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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姿
“王子,”敏都合丰润的嘴唇轻轻咬着伊稚斜的耳朵,柔柔的声音道:“王子,夜深了。”
伊稚斜缓缓睁开眼睛,纳兰抬的笑容绽放在他眼前。伊稚斜伸出手,刚刚碰到纳兰抬的脸,那脸忽然变成了敏都合。“你……”伊稚斜在半睡半醒的混沌状态,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你……你是……”
“我是你的敏都合,王子殿下。”敏都合的声音轻柔而温存。
忽地,伊稚斜站了起来,不顾的擦干身上的水,抱起敏都合走向床塌,将敏都合轻轻放在榻上。
敏都合,散落四周的长发,微微合上的双目,轻柔的呼吸,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伊稚斜俯下身,轻轻的呼吸着敏都合身体的芳香,嘴唇轻点着敏都合的脸颊……
伊稚斜在敏都合真实的肉体和纳兰抬虚幻的影子间徘徊。
腾然间,敏都合不见了,眼前的这个美丽女子分明就是纳兰抬!
伊稚斜眼角浸出了难得一见的泪水,滚烫的双唇在纳兰抬的身体上四处游走……
这一夜,伊稚斜的嘴角挂着笑,伊稚斜觉得好满足……
“纳兰抬,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王子殿下,不要再找我了,我过的很好。”纳兰抬的美貌丝毫没有改变。“你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呢,天天都在为你编桑吉花环,这边的桑吉花很多、很美!”纳兰抬柔美的声音要把伊稚斜融化。
伊稚斜满脸是泪,“纳兰抬,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殿下,多保重!”说完,纳兰抬转身出了大帐,头也不回。
“别走,你别走!”伊稚斜睡梦中大声喊着。
“王子殿下,我在这里呢。”
伊稚斜睁开眼睛,看到敏都合坐在自己身边。伊稚斜望着大帐口,天光已经大亮了。
早饭时,伊稚斜问敏都合:“你是从哪里来?真的是来找我的?还是有别的目的?”
敏都合擦擦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害怕!”
“哼,这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什么能让我伊稚斜害怕!”
“我是逃出来的,”敏都合歪着脑袋看着伊稚斜,“我的母后将我嫁给东胡的太子,就是说,我要做我姐姐的儿媳妇了。”
“亲上加亲,你们月氏和东胡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
“哦,呵呵!难道你不怕?”敏都合问。
“我怕什么?”伊稚斜喝干碗里的酥油茶,道。
“我是东胡没过门的太子妃,如今被你抢了来,东胡和月氏都不会放过你!”
“哼,你月氏有了我匈奴做靠山,还用得着送两个女儿给东胡?”说着,伊稚斜,拿起背上宝弓挎上弯刀出了大帐。
敏都合虽然挨了伊稚斜的抢白,但是她就是喜欢伊稚斜这样的男人。喜欢他的英雄气概,喜欢他的蛮横,甚至喜欢他的残暴。
帐帘挑开,伊稚斜站在帐门口说,“给我绣一面军旗,上面要绣上狼的图腾。三天后我就要!”说着,甩帘子走了。
敏都合为伊稚斜绣了一面军旗,黑色缎面的底子,银丝线的狼图腾。
晚饭吃过,伊稚斜问:“我要的那面军旗你绣好了么?”
“绣好了,”敏都合把军旗拿给伊稚斜看。
“都是你喜欢的,黑色的缎子,银色的丝线。”敏都合笑着指给伊稚斜看。
伊稚斜用手轻轻抚摸着军旗,“好,很好!”
是夜,伊稚斜的大帐内,敏都合幸福的尖叫、伊稚斜饿狼般的咆哮,彻夜不停……
天刚亮,伊稚斜便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敏都合。
“干吗起这么早?我好累。”敏都合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
伊稚斜已经穿衣下地。敏都合没有办法也爬了起来。
伊稚斜走到大帐外,吩咐道,“集合我的卫兵,快!”回身吩咐旱拔道,“把那一百个月氏兵也集合起来,让他们先去校军场。你给我数好了一个也不能少!”
“是!”旱拔领命去了。
伊稚斜的骑兵卫队集齐了,经过层层的选拔和大战的洗礼,这支卫队只有不到一百人了。
敏都合也从大帐里出来,垂到腰际的青丝随风飞扬,迎着朝阳微闭的眼睛里充满似水的柔情。
伊稚斜跨上墨黎蛟,绕着敏都合一圈又一圈,敏都合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伊稚斜,她喜欢伊稚斜看她的样子。
伊稚斜看着敏都合,想起了他逃离月氏的时候,是敏都合为他通风报信,为他支走监视他的月氏兵,并赠给他防身的月氏宝刀……
这些天和敏都合的缠绵悱恻,敏都合的呢喃、呻吟……
伊稚斜忘不了,忘不了!
伊稚斜慢慢举起右手,骑兵卫队立刻将敏都合和他包围了起来。
伊稚斜,缓缓的从后背摘下宝弓,将一只鸣镝搭在弦上,上满了弓弦。鸣镝渐渐对准了敏都合,“敏都合,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月氏的公主,怪你是我伊稚斜的女人。”
“啊――伊稚斜,你……”敏都合看到伊稚斜的眼睛渐渐露狼一般出凶光,“你要……”
“对不起,敏都合!”伊稚斜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伊稚斜,你、你发过誓要对我好……你向昆仑神起过誓,如果你伊稚斜有一天对不起我,必死于万箭穿心……”
“啾――”一支鸣镝射向了敏都合。
“嗖嗖嗖……”无数支弓箭穿透了敏都合的胸膛。
敏都合应声倒地,眼睛直直的看着伊稚斜;目光里的温柔令伊稚斜撕心扯肺般的痛。
伊稚斜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刚才还在自己怀里、像羊羔般温顺的敏都合。
伊稚斜的举弓的手垂了下来,开始环视他的卫兵,“告诉我,谁刚才没有放箭?站出来!”一声怒吼,几名兵士身不由己的从队伍中走出来。
“告诉我,为什么不放箭?为什么?!”
“回禀王子殿下,这、这是,这是殿下最宠爱的女人,而且她还是月氏的公主。”一个兵士回答说。
“噗!”伊稚斜手起刀落,兵士的人头落地,一腔热血喷涌而出。
“我早就说过,你们是我的卫队,你们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对我伊稚斜的绝对忠诚!我鸣镝射向哪里,那里就是你们的敌人,你们手中的弓箭就射向那里!凡是不听从我伊稚斜命令的,就是这个下场!听明白了吗?!”
“是!听明白了,王子殿下!”
伊稚斜用马鞭指着另外几个兵士,说道,“你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说着,策马前行。身后几声惨叫,几个尸首应声落地。
校军场上,伊稚斜看着一百名月氏骑兵,道:“我从来没看到过,也没听说过什么一百名月氏骑兵和月氏公主!”
“啊?他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公主不是就在他的大帐里么……”月氏骑兵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伊稚斜拔出弯刀,高高举起,催马向这一百名月氏骑兵冲过去,卫队骑兵紧跟着冲了上去。霎时间,月氏骑兵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伊稚斜亲手埋葬了敏都合。
……
失落的伊稚斜坐在敏都合的坟前,手里握着敏都合送给他的月氏宝刀……





匈奴大帝 第十卷 快乐的南宫
第十卷快乐的南宫
汉廷未央宫。
御花园内,牡丹开的正艳。王美人带着儿子刘彻和女儿南宫在花园内玩耍。
“姐姐,我也要戴花!”刘彻说着,便伸手要抓南宫头上的一朵白牡丹。
“彘儿,你是男孩子!男孩子不能戴花。你应该是佩剑的!”南宫挡住弟弟刘彻的手。
“彘儿,不要淘气!姐姐说得很对,男孩子是要习武佩剑的。这些花呀粉的,是女孩子的东西。”王美人责备刘彻。
“我知道!母亲。”刘彻说。
“可是母亲,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戴花?”刘彻问母亲。
王美人“噗”的一声笑了,“傻孩子,女孩子戴花自然是为了好看的。”说着,拉过刘彻揽在怀里,眼睛却看着南宫说道,“女人最重要的是要端庄美丽,这样才能留住丈夫的心!”
一旁的南宫顿时羞红了脸。
南宫公主是景帝的第三个女儿,是景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先前两个公主是景帝为了拉拢大臣而结成的政治婚姻,这两个女儿婚后的生活十分不幸,并且二女儿昭阳公主婚后三年便郁郁而死。景帝曾在王美人说起过,这个小女儿一定要让她自己挑选夫婿,挑自己喜欢的。
再过三个月,南宫就可以行及笈之礼,到了做新娘的年纪。
御书房内,景帝看着匈奴使节带来的羊皮制的国书,眉头紧锁。两侧的众位大臣静寂无语。
良久,景帝“啪”的一声将匈奴国书摔在桌案上,羊皮卷滑落在地上。
“可恶、可恨、可杀!”景帝雷霆震怒。
汉景帝在位期间,汉廷国运不佳,地震、冰雹、干旱、水灾连年发生;加之汉廷在和匈奴的几次交战中均以失败告终,士气大挫,景帝无心再匈奴交战,纳贡和亲便是唯一出路。
王绾捡起掉在地上的羊皮卷,和众位大臣仔细看着。
国书如往常一样索要大量的财物,牛、羊、金银、绸缎、布匹。但是,随着汉廷一次次满足匈奴的要求,匈奴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但是这次匈奴人的要求让景帝难以接受:其一,匈奴索要的财物的价值是整个汉廷三年的财政收入;其二,匈奴要求再派一位和亲的公主,而且,这次他们一定要一位真正的公主,如果再像以前那样随便派一个宗室女子甚至是宫女的话,他们就即刻起兵攻打雁门、代郡。
“威胁!他们是在威胁朕!咳咳――”汉景帝进来身体精神大不如前。进来更是添了下咳带血之症。
王绾跪奏道:“陛下,匈奴人索要的财物一次比一次多,我们大汉朝已经无力承担了。”
景帝,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扶着头,胳膊支撑在腿上。
“陛下,臣得知,匈奴今年和月氏、大宛、东胡、羌冲突不断。这次匈奴之所以要这么多东西,是因为匈奴和月氏交战后,国力大减、元气打伤,急需战备补充。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出兵攻打匈奴,胜算应该很大。”某武将回禀道。
“某将军,可知我大汉目前可以调动的兵力是多少,国库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的可以动用?”王绾道。
“就算是试一下,我们也要拼一拼!难道,我们大汉就永远要受匈奴的欺负?”某将军道。
“拼?我们拿什么拼?”王绾道,“万一输了,将军想过后果么?”
“王大人,要是都像王大人这样缩手缩脚,畏首畏尾,还要我们这些将军干吗?反正不需要打仗。”
“你……”王绾气的胡子直翘。
“你们不要吵了!”景帝心烦意乱。
“对匈奴,自高祖吕后开始,我大汉采取的都是和亲政策。”景帝道,“朕明白先皇帝的用意,不过是为了休养生息,积蓄力量。朕登基以来和匈奴多次交战,均败北;又因朕忤逆天意,不使仁政,天降灾难、黎民涂炭,国力日衰。现在匈奴又变本加厉的索要财物,咳咳――”
“陛下――”众大臣知道,景帝日夜位国事操劳,是位难得的贤君,只是天不遂人愿。
“那么,陛下的意思是――”王绾等问道。
沉默良久,景帝道:“就依了匈奴的意思吧。”
众臣默默不语。
王绾道:“陛下,匈奴国书中要求我大汉这次和亲一位真公主,陛下看……”
王绾等知道,景帝如今膝下未嫁的公主只有南宫,而南宫是景帝最宠爱的女儿,并且已经答应要南宫自己选婿。
景帝闭着眼睛,揉着太阳道:“朕自有安排,你们退下吧。”
“是。”王绾等退出御书房。
王美人的宫内,侍女正在给南宫梳妆,一会儿,南宫要和弟弟彘儿一起去姑姑长公主家玩儿。
景帝领着侍从来到王美人宫门口,门口的宫人跪地行礼,有一个宦臣刚要进去通禀,景帝制止他。
景帝踱步进了宫门,走进宫内,正看到对镜理妆的女儿南宫。
南宫长得很像她的母亲王美人:淡淡的峨嵋横扫春山,大大的眼睛如秋水般明亮,鲜润的嘴唇不化而红,乌黑顺畅的头发如瀑布一般。
“父皇!”南宫从镜中看到了景帝。
“父皇!”小刘彻也跟着姐姐跑到景帝面前。
王美人及宫人们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景帝道。
“我的南宫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景帝看着南宫,心里一阵难过。
“父皇,还有我,我也越来越好看了!”小刘彻已经十岁了,但是仍淘气的很。一边说,一边拉着到景帝的胳膊往前走。
“呵呵!还有你,还有我的彘儿,也是越来越好看了。”景帝抚摸着刘彻的头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姑姑家?”
“是,父皇。”南宫说道,“姑姑请我们去郊外赏花。”
“好,你们去吧。让人看管好彘儿,我不想晚上回来看到他又哪里添了新伤。呵呵。”景帝对儿女们向来慈爱,不失为是个好父亲。
“是,父皇。”南宫领命,带着刘彻出了宫门。
“陛下,”王美人道,“陛下看来像是有话对臣妾说。”王美人相貌姣好自是不必说,就是这聪明可人,深得景帝喜爱,是后宫第一得宠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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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十一卷 未央离恨
第十一卷未央离恨
匈奴使臣带着军臣单于的国书来到汉廷,要求景帝这次一定要一个真正的公主和亲匈奴。景帝膝下只有南宫公主一人。
景帝对南宫宠爱有佳,曾答应过南宫,要她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夫婿。但是面对强悍的匈奴铁骑和连年灾害的汉廷,景帝无奈之下,来到南宫母亲王美人的宫中。
景帝屏退所有的侍从,斜靠在王美人的榻上,低着头,半日无话。
“你来,”景帝拉过王美人的手说道,“朕如今件为难的事,想同你商量。”
王美人顺势倚在景帝的腿上,看着景帝脸色不好,知道是件棘手的事情。
“陛下请讲。”
“今天匈奴使团来了,送来了匈奴军臣单于的国书,”景帝道,“他们,要我汉廷派一位公主去匈奴和亲。”
“陛下,这有什么为难?”王美人道,“我汉廷和匈奴和亲,自高祖时就有,不过是借着和亲为名,跟我汉廷要东西财物罢了。”
汉廷自高祖以来,就与匈奴单于结为“昆弟”。匈奴人每每打着和亲的幌子,向汉廷索要财物。汉廷也每次都是找一个模样、气度不错的宫女加封为公主,嫁给匈奴的单于。这在汉廷早是常事,所以,王美人不觉的有什么为难之处。见景帝如此,便有些奇怪。
“正是呢。”景帝道,“可是,这次匈奴人不但要财物还要、还要……”景帝不忍心说出口。
王美人道:“匈奴人还要什么?”
“还要一位,真正的公主。”景帝微微叹了口气道。
“真正的公主?!”王美人听景帝到这话,吃了一惊。
“是,”景帝轻声答到,“我正是位此事找你。”
王美人听到这里,心里一惊。王美人心内清楚,此时的汉廷,只有南宫一个未嫁的公主。
“陛下,陛下的意思是……”王美人瞪大了眼睛。“不,陛下!陛下答应过臣妾和南宫,要南宫自己挑选一个她喜欢的夫婿!”
王美人声音发颤。
自来和亲出去的公主就如同死了一般,永远没有机会再回汉廷。何况,远嫁匈奴,举目无亲;一旦汉匈起了战事,和亲的公主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烧死、沉湖、砍头祭旗,甚至是脸上蒙了湿牛皮活活憋死。
王美人虽然处在深宫,不问朝政,但是,这些事情后宫内人人皆知,王美人怎么能不为女儿的前途担忧呢!
“陛下……”王美人只觉得浑身瘫软,不觉的从榻上滑落下来,顺势跪在景帝面前,“南宫,南宫还是个孩子!”
“南宫不小了,再过几个月就十五了。再说,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景帝不敢看王美人的眼睛,看着房梁说道。
“臣妾宁可南宫嫁一个平民百姓,粗茶淡饭了此一生,”王美人含泪答到,“也不要南宫嫁到荒蛮之所、不毛之地……”
“唉……”景帝叹道,“就当,就当从没生过她吧。”说着,翻身向里面,闭目不语。
空旷的宫殿内,只有王美人伤心的哭声。
当晚,南宫便知道了景帝的决定。
“不!不可能!”南宫满面泪水,“父皇不可能这么狠心!父皇说过,要南宫自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做我的夫婿!”
“南宫,南宫,你听母亲跟你说!”王美人抓住南宫的手道。
“我不听!你骗我,你骗我!我要亲自去问父皇!”南宫拼命得挣脱着。王美人怎么拦也拦不住。
“南宫,南宫!”望着跑出宫门去的南宫,王美人坐在地上,放声痛苦。
南宫跑向景帝的寝宫。
“公主殿下,”门口的宫人道,“陛下有旨,不见公主!公主请回吧。”
南宫推开这个宫人就往里面冲。几个宫人拦住南宫,苦苦哀劝。
“父皇,父皇!”南宫披散着头发,哭喊道,“父皇!我是南宫啊,父皇!我是南宫啊――”
宫内的景帝,听着南宫的哭喊声,心如刀割。
“父皇,你忘了,你忘了答应过南宫什么吗?”南宫的痛哭着喊道,“父皇,你真的舍得南宫,你真的舍得南宫?”
宫内的火烛一一被吹灭。
“父皇,你好狠心!”绝望的南宫无力的瘫倒在宫门外。
匈奴使团带着大量的粮食、绸缎、金银、珠宝准备离开汉廷。
王美人的宫内,侍女们正在给南宫梳妆。镜中的南宫脸色苍白,神情黯然。
“启禀娘娘,陛下来了。”宫人回禀道。
说话间,景帝已经来到南宫的身边。
“南宫……”景帝看着心爱的小女儿,强忍着眼泪。
南宫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南宫,父皇来看你了。”景帝拉起南宫的手说道。
“南宫,不得对你父皇无礼!”王美人在一旁道。
景帝向王美人摆摆手,默默的看着南宫,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南宫的眼泪也忍不住的落下。
“父皇!”南宫扑向景帝的怀抱,紧紧抱住景帝。
“父皇!儿臣舍不得父皇!”南宫泣不成声。
“父皇也舍不得南宫啊!”景帝抚摸着南宫的长发,“父皇宁可你嫁给一个瞎子、瘸子,也不愿意你嫁到匈奴。”景帝悲痛欲绝。
“可是,父皇也没有办法。为了汉廷,为了大汉的子民,父皇只有牺牲你一个人了!”
“父王!儿臣知道。”南宫怎能不知道父皇心里的痛哭和无奈?南宫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此刻忍住悲痛反而来劝景帝道:
“父皇,南宫身为大汉公主,为我汉朝子民牺牲自是我的责任。只是……南宫心里舍不得父皇,母亲还有彘儿!”
一旁的王美人早就抱着刘彻哭成一团。
“姐姐!”刘彻抹了把眼泪,道:“等彘儿长大了,一定率兵去攻打匈奴,为我汉廷消除这个心头大患,一定要把姐姐接回来!”
“彘儿!”南宫搂着刘彻痛哭,道“彘儿,以后你要照顾母亲,用功读书,好好练习骑射。不可再淘气了!”
“是,姐姐!”
……
年少的南宫,经历近半年的长途跋涉,终于踏上了匈奴的土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迎接南宫的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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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帝 第十二卷 杀机渐起
第十二卷杀机渐起
“启禀王子殿下,右大都尉派人送信,说:“大单于将迎娶汉朝公主,要请殿下速回王庭。单于的信使这几天就要来了,请殿下早做准备。”报事官进帐回禀。
“嗯。”伊稚斜一挥手,报事官退出大帐。
伊稚斜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使自己尽量看起来平静。“我伊稚斜在边关苦苦忍受了三年,终于可以回王庭了!”伊稚斜满足的闭上双眼,靠在虎皮大椅的椅背上,微微上翘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
迎亲的队伍进入了匈奴王庭。
走在最前方的是两列共十六匹黑马,骑马的是盛装的匈奴士兵。后面跟着披着红绸扎成的喜花的两列共八匹白马,每匹马的马背两侧都拖着红漆樟木箱子。紧接着就是十六人抬的汉朝公主出嫁大轿――猩猩红的呢子轿面,四角各挂着一串儿两朵的大红羽缎扎成牡丹样式的喜花,轿顶的四角和轿顶正中央是镏金的五凤朝阳。轿子两侧各有两个汉朝宫装的陪嫁宫女。
军臣单于率领喇济儿、伊稚斜、扎哈儿、于单以及众臣早已等候在单于大帐的门外。
一条二十丈长的猩红毡毯从单于大帐门口向南一路扑过去。仪仗走到单于帐前分左右列开站在红色毡毯两边,让出中央大路,十六人的红呢子大轿停在红色毡毯的那一端。军臣单于从帐口一直走到公主的轿子前停下,微微躬身右手放在左胸前,说道:“公主,请!”说着,左右伺候的匈奴女奴将轿帘挑开,只见从轿内缓步走出一位身着汉朝盛装的女子――大红缎子绣金凤的曳地礼服,袖子和裙子底下是怒放的五色彩绣牡丹,头上带着珠翠环绕的凤冠,凤冠外罩着大红的薄纱一直垂到膝下。透过薄入蝉翼的红色头纱,是南宫满是伤感和忧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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