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神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尼小样儿
徐玉光将一颗黄豆抛起,用大嘴接住,好似在回味抢來娘们的滋味,咀嚼着大嘴。那种回味无穷的表情,让旁边的人直咽口水。
邓通忍不住问道:“徐大牙,那你以后还抢老婆吗?”
“笨蛋!只有傻瓜才会抢二个老婆回家,我老婆为了我付出那么多,我再抢一个娘们回家,我还是人吗?当然是要长官的赏银喽,连这个也不懂,一你就是个雏。”摆出队长的气派,教训起邓通。
一个通铺可以睡二十个人,冬天炕下烧炭,坐在炕上身下挺暖和,睡一个通铺就是兄弟,徐玉光分给每个人五颗黄豆,二十个人天南地北,开始闲聊,徐玉光极为健谈,有种山东说快板的顺溜劲,只要起头,沒有他不知道的事。说得口干舌燥,拿着一只铁皮杯子,喝了一口水,叹道:“人比人气死人啊,那些新兵蛋子,什么玩意嘛,还穿翻毛靴子,我一只手就能掐死。这种人能打仗,我把眼珠子扣出來,真的打仗还是要靠像我这样的人,邓矮子你说是不是?”
邓通斜眼睨道:“人家可不会抢老婆,更不会临阵脱逃。徐大牙,你比新兵蛋子差远了,沒有资格吹嘘。”
徐玉光不干了,腾地站起身,怒道:“邓矮子,那要跟谁?跟着李大人干,我会逃吗?李大人最照顾老兄弟了,连仇人也收容,大清国的韩信啊。我沒有后顾之忧了,最多我死了,老婆便宜你了。”
“去你的,这么难的女人,只有你喜欢。”邓通早就听过徐玉光老婆长得丑陋,哪肯照顾兄弟的遗孀。
军营里响起熄灯号,一帮大老爷们连忙吹熄了油灯,光着膀子钻进了被窝,很多民夫就一件破烂的棉衣,都在想那一件厚重的棉衣,盼望早点启程,而他们也可以穿上棉衣,像“李字营”的一员,踏上西行之路。
黑暗之中,徐玉光吐出最后一句话,“邓矮子,老婆生得丑,活到九十九,你沒见李大人的老婆是个丑妇吗?”
邓通吐字清晰:“徐大牙,若是你老婆这么丑,我就咒你早点死。”
门外巡营的人大喝:“睡觉,不许说话!”
晚清神捕 第456章 晨练的军号声
西山沉浸在浓郁的夜色中,它那丰满而袒露的胸怀正在均匀的呼吸,仿佛在消除白昼的疲倦。山峰峦后面,弯弯的月牙正从那升起,它在暗蓝色的天空中缓缓移动,冉冉升到了枝头,繁星静静的闪耀一丝光辉,偷窥油灯未熄的房间。
那里李国楼一身的酒气回來了,着婉娘淫兮兮的笑着,鼻腔里发出笑声。随手一扔把都统张雪飞送的两盒大红袍茶叶放在桌上。
“小楼怎么这么晚,害得婉娘以为你被哪名小妾给勾了魂。”房间里燥热,婉娘一身精致的绒衣绒裤,拖着一双棉拖鞋,将其成熟丰腴的身材凸现。
“我才不会在外面风流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家里的编制已经超过伍长(管辖十人),再这样下去我要当队官了。”李国楼上前就搂抱着婉娘亲吻,那柔软的玉女峰被他挤压的感觉,已经触及至心灵深处。
婉娘带点娇羞的神情,从沒想到过她能独自占有李国楼,脸上漾流晚霞那道红晕,别她年纪比李国楼大,可是这个时候依日表现得娇羞,温柔的说:“小楼,婉娘在马车里一直你,你为什么不进來我呢,想死你了,整天都在想你。”
跟小姑娘一比,还是结过婚的女人有滋有味,带有羞涩的表达方式,更让李国楼感觉一种特殊的幸福,可以出婉娘对他的感情之深,这个女人也肯为他赴死。体会到了这种感情,低头亲吻她丰腴的红唇上。舌尖吐露香液,用爱滋润婉娘的心灵。
离得太近前了,得更加清楚,脸上的容貌也展露了出來,圆形的大脸庞那么白净,皮肤透出淡淡红粉。些许的皱纹留在眼角处,一双柳叶眉那么潇洒不羁,水汪汪的一对眼睛,对他放着薄薄的雾气,那么深邃久远,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婉娘最有女人味的岁月奉献给他了。而他不会吝惜,也不会舍弃,更不会错过,他要用满腔的爱來填补婉娘那空虚的心灵。
被李国楼火热的攻击,感觉自己迷失了,李国楼解开她的内衣时婉娘毫无抵抗的意念,红润的嘴唇封上了她柔软的舌头。桃腮羞红如火,妙不可言的酸软袭來,整个人无力的软瘫下來,泛起一阵阵涟漪。“唔”鼻呛发出一声短促而羞涩的哼咛,可是这个时候她还保持了一点理性,边纠缠热吻,边还含糊着道:“别这样小楼,这样不干净,先洗身子,热水还在大木桶里呢。小娘替你洗澡,乖!”
“嘿嘿!今晚我吃了龙虎斗,小娘,我们先从水里开始斗吧。”李国楼好似皇帝,双手一伸,衣服就会有人替他脱掉,他也要享受衣來伸手饭來张口的贵族生活,在圆明园里他就是这样做皇帝的。
婉娘笑得很妩媚,下意识的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痴痴的笑道:“吾儿脱掉了,我可抱不动你。”
露出他那年轻精壮充满男人气息的身躯,无拘无束风格的抱起丰腴的婉娘,淫兮兮的笑道:“小娘,我疼你。我來替你开门放哨。”
“吾儿,瞧你这死相,我不疼你了!”婉娘躺在李国楼怀抱里,扭着一身肥肉,把一只玉女峰塞进了他的嘴里。
大木桶里,李国楼趴在婉娘胸口,孜孜不倦的吸允,他是那么贪婪,不停的索取,欢爱中的两人搂抱在一起,低声哼咛娇喘不息,木桶里的水花溅在地砖上。
“吾儿,你太棒了,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嘤嘤嘤嘤!”婉娘一面欢悦的赞颂李国楼的功绩,一面不忘提醒道:“小楼,出去时地上滑,别乐极生悲。”
“唔唔!我知道了。”李国楼呼吸急促,越吸越兴奋,一双大手在那美好的女人身上,这里摸索,那里揉捏,好不逍遥快活,最后才抽身离开婉娘的娇躯,两只手收了回去,适才真是柔软爽滑,弹性中包含着柔软,真是手感十足啊,婉娘的那个部位真是女人的骄傲,男人的幸福,嘴角边咧着得意的的微笑,急促的说道:“小娘,我们上床吧,这只木桶太小了,沒家里的好。”
“美死你!”婉娘变回女仆的角色,开始替李国楼擦干身体,那长出的些许头发剃掉,很快的替李国楼打理干净。
嗅着她身子很好闻的芳香气味,心神也跟着迷失,朝着那的柔软地带探索。
“嘤嘤!”一声嘤咛,婉娘被摸得浑身发烫,脸蛋发红起來,扭动着娇躯,呢喃声声道:“來呀吾儿,你想怎么样都行,快來真的,我要你真的爱我!”
李国楼猥亵的笑了,心情舒畅,最喜欢婉娘动情时的表情,还有那声音,靡靡之音动人心魄。懂得抓住男人的心理,在那种事情上让他得到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男人自豪感,这也是他需要婉娘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的缘故,因为她是那种肯为他付出的女人。
凑到跟前沒有了顾忌,就那样火辣的着,下面凹谷地带有一个明显的深陷。勇猛的男人來了,李国楼扬眉吐气的占据整片黑森林。
“我要我要!吾儿,不要停,小娘承受得住。”婉娘歇斯底里的娇喘,星空璀璨,一缕月光从窗透进去,映照她高翘的肥股,那美妙的穿花绕步狂疯的进出,星光变得暗淡,但流溢的色彩却越发香艳,花开两瓣红。
每一次欢爱都淋漓尽致,极致的酣畅,更加的疯狂,无情的征讨。 李国楼得意的笑着,以他这样的战斗能力,才训练出能征惯战的高手,这次婉娘因为环境的关系,被环境刺激的关系,爆发出惊天的战斗力,一次又一次突破了自我的极限,向他不断的索取。
婉娘真是太娇艳了,是多么爱他。紧紧的搂着婉娘,俯头亲吻她大嘴,道:“小娘,小楼有良心,以后替你养老,就算不上你了,也让你留在府里。”
嘤咛一声,婉娘妩媚的含春,娇躯上下迎合,娇媚的发嗲道:“嗯,小娘相信你,干得动时替你多干点,现在小娘还沒老,你要继续努力。嘤嘤嘤嘤!”
月影婆娑,西山的寒风正好被大山阻隔,让房间里春意盎然。两道身影蠢蠢在动,西行之乐,出京师的第一夜,他就在糜烂的享乐中度过,最后的放纵,欢爱流淌在一望无垠的星河里。
清晨军号嘀嘀嘀吹响,西山健锐营里气象万千,每一个小队开始晨练。李国楼在一队戈什哈簇拥下锻炼,其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马德全、金银來、徐飚、杨立广、傅国重、义子李运开(小石头)。
甚至比小石头还要年轻的人,马德全的二儿子马亮也已穿着短褂迎着朝阳奔跑,他才十三岁,已经扛起家庭的重担,那张和他父亲相似的大脸庞上,稚气未脱。尚在变声期时粗哑的嗓音发出雄性的呐喊,“一二一二一······”
从包一同那里借调而來的四名神枪手,小刀子魏群、长矛魏云、利剑阿里郎、箭头杨琮也跟随着一队新武堂教官在跑步。他们均是不甘心在包一同身边做戈什哈,也想挣一份更大的前程,跟随李国楼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这是许多进入“李字营”的人一致的法,用行动表明他们能禁得起考验。
在新武堂做校官的巴特尔、张豪杰、成昆、刘宇等人,各自带领一队学生奔跑。
饭大慧、魏涵宇、许岚四名李国楼的同乡拖拖拉拉,也跟随大部队在跑步,他们都是李国楼的幕僚,除了曹克行如今跟随李国楼的夫人甄玉环做起生意,这三人都被李国楼带出门,让他们经受磨练,这是主公对他们意志品质的考验。
特别是脚踩两只船的魏涵宇、许岚,他们两人科举落榜之后回到合肥,沒有混出人样,一晃大半年才回來找李国楼讨生活,也想不劳而获,谋一官半职。李国楼沒给他们肥缺,让他们知道,他这里不缺人,只有忠心可表的人,才会被他提拔到岗位上。
在翰林院读书、修编的朱定河,也耐不住寂寞在三名同乡中间奔跑。虽然他是进士,过二三年总能外放做官,但呆在京师无聊透顶,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见几名同乡都要去兰州,也自愿加入这个行列。也好让李国楼知道京官的苦楚,早点帮他外放到地方上,当然一定是要肥缺,“十万雪花银”必须做到的事。
李国楼的一举一动,饭大慧最清楚,虽然他总是卖关子不肯说,但偶尔吐露几句,已经让人浮想联翩。在李国楼那里七品官不算回事,老朋友那巴子提点一回,就赏了一顶白色涅玻璃顶戴,为正六品文官,身穿八蟒五爪蟒袍,白鹇补服。如今那财金成为京师闻名的官商,当然他也不算差,李氏集团是股份制企业,不管哪里开张的合资企业,都有他的干股,虽然每一家起來少,才%的股份,但这么多大型企业的%,合起來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到底在李国楼这里赚了多少钱?饭大慧也不知道,反正一年又一年加起來,等老了再算。几名同乡想从他嘴里套出实情,那他岂肯吐露,反正李国楼的第一师爷非他莫属,谁叫他是李国楼的老乡呢。李国楼精力旺盛,能自己写文章。饭大慧的狗屁文章,写几篇布告、条例还算过关,加上他能说会道,沒人对他产生威胁。
不过饭大慧向跑在他前面的小扁担(郑横担),有了些许戒心,这个人同样能说会道,而且极为趋炎附势,什么事都抢着做。已经对他产生威胁,不能让他跑到李国楼前面去!胖而灵活的饭大慧,咬紧牙关,甩开膀子,追上去,加入李国楼的队伍,喘着大气,道:“李大人早!”
“嗯!饭师爷早!你是要减肥了,又胖了一圈。”李国楼瞥眼浑身肉会颤抖的饭大慧,有些不满意他的体格。
“嘢射!”饭大慧加把劲,使出浑身解数,再次发力冲到前面一个队伍里。在这个队伍里,他见一名不比他瘦多少的人,两人不由的互相打量一番。
大沽口炮台的军需官鸿都被李国楼调來做副使,早上被管带荀喜提起來,硬要他跑步,多少年沒有这么累过?大冬天的早晨,寒霜冰冻而他早已汗水淋漓,想到李国楼就在他身后的队伍里。鸿都硬挺着,拖动两条麻木的粗腿,迈步向前。
对于吃苦耐劳的民夫來讲,这些天在健锐营操练并不吃力,四千米晨跑不算回事。他们每一队三十人为一组,你追我赶的一队队民夫,有着使不完的劲,超越所有队伍,在演武场里,数他们跑得最欢。
西山还有健锐营八百多名养育兵,他们也在内圈里小跑步,这些少年人极其羡慕新武堂的数百名学生兵。与他们相差不大的岁数,已有这么好的装备,他们还在扛红缨枪、挥大刀呢!而且新武堂的学生兵一毕业就是军官。这人比人气死人,养育兵里那些识文断字的少年更是不服,桀骜不驯的瞅着新武堂的学生兵。见李国楼经过他们身边,立刻发疯似的嚎叫,撒开一双快腿,使劲往前跑。一定要让李国楼把他们挑选出來,有机会加入新武堂,机会近在眼前,抓住押运使李国楼的眼球,会武功的养育兵,还翻起了几个筋斗,踢几个弹腿。
李国楼莞尔而笑,停下脚步,跑了四千米距离,适可而止,开始观上千人的操练。
演武场旁边一处高大的碉楼里有一块巨大的卧碑,碑文为清乾隆御撰《御制实胜寺后记》碑文为清乾隆御撰《御制实胜寺后记》,以汉、满、蒙、藏四种文字題刻。李国楼流连驻足一番,登上碉楼城墙,俯瞰热火朝天的演武场。着热火朝天的演武场,颇感欣慰。沒有人发牢骚,出远门的辛劳,储备体能是必须的,操练军事技能也是必须的。战争残酷又冷血,要让这些人品尝敌人的鲜血,他亲手培养的可造之材,将來就靠这批人打天下。
晚清神捕 第457章 养育兵找茬子
晨练过后,一批批人在小队长带领下前去吃早饭,在学生兵力最出挑的人是苏元春,他长得端正,人又高,又剃个光头,在一帮十五六七岁学生兵中间,好似领袖,嗓门清亮,吃饭排队都是他走在前面。
一帮养育兵摇头晃脑走到苏元春面前,领头的人也是个光头,名叫玛得利小名“骁骑官”,祖上做过骁骑校。玛得利身高超过一米七,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人敦实粗壮,一双三角眼、洋葱鼻、再加一个光头是他最大的特点,养育兵里他是老大,见苏元春是学生兵里的老大,当然一百个不服,故意凑到苏元春跟前,找茬來了。
行营马兵称阿礼哈超哈,后改称骁骑营。有佐领,下设骁骑校,每佐领一人,正六品。骁骑营为受各旗都统直接统率的部队,佐领与骁骑校为直接受都统与副都统、参领管辖的军官。也就是说玛得利的祖上官衔只比如今的翼长小一级的大官,所以他在一班养育兵里是头目。
旁边另一位斯文一点的人叫姚斌,小名“秀才”,笑起來会缩脖子,粗通文墨,是养育兵里的狗头军师,所有的鬼子点都是他出的,就是他蛊惑玛得利來找茬的。
一群养育兵各自拿着铁皮碗,另一只手拿着调羹,敲敲打打行至饭堂门口,在苏元春面前,停下來了。
“哐嘡”一声,玛得利手里的碗掉地上了,蓦地,玛得利一挑眉毛,怒道:“贼配军,你干嘛推我呀。小爷抽死你!”
年轻人哪里受得了冤枉气,苏元春勃然大怒,喝道:“贼秃子,我哪里推过你,是你不小心掉下來的。”
“贼配军你长得像麻杆,说话舌头上打结了,不清不楚,是不是不服呀?有种就单挑,小爷让你三招。”军队里打架是不允许的,双方不管对错,都要关禁闭,但切磋是允许的事,军队里一是靠官衔,二是靠拳头,以强者为尊,长官才沒耐心听部下婆婆妈妈的烦心事,一级压一级,帮亲不帮理。玛得利才不会把汉人子弟放在眼里,他可是从小练武出身,苏元春是读书人转投军校,和他的底子不在一个档次。
年轻人好面子,苏元春在天津突袭黑龙会时,是少数几个砍过人头的学生,得到李国楼等校官的赏识,是大力栽培的军校学生,在新武堂里可以说,沒有几个人是他对手。但遇见从小练武的满人,他心里已经打起退堂鼓,可也聪明的地方,自有高招应对,故意大声嚷嚷道:“比就比,射击50米靶子,谁输了就是灰孙子,贼秃子不比就是缩头乌龟。”
玛得利一时先不处理有反驳,军人比试枪法,也是在正常考量之内,想说比武,但对方先说比试枪法,哪有不应战而提出另外比试的道理?脑袋瓜想不出办法,眼睛向旁边的“狗头军师”姚斌。
眼珠子一转,姚斌就有办法,斯文秀气的一个人,肚子里都是鬼主意,慢条斯理的说:“苏元春,是你说的哦,比就比,三个回合定胜负,一比枪法、二比摔跤、三比马术,就这么定了。”
玛得利一听高兴了,急道:“对!就这么定了。小爷让你决定哪样先比,不比就是王八蛋。”
旁边的养育兵瞎起哄,用挑逊和鄙视的目光向苏元春,敲打着手里的铁皮碗,像唱山歌一样叫嚷:“苏元春听清楚,不比就是王八蛋呀,王八蛋!”
学生兵都着苏元春,有的人说比,有的人说不比,害怕苏元春吃亏。学生兵身高大致差不多,年龄也相近,都是从小读过书,所以体格上面,就沒有养育兵强壮。
要知道养育兵已有一份俸禄,养活自己沒有问題,所以营养良好,过去有骄傲的资本,在大清属于天之骄子。但如今已经被新一代的天之骄子“新武堂”的学生兵取代,新老交替之时,当然会发生激烈的缠斗。
学生兵不起只会爬城墙的养育兵,认为他们就是炮灰,一辈子呆在西山健锐营,空糜朝廷饷银,成为一支检阅部队,中不中用的摆设而已。如今爬城墙哪会用八旗子弟兵,都是乡勇奋不顾身攀爬。
而养育兵更加不起学生兵,认为他们都是孬种,哪是当兵的料。文弱的身体,哪能承载战争的重担。但又是憋得窝火,沒机会升迁,一辈子驻守西山军营。作为年轻人,谁不想纵横驰骋在辽阔的疆场?学生兵能去西疆拉练,他们凭什么不能去?最好让护送使李国楼见他们的勇武,这场比试是养育兵扬眉吐气的大好时机。
养育兵就高矮不一,有些还像小孩子一样,一只手就能提起來,身材还沒有枪高。但有一些养育兵已经是成年人模样,而且长得结实敦厚。他们的种都是好种,祖上都是军人,练武的习性传袭了好几代。好多还是罗圈腿,一就是从小骑马练出來的。
苏元春内心挣扎,他岂能不知赢的机会只有三分之一,过去是读书人,虽然谈不上弃文从戎,但也沒有把精力花在习武上,才练了几个月身体,哪能和马背上打交道的满人比试骑马、摔跤。但又一想,学政大人李国楼说过,输并不可怕,要有敢战之心,让敌人赢几次又如何?咱输得起,家底厚实。
苏元春怒火攻心,喝道:“比就比,先比摔跤,再比马术,最后比射击。贼秃子,你有沒有枪啊,别和我说用鸟枪比试啊?”
玛得利暴跳如雷,反驳道:“贼配军,别不起人,小爷我有燧发枪,不过嘛50米远,实在太远了,我的枪打不中目标啊。”
“我们的毛瑟枪,有效射程200米。”嗤嗤四周都是嘲讽之声,学生兵用藐视的态度向堵住大门的一群养育兵。还算是半个主人呢,这么小气故意寻他们晦气,若是战场上,000米以外就能把养育兵全部干掉。
比试是要征得教官同意的,在吃完早饭,得到教官允许之后,互相不顺眼的学生兵和养育兵前后來到了演武场。一瞧李国楼、巴特尔、成昆等教官也來热闹,苏元春立刻迎上去,敬礼道:“三班苏元春向报告李学政,要求与养育兵骁骑官比试。”
苏元春不知对方真名,听他自诩叫骁骑官,以为玛得利大名就叫骁骑官。
李国楼一听感觉新鲜,多好听的名字,一下记住了,眼神扫向,有资本的人才有资格欺负人,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需要有血性得人。养育兵还是给他面子,沒有殴打学生兵,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八旗弟子兵懂得谦让了。
李国楼上下打量一番玛得利,而后道:“苏元春,你比他有体重优势,给我发挥到极致。懂吗?”
摔跤不仅是技术活也是体力活,双方较量分量重的人占有一定优势,特别是持久战,那一定是分量轻的人会被累垮。苏元春虽然学习摔跤不久,但也有一定基础,能和对方软磨下去,赢的机会还是有的。
“是!”苏元春心领神会,他也在寻找自己的优势,光头对上光头,对手比他结实,还是练家子,但凭借这几个月的苦练,已有一定底蕴,耗下去就有赢的希望,苏元春学习校官巴特尔摔跤的动作,好似脚下有蟑螂,跳來跳去,张牙舞爪的嚎叫道:“矮矬子,大人不欺负小孩,小爷让你先上。”
“王八羔子,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玛得利在军营里呆久了,人脉很广,替他呐喊助威的人,占据了碉楼,黑压压的一大片健锐营军士从高处摇旗呐喊,气势压倒一切,这里可是健锐营主场,谁与争锋!
两名小光头俱都甩掉了棉袄,又都脱掉了内衣,精光着膀子,四只牛眼瞪着对方。玛得利怪叫一声便扑上去了,四条胳膊搅在一起,开始血性男儿的缠斗。
张雪飞听到消息,急冲冲赶來,见李国楼兴致颇高在热闹,便放下心來,踱步來到李国楼身边,朗声道:“骁骑官,你小子尽惹是生非。别丢健锐营的脸!”
李国楼瞥眼道:“苏元春别上当,对手不弱,不要急。”
张雪飞颇有风度,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但此时脸上露出狰狞的面目,朗声:“骁骑官别和傻大个玩上三路,给我拌腿,傻大个扛不住的。”
场上两人在缠斗后,场下两派人泾渭分明,早已沒有昨天和睦相处的融洽,互不相让,言语冲突蔓延。
整个演武场骤然间沸腾,呐喊助威声响彻云霄,玛得利觉得十几年來在胸中幽禁的烈火一时间熊熊燃起,竞技的亢奋传遍全身每一根神经,呼吸急促,心跳加剧,额角的血管击鼓般噗噗作响。他继承了太多祖先的荣耀,要爆发,要争气,要自强,要让不起满人的汉人全部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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