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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魏如春
藏铃衣大吃一惊,艰难的挪到藏云花身边,急切的说:“真的是阿奶的阿鲁玛?”
藏云花摸了摸她的头,嘿了声点头道:“不错,阿嬢原以为这辈子都回不去苗人谷了!好孩子。若不是你,阿嬢也寻不到这圣蛊。”她一双利眼落在了阿苒身上,阴森森道,“小姑娘。这对子母蛊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阿苒退后一步,她不敢将南康的名字说出来,只喘息道:“无意中从别人身上得到的。”
藏云花厉声道:“别人是谁?”
阿苒见她声色俱厉,又听她之前喊姓杨的小王八蛋,心里只好赌一把,当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杨青锋。”
藏云花眼瞳骤缩,阴森森道:“杨青锋他人呢?”
阿苒不露声色的道:“他得罪了何意,就被杀掉了。这对子母蛊也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藏云花仰天一阵狂笑。二十多年前,她的女儿香尕被那姓杨的小子迷得晕头转向。竟然为了留住他将这对王蛊从谷中盗了出来。她为了保住香尕的性命,连夜带着女儿逃了出来。族人对她母女俩一路追杀,直到被姜橧所救,这才躲进了药王谷中。她咬牙切齿道:“原来他已经死掉了,那可真算他走运。”一面又紧紧握着竹管。喃喃道:“香尕,阿奶没能替你出气,你不要怪阿奶。”
藏铃衣眼里含着泪,叫道:“阿嬢,阿奶不会怪您的!”
藏云花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好孩子,这是你阿奶的蛊虫。你好好收着。”
藏铃衣脸上大喜,连忙道了声谢,眼珠一转又瞪着阿苒叫道:“阿嬢,还有母蛊呢!”
藏云花森然道:“你放心,这小贱人居然敢用你母亲的蛊虫对付你,我自然会好好收拾她。”
姜橧踏上前一步。挡在阿苒面前,厉声道:“执卫队!”
藏云花冷笑着吹起骨笛,阿苒只觉得胸口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只母蛊正用力啃食着她的血肉,似乎想拼命从里面挖个洞钻出来。
人工智能的警报声响起:“警告。警告,蛊虫电击耐受性升高,正在加大电流强度。”
药王谷的执卫队正要靠近,忽然藏铃衣手上银铃一阵摇晃,手中爆出一阵粉红色的烟雾来。姜橧暗道不好,高叫道:“退后!是蛊粉!”
这种蛊粉说穿了就是成千上万的细小蛊虫,人若是被笼罩在烟雾中,就仿佛被无数的蛊虫爬到身上钻入肌肤毛孔里。
姜橧情急之下,顾不得阿苒,一手抓住姜斐,一手抓住颜九针,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鹏从无双台上掠了下来。
姜斐不由大叫道:“阿苒!”
颜九针则直接便挣脱了姜橧的挚肘,整个人如一道闪电般冲了过来。姜橧在他背后一指,后者立时双腿一软,重重跌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藏铃衣心下快意,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让你尝尝百爪挠心的滋味。”
眼看阿苒整个人就要被烟雾吞噬,少女的身体忽然迸发出若影若现的光芒,就像是大风吹落树叶一般,无数的蛊虫从她身上纷纷跌落到地上。
藏铃衣失声叫道:“怎么可能?”
原来在蛊虫接触少女肌肤的瞬间,人工智能在她体表激发了无数道微电流,以阿苒身体的强度,这种程度的电流对她起不到伤害,但对蛊虫而言,却仿佛便霹雳击中一般一触即开。
藏云花也吃了一惊,她的骨笛变了个音调,节奏变得更怪异迅猛起来。
人工智能在阿苒脑海中陡然发出尖锐的警报:“警告,警告,电流强度已经接近临界点,母蛊仍然失去控制,可能随时释放出未知毒素,对人体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请问是否予以清除?”
少女双手撑地,勉强抬起头望向藏云花,微微一笑:“听说子母蛊子母蛊,若是母蛊死了,子蛊也活不下去。不论是王蛊还是天蛊,都逃不脱这个道理,是不是?”
ps:
注[1]:阿奶,苗语里阿妈的意思。





阿苒 173 困兽(上)
藏云花脸上神色变幻不定,阿苒若一开始就这么说,她定然不会选择去抓颜九针。眼下子蛊离开了颜九针的身体,母蛊又不受她控制还在阿苒体内,她手上已经没有可以威胁到她的东西了,除非……
“何意!”藏云花止住骨笛,森然道,“老婆子年纪大了,要是没记错,那个年轻人是叫这个名字吧。不管是你亲哥哥也好,情哥哥也罢,只要他还在我手上,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听我的话乖乖的将母蛊交出来,否则下场你该知道的。”
那笛声一停止,阿苒体内的母蛊也逐渐镇定了下来。生物电击的刺激,对它身上的神经细胞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没有藏云花的催动,短时间内那母蛊是折腾不起来了。阿苒心里总算舒了口气,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藏云花能想到的事,她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自己既然已经得罪了藏云花,乖乖将蛊虫交给她是肯定不可能的,只有保住母蛊,才能保住何意。
阿苒脸色虽然十分难看,嘴上却哼了一声,冷冷道:“你杀了他就更拿不到蛊虫。有本事你让它自己爬出来?”
藏云花咬了咬牙,眼前这少女也不知使了什么邪法,居然一点都不惧蛊粉。是了,她有王蛊在身,寻常蛊虫根本就不是对手,就算进了她体内也会被王蛊吞噬驱逐。看来自己若想一举拿下何苒,只有动用天蛊才行。可天蛊比王蛊还要罕见,她手里若有天蛊,早就得意洋洋的杀回青衣苗人谷,何必还要在这里一躲二十多年?当下阴沉着脸道:“你以为我会投鼠忌器?”
姜斐忍不住叫道:“老蛊婆,你与九针立了契约,他接受藏铃衣的种蛊,你帮他治疗何意,你怎能出尔反尔?”
藏云花冷笑道:“小家伙。问问你祖父,这世上可有人敢说自己有十成的把握一定能‘治愈’何意身上所受的伤?”
姜斐被她问得一窒,不由转头望向姜橧,后者则闭上了眼。微微摇了摇头。
藏云花嘿了一声道:“我说他有救,可没说能救到什么地步。人身上有奇经八脉,我只用续接其中几条,保证他还活着便是了,想要能走会跳,这还得看那姓何的小姑娘肯不肯交出圣蛊了。”
阿苒冷冷的看着她道:“我若交出母蛊,你难道就有十成把握能治愈他么?”
藏云花眼中闪烁道:“十成虽没有,九成九却是有的。”
阿苒点了点头,道:“那好,你什么时候完全治愈了他。我什么时候将蛊虫交给你。”
藏云花勃然大怒道:“你不过是区区一个药师罢了,竟然敢跟我谈条件?”
姜橧上前一步道:“她若不够资格,换做老夫如何?”
藏云花狠狠瞪着他,森然道:“姜橧,你知道她手里的蛊虫对我意义非凡。还想强替她出头,莫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为敌?”
姜橧叹了口气道:“藏云花,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和小辈们斗气,也不怕人笑话。铃衣对九针的心思,老夫不是不知道。可九针不愿意,难道你还要强买强卖不成?的确。九针这孩子一意孤行,私自与你立了契约,可如今却是铃衣自己技不如人……”
藏铃衣握紧了拳头,大声打断道:“明明是她用我阿奶的蛊虫欺负人,怎么变成我技不如人?若大家用的是一样的蛊虫,她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我!是了。这是文斗,比的是技巧,她利用圣蛊占尽优势,这……这不公平,这根本就是作弊!”
姜斐呸了一声。哼道:“你明知她斗不过你,还故意激她与你斗蛊,难道你这就公平了?不就是嫉妒人家生得比你美,才故意要毁她的容么。”
藏铃衣见颜九针看向自己的眼神冷漠,心中不由凄苦万分,眼圈顿时红了,咬牙道:“你管我!”
藏云花冷冷道:“铃衣,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好哭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强扭的瓜不甜,颜家小子不喜欢你是他自己蠢,将来阿嬢给你找上十几个俊俏儿郎,保证各个都不输给他。再说,这次就算输了,下次未必还会输。只不过,”她看了一眼阿苒,“这对蛊虫是我青衣苗人谷遗失多年的圣物,老婆子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今日看在姜谷主的面子上,暂时放你一马……”
藏铃衣不由跺脚叫道:“阿嬢!”
藏云花抬起手打断她的叫声,意味深长的对姜橧道:“就按她说的,什么时候我治愈了何意,什么时候你们将母蛊还给我。只不过母蛊入体后呆的时间越长,与她本人的联系越紧密,到时候想要取出就不像今日这么容易了。”
姜橧微微一皱眉,道:“你待如何?”
藏云花慢慢道:“很简单,趁着时日尚短,让她将母蛊取出。若她不放心,完全可以将圣蛊锁进藏金阁中,反正一旦放下护龙石,没人能取得出,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耍花样。”
姜斐一脸狐疑道:“你会这么好心?万一你半夜偷偷躲在外面吹骨笛,把蛊虫勾出来怎么办?”
姜橧微微一笑道:“这个大可以放心。藏金阁的护龙石,一旦放下隔断水火,声音根本无法传进去。”
藏铃衣朝姜斐怒目而视道:“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姜斐哼了声道:“君子在哪里,我怎么没见着?”
藏铃衣气急败坏,姜斐从小到大都一直与她对着干,她都已经如此凄惨了,他还不忘羞辱她。她正要出手,却不想被藏云花按住,只听后者冷冷道:“子蛊不能离开母蛊太久,否则会渐渐虚弱而死。我不信她,也不信你们,我只信藏金阁的护龙石。”
阿苒根本就不知道藏金阁在哪里,只能望向姜橧,后者略微沉吟,朝她点了点头。
……
藏金阁位于药王谷东南面,乃是先代谷主特意请来巧匠宗数十名机关暗器大师联手打造而成。任何重要物品,都可以交由藏金阁代为保管。只不过费用极其昂贵。不论保管时间多长,存储一次都必须要交一百点岐黄点。按照约定,藏云花与阿苒双方各出五十点,以换取一枚质地奇特的钥匙与一对令牌。令牌是出入藏金库的凭证。藏金库里机关遍布,进入时的令牌与出来时的并不相同,只有将令牌插入到对应的卡槽中,才能在藏金库中自由出入。而令牌一旦使用后,便会自动销毁,根本无法被人仿造。
阿苒才入谷中没多久,身上还是一穷二白,这五十点只能暂由姜橧代出。在藏金阁柜台处领取了令牌后,阿苒令人工智能将母蛊一路电击驱赶到指尖,用金针刺破一个小洞。将母蛊引出交予了姜橧。
藏云花见她根本没用到骨笛,随手一针便准确的将母蛊挑了出来,心里不免有些惊疑不定。可碍于脸面,藏云花也没好意思去问阿苒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只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将来阿苒落在她手里,定要好好逼问一番。她让藏铃衣将子蛊交给姜橧,后者则将子母蛊同时置于一只青铜质地的蛊盅内,这才走到藏金库前,将令牌插入卡槽里,只听“咔擦咔擦“几声,那令牌仿佛被吞掉了似的。瞬间就碎裂成粉屑。
姜斐也是第一次来到藏金阁,正要兴冲冲的往里走,却被藏金阁的侍卫拦了下来。姜橧道:“藏金阁不比他处,一次最多只能进去三人。”
姜斐不由奇道:“为什么?”
藏铃衣冷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地方如此重要,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去。那还叫藏金阁么?”
姜斐涨红了脸道:“你又知道了。”
藏铃衣哼了一声,并不理他,只想藏云花道:“阿嬢,那我在外面等着你。”
藏云花淡淡道:“用不着,你去阿花木那里等我罢。”
藏铃衣呆了一呆。却听藏云花冷冷道:“还愣着做什么?连阿嬢的话都不听了么?要不是你输得这么难看,我又何至于低声下气与个药师谈条件。”
藏铃衣慢慢红了眼圈,颤声道:“阿嬢……”
藏云花阴沉着脸道:“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没想清楚前用不着来见我。”
藏铃衣身子微微颤抖,半晌,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转身便跑了出去。
姜斐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嘴上却小声嘀咕了一句:“活该。”
姜橧瞪了他一眼,道:“你先回去照顾九针,我带着何姑娘进去就行了。”
姜斐不敢顶嘴,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外挪去。
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与阿苒想象的不同,里面只是个空荡荡的房间,其余三面墙上各自镶嵌有两道石门。门梁上方挂着不同的徽章,其中一枚徽章与他们手里的钥匙形状一模一样。姜橧将钥匙插入对应的门中,屋子里似乎远远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过了好一会,门才缓缓的打开。进到里间后,墙壁上每隔数步镶嵌着一枚鸽蛋大小的夜明珠,难怪里面明明没有任何窗户,却显得明亮异常。顺着长长的走廊往里面走,不到片刻,便来到一处转角,往上与往下各出现一道楼梯。姜橧取出出去的那张令牌,令牌背后写着坤二两字,他对阿苒解释道:“乾为天,坤为地,坤二代表着往下一层第二间房。”
姜橧带着阿苒走到坤二号房前,指着房门口的卡槽道:“将出口的令牌插入此槽,房间另一侧的出口也将开启,我们只有不到二十息的功夫放置物品,二十息之后,两侧护龙石便会放下,若是那时我们还不离开,就会被永远困死在这间屋子里。”
阿苒忍不住问:“到底什么是护龙石?”
藏云花冷冷道:“就是皇帝宾天后,墓穴陵寝的护壁之石。赶紧将蛊虫放好了,我还有事要做。”
姜橧将令牌插了进去,只听“轰轰轰”几声响,再推门时,迎门的墙上果然出现了一个窄小的出口。这屋子并不大,两侧的门一次最多仅能供一人通过,难怪他们最多只允许进入三人。万一出了什么变故来不及出去,人数多反而容易被困死在这间斗室里。
姜橧一马当先,将装有子母蛊的蛊盅放置于斗室正中央,一面低声道:“跟上我。”
阿苒刚要跟进去,却被藏云花一把推开,后者看也没看她一眼,自己径直走了进去。阿苒抿了抿嘴,只能走在最后。谁知就在她前脚踏入密室的时候,忽然一道劲风从门边袭来,只扑她面门。
阿苒就地一滚,堪堪避开那道劲风,却听姜橧怒喝道:“藏云花,你做什么?”
藏云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道:“姜橧,我给过你机会,你却偏偏要与我作对,既然如此,你就和她一起留下来罢。”




阿苒 174 困兽(中)
阿苒连忙抢进室内,却不想迎面就冲进一团深紫色的烟雾里。人工智能发出了快而短促的紧报,这和藏铃衣那蛊粉相比,除了颜色不同,几乎看起来一模一样。那些蛊虫才一沾上肌肤,便引起一阵灼烧。阿苒不敢睁开眼睛,只强忍着剧痛,令人工智能将蛊虫逐一击落。
藏云花厉声道:“果然是你有问题。”她一把抓住阿苒,将她推到墙上,森然道,“说!圣蛊既然已经从你身上拿出来了,你又如何能驱逐我的蛊虫?”
姜橧一掌拍向她后脑,藏云花仿佛脑后生了眼睛一般,转身将阿苒作为盾牌挡在自己面前。姜橧立即变掌为爪,抓住少女后心,往外一拖。藏云花一掌拍在阿苒胸口,后者顿时浑身一震,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来。
姜橧脸色大变,反手一掌抵住阿苒后心。他两人彼此相互忌惮,一个是蛊王,一个是毒王,眼下不比方才在无双台上交手,若是稍有迟疑便会被困在这护龙石之下。阿苒因移商换羽之法中途被打断,部分来自何意体内的真气没有来得及传递回去,反噬冲击肺腑,使她受了极重的内伤。虽然有颜九针倾力相救,也只能暂时压抑住那部分狂乱的真气。此时被两股力道夹击之下,属于何意的真气立即躁动不安起来。
只听藏云花喝道:“还剩不到五息,姜橧你当真不准备出去了?”
姜橧一言不发,阿苒只觉得来自背心的力道似乎瞬间强了许多,直将来自胸口的力道压了下去。
藏云花似乎丝毫不以为意,沙哑着嗓子笑了起来:“不敢说话是么?生怕一开口就会吸入蛊粉?哈哈哈哈,我这蛊粉可不像铃衣那般儿戏,就算你身上撒了驱蛊药也没用。”她嘴上虽说的轻松,心中也十分焦急,眼看护龙石就要放下,姜橧这老东西还在缠着她不放。
只听“轰隆隆”几声响。藏云花忽然张口吐出一只飞蛊,直逼姜橧面门。姜橧急退数步,手上乌光一闪,几枚毒针朝地上蛊盅的方向刺去。藏云花本想趁着这空当将蛊盅夺到手里。谁知被姜橧看穿,可此时护龙石离地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再要躲闪恐怕就出不去了。她一咬牙,顶着那三枚毒针将蛊盅抓到手中,哈哈大笑道:“老婆子先走一步了。”说罢,就地一滚,便要冲出门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长剑忽然打斜里飞出,正好擦着她的小腿将她裤脚钉在地上。藏云花忍不住破口大骂,用力一扯便将被钉住的衣角撕破。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拖延。待她再抬头欲冲出去时,护龙石离地面只有不到一尺的高度了。
外面隐约传来一阵怪异的低声,藏云花听后大喜,反应极快的将蛊盅贴着地面扔了出去,厉声叫道:“铃衣。带着子母蛊走,不用等我!”
只听砰的一声,护龙石彻底落了下来,斗室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姜橧好容易才将飞蛊制住,折了翅膀一脚在地上踩了个稀烂。他原本走在最前面,将子母蛊放好后,本打算等她们俩都出去之后自己再最后出去。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藏云花偷袭阿苒。他刚一出声示警。就立即发现不妙,连忙用驱蛊粉洒遍全身。按照实力,他与藏云花同为药王级别,自然不相上下,可顾忌到斗室之内还有一个阿苒,下手便不免有些迟疑。藏云花知他投鼠忌器。便特意将阿苒当做挡箭牌,你来我往之下,竟让藏云花轻易占了上风。
姜橧见两侧护龙石已经落下,不由惨笑一声,道:“何姑娘。还好你留下了她,不然老夫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阿苒体内真气被激发,正是四处散乱冲击五脏六腑的时候,她痛得差点晕厥过去,眼见藏云花就要逃出,只勉强抽出沉渊,轻飘飘一剑堪堪钉住了她的裤脚。此时听姜橧这么说,忍不住喘息道:“姜谷主,难道这里当真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么?”
姜橧叹了口气道:“就算有,也得凭这把钥匙才能领取令牌,现在钥匙在我们手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言下之意却十分明显。
藏云花背靠着护龙石颓然跌坐在地上,她肩头受了姜橧三枚毒针,只觉得整条手臂都没有知觉了,冷笑道:“姜老头,你现在身上是不是觉得忽冷忽热?”
姜橧嘿了一声道:“总好过你身上无知无觉。”
藏云花笑道:“我这飞蛊只要叮上一口,就会在你体内种下蛊卵。只需要几个时辰,蛊卵便会在血肉滋养下长成蛊虫,那滋味可是销魂之极。”
姜橧闭上眼,微微一笑道:“几个时辰?只怕你要失望喽,不消半个时辰,这里的空气便会耗尽,到时候你我都会窒息而死,根本就来不及体会到你所谓的销魂滋味。”
藏云花微微一窒,勉强笑道:“既然大家早晚都要死,至少死得体面点。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我将飞蛊的解药给你,你将毒针的解药给我。别说你我之间本无仇怨,就算有,眼下都到这个地步了,再玩花样也毫无意义。”
姜橧冷冷道:“不错,你我之间不仅没有仇怨,当初你们母女的性命还是我救的。只是没想到我姜橧今日居然会死在你手上。”
藏云花哼了一声:“这能怪谁?你若没有回头拦我,现在早就出去了。”
姜橧道:“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何姑娘提出的交易有何不妥,为什么你突然出尔反尔,非要置她于死地?”
藏云花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原以为她之前能破解掉铃衣的蛊粉是因为有圣蛊在身,可后来见了她取出母蛊的手法竟然如此……特别,就想试她一试,没想到她居然离了圣蛊也能破解掉我的蛊粉。如果不是她身怀异宝,那就是天生不惧蛊虫之人,如果是前者,将异宝夺过来也就罢了,可如果是后者……这样的人几百年都未必会出现一个,一旦出现就是我们青衣苗人的大敌。无论如何都必须除掉。”
阿苒忍不住失声叫道:“就因为我不怕蛊虫,你就要杀了我?”
藏云花理直气壮的道:“我们青衣苗人靠的就是炼蛊养蛊控蛊以蛊术杀人,你天生克蛊,又是何氏剑门的传人。我若不抓住机会杀掉你,万一有一天你过来杀我,我又该如何?更何况铃衣为了颜九针狠狠得罪了你,与其到时候让自己后悔,不如早早取你性命,一了百了。”
阿苒完全无法相信世上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她忽然想起了当初的小葫芦。因为长大后的小葫芦可能伤人,所以山下的百姓只要发现了它,要么跑,要么打。从来不给多余的选择机会。藏云花显然是不会选择跑的,她要趁着阿苒还未长成之前,将威胁扼杀在萌芽里。
只听姜橧长长叹了口气道:“藏云花,你在我药王谷中呆了二十余年,却还是念念不忘青衣苗人谷。可是我药王谷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藏云花过了许久才道:“并非药王谷的不是,而是我们青衣苗人的信仰,你们外人不会懂……再说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也罢,”她取出一只瓷瓶放在了地上,朝姜橧所在的方向推了过去,道。“这是飞蛊的解药,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拿去服下吧。”
姜橧苦笑道:“就算服下解药,也一样出不去,左右都是个死而已。”
阿苒好容易待体内暴乱的真气平息下来,才慢慢道:“这倒不一定。”
藏云花冷笑道:“难不成你不仅天生克蛊。还能上天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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