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湖蓝阁
赵云洲低头不语,王伯山叹了口气,又道:“走吧,皇上那里我会交代,至于侯……罪人侯月滨,我自会交于陛下,断不会让我云旌再蒙不白之冤。”
话已至此,赵云洲抱拳一礼,道:“是,属下即刻就回。”
十二月初十,孟春和卜算多日所得的黄道吉日,这日的青峰寨自然要与往日不同。
往日里也算热闹的青峰寨,今日更是如落入油锅的蚱蜢那般欢腾,处处张灯结彩,处处红绸映人。整个山寨锣鼓喧天,所有打鼓吹唢呐的人是恨不得声音冲上云霄,好告知天上的人今日是他们青峰寨又一个好日子。
不过与他们相反,有个人心里除了欢喜之外,还有一股深深的无语在里头。
话说凌深站在挂满红绸的青峰寨大厅,本是挺开心的,但在看到被两边的人几乎是抬着走进来的……嗯,新娘子,不知怎么的,心底突然挺无语的。
话说曾经站在对面的人……是他吧。
凌深抽了抽嘴角,偏头瞧了眼满面春风的孟春和,问道:“当时我也是这样么?”
先生正沉浸于一桩美事即将彻底圆满的兴奋中,压根没反应过来,听到声音,反射性地问道:“什么?”
凌深又抽了下嘴角:“我是问我当时也是像他那样么?”
孟春和见凌深朝外努努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大当家的这问得是一年多前那场婚宴的事儿啊。
先生这时候特没心眼,拉大了嘴巴就回道:“差不多吧。”
……丝毫没察觉到大当家的那强烈地想要揍人的冲动。
“不过还是有区别的,至少那时候新郎官可不在现场,”先生瞅瞅屋外的日头,又回头瞧了眼上首的燃香,突然开始催促,“快点快点,马上就到吉时了。”
孟春和这话才落下,架着“新娘子”的两人闻言赶紧加快脚步,匆匆走进大厅。
凌深看着他家那位被放到自己身边,心底那阵无语还未散去,毕竟和个昏迷的人拜堂什么的,更甚至这场景他还亲身经历过,总不免有种强烈的不适感。但显然这并未影响他的决定,毕竟是和自己喜欢、在乎的人拜堂成亲,这事儿总体上来说还是挺开心的。
大当家的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哪想早已入了司仪角色的先生根本不给他准备时间,一上来就快速念完了该念的词,大当家的只来得及按照他念的做,等做完了,他赫然发现他要被送入洞房了。
凌深眨了眨眼睛,回首以眼神询问比自个成亲还开心的孟春和。
先生本就一直盯着他们,自然一眼看到了凌深眼神中藏着的疑惑,他没多想,立马回了一个“我在帮你”的动作。片刻,他似乎又想了什么,突然追上来说道:“房里我都准备好吃的了,待会大当家的你就不用出来了,陪着当家的吧。”
凌深顿时哭笑不得,瞧瞧外头的天,这还是正午吧,现在还真就让他们洞房不成。
但看所有人都极为兴奋的模样儿,大当家的大气,也不准备跟他们计较,索性一把抱过还被人架着的“新娘子”,挥退众人。
“想闹就去闹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众人闻言自然乐了,忙不迭往前院跑去。
凌深将人抱至乾和院的房里,刚把人放下,不期然就被扯了下衣领子,身子失了平衡,竟一瞬间倒了下去。大当家的一惊,刚准备抬手撑住,不成想那拽衣领子的力气还不小,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就仰躺到了床上。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袭击,大当家的倒是没多大惊讶,深吸口气,就问:“什么时候醒的?”
“不是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么?”
“唉~等等,你们这不是说了这玩意要新郎来掀么,不然不吉……唔……”
凌深话还没说完,就被压着他的人,用扯下来的红盖头堵住了嘴。
大当家的嘴被堵住了,当真也安分了,只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面前这人。
这人是谁?可不就是前不久失踪……哦,是出走的镇北军主帅么。
人人都道他是自己离开的镇北驻地,殊不知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他就被人下了药,还被自家副将亲自送出了镇北驻地。
当然,这事儿其本人是不知道的。
此刻,怕是他内心也是疑惑万分,外加惊怒不已,话说他明明该身披战铠领兵回朝,怎么莫名其妙就回了山寨,还穿了一身各种碍眼的喜服,先是被人架着,之后又被人抱着回得房间……即便抱他的人是他喜欢的人也一样。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于狁沉声问道,那面色就跟审讯犯人似的。
然而凌深是从未怕过他的,只见他甚为无辜地眨眨眼睛,努力指了指嘴巴里那团红绸。
于狁哼了声,一把扯掉他嘴里的红绸:“现在可以说了。”
“不就是你看到的么?”凌深有恃无恐道,“我让沈奇给你下药,然后让人把你接出来,换上喜服……不过你放心,中衣他们并未给你换,所以你不用担心……”
“重点不在这里。”于狁怒气沉沉地打断他。
“哦,那你告诉我,重点在哪里?”凌深挑眉问道,见于狁抿着嘴没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我知道你担心大军,但大军有伯叔率领,根本不用你操心,至于你的事,我让赵云洲送了封信给他,就说你回来了。”
至于信是仿他本人的笔迹写得这种事就忽略不计了。
“你想得还真是周到……”说到后来,于狁突然发现自己竟是没气了,索性不再说下去,努力装出一副怒火中烧的神情望着他。
其实在凌深那么坦然地告诉他经过后,于狁就已经气不起来了。现在还要努力装出怒气,只不过是想告诉面前这人,他这种算计是绝不能姑息的。
“那你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于狁扯了扯身上的喜服,有些不满于自己竟然穿得是新娘服,虽然已经改良过了。
“自然是成亲了,上次你根本不在场,这次两人在场,也算天地见证过了。”凌深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于狁瞧着他,却忽然有些牙痒痒:“那为什么我……”
凌深假装一脸惊讶:“你忘记了么?不是你自个说要把山寨送给我管理么?”
“……”
“既如此,我现在是山寨的主事的,你自然是嫁的那个。”凌深一脸理所当然,仿佛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又怕身上这人想不开,便又说道,“这衣服咱们一人穿一次,也算扯平了。”
于狁却只觉得无言,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再说这哪里是扯平,分明是他吃亏了好不。
只是没等他感慨完了,身下之人赫然屈膝,竟是不给他反应时间就将他压到了身下。
一旦失去主动位子,原先气势凌人的人顿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凌深压着人一笑,忽然凑到于狁耳边道:“好了,*一刻值千金,先生既然特意为我们都安排好了,就不要辜负他一片美意了。”
于狁咬牙切齿,只可惜他想说的话,全被吞没在某人的一吻中。
-全剧终-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103章 番外一
在五六人宽的走廊处拐个弯,前面就是老大的休息室。
应铭才拐了弯,抬头便看到休息室的门边上站着个人,个子挺高的,就这么双手环胸背靠着墙静静站着。他怔了下,之前从未有见过这号人物,料想这人不是帮里的,便边走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不过就在应铭打量他的同时,靠着墙的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微微一偏头,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就朝他看了过来,仅仅只是一瞥,又极快的收回视线,继续垂眸望着地面,显然是对他没有丝毫兴趣。
应铭却不以为然,心里慢慢思索这人混哪里的,至少不像是混黑道的,那张脸太过温润,除了眉眼间带着点刚毅,竟是找不到一丝和这里相似的味道。待走近了点,应铭还发现这人头发长得不像话,那长及腰际的发丝被一根皮筋束着,虽是简陋了点,却丝毫不损他的气质。
到了休息室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等待的时候,他又偏头瞧了那人一眼,这一看越发觉得他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这人就像是一幅柔美的水墨画,此刻却被硬塞在一堆泥塑当中。
“进来。”
休息室里头传来声音,见边上那人看过来,他连忙收回视线,尴尬地咳了声,拉动门把逃似地走了进去。
应铭走得颇显匆忙,正巧凌老大闻声看过来,一眼将他那怂样看在眼里,当下眉头一拧,沉着声音骂道:“你这小子,外头有狼追你啊。”
应铭一愣,赶紧摇头:“没、没……”下一秒,缓过神来的他脸上挂上笑,讨好似地改口道,“这不是怕干爹等急了么,走得就急了些。”
凌老大不以为意地哼了声,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缓和了点。
应铭见自家干爹没跟他来真的,倒是松了口气,这时他才瞧见他干爹身边还坐着个人,懒散地靠着沙发背,翘着脚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而就这一眼,就跟盆冰水似的让应铭禁不住浑身一颤。
应铭忙不迭收回目光,等那种仿佛被野兽盯着的感觉渐渐散去,才偷偷瞄了过去。就见这人也有一头长发,只不过比起外头那人,他的稍微短了点。而比起外头那人的清润,这人简直就像只孔雀……对,就是只努力彰显自己如何漂亮的公孔雀,张扬得不可一世。
一瞬间,应铭反射性地产生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没等这种感觉消散,站在沙发边上的凌老大忽得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应铭老实地走了过去:“干爹……”
凌老大一把将他扯到沙发边上,指着坐在沙发上的人笑道:“给你介绍,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那个不孝子——凌深,失踪了近两年,可算是回来了。”
“啊~那太好了。”应铭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停,好久才找回声音,“你好,我叫应铭,是……”
“凌深。”凌深无视他伸出的手,站了起来。
应铭早听闻底下的人称他们少主是个多么多么漂亮,又多么多么不好惹,甚至被外界传成一个怪物。眼下被这么对待,倒也不惊讶,只是他毕竟年轻,总控制不住心里那团火往上冒。
凌深刚站起来,就被凌老大一把扯住了头发。
应铭被凌深那一声闷哼唤回神来,凝眸,就见面前这人本就扎得松松垮垮的头发被他家干爹拽得弯到了一边,本来还挺服帖的头发,现在跟杂草堆似的。
“回头去趟理发店,这头发像什么样子,至于外头那个……”凌老大沉吟片刻,“算了。”
“不算也不行,你让他把头发剪了,他没准跟你拼命。”凌深边说,边将头发从凌老大手里抢回来,慢条斯理地梳着。
凌老大被气乐了:“到时,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爸,你再年轻个四五十岁,我就帮你。”
“臭小子,有了媳妇连亲爹都不要了……”
凌深却不理会生闷气的凌老大,自从这人年纪越大,心性反倒时常跟个孩子似的,连这种醋都要吃。他说了声我先走了,之后连视线都吝啬给予边上的年轻人一眼便出门去了。
应铭望着他的背影,直至他走出门,听他说我们走吧,再之后房门就被关上了。
这就是应铭第一次见凌深,这个九成九会抢走他现在所拥有一切的男人。
应铭是凌老大的干儿子,这是目前道上都知道的事,不仅如此,也有很多人都认为凌氏的下一位当家非他莫属,就连应铭自己也这么认为。他是在一年前认识凌老大的,凌老大救了他,把他带回国内,还隆重地介绍给帮里的一众元老认识。当时不少人就觉得凌老大是在给自己找继承人,毕竟原少主莫名其妙失踪了,说不准就再也不回来了。
而事实上,凌老大也的确在慢慢教导他帮里的事,比如处理地盘啊一些特殊产业,还有就是与其他帮派的一些事物。
应铭学习能力强,又有手段,这些事很快就上手了,可便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拿他和凌老大的亲儿子作比较。
在凌深尚未出现前,应铭一直拿这人当个传奇看,等真见到了,他发现这人不是传奇,而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威胁。
应铭开始跟踪这个最大的威胁。
第二次见到凌深,这人已经遵照干爹的吩咐,把过长的头发给剪了,也不知理发师是不是和他有仇,给他理了个板刷头。
应铭就听凌深问他身边那个长头发的人:“是不是和你们那边的和尚差不多。”
那长头发的人努力憋笑:“还俗的和尚么?的确差不多。”
再之后,应铭就见凌深将人拽进边上的巷子里。他偷偷过去看了,但怕被人发现,只能站在转角处瞄了眼,昏暗中就见两条身影交织在一块。
想也知道他们在干嘛了。应铭没想到他们是这种关系,但莫名松了口气。
又过了两天,缓过神来的应铭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便是继承人不会有孩子又如何,他还不是被他干爹捡回来的。帮里的人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他们在乎的是你的能力够不够使他们信服。
现实就是,他的能力足够使帮里的人信服,但前提是那个威胁不再出现。
应铭再度展开跟踪,这次他不仅要跟踪,还要试探试探这个传说中的怪物的能力。
经过两三天的观察,应铭发现这两人简直形影不离,有那长头发在的地方必定能看到凌深的身影,同理也一样。
两人都极少出门,但这天两人却一起出去了。
凌深开车,那长头发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跨上了车。
车窗是打开的,应铭就见凌深探身到副驾驶座上,绑好那人的安全带后,又在那人唇上亲了一下。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那之后凌深才回身绑好自己的安全带,开车出发了。
应铭偷偷开车跟着,他跟得小心,距离自然离得远了。
等到了目的地,站在五彩斑斓的大门前,应铭突然有种撞墙的冲动。
这种地方多得是小孩子和女孩子,有不少女孩子一脸兴奋地望着前方两男的,还不时窃窃私语。
应铭满脸黑线地站在一对女孩子后面排队,一路上就听她俩叽叽喳喳,不停说这男的好帅,那男的好有气质,两人站在一块好基好有爱,好像看他们亲亲啊抱抱啊……
应铭在心里呸了声,回头又听这两女孩小声嘀咕,后面的人是不是有病之类的。
回头看看后面,身后数十个人,不是情侣就是女孩子,一眼望去和前面排队的人不尽相同。应铭奇怪地收回视线,正好对上说话那女孩的眼睛,那女孩明显瑟缩了下,赶紧扯着身边的小伙伴往前看。
反应半天,应铭终于意识到这两女孩是在说他,脸顿时黑了。
又过了一小时,队伍总算到头了,应铭望着大门内飞奔的小孩,再度有种撞墙的冲动。
应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往这边走,似乎是听到有人说两个帅哥往那边去了,他便顺着他们所看的方向跟过去了。
起先他不在意,可越往里走,他作为黑道的直觉却告诉他那边有情况,果然走了百来步,就听转角的小树林里传来殴打声。不知道是谁在打谁,不过肯定不会是凌深被打,应铭可还记得各种传闻,传闻里凌深可是被描述成怪物的人。
待他转弯,果然瞧见凌深他们,还有四五个人倒在地上。
应铭往地上扫视一圈,越看越发心惊胆战,这些人根本就是帮里的,怎么无缘无故跑游乐场来了,他可不记得这些人童心未眠,或是交女朋友。还有最让他心颤的一点,这些人不是栽在别人手上,而是凌深。
“终于来了。”凌深见了他,弯腰从地上拎起一人,就跟拎破布似的将他丢到他面前,“这人是帮里的吧。”
应铭脑子一片混乱,但还是点点头。
“那就交给你,这人在以帮里的名头贩毒,自己看着办吧。”凌深简明扼要地交代完了,又从其中拽起一人,“过手的,从他下手查吧,看哪个手这么长,竟敢伸到我们的地盘上。”
凌深一说完,带人就走。依旧和上次一样,吝啬的不肯给予他一眼。
应铭深呼吸,还是没法舒缓胸中的郁气,又见脚边的人似乎要拿手攀住他的裤脚,一时恼恨,抬脚就踹了过去。
“真长脸啊你们……”
这会儿,应铭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管是不是巧合,凌深将这群老鼠屎挖出来,足以证明他能力高于他。
应铭既挫败又愤恨,泄愤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这才拿出电话打给帮里的人,让他们过来接人。
虽然这次他输了,但他可没就此认输,等着吧。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104章 番外二
于狁推门进去的时候,凌深还埋头处理着一堆账目。
这是他这几天最常做的事情,自从凌老大带着应铭出国去后,帮里的一堆事物自然落到了凌深身上。所以这几天他总是很忙,有时候一忙起来,经常连饭都不吃,就是睡觉时间也大大减少,眼见着眼底都浮现淡淡的青色了,而这人也不知收敛,不要命地跟扎堆的事务这么耗着。
于狁拧了下眉,还未走过去,就听凌深用理所当然的口吻问道:“又被老胡拜托了?”
他嗯了声,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书桌上。托盘的确是管家老胡托给他的,也不知他从哪里看出来的,总觉得由他拿进来的东西,身边这人就会吃掉,于是每每准备了吃食,一见着他必定将东西全权交给他。
见凌深还是未抬头,于狁终于憋不住提醒:“先吃点东西吧。”
“这次又是什么?”凌深抬头,显得疲惫的眼睛便是看到托盘上的吐司牛奶,还是没什么变化,就跟看着底下的账目差不多。
“是叫什么面包来着吧?”于狁回想了下,还是没记起这薄薄一片叫什么来着。
“没有其他的么?”
“刚好像看到……土豆饼了。”于狁问道:“要么,我去拿?”
于狁刚转身要走,凌深赶紧拽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于狁倒也不说话,回头扫了眼陈放在桌上的各类账本,征询似地看向凌深。
“别管这些,反正一时半会也对不完。”见于狁不动了,凌深放心地松开手,将敞开的账本整理好,归到一块,两人这才出了书房。
自从莫名其妙回到现代,凌深倒没什么不适应的,不过就为难于狁了,在古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突然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甚至连想都没想过的地方,所有一切都刺激着他的敏感神经。
尽管凌深在意识到他们到了现代后,第一时间将这不可思议的穿越告诉了他,但显然以他那死板的大脑,便是将字面意思都理解了,也还是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到见识了现代的各种新奇玩意,那有些僵化的脑子似乎才有些松动。
第一次进电梯,于狁在看到电梯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刹那,由密闭产生的危机感使他反射性地就要拖着凌深逃出去,幸亏凌深死死拽着他,才没让他强装镇定地带出电梯。
第一次坐车,虽然在经过洗脑后,于狁终于不再逃避,但结果却是以他趴着垃圾桶吐了半天而告终。
凌深还记得,那天他带着他回到帮里都是晚上的事了。明明两个地方相距不远,却因为某人晕车,最终是走回去的。
那之后,于狁总算对现代有了认识,也不会再见到什么都很惊讶了。其实凌深也没怎么见他惊讶过,他总是这样,越是荒唐的事越是面不改色,这大概也跟他以前打仗有关,作为一名将领,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保持镇定,便是泰山崩于前也决不能表现出一丝慌乱。
于狁表面上仿佛是接受了这里的一切,但凌深知道,这只是他的掩饰罢了。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勉强自己不提那边的事,也勉强自己无视心底的不安。
凌深曾试探过几次,无果,后来也不再问了,只是一得空便盯着人,深怕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厨房距离并不远,他们进去的第一眼,就瞧见摆放在餐桌上的餐盘,白瓷的盘面上便摆放着几块金黄的土豆饼。
看着挺有食欲的,凌深正好也有些饿了,捻了一块就要送进嘴里。刚到嘴边,他突然停了动作,转而将手中的土豆饼往身边的于狁嘴边送。
“张嘴。”
于狁瞅了眼嘴角的饼,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张嘴咬了口,不过没等他咽下去,凌深仿佛迫不及待地问他:“味道怎么样?”
“不错……”话没说完,嘴就被人堵上了。
于狁有些无奈,但还是顺着他的示意微微张开唇。
他们其实很久没做了,所以仅仅这么一吻,就让凌深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欺上前,将于狁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间,又怕他不舒服,便用手隔开他和桌子。
于狁只觉得臀部被重重压了下,向前一冲就硌着了某个烫热的东西。
“你……”他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他自己也有点感觉,底下的东西就跟受到召唤似的,也渐渐硬了起来。
“没办法,你太诱人了。”凌深呢喃着,歪着脑袋在他耳朵上亲了下,原本扶着桌子的手往下探去,像碰易碎品般轻抚过跟自己同样的炙热。
于狁猛地倒抽了口气,但下一秒就被自己阻止了。
他抿着唇,忍耐了下说道:“我说你也稍微注意下场合。”
“自己家里……”凌深低下头去,亲吻着他的下颚,或许觉得这样不够,又张嘴咬了下。耳边立刻传来一声闷哼,凌深笑了下,手指探到他的皮带上,就要去解这碍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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