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修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月十二01
今天是金陵王家比武招婿的日子。几个月前,王家广发英雄帖,三月十八将在王家门前设擂,为独女王凤择一如意郎君,凡年满双十,尚未娶亲的少年侠客都可参加打擂,艺高者得。
王家小姐王凤深居闺中,究竟相貌如何,谁也不知。大家来打擂,多半是冲着王家的流星锥来的。王家在武林中并不是个响当当的门派,但王家的流星锥在武林中却赫赫有名,二十年前,有一伙人漏夜潜进王家,结果没一个人活着走出来。从此再也没人敢打流星锥的主意,王家也凭着流星锥的威力成为武林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谁能成为王家的乘龙快婿,就是王家的半个当家人。
对于权力的**,吸引了不下百名少年侠客前来打擂,正在厮杀的是峨嵋、崆峒派的门人,峨嵋门人显然技高一筹,几招过后,崆峒门人就没有还手之力。这时,峨嵋门人说声“着”,崆峒门人前胸就中了一剑。剑头上套着石灰包,崆峒门人看看身上的石灰印,羞惭地跳下台去。
接下来,峨嵋门人又胜了几场,他脸上不无得意,向着台下喊道:“哪位朋友再来过过招。”峨嵋门人的武功大家是亲眼目睹,都在暗忖自己有无赢他的把握,免得丢人现眼。峨嵋门人喊了几遍无人应声,就仰头对坐在看台上的王家当家的王昊说:“看来贵府的乘龙快婿,非在下莫属了!”王昊微笑捋须说:“还不一定。”
峨嵋门人已经看到了,一个瘦小的汉子慢慢地走上台来,他一脸风尘的样子,显然赶了很远的路。峨嵋门人轻蔑地说:“来者报上名来。”瘦小汉子说:“萧震。”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但瘦小汉子在报名时,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却传出很远,以致于台下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台下乱糟糟的场面霎时安静下来,谁都能看出,瘦小汉子不凡,有些人看不惯峨嵋门人盛气凌人的嘴脸,巴不得瘦小汉子教训他一通,眼巴巴地瞅着台上,只等着开打。
萧震平静地注视着峨嵋门人说:“你是自己跳下台去,还是让我踢下去?”峨嵋门人大怒,他仗剑攻来,用的是自己的生平绝学,但也不见萧震怎么避,萧震却已躲开了他的剑,人转到他身后,真的一脚踹了他的屁股,踢飞台下。顿时,台下响起一阵哄笑声。
王昊走过来,一抱拳说:“现在是萧少侠胜,有哪位不服还可以上来切磋?”良久无人应答,王昊又一抱拳说:“既然如此,大家留在敝庄,吃顿喜酒,择日不如撞日,今夜我就为小女和萧少侠主持婚礼。”说着他挽了萧震的手走了。
是夜,王家大院一片喧闹,萧震却是忧心忡忡,他奉师命赶来打擂,却不知新娘子是美是丑。如今新娘子就在眼前,他却不敢挑起她的红盖头。新娘子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扯下红盖头,嗲声嗲气说:“郎君为何不过来?”她的声音柔美动人,模样亦是俊秀无比,让萧震不由得怦然心动。他走过去轻轻点了她的睡穴,放倒在床上,又盖好被子,还拿来几件衣服和一个凳子,在被子里做成二人相卧的姿势。然后,萧震黑巾蒙面,从窗子里蹿出来。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跃上了对面的屋顶,萧震也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追了上去。那人忽地转过身来,说一声:“萧震。”萧震浑身一震,她居然是杜小清。萧震语气一沉:“你怎么来了?”杜小清语气也颇多恼怒:“你来得,我就来不得。”说着她手一扬说:“流星锥我已经到手了,你师父一辈子也休想了。”
杜小清手上举着一个黑匣子,萧震猛地蹿过去,拽了她的膀子说:“快走,有人来了!”下面人声嘈杂,王昊带着人追过来了。萧震和杜小清在前面狂奔,他们的轻功都是出类拔萃,不多时已将王昊等人远远甩在身后。
前面是一条大河,水流湍急,拦住去路。
萧震一边跑一边问杜小清:“你手里真是流星锥?”杜小清并不理他。萧震停下来,软语哀求:“小清,你拿到流星锥,立了大功,我师父一定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杜小清赌气说:“我才不稀罕呢,我恨死那个老太婆了,我现在就把它毁掉。”说着,她又往前奔去。萧震忙去追她。但杜小清的轻功并不在他之下,又起步在先,所以先跑到河边,手一挥,黑匣子就向河中间飞去。
萧震大叫一声不好,赶上去想在半空中捞住黑匣子,杜小清却挡在了他前面,迫得他落下地来。黑匣子在月色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光,眼看就要跌落水中,后面飞出一道白练,恰到好处地裹住流星锥,又奇快地飞回去。萧震惊喜地回过头来:“师父!”
一个白衣老妇收起白练,端详着手中的黑匣子说:“这就是流星锥?”杜小清扑上前:“这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白衣老妇将黑匣子对准杜小清,骇得杜小清一低头,萧震挡在了杜小清身前,请求道:“师父,你不要杀她!”
白衣老妇将黑匣子稍稍偏移,立即有一蓬银光发出来,旋即听见扑簌簌声响,一群休憩的老鸦自树上掉落下来。白衣老妇止不住狂笑起来:“流星锥流星锥,我畏惧了你二十年了,我再不用怕了。”她转过身,望着远处的火光,狰狞地说:“一切都该了结了。”
王昊等人打着灯笼火把终于追来了,他瞧见白衣老妇手中的黑匣子,不禁顿住脚步。白衣老妇轻笑道:“王当家的,你用流星锥几十年了,难道也对它如此畏惧吗?”她将黑匣子对准王昊,王昊不由得后退一步。
白衣老妇笑得更得意了,手一移,却又对准了萧震。萧震疑惑地盯着师父,只听她缓缓地说:“震儿,我本不想杀你,怪只怪你那个爹。二十年前,我夫君死在流星锥下,我冒死进王家把你偷出来,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报仇。我要让你也死在流星锥下,让王昊老儿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流星锥的威力,萧震已经见识过了,他心知师父这一按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他望了望王昊,想不到自己爹娘还健在人世。他问过师父多次了,师父总是说他是孤儿,是师父在死人堆中扒出来的。可是不等他们相认,却又要阴阳相隔了。
“吧嗒”一响,银光却没有发出来,白衣老妇愣了,又连按了几次。杜小清嗤笑道:“别枉费心机了!我叫王凤,半年前,我化名杜小清在江湖上历练,认识了萧震。知悉你的阴谋后,我就让爹仿造了一只流星锥,和真的流星锥不同的是,这个流星锥只能发射一次针。”
白衣老妇惊骇地盯着王昊,只见王昊从怀里又摸出一个同样的黑匣子来,他对萧震说:“震儿,你过来。”萧震依言走过去,王昊又说:“她是你师父,杀不杀她你自己拿主意吧。”说着他将流星锥交给萧震。
萧震将流星锥对准师父,她目中尽是恐惧之色,萧震却将流星锥反手一丢,流星锥没入河水中,所有人都惊呼出声。萧震望着师父,痛苦地说:“师父,你看你不过四十岁,却白发苍苍、满面皱纹,是仇恨蒙敝了你的双眼。而一切的缘起,都是流星锥,有它就有**,有**就有血腥,现在我已经把它丢了,希望你和我爹之间的仇恨也能化解。”
白衣老妇沉默半晌,终于长啸一声,低下头,却是泪流满面:“震儿,谢谢你骂醒了我,你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的胸襟,我真是枉食米粮了。我会从此隐居山林,再不过问世事。”说着她径直走了。
王昊走过来,拉了萧震的手说:“震儿,你还活在人世,真是太好了,我们回家吧,共享天伦。”萧震看看王凤,久久不吭声。王凤羞涩地走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傻瓜,我只是爹的养女。”萧震狐疑地说:“那个新娘子又是谁?”王凤说:“她不过是王家的一个丫头,是不是千娇百媚呀?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小心了!”萧震甜蜜地笑了。
(原载《百家故事》2014年9月上,责编若晨;《民间故事选刊》2015年3月上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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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修魔 喻巡按计惩吴红眉
喻巡按计惩吴红眉
明朝万历年间,敷林喻家有个奇童名叫喻文伟,深夜从私塾读书回来,身后竟有灯火照明。喻文伟家贫,常在村旁乌溪中摸鱼改善家里生活。邻近有个吴家男孩,天生异相,双眉呈淡淡红色,他骨骼比寻常孩童粗大,十二三岁年纪,已有成人那样的身板。吴红眉是远近闻名的孩子王,他仗着身板强壮,力气大,经常欺负喻文伟,有一次,更是趁着喻文伟在乌溪摸鱼之时,浇了喻文伟一身泥,羞辱了喻文伟一通。
后来,喻文伟考取功名,仕途亨通,官至七省巡按,人称“喻巡按”,可谓风光至极。衣锦还乡,喻巡按大摆流水席,宴请远近村民,肉管足,饭管饱,酒管够。这一顿吃,足足吃了几天几夜,好不热闹。那吴红眉已是壮年,双臂有伏虎掷牛之力,饭量自然极大,一顿能吃三五个成人那么多。有这样白吃的好处,吴红眉自然不能错过。喻巡按见到吴红眉,脸上就有些不高兴,小时候受辱的往事又浮上心头,可他又不能赶走吴红眉,免得人家说他官大压人,没有肚量。
吴红眉起初也有些拘谨,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官至七省巡按,皇帝老子跟前的大红人,要是记仇,一个手指头就能捻死自己。可是他本就是个粗鲁的主,两三碗烧酒下肚,话就多了,说着说着就说到喻巡按小时候被他浇了一身泥上去了,一边说,一边还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吴红眉大笑着,听的人虽不敢大笑,却也暗自窃笑,原来堂堂喻巡按也有这样的糗事。
喻巡按就是再大的肚量也忍不住了,有心叫手下的侍卫将吴红眉拿下,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既要治得了吴红眉,又要叫别人无话可说。
喻巡按端着酒,先走到吴红眉身边,敬了吴红眉一碗酒,然后笑呵呵地套近乎道:“吴大哥可是有名的大力士,有伏虎掷牛之力,不知道有没有办不了的事?”吴红眉喝酒喝得已经是七七八八了,闻言拍着胸脯道:“喻老弟,别的我不敢说,只要是卖力气的活,就没有我做不了的!”借着酒胆,这吴红眉倒是什么话都敢说,不仅与喻巡按称兄道弟,还夸下海口,卖力气的活都能干。喻巡按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微微笑了笑道:“既然吴大哥有这般能耐,我正有一个让村民发家致富的计划,咱们麦架山(坡地,形似斗笠)荒着也是荒着,开垦出良田来送给村里。我提供优良稻种、灌溉工具,吴大哥你就出点力气,三天时间给我开出99块良田来怎么样?”霎时,吴红眉吓得酒也醒了,饶是他力气大,三天时间开垦出99块良田,也是一件极为难办的事情,可是大话已经说出了口,当着父老乡亲,他不能食言。他也没有胆子食言,七省巡按这么大的官,随便编排一个什么由头,轻则牢狱之灾,重则丢掉性命,搞不好还要连累家人。
吴红眉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也顾不上吃肉喝酒了,回家就牵牛扛犁开垦麦架山。他力气是大,不知疲倦,可劳动工具受不了折腾,断了一把又一把,耕牛也受不了折腾,活活累死了。眼看三天时间快到,吴红眉开垦出的良田还不到喻巡按要求的一半,他别无他法,只好携家带口,连夜逃走了。至于喻巡按有没有派人去捉吴红眉,治他的罪,不得而知,但他略施小计严惩吴红眉的故事却让敷林村民津津乐道了四百多年。
破天修魔 祖先堂无字之谜
浒南村中,有一座历史极为悠久的祖先堂,和一般祭祀的宗祠不同,这座祖先堂没有任何刻字以代表它的崇高、神圣地位。然而,祖先堂原来却是有字的,那正门的巨大红石上,仔细看去,隐隐有着字迹,只是不知从何年何月起,被人为地磨去了。
据村里的老人说,磨去的正是“祖先堂”三字。为何磨去,这还得从几百年前说起。那时的浒南村,是一个极其富裕的村子,村子里先后出现了好几个大财主,大善人吴老显就是其中之一。村人向来有经商天赋,彼此牵带,生活都极其富足。
这一年,有一个京官寻根问祖寻到浒南村,在祖坟祭拜后,落下一个金壶。京官也没怎么在意。然而,第二年,这个京官又来祭祖时却意外地发现金壶还端端正正地摆在祖先坟头。这个京官当时就很感动,觉得浒南村民风纯朴,路不拾遗,有意帮村里做些事。
人家毕竟是京官,吩咐下去,浒南村人就得到了不少好处,这京官还饶有兴致地挥毫题了“祖先堂”三字,找最好的石匠镌刻在村中祖祠上。
然而,京官一走,浒南村人却将所得财物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并且就连京官的题字也找人细心地磨掉了。原来,浒南村一直就有求财不求官的传统,就连村里的八字总门,建造之时也是应了求财不求官的原因。当时,找风水先生看,风水先生说:“八字总门上前三尺出官,退后三尺发财。”村民集体讨论后都认为,当官未必是好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被株连九族的事并不鲜见,还是发财实际,不管盛世、乱世,吃饱穿暖是大事。
浒南村民选择了退后三尺建造八字总门,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们为何要磨去祖先堂刻字,不与京官往来了。自古伴君如伴虎,浒南村民虽然失去了一时荣耀,却换来了世代平安、富足。
破天修魔 村庄里的集市
敷林村委会前面,有一个两三百平米的广场,每逢集日,这里便聚集了远近的村民。卖肉的,卖鱼的,卖新鲜蔬菜的,卖衣服、布匹或者其他生活用品的,琳琅满目,俨然一个规模不小的集市。
操场的北面,是一家杂货店,紧邻着老年协会。老年协会的会员已经高达一百七十多人,敷林村委会对于老年人晚年生活照顾得颇为周到,老人们闲暇时分都会到老年协会打打牌、聊聊天,一年当中也有七八次会在一起聚餐。兴致高的老人们还会叼根烟、喝杯酒,其乐融融。
冬日,许多老人们都会搬个老年协会的特制竹椅,晒晒太阳,聊聊家常,看着眼前热闹的集市,他们似乎也变得年轻了,想起了自己做小伙,做姑娘时那赶集的情景。
敷林村里的集市,早在清朝末年就开始兴起。那时的敷林村,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姑娘不愁嫁,小伙不愁娶,甚至都流传着“敷林一年三宝戏,不嫁敷林嫁哪里”的顺口溜。所谓的三宝戏,是指敷林村年年都要唱三台大戏,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民来说,看戏是莫大的乐趣。
老早的集市,并不是新集市这儿,那里形成了一条长达三四百米的贸易街,肉铺、米铺、酒铺、布庄、钱庄,还开有一家**烟馆。农历二、五、八正是集日,来自向塘、岗上的百姓也到敷林老街赶集,盛况空前,节日时人流量达到数百人之多。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手上必定拿着一串糖葫芦,吃完了一串就从身边的下人手中又接过一串,籽儿则是满大街乱吐。
世事变幻,沧海桑田,那条和新集市只有数步之遥的老街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前后渐渐废弃,麻石铺就的街道在岁月的侵蚀下开始残破,直至改革开放后被越来越多新盖的楼房所占据。现在,想要找到老街曾经的样子,只有去听听老一辈的讲述了。也许那口井水依然清澈甘甜的老井,那半幢古屋和几块砌在院墙上的古砖能够让我们依稀想见当时的风貌。
老街不再,新集市演绎着老街的角色,让村民们能够将自家多种的蔬菜挑到这里,换几个油盐钱。偶尔也有来自外村的村民到这里或买或卖,如果不是因为空间狭小的原因,这里或许能重现老街的辉煌。
不管是老街还是新街,都在方便村民的同时,也为敷林村打出了名声。毕竟,像这样村庄里的集市,并不多见。若干年后,即使这新集市和老街一样消失不见,可那荣耀依然会在后辈子孙口中流传下去。借助高科技手段,拍几张照片、摄个影,新集市相对于老街,更加拥有了亘古流传的便利条件。
破天修魔 飞鹰门
飞鹰门
柳红萼快马加鞭,赶回飞鹰门。她奉父命去给一个远房亲戚祝寿,不想半路上接到大师兄欧阳天的飞鸽传书,师父遭了贼人暗算!欧阳天的师父就是柳红萼的父亲飞鹰门门主柳飞鹰。尽管柳红萼日夜赶路,到达飞鹰门时,柳飞鹰已经死了。她扑在父亲的尸体上痛哭失声:“爹啊,是谁害了你啊?”
欧阳天沉痛地说:“司马中原约师父比武,我陪他老人家前去。不想,司马中原居然带人在半路伏击,师父中了司马中原一刀。我拼死护着师父突围,可那一刀伤及要害,失血过多,还没到飞鹰门师父就去了……”说着欧阳天忍不住哭起来。柳红萼环顾四周,不见二师兄周博海,就问欧阳天。欧阳天说:“我已经通知了周师弟,师父遇害前让他去岭南办事,应该快回来了。”
十天过去了,周博海还没出现,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柳红萼的心。这天午后,她想起周博海,无心练剑,便出了飞鹰门,往后山走去。后山有一块坡地,十年前,周博海种上百十株柳树,如今它们已经长大成林。他们两情相悦,常常在此私会,柳红萼本要禀告父亲让她嫁给周博海,可现在,父亲不在了,周博海也下落不明。
柳红萼愁眉紧锁,往柳林走去,还未进柳林就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她不禁心中一动,飞奔入林,只见吹笛的是个身材高挑的白衣男子,忙惊喜地扑过去,唤道:“周师哥!”柳红萼掠到那人面前,却不由叹了口气,“大师兄,你怎么在这?”她盯着欧阳天手中的竹笛,那确实是周博海的笛子。周博海喜欢吹笛,这根笛子还是柳红萼送给他的呢。欧阳天将笛子递给柳红萼,好一会儿才说:“派去岭南的弟子已经回来了,他们一路打听,一路搜寻,终于在一家小客栈内发现了这根笛子。据店老板回忆说,周师弟确实在他店内落过脚,可是当天夜里他就追一个黑衣蒙面人去了,再也没回来。”说到这里,他一拳击在身边的柳树上,碗口粗的柳树竟给他一拳击断了,断裂处留下斑斑血痕。
柳红萼尽管早有思想准备,闻言也不免心中一凉,扑簌簌掉下两长串泪珠。欧阳天瞅着又伤心又难过,恨恨地说:“肯定是司马中原干的!他跟师父是死对头,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对付飞鹰门,我绝不会放过他!”
第二天,欧阳天悄悄下山了,他留下一封信,说他杀司马中原去了。他要柳红萼肩负起振兴飞鹰门的重任,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定要督促门人勤学武艺,提防敌人偷袭。
欧阳天说的没错,自从他离开后,不断有人夜闯飞鹰门。飞鹰门又接连死伤了好几名弟子,可他们却连来人面目也没看清。
三个月后,欧阳天回来了,他满身是血,提着一个包裹。他在柳飞鹰的灵前解开包裹,里面赫然包着个人头。他说,这就是司马中原的人头。本来他是打不过司马中原的,司马中原武功太高,但司马中原年纪大了,他每天都去骚扰他,跟他决斗,弄得他寝食难安。司马中原毕竟是体力渐渐不支,他瞄准机会才把他给杀了。门人欢呼着把欧阳天举起来,柳红萼看着他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忽然间有了一种恐惧。司马中原有近二十年没在江湖露面了,谁也没见过他,欧阳天要是随便拿一个人头来说是司马中原,谁也没办法证明。再说了,司马中原若是那种卑鄙小人,又怎会和欧阳天公平决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红萼开始注意欧阳天的一举一动,这天夜里,柳红萼看到欧阳天一个人走了出去,就悄悄地跟了过去。欧阳天往后山走去,穿过柳林,拐了一个弯,攀着藤蔓下到一个深谷,崖壁上居然有一个石洞。
柳红萼从小在飞鹰门长大,却不知这里还有一个石洞。她趴在洞口,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地盯着欧阳天,看他搞什么名堂。只见欧阳天盘腿而坐,从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翻一页就对着小册子练起来。一招一式,柳红萼都能确定这是飞鹰门的武功,可她却从来没有练过。柳红萼好生奇怪,冥思苦想,蓦地她记起来了,小时候她见父亲练过,说这是《飞鹰秘笈》上的武功。《飞鹰秘笈》是飞鹰门的镇门之宝,修习成功者纵然不能无敌于天下,也可称霸一方。因为祖师有训,门主才有资格练习,所以父亲才没有传给她。《飞鹰秘笈》三年前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为此父亲还杀了几名飞鹰门弟子,欧阳天又怎会《飞鹰秘笈》上的武功,柳红萼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盗贼?
柳红萼怕欧阳天发觉,不敢久留,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还在想欧阳天怎会有《飞鹰秘笈》?要是周师哥在就好了,他机敏过人,一定知道欧阳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红萼思念周博海,拿出他的笛子,轻轻地抚摸起来。忽然,她看到笛孔里好像有字,仔细一看,真的有字,每个笛孔都有一个小字,合起来正好是一句话:欧阳天阴谋害师父!字确实是周博海写的,显然,他老早就发现欧阳天欲对师父不利,怕自己遭欧阳天毒手,就先在笛孔里留了线索,可惜她发现得太晚了。这样看来,周博海也是凶多吉少了。
柳红萼清楚自己不是欧阳天的对手,要报仇还得另想办法。她知道欧阳天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心仪周师哥,他才没在她面前表白过。柳红萼决定嫁给欧阳天,这样她才有报仇的机会。
欧阳天和柳红萼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宾客散尽后,欧阳天揭开红盖头,看着美丽的新娘子,幸福地说:“我这不是做梦吧?”柳红萼走过去,倒了两杯酒,羞涩地说:“喝过交杯酒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柳红萼看着欧阳天喝了酒,却把自己那杯酒洒在地上,地上顿时腾起一阵青烟,显然酒中有毒。欧阳天不解地看着柳红萼,柳红萼说:“快说,你是怎样害死我父亲的,你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念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我还能给你一条生路。”欧阳天闻言怪笑了几声:“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你可知道,我真名其实叫做司马天,我是司马中原的儿子。柳飞鹰卑鄙无耻,二十年前率人偷袭我家,我父母及家人三十余口都血战而死,我因为起夜入厕,躲在门外大树后才逃过一劫。”柳红萼大叫道:“不可能,我爹不会这样做的,你不要毁谤他!”欧阳天冷冷地说道:“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有必要骗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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