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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既然能勾引太子,那么也能勾引她的丈夫。
有的时候,女人的逻辑就是这么奇怪。
“王妃不会中白姨娘的蠢计的,您放心罢。”冷月这会子才觉得嘴巴恢复了直觉,对宁筠道:“我真是不得不佩服您了,您胆子可真大,面对王爷,竟然就敢大摇大摆的走了。”虽然现在证明走掉是正确的,但若这件是放在她身上,她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豁出去了而已!我也害怕啊,不信我撩起裙子给你看,我腿现在还抖呢。”
“您真是胆大心细。”冷月赞道。
宁筠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大概还有那日在戏楼旁见到瑞王总结出的经验吧。以后但凡事情不妙,先走为上,一句话也不要纠缠。





瑞王妃 第十三章
宁筠相信今天的事很快就会传到梁颜耳朵里,与其让她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不那么真实的真相,不如她先去解释一番。只是去找梁颜的时候,才知道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卧床休息,谁都不想见。
作为王妃的表妹,也不行,门口守着的丫鬟说了:“王妃吩咐了,谁都不见。”
直到傍晚时候,王妃那边才传话来让她过去。等宁筠过去时,梁颜已从早前来探望她的璟王口中,知道了上午发生的事情。
梁颜表现的极平静,屏退四周,只留冷月和宁筠,波澜不惊的问道:“那么你到底在没在那儿?王爷说白姨娘说你在,但是你却不吭气,王爷有些生气呢,说你藐视他。冷月,你说小姐到底在不在?”
冷月只能说实话:“回您的话,小姐当时在场的。”
梁颜朝宁筠笑:“既然在,那你为什么不做声?”
宁筠连个绣墩没捞着,站着回话:“我当时在散步,的确听到了似近似远的歌声,谁知道白姨娘突然蹦出来说我在唱歌。我岂能出声,坐实了我在现场,不是我唱的也成我唱的了,于是拉着冷月没出声就走了。”
梁颜明知故问,低头看着玉镯道:“你在场怎么了?有什么可避嫌的?”
“倒像是我故意引颈高歌,把王爷吸引到自己身边一样。”
梁颜甜甜一笑:“那又有什么,就当练习了。下午王爷跟我说你会唱歌,我还以为你长进了,原来是白姨娘想出来的。你怎么光顾着游园了,也不做点正事。”
冷月此时开口替宁筠说话:“白姨娘不长记性,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挑拨您和小姐的关系。娘娘,奴婢发誓,真不是小姐的错。”
“你说的什么话,本妃并没怪表妹呀。”梁颜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冷月,才对宁筠道:“我听王爷说,唱的柳三郎的词,唱的极好,我真本以为你真有一副好嗓子,只是藏拙不亮出来呢。”
“唉,我哪里会唱歌,我嗓子又紧又记不词。”
千万不能让梁颜认为她有意勾引璟王,不管真假。
一旦触碰这道线,梁颜就得劈死她。
“也别这么说,你只说不会唱歌,却不曾真的唱给我听过。”梁颜端正姿态,抬抬手示意宁筠:“你小唱一曲,什么都行,我看你可不可以□□。”
万一她唱的好,梁颜会不会觉得她有资质勾引璟王。毕竟璟王看不到,嗓音成了衡量美的标准。
梁颜这是测试,测试她是否具备威胁她的能力。
“哼、哼……”宁筠清了清嗓子:“那我就献丑了。”
梁颜微笑颔首。
没办法了,来一曲吧:“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亲娘呀,亲娘呀——”
她嗓子夹紧,声音似是从喉咙最深处颤抖的钻出来的一般,比起唱歌更像是尖嚎。
梁颜惊得花容失色,连连摆手:“好了,好了。”
宁筠低声别扭的道:“都说不会唱歌了,是表姐非要我唱的。”
梁颜瞅着她低声啧啧了两下,似是惊魂未定,慌问道:“你打哪儿学会这么一首歌。”
“我曾有个照看我的嬷嬷,最爱哼唱它。我身居闺中,除了这首歌,也不曾听其他人唱过其他什么,您叫我唱,我只能想起这首来。”
“好了,以后没人叫你唱歌,你把这首歌也忘掉吧。”
应该是断定她没有能力为璟王献歌,梁颜暂时解除对她的盘问,重新换上盈盈笑意:“下个月是咱们王爷的寿辰,你说会发生什么?”
还用说,祝寿的人络绎不绝,王孙公子盈门。宁筠知道梁颜喜欢明知故问,配合她:“太子殿下会来。”
“对了!”梁颜欢喜的问道:“你会踢毽子吗?”
“……能踢一个。”
“什么叫能踢一个?”
“鸡毛毽子抛起,踢一脚,毽子飞出去……落地……”
梁颜心说你怎么什么都不会,但脸上仍旧温和,风轻云淡的道:“没关系,有时间,下个月呢,你开始练吧,练到什么程度呢,听到太子爷的声音,你就能把毽子提到他跟前去。”
每一次看似和皇家贵族的偶然相遇,后面都凝结着无数的汗水,还有精心的设计。
“然后呢?”
梁颜点了她的脑门:“还以后呢,你先把毽子踢好再说吧。从明个起,别逛园子了,有时间开始练习吧。”
“……是。”
“不过,咱们宁筠这么机灵,一定会踢的很好,对不对?”
敢说不对么,宁筠挤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我会用心的。”
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梁颜把她招进王府好吃好喝招待可不是让她养老的。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便与冷月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练习踢毽子。
毽子以铅锡为钱,装以鸡羽制成的。宁筠小时候忙着乐器考级,和朋友在外面玩的时间很少,毽子只在课间踢过几次。不像冷月会“脚踢、膝踢、肚踢”,还有个会头踢,自称“佛顶珠”的。
宁筠只恨不能让冷月当自己的替身,但这只是个美好的奢望。这件事她必须亲力亲为,她大致知道梁颜想让她达到什么状态,踢的时候要带着调皮娇俏的表情,要表现的无辜懵懂不知事,看似无心的把毽子踢到太子怀里。
可目前的宁筠别说面带笑容了,连神情自若都做不到,毽子一飞起,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的动态,一脸严肃,如临大敌。连冷月都忍不住道:“您试着笑一笑……”
宁筠笑不出来,用衣袖扇风:“你去取些喝的来,我也歇会。”冷月道:“那您先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等冷月走了,宁筠走到石凳处坐下,单手撑着额头小憩。忽然间,听到身后的树丛悉悉索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拱挤,想要钻出来。她好奇的扭身的去看,猛地记起冷月说过王府里有园子养着猛兽,她心道不能这么倒霉吧。
就此时,打树丛里出来个影子,吓得她登时不热了,倒是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透心凉。




瑞王妃 第十四章
不是豹子,是一只腰身如弓的细犬。浑身皮毛黝黑锃亮无一杂色,腰身纤细,脊背弯曲似弓弦,四肢修长,足似梅花。
它从树丛里钻出来,仰着长脖四下张望。宁筠虽然喜欢动物,但这种不明性情的犬类,不敢轻易招惹。
她慢慢后退,怕惊动它挨上一口,不想这狗见了她,张开尖长的嘴巴,呜呜的呲起了牙齿。
宁筠这才发现它额头受了伤,有血滴在地上,想来是钻树丛被划伤的。它毛色黝黑,遮盖了血迹,一时没有发现。
受伤的狗,更具有攻击性。
宁筠握紧了毽子,朝它晃了晃,然后高高朝它的反方向抛去:“走你!”扔完了,也不管那么多了,拔腿就跑。
耳边的风风呼呼作响,宁筠提着裙子拼了命的朝有人的地方跑去,就在听到身后本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她就要挨上一口的时候。
“咻——”传来一声口哨。
接着细犬便越过她,朝她不远处的一群人跑了过去。宁筠惊魂未定,见为首的人衣着和容貌有些眼熟,便上前了几步。
“……墨姑娘?”
这人开口,宁筠就想起来了,是就瑞王的贴身太监,在戏楼旁花园和梨园时见过。
宁筠又气又恨:“你们的狗?怎么不拴好了?”
她在后院偏僻的角落好端端的待着,都能差点被狗袭击,都怪他遛狗不栓绳。
顺恩一边从旁边的太监手里拿绳套给那细犬套上,一边道:“九殿下游猎回来,登门送些野物给璟王殿下,没成想这狩猎用的畜生趁人不备跑了一只。”上下打量凝筠:“墨姑娘没事罢。”
凝筠虽然被咬,但被吓的不轻,但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她也不能怎么着,把这口恶气忍了:“没事。”
这细犬逃脱后一路就往后院钻来,顺恩带着另外几个太监和粗使婆子寻了许久,终于把这畜生逮住了,也是兴庆:“幸好没咬伤人。”说完,吩咐其他人:“没事了,回去复命吧。”
宁筠也没心思踢毽子了,捂着自己饱受惊吓的心脏往烨嬅堂走去。
顺恩逮住了逃脱的细犬便回到瑞王身边复命了。瑞王正和璟王畅饮听琴,听顺恩复命,嘴上嗯了一声:“知道了。”也没当回事。
顺恩记得这位叫墨宁筠的姑娘便是早些日子,自家王爷在戏楼和梨园见过的那位,回去还念叨过几天,想来王爷还记着她,便低声道:“奴才找到狗时,差点咬到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王妃的表妹墨姑娘。”
“咳!咳!”钰扬一口酒没咽好,闷咳了几下,但很快若无其事的问:“咬着了?”
“没,就差一点,但看样子把她吓的一跳。”
“不没吓死么,有什么好说的。”
顺恩心说自己这是自己多事了,不甘心的继续汇报:“咱们府里的细犬额头上坏了一块,不知是不是他们搏斗所致。”
等的就是这个,终于找到理由了!
钰扬大怒,将兽首玉杯一拍:“能耐了她,敢伤本王的狗!”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陪酒的歌姬靠上来,一边重新斟酒一边柔声道:“殿下,消消气。”
璟王脸色沉下来,问道:“顺恩,真有此事吗?”
顺恩道:“狗头上的确是破了,也不知是怎么弄的,或许跟墨姑娘没干系。”
“把她给本王叫来!”钰扬怒道。
璟王没听到周围有人动,不禁也皱眉道:“都愣着做什么?!九殿下说话没听见吗?”
毕竟是璟王府,有璟王的话,大家抓起人来才更放的开。很快便传令下去,去将府里住着的墨姑娘带来。
宁筠走到烨嬅堂院门口,才恢复了些心神,不想一只脚才踏进门坎,就有几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也不知是哪个院子的,上来就喊:“不好了,不好了,九殿下说您打伤了他的狗,叫您过去问话呢。”
宁筠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她打伤瑞王的狗?明明是瑞王的狗差点把她吃了。再说了,打伤了狗,也值得兴师问罪,敢情在他眼里,自己还不如一只细犬。
宁筠憋着怨气,随着这群丫鬟一路来到琴坊。进了门,见瑞王和璟王分别靠在榻两端,中间的桌上摆着酒食,他们身边各有陪酒的歌姬,看样子很是逍遥惬意。
见她来了,钰扬猛地将怀中的歌姬推了出去,歌姬不明所以,嘤咛一声跌出去,哀怨的回眸看他。但很快钰扬就反应过来,又拉着歌姬修长雪白的胳膊把人拉进了怀里,搂着看宁筠:“腿被咬坏了,还是怎么了,如何来得这么慢?”
璟王慢悠悠的喝酒,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宁筠心说梁颜的娘家徒有清誉却无权力,貌美如花只能嫁给眼睛坏了的璟王,她这位和梁家只是表亲关系的小官吏孤女,就更别谈什么地位了。
王爷的狗受伤了,也得把她提溜过来问问。
“回殿下的话,虽然没被咬伤,但被细犬追逐,差点吓丢了魂儿,这会腿软,故来的慢了些。”
钰扬见她衣衫整洁,不像是被袭击了,暗暗松了口气:“细犬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不是你打伤的吗?”
“它从树丛里钻出来,脑袋上就有伤了,可能是在哪里划的,跟我没关系的。”
他听了哼笑道:“本王不信,你上前来。”
因为一条狗被人像犯人一样审,宁筠面无表情的走上前,他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是不是你做的。”宁筠照办,将两只白净细长的手伸到他面前。
钰扬便顺理成章的握住她的右手,搁在手里反复看了看:“的确无力,不像是能搏犬的样子。”
这不是废话么,她若是跟细犬打斗到一块的话,现在早成血葫芦了。
顺恩见自家殿下握着人家的手不放,忍不住在一旁偷笑,瞥了眼宁筠,见她仍旧面无表情,心想她是个木头人么,若是别的女子早就面红耳赤忸怩不止了。
不是宁筠没知觉,只是方才被狗的吓得够呛,这会话题又都围绕着狗和追责,只想尽快洗清自己的嫌疑,没多想。
但是等瑞王口中道:“慢着,说不定你是左撇子。”去拿她的左手的时候,她再迟钝也懂了。
她忙将手抽出来,微微蹙眉。
被识破了,那就先不玩了。钰扬低头轻笑,解下随身戴的玉佩,递给她:“是本王冤枉你了,这个赔你。”




瑞王妃 第十五章
前一刻还在追究细犬的伤势,后一刻就要赠她个玉佩,宁筠是不敢接的。
钰扬见她不动,心想接太子的戒指时那般积极,到这儿就局促不前了,哼。
“叫你拿着就拿着。”
他的贴身物件,意义不一般,她不能随随便便接下:“……当时只有我和细犬在场,没有旁人作证,殿下怀疑我是合情合理的,我并没有觉得受到了冤枉,殿下不必多虑。”
他将玉佩递出去,对方不接,就这么提在空中,着实有几分尴尬。又记起那天她接过太子信物时破涕为笑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冷笑起来,但表面上并未太过显露:“怀疑你是合情合理的……既然你这么说了,这里无事,你可以退下了。”
宁筠惊喜,本来以为会被进一步刁难,没想到如此轻松的就过关了:“是,二位殿下万安。”说完,躬身退出,身轻如燕的往自己烨嬅堂走去。
慢悠悠的走到了烨嬅堂门前,未等她进门,就听身后有丫鬟火急火燎的走来:“不好了,不好了,墨姑娘,九殿下叫您回去呢,说是有东西不见了,问是不是你拿的。”
宁筠道:“什么东西不见了?”
“这个没说,就说是东西不见了,叫您回去一趟,问问是不是您拿的。”
怀疑她打狗之后,又怀疑她盗窃不成?!宁筠心说果然没这么简单放过她。
因比上次更加憋气,脚步也更快了,顶着烈日,随着丫鬟再次穿过琼楼玉宇,一路回了琴坊见他。
这一次,方才鼓乐的歌姬们都退下了,瑞王和璟王中间摆了棋盘,瑞王走棋,璟王的贴身太监将瑞王落子处告诉主人,待璟王想好,再由太监替他落子。
钰扬见她因疾步快走,双颊浮着一抹淡红,像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更衬的她皮肤玲珑剔透,不觉心里一荡。
他轻描淡写的问:“方才赔你那玉佩,你可拿了?本王这儿找不见了,是不是你带走了?”
她连碰都没碰过,宁筠心平气和的道:“不曾拿过,应该还在殿下手上。”不经意的往棋盘上一瞥,就见刚才那块白玉好端端的摆在棋盘旁。
“是么?”他目不斜视,专注于棋盘上的棋子:“那究竟哪里去了?”
“殿下,你右手边的棋盘上的这块,是不是就是您要找的?”璟王看不到很正常,瑞王也看不着吗?她必须得指出来了。
钰扬瞭了眼:“哦,原来在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宁筠尽量保持微笑,默默的退了下去。
出了琴坊,仍旧按照老路往烨嬅堂走去,这条路她第四次走了,不知是不是还要走第五次。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她故意走的慢些,果然不然,在她接近烨嬅堂的小路上,又被两个丫鬟追了上来,还是那句话:“不好了,不好了,九殿下叫您过去呢。”
宁筠已经懒得问究竟为什么再次叫她回去了,跟着丫鬟浑身无力的又回到了琴坊。
她算是明白了,如果她不按照他的想法做事,他今天就得来回溜她玩。
这一次,钰扬先开口:“你知道这一次叫你来,为了什么事吗?”
宁筠无力的道:“不知,全听殿下吩咐。”
他在棋盘上清脆的落下一子:“你是不是有东西忘了带走?”
她知道,如果她今天不把他这块玉佩拿走,她就得无数次来往于琴坊和烨嬅堂之间。
她装做恍然大悟的道:“好像的确有东西忘了带走。”
“是这个吗?”他提起玉佩的流苏递给她。
宁筠心说您厉害您厉害,我服了还不行么:“是的。”
她心惊胆战的上前,心道可千万别说再弄出什么事儿来。可偏偏就在双手接过玉佩的同时,瑞王手一闪,玉佩便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砖上。
宁筠忙弯腰拾起,见裂了一道缝隙。
钰扬瞪眼,佯装发怒:“看你用什么赔。”
分明是他故意扔掉的,宁筠也瞪眼,但不敢瞪他,只瞪着地面发呆。
璟王此时慢悠悠的道:“怎么了?”
他身边的太监笑着回答:“是墨姑娘将九殿下的玉佩摔了。”
璟王叹气:“怎么如此不小心。”
钰扬啧了一声,瞅着宁筠笑道:“快想想,用什么赔吧。”见她立在那儿不动,便对璟王道:“不如让我领回府去做工赔偿好了。”
“她是王妃的妹妹,你得开口问她要。”璟王笑道,语气轻松,没有任何想替她分忧解难的意思。
钰扬单手撑着下巴,瞄她:“算了,她笨手笨脚定也做不好什么,还是叫五皇嫂好好管教她罢。”
提及梁颜,宁筠两股颤了下,怕了:“殿下,您方才已将玉佩送给我了,就是摔了,也是摔了我自己的东西,您怎么能追究呢。”
钰扬又喜又气,喜的是她终于有反应了,气的是璟王妃显然比他更能够刺激她:“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赠予你的东西,你没有好好保管,还是要罚的吧。”
她怕他再借着这个由头戏耍她,得当机立断,纠缠起来,吃亏的还是她。
她既然敢走演艺之路,应付场面上的事儿,也有点经验。
她笑着上前,拎起旁边丫鬟手上托着的鎏金舞马衔杯纹银壶,缓缓给他斟满一杯酒,双手托着递到他跟前:“方才失手打破了玉佩,的确是我的错,殿下饮了我这杯赔罪酒,饶了我罢。”
钰扬笑看她,见她低眉顺眼,姿态怡人,才一口将酒饮了,笑道:“你这次怎么不说一堆无趣的废话了?”
宁筠微笑,轻轻摇头,表示听不懂他说什么,但又怕他将她在宫中结识太子的事说出来,笑容不甚自然,带着几分僵硬。
钰扬自是不会说出煞风景的话,今天已经心满意足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宁筠退下后,将玉佩揣好,再次踏上了回烨嬅堂的路。令人欣慰的是,这一次,她终于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发一语,径直走到床前,往上一扑:“累死我了。”
冷月寻她许久了,见她回来了,忙问:“您这么久都去哪儿了?”
“……没什么,遇到‘强买强卖’的了。”




瑞王妃 第十六章
她这边厢郁闷,那边厢,据冷月说王妃今日心情亦不佳,叫她一会过去问安小心些。
宁筠一想到梁颜阴晴不定的样子,就觉得浑身无力。果不然,吃完饭没多一会,王妃身边的纵香来传话,说王妃叫墨小姐过去一趟。
宁筠一进屋便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低压,殿内烛光闪烁,众宫婢垂首木讷的立着,像一尊尊泥胎偶人,宁筠恍然间觉得自己进的不是生人的殿堂,而是死人的墓穴。
这个时候,谁惹事,谁死。
大家都看出王妃的心情不好,皆噤若寒蝉,何况宁筠这个本来就比别人敏感机警的人。她立在一旁,看丫鬟把梁颜黑瀑般的长发慢慢放下,在烛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泽。
梁颜看着镜中的自己,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如果期待嫁入皇家,得知嫁给瞎眼璟王,又是何等失落痛苦的。她咬唇,在嫣红的唇上留下一道白痕,她从镜中看着身后的宁筠,目光幽冷。
“听说九殿下送了个玉佩给你?你猜我听谁说的?琴坊那群玩意嘀嘀咕咕的,叫我身旁的人听来了,我才知道的。你啊你,竟瞒着我。”梁颜说罢,盯着宁筠的目光,渗出更多的寒意。
“我一直没见到您呀,我本想一见到您就说的,可您偏偏先问了。”宁筠委屈的道:“是九殿下养的细犬差点咬伤我,只是看来璟王殿下的面子上,解了个玉佩给我而已。”
梁颜挑起嘴角:“真是看在他五哥的面子上吗?与你自己无关?”
宁筠赶紧摇头:“我何德何能,九殿下怎么会将我看在眼里。”
梁颜冷笑道:“是吗?我怎么听说,瑞王说要将你领回王府去呢。”
梁颜说这么多,必然不是指责她不守妇道,定是因为她和瑞王有接触,很可能会破坏叫她接近的太子的计划。到哪凡事计划没有变化快,计划外状况谁也料不到。
宁筠痛苦的道:“姐姐,我看九殿下行事轻狂,他随便说出一句话来调笑我,便成了我的罪过,我真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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