从你嘴里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心里有数就是了,你别担心!只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是,母亲!”说着,阿娇滚到长公主怀里,搬着长公主的脖子撒起娇来,又说长道短的。
王太后宫里,田玢满脸的愁容。
“姐姐,我本以为,姐姐会主张细细的查办。一则,就算废不了阿娇,也杀杀长公主的威风;再者,我在家赋闲多年,也趁着这个机会从中谋个实权的差使。没想到,姐姐听了皇帝的一句话就这么算了。”
“你知道什么?”王太后也没好气,道:“我们啊,都被皇帝给耍了!”
“哦?姐姐,此话怎讲?”田玢不解,问王太后。
“容娥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事阿娇做的,而且那阿娇做事又不是很机密,宫里早有人传是她干的。这些话,皇上能不知道?我说要严查,被皇帝一句话给撅回来了。哼,要是他不是打定了主意这么做,能一口回绝么?况且,这事长公主现在是肯定知道了,是我调唆阿娇这么干的,咱们和长公主那边算是结下仇了。淮南王那边肯定也是认为我没有力主追查真凶,白白得损失了女儿,也算是得罪透了。淮南王和长公主自是不必说了,将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哼!好个厉害的彘儿,真是一石三鸟啊!”
匈奴王庭,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内。
“中行悦,各部上报的冻死的人畜数目统计出了么?”
去冬,匈奴境内连遭暴雪袭击,冻死的人畜不计其数。有的部落,牲畜竟是全部冻死,来年的生产都无法进行。各个部落上书给伊稚斜要求王庭能拨给些畜产人力,以助来年。”
“大单于,奴才已经计算好了。各部冻死的牛、羊牲畜有三十万头,军马七万匹,人四万,还要因寒冷而冻掉手指不能劳作者,十万。其中阿巴骇部、冬匣部,牲畜全部冻死,冻死、冻伤的人员过半。”
“啪!”伊稚斜以手击桌案,“损失这么多人畜!”
“中行悦,你酌情分给各部急需的物资和牲畜。”伊稚斜靠在大椅上,闭目不语。
“是,大单于。”中行悦领命出去。
晚饭时,伊稚斜来到南宫的大帐。
几大碗马奶酒下肚,伊稚斜的心情更加的不好。
“大单于,是不是在为雪灾的事犯愁?”南宫问道。
“是啊!”伊稚斜叹口气道,“牲畜冻死近半,冻死、冻伤的人口也十之有三。阿巴骇、冬匣牲畜全部冻死,现在连吃的都没有了。”
南宫默然无语。她同情匈奴遭灾的百姓,同时,南宫有种预感,汉匈之间新的一轮大战即将爆发。
大灾过后,匈奴的国力大大下降,但是迫于生计,伊稚斜决定亲自率兵攻打云中,掠夺粮食和人畜,以弥补天灾给匈奴造成的损失。
祭拜昆仑神的仪式上,伊稚斜双膝跪地,虔诚的祷告:“昆仑神,请赐给我智慧和力量,让我们匈奴的这次袭击能够得胜而归!有了这次胜利,在您昆仑神庇佑下的匈奴子民,就又能吃饱、穿暖!”
伊稚斜骑上墨黎蛟上,高举着匈奴弯刀,大声说道:“我大匈奴的勇士们!我们遭受了百年难遇的暴雪的袭击,人畜冻死冻伤无数,我们失去了成千上万的牛羊、马匹!而在不远的汉朝,那里有成堆的粮食,成群的牛羊,有可以御寒的棉花,还有可以为我们匈奴人生儿育女的漂亮女人!所以,本单于决定,率领我们的匈奴勇士们攻打汉朝!”
“哦――哦――”匈奴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喊着。
“有谁,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吃饱、穿暖,让自己的女人穿上绫罗绸缎,有更多的奴隶可以驱使?!凡是愿意的,就上马,跟着我伊稚斜去攻打汉朝!”
“攻打汉朝!攻打汉朝!”
大帐内,南宫呆呆的坐在榻上,听着帐外震天的喊声。南宫知道,雪灾过后,如果不去抢、不去掠夺,匈奴的百姓就要挨饿,就无法继续活下去;南宫也知道,她的大汉朝,她大汉朝的兄弟姊妹又要面临一场更大的劫难。
南宫不知道,对于这场无奈的战争,是该爱,还是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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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二十二卷 左贤王投降
第二十二卷左贤王投降
伊稚斜率领的匈奴大军攻陷代郡,占领代郡都城马邑。果然如中行悦几年前所说,马邑城里重新堆满了粮食、绸缎和美女。
消息传到汉廷,武帝命将军李广带兵收复代郡。
李广将军乃是三朝的元老,早在汉文帝时便以杀匈奴有功,封为汉中朗;景帝时封骑朗将;武帝时封上郡太守加封未央卫尉。
伊稚斜本打算稍作调整便带着所掠夺的财物回匈奴王庭,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但是传来消息,李广将军带领一万精骑向马邑城杀来。
李广是汉廷的三朝名将,想当年军臣单于在上郡一役中,两万铁骑被李广杀的片甲不留,军臣单于在几十名亲兵的保护下,逃回匈奴王庭。自此,匈奴人听到李广的名字就不寒而栗。
如今,伊稚斜听到是李广亲自率兵赶来,心里也不敢大意,马上召集中行悦和各个将军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中行悦道:“大单于,李广是汉廷三朝名将,骁勇善战,经验丰富。曾数十次的带兵攻打我匈奴,对我们匈奴人的作战习惯非常熟悉。奴才以为这次我们匈奴恐怕要和汉军一决雌雄,否则离不了代郡。”
“嗯,中行悦你说的不错。但是,本单于认为,这次李广并不是为了攻击我们匈奴,只是将我们匈奴赶出代郡而已。”伊稚斜捋着胡子唇上的短胡子说道。
“请大单于指教。”中行悦及众臣道。
“这次李广只带来一万骑兵。这一万骑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们不值得为了这一万骑兵在代郡耗费我们的兵力和军需。我们这次来,所带军需辎重并不多,没有力量和汉军恋战;并且,我匈奴大兵此行的的目的就是掠夺财物,充实我们匈奴而已。既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就此罢手。”伊稚斜看着众大臣道。
众臣议论一番,同意伊稚斜的意思。
将军李广的大帐内。
“将军,”一个报事官进帐向李广回禀道,“探子禀报,说匈奴主力大军已经撤出马邑城,回兵匈奴,只留下左贤王呼赖带领的五千骑兵断后。”
“哦?”李广听到是左贤王呼赖断后,眼睛一亮。
这个呼赖,就是前文讲到的,军臣单于的后任阏氏喇济儿逼迫纳兰抬所要嫁的那个人。呼赖的父亲,老左贤王哲别达,原是伊稚斜的老师,但是在伊稚斜母亲军臣单于的原配阏氏哲哲黎及其家族失宠时,弃伊稚斜母子而去,投靠了喇济儿。在伊稚斜秋闱杀死军臣单于之时,左贤王又投向了伊稚斜。
伊稚斜顾念当日师徒情分,也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并没有将左贤王及其家族之罪,只是让哲别达将左贤王之位提前让与其长子呼赖。
呼赖虽然出身显贵,但是从小在其父亲左贤王的调教下,弓马娴熟、武艺精湛,乃是匈奴数一数二的勇士。深得伊稚斜的喜爱,并在伊稚斜的主持下,娶伊稚斜的偏妃特特里的妹妹伊妹儿为妻。
李广早就听说,这呼赖是匈奴的第一勇士,并在对东胡和月氏、大宛的战役中屡建奇功,所以早就想会一会这位年轻的左贤王。
伊稚斜的军队已经撤离到匈奴的腹地。看着从马邑城捋回来的财物、牛羊和几千男男女女,伊稚斜也长舒了口气。
这次出兵实在是伊稚斜的无奈之举,冬天的暴雪是匈奴的国力遭受重创。不要说对抗汉廷,就是今年匈奴人是否能吃饱肚子都是个大问题,有的部族已经开始杀军马充饥了,王庭也是再没有储备来供给各部族。若不是伊稚斜的精心安排,在惊动汉朝大队人马之前就速战速决的话,一旦战争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伊稚斜撤兵的途中时时的派探子打探呼赖和李广的消息。传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坏,呼赖被俘了。
伊稚斜听到此消息心头一禁。“不好!一旦呼赖投降,让汉廷知道我匈奴现在国力如此虚弱,汉廷一定会发兵攻打匈奴,我匈奴现在哪有力量抵抗?!”
伊稚斜心里焦急万分,一宿不曾睡好。天刚刚亮,就起身了,连早饭也没有心思吃,背着手,在单于大帐内来回的踱步。
“大单于。”中行悦从帐外进来。中行悦奉命出去巡视、安抚各部族,昨晚刚刚回到王庭。
“中行悦,你来的正好!左贤王呼赖被俘了。”伊稚斜低沉的沙哑的声音告诉伊稚斜。
“大单于眼睛布满血丝,想必昨晚没有睡好吧?”中行悦道。
“嗯。那你对此事有何想法。”伊稚斜的确感到很疲惫。
“依奴才之见,大单于不必太在意。左贤王呼赖不会背叛大单于的。”中行悦说道。
“哦?为什么?说说看。”伊稚斜不以为然道。
“大单于想,左贤王虽然被俘,但是他的父母、妻儿均在匈奴王庭。若是他要投降,先要考虑的便是他的亲人,总不能为了他自己,就置自己的妻儿老小的性命不顾吧?”中行悦道。
“哼!中行悦,亏你到我们匈奴这么多年?我们匈奴人的好多风俗何想法是和你们汉人不一样的。你们汉人讲究的是‘尊老扶幼’,可是我们匈奴讲究的是‘贵壮健,贱老弱’;你们有一口吃的,总是给家里的老人、孩子,我们匈奴人的习惯是先自己吃饱,剩下的才是给老弱之人食用。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我们匈奴人是没有礼教宗法,最是自私自利的。”伊稚斜转身看着中行悦道。
“再者,呼赖是我匈奴重臣,若是他投降汉廷,汉廷可以从他口中知道我匈奴的很多秘密。他呼赖自然是能封王封侯,不但保住性命,荣华富贵也是不愁的。”伊稚斜神色有些黯然。
“可是,大单于。呼赖父亲老左贤王是大单于的老师,后来背叛大单于。但是大单于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让呼赖继续袭了左贤王的爵位,待呼赖更如兄弟;还把我匈奴第一美女伊妹儿嫁与呼赖为妻。大单于对左贤王一家可是仁至义尽。呼赖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不会这么忘恩负义。”中行悦道。
“忘恩负义?哼,呼赖的身体里就流着忘恩负义的血!”对于左贤王一族,伊稚斜心里的疙瘩仍然没有完全揭开。伊稚斜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大度。
“什么仁至义尽、兄弟情分!都是狗屁!”中行悦的话,无意间触动伊稚斜心中的痛楚。
中行悦也自悔失言。
伊稚斜面色发红,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中行悦,你先退下吧。”
汉廷,朝堂之上,武帝亲自为呼赖加冠,主持呼赖的封王的仪式。
“封呼赖将军为涉安候,赐汉名为赵信。”武帝正式宣布。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赖――赵信谢恩,群臣跪拜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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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二十三卷 夹击匈奴王庭
第二十三卷夹击匈奴王庭
匈奴人二次洗劫马邑城后,汉武帝收了匈奴的左贤王呼赖为涉安候,改名赵信。
果然,如伊稚斜所担心的那样,赵信将匈奴去冬遭受严重雪灾、国库空虚的情况禀报了武帝。武帝大为高兴:“这是天助我大汉!”
于是,经过周密的部署,武帝命令淮南王为主帅,将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入匈奴腹地。李广、涉安候赵信将三万骑,出雁门,绕至匈奴王庭北部;合骑候张敖、尉卫苏建将三万骑,出定襄,西面进贡匈奴王庭;淮南王及其儿子容庆、容祝将四万骑,从正面直逼匈奴王庭。
匈奴王庭,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内,听到汉廷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夹击王庭,群臣唏嘘声充斥着大帐。
只有虎案后的伊稚斜,微闭着双目,头靠在虎皮大椅的背上,沉默不语。
“大单于,这次汉廷只所以大兵压境,夹击我匈奴王庭,一定是呼赖这个家伙,将我们匈奴的家底全部告诉了汉朝的小皇帝!所以,臣以为,首先要绞死老左贤王哲别达和他的族人,这样才能警示所有的匈奴人,谁要是背叛我大匈奴,这就是下场。”左大都尉道。
呼赖年纪轻轻便得到伊稚斜的赏识,而且当年老左贤王哲别达还背叛过伊稚斜,所以众大臣中多有不服者,甚至眼红嫉妒者。因此,左大都尉一说道要杀掉老左贤王哲别达一族,不少人随声附和。
“中行悦,你的意思呢?”伊稚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问中行悦。
“汉廷军对虽然号称十万,但是,除了北路的李广之外,剩下的南路和西路大军,带兵的将领虽然不可说是酒囊饭袋,但是都不足为患。就是李广率领的北路大军,也是远离汉廷的地域,出兵路线有两千里,军需给养是大问题,据奴才的估计,每个军士配备的粮草也只够二十天的。如果我们能掐断北路军的供给线,北路军就病融瓦解,不在话下!”中行悦答非所问。
“中行悦大人说得容易!”右大都尉道。“李广和淮安王刘安又不是傻子,他们会不知道‘军未动,粮先行’的道理?况且他们行军两千多公里,早就在粮草问题上下足了功夫!”
“右大都尉说的很是,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昆仑神庇佑我们大匈奴,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破绽的。”中行悦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个老狐狸!”伊稚斜心里暗暗笑道,忙打断他们的对话,道“中行悦说得很对。今天就到这里。左右大都尉,你们俩明天一早要拿出个方案来。”
“是,大单于!”群臣躬身施礼,后退几步,退出大帐。
中行悦留在伊稚斜的单于内,不曾离开。
“中行悦,你怎么不走啊?”伊稚斜问道。
“大单于不是有事找奴才商量么?”中行悦答道。
“哈哈哈!中行悦,你果然是只老狐狸!”伊稚斜用手指着中行悦,哈哈大笑道,“你说吧,有什么好主意!”
“大单于,汉廷十万大军压境,依臣的看法,刘彻小皇帝这次是以倾国之兵攻打我匈奴,这场战争非同小可!”
“嗯。”伊稚斜收起笑容,沉思片刻道,“你说得对,确实不可小视。何况,我匈奴如今正是多灾之时,国力大不如前了。现在恐怕我们只能凑齐八万精骑,粮草也只够维持半年。如果我们在半年内不结束这场战争,别说和汉廷继续对抗,恐怕我们自己先就饿死了。”
伊稚斜表情沉重,继续说道:“我们一定要赢得这场战争,必须在半年之内,还必须和汉廷再次和亲,索要更多的财物!”
伊稚斜再次闭上眼睛。这场战争在伊稚斜心里就是匈奴和汉廷的生死决战,胜者生,败者亡。
“大单于没有同意杀老左贤王一族,恐怕大单于是有什么计划了?”中行悦直截了当的问伊稚斜道。
“嗯。”伊稚斜睁开眼睛,道:“我反复想过了,但是……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是个巧招儿,也是个险招儿。一旦中间出了差错,我匈奴必亡无疑。”
“大单于不妨说说看。”中行悦道。
“呼赖对其妻伊妹儿感情深厚,据探报,呼赖在汉廷虽然取了几个妻妾,但是没有听说特别喜欢哪个,特别是,呼赖在汉廷那边并没有子嗣,也就是说,呼赖真要是重回我汉廷,也不会有什么牵挂。我想,呼赖心里还是在想着伊妹儿,还是想回我大匈奴的。何况,他和伊妹儿还育有一子,老左贤王哲别达仍然在世。呼赖也是个有血性的匈奴汉子,我不信,他就真忍心抛下妻儿老小,去给汉廷当狗!”
“大单于,奴才和大单于也有同感。这次汉廷军队攻击我匈奴的三个方位确实厉害。但是,最凶险的北路大军,却是呼赖为副将。呼赖曾经与月氏交战,对我匈奴北部的地理甚是熟悉,若呼赖真是降了汉廷,由他和李广带领着汉军从北路攻击王庭,对我匈奴的威胁极大;但是,奴才总是觉得,左贤王并不是真正投降汉廷,只是权宜之计而已,这次和李广同率大军从北路攻击我匈奴王庭是左贤王的刻意安排。”
“嗯。中行悦,你说到我心里去了。虽说南路和西路汉军的带兵将领不足为患,但是共有七万人马,人数众多,不可掉以轻心;若是我们把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在南路和西路,那么,一旦呼赖是真的降了汉廷,那我匈奴王庭不保;若是将兵力集中在北部,一旦呼赖是假投降,我们就没有时间回兵,万一有以外发生,我匈奴王庭还是保不住。”
“大单于,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我想,我们只能赌一把了。就算我们不下这个赌注,我们的胜算也不过三成。”
“赌注全部压在呼赖身上?”伊稚斜面无表情说道。
“是的,大单于。”中行悦一躬到地。
伊稚斜沉默了半天,吩咐道:“让伊妹儿进帐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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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二十四卷 “孩子,也许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第二十四卷“孩子,也许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第二十卷“孩子,也许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按照匈奴人的惯例,降将的家小和族人是要被当众绞死,而且不能下葬,尸体是要被扔到野地里去喂狼和野狗――这样灵魂便不能超升,只能永远做东游西荡的孤魂野鬼,并且永远享受不了子孙的祭祀。就算降将祖上以前有莫大的功劳,家小族人至少也要被贬成奴隶,罚做苦役。
呼赖降汉之后,与呼赖一向不和的大臣们多次提出将呼赖一族绞死,但是,伊稚斜总是以这样那样的借口,让呼赖一家免于受罚。几次下来,众臣也看出了伊稚斜不想那样做的意思,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儿了,但是心里早就憋着火儿了。
这日,呼赖的妻子伊妹儿来找姐姐特特里。
“妹妹!”特特里知道妹妹伊妹儿来看自己,一早便煮了上好的酥油茶,“妹妹快进来坐,瞧,这酥油茶熬的正是时候!”
“好香啊,姐姐!”伊妹儿快步走到特特里身边,一屁股坐在毡毯上。
“伊妹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从来不会轻轻的坐下。”特特里一边搅动着银锅里的酥油茶一边笑说道,“我记得以前父亲总是说,伊妹儿常坐的地方,不必挖坑就能埋锅做饭!”
“哈哈――”谈起小时候的事,姐俩儿笑个不住。
特特里抬头对帐内的侍女们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众侍女听命转身出了大帐。
特特里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严肃的对伊妹儿道:“妹妹,你听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姐姐?”伊妹儿看到姐姐特特里一副凝重的神情,吓了一跳。
“我听说,呼赖被汉朝的皇帝封了涉安候,这次和汉朝的名将李广一起,带兵攻打我匈奴!”
“啊?!”伊妹儿听了姐姐特特里的话,惊的浑身一颤。
“姐姐,消息可是真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从大单于那里?”伊妹儿双手抓住姐姐特特里的胳膊,浑身有点发抖。
“大单于?呵!大单于什么时候到过我这里?整天被那个南蛮子公主勾得魂儿都没了!”特特里是伊稚斜当年守卫边境的时候,很得宠的侍妾,并且为伊稚斜生下两儿一女,凭着母以子贵,伊稚斜当上单于后就封特特里为偏妃。但是,伊稚斜对她的宠爱却一落千丈,一月内也就是来个一、二个晚上。所以一提起大单于,特特里便是一肚子的怨气。
“人家是汉朝的公主,高高在上。又会写字、弹琴;还会帮着单于翻译什么汉文的书。你看单于哪里离得开她?正日得往那南蛮子得帐子里面钻!们这些偏妃们算什么?不过是单于解闷儿得玩意儿罢了。”特特里喋喋不休,简直忘了今天有正事儿要和伊妹儿说。
“姐姐!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伊妹儿见姐姐又要絮絮叨叨起伊稚斜和南宫公主的事情来,急忙拦住,“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哦。妹妹,你别着急。”特特里凑到伊妹儿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昨天晚上,你俩侄儿到中行悦的帐中跟那个阉人学什么书,听到有人和那个阉人回禀边关的消息,小孩子家听到一耳朵,到底不真切。你等我帮你打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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