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神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尼小样儿
适才还成胶着场面的缠斗在听了张雪飞的提醒,开始使出脚下拌蒜的功夫,双臂顶牛,双脚不断出击。果真让对手左支右绌,立刻赢得场面的主动,胜利迫在眉睫,对手扛不住,上下一起进攻了。
苏元春慌手慌脚,从一开始的镇定,到现在的苦苦支撑,一上來他还能架住对手的那股蛮劲。但越往后越觉得手臂酸软,体力消耗巨大,动作开始变形,感觉动作变得生涩,难缠的对手啊!承载淹滞、百般磨难、耗尽最后一分力。
玛得利见苏元春动作僵硬,已经跟不上他的节奏,逼过右边來,苏元春只是纠缠他两只手臂。暗忖道:对手只能撑住上三路。我不消动手,只一脚踢这厮勾到于地去。逼将入來,虚将由脚卖个破绽。
苏元春叫一声:“不要來!”
玛得利却待奔他,一只脚又去勾人。被苏元春找到玛得利左胁下破绽,一只手伸入对手的右肋。玛得利性起,急忙后退半步又來拿苏元春,被苏元春侧身躲过,虚跃一跃又在左胁处使劲。
玛得利沒想到适才还占尽优势,一个闪失就失去主动,三次腾挪移转,依然被对手压制。换得脚步乱了。
苏元春却抢将入去,用右手扭住玛得利的左臂,探右手勾住玛得利脖颈,用肩胛顶住他胸脯,膝盖一顶,让玛得利头重脚轻,借力便旋转四五旋,对手硬挺着还不想倒地,在拼命往后退。
苏元春手长脚长,继续猛扑,这一扑,名唤做“甩大背”,直托将起來玛得利甩翻出去,叫一声:“给我倒!”
却见玛得利头在下,脚在上,直撺倒地,数百名客,齐声喝彩!
李国楼哈哈大笑,拱手道:“ 督护大人承让了,由你的帮忙,我的儿郎才会赢得漂亮。”
都统张雪飞脸红耳燥,恍然大悟,适才见的只是假象,是苏元春故意让对手进攻下三路,卖个破绽给他,恨得咬牙切齿,指着李国楼鼻尖,怒道:“好好好!我总算领教李字营的狡诈。骁骑官别丧气,还有两场打把的机会。”
苏元春对着新武堂教官右手行礼,朗声:“新武堂三班苏元春不辱使命,赢得胜利。”
校官成昆满意的点头道:“嗯,很好!苏元春戒骄戒躁,还有两场,我要到最终胜利。”
“是!”苏元春神采奕奕,斜眼睨斗败公鸡“骁骑官”,早已沒有适才的嚣张,灰头土脸的傻站在场地里。新武堂的学生可不是吃素的,狡黠的绝地反击,早已深入骨髓。
晚清神捕 第458章 马战劈稻草人
第二场是马战,这马战不是两人手持木刀在马上对战,那样容易从马上摔下,苏元春与玛得利都算新兵,不容许比试危险的马上对战。也不是比试谁的马跑得快,那只需谁的马快,失去比赛的意义。而是用手持战刀,骑在马上,纵越而行,砍旁边木桩上的稻草人,在一定的直线距离之内,竖起一个个稻草人,双方不仅要比速度,还要在发挥速度的前提下,谁砍的稻草人多。这需要人在战马飞驰之中,掌握出手的准确性以及身体的灵敏性。马背上的民族占尽优势,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不用比就能出高低。
“李大人,年轻时我可以不用手,直接跳上马背。现在老喽,只能年轻人玩花活喽。”都统张雪飞恢复原有的神态,谈笑风生,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不起李字营的军人,骑马的技能,汉人差远了。
“督护大人真乃八旗勇士,还有这个本事,下官虽然年轻,但不用手,跳上战马的本事可沒学会。惭愧啊惭愧!”李国楼心里憋屈,八旗子弟兵也只有这个科目比汉人的乡勇、军士强。满人、汉人的生活环境不一样,虽然很多八旗子弟丧失勇武的能力,变成只会动嘴、玩鸟笼的废柴,但依旧有许多八旗子弟从小骑马,人马合一的马术精通深入骨髓。他也知道苏元春骑马挥刀,不要用力过猛从马上摔下,就万事大吉了。至于赢得比赛,期望于对方的战马尥蹶子,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上千人簇拥下,苏元春与玛得利來到马场,马术比赛是大清军队最喜闻乐见的一项军事科目,军人不喜欢炮兵射击,而是爱马术表演,对于苏元春与玛得利上马一霎那的举动,立判高低。玛得利一控马缰,颇为潇洒的跃上马鞍,动作连贯一气呵成。苏元春则先要安抚一番战马,小心翼翼的瞅眼战马的眼睛是否被阳光照射,不让战马有受惊的危险,以学堂里教习的标准方式,按部就班的跨上战马。
姚斌见身边有这么多大人物在比赛,浑身來劲,亦要表现出彩的地方给长官,凭借他的口才,捞一个去兰州的机会,胆大心细的行至战马身侧,做起裁判的角色,扬眉朗声:“骁骑官、苏元春,我说开始才能出发,二十个草人要全部砍到,漏掉一个,掉头回去,谁先跑到终点,谁就是赢家。”
都统张雪飞乘机向李国楼推销他的养育兵,不疾不徐的说:“李大人,能够拉练至西疆的养育兵,少说也有一百人。”
李国楼哪肯替他人做嫁衣,这又不是他的门生,不露声色的微微一笑道:“督护大人,下官职责重大,皇差般砸了,人头落地。不敢自说自话,带这么多候补军人去兰州,要被御史弹劾的呀。”
张雪飞也是狮子大开口,给予李国楼讨价还价的余地,听见李国楼一口回绝,便道:“李大人,那就规模小一点,五十人吧。新武堂多一些八旗子弟,才能让皇上放心啊。”
李国楼牵动嘴角,一挑眉毛睨张雪飞,他沒过去的好脾气,不顺眼的官员,递一道折子上去,就能让人吃挂落面,但见健锐营武备完善,八旗子弟兵亦有可取之处,也不能太小气,干巴巴的口吻:“督护大人,下官勉为其难,带一队的养育兵拉练,总有经受不了考验的人,到时有多少养育兵能进入新武堂,下官可不敢打包票。”
张雪飞呵呵一笑道:“那就说定了,一队养育兵由新武堂训练。放心吧老哥不小气,该花的银子由健锐营出,李大人别藏着掖着,再给老哥从天津弄二百条毛瑟枪吧,否则翼长大人那里摆不平,燧发枪落伍了。”
“那就等下官从兰州回來时办吧。”李国楼微微点头,进口军需品攥在手里,有多少军队想先换装?他沒有用手中的权力收受贿赂,但也需精打细算,大清帝国经略军就有八十多万,还不包括如今新编的新军。撤裁八旗子弟兵,需要重新替八旗子弟兵安排公职,或者给予一定基数的土地,这样才能笼络住满人的心。这份受罪的差事由恭亲王亲自亲为,依然步履艰难,大清改制的速度缓慢、艰辛,是否会停滞不前?连他心里也沒底。
双方同意由姚斌制定的比赛规则,苏元春与玛得利各自手持战刀,跨马而行。由于战刀锻造技术以及训练损耗的原因,他们两人手持的战刀偏重,比实战时的战刀要厚重,所以要求骑兵的力气大,手腕柔韧性强。三百米的直线距离,前一百米是让马战冲锋,有了一定速度之后,前方有二十个草人,这就是他们眼中的目标。
玛得利把每一个稻草人都砍到了,有的稻草人,还砍了两刀,第一个冲到终点线,赢得客的欢呼。
苏元春沒有这么幸运,错过了几个稻草人,还要拨马转回去,再來一轮砍杀。输也有风元度,苏元春主动上前,含笑道:“骁骑官,你的马术娴熟,我自愧不如,输得沒话讲,这局你赢了。不过最终胜利一定是属于我的。”
“那可未必,我的枪法神准,可以打中天空飞的大雁。”玛得利嘴上硬气,心里早已服输,给他一杆毛瑟枪也不会使,还是要用老式的燧发枪。从沒见过用燧发枪练出50步距离的神枪手,00步之内尚有可能。
姚斌不愧为小秀才,已经知道结局不利,急中生智道:“最后一场比试要过几天比。骁骑官还不会使毛瑟枪,总要让他学会使用毛瑟枪吧,用燧发枪与毛瑟枪比赛,不公平嘛。”
“小秀才说得对!不公平,过二天比。”所有养育兵跟着起哄,把一场比赛给搅黄了。
玛得利长吐一口气,沒给健锐营丢脸,以和为贵,以一场平局收藏,皆大欢喜。在一片赞许声中,接过一杆新式的毛瑟枪,扛着毛瑟枪,去打靶场练习射击了,耳朵里听见新武堂教官在说,“三点一线。”亦沒搞清什么意思,开枪还要有这么多讲究,该请教谁呢?
李国楼对姚斌高一筹,点头赞许道:“督护大人,你的儿郎里小秀才有参赞的潜能,这小子可以带出去磨练一番,必成大器。”
“嗯!小秀才过來一下。”都统张雪飞也对姚斌赞赏有加,沒让健锐营丢脸,这个养育兵前途不可限量。张雪飞夸赞了姚斌几句,也让姚斌扛着一把毛瑟枪去打靶。
同样是养育兵,姚斌就精明许多,不耻下问:“李大人,适才我听见有教官说开枪要三点一线,哪三点呀?我不懂呀。”
李国楼更是一喜,招手让旁边的成昆过來,命令道:“成校官,派一队人教健锐营的军士如何使用毛瑟枪,拆卸、保养也要教,这比会开枪更重要。”
成昆领命而走,带着一群健锐营的军士练习射击,不久之后,打靶场上传來一阵阵枪声。
李国楼驻足在原地在想心思,沉凝片刻,想到未來可能遇见的场景,说道:“饭师爷,今天带民夫去听枪声,先让他们习惯枪声,明天让他们听开炮声。”
饭大慧带着军令,把一批批的长夫带到打靶场去了,时间紧迫,几天时间把长夫和学生兵磨合在一起,让民夫变成合格的军人,绝不是常态可以做到的事。李国楼为了掌握军权另辟蹊径,收拢人心,招募一批身份不明的流民,就是要让这些流民感恩戴德,绝对服从他的军令。
听枪声还算好,长夫在军营里也有耳闻。听炮声可沒那么简单,强烈的震撼,地动山摇,能让人耳膜震破。
打靶场上,数百名长夫站在射击的军士身后不远处,着趴在地上射击的一排军士。
“砰砰”声不绝于耳,好多长夫捂住耳朵,即兴奋又冲动,他们好想上前触摸那杆毛瑟枪,早已准备当兵吃皇粮,只要抓住那杆毛瑟枪就能改变做流民的命运,一份好前程就在眼前。传说中的普鲁士好枪,就是这样的呀,好家伙重46公斤,不重嘛,这点重量不算重,扛在肩上多威风。
从未想过流民的身份亦能当兵,李国楼万岁!
长夫们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被招募入李字营,就要为李国楼卖命。见闻名遐迩的四名神枪手小刀子魏群、长矛魏云、利剑阿里郎、箭头杨琮在射击,前方百米之外的靶子应声而倒。
“好!”长夫徐玉光带头鼓掌,那两颗龅牙咧在嘴外,颇有长官的气度。心里纷纷然,替长夫鸣不平。只让长夫打十颗子弹就算毕业了,这哪够呀,他可是摸过枪的人,还沒过瘾,子弹就沒了,饭师爷太小气了,谁不知道李国楼有钱呀!
600多名长夫分批來到打靶场军士练习射击,今天他们沒有开枪的机会,不过也让他们热血沸腾,离梦想越來越近。等到开拔时,他们也是养育兵,俸银比那些役夫高了,以后亦能高人一等人。
数百名眼红嫉妒的役夫素來不起那些流民,出身沒他们好,社会地位沒他们高,回家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在外漂泊时思念魂牵梦绕的家乡,不像流民四海为家。但这次服老役,流民有机会成为军士,而他们则沒有。当然有些役夫岁数太大,也沒机会当兵吃皇粮,也有一些有一技之长的役夫也不想当兵。
仍有一些符合当兵条件的役夫联合在一起,去找饭大慧表明心迹,要求有机会做“李字营”的一员。
饭大慧见约有00多役夫要求当兵,即开心又烦忧,人太多也不是好事。将來“李字营”也就5个营的编制,400人的步兵营,400人的辎重营,400人的炮兵营,400人的工兵营,再加250人的骑兵营。驻守在小站镇,配合新武堂教学,这“李字营”其实是新武堂的衍生产物,再扩编就沒有理由了。而且这些兵种需要有文化知识,以及技术含量,不是身体强健就能加入。哪能收下数百名役夫?但优秀的役夫也在考虑之内。
“你们别吵,本官知道了,会接纳你们中的小部分,好好表现,本官会和护送使大人说的,现在该干嘛,干嘛去。这里是军营,军令如山,沒有情面可讲。” 饭大慧好不容易才把数百名役夫打发走。纠缠不清的土鳖,浪费他唾沫星子。
饭大慧以军人的小跑步姿态去找李国楼汇报情况,出身小地主家庭的少爷,从來沒想过要和土鳖打交道。但世事难料,为国为民操劳,还要管穷苦百姓的生活,富贵不忘老百姓,但这些老百姓真的会记着他的好处吗?沒有选入“李字营”的数百名役夫,以后要骂他一辈子,他这是替李国楼背黑锅啊。
晚清神捕 第459章 冬季西行漫漫
四天之后,当丝丝晨曦从雾霭中透出时,西山营地中,军号声、金鼓声响成一片,惊醒了营房外的百姓,都统张雪飞带着一班健锐营军官站在营房门口,送别李国楼一行人。李国楼带领2000多人的大部队出发,从京畿至兰州有000多里地,路途艰辛,冰天雪地长路慢慢。
张雪飞那张粗矿的脸上,尽是献媚,与一班手下向马上的李国楼行军礼,肃容道:“李大人一路顺风顺水,立下赫赫战功,我等你的捷报传来。”
“督护大人,不劳远送,等下官回来再饮美酒。就此别过诸君,后会有期。”李国楼跨上风雪雷电驹,拱手与一班军官告别。调转马头,潇潇洒洒的拉起战马的前蹄,狂放不羁的飞马纵跃。
马战嘶鸣,李国楼一手控缰,另一手持突刺枪,面沉似水,双目深邃,似乎要破云宵,破阴霾的天际。让军营外夹道观阵的人,见识一下李字营的军威,而他正好是这支军队的押运使。
“李国楼,我爱你!”“探花郎,替奴奴赎身吧!”“小楼,请上来呀,不要银子。”
队伍经过西山健锐营不远处的一座花哨的妓院,楼上的一群妓女,沿着窗口对着李国楼挥手,场面香艳,让原本肃容行军的人,都忍俊不禁的莞尔。
李国楼义愤填膺,气血翻涌,脸色难之极,暗自恼怒,这是谁故意让他丢脸?一定是没给他选上那些养育兵使出的阴招,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料劈面一块香帕而来罩在他的脸上,立时“常山赵子龙”的形象不在。李国楼将脸上的香帕取下,一张长方脸拉得像苦瓜。他有些不敢副使荀喜与饭大慧,神情尴尬的道:“西山的娘们真是太热情了。”
通过这些日子接触荀喜早已不怕李国楼了,忍俊不禁,颇为感叹道:“是啊,为了这些娘们,下官情愿风餐露宿啊。”又拍着胸脯,嚎叫:“弟兄们给我长脸,让我炮营好生配合李大人,在陕甘立下赫赫战功,抢一些贼婆娘。哈哈哈哈!”
“是!”行军的民夫呼应,他们当兵就想发战争财。李国楼破费周折让他们演练军事技能,就是想在陕甘打仗。
李国楼眼中闪过精明狡诈之色,怔怔的着身边战马之上的荀喜,透他的内心想法,还敢光明正大的寻找同盟军,想发战争财,在左宗棠的楚军眼皮子底下虎口夺食,要得罪左宗棠手下的大批丘八,还是适可而止,立功受奖回京即可逆天武弑。反正皇上、两宫太后娘娘会把小功算作大功一件,回京便可升官受封。
从京师至兰州有两条路,一条往北而行,从蒙古的呼和浩特至银川,而后到达兰州,但天寒地冻,冰雪覆盖,往北的这条路已经封闭了。李国楼是往西南而行,经石家庄、太原、西安,最后至兰州。
由于两门克虏伯大炮沉重,自身重量就超过四千斤,炮身和炮架需要分开来运输,每炮需要马、牛等近十匹拖拉,行军缓慢。军中有数十门的大口径臼炮,专门打石弹,铁弹,还有一些开花弹。当然,这里的开花弹都是射破片弹、毒烟弹、灰弹等,运送的弹药里没有实心弹。
这次押运的物资主要是军用物资,其他小型克虏伯大炮,一百门新式榴弹炮和臼炮、铜炮,都有两轮或者四轮炮架,不需要拆卸,直接用牛车或者马车拖拉。两千杆毛瑟步枪,以及大批开花弹、子弹,和一万件军大衣等配套军事装备。安排的长夫、役夫就超过200人,马车、牛车足有四百多辆,还有一百多头骆驼。
榴弹炮和臼炮轻便灵活,威力和射程却不小,还要掌握弹道学知识。
军人戴兜儿帽儿盔,就是里面是戎帽可以保暖,有护耳保护耳朵,外面是铁制头盔,有帽檐颇像普鲁士人的头盔,颜色也和棉大衣一样是灰色,并不鲜艳,没有插羽毛。从外表军人和民夫最大的区别就是帽子,还有鞋子,民夫下发了一双翻毛靴子,但绝大多数民夫穿布鞋,甚至是草鞋,只有一些赶车的民夫穿着翻毛靴子,还穿着那件灰色棉大衣,炫耀高人一等的穿着打扮。
晨风吹袭,火红的李字大旗插在车厢上面不断翻腾,漫长的西行之路上,好似一条游动的蜈蚣,一眼望不到尽头。
旗下军士皆是身形挺拔,顾盼自雄,眼眸带着骄傲。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脸风霜,虬髯丛生,没穿棉大衣,而是披着一件红色披风。跃马奔驰,身上的大红披风极力张扬。有什么样的长官,就有什么样的部下,李国楼爱炫耀,当然让他素来欣赏的巴特尔做先锋官,这是面子问题。
巴特尔的身后是一帮五大三粗的壮汉,马贼刀鞘云带着二十名马贼,替李字营开道。远行会遇见诸多意想不到的事,当然需要有经验的人带路,除了向导,就属马贼鼻子最灵,天生有警觉性。
刀鞘云投奔李国楼,在京畿地区做贩卖牲口的生意,这次让他来带一帮新人,是李国楼对他能力的肯定。新武堂的战马,都是从他手里买来的,这军队的生意只要顺手,以后细水长流,刀鞘云要给李国楼贡长生牌位。
众炮手、民夫推着沉重的炮车,沿着官道蜿蜒前行。一门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火炮,像一头头怪兽,竖起獠牙,进入石家庄地界。
鼓车上面鼓手敲着行军拍曲,每敲一下,皆震人心野,后面军号手应之,让围观人群欢腾呼喊,均觉心满意足,很多人还对大旗车上飘扬的雪山狮子旗指指点点。各人先是得新鲜,随后均言李字旗旗号,果然与其他大军不同,就是不同凡响,让人观之热血沸腾,心火燃烧,好似常山赵子龙一样,激励人心。
激情外露人群尖叫,李国楼策马扬鞭走在军车之前,向道路两边的百姓招手示意。
后方是无数的骑兵戈什哈,个个衣着光鲜,身披红披风,头戴兜儿帽儿盔,威严无比随在后面的,又是一列又一列身着灰色军大衣学生兵。
接着是整齐而行的长夫们,他们军服整齐,整肃而沉着的行走着,军靴敲打在路面上,一片整齐的轰响,所有人极力展示是养育兵,他们都高昂着头,目不斜视,只是肃然行进。
役夫邓通脸绷得紧紧的,石家庄是他的家乡,长官给了他露脸的机会。将毛瑟枪紧靠肩头,随着鼓点乐曲,将脚高高抬起,使劲跺下,混迹于长夫里面,加入李字营的奢望,终会实现恶魔哥哥的禁宠全文阅读。
忽然路旁传来一阵妇女的尖叫,“小楼!小楼!我爱你!”她们一边冲李国楼喊叫,一边还将大把的手绢,香囊等闺中物什李国楼抛来,立时李国楼的头上、身上、马上,堆满了妇女同胞香喷喷的私密之物。
李国楼早已司空见惯,充耳不闻,女人为了做再疯狂的事也做过,谁叫他是大清帝国的赵子龙呢。只是将身上的香囊塞入马兜里,又忍不住往那边了一眼。那些妇女见李国楼来,个个招手跺脚,力图吸引他的注意。
其中一个俏丽的少妇,献上飞吻,叫道:“小楼,我是寡妇!”
这下李国楼挂不住面子,跳下战马钻入车厢里,耳听四周的戈什哈嗤嗤发笑,颇感惭愧。喜欢娶寡妇名声在外,让他招蜂引蝶,惹来无数桃花运,何罪之有?他是被女人压迫的人呀。
三百辆车打造得结实,炮车、马队行进,牛拉人推,行军颇为不易。此时的车辆车轮是特制,而外面包裹着橡胶轮胎,这比兽皮包裹的轮胎耐磨结实,替换起来也很方便,还能像钉马掌一样,哪处橡胶轮胎破了,可以用胶水粘一块胶皮上去。唯一的缺点就是轮胎里还没有内胎,车辆的速度只是比过去快了一点。
一路过山城,踏过平原,前方就是崇山峻岭,比起京畿地区的平坦官道,这里的山地官路,就难走多了。各军骑军兵步兵还好,就是辎重车、炮车难行,到了正午还有阳光,更多的时候都在跟寒冷作伴。
树木稀少,到处光秃秃的,北风呼啸,风沙很大,让人睁不开眼睛,包裹着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珠子。
众将士行军都是顶盔披棉大衣,保暖倒是无须担心。大军在一处山岗下歇息,喝水、吃些干粮,前面又要翻过一座土丘。
李国楼视察军队过来,拉下蒙面的头巾,问道:“弟兄们,辛苦了,翻过这座山丘,就扎营了,加把劲。”
役夫邓通一瞧原来蒙面的人是李国楼,立刻燃烧起斗志,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高声道:“李大人,放心吧一座小山丘难不倒我们。
李国楼环顾着驮马,爱抚的触摸马匹的鬃毛,马的耐力比较强,不容易得病,也很难被出有病,等病倒了,却往往救不回来。对李国楼来说,马骡宝贵,要倍加爱护,这次押运的军需物资价值高,不容有失。
就算马骡等动物发病,好在随行兽医众多,可以提前发现先兆,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这些学生兵是否受得了苦?幸好十几天过去了,二千多人的队伍,还没有人因为生病,被安置在地方上休养。阴霾的天气预示暴风雪即将来临,要整休几日,也好让那些憋不住的马贼、校官、民夫逛几回妓院。至于学生兵一律紧,呆在宿营地里,接受思想品德教育。
婉娘坐在马车上,身穿一席火红的裘皮大衣,好似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她一点也没觉得苦,就是一路颠簸而行。出门在外这些天,每日最多行八十里左右,有时才三四十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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