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相公西门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道第一人
“钱勾当虽然表面不问琐事,但什么逃不过眼去。”武松在一旁想了想道:“依我看那秦飞性格有些不好,钱勾当只怕是要特意磨练秦飞,要不然这勾当官早就传给他了。”
西门庆点头道:“想来也是如此。不久之前皇城司还是两个勾当官,但提起皇城司来,多半都知道谭勾当;钱贵虽然不爱出风头,但也不是个好惹的,手里面掌握的只怕比谭稹要多;今后形势一改,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化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说着西门庆又把自己想法挑了些说出来和武松、鲁智深商议,三人探讨良久,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中午。
早有书童儿、画童儿二小厮被神算子蒋敬吩咐出来接西门庆和武松回去,牵了两匹马在墙外等候;西门庆等三人见天色不早,鲁智深吩咐两声,一同出来。
这两个小厮平日里也见过鲁智深的,今番花和尚换过了装束,反倒不敢相认,问清楚了一个个咂舌道:“大师莫非是被老爷劝得还俗?都说老爷功夫了的,没想到连遁入空门的也能说得回心转意。”
“你们两个知道什么!”西门庆斥道:“鲁大师只是换套衣服,并不还俗的9不头前带路?”
鲁智深见只牵了两匹马过来,便叫杂役牵过菜园子里翻地的大骡子来,武松见了皱眉道:“这骡子个头不小,可连鞍辔都没有,如何乘骑?师兄身材又魁梧的很.骑了武松这匹去罢!”
西门庆也道:“不行我雇个轿子也好,你们两个先行。”
鲁智深听了也不争执,翻身上马,书童儿看了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鲁智深身材高大,又有惺胖,这马也并非是千里良驹,这么一对比那马和骡子也没啥区别。
西门庆正待让画童儿去雇个轿子,就听旁边有人喊道:“指挥使大人,小人这里有上好良驹,可供那位壮汉乘骑。”
转头看时,就见街那边有个商人打扮的男子,后面有下人牵了两三匹骏马,比鲁智深骑的那匹马可高大多了。
那商人见西门庆看他,提了袍子下摆忙不迭的跑过街面,行礼道:“自从上次新酸枣门一别,小人一直到处打听大人。”
西门庆见他有三分面熟,又提起新酸枣门,突然想起来:“原来是你!”
武松在一旁也认出是当日新酸枣门外大胆出声的商贾。
“小人姓张名玉,平日里便是贩卖马匹为生。”那张玉先通了姓名,便让牵过一匹最好的马来,鲁智深做过军官的,见那匹马身高九尺有余,鞍辔俱全,从头到尾长一丈,膘肥体壮,通体乌黑,虽然算不上是千里名驹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好马!”鲁智深和武松忍不住赞道:“似这等马汴梁城也是少见!”
张玉笑道:“这马是从北地贩卖过来,待在五丈河边养上三五日,便要卖个好价钱;正巧遇上大人,先拿去用便是。”
西门庆回想起此人在新酸枣门便有些与众不同,大胆和自己对话,今日又是主动提出借马,便生出些好感来,便邀请那张玉去凑个热闹。
那张玉听了满心欢喜道:“小人打听了半天才知道是皇城司的西门大人,大人府上办事,小人便不去凑热闹了,到时派人送去贺礼便是。”
“那就等有空时来府上叙话。”西门庆见这人说话办事都有分寸,有心要为了梁山买些优质马匹:“等明日我便先让小厮还马,忙完这几天就去拜访。”
“这怎生使得?”张玉拱手道:“一匹马算不得什么,过几日小人亲自上门去蓉便是。”
说完张玉便要告辞,西门庆见时辰不早,便匆匆辞过,和武松骑了自己带来的马,书童儿、画童儿两个小厮在前面牵着,鲁智深自己骑了那高头大马在后面跟着,打道回府。
花和尚虽然许久未曾骑马,但也不见生疏,放马由缰往前走去,真是又稳又快。
西门庆和武松骑得是一般马匹,见鲁智深骑了那马,足足比他们高出一头还多,交口称赞道:“这马真心不错,只是不知耐力如何?”
鲁智深得意的摸了摸马脖子上黑缎子也似的毛发:“这马便是在北地也是难得的好马.洒家在渭州小种经略府当差的时候,有从西夏军俘获的好马,也没见如此好的。”
“北地原来也是古时秦国三十六郡之一,就算是到了两汉也是养马地之一,谁知四下乱起,便被西夏夺了去!”西门庆叹道:“我大宋自此没有好的养马地,对阵便要吃亏。”
武松点头道:“西边还好一些,可以抢西夏人的马匹,到了辽国这边就没办法了,虽然边境开了榷场,可做贸易,但马匹却是限制的厉害,而且经常是以次充好!”
“我们这边金银铜铁和粮草也同样是限制的,民间虽然有私下交易,但数量却远远不够!”西门庆道:“两国互相遏制,也是想尽了办法。”
“我朝上上下下都不愿起刀兵,宁可用岁贡来换取平安。但辽国却是喂不饱的狼!要不是背后有金国作乱,说不定乘着我朝和西夏争斗之时,不顾澶渊之盟,挥兵南下!”
鲁智深听了沉默半响,许久才问道:“若大官人和二郎有机会为朝廷谋划,却作何打算?”
“管他辽国金国,一路杀过去便是!”武松眉头一扬,轻轻喝道:“我大宋男儿好久没饮过敌人鲜血,便少了许多血性!”
这个问题在西门庆心中实际上已经想了很久,见鲁智深问他,开口回道:“朝廷肯定是有人想要和金国女真签订协议,共同攻打辽国,多半是打算乘机占领燕云十六州.这块土地已经让辽国占去太久了!”
“这谋划听上去十分有道理,但细细想来却有极大纰漏。”西门庆接着说道:“坊间有言:女真不过百,过百无人敌。虽然有肖他人威风,但也足可见金国女真久在苦寒之地,士兵作战凶猛。辽国也被打得连连败退,被占了若干大的地盘去.”
“大官人的意思是.?”鲁智深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然是联辽灭金。”西门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辽国对付金国已经是精疲力尽,如果此时联盟金国,共同进攻辽国,只会让金国做大,到时候我大宋要面对的是一个比以前辽国更强大的敌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这个敌人扼杀在摇篮里面?而且还能进一步消弱辽国的实力。”西门庆叹道:“我大宋还可借机深入辽境,从后面对辽国发起攻击!”
听了西门庆的想法,鲁智深和武松都在马上沉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都连连点头。
“想不到大哥对大局有如此深入的看法!”武松点头道:“武松自愧不如!”
“无非是发发牢骚.朝廷什么时候能让我们来谋划?”西门庆笑笑,把话题绕了开去,这种现在也还真的只是想法而已,就算是当面和那道君皇帝讲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一个书画造诣极高的艺术家,天天想着修道,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鲁智深看了一眼西门庆,叹息道:“若真有这种时候,我大宋热血男儿自要冲锋陷阵,洒家愿为先锋!”
“武松也愿为先锋!”武松不甘落后。
西门庆点头道:“若真到了那种时候,自然是人人出力!”
“只是眼下军权却被童贯、高俅等人把持!”武松道:“蔡京只顾报平安,官家自以为歌舞升平,西边又打了胜仗,童贯等人说不得又要升迁了。”
三人都叹息不已,不知不觉已到门口,神算子蒋敬早换过了衣服,在门口眼巴巴的等得望穿秋水,这才见三人骑马过来,跳脚道:“东家,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点!”
转眼又见鲁智深换了这装束,吃惊不小:“大师这是正要还俗了?”
这句问话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掷果盈车
笑过一阵之后,该忙还是要忙的,不管是大宋还是后世,婚礼总是个累人的活,西门庆已经记不起来当初和那个吴月娘结婚的场景,不知道是不是记忆融合的时候丢失了,不过从昨天的婚礼流程图看,那基本上是要了亲命的。
感觉更累的是神算子蒋敬,因为西门庆几乎将所有的琐事都一股脑交给他去做,从请帖到杂七杂八的准备,蒋敬是一把抓,身兼婚礼策划、主持人等等。
幸运的是,蒋敬还有人可以指派,不用事事亲为,但把事情分成一件件再指派下去,这也是够头疼的。
西门庆见蒋敬发愁的样子,前几日便传授了后世“法宝”-项目管理。
西门庆在穿越前参加过类似的选修课,虽然算不上正式培训,但总体上了解项目管理的基本概念和少量的操作方法,不过对于一个婚礼来说,用上项目管理已经是牛刀了。
当然,西门庆也懒得解释“项目管理”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说是种行事方法罢了。
见西门庆随手画了几张草图,蒋敬被搞得莫名其妙,但经过西门庆一番讲解,蒋敬便恍然大悟道:“原来天底下还有这等方便的法子!”
接下来虽然忙,但做好充足准备之后,所有事情都是井井有条的,蒋敬每天看看墙上挂着的进度表,便掌握了所有情况。
到了今天,该准备好的都准备好了,时辰也差不多,迎亲的队伍已经在院子里面摆开,可谓是万事俱备,只等两位新郎官出发了。
西门庆和武松梳洗一番,自有丫鬟取过吉服来伺候二人换上,都是一般的罗花幞头、绿袍、靴笏等。
大宋此时吉服都是绿袍,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可着绯袍,对于这一点西门庆非常鄙夷,幸好皮肤白,穿着绿袍更加显白净,不似武松本来就是皮肤较黑,这一下显得更黑了。
“幸好幞头不是绿的啊!”西门庆一声感叹,就见丫鬟端了一盘罗帛像生花来,伺候二人簪戴了。
大宋男子头上插花其实是非常时尚,但西门庆和武松一向不太感冒,尤其是西门庆,感觉在幞头上簪了花就像清朝格格一般;不过今天日子特殊,说不得也要破破例。
这罗帛像生花并非是真花,而是用罗帛制成,比起鲜花来算是高档货,没了花香,西门庆倒反而更能接受点,反正看不着闻不着,也就当没有吧!
小心翼翼穿戴完成,丫鬟们捧过新用水银摩过的铜镜来,西门庆果然就看到自己“一秒钟变格格”的美好形象,赶紧挥手让丫鬟们撤了镜子。
旁边闪过鼓上蚤时迁,未开口先恭喜:“大哥二哥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可喜可贺!”
西门庆见他也换过一身崭新的白袍,头上也插了罗帛像生花,规规矩矩的倒少了五分贼祖宗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三弟今天倒要受罪,晚上可不能到处乱跑.”
“是挺难受。”时迁摸了摸喧子,笑道:“这身白袍子一穿,再上房就像活靶子一般,如何使得?”
武松听了也小,三人说说笑笑来到前院,乘骑的马匹早也已经打扮起来,时迁还是步行,蒋敬一声令下,乐队吹吹打打起来,迎亲队伍往吹雪楼而去。
这一路的风光自不用说,神算子蒋敬给的钱足,乐队格外的卖力,西门庆和武松并骑而行,都是新郎官打扮,这就已经让人称奇不已。
更让人稀奇的是,队伍里面的花轿不是两顶,而是三顶!
两个新郎官,三顶花轿,围观的行人个个侧目,有认识的道:“此乃皇城司两位正副指挥使,当今嘉王眼前的红人,打脸西门的名号你难道也没听过么?”
看着行人眼中的惊讶和羡慕,西门庆心头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在马上挺直了身子,挥手示意,恨不得吼一声:“你们辛苦了!”
观看的人群越聚越多,突然人群中有女子发一声喊,队伍前面出现了几名妇人,手牵手把道路给拦住了。
这什么意思?拦轿喊冤?哥也不是那包黑子,这也不是官轿.再说这一个个笑嘻嘻的也不像啊!
西门庆满头雾水,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旁边蒋敬呵呵笑道:“恭喜东家!”
“恭喜什么,这架势就算不是拦轿喊冤也是拦路要钱!尼玛这么多人,铜钱也没带够啊!”
西门庆一句话刚说话,就见人群中飞起一个貌似是苹果的东西,往自己这边飞来。
紧接下来是犹如雨下的.水果雨!
西门庆突然想起来一个成语,也明白了为什么蒋敬要恭喜自己。
掷果盈车!
潘安上街就被人拦着,然后丢水果,这形式表达的是女子对潘安的爱慕之心!
潘安能受得水果雨,哥也没问题!
西门庆强忍着伸手去搞一出“真人版切水果”的冲动,笑脸相迎迎空而降的水果雨.当然有时也需要微微躲闪一下,砸到脸上也不是好玩的。
这时西门庆才发现虽然大部分水果是奔着自己来的,但武松那边显然也有一些,而武松的反应非常自然,用手把水果拨挡了出去。
而鼓上蚤时迁也不甘寂寞,跳起来双手连抓,倒替西门庆挡下了不少水果,也引起了人群中几声叫好。
一阵水果雨完后,队伍才能躲避着私下滚动的各色时鲜果子继续前进,对于乐队一边前进一边好整以暇的曲调不乱,西门庆非常佩服。
这才是专业素养,比起他们,西门庆和武松乘骑的两匹马就没有这么好的素养了.方才就已经低头大啃起地上的苹果来。
好不容易到了东十字街头,就见吹雪楼已经挂好了那金丝楠木的牌匾,只是遮了块青布。
蒋敬把队伍引到左近小院,三位新娘子听到吹打之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孙二娘跳起来鼓掌道:“总算来了,坐的骨头都麻了!”
雪儿也自然是连声抱怨,花月容一旁陪着,都恨不得冲出门外;潘金莲比较稳重些,吩咐丫鬟取过香来。
虽然这里只是个临时的所在,但程序还是要走的,香案前三个蒲团一字摆开,三个新娘子上了香齐齐跪倒,由潘金莲领头,把那套祷词说出。
“今朝我嫁,未敢自专。
四时八节,不断香烟。
告知神圣,万望垂怜。
男婚女嫁,理之自然。
有吉有庆,夫妇双全。
无灾无难,永保百年。
如鱼似水,胜蜜糖甜。”
孙二娘和雪儿两人跟着胡乱念了,三人站起身来,这套程序本来是出嫁女儿在亲迎前向列祖列宗上香,保佑家庭和美,一世平安。
这时候,便是为人父母和出嫁女儿悲喜交加之时;但这三个新娘子父母早亡,像孙二娘这样的心目中也只是觉得繁琐,所以也并无分手的那种悲哀之意,个个都是满心欢喜的。
互相看看妆容,一个个都是黑发如鸦,脸上擦了脂粉,点了朱唇画了眉;更不用说金银珠翠插满头,让花月容看花了眼,满口称赞。
队伍停在院门外,神算子蒋敬先闪身进来,远远的喊一声:“吉时已到!”
得了这句,三个新娘子都叫丫鬟盖了头,两个丫鬟伺候一个,慢慢扶出来;潘金莲和雪儿还好,孙二娘纵使是已经演练过,但盖了头还是心里发慌,险些没把扶着的丫鬟手腕捏出青来。
蒋敬见众女出来,便叫花轿进了院子,扶了上去;门外乐队领头的咳嗽一声,拦了门口道:“高楼珠帘挂玉钩,香车宝马到门头。花红利市多多赏,富贵荣华过百秋。”
这也是惯例而已,蒋敬早早准备下了,一串铜钱送上,乐队领头的点点头喊一声,顿时间乐声大作,队伍准备转回府邸。
西门庆和武松在马上看了三顶花轿抬出来,虽然里面装着的都不是“新人”,但还是头一次感到口干舌燥,紧张的要死。
看热闹的早就围满了,有许多孩子更加是大胆拦路;神算子蒋敬自有办法,一把铜钱撒出去,顿时买了道路。
回去的路自然不能和来时一样,这是规矩也是三位新娘子要求的,西门庆对这种想法鄙夷的是:“盖上了盖头你什么都看不见,要那风光做什么?”
不过在潘金莲等人看来,这风光便是让别人看了羡慕的。
不管是这九百多年前的大宋还是后世,这种想法就从来没变过;所以西门庆也满足了她们这个心愿。
这支令人羡慕和惊讶的队伍在汴梁城里绕了一大圈之后,终于到了自家院子门口。
神算子蒋敬一指那边:“东家你看,这是汴梁城里外最好的阴阳人!”
西门庆顺着蒋敬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有一种“我和酗伴们都惊呆了”的感觉。
之前西门庆只以为阴阳人约莫就是个跳大神的,蒋敬那种“婚礼流程图”上画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个小人在那里,手里拿着东西。
但眼前这货的装束肯定不是跳大神的!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婚礼
阴阳人当然不是西门庆所想的那种跳大神的,事实上跳大神这种起源于萨满教的形式还没有,也不可能传播到大宋的东京汴梁来。
阴阳人自然也不是非男非女的后世人妖,而是所谓的阴阳生。
阴阳生又叫天文生,是指以星相、占卜、相宅、相墓、圆梦等为业的人;之前也有神霄派的弟子假冒成看风水的道士,和这有一点沾边了。
问过神算子蒋敬之后,西门庆才知道今天这位阴阳生居然也是兼职的,本身是开着祝由医科的李道长,平时是给人看病的。
“祝由”这名词西门庆倒不陌生,以前学医的时候听师兄讲过一些。。
祝由术!祝由十三科!
祝由十三科在古代医术里面几乎是最神秘的一种,用巫术符咒来治疗疾病。所谓“祝”就是咒的意思,“由”就是病的原因,从商周的时候就开始流行了;随着中医的发展慢慢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在明清之前还是作为辅助手段存在了很长时间。
要不是今天办事,西门庆恨不得把那面带笑容、手中执斗的李道长劈胸抓住,好好拷问一番。
自从学了那“天罡五雷正法”,西门庆便对这种看上去超自然的东西十分感兴趣,虽然没法学到像公孙胜那种地步,但多了解一点总是好的。
那李道长见新郎官频频向自己示意,脸上笑得连皱纹都出来了.伸手到斗中连抓连扬,顿时那些谷、豆、钱、果、草节漫天飞舞,引得旁边等了半天的孝们一哄而上,抢得险些没打破头。
这么一来,压三煞的习俗便算是做完,那李道长执斗徐徐而退,而三顶花轿在门口一字排开,地上早铺好了一长溜的毡席,林冲娘子捧了镜子在前面慢慢倒行,三个新娘子被扶下轿子,排成一列走着,倒也非常壮观。
西门庆和武松二人也翻身下马,在旁边慢慢走着,乐队自然又是卖力的吹吹打打起来。
院中的竹棚早就拆除,三个新娘子被扶去旁边房间稍微休息一会儿,当中悬挂着帐子,这就叫“坐虚帐”。
而正屋堂中两张交椅上各放着一副马鞍,这便是给西门庆和武松准备的“上高坐”。
一旁林冲和鲁智深作为女方代表和媒人,端过三杯酒来,西门庆和武松喝过后,再装模作样的连请三次,然后才能下来,这才完成了这“上高坐。”
西门庆和武松只觉得麻烦,林冲和鲁智深的眼神中传递的也是无奈,完成了这项之后,神算子蒋敬便去旁边房间请了三位新娘子过来,取过三个同心结来挂在两位新郎官手上。
武松倒还好,西门庆倒有两个同心结,只好一手一个,牵了潘金莲和雪儿.事实上,他也只能凭了身高和体型推测谁是谁,凤冠霞帔一穿,脑袋又捂得严严实实的,却是让人眼花。
至于潘金莲原先提起的霞帔花纹不同什么的,西门庆也就忘了个干净。
待正儿八经站好了,西门庆被潘金莲和雪儿夹在中间,武松和孙二娘一起,齐齐向林冲和鲁智深行了一礼,就算是参拜了;林冲和鲁智深眉开眼笑,用准备好的秤挑开盖头.
西门庆对此非常无语.这大宋的习俗怎么是由女方亲人来挑盖头的?之前在电视上演的不都是新郎官亲手揭的么!
这特么的不科学啊!
西门庆虽然没有亲手揭盖头,但此刻见潘金莲和雪儿二女浓妆艳抹,就连雪儿这个小妖精也娇羞无限的,让西门庆恨不得搂在怀里亲上两口.
还是西方那种“你可以亲吻新娘了”比较过瘾啊!
潘金莲更加是娇滴滴的低头不语,神算子蒋敬咳嗽一声,提醒该行“交拜礼”了。
先把同心结拿开,西门庆让潘金莲和雪儿并排站着,先做出色迷迷的样子,深深施了一礼道:“小生参见二位娘子。”
“你个油腔滑调的.”
潘金莲和雪儿有些绷不住要笑,急忙低下头去行礼;神算子蒋敬连连咳嗽,让西门庆专心点。
武松和孙二娘倒是波澜不惊的互相行了交拜礼。
“礼成!”神算子蒋敬一声喊,随后松了一口气,到了这一步,他这个礼官终于差不多该卸任了。
“二位娘子,咱们入洞房吧?”西门庆故意把“入”咬得极重,一手扶起一个,潘金莲和雪儿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下一个环节就是撒帐,礼官一个就不够用了,所以浪子燕青也临时充当了一把礼官,引着西门庆等三人来到新房;而神算子蒋敬则引着武松和孙二娘去了。
不得不说燕青这张嘴可比蒋敬灵活多了,口中喜词不断,拿着喜果撒向帷幕间,方位分东、西、南、北、上、中、下、前、后。
西门庆见燕青一板一眼,忍不住细细听那喜词:
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葱笼长不散,画堂日日醉春风。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低,龙虎榜中标第一,鸳鸯谱里稳双栖。洒帐南,琴瑟和鸣乐且耽,碧月团人似玉,双双绣带佩宜男。洒帐北,新添喜气眉间塞,芙蓉并蒂本来双,广寒仙子蟾宫客。洒帐中,一双云里玉芙蓉,锦衾洗就湘波绿,绣枕移就琥珀红。洒帐毕,诸位亲朋齐请出,夫夫妇妇咸有家,子子孙孙乐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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