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步风云
“哎呦我操,忘了件大事。”见我瓦盆里的烧纸已成燎原之势,胖子嗷的一嗓子喊了起来。
“又jb咋地了,吓人道怪的,我告诉你,我这个月要不来事儿(东北方言,指来例假),我他妈讹死你。”本来这半夜烧纸就是一件挺煎烤烹炸涮神经的事儿,再加上胖子一会念雄文一会跟诈尸似的,弄得我无端的有些心慌气短,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事儿似的。
“这烧纸大有讲究,必须得往外撇几张答对那些孤魂野鬼,让它们不要抢黎叔的钱。”说着话,胖子点着几张烧纸,打开窗户扔到了外面。
这天晚上也是凑巧,外面是阴天,连个星星都没有,黑??的,而且风越刮越大,小区里种的绿化树被刮得噼啪作响,间或还有野猫发出的类似小孩哭声的嘶叫,再配上屋里供桌上香烟袅袅,灰色的烧纸纸灰如幽灵般飘舞,几大块黑布将镜子蒙的严严实实……一股带着腥味的冷风顺着窗户嗖地刮进屋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胖子,快关上窗户吧,看样要下雨了。”我看胖子背对着我,犹自站在窗户那不动,心说是不是哪家小两口玩的太嗨,嘿咻时忘了拉窗帘,这胖厮在那看免费的毛片看忘情了,就又喊了一句:“你大爷的,再看眼睛都拔不出来了,留神哪个女鬼相中了你,直接把你给拿了啊。”
我正说的高兴,就见一直没搭理我的胖子慢慢的转过身来,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冲我诡异的一笑:“小小子,你说对了,老奶奶我还真就挺喜欢他的这身肥膘,够奶奶我享用一阵子的了。”
天呐,这胖子搞什么飞机呢,怎么一会功夫说话声都变了,一嘴的通辽口音,而且竟然模仿的还是惟妙惟肖的老太太声。
“死彪子,你他妈别吓唬我啊,我告诉你,人吓人,吓死人。”虽说胖子玩儿的挺像真的,但这厮看来很健忘,忘了有一次我俩喝大了,他跟我吹牛逼,说是上大学过元旦联欢时,他最拿手的节目就是模仿高秀敏,从体态到声音都不差事儿,一时名震校园,以至于后来的新生到校的第一件事不是交学费,而是到处扫听那带把儿的高秀敏是谁。
“小小子,你脖子上的玩意儿挺好看的,给奶奶看看呗。”胖子还是那副听着就像钢丝球噌玻璃的、让人身上一层一层的起青春痘的老女人的声音,眼睛直钩的盯着黎叔送我的那块绿石头,哈喇子都出来了,看那架势活像在瞅“工作”中苍井空老师。
“你他妈个没正事的东西,我看你纯是人生必须嗨、黄瓜必须拍,又欠乌拉锤了是吧。”我有点动气,心想今晚上是办正事儿,谁让你玩模仿秀来了。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34章 头七回魂夜(上)
我有些生气的伸手一拽胖子的左手,想把他拽得靠后一点,然后好关上呼呼往里灌风的窗户。
我擦,胖子的左手竟冰凉如死人一般。
这时,耷拉着脑袋的胖子一双眼睛向上翻翻着盯着我,脸色青紫,阴阴的一笑:“小小子,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嘻嘻嘻……”
我骇然后退,一时手足无措。操他大爷的,我分明在胖子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股浓烈的腐尸的味道。其味道之重,令人一闻之就会想到火化场。
啊,我抑制不住的惊叫一声,马勒戈比的,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回魂夜我们真的活见鬼了,并且还附了胖子的肉身?
极度惊恐之下,我满脑子里就剩了一句话:蒙娜丽莎之所以笑、是因为她看到我哭了,何止是哭,我他妈都快抽了我!
本来就像接黎叔一个客,然后回忆一下过去、评说一下现在、展望一下未来,可谁曾想请的戚(qie,三声)没来,到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吃白食儿的。
姥姥个腿的,我该怎么办?转身就跑,太不仗义,胖子肯定是死路一条;转身就跑,然后找田启忠搬救兵,估计等我们回来了,胖子也是精尽人亡翘辫子了;利用现有条件,和这藏头露尾的什么老女鬼拼了,第一,我毛都不会,没有拼的本钱;第二,女鬼一时兴起,没准把我和胖子都糟蹋了。
就在我猴吃芥末,麻爪的当儿,胖子一摇三扭的向摆放着贡品、香烛的供桌走去。按着老话的说法,我和胖子此前在供桌前撒了一层薄炉灰,据说黎叔如果回来,就会在上面留下脚印。
现在,胖子正晃动着他那肥硕多油的大屁股,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走着,就像在玩二人三足一样。而且,以胖子那近180斤的体重,竟然在炉灰上没有留下任何足印!
这时,早已被我们关闭的日光灯管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窗户外面也出现了一道道如银蛇扭曲缠绕的闪电,借着闪电忽隐忽现的光亮,我赫然看到,一个穿着黑棉袄黑棉裤的老太太正趴在胖子的背上,严格说,是老太太的上半身趴在胖子的背上,其下半身顺着胖子的腰部,与胖子的身体已合而为一。
在我恐惧的以致一时失声的时候,那老太太猛然回过头,一张煞白煞白的脸上满是伤痕,嘴里还不停的往出掉蛆虫。在恶狠狠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老太太突然伸手将自己的双眼抠了出来,用力向我扔了过来,我一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正巧倒在了那一砂锅鸡蛋附近,一抬头,我骇然看到,那些原本煮熟的白净鸡蛋竟然象石榴一样全都从中间裂开,露出了一团一团的小黑眼珠子,并一起死死盯住我。
我一口酸水吐了出来,这也太他妈恶心了!
现在的人,总感觉自己活得很平淡,有事没事的就喜欢看个鬼片、灾难片的,看得嗨了,恨不得自己就化身为主人公,去体验一回电影里的惊险刺激。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其实很多事就像看a片、看的人很爽、做的人未必。
比如此时此刻的我。
那老女鬼恶狠狠地将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扔向我,可把我吓毁了,人一慌,脚底下就拌蒜,呱唧就趴在了地上,要不说人倒霉放屁都能导致胃穿孔,我这一跟头摔得,不偏不倚,正倒在了那一砂锅鸡蛋附近,一群鸡蛋顿时用象鱼籽一样密集的一团一团小眼睛瞪着我,那种感觉,用句东北话说,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啊。
好在我跟黎叔带干不干的,也抓过两回鬼了,虽说交手的是同一对手,但小珍母子那是什么级别的,锻炼人呢。所以,虽然事发仓促,但我反应还是挺快,本能的一个侧翻就连滚带爬的逃到靠近房门的墙角,并用后背贴住墙。这是我在警校受训时学的,为的是正面迎敌时,可以有效避免后面遇袭。
我浑身绷的跟张弓似的,一脸紧张的盯着那老女鬼,就怕她突然飘过来一下子咬住我喉咙。再说说那老女鬼,她把眼珠子抠出来后,那张被伤痕破坏的跟跳棋棋盘似的鬼脸上然又多出了两个直往外淌脓水的黑窟窿,真他妈让人不忍细看,太操蛋了,这鬼咋都喜欢以这副吊样出来见人呢,吓人有瘾还是有提成啊,你们好像没啥收视率之类的考核指标把,我去。
不过,那老女鬼似乎并没太把我放心上,在用那俩黑窟窿盯了我一阵、看我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后,慢慢转过头,从黑色的棉袄袖子里伸出两只象被烧焦了的黑爪子,并捂住胖子的眉心,而后,就见胖子步履沉重的走到供桌那,开始大口大口的嚼桌子上的檀香及白蜡烛。这当,那老女鬼趴在胖子背上,就跟吸二手烟似的,那张让人能把前年吃的疙瘩汤都吐出来的鬼脸上显出很受用的表情。
我靠,那老女鬼不会是蛔虫变得吧,瞧那意思,好像那些香烛经过胖子的咀嚼后,老女鬼就可以享用了,这是什么调调啊。
我正担心胖子吞了那么多的香烛后会不会大便干燥,冷丁发现左右两边好像有人偷窥我,我一激灵,扭头一看,哎呀我操,那老女鬼扔向我的两个眼珠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我两边的肩膀上,正瞪着两个挂满了血丝、血管,漓漓啦啦的还往下淌青黄色脓水的眼球,“兴致盎然”的看着我。
我惊骇地一声惨叫,浑身用力抖搂,那姿势估计跟那红遍世界的高丽棒子大叔的骑马舞有一拼,好歹是将那两个鬼玩意儿弄掉了。也是活该我走背字,在摆脱了那两个眼珠子的纠缠后,我下意识的蹭着墙壁又往后挪了挪,就感觉脚底下一声脆响,好像是气球被挤爆了似的,我低头一看,这家伙把我恶心的:我瞎目糊眼的,竟然将那两个眼珠子踩碎了,鞋底下全是黄的、绿的液体,一抬脚都拔丝了。
还没等我从这突发事件中反应过来,就听胖子猛然扭过头,用一双全是白眼仁的小眼睛死死地盯住我,还发出愤怒的吼叫,伴着吼声,嘴里被嚼得稀碎的檀香、蜡烛碎屑掉落了一地。而他背上的那名女鬼更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架势,一双鬼爪子疯狂的舞动,好像跳大神一样。
我暗叫不好,胖子已经被那老女鬼附了体,就算不会脑筋急转弯,我也猜得到,那老女鬼一定会利用胖子的肉身攻击我。果不其然,就见胖子跟捕食猎物的熊瞎子似的,飞快的向我扑来,而那名老女鬼更是将一双黑漆漆的鬼爪子直直的戳向我的眼睛。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间,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因为在警校上学时,教官告诫过我们,肉搏时,如果对手体重优于你,一定不要被他抓住你身体的某一部位,否者缠斗在一起,你必然要处于下风。所以,看着胖子跟个皮卡似的直呵呵的就冲了过来,我一个侧滑步,绕出胖子的中心点,而后一记右摆拳击向他背后女鬼的左太阳穴。
说实话,当时要说我不害怕,那纯是扯犊子。您想啊,一个月黑风高、电闪雷鸣的回魂夜,冷丁冒出一女鬼,还准备要你的命,除非是脑残,否则没有不害怕的。可是,害怕归害怕,但我本能的还是不想伤到胖子,所以那一拳就照女鬼招呼了过去。
可是我忘了,鬼,本就是飘渺之物,我这拳头又不是金刚杵、伏魔杖,就是一筋头巴脑的肉丸子,那管什么啊。
拳头倒是击中了女鬼,可那手感就跟打进了一团果冻似的。而这当儿,胖子的一对熊掌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捏得我小脸通红,嗓子眼哏喽哏喽的直倒气儿,就跟犯了痔疮又要下蛋的母鸡似的。
而此时,那名老女鬼的脑袋离我只有咫尺距离,借着闪电,我完全看清了它的芳容,虽然我真的希望那只是一副面具:湿漉漉的,沾满了土粒儿草根的头发披散在脸的两边,象黑洞似的两个眼眶里郎当着肉丝血块,脓水淌了一脸,乌紫的嘴唇外翻着,露出一口尖利的、黑气廖光的碎牙。而且,更过分的是,它居然还在冲我笑!
操你美国大爷的,你他妈这算性骚扰啊!
更要命的是,它那双就跟被火烧过、被硫酸泡过的鬼爪子竟然已经伸到了我脸上,并开始抚摸我。妈的,这世界真没说理的地方,我刚才打它时,感觉它就像一个介于半液体的物质,可这会儿它摸我,我却很真实的感受到了它鬼爪子的粗糙感,那种感觉,就像被树皮蹭过一样。
胖子,你他妈真不是社会人,哥们都快被你给掐的今夜星光灿烂了,你他妈怎么还猛踩油门吗?
胖子被迷失了心智,手下越掐越用力,我已明显有些意识模糊了,而这时,那女鬼的黑眼框里秃噜冒出两只长满了一团子一团子小眼珠子的鸡蛋,并开口说话了:“小小子,来,让奶奶喝口你的脑浆子,那一定很好喝,嗬嗬嗬……“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35章 头七回魂夜(下)
那老女鬼说话很慢,可那声音越慢,似乎就越有摄人心魄的恐惧力,而且它他妈的真得从那张臭嘴里伸出了一条象蛇信儿一样的舌头,并顺着我的头发往脑瓜顶上游走。
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情急之下,我用拳头猛力击打胖子的肋部,希望他能松手。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我已经感觉到,那条舌头开始刺破我的头皮、往头骨里钻了。
不知道大家伙都补过牙没,按说补牙时又打麻药又那啥的,应该不疼啊,可为什么很多人一提补牙就不寒而栗呢,其实他们不是害怕疼,而是受不了医生用电钻之类的补牙工具磨牙时的那种感觉,打心里恐惧。
而当那死女鬼用舌头开始钻我头骨的一刹那,那种感觉就像补牙时一样一样的啊。
要说这人就是完犊子,但凡动物遇到危险的时候,几乎都是本能的跳起来就跑,可人就不行了,一旦在遇到危险或紧急情况时,除了受过特别训练、诸如那些表哥局长、表叔厅长之类的“有关人士”能保持淡定外,绝大多数的第一反应都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很不幸,我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只俗鸟,所以,那一刻,我便很大众化的的杵在哪儿,没咒念了。
见我不动了,那老女鬼可没闲着,继续努力地钻研我的头盖骨,看那架势就跟在肯德基往橙汁儿里插吸管似的,业务还挺溜儿。反倒是胖子出了点状况,这厮刚才那两只熊掌跟他妈管钳子似的,玩着命的掐我的脖子,大有不捏碎我的喉结以后都没脸见人的慷慨悲愤之态,可是,就在我放弃抵抗、听天由命的时候,胖子的手也停了下来,没错,胖子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
妈的,虽说胖子的熊掌依然还卡着我的脖子,但只要他不在继续使劲儿,我就有了喘息之机,当然也就不能坐以待毙。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攥(zhuan,四声)住那条在我头发里拱来拱去的舌头,用力往出薅(hao,一声)。
那条舌头就像一条小蛇一样在我手里拼命挣扎,力道大得惊人。要不说这鬼就是可怕呢,按说就死女鬼的这个岁数,如果她还活着,估摸着每天能溜溜狗扭扭大秧歌就算老年组铁人三项赛的种子选手了,可一变成鬼以后,咋就这么生猛,跟他妈打了兴奋剂似的,战斗指数嗷嗷往上蹿,要是反穿着裤衩子,简直就是奥特曼他妈咪降临人世、拯救地球来了。
尽管那舌头很难缠,但生死关头,我当然不能放手,可是,我忘了一件事:虽说胖子那两只手不动了,但死女鬼那两只鬼爪子可是一直闲着呢。
就在我奋力的和那条粘了咕唧的舌头玩儿贪吃蛇游戏的时候,那死女鬼的两只正摸我脸的鬼爪子一下子死死地扣在了我的眼睛上,我两眼一黑,心说完蛋了,哥们这对企图阅尽天下美女的猥琐招子算是他妈得瑟到头了。我甚至好像都感觉到了眼珠子被硬挖出去时,眼晶体与眼眶相连的那些肌肉象松紧带儿一样被拽断的撕心裂肺的痛感。
“不要……呦,疼死我了,呸!”极度恐惧之下,我失声尖叫,结果大门牙一下子咬到了舌尖,那紧要关口,我整个人的神经已紧张到了极限,这一口下去,那劲儿还能小了,当时就感觉嘴儿里全是咸腥的血味儿,剧痛之下,我忍不住张嘴大叫,并下意识的将嘴里的血吐沫吐了出去
嚯,这一口吐得这个正,一点被糟践,全喷在胖子脸上了。
本来全身已呈僵硬状的胖子被我喷了个血流满面后,浑身剧烈的抖了几下,脸上现出很痛苦的表情,而后又恢复了此前癫狂的状态,继续兢兢业业的用力掐我那可怜的脖子。
“啊……”我彻底崩溃了,发出绝望的哀嚎。
原来上警校的时候,晚上没事了,我们宿舍的哥几个总喜欢在电脑上找点鬼片看,特别是对那些一直保持童子之身的道士在收服恶鬼时,咬破舌尖,一口饱含元阳的鲜血喷将出去,恶鬼立马跪地求饶、魂飞魄散的潇洒镜头印象推崇备至,总觉得敢情这人血比他妈硝酸还霸道啊。可是,刚才我误打误撞的将一口嘎嘎纯的童子血喷将出去,你妹啊,鬼没咋地不说,还反到将那人不人僵尸不僵尸的死胖子给撩扯活泛了,我这他妈不是寿星佬玩儿溜冰(吸毒)??自己个嫌命长嘛。
我眼睛一闭,就感觉那女鬼的来那个值鬼爪子上那溜尖的指甲已经象锋利的手术刀一样,开始沿着我的眉弓立体切入……妈妈亲,吾命休矣!
很难熬的几秒钟之后……
“嗯?肿么个情况,谁呀谁呀这是,跟着捣什么乱啊,你当这是唱卡拉ok呢,怎么还给我飙上高音了?”话说就在我放声怪叫、屁都吓凉了的当儿,忽听得耳边又冒出一比我这二十年纯酿的处男咏叹调还要高出60°的生嚎,那绝对是声嘶力竭的鬼嚎,以至于房顶上那个周身都是黑眼圈、已用了快一个世纪的老式日光灯灯管应声爆裂,碎玻璃片、荧光粉洒了我们一头一脸,就跟演唱会嗨翻了的时候为了制造气氛而施放的冷焰火似的。
我都震惊了,标准的海豚音啊,要不说现在这选秀节目一个赛一个的火呢,看来这民间真是藏龙卧虎啊。
哎,哎,不对呀,我说,,这他妈死女鬼在那鬼嚎个什么玩意啊?
原来,这一嗓子气死***、不让李丹阳的海豚音,竟然是那女鬼发出的:就见那女鬼双手乱抓乱舞,一脑袋湿乎乎的乱发甩的跟离子烫似的,根根倒立,而且周身还发出强烈的光芒,并隐隐冒出黑色的烟气,十足一副被架在炉火上烤的糟心相。
诶呦我靠,这形势怎么呼啦一下子就逆转了泥?是女鬼良心发现、觉得不经过人家大人同意就吸食人家儿子的脑浆子是不对的?还是突然发现原来我和她初恋小情人长得一样一样的,瞬间勾起了互相拉开小短裤、探索小宇宙的青葱回忆而悬崖勒马?抑或……
我正深深地为老女鬼那漂亮的海豚音所折服,更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再次发生:本来翻着白眼仁、一脸戾气的和我脖子较劲的胖子猛然松开我的脖子,随后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角度猛地扭过头,与那名仍在痛苦挣扎的女鬼几乎是四目相对:“孽障,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这般心地歹毒,如何进得轮回,转世投胎…..你说你他妈这不是**子拔罐子,自己找死(屎)呢,啊,你他妈吃白食儿吃到我这儿了,妈了个巴子的,你有挑衅我的权利,我就有干死你的实力.今天我要是不打你个魂分魄散,你也不知道马王爷是近视眼!”
看着破马张飞、声情并茂的骂大街的胖子,我眼睛都直了,我日,我他妈今晚真是活见鬼了,因为,那骂大街的声音太熟悉了,那是如假包换的黎叔特有的公鸭嗓子调门啊!
这是怎样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啊:窗外电闪雷鸣,闪电劈开重重黑暗,将惨白如死人尸骨的光线射进屋内,借着那微弱的亮光,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将自己的头以人类无法企及的角度扭到背后,对着长在自己后背上的一个女鬼破口大骂。而那名女鬼脸色煞白,一边疯狂地扭动着半截身体,一边发出凄厉的嚎叫,身上还冒出缕缕似隐似现的黑烟,说句实话,当时的我,真要疯了,这他妈那是和谐社会可能发生的事啊。
可是,一切就真实的发生在我眼前,真实的甚至连那女鬼将头发上的泥土颗粒甩到我脸上的轻微触碰我都清晰地感觉到了,但是,我不怕不怕啦,为啥,因为我意识到,黎叔那老家伙真地回来了。
以前很多模仿秀的节目,一些选手对于模仿的明星,确实从外形或声音上无可挑剔,但是,在高级的模仿,也不是天衣无缝,为什么,因为每个人的气质、经历都是一无二的,就此推论,一个人的内心的东西,自然也是无法复制的。所以,看着胖子口无遮拦的骂闲街的样子,我就可以肯定的说,只有黎叔那老痞子,才会有这样骂街不重样的气质,酷毙了。
且不说黎叔骂街的精彩绝伦,再看看那浑身串烟、黑气缭绕的女鬼,正嘶声喊道:“你是谁,快离开我的宿主,啊。”那女鬼几次欲扑过来撕咬胖子(实际应该是黎叔),但尽管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区区几厘米,却始终无法得逞,就好像两个人之间有一道透明的玻璃隔着似的。
女鬼气急败坏,一双鸡蛋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我估计她此时应该很悲哀的想到一句很销魂的诗: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和你只是咫尺之间,可我他妈的就是咬不到你!
“黎叔,是你吗?”我弱弱的问了一句,不是装萌,实在是胖子刚才太使劲,把我的声带都掐坏了。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36章黎叔传道(上)
“你们两个瘪犊子玩意儿,一会儿再和你们算账。”胖子用那双数码的小眼睛愠怒的瞅了我一眼,呀哈,我乐了,他那全是白眼仁的眼睛居然也恢复了正常。
胖子话音未落,那名女鬼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嗖的一下子从胖子的身体里弹了出去,并蜷缩在地上抖成一团,看来伤得不轻。
这工夫,胖子很熟练的走到一个老式木柜前面,从里面翻出了一条黑乎乎的象鞭子一样的物件,不过,胖子刚拿到手里,就跟被烫了似的扔了出去,并粗声大嗓的喊我:“你趴在地上接地气儿呢,赶紧死过来,用这把柳条鞭往死抽她。”
“啊?噢,好嘞。”我乍一开始有点蒙,但很快就醒过味来,记起黎叔曾跟我说过,柳树、槐树、柏树都是属阴的,特别是柳条打鬼,抽一下,鬼就矮三分。一想到这儿,我这个开心啊,奶奶的,你个死女鬼,你他妈刚才玩儿我们哥俩玩儿的很爽嘛,这回就让小爷给你来回“bdsm”吧。
一想到这儿,我是心花怒放,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将那条柳条鞭捡起来,然后斜肩谄媚地看着胖子:“彪子,啊,不是,黎叔,那我去了?”
“快溜的,你娘娘们们的磨叽个蛋呀。”胖子一脸的不耐烦。
我手持柳条鞭,小心翼翼的走到仍趴在地上玩儿颤栗的女鬼身后,心里不禁有些胆怯,毕竟,咱打过架、打过鸟,隔三差五的还打过手枪,可还真就没打过鬼啊,这玩意儿,好像还有真点难度啊。
我有些尴尬的看看胖子:“黎叔,我这业务不熟,要不改革开放,您先给打个样儿?”
胖子哭笑不得,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哎呀,瞅你那熊样,连酒嗑都整出来了,我啥都不说了,我咋摊上你们这两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废物点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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