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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步风云
见闪电如长矛一样刺了过来,墨邪子的红眼珠子刹那间就幻化出一面红色雾状的盾牌,与迎面刺来的长矛玩起了角力。而此时,墨非命的鼓点越敲越急,那些象木偶一样跳着招魂舞的鬼魂、阴尸竟然象下饺子一样一个挨一个的跳进了漩涡里。
“哥们,这好像是祭祀啊?而且还是鬼祭,我看,八成是要出啥脏东西呀。”胖子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说话底气都不足了。
“爱出啥出啥,反正咱们不能把黎叔一个人扔在这里送死。”我咬咬牙,又看了胖子一眼,意思是你行不,不行就赶紧撒丫子撩(跑)吧?
胖子不乐意了,哐的一拳兑的我直呲牙:“我靠,拿飞爷当啥人了,飞爷是那种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小人吗。啊,我堂堂一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眼看着这么些堕落的灵魂需要拯救,我能一走了之吗,于心何忍呐,同志。”
“我擦,你丫话唠是吧,哪儿那么多片汤儿话呀你。”我又气又乐,身边有这么一货,确实让人心安了不少,或许,胖子天生就是那种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且不惧朋友插自己两刀的大眼睛双眼皮的讲究人。
我何德何能,能有这样一个肝胆相照、不离不弃的朋友。胖子,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出去,我一定用一生来回报你的这份义气。当然,在以后的很多时候,一想起当初我发的这个誓言,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有朋如此二货,真真会让你痛不欲生,尤其是泡马子的时候!
就在这时,墨非命那疾如雨点的鼓声戛然而止,而那些血尸、鬼混什么的也都跳进了漩涡里,一时间,空荡荡的地下军事工事里就剩下了软软的倚在石棺上、几近虚脱的墨非命,以及仍在那摆姿势决斗,象奥特玛大战异性的黎叔和墨邪子,还有一时醒不过神儿来的胖子和我。
这时,墨邪子开腔了:“老朋友,正戏马上开演了,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看历史是怎样重演的吗?”
黎叔浑身一抖,慢慢的收回了闪电长矛。这时,令我和胖子这辈子都无法抹去记忆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一只干枯的褐色皮肤紧紧的贴在骨骼上的手从漩涡里冒了出来,并扒住漩涡边缘,用力的往外拉。而后,一颗戴着钢盔的骷髅头冒了出来,那骷髅头的眼窝、嘴里全是沙子,并随着头部往外挣的动作洒落在地上。片刻,一具头戴钢盔、身穿肮脏军服、看起来像骷髅架子的干尸从漩涡里爬了出来,并站在我们面前,一动不动,紧接着,第二具与它造型一模一样的干尸又爬了出来,第三具、第四具……
不一会,近百具头戴钢盔、身着军服的干尸就整齐的站在了我们面前。
我和胖子怎么看这些干尸怎么眼熟,再仔细一看,哎呀我去,带五星的钢盔、“昭和5式”红色简章、明治30年式弹药盒、牛皮防寒靴,这他妈不是二战时日本军人的标准装备吗?日你个仙人板板,哪儿冒出这么些个日军干尸?地震?板块运动?还是,因为我们擅闯军事禁地,这些干尸兴师问罪来了?这也邪性得没边了吧?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29章 鬼魂军团
“凯子,咱哥俩没穿越吧?以前光玩过血战上海滩,没曾想你哥我在有生之年,居然还真能赶上一回抗日血耻的大买卖,哎呀我操,感动的我都快哭了。”胖子真是i服了you,真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不是得过脑膜炎,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闲心想着游戏,你真是我一个人的亲大爷。
而就在胖子发彪的时候,墨邪子、莫非命爷俩也快乐疯了。尤其是那墨邪子,因为控制不了墨非命的身体,一叠声的催促儿子赶紧过去让他看看那些日军干尸。但莫非命并没有听他老子的摆布,而是双手举向头顶,念起了古怪的咒语:“卜、疫、博、纳、奇!”那咒语似乎有着共振的功能,石棺里的血液就像被龙卷风吸裹着一样,兜头象那些干尸浇去,而那些原本浸泡在血液里的人头则满地乱滚,发出吱吱的叫声。
片刻之后,那些被血雨浇过的干尸们就像干硬的海绵被浸泡在了水里一样,干枯的褐色皮肤开始变得有弹性,而那张骷髅脸上也开始衍生出黑色的如溶化的胶皮状的皮肤。同时,干尸们好像恢复了直觉,开始满地追逐那些吱吱叫的人头,并用依然裸露着骨头的牙床疯狂啃咬人头,那种情景,真的想末日的地狱狂欢!
不用说,我和胖子又吐得一塌糊涂。
看着那些疯狂的啃食人头的日军干尸,我和胖子真的是肝颤了。说实话,以前上学的时候,在历史课本里看到南京大屠杀、每每义愤填膺,恨不能借了哆啦a梦的时空穿梭机,回到过去与日本兽兵拼个你死我活,可当我们真正面对这些名副其实的日本“鬼子”的时候,还是拉拉尿了。
不是兄弟不仗义,我操,跟人干咱不怕,可他妈这都是些什么二逼玩意啊?僵尸不僵尸、鬼魂不鬼魂的,老虎咬天,让小爷从哪儿下口啊?
这当当儿,那墨邪子可欢实了,那家伙得瑟的,瞅那眼里冒火、舌下生疮的架势,恨不能搂过日本干尸来个湿吻。而墨非命也是一脸的兴奋难耐,用力薅住墨邪子那个寄生头的毛发,咬牙切齿的喊道:“老鬼头,你看到了吧,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哈哈哈……”
墨邪子被薅得是龇牙咧嘴:“小王八蛋,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难道你让我用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脑袋去唤醒这些鬼魂军团的邪灵?”墨非命一脸厌烦的损搭(东北方言:用话语训斥、损人)了墨邪子一句,而后又一脸得意的看着黎叔““黎大爷,该看的你也看了,不该看的你也看了,现在,我就送你和你这两个废物徒弟去阴曹地府和你女儿团聚吧,好不好?”墨非命阴阴的目光从黎叔、胖子和我的脸上一一扫过,那殷勤的吊样就像要打车送我们回家一样。
说着,墨非命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只红如火炭的眼珠子。我擦,这孙子该不会又使出残杀那鬼老太监的那一招吧?想到这儿,我和胖子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团红雾笼罩住我们以后,我们满身血窟窿,血跟瀑布似的往外呲的惨景,不由得直往黎叔身边靠。
可怪了,那孙子好像是故意折磨我们的神经,他并没有向我们喷出红雾,而是将红雾凝结成了一个红色的气团,并用意念将气团悬在了我们头上。我们正纳闷,这孙子搞什么飞机呢这是,玩鸿(红)运当头?不能啊,他还不至于这么待见我们吧?
这时,墨非命又说话了:“这些日军深埋地下已经近70年了,就让你们的鲜血来唤醒他们的兽性灵魂吧,婆罗婆罗桑!”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不要紧,那些正捧着人头啃得津津有味的日军干尸就跟听到他妈喊他回家吃饭似的,纷纷扔下手中被啃得血肉模糊、眼珠子肉皮子掉了一地的人脑袋,成三角队形开始向黎叔我们爷仨包抄过来。
日你大爷的,这小鬼子还真他妈注意素质,都做鬼了还不忘摆pose。难怪二战时全世界都要揍小日本,见过爱装逼的,可没见过象他们这样全国组团装逼的,这不纯是摩托不着火??欠踹吗?
可毛爷爷也教导过我们,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现在我是想很藐视它们,很不鸟他们,可是,我也真的很重视他们,因为,这帮吓人到怪的犊子玩意儿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连他妈有些日军干尸那露出牙颌骨的嘴里挂着的新鲜肉丝儿我都看清了,太jb?人了。
还好,那些日军干尸在局里我们五步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并开始向我们头顶那团红色的气团做出一些古怪的姿势,两只脚就像狗熊站在了热铁板上一样,来回倒腾,手臂也像个娘们似的,做出一些扭来扭曲的搞怪动作。可是,面对一群肢体僵硬、浑身沾满沙土、脸似骷髅的干尸做出的古怪动作,除了诡异,我一点喜感都没发现。
这功夫,一直被吓得哆嗦着的、差点连荤油都甩出来的胖子有开腔了:“哎哎,这群傻逼玩意儿嘎哈呢,是不是看着咱们脑瓜子上的红气球象膏药旗,玩祭拜呢?”
这个死胖子,不说话真能把他憋死。可是,有的时候,他那看似汽车尾气的废话,还真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胖子一语点醒了黎叔,就见他老人家朝胖子膝弯处一踢,胖子应声跪倒,黎叔一踩胖子的肩膀,借力跳了起来,并拖住那团红云,一下子跃到了那个冒出日军干尸的漩涡处。
黎叔这几下子实在是行云流水,别说我和胖子一是目瞪口呆,就连那一直在旁边抱膀看热闹的墨邪子、墨非命爷俩一下子也没回过神儿来,等他们爷俩醒过闷儿来,黎叔已经站在了漩涡旁。
而那些日军干尸果然跟闻着臭鸡蛋的苍蝇一样,被引到了漩涡旁。
“黎仕其,你这样无非就是拖延一点时间,难道你还有办法将这些已经出笼的宿世恶鬼再送回鬼门关吗?”墨非命处变不惊,似乎对黎叔的无计可施已经早有盘算。
“哼哼,你们这些邪魔外道的小角色之所以成不了气候,就是因为你们心里的那个私字被放的无穷大,所以你们永远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舍身饲虎、断生取义之人。”
黎叔说这些话时,大义凛然,全然没有了那个猥琐的江湖骗子的影子,以至于我血脉喷张,眼角都湿润了。一旁的胖子也是歪着脑袋大张着嘴儿,伸出右手大拇指一比划:“黎叔,太牛逼了!”
此时此刻,墨非命也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儿,赶紧凝神聚气,准备再次用血雾驱使日军干尸来杀死我们,以完成用鲜血复苏它们体内恶灵的程序。
然而,黎叔已先发制人。
就见黎叔甩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了通体血红的干瘦身板儿,前心后心均画有金色的离卦图象。不对,那卦象竟是从黎叔的皮肤下透出来的,显然那些卦象是在黎叔的肉体里面,上帝耶稣阿凡达,黎叔这是什么功夫,也太炫了吧。
随后,黎叔以红色气团为载体,盘腿打坐,并驾驭着红色气团悬浮在漩涡之上,而那一直疯狂转动的冷奇峰的聚魂?也跟过了高潮一样,颓然掉在地上。
“啊!”墨非命就跟看见自己老婆睡在了别人床上一样,一声尖叫,就要冲过来和黎叔血拼。
“站住,”黎叔一声断喝,“告诉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吞服了血砂和浑天斩神符,现在,我的肉身就是最好的法器,足以封闭这个鬼门?”
“可是,你怎么施法,难道你割断动脉,将血洒到这些鬼魂军团的身上吗?你肯定有这么充裕的时间吗?”墨非命那红眼珠子已经激发出类似火花的小火星,看来这孙子也真是急了。
“哈哈哈,所以我说,你们总是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肯舍出生命来取出邪恶,维护正义。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
“黎叔,你要干啥?可别整虎事儿啊。”我听着黎叔的话头怎么琢磨怎么不对,黎叔这架势好像跟董存瑞顶炸药包似的,什么情况啊?
“小凯,一飞,记住叔的话,命到源头终非命,雪动寒梅苦情刀,快往地道跑,快。”黎叔说完莫名奇妙的两句话后,突然让我们赶紧往地道里跑。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胖子抹了把眼泪,拉着我就往地下通道里钻。
在进入地下通道之前,我下意识回头看了黎叔一眼,黎叔一脸释然的看着我们,并按下了手中的一个物件。
一道金色的亮光伴随着巨大的气浪灰尘扑面而来,将我和胖子一下子就推进了地下通道。在失去直觉的一霎,我恍惚听到了墨非命气急败坏的声音:“妈的,这老鬼身上捆了炸药!”
之后,我就进入了混沌状态,好像又看见那个打着青色灯笼的小女孩。不过,这次她是用一把青色的老式绸伞把我和胖子遮挡了起来。
哦,小妹妹,你怎么哭了?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30章 麻辣护士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竟是……汪一飞。当时,这彪子一身病号服,脑袋包得跟个毛蛋似的,正在那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呢。
“哎呦,”我想问他这又是整的哪一出,可刚一动弹,就头疼欲裂,忍不住叫出声来。再仔细一看,呀哈,我这浑身上下到处都插着管子,装点的跟章鱼哥似的,这是肿么了,海绵宝宝?
“哎呀我操,你可醒了,你丫都足睡了两天了。要是再不醒,我他妈就得给你写唁电了。”见我醒了,胖子赶紧凑了过来,虽然他面上还是那副混不吝的德行,可是,我分明在他眼角看到了泪痕。
我心里一热,有这样为你牵肠挂肚的哥们,值了。可是,我马上就惊叫起来:“黎叔,黎叔呢?”
胖子欲言又止,我正要刨根问底,一个长得挺瘦的、可嗓门挺大的小护士就冲了进来:“诶,我说你这人咋回事儿,说你多少回了,这是重症监护室,不能随便进。你可真够滚刀肉的啊。出去!”
“好好好,我马上走,我这不也是惦记嘛,啊,就他,人家可三代单传,他要是嘎奔儿一下那啥了,他们家就算崩盘了。哎,你别推我呀,你再推我一个?”见那小护士连推带搡的撵自个,胖子有点不乐意了。
“我推你怎么了,我就推你了,怎么地?”小护士一看就是苞米面子他爹,茬(碴)子,根本就没尿胖子那壶。
“你说你都推不动我,你还推我干啥。”胖子成心跟人家小女孩逗牙签子,这个荷尔蒙沸腾得直冒漾的孙子,估计他的网名肯定是“拒绝”两字去掉偏旁,巨色(sai,三声)。
“扑哧”,小护士也被他逗乐了,“行了,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意重,可你这么看就能把他看好吗,是不是,行了,走吧,我还要给他测体温呢。”
“哎,哎,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能走了,你知道吗,”胖子真是够二皮脸的,他顺着小护士的话茬儿,又踅摸进来了,“这孙子,你不知道,忒色,他要是昏迷吧,那绝对安全,可他这一醒过来吧,我还真不放心了,主要是担心你,小妹妹,我怕他那啥,乱性。你测你的,啊,没事儿,我看着他点儿,留神咬你。”
“汪一飞,我他妈十六丈的棺材我埋了你丫的。”我都气糊涂了,这山炮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之后又上锅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
“得,我可没你这不安分的儿子,黎叔之前给我批过八字,胖爷是一女送终……”胖子一下子愣了,我知道,他是意识到自己又提到了黎叔的名字。
其实,从胖子吞吞吐吐、躲躲闪闪的话语中,我已经猜到了黎叔是凶多吉少,可是,人就是这样,总是不想往坏处想,总是自欺欺人的祈求奇迹的发生。然而,现实就是一翻脸无情的biao子,总是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再cha你一刀,让你痛彻心扉。
“胖子,别撑着了,黎叔,没了,是吗?”我强忍着悲痛,问胖子,却不知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胖子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脸上那份痞子相荡然无存,眼泪鼻涕瞬间就全下来了:“嗯哪,黎叔没了。凯子,是爷们就得停住,啊,养好伤,咱给黎叔报仇,平了那帮孙子的鬼窝。”
“黎叔……”胖子搂着我,两个大老爷们咧着大嘴叉子,哭得是一塌糊涂。
那个麻辣小护士没有干涉我们,或许她也能体谅到,两个九死一生的大老爷们能哭成这样,那该是多大的悲伤啊。
哭了半响,小护士拍拍胖子的肩膀:“你要不想让他二次昏迷,最好现在就闭嘴,成吗,胖哥?”
“啊?啊,你说啥是啥,听你地。”胖子胡噜了一把脸,乖乖的出去了。临出门时,胖子回头说了一句:“老田回头要来看你,估计是有啥话要和你说。”
田启功来雅克什了?这老小子要他妈早点来,兴许黎叔还不至于死。这马后炮的孙子,要不人家怎么说警察靠得住,母猪都能号脉……哎,护士,你里面怎么还穿军装啊,现在很流行这个吗?
“眼睛往哪儿看呢,你?看来你那朋友还真没开玩笑,”小护士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不过这也说明你确实是完全清醒了。对了,我们这里是陆军153医院,所以我们都穿军装,不用大惊小怪。”
什么呀,我躺在床上,你俯下身子测体温,我当然能看到你护士服里面的松枝绿半截袖军衬了。这有什么呀,怎么还上升到道德的高度批判我,我去,这可真真是躺着都中枪啊。
汪一飞,你个满嘴跑舌头、吃柳条拉花筐??顺嘴胡编的犊子玩意儿,我诅咒你交女朋友个个都劈腿,打麻将缺一断九斗地主四个二带俩王你都不带春天的,我擦!
好在经过胖子和小护士这么一搅和,我心里因失去黎叔而产生的悲戚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临近中午时,麻辣小护士给我端来一碗白粥和一碟精致的的小咸菜。我一看哭的心都有,哥们提溜着个瘪肚子睡了两天了,这点喂鸟的东西管神马啊,怎么也得给我弄个肘子啥的补补吧。
“想死啊你,你现在是大病初愈,只能先少量吃点流食。” 小护士还是没个好脸色,估计小丫头是彻底把我当成穿着阿爸尼的流氓了,我日,羞杀这张老脸了。好在趁小丫头低头抄写我的监护仪记录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下她的胸牌:服务号码:2113 ,姓名:申涵,职务:护士,军阶:二级士官。
沈涵,你真的让我深寒啊。
三口两口吞下那碗明如水清如镜的白粥,我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吧唧着嘴儿。
“干嘛呢你,怎么这么多毛病?” 沈涵一边准备给我测体温,一边忙里偷闲地白了我一眼。
“倒嚼儿呗(东北方言:指牛类等动物将胃里的草再反倒嘴里二次咀嚼的反刍行为),这是哥哥我的独门绝学,东西先攒在嗓子眼里,然后再反倒嘴里慢慢品滋味。”胖子被撵走了,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成心恶心沈涵。
或许胖子说的也不全是胡逼咧咧,可能我骨子里真的有一些轻佻的小种子,一旦遇有合适的土壤就会顽强的萌发出来。可是,那个骚年不思春,更何况是我这经年陈酿的哥没型哥没样但哥就想成为你对象的批量粪青?
不过,要说沈涵,我还真就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我擦,这丫头,看面相就不善,丹凤眼吊稍眉,小鼻梁高挺如陡峰,一看就贼拉厉害。之前跟着黎叔在心理诊所闲着没事吃樱子吊膀子闲嘎达牙的时候,黎叔曾跟我说过,按照《麻衣神相》的观法,凤眼斜飞欲入鬓,河东狮吼寝难安。说的就是要娶了这类长相的女孩当媳妇儿,那你就别指着安生了,各方面……都霸道,那啥,你懂得。
以前我老婶儿就这面相,硬是把我那上中学时就敢手持菜刀、把两个抢了他一包干吃面的小混混愣给追出两条街的、颇有黑社会潜质的老叔归置的卑服的,那手腕儿比刑讯逼供还霸道,绝对属于限制级的,这里就不细说了。
仅举一例,据我的记忆,我老婶特别爱笑,东北大娘们,本身坨(tuo,身材、体重)就大,那家伙再嘎嘎一笑,多?人啊。有段时间我老叔和我老婶准备造小人,晚上就得忙活啊。话说一到了晚上,只要看到我老婶冲着他嘎嘎的yin笑,我老叔夹着行李就往客厅沙发跑。我老婶不乐意了,抓过我老叔坐在屁股底下,问:“你啥意思,跑啥?”
我老叔仰着脸,尿唧唧的说道:“媳妇儿(东北方言:媳妇儿的发音为洗份儿)我怕、我怕死在你身上。”
能把一东北老爷们整成这熊样,够霸气吧。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与沈涵插科打诨,就是想尽量不去回忆在建兴酒店发生的那一幕,更不愿相信黎叔那个看似蒸不熟煮不烂的老骗子真的已经死去。可是,当田启功领着两名身着黑西服的精干青年走进我病房的时候,我的血液还是一下子就涌上了头部。
“你心里是不是很恨我,觉得如果我能给黎叔增派人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田启功果然行事与常人迥异,一进病房没有问那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啊”之类不咸不淡的场面话,而是一语道破我的内心想法。
我冷冷一笑:“难道不是吗,平常人五人六看着跟超人似的,一较真章的时候,都他妈缩了,怪不得人家说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组织呢。”
田启功挥挥手,让那两名不苟言笑的青年出去,而后面无表情的坐在我对面:“你如此感情用事,我对自己当初选中你的正确性已产生了动摇。”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31章 天将降大任(上)
“别整这些没用的,如果我当初知道你选我的目的就是来这里看着自己人去送死,我一定用鞋垫子抽你。”我因为无处发泄的愤怒,说话已经毫无忌讳。
“杨小凯,我告诉你,如果当时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与黎仕其一样的作法,因为,我们在加入17组之初,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田启功少有的激动起来,但转瞬就有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我们是灵异警察,我们面对的,是一群超出一般人的正常认知的对手,它们可能是鬼魂,可能是僵尸,也可能是具有邪恶力量的邪教分子。而我们也不是超人,没有一击必杀的十足把握,必要时,以身殉职就是我们的绝地反击。”
“我理解你是去黎仕其的感受,因为这些年,我已无数次经历了这种场面。”田启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得出他的内心也在饱受煎熬,“可是,我没有时间、形势也不允许我悲伤,因为,当我举手擦眼泪的工夫,我害怕可能又会有战友莫名的倒下……”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从几千名警校毕业生中选中你吗?”田启功突然问我。
我茫然的摇摇头,说实话,我之所以恨田启功,更大程度上是一种孩子般的受到委屈之后的一种迁怒的表现,其实我也知道,黎叔的死与田启功并没有因果关系,而田启功刚才的那番话,第一次使我产生了一种朦胧的责任感,或者说,我第一次将自己置于灵异警察的坐标里考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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