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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梁颜目光幽冷,但嘴角倒是挂着笑。
嘉阳忽然抿嘴一笑:“不管给哪位哥哥做妃子,你都是我的皇嫂。”说完,又像第一次见到宁筠一般的道:“表妹肌肤若冰雪,绰约若仙子,不知又想给哪位哥哥做王妃呢?”
说的如此直白了,傻|子也听懂了。
宁筠心说,反正这里没她说话的份,她就当什么都没听见,面无表情的等待梁颜的反应。
梁颜本想应付几句,赶紧带着宁筠离开。不想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簇人,为首的是一个颀长身影,看衣着打扮正是太子。她便突然换了态度,对嘉阳道:“宁筠的婚嫁,自有我这个做姐姐的做主,何劳公主挂心。”
嘉阳见她出言不善,也直接亮出了态度:“我不挂心的话,就怕你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宫里带,藏到什么心思,还用我直接点明吗?”
唉,你刚才的话难道点的还不够明?宁筠心想,而且若是阿猫和阿狗中选一个,她还是愿意当猫,毕竟她是猫党。
“公主怎么可以这般说话?!”梁颜突然拔高嗓音。
嘉阳亦是一怔:“五嫂岂可在宫中喧哗?!”
这时,梁颜袖手福礼,朝前方道福礼:“太子殿下。”
宁筠一惊,本能的去看,此人年约二十五六岁,姿容秀雅,目光冷峻,看到她们,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料想是来给皇后请安,看到妹妹和璟王妃又在拌嘴,嫌烦,走开了。
宁筠十分理解太子,如果她有可能,她也想转身就走,都是美女,修身养性,各个都美美的开开心心的不好么,非得拌嘴。
嘉阳冷扫了梁颜一眼,哼道:“既然太子哥哥都避开了,本宫也不作陪了,五嫂请便罢。”说罢,带着随从冷然离去。
梁颜眯着眼眸,像一只计谋得逞的狐狸,舔|着嘴唇自喃道:“真是顺利。”然后对宁筠轻声道:“很快,就可以执行下一个计划了。”
宁筠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说你有剧本就成,我只负责演。既然打算接近太子,那么必须有算计,需要使些手段的。
毫无意识、不知不觉间就能吸引太子,这种事是不存在的。
梁颜笑着在宁筠耳畔道:“明天便安排你与太子见上一面。”





瑞王妃 第十章
梨园内有离宫别殿、酒亭球场,是供帝后、皇戚、贵臣宴饮游乐的场所,门禁不如后宫严格,以梁颜的身份很容易就把宁筠带到了附近的千秋亭回廊处。
梁颜时间卡的很准,她离开不足一刻钟,宁筠就看到了今日蹴鞠归来的太子和侍从们。
太子齐钰泓戴着长脚幞头,这是玩蹴鞠时队长的打扮,其余队员皆是卷角幞头,以示区分。
宁筠打梁颜那儿知道太子的打扮,再加上昨天曾偷偷瞥了他的轮廓,便知道来人是太子了。
她虽然胆大,但遇到帝国未来的继承人,仍旧忍不住心里打颤。
如果现在给她一个重新穿越成小户人家寻常女儿家的机会,她一定立马去死,以求转世。可她没有退路,梁颜惩罚婢女,难道真是因为她生气吗?恐怕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她不好好干比那些还要惨。
思虑间,太子和随从已经走近了,回廊处行走的宫婢已经纷纷垂首避让。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转身就走。
其他人都隐藏自己的气息避隐一旁,她突然在太子前转身,立即被眼尖的太子贴身太监成恩发现了:“何人如此大胆,殿前无礼?”
她抖了抖眉毛,缓缓回过神来,一脸的被吓坏了的惊慌失措。
成恩道:“你是何人?”
太子齐钰泓眉头紧锁,他和随侍正聊的开心,现在欢快的心情有些被眼前的女子破坏了。
成恩道:“看打扮不像是宫女,但模样有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宁筠紧张的磕巴:“……我……我……我无事找殿下……”她的紧张不是假的,但她确实多表演了几分。
此言一出,太子和成恩互相看了一眼,一头雾水,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叫无事找殿下?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拿你问罪!”成恩说着就来上来揪宁筠。
宁筠一愣,随即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捂住口鼻,不住呜咽,只露出一双含泪的双眸:“求殿下们不要再问了,小女已不想活了。”
宫中最忌讳死字,这女人寻死觅活的到底是为什么?
齐钰泓道:“你认识我们?你想说什么只管说。”见她的模样,当真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副随时要寻短见的样子,不仅引起他几分好奇心。
宁筠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求殿下不要再问了……”双臂无力支撑身子,真像失去了主心骨。
这时齐钰泓发现她瘫软在地时,手里摔出一张字条,便指着道:“那是什么?”
宁筠仿佛才发现一般,想去抢回来,但没有成恩速度快,看到纸条被抢走,她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捂着脸,浑身颤抖。
成恩将字条递给齐钰泓看,他展开一看,不禁抬头去看宁筠。上面写着:申时二科,梨园蹴鞠场千秋亭回廊处。
落款是钰泓,那是他名字,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则动了怒气。
“看来是有人以太子爷您的名义,约她来这里。”成恩低声对主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知道这事肯定不是太子干的,先不说字体不符,就说太子怎么会主动约人相会,又不是民间的凡夫俗子。
齐钰泓这时再看眼前的女子,她恐怕已经听到了成恩的话,正绝望的看他,她泪珠滚落腮边,表情绝望而又羞愤,双颊绯红,也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谁这么大胆敢冒孤的名字做这样的事?!”
成恩十分替主人着想,到宁筠跟前呵斥道:“快说你是什么人,这条子是谁给你的?”
“我也不知这条子怎么就到了我身上,我发现时,还怕……赴约迟了。”宁筠痛苦的,一脸的懊悔:“小女子是璟王妃的表妹,随她入宫拜见太后……昨日在清宁宫见过太子的……”
齐钰泓则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瞅向成恩,成恩作证道:“昨个在清宁宫,嘉阳公主和璟王妃说话,老奴见她似乎就在身边。”
提起嘉阳和璟王妃,齐钰泓便记得了,她们哪里是说话,分明是吵架。看来是昨个她们之间发生争吵,嘉阳或者嘉阳身边的人使了个坏,冒充他的名义约璟王妃的表妹前来给她难堪。应该是这样,否则旁人也不知道他今日会在宫|内蹴鞠。
齐钰泓恨道:“真是,竟然敢做这样的事!如此捉弄别人!”他想骂的是嘉阳,但他除了心里厌恶外,也不能把她怎么着,总不能上门质问,这种事没人肯认,也不值得大张旗鼓的抓凶。
作为太子的贴身太监,得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好手,别说璟王妃的表妹进京了,就是璟王妃买了张桌子,都得问问打哪儿买的。成恩压低声音道:“她只是个教谕的女儿,之前都与父母居住,不曾入过王府,中了这个诡计倒也不意外。她拿着字条等您,结果发现来的不止您一人,而是还有奴才和随从,她便知是假的了,才会转身急匆匆离去。”
若是大家闺秀,恐怕也不会相信这种诡计,但依她小门小户的出身,相信这种戏本里才会发生的事也不意外。
钰泓心里已经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个了大致的猜测,愠怒间忍不住瞧了几眼这个女子。见她白皙的脸蛋中泛出一抹鲜润的红色,凤目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低头拭泪,极是柔弱可怜,她哭得梨花带雨,因羞涩,又带几分娇憨,她本就美貌,此时看来,不仅不狼狈,倒是分外可爱。
美人是值得怜惜的,尤其是受了委屈的美人,齐钰泓正欲唤她上前来。
正此时,忽然听到成恩道:“殿下,九王来了。”
钰泓回头,见自己的九弟正一边摆弄手里的蹴鞠一边往这边走,可能也看到他这边的状况,眼神中充满疑惑,脚步也加快了。方才他们在一处蹴鞠,九弟散场后与驸马都尉聊马球的事,钰泓不感兴趣便先回来,不想再这里又碰面了。
宁筠听到“九王”二字,不觉打了个激灵,抬头看到走来的人,当真是那日在园中遇到的瑞王,不禁捂着嘴巴,哭的更伤心了,这次却不是装的。
完了,说不定今天就得死在这儿了。
等瑞王走近了,宁筠单手捂脸,把脸埋在胸口,无声啜泣。
钰扬一到,便问这是怎么了,成恩立即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你说,这人是璟王妃的表妹?”
他正想找她呢,那天觉得她谄媚无趣,丢下她不理。但回府后仔细一想,便觉得自己可能被她耍了。因为她换上献媚的嘴脸前,可是捂着额头思忖了一会的。这段时间足够她盘算着如何能把他恶心走。
成恩点头道:“是。”
钰扬凝眉,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场景可疑,如果那天戏楼发生的事情真按他猜想的那样,她面对他的调笑仍能想出办法把他“赶走”。那么她脸皮也不会薄到这里痛哭。
除非……她是故意的。
这想法一出,钰扬便想通了她所有的计划,不禁嘴角勾起。
假装被坏人骗到这里,然后和真正不知情的太子相见,露出纸条让太子以为她被人捉弄,叫太子对她心生怜悯。很好,很成功,从万千女子中杀出重围。太子现在必然已将她这个人牢牢记住了。
齐钰扬瞄了眼太子,果见太子虽然皱眉,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怜悯,并不像要责备她的样子。
“昨天,嘉阳和五皇嫂发生过口角?”钰扬记得方才成恩说过,再确认一遍。
成恩点头。
钰扬心说厉害啊,昨天跟嘉阳吵架,今天就设计来吸引太子的注意力,可以把黑锅甩嘉阳身上,胆子够大的。这计划应该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后面的人是谁,璟王妃还是璟王?
宁筠感受到了瑞王的目光,心想千万别横生枝节,如果太子知道她私下里和瑞王有过接触,怕是她营造的羞赧可怜的形象要毁。
这时太子齐钰泓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宁……宁筠……墨宁筠……”宁筠双眸含泪迎上太子的目光回道。
钰扬见她这幅样子,心里冷笑,愈加肯定了,她果然就是奔着太子来的,难怪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瓜葛。
哼!




瑞王妃 第十一章
虽然没有证据指明眼下发生的一切是墨宁筠为了接近太子而自我演绎的把戏,但齐钰扬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推断。
她越是凄凄哀哀的掉泪,在齐钰扬眼里越是觉得可笑。
但一想到这人轻视自己,处心积虑都是为了接近太子,便心里不畅快,又不想笑了。
此时,一直注视着宁筠的太子轻叹一声道:“孤不会责备你,你无罪过,见到孤的字条来赴约,倒可见你的单纯。只是有了这次教训,下次再遇到这般情况,要多些心思,不是人人都如你,恶毒者大有人在。墨宁筠,你上前来。”
宁筠便赶紧站起来,怯生生的来到太子跟前。她为了这天,可没少练习掉泪眼,怎么能哭的好看柔弱,而不是哭的涕泪模糊,她是仔细琢磨过的。
但碍于瑞王在一旁盯着她,她也不敢太表现,收敛了啜泣声,将眼泪含住。余光瞥见瑞王,见他眼神不善,心想莫不是被他识破了,忽而又想哭了。
“这个赐你,不要哭了。”齐钰泓说着摘下手上的戒指送给她。
宁筠受宠若惊:“谢太子殿下。”
把美人哄的破涕为笑,齐钰泓颇有些小成就感:“你既然是璟王妃的妹妹,便也不是外人,今日之事不要放在心上。”
宁筠嘟着嘴,羞涩的点点头。
钰泓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笑。
钰扬在一旁看她表演,不觉心里冷笑了几声,宫里美人多了,但很多没有机会让太子仔细瞧,她惹出这番事来,正好让太子能够仔细瞧瞧她。她一定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否则也不敢玩这招。
见她和太子互递秋波,钰扬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了,大家不如多聊聊,增进下了解:“皇兄,以前倒不知璟王妃有这么一位表妹,不知墨姑娘是何时来到璟王府的?”
宁筠心里隐隐不安,现在气氛很好,瑞王搅进来要做什么?
“回殿下的话,上个月十六日入的府。”
这才十几天,就急火火的使计来见太子,你也是够心急的,钰扬道:“哦,墨姑娘为何投奔璟王府,你家人在何处,一并随你来了吗?”
“父母已逝,我乃孤女……只有表姐怜我,一直寻我,直到接我入府。”她说着,重新含住眼泪。心里默念快别问了,快别问了。
齐钰扬奇怪的道:“王妃都寻不到你?不知墨姑娘一直住在哪里?叫王妃这般寻找。”倒要看看你都跟什么接触,小小年纪就这般会伪装。
宁筠可以确定瑞王没安好心了,关键她接触太子与他何干,跳出来找事情。但转念一想,自己肯定是被他发现了疑点,人家担心哥哥被骗,盘问她也在情理之中。
她饱含泪水的抬眸看向瑞王,眼神中露出屈服的怯意:“住在庙内,为父母诵经……我不是男儿,不能为墨家传宗,实为罪人,能做的,只有诵经祈福了。”
“那么姑娘定熟悉佛经了,小王对经书也略有涉猎,不知姑娘最喜欢那句经文?”她诡计多端,像是在庙里憋了几年的人么。
宁筠一惊,抿着嘴唇,重新单手捂住嘴巴,她是真的想哭了。
她哪里懂什么佛经,她连寺庙都没进过几次。
不过,幸好她也是玩过社交媒体的女子,没少转过《佛曰》的文章。便道:“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最喜欢那句佛经,但对六祖的一首偈感触颇深,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不算怎么样,好歹搪塞上一句跟佛经贴边的句子。
齐钰扬见她不正面回答,便道:“依小王看,倒是神秀的偈: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更适合姑娘。”
宁筠当然听出这是讽刺自己,心说完了,不用怀疑了,被看穿了。便嚅了嚅了嘴唇,眼睛重新罩上雾气:“是,回去后,定当依殿下所言,时时勤拭明镜台,抵御外界的诱惑,不使心蒙尘埃。”说的万般委屈。
她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垂首敛目,楚楚可怜。
齐钰扬也不禁在心中叹气,自己也真是闲的,何必招惹她。反正她引诱的是太子,与自己无关。
对,自己无关。
齐钰泓也有些责怪瑞王:“她今日也是中了他人的计,该擦拭明镜台的不是她。”
宁筠赶紧感激的道:“谢太子殿下宽宥。”怕瑞王再出幺蛾子,趁此机会道:“不敢再叨扰太子殿下与瑞王殿下,请允许我就此退下。”
齐钰泓想了想,才应允了:“去吧,替孤问候璟王与王妃。”
“是。”宁筠忙退到一旁,然后贴着回廊小碎步走了。
这时成恩担心的道:“殿下将信物送给墨姑娘,是不是太……若是璟王妃知道了。”
钰扬赶紧道:“皇兄觉得不合适,现在派人要回来就是了。”
钰泓不以为意:“不打紧,知道就知道了,璟王妃的表妹难道不配人了么。”
钰扬随口附和:“是啊,我看她差不多也到年纪了。”
今天这事,跑不了她表姐璟王妃在后面指使,意图让自己的表妹接近太子,安的什么心昭然若揭。但也无可指摘,王孙贵族之间联姻,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
经过此事,钰扬也没心情在宫内多逗留,径直回王府去了。回去越想越气,就是父皇母后也未曾如此差别的对待他和太子。按照她今天的表现,她那天和他在一起时,也完全可以表现出少女独有的娇羞,她之所以没有,只能是因为她不想。
因为她的目标不是他。遇到太子就装模作样,讨人家的喜欢。见到他就故作丑态,讨他嫌弃。
怎么着,怕她姿色倾城,不惹他嫌弃的话,他便会为她神魂颠倒么。
可笑,自作多情。
不过,一向与世无争的璟王夫妇,忽然如此主动的让自己的表妹接近太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嗯……
不管了,先把你们的计划搅合了再说。




瑞王妃 第十二章
听完宁筠的汇报,梁颜自满的笑道:“他如今记得你了,下次再见时,一切就容易了。”一把挽住妹妹的手,笑道:“走吧,回府去。”
宁筠藏了个心眼,太子给她的戒指,并没有交给梁颜,起初还怕梁颜叫人搜她的身,但发现梁颜似乎根本就没想过太子会给她信物,胆子不由大了些,神态更加自若。
因今天“大获全胜”,梁颜心情极好,自然对宁筠照顾有加,接下来直到傍晚时分两人分开前,她都笑的一朵灿烂的花一样。
梁颜去琴坊见璟王,宁筠回了烨嬅堂休息。
看着床帐顶端挂着的熏香银球,摸着良心剖析自己。她敢肯定,她对太子并没什么一见钟情的感觉,如果不是梁颜在后面逼她去追逐太子。她能按照自己意志力行动的话,是不会想接触太子的。太子府里连太子妃都斗死了,里面定有了不得的人物。
第二天,气候本就宜人,加之宁筠仿佛刚过了一个大考,心情十分放松。宁筠便背着手,踱着步,欣赏王府内的景致。
唯一有点扫兴的是冷月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不过宁筠也想开了,就当自己长了个大尾巴。
早春的细雨,催开了杏花,密匝的白色花瓣稍带红晕,像喝醉酒了的美人娇颜。
宁筠心说这若是下一场花雨该多美,忽然,听到一阵婉转的歌声飘渺传来,悦耳动听。起先并不清晰,她听不清唱的是什么,慢慢的歌喉近了,她隐约听到:“繁华锦烂。已恨归期晚。翠减红稀莺似懒。特地柔肠欲断。不堪尊酒频倾……”
宁筠怔了怔,随即仰天长叹,人家的唱词唱腔都是这样的水平,自己会的那几个口水歌还想博出位,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本就不多的技能,又丧失了一个。正欲自卑的低头走人。
突然听到有人在她身后笑道:“是表妹在唱歌呢。”
宁筠回眸,见是白姨娘握着璟王的手,在她身后不远处。只有他们两人,没有随从,可能正因为如此,璟王的手紧紧的握住白姨娘的臂弯,这个时候,她就是他的眼睛。
“王爷听到有人唱曲儿,觉得定是个美人,真是如此呢。”
白姨娘笑得很甜,甜的宁筠牙疼。
“是表妹在唱歌?”璟王侧脸,似乎在聚集自己的听力,仔细聆听。
偏巧,这个时候,歌声恰到好处的停止了。
冷月看了看宁筠,慌了神,这叫什么事儿,有人在大白天唱歌勾人,偏巧王爷就到了,以为是王妃表妹唱的。
这叫王妃怎么看?这叫王爷怎么想?
白姨娘还在夸宁筠:“小姐这嗓子真是美呢,词也好,是柳三郎的《清平乐》。”
冷月急了,正欲辩解,却突然被宁筠捂住了嘴巴,连拖带拽的往一边拉着走了。
轮到白姨娘傻了,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墨宁筠这么大的胆子敢目无王爷,装作不在场,干脆利落的走人。
璟王皱眉:“王妃表妹真的在这里吗?怎么不说话?”他根本就没想过,有人敢藐视他的存在。
白姨娘又气又急:“刚一声不吭的拉着冷月走了,她怎么敢、怎么敢?她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他们,分明是故意的。
“又不是什么?”璟王的语气中已有冷意。
“她又不是……”白姨娘被突然状况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想不到遮掩的词,慌不择言道:“又不是王妃的亲妹妹。”
璟王冷笑:“是亲妹妹,就可以藐视本王了么?你说有人唱曲,定是美人,带本王来寻,现在,人在哪里?”
白姨娘急的想哭,幸好这时候暗中安排唱歌吸引璟王来此的丫鬟,在树后悄悄的探出头观察状况。白姨娘见了,赶紧用口型吩咐她继续唱歌。
那丫鬟领会,继续开口唱道:“不堪尊酒频倾,恼人转转愁生……”
“王爷,看来真不是表妹唱的呢,人在那边继续唱上了,奴婢带您去找。”
璟王却冷声道:“这是首残词,本王并不想听,回去。”
白姨娘咬唇,硬着头皮赔笑道:“是,奴婢这就扶您回去。”
宁筠绑架似的拖着冷月走,直到一处桃花树下,她觉得安全了,才放开冷月。冷月揉着脸上被捂出来的掌印,怨恨的看向来时的路:“狐媚子,又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陷害你。”
宁筠恨铁不成钢的摇头,连自己的对手都找不对,以后在后院能有什么发展。白姨娘稍微长点脑子就该知道她进府,并非是献给璟王的。
白姨娘借着有人唱曲儿把璟王吸引到自己跟前,传出去就说是她唱曲勾引璟王,到时候梁颜吃醋,姐妹翻脸,她就畅快了。
方才的情况,只要她一出声,证明自己在场,那么就把勾引璟王的罪名坐实了一半。当时只有他们四个在场,璟王又看不见,白姨娘说是她唱的,那么不是也是了。
“您方才捂住我的嘴巴抓我走,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明白了。方才只要一出声,这事情就不好办了,不如干脆大胆走人,看那狐媚子怎么跟王爷解释。”冷月气急,竟然笑了出来:“她趁王妃怀孕,越来越胆大了,敢挑拨您和王妃的关系。”
“还好有你在场,王妃若是真怀疑起来,还有你给我作证。”宁筠道,也不知道梁颜会不会被白姨娘挑拨,把她坏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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