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姿
“姐姐,你好好帮我打听着消息!我求你了!”伊妹儿见姐姐也是一知半解,着急的哭着求特特里,“姐姐,以前,有大单于撑着,我们一族人尚能过活,若姐姐说的这事儿是真的,不要说祖宗的旧制了,就是大单于也不会轻饶了我们!那我们一族人……就真的全完了!”
伊妹儿说到这里放声痛哭。
特特里见状,也不由得哭起来,“妹妹,我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大单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若是对人好起来,别说是犯过什么错儿,就算是祖宗旧制,他全然是不顾的,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人吃;若是那股子狠劲儿上来,都能把活人剐了喂野狗!”
“所以,妹妹还是求求姐姐,这事儿一定打听明白……”
“左贤王妃原来在这里!要我们找了半天!”帐帘一挑,进来两个伊稚斜的侍从。
伊妹儿连忙擦擦眼泪,站起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王妃殿下,大单于吩咐,请王妃到单于大帐去一趟。”
“哦?!”伊妹儿和特特里的心里同时一惊。
“请问二位,大单于找我什么事情?”伊妹儿问道。
“王妃去了便知道。”
伊妹儿回头看看特特里,道:“姐姐,我去了。”回身便和两个侍从到了单于大帐。
伊妹儿进了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帐中只有伊稚斜和中行悦两个人。
“左贤王妃伊妹儿参见大单于。”伊妹儿躬身向伊稚斜施礼。
“嗯。”伊稚斜坐在虎案后面的虎皮大椅上,脸色阴沉。
“伊妹儿,呼赖投降汉朝,按理我应该把你们一族的人绞死,然后扔到野地里去喂狼和野狗。但是我伊稚斜依旧让你的族人们好好的活到了现在。可是,我得到情报,你的呼赖现在和汉朝的名将李广一起,率领三万骑兵,绕过我匈奴王庭的北部,和另外两路汉军一起,要夹击我为匈奴王庭。”
消息得到了证实,伊妹儿觉得这次真的是完了,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几皮野狼围攻的可怕的场景。伊妹儿觉得浑身瘫软,脑袋嗡嗡作响。
看到伊妹儿的样子,伊稚斜心里冷笑。看了一眼中行悦,示意后面的话由中行悦告诉伊妹儿。
中行悦向伊稚斜轻轻作了一揖,向伊妹儿道:“王妃殿下,左贤王虽然降汉,但是,大单于并不相信呼赖是那种没有骨气没有血腥的人。他投降汉廷,并不是心甘情愿做汉廷走狗,只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罢了。”
伊妹儿听到中行悦的话,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眼睛闪着光,道:“大单于,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伊妹儿万死不辞!”
“伊妹儿,我找你来,就是让你上前线,全呼赖回来。只要呼赖肯回来,我伊稚斜不计前嫌,还让他做我大匈奴的左贤王,世袭罔替!”伊稚斜,斜坐在虎皮大椅上,左手胳膊支着虎案,两眼瞪着伊妹儿。
“是!请大单于放心,伊妹儿拼死也要把呼赖劝回来!”
“好!”伊稚斜拍案而起,走到伊妹儿面前,道:“这才是我们大匈奴的王妃!哈哈哈――”
出发的前夜,伊妹儿紧紧抱着儿子托儿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了一夜。
望着怀里的托儿克,伊妹儿很清楚,要是能把呼赖劝回来则罢,若是劝不会来,今晚就是和儿子的最后一面了。
伊妹儿的脸贴在托儿克的小脸上,大滴的眼泪把托儿克弄醒。
“母亲,你怎么哭了。”只有六岁的托儿克,伸出小手,给母亲伊妹儿擦着眼泪。
“没事,只是要好多天不能看到我的小托儿克,母亲想你啊!”
“母亲,要么我也去!”小托儿克道。
“傻孩子,前线是小孩子去的地方么?”
“那前线也不是女人去的地方。”小托儿克睁大着乌黑的眼睛看着目母亲,“那母亲为什么还去?”
“……好了,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知道。”
“那母亲,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伊妹儿一把将托儿克紧紧搂在怀内。
“我的孩子,也许……也许,你永远也不会长大了……”羊油灯下,伊妹儿泪流满面,默默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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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二十五卷 左贤王的回归
第二十五卷左贤王的回归
南宫大帐内,伊稚斜歪在床榻的靠枕上。南宫的琴声让伊稚斜的心飞了起来:夕阳下,美丽的斡尔甘河,雪白的桑吉花开得正盛……只是,远处那美丽的女子已经模糊不清……
琴声停下,伊稚斜的心也飞了回来。伊稚斜坐起,看着南宫道:“怎么不弹了?”
南宫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窗子旁边的条案上,打开一只玉雕的香炉,放进去几块香。回身对伊稚斜道:“又要打仗了?”
“嗯。你的弟弟、我的小舅子,趁人之危发兵十万,分三路夹击我匈奴王庭。”
这是汉武帝登基以来第一次主动出兵攻打匈奴。
南宫不禁想起当年在未央宫,自己出嫁的那天,小刘彻哭着说:“等彘儿长大了,一定率兵去攻打匈奴,为我汉廷消除这个心头大患,一定要把姐姐接回来!”
十几年过去了,弟弟彘儿的这句话就像一根扎在南宫心头的刺,时间俞久便扎的俞深,南宫的心里俞是疼的厉害。
“南宫,你怎么了?”伊稚斜轻轻走到南宫的身边,将南宫轻轻搂在怀里,闭上眼睛,细细的嗅着南宫头发的香气。
伊稚斜怎么会不知道南宫在想什么?伊稚斜可以给任何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想要的一切;可是,对于南宫,伊稚斜什么也给不了她。因为伊稚斜爱她,因为她也爱着伊稚斜;因为她是汉朝的公主,而他是匈奴的大单于。
“南宫……”伊稚斜深深的吸了一口南宫的体香,“你放心吧……”
南宫的心里好痛!
放心什么?放心,不会杀死太多的汉朝士兵?放心,不会损失太多的匈子民?还是,放心,我深爱的男人伊稚斜一定会回来?
南宫的眼泪大颗得滴到伊稚斜得手背上。伊稚斜吻了一下手背上得泪珠,“南宫,明天我就要出征了。我请求你,用你的温柔点燃我伊稚斜心中沸腾的热血!”
南宫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大单于……”
伊稚斜带着一万骑兵和伊妹儿北上,左大都尉和白羊王各自率领三万精骑迎战西路和南路的汉军。匈奴王庭只剩下了五千老弱病残。伊稚斜回头看了看王庭,“南宫,我伊稚斜一定会回来的!”
伊稚斜的军队和李广、呼赖率领的汉军狭路相逢。
伊稚斜看到,在大军的前面是带队的大将李广,偏将、副将分列在两侧。虽然几年不见,而且呼赖还梳起头发改了汉装,但是,远远的,伊稚斜便认出了呼赖。
“伊妹儿,”伊稚斜道:“你上前叫阵,点名让涉安候赵信出来迎战!”
“是,大单于!”伊妹儿领命。
伊妹儿已经改换男装,带着头盔,身着盔甲,远远看去只觉得是一员俊俏年轻的匈奴将领。
伊妹儿上前叫道:“汉军听着,叫你们的涉安候赵信出来,我要和他决一死战!”
汉军那边,李广和众将耳语几句,涉安候赵信――呼赖,便提刀上前。
走到眼前,呼赖便觉得眼前的这员匈奴小将好眼熟。
匈奴盔甲和汉军不同,头盔较深,盖到眉毛;两眼之间还有一指宽、三寸长的护鼻;软铁丝编织的护颈,挂在头盔两耳上方的位置,从鼻下一直垂到前胸。这样的装扮,将伊妹儿的大半张脸遮住。
呼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匈奴小将;伊妹儿也在仔细看着呼赖。两马马头对马尾,马尾对马头,转了好几圈。
“啊?!你是……你是……”呼赖猛然认出眼前的小将。
“王爷,还认识伊妹儿么?”伊妹儿慢慢摘下护颈的软铁网,摘下了头盔,深情的眼神望着呼赖。
“伊妹儿,是、是你……”呼赖吃惊道。
“王爷……”伊妹儿已经泣不成声。“王爷还记得伊妹儿!”
呼赖的眼睛也红了。
“伊妹儿……你还活着……”
“是,王爷。我还活着……”
呼赖原以为,自己投降后,伊妹儿和儿子还有族人早就被伊稚斜绞死了。今天看到面前的伊妹儿,恍如梦中。
“王爷,伊妹儿还活着!还有我们的族人,我们的儿子托儿克,都活着,活得好好的!”
“赵信!赵信,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把出你的刀,斩了这个女人!”李广等汉将看到阵上的匈奴小将,转眼变成一个女人,有看到赵信和她的情形,心里也觉察了八九分。
李广是过来人,看到这个,就觉得情况不妙,所以令军士大喊,要赵信拔刀杀死面前的匈奴女人。
赵信和伊妹儿相互看着,说着,仿佛这个世界就是为他俩而生。
“赵信!还不动手?!你要造反么?!”李广着急,亲自喊话。
呼赖和伊妹儿看不到,也听不到。
李广见赵信根本不听他的命令,便摘下弓,从箭囊中抽出一根雕翎箭。
“大单于……”伊稚斜的一名副将看到李广摘弓搭箭,急忙提醒伊稚斜。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伊稚斜仍旧盯着阵上的伊妹儿和呼赖,冷冷的说。
“是,大单于。”这名副将退下。
“赵信,你要反了么?!”李广说着,将雕翎箭搭在弓弦上,对准了赵信的后心。
“嗖――”
“王爷,小心!”伊妹儿看到一只雕翎射向呼赖,下意识的抢身上前,保住胡呼赖,拼命的一扭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呼赖。
“噗――”
伊妹儿的身体一震,雕翎箭深深插入伊妹儿的后心。
“王爷……”
“伊妹儿!伊妹儿!”呼赖这才回过神来,抱着伊妹儿大叫。
“李广!谁让你放箭的?!谁让你放箭的?!”呼赖咆哮着,眼睛里瞬间全是血丝,疯了似得狂喊。
“王爷……”伊妹儿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呼赖的衣领道,“王爷,……你、你回来吧。”
伊妹儿的笑容凝固了。
“伊妹儿!伊妹儿――”呼赖将伊妹儿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
“反了!反了!匈奴的兄弟,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呼赖抽出弯刀,向着汉军的队伍大喊着冲了过去。
汉军中有不少和呼赖一同投降的匈奴兵士。
“回家!回家!”那些匈奴兵士们摘下头盔仍在地上,抽出弯刀,左砍右杀。顿时,汉军阵营乱作一团。
“杀――”伊稚斜一声令下,带领匈奴骑兵挥舞着弯刀杀了过来。
马蹄阵阵,黄沙腾起,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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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二十六卷 夜幕中的黑衣人
第二十六卷夜幕中的黑衣人
呼赖回归匈奴,伊稚斜甚喜。
李广部众因为不熟悉匈奴北部的地理环境,又失去了呼赖这个向导,因此,不敢恋战。是夜,李广率众撤退,半路遇上伊稚斜的伏击,三万骑兵损失过半。
伊稚斜急于撤回南方纺线,并不敢对李广大军大肆追杀,只是,派出五千精骑,由左屠耆王和左右大当户带领一路上不时的偷袭李广部众,以防李广率兵杀回。
伊稚斜马上带领呼赖和部众火速赶往南线,淮南王的四万铁骑正对匈奴人虎视眈眈。
淮南王帐内。
“启禀淮南王,接到消息,北路的李广及其部众已经败退,涉安候赵信也重新归顺匈奴。伊稚斜带领大军向我南线奔来。”一名探马进到淮南王的军帐中禀报。
“什么?李广全线溃败?!”淮南王大吃一惊,手中的毛笔落在桌案上的竹简上。
淮南王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
帐中的众将也吃惊不小,顿时交头接耳得议论纷纷。
晚间,淮南王和两个儿子容祝、容庆在自己的大帐中商量着军情。
“父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容祝问父亲。
“唉!我早就和皇上说过这个赵信靠不住,靠不住啊!可是,这小皇帝反倒跟我讲起大道理,说什么招降这个赵信是告诉匈奴人,只要不与我大汉朝为敌,我们大汉朝是可以接纳他们匈奴人的。怎么样?被我说中了不是?!”淮南王愤愤的抱怨着汉武帝。
“父亲说的是,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后悔、抱怨都没用了。父亲还是拿个主意吧!”容祝、容庆哥俩说道。
“拿主意?让我拿什么主意?我汉廷的全部精兵都集中在北线,小皇帝这次是把宝都压在了北线,你们知不知道?!若是那李广能牵制住匈奴的精锐,我南线和西线的人马自是不成问题。可现在呢?北线全线溃败,匈奴全部精锐向南线、西线压来,南线又是伊稚斜亲自率兵!”淮南王焦急的搓着手,来回的踱步。
“父亲,不然我们西南二线马上合兵一处,联合抵抗?”容祝道。
“合兵一处?”淮南王想了想,道:“不可!万万不可!别忘了,我可是这次出征的主帅。我们南线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绝对不能!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们淮南王府在宫里已经没人了,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王太后;皇后阿娇虽然失宠,但是长公主在朝中还是有势力的。如果这次我们南线不败,我还有话说,把大部分责任推到那个李广身上;但是这次如果连我们南线也败了,皇上的面子是挂不住的。小皇帝的脾气,是从来不会认个错儿的,一定会拿我扎筏子!”
“父亲说的没错。但是依孩儿看,我们的胜算,只有……只有四成。”容庆道。
“四成?哼!”淮南王哼了一声,“我看连两成都没有!”
容祝、容庆低下头,不语。
“若真是打起来,我们是必输无疑的。输了,就必然是要和亲的。”淮南王叹道,“还不如,我们给朝廷保存些兵力的好。”
说罢,淮南王面向汉廷的方向背着手,闭上眼睛。
大帐内寂静无声。
“大单于,汉军那边派来密使要见大单于。”伊稚斜的大帐内,羊油灯烧的滋滋响着,负责巡营的左大将军图刺进帐向伊稚斜禀报。
“哦,密使?”伊稚斜问图刺,道:“哪里抓来的?”
“回大单于,不是抓的,是他一个人骑马来到我们营前送上门的。”左大将军图刺回道。
“哦。带上来!”
“是!”左大将军领命出帐。不一会儿带来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你是汉朝派来的密使?”伊稚斜问进来的黑衣人。
“请大单于喝退左右,我有密事与大单于相商。”黑衣蒙面人道。
“嗯。”伊稚斜一挥手,左右俱退出大帐,只有中行悦未走。
“来使,请把你的面纱摘下来。”伊稚斜对这名密使还算客气。
密使摘下黑色的面纱。
借着灯光,中行悦仔细的打量着这位汉朝来使。
“你、你是……”中行悦吃惊道。
伊稚斜看着中行悦,又看看黑夜密使。
“你是淮南王的长子,容庆!”中行悦道。
“不错,是我。想必这位就是中行悦大人了。”黑衣人看到单于大帐中这位身着汉人服饰,束着发髻的人,断定就是伊稚斜单于身边的谋士中行悦。
当年,中行悦还是未央宫内王美人――就是当今王太后,武帝和南宫公主的母亲――宫内的宦臣的时候,就认识容庆了。当年,景帝许诺,要南宫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丈夫,王美人的宫内便时常有朝中大臣、宗室家的年青未婚男子来往,名义上是给王美人请安行礼,实际是预备让南宫挑选中意之人。
当时宫内的人都看得出,南宫对容庆也颇有好感。因此,中行悦对容庆也是非常熟悉。
所以,虽然时隔多年,中行悦还是一眼认出了容庆。
伊稚斜对汉廷的各大重臣以及宗室的情况比较熟悉,听到来使是淮南王的长子容庆,心里也觉得意外。
“哦,原来是淮南王府的长公子!失敬!失敬!”伊稚斜马上意识到,淮南王派出自己的长子亲来匈奴大营,而且身着黑夜、面蒙黑纱,只身一人深夜到访,必是极为秘密之事。伊稚斜仿佛嗅到了什么。
“外臣拜见匈奴大单于!”说着,容庆便向伊稚斜施跪拜礼。伊稚斜见如此,急忙离开座椅,上前来,双手将容庆掺起。
“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本单于久闻淮南王府大名,今天见到长公子真是万分荣幸!”伊稚斜双手拉着容庆道。
容庆素日便听说,匈奴人不懂礼仪,说话做事粗俗无礼,不想今晚见到伊稚斜如此客气有礼,颇有些意外。
伊稚斜拉着容庆并肩坐在大帐中央的一块狐狸皮毯子上,道:“长公子,我们匈奴人不像你们汉人,说话扭扭捏捏。我们匈奴人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公子不要见怪!”
容庆见伊稚斜与自己并肩而坐,有些受宠若惊,道:“大单于豪气之名,在下久有耳闻。在下也不是那种爱拐弯抹角的人。”
“好!长公子真是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长公子这次来我匈奴大营,恐怕不是以汉使的身份来的吧?若是我伊稚斜没猜错的话,长公子这次是代表淮南王!”
“大单于英明!在下的确是奉父亲之命来见大单于的。”容庆拱手道,“大单于是个痛快人,在下也有什么说什么了。我们汉匈现在两军对阵,形势如何,想必大单于也看的清楚。我父王的意思是,要大单于爱惜生灵,就此罢兵!”
“哼!让我罢兵?!哈哈哈――”伊稚斜大笑道。
“现在你们这四万汉军就是我伊稚斜的囊中之物。你们汉军远征我匈奴,不要说和你们打仗,就是切断你们的供给线,饿也把你们饿死!让我伊稚斜罢兵,哼!”
“大单于说的很对,但是其中,大单于的胜算是多少?就算大单于和我们汉军打起来,我们西线的援军很快就能到。大单于的西线人马号称两万,可是实际不足一万吧?”
伊稚斜走到虎案前,转身看着面前的这个年青人。
“并且,大单于虽然重新招降了涉安候赵信,李广将军全线溃败;但是李广将军和匈多年交战,其中反败为胜的情况也不少。我猜现在大单于心里最担心的并不是我们西线和南线的汉军,而是被大单于打败的李广将军率领的北线汉军。”容庆不卑不亢,从容应答。
“哈哈哈――将军虽然年青,可将军说的话,句句都说到我伊稚斜的心里去了!好吧,请将军告诉我,淮南王出的条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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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二十七卷 里应外合
第二十七卷里应外合
淮南王派长子容庆深夜造访伊稚斜军营。
“大单于,我父亲请大单于罢兵,也是不会让大单于吃亏的。”容庆道。
“好!那请长公子说说,淮南王是怎么不让我伊稚斜吃亏的!”伊稚斜坐回虎案后的虎皮大椅上,直直的看着容庆。
“大单于可以驻军在此,与我汉军小范围交战;另外,大单于可以派使臣到我大汉王庭,请求和亲。我淮南王府从中一定会尽全力帮忙。”
“哦,这么好的条件?那淮南王要什么?”伊稚斜问容庆。
“西线和南线共七万骑兵,其中我淮南王府的骑兵有三万,现在悉在我南线大营。还有辎重、粮草数万担。我们淮南王府希望大单于能将西线的三万骑兵全部消灭,辎重粮草分与我淮南王府一半。”
“哼!淮南王好奇谋,不费一兵一卒铲除异己还白得数万担的辎重粮草!”伊稚斜对淮南王开出的条件很满意,但是仍作出不满的态度。
“大单于,相比起我们汉廷赐予大单于的金银珠宝、丝绸粮食,还有我们大汉的公主,我淮南王府得到的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哈哈――”伊稚斜听罢,走到容庆身前,双手拍着容庆的肩膀笑说道:“淮南王的条件,我伊稚斜全盘接受!不过,要请长公子在我匈奴大营委屈几天了!”
“啊?大单于,你要留下我做人质?”容庆顿时紧张起来。
“哈哈――长公子,我匈奴和淮南王府这么大一笔买卖,其中怎么能少了信物呢?再说,假如我伊稚斜替淮南王铲除了异己,回头他淮南王翻脸不认人,我伊稚斜岂不是让他当猴儿耍了?所以要委屈长公子几天。”
“来呀,给淮南王府的长公子安排一个好住处!”
大帐外进来几名人高马大的匈奴兵士,连拖带架,将容庆拉出单于大帐。
“大单于、大单于……”容庆大叫。
伊稚斜和中行悦相视一笑。
“大单于打算怎么做?”中行悦道。
“嗯――”伊稚斜坐回虎皮大椅,头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半响不说话。
“大单于,”中行悦上前,看着伊稚斜道。
“说吧。”伊稚斜仍然闭着眼睛。
“据奴才看,这笔买卖很合算。大单于应该做。”
“当然要做!但是,我要的不仅是汉廷的金银绸缎还有什么公主。除了这些,我还要在汉廷安插一个我匈奴的贴心人。”
“哦?大单于的意思……”
伊稚斜示向行悦招招手,趴在中行悦耳旁密语几句。
“大单于,妙计!妙计!”中行悦对伊稚斜的计策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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