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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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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第五十六章 卖身吧
在柳婧一个劲的哆嗦中,邓九郎轻叹一声,语气真的很温柔很多情,“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置于你。呶,刚才看到我杀人,你居然都没那么怕了……怎么办?我有点失望了。”
说到这里,他用鼻尖在她颈项上摩挲着,轻柔地说道:“嗯?柳文景,你说我该如何对你是好?”
柳婧整个人没了半点力气,要不是他抱着她,早就软倒在地上了。
她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她想过,这个男人掌控欲那么强,又一直对她古里古怪的。要是知道她算计他,她铁定讨不了好去。
也许因为太过害怕,反而是她自己露了行踪,是她自己让他怀疑上她,然后调查于她……
就在柳婧白着脸一个劲的哆嗦时,他铁臂一紧,把她一直向下滑的身子定住后,低而温柔地说道:“看……柳文景有多怕我?每次一见到我,不是吓得脸色发白,就是站也站不稳。可是呢,她一转背就可以利用我来弄掉一个家族。”
他说到后面时,语气中有种奇怪的温柔,只是这种温柔,似乎更像是在咬牙切齿……
柳婧的脸越发白了。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邓九郎,微微眯起眼来。他轻叹一声,喃喃说道:“那事儿,我怀疑过很多人,就是没有怀疑过你柳文景……文景,这般耍弄我的感觉,是不是依然很是让你感觉舒服?”
这话有点严重了。
柳婧雪白着脸,软软地说道:“没,不舒服。”
“哦?耍我不舒服?”
柳婧急了。她连忙说道:“不,不是在耍你。我当时没有办法,闵三郎害我父亲入狱。我要救出父亲,就得弄掉他……”
不等她说完,邓九郎打断她的话头,他眯着眼睛温柔地问道:“所以你就借我的刀来弄他?”
柳婧白着脸,她拼命摇头,拼命地说道:“不是不是,只是那时我听人说,大家都怕你……”
“所以,你也怕我?你怕归怕。但这并不耽误你利用我?”他的声音真的很温柔很温柔,那只扶着她腰间的铁臂,也是那么强而有力。它强而有力地定住她下滑的身子,它强而有力的锢住她,令得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说话时,那喷在她耳际的热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柳婧清楚地感觉到。身后之人,说这句话时,格外带着恨。似乎,她在他面前软软弱弱。动不动胆怯脸白,却一转身又敢利用他借他的手杀人那事,特别让他恼怒。
是啊。这是重点。而这个重点,她无法分辩。无法让他释怀。
煞白着脸的柳婧,软软地挂在他的手臂上。那特制的大铜镜中。她那乌黑水润的眸子,装载着满满的恐慌不安,那泛白的软软的唇瓣,也在颤抖着。她看起来,是那么那么脆弱,那是种让他一看就心软,一看就觉得她格外可爱的脆弱……真是可恨!
邓九郎眉头一挑。
他低下头,细细地把盯着柳婧瞅了一会后,慢慢伸出右手来。
他右手放在她细长白嫩的颈间,五指微微一缩后,对着自己指下,颤抖得更加可怜可喜的柳婧,邓九郎声音轻细地说道:“柳文景,我其实很喜欢杀人的,你知道么?”
来,来正餐了!
柳婧吓得双手紧紧捂住了脸。从她的指间,一阵猫儿似的呜咽声隐隐传出……
不知为什么,见到她真怕成这样,邓九郎又有点好笑。
为了不让自己的笑意溢出,他低下头,他把脸埋在她的乌发间。
直过了一会,邓九郎才抬起头来,他声音沉冷的命令道:“把东西拿进来。”
“是。”
一个婢女朗应了一声,端着一个玉托盘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一眼瞅到堂房中正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她飞快地低下头。
把托盘放在几上后,婢女低下头一礼,飞快地退了下去。
邓九郎朝着那托盘,用下颌指一指,“拿过来。”
柳婧哆嗦着伸出手,把那托盘拿了过来。
“打开它。”他的命令声再次传来。
柳婧老老实实地把托盘上蒙着的缎布揭开,露出了放在下面的一卷帛书。
见她又一动不动了,邓九郎声音冰冷地说道:“让你打开它!”
柳婧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那帛书拿过来,然后把它小心地铺开。
那帛书一铺开,最上面 “卖身契” 那三个大字便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邓九郎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他的语气,这时也不再冷凝,而是恢复了温柔如水,“恩,把它读一遍。”
柳婧颤抖着捧起那帛书,哆哆嗦嗦地念了起来,“卖身契。柳文景,吴郡阳河县人氏,其父为柳行舟……今柳文景卖身于邓氏擎郎十年,此十年间,邓郎有召,不得有违,婚配举业,需得经过其主允许……”
明明只有上百个字,可柳婧越念越慢,越念便越是哆嗦。她结结巴巴地念完后,便对着最下面那个写着‘南阳邓擎’和章印发起呆来。
此时的柳婧,明显是给吓傻了一眼。她雪白着一张脸,平素灵活的眼珠子也不动了,只是定定地望着那帛书发怔。她的唇瓣也越来越白,白到了极点,还哆嗦个不停。
便是她的手心,此刻也冰冷冰冷的。
看着这样的柳婧,邓九郎不知怎地心情大好。他伸出手握着她的手,轻轻把她的小手置于掌心,让自己的温热暖和她后,邓九郎凑近她的耳际,吐着温热的气息,轻柔地说道:“柳文景,这一次我实在恼得很……杀了你吧。”果然,他一吐出这四个字。柳婧便打了一个寒颤,那双眼珠子也开始转动起来。
邓九郎忍着笑意。继续温柔多情地说道:“那也太大题小作,你虽对我不恭不敬,又枉自利用于我,却还罪不至死。可放了你,我也不甘。想我邓某人纵横多年,到了今日,凡是敢对我不敬,敢利用我的人,都成了我的剑下亡魂。我思来想去。你柳文景死罪虽免,活罪不能逃。”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卷起柳婧的一络长发,一边卷在手指,一边温文尔雅地说道:“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份卖身契……其实说起来也不算什么。上一次你犯了事后,原本也是求着我想卖身于我的,上一次我心善放过了你。这一次我不想放了。”
柳婧听到这里,已无力辩驳上次她根本就没有求着卖身给他那回事。她只是心惊胆战地发现。这一次,他的语气与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他的语气是轻松的,戏谑的。而这一次,他的语气中隐带着几分亢奋和笑意。似乎,她如果签了卖身契。他会非常高兴一样。
不过,与上一次相比。她的心境也有所不同。上一次她面对他时,恐慌到了极点。那种死亡的威胁是无所不在。而与他相处了这么多次后,她隐隐感觉到,他其实并不那么可怕了。
因为不再恐慌得无以复加,柳婧便还存了三分理智。
她呆呆地看着手上的卖身契,想道:卖身十年?还有,婚配举业都要经过他?还有,以后要叫他主人?
不行!绝对不行!
他越是不似是在开玩笑,越是期待这事,就越是不行!
真卖出了十年,她还有什么人生?还有婚配都经过他,要是这十年间,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恼的事,他一怒之下把自己配给一个马夫怎么办?
不行,万万不行!
对着自己默念了几遍‘万万不行’后,柳婧白着脸,抽泣地求道:“得罪了郎君,是文景的错。还请邓郎高抬贵手,不要让我卖身。”
“哦?”邓九郎声音一低,因为不高兴而语气中带着笑,“你不愿意?”
真是废话,她怎么可能会愿意?
柳婧拼命地点头,抽泣道:“文景的家中,也曾出过显宦……卖身之事,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儿女,实不敢为也。”
倒跟他掉起书包来了。
邓九郎目光沉沉地盯了她一阵后,右手轻抚着她冰凉的耳垂,轻轻说道:“嗯?这么说来,你是死也不愿意了?”
柳婧的耳朵本来敏感,被他这么一摸整个人都是一酸。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她全副心神都在这卖身契一事上,便颤抖着摇了摇头,半晌又使劲点头。在邓九郎微微眯起的双眼中,她抽抽嗒嗒地说道:“我,我不想死……”
“那就签了这卖身契。”
柳婧转过身来,墨黑的大眼巴巴地看着他,眼中水珠滚动,她唇瓣颤抖着使劲摇头,“我,我不能签……”
邓九郎恼了。
他危险地盯着双眼乌黑水亮的柳婧,极温柔多情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想坐牢了?”他的手放在她的颈间,五指轻轻收紧,低低地说道:“上次关押你的是一偏静所在,这样吧,这次给换一间……就换那种房间里住了五六人的。小小的一间,五六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吃喝拉撒都在其中。以文景的小身板,进去了多半只能住在恭桶旁,白日被臭气熏着,晚上,对了,那些重犯一关就是数年,都没有见过女色。文景这么白白嫩嫩一进去,他们定然是极喜欢的……”
见到柳婧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流下,见她一个拳头还塞在嘴里,堵住了她的哽咽。邓九郎薄唇一闭不再说了。他伸手把她搂在怀中,一边用五指梳着她的头发,一边温柔地说道:“就签三年……好不好?”语气在不自觉中带上了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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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第五十七章 谁说不是好事?
当然不好!!!
也许是他越温和,柳婧就越有底气。
见她不停地只是摇头,邓九郎不耐烦起来。
他退后一步,冷冷地瞅了柳婧一眼后,突然声音一提,喝道:“来人!”
两个银甲卫走了进来。
他也不看向那两人,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柳婧,声音轻柔,“柳府的那几个仆人,还关着吧?”
“是的,郎君。”
“很好……通知下去,把那几人通通打入死牢!”
他刚说到这里,柳婧猛然抬头。
在柳婧白着脸看向他时,邓九郎也在看着她。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静静地瞅着她,柳婧甚至觉得,他在冷笑。
对上柳婧那乌黑眸子里又涌出的泪水,邓九郎走到她身后,他微微弯腰,让自己笼罩着她,一边打开那卖身契,一边拿过一侧的毛笔塞到她手中。
他的手握着她的,来到那签名的地方,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地说道:“柳文景……我或许暂时还不想对你怎么样,不过你那几个仆人,我却断断不会怜惜。”说到这里,他含着笑看向她,轻轻问道:“三年,签不签。”
柳婧眨着大眼看着他。
其实她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要自己签出卖身契。从上面的条约来看,他对她并不苛刻,所要求的,也就是随叫随到,以及婚嫁举业要经过他。
见到柳婧还是看着自己,邓九郎垂下眸,眼神锐利锋寒地说道:“三个选择。你自己挑,一。死,二。签三年卖身契,三,给关进死牢,与那些重刑犯在一起。”他哧地一笑,冷冷说道:“柳文景,闵府一门七十三口,如今全在重犯牢中……”
听到这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的柳婧,抽泣了一下。“我签。”
几乎是这两个字一出,原来冰冷的堂房中瞬时春暖花开。邓九郎心情很好的瞅着她笑了笑后,抬头说道:“行了,没事了,都退下吧。”
他重新拿过一份纸帛,刷刷刷几下,在龙飞凤舞地写下卖身契三个字后,便按照前面那份重新写了一遍,只是前面一份上写的年限是十年。这里,他给改成了三年。
写完后,他把原来那份顺手撕了扔入火盘,然后把毛笔强行放入柳婧的手中。再然后。他凑上前,握着柳婧的手,一笔一划地在那右下页上。签上她的名字。
柳婧的手抖动得厉害,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滚下。
瞟了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一眼。邓九郎暗中想道:这厮甚是狡猾,她在我面前哪次不是脸色腿软的。转过头来该算计地照样算计……你心软做甚?
这样一想,他唇角噙起了一朵冷笑。
柳婧在泪水汪汪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后,她拭了拭泪水,哽咽着说道:“能不能给我一份,我,我好收着。”
邓九郎斜睨了她一眼,蹙眉道:“这东西你要收着做甚?”
他长手一伸,从几上拿过那纸帛,动作优雅地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后,邓九郎微笑道:“恩,很是不错。”他转向柳婧,对上泪盈于睫的她,心下一软,不由淡淡说道:“本来你们那一船盐,我是要收回的。”看着柳婧,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改天从我这里拿走一些盐引,去光明正大地处理掉。”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虽是有点惊喜,却还委屈着的柳婧,把那卖身契卷成筒,他放入袖袋中,然后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邓九郎长腿一提转身就走。
不一会,他便出了堂房,柳婧站在里面,怔怔地听到他不掩睡意的命令声传来,“我倦了,安排几个银甲卫在外面守着。”
“是。”
“任何人来了,一律不见。”
“是。”
“把柳文景的仆人都放了。”
“是。”
“以后柳文景入内,不必阻拦。”
“是。”
在一连串的命令声,柳婧慢慢走了出去。她站在邓九郎的寝房外,看着他从怀中取出那卖身契,随手放到左侧第三排的书架后面。看到几个婢女上前收起他脱下的外袍鞋履,听到他那轻细的鼾声在安静中传来。
柳婧垂下眸,向后退出几步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恨恨地想道:这厮逼着我签下那卖身契,他自己倒好,原本几天几夜都没有睡意的,这下子却呼呼大睡了!
在柳婧走出大门时,吴叔等人也在外面。见到她,他们都是惭愧地低下头。吴叔更是差点下跪。扶着柳婧的手,吴叔气愤地说道:“大郎,那邓阎王真没有君子之风。他居然把我们分开关押,用话来讹诈我等。他们对我说,老陈全部招了,又对老陈说,阿识都把事情说了。这样一诈,我们一下没有禁住,一不小心便把事情说漏了……”
柳婧本来是有点怨言的,此时听到他们这样一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这也是无法,归根结底,这个错误在我。”是她露了破绽,招了他的怀疑啊。
吴叔等人见她不怪自己,一个个既松了一口气,也更加羞愧。
走了一会,吴叔小声问道:“大郎,那邓阎王,有没有说处置这事?”
柳婧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我都处理好了。”
见她这么一说,吴叔等人虽是不太相信,却还是笑逐颜开。
柳婧一回到府中,便急急朝书房走去。
她一入书房,便把房门关上。拿出笔墨和纸帛等物,她沾了沾墨后,提了一口中气,便在那纸帛上书写起来。
不一会,一行笔峰冷峭。隐有纵横之气的隶书便出现在纸帛上。她所写的正是:“卖身契。柳文景,吴郡阳河县人氏。其父为柳行舟……”上百个字,在她笔下龙飞凤舞地出现。仔细一看,赫然与邓九郎所写的一模一样!
把那份卖身契写完后,柳婧歪着头看了看,提笔在那行字上划了一个圈,嘟囔道:“这个收尾时要略向上扬。”
转眼,她又自言自语道:“需要一模一样的纸帛,纸帛邓九郎的书房中有,随时可以摸一份来。关健是印鉴。”
她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的窗景。心里不停地寻思着:邓九郎的那印鉴,是由最上等的田黄石雕刻而成,字是秦篆,周围的花纹细品起来,正是一个邓字。田黄石是难得的珍品,找个一样的可能做不到。不过这不重要,重要是上面的雕工和字体花纹。我得找一个擅长金石雕刻的人,跟他学一学。只专心学着雕刻‘南阳邓擎’四个字的话,并不难。应该是一个月之功。
垂下眸。柳婧走回几案前。她伸出右手食指,用指甲在那卖身契下,原本放置印鉴的地方描了描后,柳婧唇角微微一扬。
她的指甲。转向了那三年的字样,在那年上轻轻按了按,她心里寻思道:就改成三月吧……
她想。她现在出入自由,那么要偷出那份原件卖身契。再换个调了包的,不是难事。
恩。本来她还急着救出父亲,现在看来,原来属于吴郡地头蛇的吴郡太守被抓后,局势已变。那些被放出狱的,不一定就真自由了。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他暂时继续呆在牢里,静观其变最好。
救父亲不用急,那她现在就等邓九郎把盐引给她。有了盐引,那一船盐就是官盐,就是在吴郡也可以敞开卖的东西。甚至,有了这些盐引和盐,她还可以让那些贩盐的商家倒过来求着自己……恩,正可以借此结识一些商家。
就这样办吧。先把盐处理了。结识一些商家多一些路后,再救出父亲。然后再把那卖身契调包。
三个月时间并不长,说不定那些向朝庭报告张公公之死的人,重新回到吴郡时,三个月已经过去了。
到得那时,那一船盐已售尽,父亲也已救出,她们一家带着金连夜逃走,他邓九郎势力再大,又能奈她何?
越是寻思,柳婧越是振奋。一时之间,刚刚在邓九郎面前受到的郁闷委屈愤怒,已全然消去。
对柳婧来说,她于金石一道本来研究,她又本来就擅写各家字体,能够模仿他人字体。所以,她对重新雕出一个‘南阳邓擎’的假印鉴出来,那是信心十足。
关在书房中,柳婧把自己下面的动作前前后后寻思一遍,越想越有信心之后。她一脸阳光地推开了房门。
房门外,她的三妹柳萱正在探头探脑。看到许久没有理会过的小妹,她上前一步就把她举了起来。
柳萱先是受惊之下尖叫一声,转眼格格笑了起来。柳母正在旁边的房中绣花,听到小女儿的笑声,不由探头一看。
见到柳婧这模样,柳母不由笑道:“怎么今儿倒高兴了?”
柳婧转过头,朝着柳母斯斯文文地笑道:“母亲有所不知,孩儿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柳母这下好奇了,她惊奇地问道:“什么道理。”
柳婧寻思着文静地说道:“是祸福相依这个词。有时候呢,一件事就算是祸,擅加利用也可以变成福。”便如这次的卖身契,表面上她是失去了自由,可实际上呢?她得到了盐引,她还可以利用‘经常出入邓九郎府第’这一身份,逼迫那什么主管刑狱的人放了父亲。然后,她只需要花点出精力学习一些雕刻之功,便可以把那卖身契由三年变成三月……等到那邓九郎发现时,他们一家已逃之夭夭。他能奈她何?(未完待续。。)




美人温雅 第五十八章 阿五,顾呈
柳母不知道柳婧因何有这一番发言,不过这一阵子以来,女儿难得一展欢颜,现在见她高兴,柳母也跟着弯了弯眼。
柳婧抱着柳萱,像她小时候一样,抱在她腋下转起圈子来。小女孩整个人荡在半空,乐得咯咯直笑。
这般转了二圈,柳婧头晕了,她刚把妹妹一放,小女孩马上紧紧地夹着她的腰,叫道:“还要,还要。”
柳婧还没有回答,柳母在身后斥道:“萱儿,别闹你大哥。”
柳婧笑着在妹妹的头上拍了拍后,把她放到母亲身边,朝步走出。
当她来到院落时,吴叔等人也看到了她的笑容。这一下,本来又是愧疚又是痛苦的吴叔几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柳婧走过去,低声问道:“柳二呢?当初柳二是与你们一道关了的,他现在人呢?”
吴叔回道:“那银甲卫放我们时,说放地是柳文景的仆人。柳二现在还关在那里。”
柳婧眉头一蹙。
想了想,她又问道:“柳二的儿子,可有使人看好?”
“大郎放心,一直看着呢。大郎,你现在是想?”本来抓住柳二的儿子,就是为了控制柳二,在柳婧上告父亲冤枉时,好逼迫柳二在堂上招供认罪。现在这情形,好象用不着了吧?
果然,柳婧寻思了一会后,说道:“把那孩子送回去吧。”
“是。”
一仆领命离开后,吴叔轻声说道:“大郎,那阿五和他的儿子呢?阿争他们已经从下河村回来了。”
一提到柳二和阿五这两个白眼狼。柳婧便心下恼火。她冷着脸说道:“阿五在哪里?我马上去见见。我父亲是读书人出身,对人向来仁厚。我倒要看看。他阿五又是因为什么而出卖我父!”
关押阿五的地方,自然不是在柳府。而是那个一直以来,供柳婧与浪荡子们相会的小院子。据吴叔说,他们是昨天晚上才进的吴郡城。柳婧的牛车到时,三个仆人连忙走了出来,朝着柳婧行了一礼后,吴叔的儿子,仆人吴争凑上前来,低声说道:“大郎,阿五家里出事了。”
柳婧脚步一停。诧异地问道:“出事了?”她知道,要是别的原因出事,吴争不会第一时间跟她提起,看来这阿五家里出事,多半与她抓了阿五和他的儿子有关。
吴争脸色严肃,他声音清晰地说道:“是这样,阿五家四兄弟,在跟随大人之前,只有阿五和阿二是成了亲的。另外几个,因家贫一直娶不到亲。阿五出卖大人发了家后,他们一家娶的娶妻纳的纳妾,过得倒也红火。阿五的婆娘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小儿子后。大夫说是血虚体寒,再也不能生了。阿五的母亲便与一邻家说好,灌醉了阿五后。把那邻家的女儿送到了阿五的榻上。出了这等事,阿五只能纳妾。那妾现在挺了个大肚子。阿五的母亲成天说,算命地看过了。那妾室肚子里的是贵子,挤兑得阿五的婆娘很厉害……前天在路上遇到一个下河村的人,他说,阿五的婆娘自从儿子被抓,丈夫也不知所踪后,便被她的婆母骂得无处藏身,那一天,她突然冲进妾室的房里,一剪子戮中那妾室心口,恰好这时她婆母进来了,看到阿五的婆娘把死人胸口的剪子拔出来自刎,血给流了一地,便给吓得疯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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