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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他这点最烦人,看出什么来非得说出来:“……说不怕是假的。”
“你愿意吗?”
她眼睛看向别处:“不是今晚。”
钰扬一手搭在她肩上,颇为仗义的道:“你没按你表姐的意思办事,她迁怒于你,你来我这儿寻求庇护,我怎么会趁人之危。”若说心里话,当然是想的,但既然想和她长久,总不能真的趁火打劫,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忍一忍是划算的。
她忙鼓励:“殿下当然不是那种人,就知道到您身边是最对的,只恨我之前做提线的偶人,只听表姐的话,不敢接近您。”
受夸奖心里欢喜,虽说不趁人之危,不夺她的身,但可没说不许做别的。他轻轻抚摸她的右脸颊,轻声道:“你将眼睛闭上。”
宁筠听话的阖上眼睛,屏息凝神,心脏咚咚的跳,等待他的举动,心想无外乎吻她一下。他长得那么好看,她也不亏。
钰扬也存了这个心思,慢慢靠近她花瓣似的小嘴,打算一吻芳泽。但此时,见她眉头微皱又重新展开,轻轻动了动唇,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齐钰扬便消了这个念头,捏住她的右脸蛋上拧了下。
宁筠吃痛,捂着脸看他。
他见她吃惊,哼笑:“你以为会怎么样?”
“……”
他逗她上瘾了,搂过她的肩膀,鼻尖蹭着她的耳垂:“你以为会怎么样?”见她不答,又好气又好笑的道:“看来那些手段真是你表姐教你的,你自己啊,到底只是个小姑娘。”
宁筠再次成功的把自己漂的更白了一些:“……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好啊,那说说你懂什么。”
她便又装作失语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扭开脸。钰扬见她这般,心想她这个样子哪里斗得过梁颜,便道:“你不能再回去了,回去会有危险。”
宁筠等的就是这句话,凭几次交手的经验,瑞王这个人,一旦被他看穿意图,十有八成要逆着对方的意愿搅事。若是被他看出她不想回到梁颜那里,弄不好他反倒要送她回去。就算不送回,也得费尽心力讨好才能留下。
现在是他自己承诺的,可不是她逼他的。
“……大不了打一顿,受些皮肉苦,我觉得她不会把我药哑的。”宁筠道:“我若留下,可就真被她抓到把柄了,说我闺中失誉,不死也得死了。”
“你不懂。阴人的法子多了,假如你回去了,她往你房里塞个男人,说你不检点。好吧,就算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男的轻薄你。到时候,既害了你又恶心了我,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钰扬之前没见过梁颜凶狠的一面,只当她是寻常女子,也没把她往坏处想,但经过宁筠一提醒,立即设想出她可能做出的种种恶行。
“或者,趁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叫丫鬟拿蜡烛烫伤你的脸,就说给你掖被子不小心失了手……这一切表面看是意外,我还能追究吗?又能追究谁?”
宁筠心想果然是见多识广,一经提醒,就能替梁颜想出这么多法子。
“这……”她的确有点被吓到了:“我该怎么办?”
他眼珠低垂,计上心来:“我倒是就两个办法,就看你选哪个了。”
一个能救她于水火已属不易,居然还有两个可选项:“……您说说看。”
他便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完毕看她:“你选哪一个?”两个计划的核心区别在于,是跟他一条路走到黑,还是给自己留个退路。
“……我选第一个。”
钰扬听了不由的欢心:“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将人抱了一会,他不免情动,可一想到方才说的不会趁人之危的话,所谓帝王一言九鼎,他作为亲王好歹七鼎。可这么抱着只能看不能动,又太折磨人。于是干脆高风亮节到底:“……这样吧,我现在回到筵席上,今夜就住在这里,明天便按计划行事。”
她听说他今夜要住到别处去,当真有些感动,本来第一次见时,还当他是强人所难的无赖,没想到他当真会替自己着想。眼神和语气都是不曾有过的温柔:“……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殿下了……”
钰扬往道德高地又迈了一步,大方的笑道:“唉,你我之间谈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我既然真心待你,这些都是应该的。”抚慰般的拍了拍她的手,口中道:“时候不早了,你先歇着罢,我走了。”当真君子的退了出去。
宁筠送他到门口,心想他既然这般对自己,自己以后也该好好回报才是,能不撒谎的地方,都要说真话才是。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心脏不由得抖了抖,赶紧抬手按住胸口。
钰扬往外走一步就后悔一步,到了回廊处,朝立柱狠狠踹了一脚。
做正人君子真是辛苦。
偏顺恩没眼力见似的问:“殿下,咱们这是去席上?”
半死不活的哼哼:“嗯……”
“今夜不回来了?”
“……”
被王爷甩了一记眼刀,顺恩马上住口,心里则想,啧啧啧,何苦呢这。
才出院门,正见一队丫鬟提着灯笼走来,后面四个妇人抬着个肩舆,上面坐个妇人,正是梁颜。
不出意外,是来要人了。





瑞王妃 第二十六章
梁颜由两个丫鬟扶着,艰难的下了肩舆,面色凝重:“殿下可否进去说话?”她一只脚不太敢沾地,全赖人扶着。
钰扬若是拦着她,反倒像是藏着什么了,率先扭头往回走进议事厅。
进了屋,他扫了眼梁颜,和印象中一样,弱女子一枚,也没三头六臂,心说真的这么可怕?直接往椅子上一斜,待搭不理的道:“五嫂,你大半夜的来会小叔,不好吧。”
梁颜压住火气,温声道:“……是呀,正值深夜,所以你也知道我前来定有要事罢。”
“奇怪了,小王还不知与你能有什么要事。”
“您纵然再喜欢我那表妹,但孤男寡女留宿一处,未免不合礼数,若是传出去,殿下无恙,我那表妹一辈子就毁了。”梁颜声音冰冷:“请将我那不争气的妹妹还来罢,您若是真心中意她,选个良日,将她抬进府里,也算尽了礼数,总比这样强上百……”
“打住,打住!”钰扬坐直身子:“你说什么呢,谁留你妹妹了?诱拐良家子这样的罪名,小王可担不起。”
梁颜气结:“你身边的太监传话给我,说你要重谢宁筠,他将人领走了,不在你这儿还能在哪儿?”
钰扬也不和他争执,对自己的贴身太监顺恩道:“你告诉她。”
顺恩陪笑道:“您确将墨姑娘交给了咱家,可墨姑娘在来这儿前,忽然扭伤了脚,在回廊里小坐。咱家只得回来如实禀告……”
钰扬接着说:“小王出去找她,人却不见了。小王也正气她呢,不知你这表妹哪里尊贵,好大的架子,小王亲自去接,还避而不见。”说罢,冷笑两声,演绎的滴水不漏,像真的一样。
梁颜默然,说个假话骗人,调虎离山,擅自跑路,的确像宁筠能做出来的。又看瑞王的表情愤懑,确实不像是假的。心里不免打起了退堂鼓,难道真是她唐突了?宁筠当真没在这里。
钰扬见她迟疑,再接再厉:“真是有趣了,五嫂是否亲眼看到她入了小王这院?不曾?哈,不曾有人亲眼看到,你尚且能来要人,现在璟王府的人可是亲眼看到你来小王这里了,是不是更说不清了?”
一番话将梁颜气的脸色煞白:“我带了许多婢女嬷嬷,见证人众多,谁会胡说?!只是我那妹妹是自己跑出来的,可没人给她的清白作证!”
“那就是了,既然没人给她的清白作证。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找?!”钰扬讥讽道。
这一切原本就是他惹出来,将她的计划破坏了个彻底,还把她重要的道具“墨宁筠”给拐走了,如今却倒打一耙。梁颜气的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呼吸都变得重:“和九殿下无关,那最好!”
虽然这里是璟王府,但她没权利搜查瑞王暂时下榻处。
钰扬闻言,面色如霜:“五嫂最好将人寻到了,小王的救命恩人莫名在王府里失踪,这可不是小王想见到的。若是需要,明早小王可以调瑞王府的人,帮你一起找!”
梁颜咽了口唾沫,忽然想到一件事,正可以争一口气:“哎呀,或许不用找了,没准跟太子回去了。我这表妹生性浮浪,今日没少往太子身边凑。”
若是宁筠不在他这儿,他或许就信了,但人这会正在他屋里头,这句话几乎对他没伤害。但也得装作相信的样子,沉下脸:“太子哥哥岂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五嫂诽谤储君,若是传出去,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梁颜并不怕,只当自己气到了瑞王,搬回一局:“这丫头现在在哪儿,谁也不知道,都是猜测。太子若是知道,也会当我寻妹心切,不会与我计较的。”在瑞王这里没进展,她缓慢起身,护着肚子,打算告辞:“希望本府伺候的还周到,没有怠慢你。可有大夫给九殿下诊过脉了吗?九殿下若出了闪失,我可不知拿什么去平皇上和皇后的怒火。”
钰扬哼哼哈哈的点头,眼睛一挑:“五嫂大半夜的,就别对小王嘘寒问暖了,快去将宁筠找到罢。”
梁颜一句话没说出来,生生噎住,顺了气才道:“这就去找,殿下留步!”说完转身走人了。
他原本也没打算送她,在椅子上歪斜到梁颜走了,他起身想再回去找宁筠,但一想若是见面,怕是今晚上就走不出来,只得叹着气艰难的抬腿走人。
钰扬为了表现自己是个柳下惠般的人物,弃了美人出来,心情与这云遮月的夜色相配,乌蒙一片。回到席上,因太子的离开,亲戚们少了一小半,但因剩下的已经饮的昏沉,有放浪形骸者闹腾,反倒更显得热闹。
他因想着宁筠,也没心思关注眼前的莺莺燕燕。益王曾朝他引荐了个能歌善舞的娇俏美人,他一瞧,姿色不及宁筠,心想一个以色侍人的陪酒歌姬,长得还不如靠脑子的墨宁筠,还混个什么劲儿。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将人打发了,独自喝闷酒。
有才华横溢的梨园子弟现场填了首《雨霖铃》来唱,众人叫好,一时间赏赐了许多金银玉帛下去。钰扬意兴阑珊,冷着脸熬着时间。虽说是璟王的寿辰,但这会太子不在,瑞王便是众人关注的所在,见他不高兴,自是都尽了力的讨好他。
钰扬不厌其烦,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的郁闷么,非得绕着他。为了消散众人的关注,强迫自己展现出并不刻意的微笑。
瑞王笑了,众人也笑了。
酒过三巡,钰扬便借口不舒服去了船舫一间内室睡下,第二天醒来,出来就见满地狼藉,玉杯银壶金盘乱七八糟的丢了一地,有矮几下甚至还躺着醉酒的浓妆艳抹的梨园子弟,衣衫半开,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
走到门口时,钰扬余光瞄到一个醉倒的少年,觉得眼熟,便抬脚踹了踹。他十四五的年纪,唇红齿白,看脸像个戏子,但看富贵的打扮就知道并非是三教九流的。
他揉了揉眼睛,恍然看到钰扬:“殿下?”
“你喝成这样,小心你爹知道了,扒你的皮。”
他环顾四周,嘿嘿一笑:“原来已经天亮了,怎么也没人叫我,还是殿下您厚道,体贴我。”
沈子山,本是驸马都尉沈开佑的侄子,但因驸马与长公主成婚十几年没有儿子,驸马又无妾室,便从宗室过继了沈子山来做养子。沈开佑身居禁军统领的要职,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不想过继的这位侄子却是个面若傅粉的柔弱少年,不得他半点真传。
长公主是钰扬的亲姑姑,所以这位沈子山也算是他的一个表弟,若是别人,他也懒得看一眼。
“行了,快起来回府罢。”
沈子山揉了揉眼睛:“殿下,您不是要去洛州了么?这么快回来了?”听他养父说,洛州出了大案子,皇帝要派瑞亲王督查,这几日喝的太多,竟不记得见过瑞王了,还以为人走了。
见自己这么没存在感,钰扬沉着脸冷声道“本王还未曾动身。”
沈子山赔笑:“是了,是了,我这脑子也记不住什么了。”
钰扬连连摇头心说这死孩子要完,离开这小酒鬼,下了船,往拾翠居走。路上听昨晚上梁颜一直在派人搜查王府,除了各亲王的下榻处能翻的都翻了。钰扬冷笑两声,快步回到拾翠居,见想了一夜的宁筠已梳洗完毕,光彩照人的在等他。心里极是舒畅,捏了她脸蛋,笑道:“醒的这般早,是不是一直盼着我回来?”
盼着他回来倒是真的,虽然这里有他的守卫,但他人不在,总怕梁颜会来抓她,便如实颔首。
钰扬笑逐颜开,正欲逗逗她,想起来正事要紧,忙和宁筠、顺恩准备了一番。才准备完毕,就听侍从来报,说璟王妃又来了。
钰扬赶忙让宁筠躲起来,出去见不速之客。
梁颜捧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眼睛四下逡巡,她略显憔悴,但眉间渐有怒色,想是昨晚上忌恨宁筠,一夜没睡好。因精神不佳,也没功夫寒暄:“殿下,请将表妹还来吧。”
“还要小王说几次,人不在小王这儿。”钰扬敷衍道。
“九殿下说人不在,这院子的确都是您的人不假,但院外的本府仆妇们今早告诉我,的确亲眼看到她进了这院子,再没出去过,要不要我去把人证叫来?”梁颜咄咄逼人:“殿下不会以为我买通了本府的下人诬陷您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瞭她一眼:“难不成你想搜本王下榻处?”
“不知道殿下肯否?”梁颜打定主意宁筠这蹄子就藏在这里,拾翠居既无暗道,格局又小,那么大个活人,又能藏到哪里去。
钰扬阴鸷:“真想看?”
梁颜道:“殿下总不想背负诱拐民女的骂名吧,她是我接到府里来的,我有责任保护她。”说完,不等钰扬同意,举步便往内室走。只要将墨宁筠抓出来,坐实这对“奸夫□□”的罪名,纵然瑞王贵为亲王,于道义上也要受制于她。
一推开内室的门,她就闻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百宝阁上的诸样摆设,多半被打破,一地狼藉。床榻凌乱,仔细看,似乎上面还有血迹。
“五嫂不会让小王赔吧。”钰扬恹恹的道。
梁颜一见便知这里有事发生,惊诧的看了他一眼,心中腾地生气一股恐惧感。尤其和瑞王对视,将他眸底的阴冷,不由得的打了个寒颤。
他会不会把……宁筠给……杀了吧。
他想占有她,她不从,就把人给……
目光放到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风,见底下的缝隙底有件衣裳,颜色与宁筠的颇为相似,梁颜屏住呼吸慢慢走过去。一步步的接近那里,突然瑞王咳嗽了一声,竟将她吓的一哆嗦。
她开始设想,会不会是宁筠不从,惹怒了瑞王,他将人失手杀了。真的发现她的尸体,该如何处置?瑞王是会受她的威胁,还是将她反杀?反杀?他不敢的,这里是璟王府。
她鼓起勇气,转过屏风,只有一件衣裳,看款式只能是瑞王的,与宁筠并无关系。她稍微松了口气,回头看瑞王,发现他的目光正盯着屋角的红木雕花衣柜,她循着视线,就见衣柜虚掩,露出一角衣料来,仿佛那里塞着什么。
她不敢去看,便吩咐纵香:“你去。”
这屋内气氛诡谲,瑞王表情阴鸷不发一言,王妃步步胆寒,纵香也不大敢在这杀人现场似的地方随意反动,但王妃下令,就得硬着头皮过去。突然,就听瑞王冷声道:“要看的话,只能五嫂亲自看,旁人可不行。你要看,就让其他人都出去。”
梁颜可以肯定心中的猜想了,咬齿让纵香等人出去。
等下人们都走了,突然,瑞王将门关好,靠着门,面无表情的看梁颜:“……污了璟王府的床榻真是不好意思,但总有人不听话,得给教训不是么。”
她冷笑:“殿下现在想怎么办?”她只想让瑞王亲口承认,倒不想亲自上前看尸体,立在原地不动。
“怎么办?你帮我出出主意吧,亲自打开看看。”他目光幽冷:“快点吧。”




瑞王妃 第二十七章
梁颜忽然有种感觉,她或许不能活着出这个屋子。如果瑞王杀了她的表妹,她到底应该装作不知情,还是该转而要挟他。
她深呼吸,走到柜前,在打开的瞬间,决定放弃。不想瑞王却突然走上前来,要将柜子拉开:“你怎么不看了?”
梁颜按住柜门:“罢了!我去别处寻表妹。殿下与我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
“什么事?”他说罢,将柜门打开,突然有东西泻出碰到梁颜的脚上,她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瞬间闭紧了眼睛。须臾发现碰到脚上的东西重量轻微,才心惊中睁开眼睛,见只是一堆衣裳,柜内空空如也,并无任何东西,包括尸体。
“……这……”
“五嫂让小王知道什么?”
梁颜从恐惧中缓过神来,下腹微微绞痛,她哆嗦着:“你、你……”
她不知该说什么,瑞王到底杀了宁筠没有,是她找错了地方,还是他故意吓唬她故布疑阵?
“被人惊吓的滋味不好受吧。”他冷笑:“还要不要再找了?再找找,或许就找到了呢。”
到了这步,叫她如何再能厚着脸皮壮着胆子寻找,且两番受惊吓,就怕再找下去腹中胎儿保不住。
她本能的知道,她斗不过瑞王:“殿下自便吧,表妹应该在别处。”
说罢,快步向外走,几乎带起一阵风。
等梁颜走了,钰扬从床下将宁筠拉出来,笑道:“她也受到了惊吓,你解气了吗?”要不是看在她有孕在身,否得再教训教训她不可。
“……嗯。”她微笑着点头。
“好了,耍够她了,咱们把她叫回来说正事吧。”钰扬高兴的宣布:“让她把你交给我!”

梁颜着实被吓的不轻,早知道就不去朝瑞王要人了,他这人既任性鬼主意又多,这会掌心还有方才出的汗渍。她疲惫了一晚,真得好好歇歇了,精力的透支让她对墨宁筠多了一份倦怠,心想随她去吧,大不了再找一个棋子。
偏这时,瑞王派人传话过来,说墨宁筠找到了。方才还以为被他杀死的人,这会又蹦出了出来,分明是他把人藏起来耍弄她。
梁颜气的浑身发抖,吓的周遭的奴仆们忙细声安慰着,纷纷劝她不要再管了。
咽不下去这口气:“回去!见瑞王!”
远远就见拾翠居院外,顺恩等内侍打扮的人围着一个少女在说什么,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打她这儿溜掉的墨宁筠。梁颜心中冷笑,你还真有些手段,才见过瑞王几面,就能哄得他帮如此下功夫的帮你。
顺恩先迎上来:“奴才刚才发现墨姑娘睡在茉莉花丛中,将人领到了这里,王妃您不必担心,墨姑娘一切都好。九殿下在里面等着呢,说有话与您和墨姑娘说。”
梁颜昨晚上差点把王府翻过来都没找到人,刚才在拾翠居内又布置了杀人现场的场景吓唬她,她彻底懂了,人一直在瑞王这儿,不过是变着法的耍她玩,阴测测的笑道:“表妹,你昨晚上跑什么,怎么不回去睡呢,不知姐姐多担心你。”
宁筠淡淡的道:“本来是想回去的,但可能染了风寒,头晕的很,跌倒后失去了意识。”
纠缠她到底在哪里已经没有意义了,梁颜轻哼一声,且看瑞王到底要做什么:“宁筠,跟我进去吧。”说罢,举步走在前。
进了议事厅,见瑞王依旧没个正经样子的歪靠在椅子上,见了宁筠,瞪她:“小王还等你解梦呢,你昨晚上去哪儿了?”
“今晚上就给您解梦。”
“今晚上小王不住这儿了。”瑞王哼道。
梁颜看他俩一唱一和,又想起方才自己的遭遇,怕是瑞王吓唬她时,宁筠这妮子就躲在那里看她笑话。一瞬间,觉得自己斗败了:“殿下有话直说吧。”
“人既然找到了,五嫂就允许小王带走吧。哎,您可别会错意,是这样。小王不仅想让她解梦,更是因为最近得到一本佛经残本,需要人修补誊写,既然表妹在庙内有过三年静修,想必熟识这种经典,正帮得上小王的忙。这本佛经打算修补好了,献给母后的,你千万要卖小王这个面子。”
“这……不知在哪里修缮,若是瑞王府怕是不方便罢。”凭她一己之力,阻止不了瑞王,拉丈夫帮忙吗?呵,他怎么会管。
“五嫂将小王当做什么人了,自然是长公主修建的畅泉庵,五嫂不会不答应罢。”
梁颜有那么一瞬间想将宁筠的身份拆穿。将过错都推到二管家和寄真身上,她可以无辜的脱身,却可以把宁筠彻底毁了。但理智告诉她,事已至此,没道理失去了太子,再得罪瑞王,强压火气,吐出一个“好”字。
宁筠如同获得了赦免,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那么,我便去协助瑞王了,姐姐若是想我了,我就回来。”
钰扬心中笑,墨宁筠永远不会回来了。等他为她准备好新的身份,墨宁筠便可以永远摆脱梁颜了。
梁颜经过几番折磨,这会暂时扬不起斗志:“那么就依殿下的意思吧,我这就让冷月和秋棠将表妹的东西收拾了,一并随她去。”
起身向外的时候,眯起眼睛回眸看宁筠所处的地方。
不用得意,只要我愿意,现在我就可以毁了你。
且看瑞王知道你只是个村姑,还会不会中意你。
等梁颜走了,宁筠才算彻底安了心,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摆脱她,的确该早点向瑞王求救。
钰扬朝她挑挑眉,邀功似的道:“怎么样,早告诉你不用担心的了。这回安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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