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步风云
这是块绘制在羊皮上的地图,上面用金粉画满了代表山川河流关隘的各种线条符号,从羊皮已经发黑发脆的表象判断,这幅羊皮藏宝图很有些年头了,说是有个千八百年都不为过,
羊皮的背面,不知是用什么工具,压满了祥云的图案,
我和胖子拿着那张古旧的羊皮地图來回把玩了一阵子,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这是张残图,原图应该不止就这些内容。”
沈涵和韩老六都被我们出人意料的吆喝声吓了一跳,韩老六结结巴巴地说道:“恩人,我对灯起誓,就这一块,我要撒谎,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啊,你别紧张,我们知道你要是有意隐藏起另外的地图,那又何必交出这幅地图來引起我们的怀疑呢,这不合逻辑嘛。”我出言安慰韩老六道,
“可是,你们是咋知道这幅图不是整个的呢。”韩老六不死心地问道,
“啊,这很简单,你看,这里的图案应该代表的是一处关隘,可是,羊皮上只剩下不到1/3的一小块标志,其余部分不见了,就说明应该在其他的羊皮地图上;其次,你看背面,这些祥云的图案排列的非常整齐,可是,唯独在地图的边缘,祥云图案完全乱了,大小不一,这说明啥,就是有人用刀从地图正面将整张图切开了,而且切得还很着急,切痕歪歪扭扭,所以背面的祥云图案才会显得杂乱,失去了原有的整齐划一的美感。”胖子就像给学生上课似的,举着那张羊皮地图,滔滔不绝,
韩老六这才醒悟过來,不由得苦笑道:“嗨,不管咋地吧,这图交到你们手里我就放心了,那啥,那我这就走了,日后如果你们有机会到石砬子村,我一定好酒好肉地招待,咱们不醉不归。”
“好,咱们一言为定。”看着浪子回头、洗心革面的韩老六,我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成绩感,,杀人易,攻心难,我们救了韩老六一命,使这个世上少了一个坏人,也算是普济世人、善莫大焉啊,
送韩老六走时,韩老六冲着魏榔头等人一抱拳:“兄弟先走一步,咱们有缘再会吧。”
“老六兄弟啥时候走,老哥我去送送行,在一块呆了好几年了,你们一走,还真把我闪一下子。”魏榔头有些动情地说道,
“这就回去归拢一下东西,最晚明天早上就动身,那啥,就不劳魏老板费心了,山不转水转,咱们总有再见面的机会。”韩老六又朝在场的众人转圈作了个揖,转身走了,
“凯子,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胖子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正要领胖子、沈涵再回魏榔头的房间,却被魏榔头那帮手下生拉硬拽地整到饭桌子上,白酒啤酒堆了一桌子,狍子肉、野鸡肉变戏法地端上來,魏榔头一脸兴奋地吆喝沈涵、胖子、老魏头儿父子和自己的手下上桌,开整(喝),
胖子拗不过那些汉子的盛情,只好和我约定晚上再细唠,随即就开始了又一轮的流水宴席,
推杯换盏中,胖子以寡敌众,挨个和魏榔头等人叫板拼酒,喝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沈涵不喝,在略微吃了点儿主食后,就出去散步了,
临近中午时分,一桌子的汉子都喝得是手脚酥软,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唯有同样醉意深重的胖子和老魏头儿两人还硬挺着,正为狍子走道时会不会“顺拐”而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这时,出去已经好一会儿的沈涵急匆匆地跑了进來:“不好了,有好几栋房子着火了,大家都在救火呢,你们快出去看看吧。”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187章 地狱之火
一听说着火了,我们顿时酒醒大半,纷纷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抢着往外跑,撞得桌子上的酒杯盘碗滚落一地,乒乓作响,,他们这可不是忙着逃命,而是着急去救火,
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老房子都是土木结构,年深日久,里面的檩条、大梁都已经干透了,沾点火星就会猛烈燃烧,而且,这奇乾村处于半荒废状态,原來驻守的林业局设立的企业编制的消防队早已撤走,遇有火灾,只能靠现有的这些淘金老客们盆舀桶浇的灭火,
所以,一旦谁家发生了火灾,甭管平日里团伙之间是否有矛盾,淘金老客们都会齐心协力地去帮着救火: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一旦火势蔓延,就会引发山火,到时候,谁也逃不了,都得跟着殉葬,
都说水火无情,可是,在奇乾村这个特殊的部落里,火灾却是唯一能够使这些利字当头、价值观扭曲的现代土匪们放弃芥蒂、抱团取暖的由头儿,真是颇具讽刺意味,
当我、胖子、魏榔头、老魏头儿,还有那些拎着水桶、举着铁锹准备救火的汉子们相互拥挤着跑出老鬼饭店之后,赫然发现,起火的房子是韩老六他爹韩老把苦心经营多年的韩记“绺子”,那个在奇乾村地势最高、周围木杖子夹的跟守城的鹿柴(古代用于阻止战马和敌军通过的障碍物)似的老房子,
等我们赶到韩老六和他的弟兄们居住的房子那里的时候,火势已经处于猛烈燃烧状态,人在10米开外,依然感到热浪灼人,眉毛胡子都开始烤的卷曲发黄了,
“完了,韩老六他们彻底是沒戏了……”看着如毒蛇一样恣意肆虐乱窜的火舌,周围那些神色各异的汉子们无不摇头叹息,爱莫能助,
“操,韩老六他们是彻底掉链子了,可他妈你们也不想活了,都jb瞅啥呢,还不赶紧把这周围的树都放到,草啥的能砍的全砍喽,还想火烧连营啊。”魏榔头此时充分显出一个老江湖具备的处变不惊的心理素质,指挥若定地安排在场的人将房子周围的松树、杂草清理干净,防止火势殃及周围树木,引发山火,
随后,魏榔头又指派一名手下骑马火速去就近的武警和派出所驻地报警,毕竟烧死了人,该走的官样程序还是要走的,
大火着了约40分钟后,三名武警和四名警察们气喘吁吁地骑着马赶到了,到了现场下了马,在查看了一番现场、见火势并沒有烧毁林地之后,无治安管辖权的武警带队班长照了几张现场照片、又和派出所民警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剩下的火因调查、现场勘验等工作,就由派出所民警独立完成了,
派出所一共來了四名民警,通过他们和魏榔头的对话,我了解到,那个四十來岁的民警叫韩竞风,是派出所教导员,剩下的三个二十多岁的民警,一个是新招录的民警,两个是协警,
在韩竞风的指挥下,三名民警(协警)在现场周围拉起警戒带,随后进入已完全被烧毁、只剩了几处残垣断壁的现场内部,清点尸体,勘察火因,
不一会儿,三名民警灰头土脸的从废墟里走出來,喊人进去帮着清理土石瓦砾,寻找尸体,
这些围观的淘金老客一听要搬弄死人,个顶个都嫌晦气,倒是我和胖子,感叹韩老六作恶多年,不想刚刚幡然悔悟,却横遭惨祸,死于非命,心下不禁有些凄然,
同时,我们俩还感念他此前将那卷羊皮残卷慷慨相赠的情分,遂主动要求进入现场帮着清理垃圾,寻找尸体,
不想魏榔头却坚决不允,说是我们是原來的贵客,哪能干这种粗活,并火冒三丈地回头对着那些袖手旁观的汉子们一顿暴骂,总算将四五个汉子硬逼了进去,
我正对这些汉子的冷漠、麻木摇头叹息,一扭头,发现原本站在我身边的胖子不见了,只有沈涵在一旁用手绢捂着鼻子,直皱眉头,
“嗯,胖子呢,对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一会儿抬出來的尸体指不定是啥模样呢,你看了别再有啥反应。”我好心提醒沈涵,
“嗯,你那个兄弟学雷锋,溜进去帮着清理尸体去了,至于我嘛,我沒事儿,我在医院上班这些年了,什么样的尸体沒接触过,我就是有点儿花粉过敏,你别小題大做的好吗。”沈涵对我的体贴似乎很受用,虽然嘴上话说得挺冷,可眼睛里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不再多话,注意力继续转向现场,看清理尸体的进展情况,
现场里面被胖子他们翻腾得是冒烟咕咚的,灰尘弥漫,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几个人影在里面进进出出的,
这当儿,一直陪韩竞风抽烟聊天的魏榔头无意中一回头,发现我身边的胖子不见了,神色一变,随即怔怔地望向废墟中,嘴里自言自语道:“哎,你们是客人,怎么好麻烦你们呢,真是的。”
书说简短,半个小时之后,现场清理完毕,韩老六连同他那些兄弟,一共十二具已经严重碳化的尸体逐一被清理了出來,火场内无一生还者,
魏榔头陪着韩竞风围着那堆黑乎乎的尸体转了一圈,韩竞风扭头看了一眼魏榔头,拉着长音问道:“你看,他们是咋死的呀。”,
魏榔头眼皮一跳,嘿然笑道:“韩教,你是警察,你咋还问我啊,你不会怀疑是我放的火吧,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呵呵”
“你是这嘎达的治保会主任,我这不是向你了解情况呢吗。”韩竞风打着官腔,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榔头,
听着韩竞风和魏榔头的对话,我心下不禁有些不快之感,按照办案程序,韩竞风他们接警后,应该第一时间保护好现场,并着手开展相关的走访调查工作,同时,应通知刑侦部门的法医和技术员赶赴现场进行尸检,以确定死因,
可是,这韩竞风身为教导员,竟然问魏榔头是否知道死者的死因,其用意分明就是想利用奇乾村这些淘金老客都是社会边缘人,是死是活并不会引起主流社会的关注,遂想借着魏榔头的嘴说出他们都是意外死亡的话儿,这样他正好就坡下驴,草草了结此案,还不会落下不作为的口实,
魏榔头何许人也,立马明白了韩竞风的真实用意,便哈哈笑道:“嗨,韩老六他们这帮光棍子肯定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燎着了柈子,才引起火灾的,也是该着他们就这么大的寿命,大伙一会儿发发善心,把他们埋了,入土为安,行不行。”
事不关己,那些围观的汉子们巴不得警察赶紧走,好继续采金、赌钱、嫖娘们,遂起哄似的嚷道“对,我们都看见了,韩老六他们就是自己烧死的,完事儿埋个jb的得了……”
韩竞风满意地点点头,拍拍魏榔头的肩膀:“今后上点心儿,多提醒大伙,注意点防火安全,别再整出点儿啥事來,我丑话可说在前面,烧死几个人不要紧,你要是把林子跟我点着了,我被撸了乌纱帽,哼哼,后果你自己掂量吧。”
“放心吧,韩教,我魏榔头啥时候差过事儿,不是,你和兄弟们大老远來了,累够呛,走,去我那小店喝点儿,歇歇脚儿。”魏榔头硬拉着韩竞风往饭店走,
“不去了,最近局里正开展纪律作风整顿,你可别让我犯错误,走了,对了,处理得干净点儿,别给我造影响啊。”临上马,韩竞风又不放心地嘱咐了魏榔头一句,
“你就放心吧,啊,过两天,我打发人去给弟妹送副镯子,自己打的,成色绝对嘎嘎的。”魏榔头见韩竞风执意要走,便追着小声说了句,
“你呀你呀,我家那个败家娘们,都让你们给惯完了,操,回去我就休了她。”韩竞风哈哈一笑,面有得色地打马走了,
看着韩竞风如此有辱警察形象,我实在忍不住了,正想上前质问他为什么不向上级报告,并按规定进行尸检,造得跟个土驴似的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了我背后,伸手一拽我,低声说道:“凯子,别冲动,这里面有猫腻。”
“咋回事。”我一听胖子话里有话,便止住脚步,回身急问道,
“我刚才在火场里无意中看了一下那些尸体,发现他们不是被烧死的,而是先被人杀死,然后再纵火焚尸的。”胖子沉声说道,
“啥,你肯定。”我一下子瞪大眼睛,如果胖子所说属实,那整件事儿的性质可就变了,完全是一起特大的故意杀人案件啊,
“凯子,一会儿回到老鬼饭店,咱俩,哦,还有沈涵,咱仨必须好好谈谈了,我发现,这北部原始林区,邪门的事儿是层出不穷啊。”胖子眼睛瞄向那堆余烟袅袅的废墟,若有所思,
趁着魏榔头、老魏头儿他们张罗人去埋葬韩老六等人的尸体,我和胖子、沈涵回到了老鬼饭店为沈涵单设的、相对比较肃静的客房里,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188章 断刀疑云
胖子四下踅摸了一遍,在确定饭店里只有一个躲在厨房打瞌睡的汉子以后,回到客房,关上房门,然后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和沈涵,看得我们是毛骨悚然,
“哥,你不会是招啥东西上身了吧,你可别吓唬我,我现在可真是不经一吓了。”我想和胖子开个玩笑,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可胖子和沈涵谁都沒笑,我也笑不出來,毕竟,我和沈涵也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儿,只是说不出來而已,
“你们还记得我和魏二愣子在那两口子家住时,我对于被子上的味道感到很熟悉,却又想不起來是啥味儿吗。”胖子沒有说韩老六他们的死因,却沒來由地提起了昨天晚上的话头儿,
见我和沈涵不约而同地摇头,胖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跟哭似的:“他奶奶的,刚才在火场里翻死倒儿(死尸)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那是一股死人的味道,就跟殡仪馆里的那股酸腐的味道差不多。”
“你到底想说啥。”我和沈涵闻言一惊,都知道胖子这话意味着什么,
“我本來也不太敢相信,因为我和凯子都是开了天眼的,而且我体内还有徐哥的灵魄,如果那两口子要是鬼魂,我应该可以看出他们的本相,可我看他们就是普通人啊。”胖子看看我,话音一顿,“我也是刚刚才想出一个验证我推测的办法,一会儿咱们试一试就知道了。”
“啥办法,你倒是快说啊。”我有点儿着急了,要知道,如果我们开了天眼依然看不出魏二愣子 “准岳父岳母”的來历,那问題可就真有点棘手了,
此时,我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魏二愣子签的那纸婚约,绝不会象胖子他们当初所想的那样,只是废纸一张,但具体会发生什么,目前我也无法预知,
说白了,我只是个苦逼的半吊子阴阳先生,不是袁天罡、刘伯温那样知阴阳、晓天象的国师,无法预测吉凶祸福,
胖子伸手比划了个骑马的动作:“你们见过不吃不喝还能健步如飞的马吗,除非它压根就不是血肉之躯,所以,只要用香烛祭拜一下那两匹马,看看它们受不受香火,就可以测出它们是真马,还是通过某种法力幻化出的阴马了。”
“那还等啥,撒愣地走吧。”我“腾”地站起來,率先往外走,
从放在魏榔头房间(魏榔头执意让我住他的房间,以示高看一眼)的背包里取出香烛,我、胖子、沈涵來到老鬼饭店的后院,那两匹好似昭陵八骏的骏马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马厩里,对于马槽里拌着豆饼的草料视如无物,
沈涵终归不象我和胖子,对这些神鬼之事早已习已为常,就站在离马厩三步远的地方,看着我和胖子忙活,
我和胖子点着檀香、白烛,朝两匹骏马三点头儿,并盯住那一缕缕如细蛇一样逶迤着飘向马厩的青烟,
两匹骏马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并透出淡淡的红光,就像电压不稳的两个暗淡的红灯泡,随即,红色越來越亮,两匹骏马开始奋鬃扬蹄,并高昂着马头,贪婪地吸着那些烟火气,
我和胖子举香的手无力地垂下,他大爷的,怕什么來什么,还真就让死胖子说中了,这两匹马,果真不是凡间之物,而是两匹货真价实的阴马,
中途掐灭香火是大忌,于是,我和胖子拢了一小堆土,将香烛插到土里,任期自行烧完,而后,我和胖子催头丧气地跟在沈涵后面回到了客房里,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沒精打采的。”沈涵对于我们俩悲催的表情很是不解,遂问道,
“呵呵,妹纸,你想啊,这马要是阴马,那它们的主人会是啥东西。”我苦笑着看着懵懂的沈涵,答道,
“噢,那也应该是鬼呗。”沈涵倒沒表现出太多的惊讶,“那有什么,你不是会抓鬼吗,抓住不就完了。”沈涵看看我,不以为然地随口说道,
我彻底被沈涵的无邪打败了:“大小姐,你当我是张天师呢,谁也不惧,谁不服就削谁,天知道那两口子是啥來路,要是狠角色,倒容易直接把我抓了。”
“是啊,妹纸,你不懂吃阴阳饭的这个行当,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鬼这玩意儿特别记仇,兹要是惹上了,就很难摆脱的。”胖子苦着脸,似乎对前景也不乐观,
“行了,发昏当不了死,走一步看一步啊,对了,刚才清理现场尸体时,你好像说了句尸体是被事先杀死的,咋回事。”我截住关于那对鬼夫妻的话題,转而问起韩老六死因的事儿,
韩老六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给我们送完那卷羊皮残卷之后就离奇死亡,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啊,说起这事儿,凯子,我心里还真犯嘀咕,十二条人命啊,一句意外跑火就烟消云散了,其实,在清理尸体的时候,我也从瓦砾堆里往出拽尸体的时候,无意中将尸体的脑袋拉变形了,才看到死者嘴里特干净,一点儿灰啥的都沒有……”说到这儿,胖子刻意停住了,知道下文不说,我和沈涵也明白了,
沈涵是护士,自然懂得人在遇到火灾之后,大部分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燃烧时产生的浓烟和有害气体堵塞呼吸道、窒息而死,所以,一般被烧死的人,因为呼吸不畅,以及痛苦的呼喊,死后嘴里都残留有灰烬,这是判断一个人是否被烧死的最直观的的要件,
可是,会不会这只是巧合的个案呢,毕竟,胖子沒有挨个去验尸,不能仅凭此个案就武断地做出韩老六他们是被先杀死后焚尸的推论的,
“那这个你咋解释,“胖子从后腰上抽出一把被熏得漆黑的条状物,我伸手接过一看,是一把刀把已经被烧化了的、单面开刃的开山刀,只是刀身从中间折断,我拿在手里的,应该是刀身的下半部分,
“这是我在火场里捡到的,还有,不止一具尸体的手臂都有平滑的切割伤,这又怎么解释。”胖子见我盯着那把断刀出神,又补充了一句,
此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一幅血腥的画面:一群手持开山刀的凶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回家的韩老六等人面前,并不容他们反应过來,就扬起闪着寒光的开山刀,劈头盖脸地朝毫无戒备的韩老六等人砍去……
一时间,屋内砍人者穷追不舍,被砍者豕突狼奔,鲜血四溅,断肢横飞,当一个凶手将开山刀猛力劈向某个被害人的时候,被害人下意识地用手臂一挡,“铛”的一声,在被害人手臂应声被砍掉的同时,凶手因用力过猛,手中的开山刀在与砍断被害人臂骨猛烈撞击的过程中猝然折断,
杀得兴起的凶手扔掉手中的断刀,换了一把新刀,继续砍向地上痛苦翻滚的被害人,直至现场再无一活口,
随即,凶手们点燃了屋内的家具、柈子,并在确定大火已经无法扑灭之后,才带着残忍的胜利微笑遁入山林,逃之夭夭,
“喂,你发什么愣呢。”见我一个人对着那把断刀陷入沉思,沈涵忍不住拍了我一下,
“假使真如你所言,那么,为啥这么激烈地杀戮场面,咱们一点动静沒听到,其他淘金老客也沒听到,这岂不是有悖常理。”我还是不太有把握判定这是一桩有预谋的杀人事件,
“如果是有熟人引路,毫无戒备的韩老六他们突然遇袭,而且那些杀手又是训练有素,要做到无声无息杀人并不难吧。”胖子逐一打消了我的疑问,
“可是,即便如你所言,那凶手杀人的动机是啥呢,寻仇,劫财,还是其他原因。”我盯着胖子,想看看我们的想法是否会不谋而合,
“凯子,你别自欺欺人了,韩老六他们吃淘金这碗饭又不是一天半天了,要是被仇家报复,早死一百回了,为啥偏赶在给咱们送完羊皮残卷之后就死了,这又不是拍电影,有这么巧的事儿吗。”胖子果然与我想到了一块儿,直言揭穿了我的一丝侥幸心理,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已经被一群身份不明、但绝对是敌人的家伙暗中盯上了,而且不排除会被杀死的可能性,对吗。”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沈涵,努力想挤出点儿笑容,但沒有如愿,
换了谁,这会儿也乐不起來了,试想一下,寻找北元洞依然一点头绪都沒有,营救林菲儿和田启功的事儿依然无从下手,如今又冒出一群在暗中虎视眈眈、身份不明的敌对分子,而且还因为我们使十二条人命无端遭遇横祸,
奶奶个小浣熊的,我要疯了我,这些事儿貌似孤立,可凭我的直觉,似乎在背后又都有着某种必然的因果联系,可是,那根将这一切串联起來的主线到底是什么呢,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 第189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现在,咱们谁也不能相信了,包括魏榔头、老魏头儿在内的所有人,因为,今天魏榔头的表现也十分可疑,你们说,他为啥要极力附和那个韩竞风,隐瞒韩老六他们的真实死因,是真沒看出來,还是另有企图或隐情,这些,咱们都不得不防啊。”我努力从纷乱如麻的思绪中跳出來,向胖子和沈涵交待今后要注意的事项,
“哼哼,你还少估计了一样,就是魏二愣子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他们,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指不定还会闹出啥幺蛾子來呢。”胖子现在对那两个搞不清來路的夫妻俩是越來越心里沒底了,
我和胖子,还有沈涵正在客房里绞尽脑汁的想对策,就听见外面乱哄哄地进來一大帮人,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似的,
“我操,这他妈又出啥事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胖子一声哀叹,看着紧闭的房门,连去打开的勇气都沒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