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步风云
那些鬼魂吐出人偶后,偷眼看了看在一旁监督的崔执事,见崔执事瞪着两只像鬼火一样的绿豆眼正怒视他们,麻溜垂下脑袋,老大不情愿地将一伸舌头,哎呦我去,他们那舌头就跟橡皮筋似的,一伸老长,舌尖都够到胖子的身体了,而后,那些人偶就跟滑滑梯似的,顺着舌头就滑到了胖子的肉身上。
那些人偶一接触到胖子的肉身后,就像落地的人参果一样,开始融化,并很快就全部渗进了胖子的身体里,看的我是瞠目结舌,简直要抓狂了,这是肿么个情况啊?
此时,随着那些人偶的出现、消失,屋内的气温愈发的寒冷潮湿,空气也变得阴霾,那种感觉,就仿佛置身于冬日的大雾中,冷得彻骨。
我被冻得上下牙齿“咯咯”打颤,而此时的那些鬼魂似乎也变得萎靡不振,一个个有气无力、歪歪斜斜地浮在空气里,好像快要虚脱了的样子。
只有崔执事,依然鬼采奕奕地在那左顾右盼,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看来,今天斩获颇丰的他心情真的是爽歪歪啊。
过了大概有两根烟的工夫,那个一脸市侩气的老鬼发出了类似气管漏气的嘶嘶生:“崔执事,差不多了吧,再熬下去,我们非得散了魄不可啊。”与此同时,那几个鬼魂也近乎哀求地看着崔执事,看来他们似乎都感觉很痛苦。
“操,这才多大一会儿,就他妈拉拉胯(东北方言:认怂、顶不住的意思)了,以后还想不想跟我混了,啊?”崔执事对他们似乎苦大仇深,非但没有怜悯,反倒劈头一顿暴骂。
这时,胖子一个中气十足的“阿嚏”,吓了我们一跳,就见胖子揉揉鼻子,很是不满的一边嘟囔,一边坐了起来:“凯子,你他妈要疯是吧,咋还开窗户睡觉,冻死我了。哎呀我操,啥玩意?崔、崔执事?不是,我死了?是吗,我真死了,不能啊,凯子,凯子……”
这死胖子,一睁开眼睛就语无伦次地鬼叫起来,我立即穿过浓雾,靠了过去,刚想和他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胖子一把抓住了我:“凯子,你咋也死了,我记得咱们不是要就黎叔吗?咋那咱俩还给整没了呢?”
“哥,冷静,你听我说…..”我刚要和胖子解释,却一下子愣住了,随后一把抱住胖子,都乐疯了:“胖子,咱们成功了。”
怎么回事?原来,就在胖子坐起来的时候,在他原来躺着的在布满冰块的水印八卦图上,显现出了半截清晰的人影,正苦着脸骂闲街:“哎呀,你们都他妈赶紧滚犊子,哪儿有你们这么整的,祸害人嘛。”
那水蛇腰的身段,那曾志伟的嗓音,那骂街都不用回家现取去的无赖相,正是已经恢复了精神头的黎叔的鬼魂。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71章 鬼差敲竹杠
随着黎叔的骂骂咧咧,那些人偶一边发出“吱吱”的叫声,一边争先恐后的从胖子的体内往外挤。一见人偶出来了,那几个鬼魂也顾不得看崔执事的脸色了,伸出长舌头就将人偶卷了回来,一口吞回肚子里。饶是这样,他们看起来还是很虚弱,浮在空中摇摇晃晃的,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来。
我心中很是不忍,看来,为了修复黎叔的魂魄,他们的魂魄受到的损伤也不轻啊。虽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钱,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很可怜,暗暗决定以后让黎叔问清这几个鬼魂的名姓,被他们多烧点纸钱作为弥补。
“他们生前都是干啥的你知道吗,滥施同情心是要吃亏上当的。”崔执事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一惊,难道这崔执事也会读心术?我操,这死鬼差还真是小母牛啃电线,牛逼带闪电啊。
“我告诉你,这个,”崔执事一指目露凶光的鬼魂,“生前是个逼迫妇女卖淫的鸡头,不知毁了多少良家妇女的一生,罪孽深重。”
“这个,”崔执事一指一脸市侩相的鬼魂,那老鬼谄媚的笑着,“生前是个蓝道骗子,打着阴阳先生的旗号,坑蒙拐骗,损到家了。”
“这几个,”崔执事一指另外几个一脸菜色的鬼魂,“生前都是吸毒的家伙,为了买毒品,连老婆孩子都能卖,丧尽天良。”
“诶,你还觉得他们可怜吗?”崔执事阴森森地笑望着我,脸上阴影重重,再配上两个黑眼圈,吓得我我浑身一激灵,连连摇头。
“好了,老黎,你欠我一个人情啊。”崔执事飘到黎叔身边,朝黎叔要人情。
黎叔根本没吊他,嘴一撇:“操,别跟我来这套,没好处你会扯这个蛋?说吧,你讹了我徒弟多少银子?”
“你这人没劲儿,真没劲儿,恩将仇报,不讲究啊。”崔执事一看黎叔揭了他老底儿,不禁有些心虚,抓紧想溜,便回头朝那些鬼魂吆喝道:“磨叽啥呢,走吧,咋地,还等着主人家打赏呢?就他那一个大钱都能攥成实心儿的抠样儿,你们可别做梦了。”
黎叔对崔执事指桑骂槐的话儿嗤之以鼻,一副懒得和你说话的拽样。
崔执事带着几个鬼魂飘过我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伸手吸住哪个生前是蓝道骗子的老鬼,并将鬼手伸到了老鬼的体内,老鬼一声哀嚎:“崔官爷慈悲啊。”
崔执事一瞪眼:“你他妈的刚才出工不出力,当我没看见呢,这是对你的惩罚。”
说着,崔执事从老鬼体内拽出手,并一下子拍到我的胸前,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就看到一个亮晶晶的小圆柱子一下子没入我的胸腔,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但四肢百脉却感到无比的轻松,就好像心窍被打开了一样。
我骇然地看着崔执事,不知他这一手是福是祸。
崔执事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子,不让你白出血(东北方言:出血就是破费、花钱),我将这蓝道骗子的一魄注入你的体内,使你较常人多了一魄,这样你以后再学法术就可以事倍功半啦,哈哈”
我强忍着崔执事身上传来的下水道的酸臭味:“谢谢崔执事,可是,这些鬼魂少了一魄,下辈子投胎岂不是要变成傻子了吗?”
“他们,还想转世为人?”崔执事冷冷地看了那几个鬼魂一眼,“就他们犯下的那些罪孽,下辈子只能坠入畜道,变成挨刀畜生了。”
“对了,小子,我看你资质不错,要想学真本事,不妨拜在我门下,要不跟着个二五眼的半吊子师傅,岂不是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吗。”崔执事故意提高声音,明显是在和黎叔斗气儿。
黎叔真动气了,刚想飘起来,才发现自己下半截还在胖子的肉身里,伸手就给正笑呵呵看热闹的胖子一记大脖溜子:“看不出个眉眼高低的货,不想死就滚远点儿。”
崔执事冷笑了一声,与那几个鬼魂隐入地板下不见了。
胖子则愣怔怔地看着黎叔:“师傅,我咋感觉,我体内好像还有啥东西呢?”
黎叔没理呆病又犯了的胖子,而是闭目躺了一会儿后,用力一踹胖子肥硕的屁股,他老人家就又飘在半空、不可一世了。
看着黎叔已无大碍,我和胖子由衷地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甚至都想抱抱这个害得我们丢人现眼还被鬼差敲竹杠的老灯泡子。
可是,从我们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叔,想不想吃点辣肺子。”
看样子,黎叔对我们的举动也是动了感情,但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别磨叽了,两个瘪犊子,有啥屁就快放吧,我一会儿和你们说点儿正事,很重要。”
这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流,感激,不一定要挂在嘴上,而是藏在心里,释放于行动之中。但是,黎叔那一句带着颤音的“两个瘪犊子”,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心潮澎湃。
我和胖子见黎叔少有的严肃,知道他一会儿说得肯定是挺严重的事儿,所以也不再废话,将心中的疑问一一道出。
“叔,你咋知道我们在胖子家的平房那块呢?”我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这个最大的疑问。
“嗨,我本来是回诊所找你们的,结果丽娜告诉我你们去了平房,我就赶紧过去了,还好赶到的及时。”黎叔解释道。
“对了,那个坟圈子到底是咋回事,还有那些脏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呀?”我心有余悸地提出第二个疑问。
黎叔还没回答,胖子倒嘿嘿的乐上了:“凯子,那啥,这个问题,还是哥告诉你吧。”
我看着胖子,猛地回忆起当时胖子是刻意领着我往那个小土山跑的,不禁心生疑窦:“死胖子,你丫到底瞒着我什么呢,快说啊。”
见我急了,胖子看看黎叔,见黎叔示意他继续说,就对我说道,那个小土山上,埋得全是文化大革命时,武斗被打死的冤鬼。当时,雅克什最大的机械厂共有两派造反派,一派为“革命造反派”,一派为“红色造反派”,两派因为保皇与革命之争,经常闹派性,市革委会出面调解都不好使。
既然文斗谁也不服谁,那怎么办,干呗。
1967年正是全国武斗最凶的时候,“革命造反派”和“红色造反派”借着全国的大好形势,几乎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好在都是机械厂的职工,既不缺造武器的原料,又不缺技术人员,于是,什么镐把、铁钎子、大锤、铁锹,都成了武斗的利器。其中, “革命造反派”主要成员都是当地人,而“红色造反派”中则有为数不多的来林区支援边疆建设的北京知青。
这些北京知青打小在北京长大,个个多才多艺,还说得一口嘎嘣脆的京片子,甚是招人稀罕。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 这些北京知青在家的时候,耳濡目染了京城里大场面的武斗,以及顽主们握着三角刮刀掐架的血腥场面,早已是跃跃欲试,如今正好赶上“革命造反派”和“红色造反派”血拼,那还能错过?
要说这些北京知青是比一门心思只知道嗷嗷往上冲的东北汉子聪明,他们在武斗时,居然还注意研究战术战法。通过几次混战,他们发现,自己这派的人体力明显不如“革命造反派”,以至于武斗时输多赢少,经常让对方追得满大街跑,忒跌份儿,也影响士气。
于是,北京知青中有一个叫徐羽菁的小青年受戚继光用安了铁头的竹子大破倭寇的启示,研究出了用扎枪远距离杀伤对方的战法。
要说这徐羽菁,人长得白净秀气,还唱得一口好京戏,练得一身好功夫,没事时,特喜欢反串样板戏中的女角儿,那唱腔、身段,不输梅兰芳。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标准的“伪娘”,武斗时却成了嗜血的野兽,手持近一米五长的大扎枪,凡是碰上他的“革命造反派”成员,非死即伤。
一时间,徐羽菁被自己派系的战友誉为“俏罗成”。
不过,常在河边走,早晚得湿鞋,果不其然,1967年岁尾的一次武斗中,徐羽菁一扎枪捅穿了对方成员的肚子,把肠子都通出来了,可这个成员也是个悍将,双手死死扎枪杆,和徐羽菁纠缠在一起。近身肉搏,徐羽菁的扎枪都不如牙签有杀伤力,对方几个成员一拥而上,用铁钎子把徐羽菁扎成了一堆饺子馅,这也正应了那句老话,菜刀破武术啊。
一开始,武斗死了人,双方各自抢回遗体,保存在冷库里,还大张旗鼓地开什么烈士追悼会。可后来毛爷爷一道最高指示,军队直接介入,风光一时的造反派瞬间瓦解,那些生前不共戴天的两派成员的尸骨也被军管会派人用大解放汽车拉出冷库,统统埋葬在了远离市区的无名土山上(当时雅克什只是个小县城,房屋建筑尚未开发到此处)。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72章 换个战场玩命
而十几年后,当胖子出生的时候,他们家的平房,已经盖到了无名土山脚下。
因为大小就能看见鬼,所以胖子很早就看到过无名土山的坟圈子里晚上有很多 “人”打群架。但没人信胖子的话,包括他父母,只是认为这是小孩子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使用的小伎俩。
后来,胖子长大以后,曾一个人晚上偷偷地摸上土山,看到一个穿着草绿色老式军装的青年在月光下唱京剧,唱得哀婉凄凉,催人泪下。
一开始胖子也闹不清那个青年是人是鬼,可再一琢磨,除了精神病,是个人也不会深更半夜地跑到坟地里吊嗓子啊。
可说来也奇怪,胖子怎么瞅那青年,也害怕不起来,一来二去,胖子竟然和那个唱京剧的鬼成了朋友。隔三差五的,胖子就在晚上跑到坟地去给唱京剧的鬼烧烧纸,顺便和他聊聊天。
没错,大家伙也都猜到了,那个鬼就是徐羽菁。而那些泛黄的旧事,就是徐羽菁讲给胖子听的。
熟悉了之后,胖子也曾问过徐羽菁,为什么他的魂魄不会北京,或者去转世投胎。
徐羽菁凄然一笑,说是他们这一代人当初是怀着解放全世界3/4受苦大众的崇高理想参加文革的,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神圣的,可是,直到最后,他们才发现,自己为之付出了生命的所谓理想,不过就是一个大人物所玩的一场游戏而已。
而他们,全成了这个付费游戏的买单者。信仰既然破灭,那他们无论生死,都已是心如死灰。
当然,他们的魂魄也没脸回北京,一是他们一事无成,生前未给家人增光,死后却让家人为之蒙羞,无颜见江东父老。
至于投胎转世,地府知道他们都是惯于破四旧的革命小将,生怕他们到了地府后再闹一次文革,一个齐天大圣就让地府胆寒了几千年,哪里还敢再找这麻烦。
所以,地府就将这片坟圈子划为他们永世的禁锢之地,一个看似让他们脱离了轮回之苦、却注定陷入了遥遥无期的暗黑世界的牢笼。
不过,在徐羽菁高兴的时候,他也会教胖子一些武术基本功,而且还将自己平生最得意的扎枪大法也传给了胖子。
听到胖子讲到这里,我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胖子手持钢管就能捅漏那些打手肚子,原来他跑到坟圈子,为的就是将徐羽菁请上身。
怪不得这胖厮在请神之前会如此牛逼闪电地让我擎好儿呢,敢情他是哑巴吃汤圆,心里早就有数啊。
如此一来,胖子为什么会唱戏、为什么会满嘴的毛式语录、为什么现场冒出的那些鬼魂会相互厮打、为什么车老道一念最高指示鬼魂们就乖乖地回到坟墓里,就都有了答案了。
可是,这一切,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地下,到底还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我正感慨,黎叔搭腔了:“你们是不是也看到那老道用驭鬼之术指挥一群鬼在那里车水呢?”
我和胖子先是有点听不明白,但很快就回忆起看到的骇人一幕:车老道指挥着一群骷髅好像在摇一个巨大的辘轳,并且最后被地下涌出的滔天水流吸入漩涡中的恐怖场景,遂用力点点头,静听黎叔的下文。
黎叔叹了口气:“这老道是利用鬼魂的阴气与怨念形成的能量,强行改变地下水流的走向,将暗河的水全聚集到他们划定的区域,人为的建造一座养尸地,这个洪金烨,到底想干啥呀?”
“好了,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居然能和洪金烨这种高手过招,并且还略占上风,也算给师门长脸。”黎叔难得用肯定的语气和我们说话,我和胖子一时受宠若惊,眼角都有些湿润了,真激动啊。
然而,黎叔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们一下子掉进了北极的冰窟窿,心拔凉拔凉的:“你们最近成熟的很快,叔很高兴,不过,这次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很糟糕很糟糕的消息,田总队失踪了。”
“啥?您再说一遍,谁失踪了?”我和胖子瞪大眼珠子,就跟看到了不打马赛克的苍老师似的,一脸骇人听闻的表情。
“唉,田总队是前天从呼和浩特乘直升飞机去呼伦贝尔草原天坑视察的途中失踪的,到现在,军方已经动用了包括军用卫星在内的一切技术手段,依然没有发现直升机的残骸之类的踪迹。17组在将这一消息传给我后,我通过关系,在地府里查了新拘来的魂魄,也未发现田总队。所以,田总队现在只能说是生死不明,”
我和胖子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田启功在我们眼里就是天神一级的人物,可是,他居然会离奇失踪,就像无端消失在百慕大的船只或飞机一样,杳无踪迹,这也太离奇了吧?
可是,我们又能干点什么呢?
黎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小凯,一飞,你们俩都是天赋异禀的好苗子,只是你们还没意识到而已,现在,17组是自成立以来遭受的最严重的一次危机,作为成员,你们要立即前往天坑,协助其他同事开展寻找田总队等工作,这是命令,明白吗?”
我和胖子忙不迭的点头,黎叔脸色如此凝重,就是吴老二也能看出来事态已经坏到了极点,堂堂17组的总瓢把子失踪了,这事儿恐怕都要上报公安部备案了。
不过,就我们这三脚猫的能耐,去了能帮什么忙啊。
黎叔察觉到了我们的疑虑,暧昧的一笑:“两个傻狍子,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俩这次算是走了狗屎运,可赚大发了。”
我和胖子摸摸满脑袋的大包,心说你个老骗子总也改不了这胡逼咧咧的毛病。我俩赚个毛啊,让人打个半死还差不多。
黎叔恨铁不成刚地摇摇头:“告诉你们吧,你们俩体内,一人多了一魄,这就好比是汽车多安了一个引擎,这还不算赚大发了?”
多了一魄?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刚才崔执事不是从蓝道老鬼那里夺了一魄给我嘛,怪不得我会感觉四肢百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杠杠有劲儿呢。
可是,胖子平白无故的,怎么也多了一魄呢?
黎叔一提起这茬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哎呀,那徐羽菁在离开你肉身之前,特地在你体内留了一魄,这小鬼还挺重情义,就是留的这一魄太闹得慌了,刚才我上你身后,好家伙,光听它在里面哼哼荒腔走板的京剧,可闹死心了。”
我不由得想笑,七魄齐全才是正常的鬼魂,就这一魄,当然得有点脑筋不够用,唱戏跑掉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再说了,您一个五音不全的老乐盲,就算谭鑫培给您唱戏,估计你听着也没二人转中听。
然而,当我一想到我和胖子即将奔赴呼伦贝尔天坑、去面对一个充满未知的危险的陌生环境的时候,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下沉,胃也开始抽搐。
我不知道,此次呼伦贝尔之行等待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好像已经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挥之不去。
俗话说,兵贵神速,这话一点不假,黎叔在交待完我们去呼伦贝尔的问题后,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催我们赶紧订票、启程。
好在我和胖子都是一人吃饱、全家过年的光棍,基本上没什么牵挂,可是,有一样我确实放心不下,就是仍在聚魂钵里的丽娜怎么办?
不想黎叔早就已经为我们考虑到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做通了丽娜的思想工作,丽娜答应随他同赴地府,甘受血池炼狱之苦,希望能以此来消业,早日踏上轮回六道。
在走之前,丽娜看着我,欲哭无泪:“小凯,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一定会记得你,并找到你,希望那一世,我们能一起手挽手听海,看夕阳……”
我也是鼻子发酸,还得强颜欢笑:“没事儿,妹子,你也知道哥是干啥的,说不定啥时候我就过阴去看你,还有,在下面有事儿的话,可以找黎叔,啊。”
“放心吧,丫头,我会和鬼差疏通关系的,走吧,生又何幸,死又何哀,唉。”黎叔语气悲凉,似饱含了无尽的人生苦难。
有时候,我们真得读不懂黎叔,他就像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症的精神病患者,在一张面孔之下,好像还隐藏着无数张不为人知的面孔,不过,我们相信我们心灵的声音,那就是,他绝对值得我们信赖,这就够了。
看着黎叔和丽娜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地板下,我鼻子一酸,赶紧装咳嗽掩饰自己的窘态。
倒是胖子,一边用手在身上东摸西挠的,一边扯着嗓子问黎叔:“师傅,我们到了海拉尔,咋和17组的人联系啊。”
“带着老田给你们的手机,自然会有人找你们。”地板下,传来黎叔渐行渐远的声音。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胖子一人背着一个旅行包,上了雅克什直通海拉尔区的大巴。
四个小时的颠簸之后,我和胖子下了大巴,在海拉尔区客运站下了车。当时正值10月份,草原气候宜人,秋草肥美,正是旅游旺季。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73章 不打不相识
一下车,一群衣着各异、手持彩旗的男女就将我和胖子团团围住:“先生,旅游吗,旅游吗,我们可以打折的……”
我和胖子不胜其扰,用力扒拉开那些执着的导游,冲出了客运站。站在海拉尔颇具俄罗斯建筑气息的大街上,我和胖子不约而同地掏出田启功给我们的那款据说除了不能爱爱、什么都能干的手机,守株待兔。
可是,日上三竿、大太阳晒得我们嘴都爆皮了,那手机还是没什么动静。
“我操,这玩意儿不会是坏了吧?”胖子坐在马路牙子上,摆弄着手机,一脸的的无奈,“咱还是找的地方先整点儿(指喝酒),边喝边等吧。”
“好吧。”我眯缝着眼睛四下看了看,一想这么傻等着也不是办法,还是找个饭店吃点饭、歇歇脚吧。
我俩拍拍屁股,刚站起来,一个20多岁、穿着一身黑色风雨衣的瘦高青年警惕地四下观察了一下,”出溜”一下,靠了过来。
我和胖子精神一振,嗯,看这哥们鬼鬼祟祟地表情,应该是来接应我们的17组成员吧?
那青年贴近我们后,一脸神秘地看着我们:“刚来海拉尔?”
我和胖子点点头:“啊。”
“看你俩站这儿半天了,是头一次来海拉尔吧?” 那青年笑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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