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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映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温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只有一,到了这个点儿,不想熬夜了。
我只要熬了夜,第二天心情都会特别差。
早睡早起身体好,呵呵。





素华映月 59投我以木桃
张劢欣喜若狂神情映到阿迟眼中,阿迟心怦怦直跳,板着小脸,严肃认真吩咐,“呶,这里了,你自己戴上。”他都这样了,自己如果亲手替他戴,不定会怎么放肆呢。
张劢头低垂下来,柔声反对,“当初我送你戒子时,亲手替你戴上,何等体贴。阿迟,咱们公公平平,你也亲手替我戴,好不好?”
屋中间放着一个象鼻三足金胎珐琅大火盆,火盆上盖着铜罩,大约是火力太猛,阿迟小脸儿通红,比天边朝霞还要灿烂明亮。你亲手替我戴,所以我也要亲手替你戴;你还亲过我呢,我是不是也要亲回去?
张劢白玉般手掌伸阿迟面前,面目含笑,眼神中满是期待。阿迟是位心地善良好姑娘,不忍心让别人失望,故此勉为其难拿着钻戒,替张劢戴右手中指上。说来也巧,这戒指戴了上去,不大不小,正合适。
“还有呢。”张劢声音温柔中透着无赖,戴着戒指右手依旧伸阿迟面前。我除了替你戴,还亲过你雪白纤细小手,你不能偷工减料啊。
“还有这个。”阿迟捉住他手掌打了一下,声音十分清脆。张劢柔情万千看着眼前小美女,就连打人,她也打这般清脆,这般悦耳,让人心里酥酥麻麻,说不出受用。
“亲家伯父回来了?已经到了垂花门前?”外间,张橦扬声问着侍女,分明是给里边两人通风报信,“甚好甚好,有日子没给伯父请安了,怪过意不去。”
“佩槿,带我去上房,拜见伯父。”张橦唤着侍女名字,吩咐侍女服侍她去上房,“亲家大哥哥也回来了?阿述阿逸也回来了?好好好,真热闹,我喜欢。”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之意。可怜二哥,或许甜言蜜语都没来及说呢,美貌小姑娘爹爹、哥哥、弟弟便全都回家了,二哥满腹相思,无处倾诉啊
张劢依旧温柔缠绵看着阿迟,根本没有动身意思。阿迟淡定说道:“戒子送了给我,往后便不许再送旁人;收了我戒子,便不许再收旁人戒子。”
张劢轻笑,“往后我也不会亲旁人小手。”我既亲了一位仙子般小姑娘,便不会再亲旁人了。
阿迟脸红了,轻轻啐了一口,轻薄狂徒,不经人家允许便动手动脚,很欠尊重。从前事便算了,往后若再轻狂,定要……定要,狠狠打一顿。
张劢深深看了阿迟一眼,转身轻捷出了门。等徐郴父子四人回来时候,张劢、张橦正满面笑容坐上房,陪陆芸说着家常。
徐述、徐逸面露惊喜,姐夫不是南京么,怎么会出现京城?姐夫既来了,白胡子老公公也该来了吧,甚好甚好,有趣有趣。
张劢、张橦兄妹迎上来行礼厮见,徐郴、徐逊俱是喜悦,“仲凯,许久不见,这可想死我们了。”对张橦也客客气气,这是阿迟小姑子,尊贵客人。
等坐下来慢慢叙了会儿话,徐郴才知道张劢远道而来,还没有回平北侯府、魏国公府,温和吩咐道:“仲凯,今晚先不留你便饭了。你先回府见过令尊令堂,明日若空闲,过来陪我喝酒谈天。”
张劢恭敬答应了,又说道:“因有季家舅父书信,和季家舅母备年礼,故此及时送了来,恐迟了不恭。”徐逊听到“季家”两个字,俊面通红,感激看了张劢一眼,心里十分承情。
张劢和张橦一起行礼告辞。陆芸见徐郴如此,也不多留,只说,“仲凯,橦橦,天冷路滑,千万小心。”张劢、张橦笑着答应,“是,一定不敢骑太。”
徐氏三兄弟送他们出来,徐逊红着脸道谢,张劢微笑,“舅兄客气。”徐述、徐逸跟张劢身边叫姐夫,张劢一手牵着一个,低头温柔细致跟他们说着什么,耐心之足,令人惊异。
张橦看眼里,眉飞色舞想着,这个段子,回家后定要跟爹娘、外公外婆、师公、大哥好好学一遍,二哥无师自通,真会讨好大舅子、小舅子呀。
出了徐家,张劢也不骑马,和张橦一起坐马车。张橦马车是张并、悠然精心布置,宽大舒适,诸物齐备。张橦倚靠背上,笑嘻嘻说道:“肤如荔美貌小姑娘见着了,二哥高兴吧?美貌小姑娘是我拐来,功不可没,二哥莫要过河拆桥,该给贿赂,不能省。”
“辽东珍珠很不坏。”张劢慷慨大方答应着,半点不费思量,“二哥明后日便冲钟珩那小子多要几串,酬劳我家橦橦。”
“不成!”张橦坐直上身,态度蛮横,“从旁人那儿顺东西,没一点儿诚意!二哥您自己给,要您心爱之物方可。”我替你拐来心上人,这可值多了呢。
张劢闲闲靠车厢上,脸上笑容悠闲而浅淡,“甭替钟珩那小子心疼东西,吉安侯府家大业大,不差这仨瓜俩枣。”
张橦怒目瞪了自家没良心二哥一会儿,狐疑问道:“二哥,那小子辽东许久,不会变粗糙了吧?”张劢失笑,“不会,那小子天生丽质,大太阳底下晒上大半天,晒脱层皮,过后依旧肤如凝脂。”
张橦松了口气,放心靠了回去。张劢好笑看着她,“橦橦,男人重要是人品,不是相貌。”傻丫头只注重容貌,实太过浅薄。还好有外公、爹娘,无论如何不会让她吃了亏去。
张橦嗤之以鼻,“相貌一眼便能看见,人品能么?浅显易懂之处不意,倒要意那些隐秘难懂之处,这是什么道理。”
兄妹二人一路拌着嘴,不知不觉间已回到了平北侯府。张劢已有一年多没回京城,孟赉、黄馨早已想不行,孟赉还好,坦然自若坐着,看外孙眼光格外温存而已;黄馨拉着张劢手,眼圈也红了,声音也哽咽了,“劢劢,外婆想你啊。”
张劢打小便嘴巴甜,会哄长辈,乖巧表明心迹,“外婆,我也想您,可想您了。我特意从夫子庙、沿途名胜之所买了不少好玩物件儿,全是孝敬您,。”
黄馨小时候日子过苦哈哈,从小生活恐惧、惶惑之中,根本没有过无忧无虑童年时光。后来日子安稳了,便喜欢一些小孩子才喜欢玩器,按照悠然理解,她潜意识里是想找回一些童趣,弥补幼时遗憾。张家三兄妹都知道外婆这点爱好,但凡出了门,常会买些鲜有趣之物送给黄馨,博她一笑。
张劢从小练就拍马屁功夫十分到家,没多大会儿便把外公、外婆哄喜笑颜开。他外婆黄馨是一向好哄,外公孟赉则是年纪越大,越迁就孙子,逐渐到了纵容溺爱、无所不至地步,哪舍给张劢脸色看。
虽然如此,孟赉还是故意板着脸训了一句,“长久没回来,不知道长辈们想你?巴巴先跑到徐家去,对着岳家献殷勤么?”
悠然笑咪咪看着老爹、儿子,劢劢啊,你哄好了外公、外婆,该轮着你娘亲我了吧?劢劢你只顾着着岳父岳母,把爹娘抛脑后,来抚慰爹娘受伤心灵。
张劢哄好外公外婆,又甜言蜜语哄着悠然,“娘,这才几个月没见您,您怎么又年轻了几岁?再这么下去,我该叫您妹妹了。”悠然大乐,眉毛弯弯。
张并、张勍坐太师椅上,含笑看着眼前这温馨一幕。阿劢这臭小子就有这本事,先把外公外婆气着,然后又给哄回来,从小到大,从未失手。
晚上一家人亲亲热热吃着晚饭,也算是家有喜事,悠然破例允许老爹、丈夫、儿子们喝酒,“略喝几杯便可,不许喝醉。”不过真喝开了,几杯可打不住,悠然也不去深究。
“还好师公他老人家不。”悠然安慰自己,“若是师公么,那可不成了,定要喝酣畅淋漓,不醉不休。”华山老叟京郊遇着旧友,联床夜话去了。
晚饭后,品茗谈天。悠然喜滋滋伸出手腕,炫耀皓腕上两只一模一样、水润莹透老坑玻璃种满绿手镯,“难得是一模一样,往后大儿媳、二儿媳,人手一只。”看看我多公平,不偏不向,阿勍小媳妇儿、阿劢小媳妇儿,一视同仁。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十二点了




素华映月 60彼其之子
张勍是老大,性情沉静,喜怒不形于色,依旧稳稳当当坐着,客气冲悠然道了谢,“纯净无瑕,明亮浓郁,一眼看过去便知是玉中极品,多谢您。”
张橦悄悄拉拉张劢衣襟,“二哥,她这阵子不知怎么,跟手镯较上劲了。前些日子她手腕上常常戴着好几只玉镯,看见美貌小姑娘便送一只,人人有份。”
张劢低声问妹妹,“橦橦,娘亲是不是背着爹爹到宝井开矿去了?”云南永昌府孟密宣抚司辖下,有一翡翠产地宝井,所产之玉凝灵通透,玉质坚韧致密、细小幼滑,天下闻名。
张橦不厚道乐了,“好没有,否则,爹爹不答应。”他们老爹张并对妻子千依百顺,百般迁就,唯独有一点,不许妻子琢磨着开铺子赚钱,“养家是男人事。”张并很坚持。
兄妹二人咬着耳朵,张并淡淡看了过来。跟妹妹说话,什么时候不能说?你娘眼巴巴等着你夸奖、道谢呢,没眼色阿劢。
张劢忽觉芒刺背,忙走到悠然面前娴熟拍起马屁,“您爱惜晚辈了,能做您儿女,我和大哥、小妹真有福气。娘,这翡翠水头极足,您戴着好看,又何必给她们呢。”
悠然了解自己儿女,乐了一会儿,笑咪咪说道:“既然劢劢说我戴着好看,那我便自己留着。嵘嵘和阿迟么,改做镶祖母绿、猫睛金冠,如何?”
张勍好似根本不明白玉镯和金冠区别,依旧客气道谢,“甚好,多谢您。”张劢听说人手一只玉镯改做珍贵稀有祖母绿、猫睛,俊面含笑,把黄馨、悠然、张橦这老中少三代女子一通猛夸,哄她们个个欢喜。
这么和谐美满家庭,也是有遗憾和不如意。元旦将至,张劢虽千里迢迢回了京,却不能平北侯府过年。他是魏国公,魏国公府那摊子事,他想管也得管,不想管也得管。
张勍、张劢小时候抓阄,张勍抓了“平”字,继承平北侯府;张劢抓了“魏”字,继承魏国公府。小时候张劢很是抱怨,“凭什么我倒霉?”不只抱怨,还捉住张勍耍过赖,“哥,咱俩换换。”那什么魏国公府,我才不想要。
当时已是尘埃落定,张劢耍赖也没用。因着这爵位,张并、悠然对次子很觉抱歉,却没什么好法子。魏国公府开国元勋,却人才凋零,张并这流落外子孙功成封侯,魏国公府哪会放过他,无论如何要认他回去。
天朝重孝道,父族遗弃子弟,子弟只好自力生;父族要认回子弟,朝中自大至下没有不支持。想要永不认回魏国公府,便会被视为数典忘祖,断断不可能。
张劢这年纪轻轻魏国公,艳羡人很是不少。其实张劢半分不愿要这国公爵位,宁愿单单是平北侯府二公子,何等逍遥自。
晚上回了房,张并跟悠然商量,“阿劢一个人回去,定是憋气很;若咱们全家都回,岳母一定不肯跟着过去,未免凄凉。”让儿子一个人回魏国公府,他舍不。让黄馨一个人留平北侯府,他也不忍心。
“顶多再烦恼一年!”悠然是个乐天派,凡事总往好处想,笑咪咪做着美梦,“明年冬天,咱们便把阿迟娶进门,让劢劢小两口南京自渡日。有佳人陪伴,劢劢这没良心臭小子可就乐呵了,不用咱们再操心。”
“明年春天娶大儿媳妇,冬天娶小儿媳妇,岂不是极顺溜?儿女都是债,他们娶了妻成了家,这债算是还了一大半,做爹娘可以卸下重担,喘口气儿了。”
“儿子长大了是媳妇,女儿长大了,是人家。”悠然兴冲冲下了结论。
张并一向迁就妻子,这时却表示有不同意见,“儿子长大了自是媳妇,女儿长大了,却不是人家。”女儿永远是爹娘心肝宝贝,可不是什么“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
悠然拍拍他坚毅深沉面孔,笑吟吟道:“橦橦如今还小,慢慢挑拣夫婿便可。若有合心意,便谈婚论嫁;若没有十分合心意,不必勉强。即便是往后橦橦出了阁,若日子不舒心畅意,咱们随时接她回来,好不好?”
张橦有个好出身,有实力又满心疼爱她爹娘、兄长,她择偶,完全可以主要考虑是否两情相悦,其余细枝末节,可以忽略。
张并微笑,“总之我闺女不能受委屈,一点委屈也不成。”悠然点头,若是父兄如此得力,橦橦还要像这世上大多数女子一样,委曲求全,“贤惠大度”,那可是图什么呢。
做父母是这般想,一门心思想做张橦公婆那一对夫妻,对张橦也是满心疼爱、纵容。吉安侯府,为钟珩接风家宴散了之后,钟煓和水冰心回了房,也谈论自家宝贝儿子,和宝贝儿子心尖上姑娘。
“娘知道阿珩一回京便去了平北侯府,气脸都白了。”水冰心很有些歉意,“阿珩委实孟浪了,很该先回府跟娘请安,跟家人团聚,次日再行出门拜访亲友。”
“这有什么,阿珩奉了上司之命代送书信,自然比家务事紧要些。”钟煓闲闲倚炕上,根本不以为意,“我已跟娘仔细讲过这道理,她老人家也已转怒为喜。”
作者有话要说:又十二点了,连一章也没写完。
先放上来,我接着写,把这一章写完。
接下来是要准备结婚了,打算时不时双,让劢劢和阿迟早点成亲。




素华映月 61彼其之子(下)
徐郴微笑,“仲凯明日可得闲?若明日得闲,咱们同到正阳门大街。”张劢自是知他心意,笑道:“巧了,正打算着明日过去。有岳父带领,我这心里可就有底了。”
和和气气一起吃了中午饭,徐郴面有倦意,去书房小憩,“仲凯,我要失陪了。”他自从吐血之后,身体有些虚弱,受不得劳累,一直延医调养,习惯午饭后略歪一歪。
如果是普通女婿,这时彬彬有礼跟岳父告辞,请岳父慢走,也就算是周到了。不过张劢显然不是普通女婿,坚持和徐逊三兄弟一起送徐郴回了房,亲自服侍他歇下,方才轻手轻脚出了门。
四人一起往徐逊书房走着。徐述崇拜仰头看着张劢,“姐夫,您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完美无缺!连给爹爹掖被角,也是又轻柔又体贴。”徐逸赞同点头,“姐夫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张劢亲呢摸摸他俩小脑袋,“我晚晚给师公掖被角,纯熟之极。阿述、阿逸学过《卖油翁》吧,‘无他,但手熟尔’。”
徐述、徐逸同时大声说道:“学过,知道!”徐逊笑着训斥,“两个小淘气,知道什么?各拿一本《欧阳文忠公文集》,找到《卖油翁》,全文默写一遍我看。另外,逐字逐句译出来,用词要典雅。
徐述、徐逸一向惯于被大哥考较功课,当下也不觉有异,到了徐逊书房,也不假手小厮,兴冲冲亲自搬板凳踩上,到书架上取了《欧阳文忠公文集》下来,神气活现保证,“不就是默一遍、译出来么?哥,我俩才思敏捷,很做好!”
两位小小少年留厢房做功课,徐逊陪着张劢去了上房,“仲凯,这幅山居图,一起赏鉴赏鉴。”张劢凝神观看许久,赞道:“用墨淡雅,疏密得当,极富意境。”
徐逊红着脸站张劢身旁,期期艾艾问道:“仲凯,你临出南京之时是见过我岳父岳母,两位老人家可安好?”张劢依旧专注看画,“甚好。不只季家舅父、舅母,其子女亦是人人平安喜乐。”
徐逊脸红了。
张劢不动声色品评着墙上山成图,“这幅画墨色浓淡干湿并用,极富有变化,极灵动有生气。舅兄,您说可是?”徐逊回过神来,忙道:“仲凯所言极是。”其实张劢说什么,他根本没怎么意。
两人老红木太师椅上坐下,书僮捧上茶来,品茗谈天。“仲凯,羽林卫指挥使冯峻,近来可是触怒了圣上?”徐逊好似不经意问道。
张劢沉吟道:“老冯能放□段,甭管对着谁都能称兄道弟,人缘好很。圣上面前是心力,惟命是从,不过此人生性好饮,酒后入宫,扰了圣驾,已是难以挽回。”
张劢颇有些奇怪,羽林卫属宫中近卫,和徐家这样文官之家向来没什么瓜葛,怎么舅兄会关心起冯峻?
徐逊脸上红晕已慢慢下去,心情也渐渐恢复正常,闲闲说道:“如此,羽林卫指挥使,岂不是即将要换人了?仲凯,以你资历,可能中选?”羽林卫指挥使,向来和锦衣卫指挥使、金吾卫指挥使等一样,选用皇帝亲信武将。
“我一定不能中选。”张劢微笑,“我若中选,岂非要留京城?不瞒舅兄说,魏国公府人多事杂,烦难之处,不可胜数。当日求亲之时,家父家母已承许过,我会和令妹南京自渡日。”
皇帝如果有意让自己以都督佥事身份兼任羽林卫指挥使,那对阿迟可太不公平了。本来能和自己南京双宿双栖,悠哉游哉,却要变成留住京城,和魏国公府林氏之流斗智斗勇。大好青春年华不用来享受,却虚掷内宅争斗上,何其不值。
“只怕仲凯太过出色,躲也躲不过。”徐逊含笑看向张劢,“若是陛下赏识,赐下近卫指挥使之职,难不成仲凯可以推脱?”
“山人自有妙计。”张劢胸有成竹,“舅兄放心,我一定不会任近卫指挥使。”原来舅兄是担心自己留任京城,娇嫩可爱阿迟便要受些辛苦,和魏国公府诸人周旋。舅兄真是疼爱妹妹,不比自己疼爱橦橦差什么。
这所庭院是徐逊书房,厢房也好,上房也好,都置有一列一列书架,书架上满满摆着书籍。张劢话音方落,某一角落里书架后,好像发出一声浅浅叹息。
张劢笑道:“也不知阿述、阿逸功课做怎样了,有没有什么不懂不会之处。”徐逊缓缓站起身,“仲凯,失陪,我过去看看两个小淘气。”张劢微笑点头,“舅兄请。”
张劢目送徐逊出了门,轻飘飘从椅子上起身,没有一点声息走到角落里那坐书架后。书架后头盈盈站立一名纤秾合宜丽色少女,不是阿迟,却是哪个。
“从前是盯着看我,这会子是偷偷看我。”张劢轻笑,“我必要一一看回来,除本金之处,利息另讨。你看我时候,我大大方方;等到我看你时候,你也不许小气了。”
阿迟白了他一眼,“我明明是偷听好不好,哪里偷看了。你瞅瞅,隔着这么厚厚书架,我偷看谁去?”人家是不放心,想听听你怎么说罢了,你这无赖。
阿迟眼波流转,娇嗔动人,张劢心都酥了,低声说道:“放心,我会护着你,不许人欺负你。咱们不京城凑热闹,你跟着我回南京逍遥渡日,过神仙般悠闲日子。”
阿迟小脸粉粉,轻轻啐了一口,“谁要跟你回南京。”婉转娇柔,纯是小儿女之态,张劢温柔认错,“不是你跟着我回南京,是我跟着你回南京。”
平北侯府,此时此刻也是一位青年男子和一位丽色少女独处,不过和张劢、阿迟不同,他俩一见面就吵架,吵了个不亦乐乎。
“张橦,大冬天你冷不冷,往外头跑什么?自己身子骨娇弱,还不知道好好保养!”钟珩站窗前,冲着张橦咆哮道。
他天生丽质,便是生起气来,也是形容昳丽,光彩照人,张橦站桌案旁,好奇看了他一会儿,先是啧啧称奇,“钟珩你真妖异,这么气急败坏了,竟然还是好看。”继而拍案大怒,“你算哪棵葱呀,居然敢管本大小姐?”我外公外婆,我爹娘,我大哥二哥,哪个不是软语哄我,何曾这般嚣张过?
钟珩加气急败坏了,“张橦,跟你说过至少八遍了,不许说我好看!”一个男人,建功立业靠真本事,可跟脸蛋长什么样子没干系。
张橦笑嘻嘻道:“为什么不许说你好看?我又没说谎!你上大街上转一圈去,好再乘辆大马车,没准儿你家就不用买果子了。对了,你要把车帘掀起来,把你这张脸露大姑娘小媳妇面前才成。她们为了你这张脸,绝对是肯破费。”
钟珩气急,“张橦,你——”张橦很善解人意冲他笑笑,友好说道:“钟珩,好好练功夫吧,把身子骨练结结实实,禁起摔打。要不然,你迟早跟卫玠一样,被人看看,就一命呜呼。”
钟珩粉面生春,凤目含嗔,恶狠狠瞪着眼前明媚少女。张橦无知无识看了回去,一脸天真无邪状。
钟珩怒冲冲瞪了张橦许久,忽欺身上前,没两步就到了张橦身边。张橦怒道:“钟珩,你发什么疯!躲我远点儿!”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一阵若有若无幽香萦绕身畔,明艳照人少女站眼前,钟珩脑海中一阵晕眩,定定看了张橦一会儿,蓦然伸手捧住她小脸,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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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了双,我再写一章,会很晚。




素华映月 62言念君子
张橦虽没什么真功夫,身手也是敏捷很,远胜寻常手无缚鸡之力贵族少女。这会儿被钟珩偷袭,张橦先是惊,继而怒,好你个钟珩,居然问都不问我一声,敢胡乱亲我!
张椫恶狠狠咬了一口,钟珩一阵疼痛,脑子便清醒了不少。橦橦,你咬我,你是不喜欢我么?钟珩捂着流下鲜血嘴巴,委屈看着张橦。
他眼睛澄澈明净,好像雨水冲洗过黑色宝石般璀璨、晶莹。他若安安静静不发脾气时,显着风姿出众,绰约风流,这会儿眼神中满是孩子气委屈,看着竟是颇为招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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